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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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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贾四山贼的木牌,也是布局的一部分?”

    “木牌是慧娘给贾四的,不是我,我只是出了个主意,让贾四假造山贼抢劫的假象,这样贾四才不用惧怕官府追查,才敢动手杀人。”

    “那笔横财呢?已经被你得手了?”

    李元艰难的摇摇头,“那笔横财,我也只是听说,连半个铜板都没见过。吕德才的地本来是属于曹老八,一旦发生了命案,我便可以通过曹老八的关系,暂时占下那块地。”

    云西视线陡然一凛,追问道:“曹老八知道这笔钱的事?”

    “他不知道,一旦让他知道,就会横生枝节,所以我没有向他吐半个字。”

    问到这里,事情已然明了。

    云南拍了拍云西的肩膀,随后径自抬步走出了车棚。

    云西也撤步回身,随他一同走出,只是最后又回头看了李元一眼。

    困倦至极的李元已经垂下了沉重的头,昏昏然似乎再无半点力气。

    云西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出了车棚,她看到云南已经立于路旁,白色的衣角在寒风中飘飞舞动,他凝视着远方白色原野,寂然无声。

    云西走向前,意味深长的说道:“真话与谎言,表面的案情与隐藏的案情,基本水落石出。剩下的该怎么做?”

    “证据!”云南回过头,目光犀利,白皙的脸上一片肃然。

    “分几条线去寻?”云西目光清寒。

    “三条。”云南伸出一只手,摊在云西面前。

    云西立刻掏出自己的纸笔放到他的手中。

    那是她根据现代人书写的习惯,特意寻了合适的炭条,外面裹了一层不脏手的棉布打造的。

    既然当了书吏,自然要多写多记,但毛笔对于她绝对是一种折磨。

    好在她的直接上司是云南,所以只要记得自己与他看得懂就行了。

    看着云南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自己丑陋的炭笔,她心里万分庆幸。

    幸亏他的核心构造是她的血,这样才能听懂她的异世大白话,看得懂也写得出二十一世纪的简体字。

    不过此时,他写的却是繁体字。

    “这些是要交代殷三雨的吗?”云西好奇问道。

    云南轻轻点头,随手将条撕下,交给云西,“兵分两路,让他带着慧娘与李元先走——”

    他的话忽然顿住,云西不觉抬头,顺着云南的视线看去,只见打着哈欠的殷三雨刚刚下了车,正站在车前伸展懒腰。

    云西不禁莞尔一笑,俏皮的挑了挑眉,转身就向殷三雨走去。

    云南默契的转过身,负手傲然而立,远目极眺,眉宇间澄净一片。

    “三雨兄!”走到近前的云西脆生生的唤了一句,伸手就将那张纸片递到了他的面前。

    懒腰正伸到半空中的殷三雨,神色一时间有些恍惚,他侧了头,诧异的望着她皙白如瓷的脸,浅淡却明媚异常的笑颜,终于也露出些许欣然的笑意。

    “云书吏。”他轻声回道。

    “车上两人,烦劳三雨兄先行带回衙。”云西浅笑着说道。

    殷三雨正了身子,接过她手中纸条,一手扳着脖子,一手甩开纸条。

    他的颈椎骨节才发出两声脆响,姿势就瞬间僵硬。

    他浓浓的眉毛紧紧蹙起,一脸惊诧的望着她。

    “难道是他?”

    ------题外话------

    我是九尾O(∩_∩)O哈哈~,

    时至今日,至此一章,真凶可以说是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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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如水男子

    “嘘!”

    云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眯细眼睛,神神秘秘的说道:“李元涉及菱藕香,一个不慎,就会牵连进不该牵连的势力,再明朗的案情也会被搅浑。所以在破案之前,决不能透出半点风声!”

    殷三雨不由得也凝了脸色,重又展开那张纸条,细细看了一遍。

    “三雨兄对滕县杨氏与菱藕香都应该很了解,这次大闹金魂寨,会招来他们凶狠的报复么?”

