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书]男主不能死-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明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得那林家有此觉悟,应该表彰一番。传朕的旨意,赐扬州林家‘义商’之称,其名下产业三年内减赋一成。”
    “陛下英明!”
    “至于欧阳家,就赏赐朕亲笔书写的匾额一块,玉如意一柄。”明帝蹙眉想了想,突然开口问道,“那押送灾粮的人是谁?是否稳妥?可别半路出了差错辜负百姓的一片心意。”
    “呃……这个……启禀陛下,负责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男子,唤作于淳。据说功夫俊得很,是欧阳家亲自保荐的。”那官员的额上出了些薄汗,却不敢动手去擦。他也觉得这么大的一件事交给一个少年去做实在不妥,但那欧阳家……唉。
    龙椅上的明帝果然脸色大变:“你说他叫什么?”
    官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着声音答道:“禀告陛下,于……于淳!”
    “竟这般巧合……”明帝喃喃自语,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下面的顾逊。
    顾逊微微颔首,证明了他的心中所想。
    “好!好!好!哈哈!”明帝突然抚掌大声称赞,“此人年少有为,心系天下,朕甚是喜爱。就封为……封为沐阳侯吧!”
    一旁记录的史官手一抖,差点把笔都给扔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三思啊!异姓封侯乃是大事,万万不可轻率啊!”说轻率还是轻了,这分明是胡来!哪有什么功绩都没有就封侯的?这要是录入史册,后人都得指着明帝叫昏君呐!
    “请陛下三思——”文武百官也惊得“噗通噗通”鸭群落水似的跪了一地。
    公主什么的封着玩玩也就算了,只是个名号而已,面子上好看手上却没实权。但是侯爷就不一样了,一旦受了封,封地、府邸、卫队、上朝议政就是一条龙服务啊!
    一个安邦侯就已经够让人焦头烂额的了,现在又整一个沐阳侯出来,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
    “陛下英明——”
    在一片反对声中,这四个字显得格外突兀。百官们面色惊疑地望向声源,只当是哪个不要命的想要投机取巧,万万没有想到提出赞成的竟是当朝丞相。
    慕容丞相得意地眯了眯眼睛,他们简直是一群傻子。
    皇上不是昏君,这一点毋庸置疑。那他提出封侯一事就绝非意气用事,而是别有深意。这个叫于淳的小子虽然名字和姓氏都与皇上挨不着边儿,但指不定就是个流落在外的皇子呢?不然皇上干嘛一听到那个名字就如此激动?若是他有意要把私生子扶正,那么封个侯什么的也就是自然的事情了。
    他们这些拎不清的,偏偏要跟皇上做对,那不是找骂吗?
    “古语有云,丈夫未可轻年少。这于公子年纪虽轻,却有忧国之心,又不畏大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更何况欧阳家向来以育才扬名,他们看中的人难道会是寻常之辈吗?知才而不能任,乃是为君者的大忌。你们难道要让陛下背负不唯才是用的骂名吗?”
    这顶黑锅扣得可就大了!一些官员慌了,抬头看见明帝一副铁了心的模样,偏头又瞧见慕容丞相义愤填膺的神色,终于也回过了味儿来。
    糟了!就算不是私生子,也定是个沾亲带故的,那他们方才那般劝阻,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陛下恕罪,是臣糊涂!”
    “陛下英明!”
    众人纷纷改了口。
    明帝又气又笑。丞相这只老狐狸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好说话了?就因为他赏了他女儿一个公主的名分?罢了罢了,既然他给了他一个台阶,哪有不下的道理。于是明帝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朕就是这个意思,这事就定下了,等沐阳侯从北方回来,立刻举行封侯典礼!”
    纵然有人还想反对,也被淹没在排山倒海中的“陛下英明”中了。
    角落中的史官泣不成声,哆哆嗦嗦地在册子上记着史实:
    明德二十年六月初五,明帝昏庸,滥用平民于氏,封为沐阳侯。此风一涨,国将危矣!
