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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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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刻领会他的意思。

    只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他们必须抓紧时间继续审问。

    本来这件事,云南完全可以自己进行。

    但他不能如此,他的使命就只是培养她的的推断能力。

    云南站起身,走到慧娘身边,拿起火钳,拨了拨碳炉中的火,不急不慢的说道:“慧娘,你怕么?”

    慧娘缓缓抬起头,看着云南,眼神一片茫然。

    他也转过头,望着她,目光温和,“该查的证据,官府俱已查到,如今只是询下你的供词。所以不要担心,也不要怕。”

    “我会死吗?”她柳眉紧蹙,娇嫩的红唇被紧张的咬住。

    云南略略直了身体,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只轻声问道:“接下来,我问你答,好么?”

    慧娘顿了一会,慢慢低下头,颓然道:“好。”

    “对吕德才用的迷药,一用就是三个月,只为了与他相会?”

    慧娘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直接逃走,离开吕德才?”云南放下火钳,拂了拂袖上的灰。

    慧娘闭上了眼,凄婉说道:“最初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好人,甘愿带我下山,还说送我回家。可是一进他的家门,他就凶相毕露了,不仅打了我,还说只要我敢跑,他就杀了我,还要一拳锤死我的娘亲。那时,我逃容易,但是娘亲年迈,我实在带不走。”

    “三个月的迷药,是谁给你的?”

    “李元。”

    “你与他如何相识?最早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三个月前,那时我怀了身孕,吕德才以为是贾四的,不仅打掉了胎,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李元是来为我看病的,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什么时候给的你迷药?”

    “隔了七八天吧,第一次,他对吕德才说我可能救不活了,七八天后必须要再来看看情况,换换药方。但是我知道,那只是他的借口。这一次,他偷偷交给了我一张小纸条和迷药。上面说他很可怜我,十日后深夜,他会再来,倒时让我迷晕吕德才。”

    “你们就这样私会了几次,他想带你走,你却始终不敢对么?”

    慧娘点点头。

    “虽然没有达成共识,但你们私会得越来越频繁,可是后来,却被贾四发现了,对么?”

    慧娘再次点了点头,轻声道:“贾四先是勒索了李元,吓得李元躲了起来,那一次如常的相会,我本以为是李元,不想见到的却是贾四。他也威胁我,叫我不要再跟李元来往,只跟他一人私会。”

    “所以你就和李元一起定了这个双杀的连环计?”云南语气陡然一凛。

    李慧娘的身子陡然一颤,瞬间抬起头,满脸惊惧的盯着他。

    咬着饼的云西也是一怔。

    她停止了咀嚼,看着前方两人,记起那日在地窖里,慧娘的反应。

    她当时的态度很激烈,一口否认这个论断。

    她还说她没有下手杀吕德才,迷药只是为了方便自己与贾四相会,好能摆脱囚室,喘息片刻。

    果然,李慧娘立刻急切的争辩道:“不是的,是李元!他不愿身份暴露,不愿留着贾四这个隐患,便在一次给贾四送钱的时候,撺掇他不要再忍吕德才了,吕德才不仅断了他的后,还一直扬言要弄死他,李元劝他带着我走。但贾四太害怕了,他说吕德才不死,我们得不了安生。李元反将得贾四倒过来求他出招,李元这才出了半夜行凶的计谋!”

    “既然你没有参与,又如何得知其中内情?”云南站在慧娘面前,身形笔挺,傲人而立,目光越发犀利。

    李慧娘越发的激动,“是李元先对我说,找到了办法可以先将我带走,随后就派人接走我的娘亲,并给我定了回娘家的日子。但是在牛车上,他却对我说出了真相,只是说这种才是最好的办法,让我安心跟他走!”

    “可是,你回了娘家,也没忘记给吕德才预留的晚食中继续下迷药。”云南冷冷笑了一声,冷得他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瞬间冰冻起来。

    李慧娘挣扎着身子似乎要站起来,无奈身上被绑得结结实实,她满脸通红的大声道:“那是李元交代的,在给吕德才留下的晚食上还是要下迷药,不然习惯一变,万一他起了疑心,很可能就追上来!”