    目前,这是她心中最大的隐忧。

    破案查案并没有什么值得惧怕的。

    可惧的是动了当地黑白道的蛋糕,砸了人家的饭碗。

    无论古今,砸人饭碗都等于杀人父母!“怎么也算是误闯,只要肯花些代价,这一局,杨氏应该不会对我直接摊牌。”殷三雨将纸条小心折了,郑重的放进袖中。  “三雨兄自是是没什么事,摊上我们两个无依无靠的外地人,可就有事了!” 云西一脸黑线,不由得翻了他一个白眼。

    虽然对方涉及人口买卖等恶劣犯罪,但在实力对比悬殊,也没有任何后台撑腰的情况下,她才不会妄想去掀翻贼穴,那样无异于直接跳楼自杀。

    不仅不能伸张正义,还平白令己方做了毫无意义的炮灰!

    所以,动不了的势力,她一定会能避就避,能躲就躲。殷三雨不在意的笑笑,道:“两位刑房更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你们是知县大人的人,符大人又是当朝副首辅的得意门生,只这点动静,他们不敢妄动的!”

    这话却听得云西一惊!

    当朝副首辅?

    怪不得那个符生良敢在滕县随便折腾,虽然收效甚微,但却没有半个人敢对他下黑手!

    她还以为真是那个家伙自己的本事呢。

    等等,副首辅?

    她怎么记得明朝自朱元璋后就没有丞相,首辅就相当于丞相,而万历末期,皇帝根本不理政务,首辅跑了都没人问,那副首辅不就相当于首辅了?

    天哪!这符生良的后台真是杠杠硬啊!而且看细节就知符生良家境也很优渥!

    既有绝世美颜,又聪慧多金,后台更是强硬。

    潜力股!

    他绝对是潜力股!

    她突然记起一件事!

    云南那个干叔父李篆,不就是符生良最重要的恩师吗?

    靠!

    亏她还一早就问过云南,李篆到底官大不大。

    云南却只用一句“云家历来不重依托,只重踏实做事。”就把她打发了!

    差点就又让她生生错过一个亿!

    虽然听说人家符生良已经有了婚约,但云南已经失去士人的资格,能成为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对于云南与自己日后的高升也绝对是大有裨益!

    谁说对于优质潜力股,除了以身相许就没别的投资方法了?

    她可是云西!号称二十一世纪最有投资理念的黑道人物!

    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花式投资方法!

    云西还在震惊中晃不过神来,又听殷三雨道:“不过按照云典吏的安排,就成了云典吏与书吏单独行事,万事,还需多小心哪。”

    云西点点头,故作平静的答道:“有家兄在,倒也无妨。只是那两个疑犯,还需要各自堵住口舌,蒙上头套,现在还不是他们对峙的时候。”

    “嗯,”殷三雨唇角微扬,深邃的眼中闪出一抹神秘的光彩:“云典吏身负绝学,关键时刻应该能护书吏平安。”

    “身负绝学?”云西一时间有些错愕。

    殷三雨抬头看向远处的衣衫单薄却丝毫不惧寒冷的云南,意味深长的说道:“不仅踏雪无痕,之前那转身一旋,更是身子极轻,如此轻盈,常人根本做不到,应是个练家子,但身体却那么弱,饮食也十分苛刻,不会是有修习什么秘术吧?”

    云西这才想起在曹老八院前,殷三雨伸手要拍肩打招呼,却被云南瞬间闪过的情景。

    她嘴角微微一阵抽搐,只能呵呵干笑两声。

    不过,虽然觉得哭笑不得,对于殷三雨极强的观察能力又添了几分忌惮。

    初次相遇的情景也再度浮现在眼前,当时面对那个漏洞百出的犯罪现场,他绝对不会没有一点察觉!

    “三雨兄,”她忽然开口,“经过这两日的相处,我知你行事直爽,是条汉子,对基本案情也并非看不出,但你却又坚持数年不破案,究竟为了什么?”

    殷三雨脸色微微一僵,对着她清净冰寒的目光,唇微动了一下,忽然失了声音。

    片刻之后,他才向前走了一步,低头凝视着她,语气异常的低沉,“如果我说了,你们会放弃破案吗?”

