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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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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如实的回答。

    或许,只是因为今夜过得太不寻常了。

    无论人或是事,都太不寻常。

    “镇守平安的巨兽?”殷三雨呵呵笑了两声,又执起酒壶,倾出一道清亮浅碧细细水柱,伴着水流的声音,漫不经心的道:“滕县若是巨兽,县衙就是巨兽的血盆大口了,初时,我看你们一个是个如花似玉小姑娘,一个是疲弱多病贵公子···”

    “罢了···”说着,他忽然抬起头,一敛所有的疲色,深邃的眼睛中迸射出逼人的光彩,熠熠闪耀,甚至亮过了身后高燃的烛火。

    “只希望你们离开腾县时,还能带个囫囵全尸走。”他亦定定的说。

    云西的心忽的一揪。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又听到云南温润如玉的声音幽幽响起。

    “君子美意,云南心受,只是人各有命,各安天命罢了。”

    说完,云南衣衫轻扬,拔步走出房门,素白的衣衫被冷风扬起,带起绸布摩擦特有的萧索沙沙声。

    云西默然看了独酌独饮的殷三雨一眼,再不迟疑,转身也投进那浓墨一般化不开的黑色夜幕里。

    冷风生硬如刀,割面而过。

    “人各有命···各安天命?呵呵···”

    身后只留下一个男子寂寥的醉吟呢喃。

    深夜中的衙门,静得异常,不见了来时一排排明珠似的灯笼,只剩下几盏值夜的孤灯在风中飘飘摇摇,忽明忽暗。

    “他的话,你信几分?”云西拢紧外衣,跟上云南小声的问道。

    “你呢?”云南淡淡回问。

    云西不觉皱了眉。

    又来了!

    刚夸他几天,一个不留神,冷面装十三范又回来了。

    她真想破口大骂:不反问,直接回答特么会死人哪!

    但转念却是悲喜哭笑不得,还能装高冷,最起码证明他的体力已经恢复。

    她扶着额,无奈说道:“殷三雨有句话,才说了一半。”

    “那句?”云南扬起下巴,斜斜瞥了她一眼。

    她轻快地跳到他的面前,瞪大着眼睛,愤愤的扮了丑鬼脸。

    “你猜?”

    哼!不就是装十三嘛,谁还不会?

    云南冷冷的转过脸,不再说话。

    云西也不说话,闷闷走了好几步。

    “我还在等,怎么不说了?”走了几步,云南终于又道。

    看着他一副全然不解无辜的样子,云西顿觉自己装十三的技术还远未上道,她无奈哭笑,却还是老老实的交代道:“他说的‘初看咱们一个女子,一个少爷’那里,生生被截断了一半话。”

    “截了什么?”

    云西潇洒的一甩刘海,仿着殷三雨的口气,煞有介事的道:“初时,我看你们一个是个如花似玉小姑娘,一个是疲弱多病贵公子,偶然间起了善念,才阻拦你们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腌臜地儿。只是,没想到姑娘如此豪爽不凡,那样下作的手段都没能将你吓跑,竟还有心思细细查案···”

    云南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学得倒挺像。”

    能把冰山逗笑,云西总算找回了点面子,很是得意,“他的这个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过,你真觉得他耍流氓是出于好心?”

    “十几碗,便是武松也醉了。酒后之言,尚有两分可信;光天化日,在县衙大堂前轻薄同僚,本就是愚蠢之极的举动,本还有五分可信,但是,得以确定赶不走咱们,暂且示好,保证最起码不敌对,不被敌对阵营收拢。”云南沉吟了片刻,又缓缓道:“涉及利益冲突,消减两分,如此,勉强五分。”

    “五分?”云西黑着脸。

    这特么和没说有区别吗?

    “你怎么想?”云南问。

    “我?”云西忽然记起了什么,忽地举起拳头,瞪着眼睛,恨恨的说道:“我管他真心假意,好心歹意!敢调戏本大爷,都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云南你就给我瞧着吧!逮到机会!看我不整死他小丫的!”