    云西已经听得失去了食欲。

    果然,在即将来临的死刑面前,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淡定从容。

    “那山贼的木牌,是你交给贾四的?”云南继续追问。

    云西看着云南的侧脸,不动声色的拿起水囊。

    这个问题很有玄机,山贼的木牌是贾四假说山贼偷袭的道具,如果李慧娘真的不知情,即便李元事后会跟她坦白真相,也不大可能讲到这么细的细节。

    难道云南已经不再相信慧娘,故意试探?

    “木牌?”慧娘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咬了咬唇,顿了三秒才道:“是那块山贼的木牌么?”

    云西正在仰头喝水,听到这里顿时微微呛了一下。

    如果李慧娘说没有参与杀人计划,那她自然不应该知道。

    如果说她参与了,以方才逻辑严密,反应迅速几乎滴水不漏的作伪水平,根本不应该犯承认木牌这个错误!

    难道其中另有内情?

    却听李慧娘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那木牌的确是山贼的,是吕德才一次打猎,遇到了被官兵追捕的山贼,捡来的。”

    “捡来的?”云南语带质疑。

    但是云西听出了,他也注意到了此处的异常。

    慧娘重重的点了点头,“据说那帮山贼截了官银,被官兵追拿,打斗中跑出一个受伤的山贼,身上还带这一个重包袱,那是一笔横财,吕德才顺手杀了那个山贼,带回了包裹,里面就有这个木牌。”

    云西猛地抬起头,身子一挺,堪堪掉下床!

    她心中不由得狂喜!

    对上了!

    这就全都对上了!

    案情的关键,就在着笔数额巨大的横财身上!

    ------题外话------

    我是小注脚哈哈O(∩_∩)O哈哈~

    吕德才一案,九尾采用的基本是传统的本格推理手法。

    本格推理就是把所有线索公平的全部放到表面,作者和亲亲读者们一起推理。

    写到结局时,所有线索就全部出现,有真有假,有实有虚。但仔细辨认会发现真相就在其中。而不是作者可以随意引导案情,随意抛出点新线索就任意反转案情,引出新犯罪嫌疑人。

    虽是悬爱,但九尾期待能和亲亲们一起享受推理的乐趣哈!

    到这里,吕德才一案的所有线索基本全部托出,案子的真相就在其中,亲亲不妨尝试一起破案!嘿嘿,精彩答案有大额奖励哦!

    下一个福尔摩斯大侦探,没准就是你!(^。^)

 第七十六章 谁熬过谁?

    好在云西扶得稳,才没跌下床去,心中的狂喜也没泄露多少。

    接下来,还需要去证实她心中的猜想,只是不知云南的问题会不会与她的锲合。

    却见云南突然俯下身子,冰冷俊美的脸瞬间袭到慧娘眼前,凤眸中射出逼人的寒光!语气冷峻,咄咄问道:“那笔银子数目是多少,中途可有挥霍?又剩下多少?现今被你藏于何地?说!”

    四五个问题,他几乎一口气快速说完,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我···”慧娘不防他的气势变得如此凌厉,一时间分寸大乱。她额上瞬间落下汗来,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没见过那个包袱,不···不知道有多少钱。”

    “如果没有见过,你怎么说带回了包裹,还说包袱里有木牌?!这种悬乎的事情,没有见过,你会这么容易相信?”云南声色俱厉,气势更加迫人!

    “不是的!”慧娘越发着急,“是有一天,吕德才拿着一根金钗回来,说他这次发了大财了,可以让我过上好日子。他平日最是吝啬,如此反常,我就问了他,他才讲了事情经过,但是他说,其他的钱他藏起来了,谁也不知道!不是那根金钗,我也很难相信会有这样的事!”

    云南眯细了眼睛,冷冷笑道:“他不是对你很差吗?怎么会给你买金钗?”

    “因为···”慧娘已经带出了哭腔,“因为我又有了身孕···”

    云西眉头一皱。

    有身孕?

    可是看她这小体格,根本不像啊。

    云南身子微撤,语气微缓:“是谁的孩子?”