    “不会!”她答得异常坚决。

    他望着她,一时有些出神,眼神有些飘忽的道:“有时候,越做事,越不如意;相反,越没有心肝,就越高升得快。”

    “可是向这个操蛋的规则妥协,只能被之裹挟,一步步沦向更深的深渊,不是吗?”她一双星目骤然闪烁,却奕奕坚定。

    听到她貌似粗鄙实则莫测的话语,殷三雨一时间有些怔愣。

    片刻之后,他单手一把按在腰间佩刀刀柄上,忽然仰脸大笑了起来。

    笑声爽朗似六月如洗的碧空。

    笑完,他双手一抱拳,向前一揖,笑意温煦,“既如此,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殷某人一定会全力完成任务!”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或许忙半天,二位终会发现,殷某奉行的老子无为而治,才是这个世上最好的选择!公务繁多,殷某先行一步了!”说完,他手扶着腰间佩刀转身便走。

    云西却目光深沉,她有一种预感。

    她与云南,不仅距离案件的真相越来越近,距离滕县的真相也越来越近。

    “哦,对了!”殷三雨忽然转身,英俊的脸上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旁的秘术也就罢了,要是采阴补阳之类的邪术,还是少修习的好,伤身体。”说完,他还挤了个媚眼,才大笑着爬进了马车。

    云西差点喷笑出声!

    他是在说云南吗?

    这么正派古板的云南,他都能给联想到采阴补阳的方向?

    这脑洞联想能力绝对不输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啊!

    “他说了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云南冷冰冰的声音。

    云西赶忙敛了笑意,换了一脸正经表情,转身说道:“他说咱们的破案方法,不如他的无为而治。”

    “无为而治?”

    云南盯着前方,目光晦暗神秘。

    殷三雨已经钻进车里,只剩下厚厚的车帘兀自摇晃。

    “他说的,恐怕也有几分道理呢。”云西有些担心的说着,忽觉肩上受力,她不禁抬起头,却见云南按着她的肩,眸光幽然。

    “没关系,即便殷三雨真的代表了某些真相,我们在滕县立足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剩下的事,早知道,早防备。”他白皙的脸庞上笼着一层浅淡的日光,神采坚毅而焕然。

    “好!”云西亦笑得十分坚定。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得异常迅速,殷三雨快速的封堵住了慧娘的口眼,又返身解决了李元,最后扛着已经半昏迷的李元上了慧娘的车子。

    两辆马车前面各套了两匹马,但设计很精巧,可以依据负重不同改变马匹的数量。

    由于殷三雨的任务急,又多带了一个人,所以从云西的马车中调了一匹增到他的车上。

    收拾妥当之后,随着马夫一下脆生生的鞭响,三马齐齐扬蹄嘶鸣,驾车奔向前方,不多时就顺着一条岔路,踏着飞雪迅疾而去!

    云西云南则上了单马车驾,尾随前车着也来到了岔路口。

    “官爷,咱们去哪儿?”车夫一拉缰绳,回头问道。

    云西掀开车帘,干脆的回道:“曹家庄!”

    “好勒!”车夫立刻扬起马鞭,拽紧缰绳,朝着另一条岔路飞速奔驰!

    第七日晌午时分,马车终于来到了山脚下的贾吕两家。

    “停车!”

    云西呵止了车夫,一个跃身跳下车。

    两座人去楼空的宅院寂静萧索,只有贾四家的黑色猎狗听到了动静,钻出窝棚,朝着他们的马车,汪汪汪地吠叫不停。

    云西刚要走进,却看到远处小路上有一个黑色人影,快速晃过。

    云西陡然一惊,可待她瞧仔细了就立刻大喊车身:“哎!曹老八!”

    那人听了她的声音,立刻止了步,待看清了云西,才一路小跑的赶过来。

    “呦,这不是官爷吗?”曹老八又是拱手又是哈腰,殷勤得不行。

    云西根本没有跟他废话的心情,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随手一抛,严肃说道:“贾家猎犬,官家征用了,你这就给牵去县衙!”