    云西正嘚瑟的起劲,眼前忽然晃过一道白影,刚要闪避,额上早已中了一个大大的爆栗子。

    “哎呀!”云西忍不住痛呼出声。

    云南站定在她面前,右手还悬空保持着弹栗子的手势,脸上却没有一点玩笑的感觉,就和往常一样正经。

    “叫哥!”他冷沉着一张脸,严肃的说道。

    云西疼得龇牙咧嘴,刚要发作,他却又飘出一句话,便自顾自转身,自顾自走了。

    “异世的白话,不要再讲了,容易出事。”

    云西彻底无语。

    如果不是额上酸麻的痛感尚在,她真不敢相信,这个正经刻板的珠穆朗玛冰封还会爆人大栗子。

    爆也就爆了,偏还要这样一本正经的没有半点人性。

    但她却没有生气,反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自己受他影响颇多,可他又未尝没受她影响。

    “好吧,下次不说了,哎,你等等我呀。”

    一个失神,云南已经将她拉出好远,穿堂绕室的,很快就走到了吏舍院前。

    云西无奈只能快步追上。

    谁知刚追上,云南忽然脚下一滞,一堵墙一样的挡在了云西的面前,云西赶紧刹车,恍惚间,却觉得前方吏舍半圆形的月亮门中,似乎有什么人正站在里面。

    云西扶着云南的手臂探出头,杏圆的眼睛忽然一亮。

    前方有一人,执一灯,正傲然的站在黑漆漆的院中。

    灯笼昏黄的光线四散,勾勒出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形,虽看不他的脸,却看得清他宝蓝色锦衣长衫,绣工精美的花样。

    虽然不甚清楚,但是云西记得,那应是梅兰竹菊四君子图案。

    “符生良?”她不禁讶然失声。

    ------题外话------

    我是小注脚O(∩_∩)O哈哈~

    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出自《诗经·小雅·十月之交》:

    “烨烨震电,不宁不令。

    百川沸腾,山冢崒崩。

    高岸为谷,深谷为陵。

    哀今之人,胡憯莫惩。”

    原意比喻世事变迁。

    在文中与殷三雨说的礼崩乐坏,瓦釜雷鸣,相呼应,意指社会的不公,好的变坏,坏的变好,本该遵守的公道礼法却被人唾弃鄙夷。

 第三十六章 誓不为妾

    云南不悦的轻咳了一声。

    云西赶紧收口,还好刚才的声音小,符生良应该听不到。

    不然直接称呼朝廷官员名讳,无异于指着鼻子骂人家的娘。

    “符大人!”

    云南徐步走至院门前,双手交叠,温文有礼的躬身长揖。

    符生良低低咳嗽了一声,像是风寒还未好。他点点头嗓音有些嘶哑的回道:“云典吏,云书吏。”

    云南直起身子,“大人深夜到此,可是有要事相商?”

    云西也已走到近前,依样画样的行了礼,静静观察着他二人谈话。

    符生良环视着各房黑洞洞的门窗,轻笑着回答:“深夜风大,不知云典吏可否容符某屋中一叙?”

    云西也注意到今夜的吏舍实在安静的有些诡异。

    不少房间的门都微微半开着,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半点人气。

    只有寂寥的风在院中飘然游荡,不时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气氛萧索得仿佛这里除了他们,再无任何人。

    “是属下失礼了,大人请!”云南大方的向前一摆手,又低头看了眼云西,却是微微一滞,滑到嘴边的话终是没有说出。

    云西知道他想说什么,身在古代,大人夜访,她一个小女子本该是回避的。但是云南已经丧失了在人世间闯荡的资格,她终归才是要历练的真正云家人。

    纵然有碍礼节,但他终不能将她完整护在身后。

    云西一面暗暗咒骂着男尊女卑的封建礼教,一面昂着头大大方方的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云南的屋子。

    虽然与云南已经默契的就像是一个人,但她还是很喜欢他明明很看不惯,却仍然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

    前世咋说来的?