    “谁的也不是,”慧娘痛苦的低下头,“我以为又怀了,那个——”说着,她不好意思的瞥云南一眼,脸颊羞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身上那个···快两个月没来···还总是干呕,恶心,我以为又怀了,但是李元偷偷帮我诊了脉,并不是。”

    云西觉得,至少这一段,李慧娘是没有撒谎的。

    这些纷繁的问题,云南都是几乎一口气说完。

    他自信得会让人误以为他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如果真知情,基本都会吓得如实交代。

    能扛过这种疾风骤雨式、步步是坑的询问,恐怕也只有后世的特工间谍能够做到。

    这个慧娘再怎么心机深沉,毕竟身在古代,更是一介女流,比之后世经过各种尖端技巧训练的特工们不知要差出多少。

    “有贾四拦着,你们又如何联系?”

    “被贾四钳制都是在前半夜,有一回,李元特意挨到后半夜,又偷偷递了一张纸条,重新约定了时间地点。”

    “横财其余部分,大体会在什么地方?”

    “吕德才只说他得到一大笔钱已经好好藏了起来,就等孩子安稳降世,我身子稳定些了,就带我去城里住。真正在哪,我真的不知道!”李慧娘凄婉说道。

    “最后拿到那块木牌是贾四,是你交给他的?”

    “不!不是的,山贼和横财的事我和李元讲过。后来他便要走了那块木牌,但是做什么用,我根本就不知道!”

    “横财的事情也是你告诉贾四的?”

    “我没说过!”李慧娘猛地抬起头,急急辨说道:“这样的事,肯定不会轻易和外人说。”

    “那吕德才会对别人说起吗?”

    李慧娘微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道:“吕德才应该也不会,但他好喝酒,酒后经常胡吹,就说不准了。”

    “他常喝酒?”

    “他打猎回来,都会喝些酒,只是他和村里人都不和,也就一个曹老八经常来往。”

    “吕德才会告诉贾四吗?”

    李慧娘又低下了头,“不会,自从那事出了,贾四连吕德才的面都不敢见,更不可能跟他一起喝酒,再说吕德才恨他恨得紧,对谁说,也不会对他说。”

    悄然间,云西已经走到了碳炉前。

    云南微有所感,回头与她对视一眼,两人一起陷入一片凝重的沉默之中。

    随后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再无有价值的回答,便抬步走到车外,叫停了马车夫。

    透过掀起的门帘,云西看到前面白茫茫的旷野上,一条小路蜿蜒伸展,却见不到一辆马车。

    驻足细听,后面倒是不时有车轮的响动传来。

    想来殷三雨、李元的车就在后面。

    云南与车夫交代了,先用点午食,便一个跃步跳下了车。

    云西紧随其后,也动作利落的跳下了车。

    “她的证词可信么?”她追上前,低声的问着。

    云南又走了几步,待到离马车远些了,才伸手帮云西拢了拢已被鲜血染脏的新官服领子,轻笑着说道:“破案有人证物证,而人证的供词中,会因立场、角度、水平等等因素的不同,而在不同程度上扭曲真相。但,即使是谎言,也会隐藏着真相,而真相中也会有不同程度的假象。”

    云西顿觉满头黑线,她很想直接怼过一句:“说人话!”但还是忍住了。

    “所以,在涉及李慧娘罪责与生死的问题上,一定要提高警惕,对么?”她皱着眉反问道。

    云南满意的点点头,“是的,能分清哪些可能是谎言,就能反推出一些相应的真相。但无论什么推断,最终都要有物证相佐。”

    云西低头从袖中摸出一只小瓷瓶,得意的在云南面前摇晃着,“这案子恐怕不是表面的简单,接下来,还需要进一步求证!”

    云南一见那只瓷瓶,清冷的凤眸中立刻绽出些许光彩。轻轻颔首,道:“你天生就该是云家女儿,够聪明!”