    曹老八一抬手就接过了银子,脸上虽然堆着笑,眼中却满是不解,可是旋即又像是领会到了什么,忙拍胸满口应承道:“这点小事交给俺,官爷只管放心!”

    云西知道,他误会成是官衙雁过拔毛的贪婪之举了。

    官衙嘛,向来是所过之地,一点油水都不会放过。

    她也不辩解,只笑吟吟的摆摆手,转身登上了马车。马夫依令再度扬鞭,又是一路疾驰,终于在这一日傍晚,也就是第七日最后的底限,到了滕县县衙门前。

    马车车夫结了账,便掉转车头奔回兖州府的方向。

    再次进入县衙大门,云西的心境已经全然不同。

    她与云南拾阶联袂而入,走到诫石亭时,却不觉停下了脚步,只见一群人正有说有笑着从偏房走出。

    云西沉了视线。

    她一眼就看到位于人群中心的一身青绿色锦服官袍的符生良。

    正在与身边谈话的符生良,也一眼看到了诫石亭里的她。

    他停了说笑,视线穿越人墙,投到她的脸上,清俊如玉的面庞上顿时浮出一抹浅淡笑意。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她仍看得分明。

    他那双拥有着桃花般美丽形状的眼睛,明净清澈如湖水漾波。

    也许是因为这个案子破得太过艰辛,终于等到交差的这一刻,她的心莫名有些激动。

    恍然再见,她对他也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云南冷峻如冰峰,高山仰止,令人难以企及;

    他是她穿到大明,解出的第一道难题。

    殷三雨刚毅似烈火,不循常理,却又痞气洒脱;

    他是她马上就要攻克的一道关卡。

    而眼前的符生良,温婉似流水,气质清雅,却又城府深沉;

    他将是她要面临的,最为重要的一次考验!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他的旁边凑过一张清秀的脸。

    那人俯到符生良的近前,轻声说着笑,促狭的眼中闪过一丝倨傲的神情。

    云西的心不由得咯噔一沉。

    那人正是杨拓!

    难道,杨家人已经率先得到了消息?

    ------题外话------

    我是小注脚O(∩_∩)O

    1朱元璋忌惮丞相会分离皇权,所以设计撤除了丞相一职,并成立内阁

    朱元璋撤掉丞相一职利用的是胡惟庸案。胡惟庸,明朝开国功臣,最后一任中书省丞相。因被疑叛乱,爆发了胡惟庸案,后被朱元璋处死。

    2,万历年间的确有给皇帝连上上百封辞书的首辅,不过,万历四十八年还是有首辅的,首辅为方从哲,一个历史上有名的善人首辅,却也是无能首辅。

    云西以为副首辅就是首辅,只因历史知识不过关,她模糊记得万历末期有首辅辞职都没人批,直接跑路,却不知细节。

    由于对上面有人的强烈渴求,下意识就想当然认为这时没首辅。

    文中李篆也不是真的次辅,历史上,此时只有方从哲一个首辅独相。李篆只权利大,下到滕县,人们称为次辅。

 第七十九章 你要上谁?

    云西这才看清,倨傲而不羁的教谕杨拓正站在符生良的左边,之后就立着板着国字脸的典史杨洲。

    发须花白的县丞胡珂则站在符生良的右侧,再外面一些则是其余四房各典吏。

    有清瘦文气的工房典吏李儒;

    白白胖胖的户房胡知权;

    五大三粗的兵房典吏奚岱伦;

    腼腆柔弱的吏房典吏白染。

    云西注意到,六房之外的库房吏胡勐,皂班班头宫娇娇,壮班班头宫湄湄都不在其中。

    而六房之中的礼房典吏王柏也没有露脸。

    估计那位王柏被殷三雨拍了一盘子后,只能躺在家中养伤,想来也来不了。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符生良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纷纷看到了云西云南。

    符生良敛了之前的笑意,冲着云西的方向,轻轻点头,像是示意他们过去。

    来不及多想,云西一个箭步走下诫石亭,风尘仆仆的来到众人面前。

    这一次,换云南尾随在后。

    “拜见知县大人,”

    二人先是向着中间的符生良一揖手,又环向众人躬身朗声说道:“拜见县丞、典史、教谕大人,见过诸位典吏!”