    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进了屋,她很有自觉的讲求三德五美的主动燃了灯。

    随着油灯倏忽的火苗晃晃而起,清冷黑暗的吏舍屋也慢慢亮了起来。

    云西这才看清,比之自己,云南的屋子实在干净太多了。

    炕上被叠的棱角分明的被褥,炕前哔哔啵啵燃着炭火的炉子上,还温着一壶热水。旁边还多了一张小方桌,桌前两把古旧的椅子也擦得锃亮,不染纤尘。

    他无法喝水,这壶热水必是他特意寻来为马虎粗心的她准备的。

    云西不由得感慨,云家六百年的家教果然不同凡响,都已经沦落寄人篱下的小跑腿了,云南都不忘记时时保持自己的优雅仪态。

    又为两人在炉前搬好椅子,云西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即便一时不能入座,看着处处为她着想的云南,她也能忍了。

    倒不是她真觉得自己没资格上席面落座,只是符生良毕竟还是全须全影的古代人,若她一个得意,嘚瑟过了头,就是在给自己挖坑了。

    符生良将灯笼摆到门口的灯架上,跟着云南徐徐落座。

    云西这才看清,符生良左手上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符生良随手将包袱放在一旁的炕上,便伸出两只手,交叠着在火炉上烤着火。那双比女子还妩媚的桃花眼却没闲着,一会看看云南,一会又抬头看了看云西,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浅笑意。

    云西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自觉错开了视线,只做没看到,平静的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之后又假模假式的为云南斟了一杯。

    “大人深夜到此,可是有要事相商?”云南接过杯子,再度发问。

    符生良姿态优雅的抿了一口热水,笑道:“二位不好奇这满院的书吏都哪里去了么?”

    云西哂笑道:“不会都去照顾那几个典吏了吧。”

    符生良笑眼微眯:“不错,五大房典吏,并着一个库房吏竟都被二位撂倒,不是血溅五步,就是醉的不省人事,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啊!”

    云南诧异的扫了云西一眼,云西赶忙接过话茬,略带几分尴尬的笑道:“那也不至于整个吏舍院倾巢而出吧?”

    她斗酒的时候,云南已经断片,对于她土匪头子一般的习气全然无知。

    未免多事,她赶紧一语带过,她可不想又被这个老古板教训啰嗦。

    符生良发出了一声冷笑,道:“五大典吏本就是吏舍院的核心,如今清一色都躺在医舍,不是疗伤就是忙着解酒,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各房小吏们又怎会错过这个表孝心的绝佳机会?”

    云南一双剑眉蹙得越发紧了。

    云西强压住已经窜到嗓子的一个酒嗝,不说还好,一提起来,她才觉得自己也是酒醉的厉害。

    说到这里,符生良忽然站起身,后退了两步,叉手向前,深深一躬道:“舌战群僚,一铜板拔头筹,巧施良计,几碗酒压众丑。既有勇且有谋,真真叫生良自愧弗如!”

    云南赶忙起身,下意识就要去搀符生良,却被云西一个捷足,抢先扶起。

    云南伸出的手微微一颤,终也只能缓缓收回。

    符生良一抬头,猛然发扶着自己的竟然是云西,猝不及的男女大防令他登时红了脸颊。

    云西赶紧松开手,暗下忙悔不迭的吐着舌头。

    要不是云南此时身体太弱,我根本不想碰你啊!你个有妇之夫千万别多想!大爷我可不想给别人做小三、小妾什么的!

    云南一把将云西扯到身后,抢白道:“大人谬赞,莫要折煞我们兄妹!”

    短暂的局促之后,符生良已经沉静如初,他移开视线转向云南,道:“对于云兄云妹的为人,生良是不担忧的,唯一不放心的便是这衙门黑手太多,恐云兄云妹初涉世事,友生性纯良,防不了那么多龃痦,如今一看,竟是生良杞人忧天。在此向云兄云妹,道一声歉。”

    呀呵!只这一会的功夫,就由云典吏变成云兄云妹,实在叫云西恶寒。

    又生怕他再鞠躬,云西先行一躬,稳重的笑道:“大人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我们兄妹的本分,如今七日之约已去一日,我们也有些小收获,正要向大人回禀。

    符生良却摆起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道:“既是交给了云兄云妹,生良自是放心。”说着,又从袖间掏出一块铜牌,递给云南道:“这是衙门调动捕班马班的令牌,如有需要,云兄自行斟酌即可。”

    云南小心的接过木牌,刚要致谢,却见符生良拿起之前的包裹,递给云西,眉梢眼角,笑意柔软,“昨日看云妹衣衫单薄,配了两套全新的书吏官服,日后行动也方便些。”