    难得从他这得到夸奖,云西也十分高兴,收了药瓶,转身就向后车快步走去。

    云南轻笑着摇摇头,抬步跟上。

    云西刚走到高大的马车近前,上面宽厚的两片车帘之中,忽然伸出一只男人的手。

    紧接着,车帘被掀开,一张肤色略黑却眉眼俊秀的脸探了出来。他第一眼就看到正向他走来的云西,形状漂亮的眼睛目光不觉微微一滞。只是这星点的停顿消失得极其迅速,下一秒,他已恢复往日的轻佻笑意。

    “云书吏。”他笑着打了招呼,一个迈步蹿下了车,扶着腰间佩刀,大步走来。

    云西注意到,殷三雨已经换了一身簇新的黑色劲服,腰间佩刀也不是之前的官制款,而是一柄常见的大刀,金属的刀鞘做工很是粗糙。

    别人的兵器是装饰,但是云西相信,兵器于他而言,应该是象征着一种安全感。

    反过来讲,也可以说,他是一个真正兵器不离身的狠角色。

    云南却停在了稍远一些的地方,冲着殷三雨略略点头,殷三雨立刻向云西一拱手,见了礼,毫不停顿的向云南走去。

    看着那二人身影,云西不觉浅笑出声。

    不知不觉间,他们三人间的氛围与感觉,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亦向他们走去,步履轻盈。她听到云南问:“殷捕头,给李元上的课如何了?”

    殷三雨得意的扬起头,“本捕头的手段,典吏放心,现在就是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敢信口胡诌。”

    云西心里只觉得好笑。

    对于身为女子的李慧娘,要动之以情,再攻其不备,;

    而对于李元这种油滑老道的人贩子,就要用些非常手段,先打破他坚固的防备意识。

    看来在她昏睡的过程中,云南与殷三雨已经达成了共识。

    真是不容易。

    云南又交代了两句,殷三雨便依言走向前面的马车。

    时间有限,云西也跟着云南快步走向后面的马车。

    爬进车厢里,云西看到了与自己那辆马车几乎一模一样的布局设置。

    不同的是铜炉旁坐的是头发凌乱,颓废憔悴的李元。

    听到动静的李元抬起头,用力睁开一双边眶红肿,眼周乌青的眼镜,无神的望着云南云西。

    云西暗暗咋舌,这殷三雨还真是有方法。估计一连两昼夜,都没让李元合眼休息片刻。

    这种熬打人的方法也有个学术名称——熬鹰!

    就是不给吃不给喝,最关键的是还不让睡。

    只要一困倦,训鹰人立刻粗暴的将它捅醒,任你再烈的鹰隼,最终也会精神崩溃,放弃所有防备。

    云南再度走到铜炉近前,这一次,他没有半点温柔,一把抽出火钳,狠狠的搅动了下炉中火炭,激起不少火星噼噼啪啪的作响。

    “第一次见到李慧娘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之下?”他转过脸,盯着李元,目光阴冷。

    李元艰难的张开嘴,嗓音嘶哑的回道:“大约三个多月前,吕家叫我去治病,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吕德才亲自去找的你?”

    “不···不是。”李元的眼神很涣散,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道:“是曹老八找的我,他说吕家媳妇不仅漂亮,还有那种事,找不了郎中,我正好可以赚笔钱,搞不好还会沾点油腥。”

    云西皱了眉,无论美丑,这群男人一个比一个龌龊恶心。

    “之前你认识贾四吗?”云南继续提问。

    云西眼睛一亮,云南想得和她几乎分毫不差!

    ------题外话------

    云南的方法和今天刑讯限制性讯问类似

    限制询问法是通过对犯罪嫌疑人心理限制来控制他心理思维活动量,不让他得到机会通过联想来解脱困境

    心理学认为,男性在七秒钟之后,记忆联想会帮助他解脱回答问题的困境

    所以一旦强制性追问嫌疑人,必须限制他在七秒钟里回答问题

    这样才能割断他的联想,避免联想帮助他解脱困境,我们才能得到真实情况

    比如在一起交通肇事司机死活不承认到过案发现场的案件中,警察这样运用“误区讯问法”:警察找来肇事司机,忽然大声说你没有到过肇事现场,现场为什么有你的遗留物?为什么有你的指纹?为什么有你的脚印?为什么有你的头发?警察一口气说完,吓得肇事司机误以为警察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立即交代了肇事的事实。

 第七十七章 浮出真相!