    符生良单手略略一抬,示意免礼,语气极淡的道:“七日之期已到,吕德才一案还无法结案吗?”

    若不是看得分明,云西简直会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那一瞬,他望着她,笑意和煦,现在却是疏离淡漠得像是换了个人。

    不过,知县是一县之内最大的官,在人前摆摆官谱官派,再正常不过。

    他能在无人察觉时,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静谧如水的神情,已是相当难得。

    云南叉手向前,躬身一礼,“回禀大人——”话刚出口,却猛烈的咳嗽起来,连忙掩口侧身,退到了云西身后,竭力的压抑着越来越强烈的咳声。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不是厌恶就是不耐烦。

    云西立刻向前一步,躬身揖手,恭恭敬敬的接口道:“正要回禀大人,吕德才一案看似简单,实则内情颇多,虽然拖到了现在,但总算全部查清,一干案犯也全部提调回衙,只待向大人回禀其中详细。”

    她知道,云南的病态,是故意扮的。

    只是小书吏的她,根本没有资格回禀。

    只有让云南体弱多病的形象深入人心,人们才会接受由她代为发言。

    果然,众人脸上虽然仍挂着几分不悦,却都是一副退而取其次,勉强接受了的样子。

    “大人,下官记得,咱们滕县也有两年多没办过案子了吧?”

    说话的是一旁的县丞胡珂。

    他捋着花白的山羊胡,笑吟吟的望向符生良。

    对侧的典史杨洲扬起脸,锐气十足的鹰钩鼻中发出一声嗤笑,“想来老县丞是太过劳累了,才记混了!哪里是两年,殷三雨兼着刑房已经快四年了,除了头半年破过几个案子,这三年可是一个案子都没破过。”

    胡珂瞄了杨洲一眼,却不愠怒,反而仰脸大笑着说道:“哎呀呀,人老了,就是不行了,让诸位同僚见笑了。”

    一旁的胡知权白胖的脸上堆着笑,说道:“没有案子,总比凶案频出的强嘛!现在哪个府,哪个县的囚牢不是人满为患?死刑的批不了,小罪的又没人理,一股脑都塞在囚牢里,一塞就是多少年。衙门耗费人手看管不说,光每日的吃食就不知耗费多少。”

    说着,胡知权又竖起一只大拇指,朝着几位长官一比划,眯着眼笑道:“只咱们滕县,在知县大人的教导下,典史县丞教谕大人们的督守下,消消停停,清清静静,百姓安居,路不拾遗,这不是难得的升平之县吗?”旁边的杨拓轻蔑的瞥了一眼胡知权,只从唇角透出一丝清冷的笑意,没有说话。

    “此话也算有几分道理。”符生良轻轻点着头,一脸的温柔笑意,“只如今三年已过,滕县也迎来了第一个案子。我看诸位也都新奇得紧,杨大人本就是典史,自不必说,正巧今日县丞大人与众位典吏也在,不妨就一起观观审,毕竟都是滕县之官吏,权做了解民情了。”

    “呵呵,”胡珂捋着胡子笑着点头道:“知县大人说的极是,能够旁观三年来这第一桩案件,自是我等的荣幸!”

    胡知权,奚岱伦皆在第一时间笑着响应。

    杨洲不屑的扫了云南云西一眼,冷笑着道:“既是知县大人的命令,又哪里有不旁观的道理?”

    “既如此,”符生良只做没听出杨洲的阴阳怪气,转头对向云南云西,笑着说道:“那就请两位刑房将一众人犯物证带到二堂,叙叙案情吧。”

    “领命!”云西云南齐齐躬身行礼,随后迅速退下。

    远离了众人后,云南开口道:“第一件,要做什么?”

    “先提贾四!”

    他看着她,眸间尽是欣许的笑意。

    云西跳到他面前,倒撤着步子走着,晃着头很是得意,“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就是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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