    “夜已经深了,就不打搅云兄云妹歇息了,六日后,生良静待两位佳音!”说完他一拱手,拔步向外走去。

    云西云南也跟着一直送到吏舍院门口,才掉头返回。

    回到屋里打开包裹,只见簇新的灰褐色的书吏棉服上赫然摆着一双厚底的全新皂色棉靴。

    “眼真毒!知道我最缺这样一双鞋子!”云西使劲按压着鞋底,脸上抑制不住的惊喜。

    云南看了看她脚上那双破的不能再破的棉鞋,眉眼间不禁添了几分伤感。

    云西性急的脱鞋就要换上,换到一半,动作却忽然僵住了。

    “怎么了?”

    “咱们还是中套了!”云西说着,面色已是阴沉一片。

    ------题外话------

    我是小注脚O(∩_∩)O哈哈~!

    古代文人,一般都有名和字,比如云南,姓云,名修竹,字南。

    如果平辈或小辈的人,直接叫别人的大名,如直接叫云修竹,无异于是在骂人,当然颁布圣旨,下达命令等情况除外。

    由于《女推官》毕竟是悬爱小说,每一个官场之人都交代名和字,未免繁复混乱,得不偿失,所以除了云南,其他男性都只交代一个明字。

    O(∩_∩)O哈哈~,真为穿越到非架空王朝的云西捏把汗啊!大姐头,你受的限制真是太多啦~(>_<)~心疼心疼!

 第三十七章 一窝狐狸

    “还以为你看不出。”云南摆了摆桌上的茶具,淡然一笑。

    云西没好气的甩了他一个白眼,低声说道:“回到县衙后,咱们没和任何人交流过,但看殷三雨那厮酒后的表现,就可知道他对咱们的进展已经大体摸清,所以才换了一副面孔,改排挤为拉拢。”

    “他何时知晓的呢?”

    “马房!”云西眼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寒光,“只能是在马房!小六去还马,必然偶遇了早已等在那里的殷三雨。”

    “那别人呢?”云南倒了一杯热水,稳稳的递到她手中。

    水微微有些烫,云西还是喝了好大一口,才算将一身的寒意驱走了些许。她长舒了一口气,感慨道:“别人就是符生良了,咱们酒席才刚散,符生良连铜钱的细节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真特么的是一个比一个妖精啊!”

    云南俯身拾起火棍,钩开拨了拨炉中的炭火,俊美侧脸的轮廓被橘色的暖光勾勒得越发柔和。

    “又添了一个狐狸杨拓,一句饺子就能巧妙的勾起酒醉下属‘好玩不如嫂子’的论调,真是无风也能掀起三尺浪,今后的路,不好走啊。”云西砸了咂嘴,无奈的摇着头。

    “怕了?”云南抬起头,看着她眸光一凛。

    “怕?”云西迎着他的目光,嘴角忽地一扬,勾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有什么好怕的?势力的人,起码有一点好处,就是有上进心可以被利用;贪婪的人,也有一点好处,就是有弱点可以被收买,至于聪明的人嘛,对于我的好处就是——有趣!”

    “有趣?”云南有些惊讶。

    “嗯!”云西调皮的笑了笑,放下了杯子,站起身踩了踩簇新的棉靴,“有难度,有挑战性,才有趣嘛!”

    云南忽的笑了,“你也很有趣。”

    “那当然!”云西原地站定,看着靴子,露出一个璀璨至极的笑容,“刚好合脚!舒服!”

    翌日点卯,云南云西刚一出现,几乎整个广场的人都对他们进行了注目礼,有惊惧的,有好奇,有赞叹的,有说风凉话看热闹的。

    就是点卯的老吏都特意抬头多看了他们好几眼。

    云南依旧一脸的风轻云淡,云西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云南的利口,自己的酒威,已在滕县彻底传开。

    再加上一点与知县说不清道不明的内部关系,短时间内,滕县是无人敢轻易寻他们的麻烦了!