    “之前?什么之前?”李货郎喃喃重复,声音含糊不清,头也越来越低,似乎终于熬不过疲劳的困顿,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云南斜睨了一眼,拿着火钳的手骤然发力,狠狠挥向铜炉镂空的盖子,重重敲击!

    金属特有的尖锐撞击声带着轻微的颤音刺得人的耳朵生疼!

    吓得李元立刻打了一个哆嗦!已经疲乏无比的眼睛又挣扎着再度睁开。

    “如实回答,就有水,就能睡。”云南面色阴冷似铁。

    对于这个承诺,李元显然十分在意。

    他尽力的甩了甩头,好像在逼迫自己再清醒一些,想张嘴,却一时发不出声,咳了一下才继续道:“在为慧娘治病之前,小民并不认识贾四。”

    云南眼中寒光乍现,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破皮肉,直刺进人的心脏,“没有卖过任何东西给他?比如你那些野药?”

    李元皱起眉,似乎在努力的回想着,片刻之后,终还是摇摇头,“小民卖的货虽然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但主顾多是妇人,那贾四家中并无妻小,家资无多,也鲜少出门,在那之前,与小民一次交道都没有过,野药也从没有过。”

    “吕德才呢,之前与你打过交道吗?”

    这一次,李元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与李慧娘的私会,能被贾四撞破,吕德才却始终一无所有知?”

    “真的一次也没有,我只知道他挺凶的,村里也就曹老八能跟他说得上话。因为曹老八也是猎户出身,后来游手好闲,山里又多来了两个猎户,曹老八见谋生更难,才把临近山林的屋子卖给吕德才,自己换了村中的一所房子,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如此他们也算能说的上话。”

    云西不禁冷笑一声,道:“曹老八也算是威胁过你,与他为伍,你心里不恼么?”

    李元抬起头,微眯了眼睛才看清云南身后的云西,木讷的回道:“起初也恼,但曹老八是个聪明人,在他的帮衬下,也能做成很多事,所以后来就成了我的帮手。”

    云西的声音陡然尖利;“贾四却很愚蠢,同样威胁了你,却成为你一个巨大的隐患!所以你才设毒计,一石二鸟,激得贾四杀了吕德才!”

    “不,”李元迟滞的瞪着惊恐的眼睛,“这不是我的主意,都是慧娘,都是那个女人的毒计!”

    云西一步上前,猛揪起李云的衣领,目光狠戾,“是罪名就全扔给女人!你打量我们像是傻子吗?!”

    李元挣扎着身子,拼命摇着头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最早我只是要带她走,但她不走!她说要走也必须要杀死吕德才,因为吕德才威胁她,要是再偷人再想跑,就去杀了她的老娘!”

    云西残忍一笑,“这就是了,所以还是你设计杀的人!然后再把李慧娘拐走卖掉!”

    “不是!”李元越来越激动,布满血丝的眼睛中已经迸出泪来,“不是的!我本来要放弃拐她的,但没想到被贾四发现了,贾四不仅断了我和她的联系,更几次三番的勒索我,我再抽身已经无法。想要一石二鸟的是李慧娘!就是那个贱人,告诉贾四她回娘家之后,可以趁夜杀死吕德才的也是她!她还告诉贾四,吕德才有笔横财,杀死吕德才,她就可以带着那笔钱,跟贾四一起去城里养活孩子!我做的只是帮她脱身而已!”

    云西攥着他衣领的手慢慢松开,模仿着云南的语气,语气冰冷,“没有一石二鸟,那就是一石一鸟!你是个人贩子,生怕贾四真的出去胡说,即便只是说你偷人,恐怕这几年丢了女儿的人家也会算到你的头上,而且一旦牵连到兖州府的菱藕香,你便是百死莫赎的罪过!所以,至少对于贾四,你一定会出手!”

    李元不断的喘着粗气,似乎之前的激动已经耗费了他仅余的力气。

    他无力的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我承认,我针对的是贾四。”

    “你给贾四山贼的木牌,也是布局的一部分?”

    “木牌是慧娘给贾四的,不是我,我只是出了个主意,让贾四假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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