    点卯的程序比起昨日的简单许多,虽然一样是演戏般的夸张瞬间来,瞬间散,但是由于少了五大房典吏,一各库房吏,连带着殷三雨、小六、杨拓等一干人也没现身,速度比昨日还要快上许多。

    二人顺利的排在六房之首就点了卯,又匆匆来到了殓尸房。

    比起别处的漆黑一片,仵作房虽然也是关着门,但是窗内是一片灯火通明。

    云西拾级而上,啪啪的敲了两下门。

    片刻之后,门应声而开,里面晃出一张疲惫不堪的脸。顶着两道黑眼圈的徐仵作一看是云西云南,黝黑的脸上顿时绽出兴奋的光!

    “验出来了!都验出来了”他急不可耐的说道。

    ------题外话------

    今晚还有一章,~(>_<)~

 第三十八章 枕边毒蛇

    说完,徐仵作转身快步走回屋子,云西云南匆匆对视一眼,也跟着疾步进了屋。

    “门开着就行!”走到里间屋的徐仵作远远的喊了一声。

    云西自觉返身又打开了大门,一阵清凛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

    虽然正值寒冬,尸体理应保存得非常完好,但云西总觉得殓尸房里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又腥又甜的**气味。

    那是一种专属于死人的葬气味,昨日还不明显,今天一进门,这种特殊气味瞬间就钻满了鼻腔。

    她对这种气味,曾经非常熟悉。

    前世那个炎热的夏天,身边人才死了不过几个小时,这气味就开始四散蔓延。

    恐惧!

    那气味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缠住,越来越紧,紧的她几乎不能呼吸,只能看着自己在恐惧的黑水里不断下沉,慢慢溺毙。

    她却不能逃,不能叫,只能在无边的恐惧沉沦。

    “云典吏,您看这里!”

    徐仵作激动的声音猛然打断了云西已飘远的思绪,她赶忙敛了思绪,返身走回屋中。

    徐仵作两手各端着一个盘子,手上戴上了一副白色的手套,是由浸了一层蜡油棉布特制而成的。

    他将盘子放在尸体旁边床架上,指着其中一个盘子上药丸般大小的褐色圆球,肃然说道:“这就是从猎狗胃里掏出来的,那药丸果然没有化解。”

    “可查出什么?”云南追问道。

    “不忙,先看看这边。”徐仵作又走到吕德才尸身旁,一把拉开遮尸布,露出吕德才面目狰狞的头脸。他一手扳开吕德才青黑色的嘴,一手指点着尸体口腔与齿缝的白色食物残渣,认真说道:“这些白点我验过了,是馒头残渣,与铜锈水混在一起,会呈出浅蓝色。能肯定其中含有一种蒙汗药,典吏拿来的馒头,每个都含有有同样的迷药。”

    云西忽然记起了什么,问道:“烙饼里面没有么?”

    “没有。”徐仵作肯定的回答,“馒头,烙饼,尸体口中残渣我都以一一用铜锈水试验过了,除了烙饼,铜锈水都会变蓝;保险起见,我还用衙门巷外的野猫狗做了实验,吃了馒头的都昏了,烙饼则无事。”

    “这些烙饼馒头像是提前做出,给吕德才充饥的。无疑,只有让吕德才晚上吃有迷药的,才会不易被人察觉。难道烙饼没放迷药就是为了确保他白天正常无事的?”云西惊讶的看向云南。

    云南点点头,“的确,饼子更像是白天的吃食,这应该也很符合吕德才的饮食偏好。”

    云西脸色越发苍白。

    能做到如此地步,只能是他的贴身之人,吕妻的第一道罪证就算被落实了。

    被最亲近的枕边人计算,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能使铜锈水变蓝的迷药,”云南沉吟了片刻,抬头问道:“可是曼陀罗?”

    徐仵作点点头,“正是,曼陀罗花,种,叶都可制人昏迷,但唯独其种子的药效最强,纯度更高。根据铜水变蓝的程度,或是猫狗昏迷的速度,都可以分辨出其用的部位。根据这些毒食的反应,可以确定此种药应是由清一色的曼陀罗种子制成。”

    “难道猎狗胃里也有同样的迷药?”云西紧跟了一句。

    徐仵作端起另一个盘子,定定说道“这就是混在狗食中的毒药,虽然外面裹了砒霜,但是里面的胚子却是迷药丸,其成分与吕德才中的迷药是一样的。”

    “这种药常见么?”云西捏着下巴思索着道:“我是说,这种配方的要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可能性大么?”

    徐仵作盯着托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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