    册子上落下一片阴影,史官颤抖着抬起头,满目明黄映入眼帘。
    明帝瞥了眼册上的字,微微挑了挑眉:“划掉。”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史官委屈地咬着嘴唇……默默地将刚写下的几行字划掉。
    明帝的心情终于舒畅了:“退朝!”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
    ###
    船舱里传出一连串的喷嚏声。
    “怎么了?昨晚冻着了?”陆小鹿担忧地给身边的人递了块帕子。
    “没事儿,就是感觉有一群人正在不停地提起我。”
    于淳搓了搓鼻子,面上如沐阳光,接过帕子顺手就塞进了怀里,压根儿没往脸上去。
    胸口暖洋洋的,但他的眼神更暖。
    太好了,第三块了。

  ☆、第八十四章 :阴谋与阳谋

精致的铜鹤立在房间两侧展翅欲飞,乳白色的烟雾自鹤嘴处袅袅飘出,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香。
    明帝立在桌上后运笔如飞,浓墨犹如游龙过江,“济世匡时”四字跃然纸上,大气磅礴。
    “你觉得如何?”他突然发问,却没有抬头。
    在一旁候了许久的顾逊闻言上前查看,面色微变:“父王,您的意思是……”
    明帝点点头,将笔搁在一旁:“叫人立即制成牌匾,你亲自去杭城走一趟,交到欧阳家家主手上。”
    顾逊不敢有异议,郑重应下此事。
    明帝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此事本来可以交给其他人负责,朕之所以将它托付给你,是想给你寻一个出宫的借口。”
    “借口?”
    “没错。”明帝有些痛苦地阖上了眼睛,半晌才睁了开来,眼神变得坚毅无比,“安邦候无论怎么闹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唯独不该拿百姓的事来开玩笑。朕乃一国之君,不可不对苍生负责。北方饥荒一事有古怪,你去探上一探,看看你皇叔又在折腾什么好事。”
    “皇叔?”顾逊先是一愣,但很快明白了父亲话中的深意,不禁面色大变,“他……”他居然存了那样的心?除了皇位以外,他什么都有了,为何还要生出这样的念头?
    明帝伸手示意他禁言,压低声音叮嘱道:“他毕竟是你的皇叔,更何况先帝的遗旨不可不遵。若无十足的把握证明他有叛国造反之罪,切不可轻举妄动。”
    顾逊心中百转千回,立刻有了自己的打算,但面上还是假意听从了明帝的吩咐。
    但明帝是何许人也,撇开一国之尊的身份不说,他还是顾逊的父亲。老子还能不了解自家儿子的花花肠子?虽然他心里明白顾逊兴许会阳奉阴违,但还是忍着没有点破,只是语气微妙地提醒他:
    “你皇叔太过心急,你莫要学他。”
    短短几字仿佛兜头浇下的一盆冰水,激得险些鬼迷心窍的顾逊立即清醒了过来。分明是六月的天气,他却蓦地冷汗淋漓,手脚发软地跪倒在地:
    “父王恕罪!”
    明帝又好气又好笑,不轻不重地用脚尖踢了他一脚:“我顾伯城的儿子怎么这般没有胆色,朕是你的父亲,你爹!你老子!动不动就跪下求饶算是什么事儿?”
    顾逊犹豫了片刻,确定明帝的确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这才尴尬地站了起来。
    明帝伸手亲自替他理了理衣襟,又拍拍他僵硬的身子,眼里带着笑意:“朕就老实地跟你说了吧,朕只爱你母妃,也只认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有的一切,今后都会交到你手里,包括那把金椅子。”
    “父王……”顾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帝早料到了他的反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先前没向你挑明此事是因为怕你知道了以后会沾沾自喜、不思进取,但现在既然有人觊觎了属于你的位置,那你就得学会怎样守住自己的东西,绝了他这条心!”
    顾逊的满腔热血几欲澎拜而出,强忍着激动拜倒在地:“儿臣必不负父命!”
    明帝欣慰地扶他起来:“有这个士气便好!其实,此次朕让你去杭城欧阳家也有想让你与他们亲近的意思。你需要组建自己的班底、发展自己的亲信,士族的力量不容小觑,你要好好把握。”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有扬州林家,此次捐粮一事,其财力可见一斑。商贾虽然不同于士族,但也不可或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论是募兵打仗还是修建工事,若是没有钱财的支撑,纵有再精湛的技艺或是再高强的将领也无济于事。商人已有万贯家财,所缺的无非是名和权,权需谨慎衡之,至于名,对于君主来说只是一句话罢了。”
    明帝闷咳几声,准备最后的总结:“要想让一个人为己所用,若是以武力迫之,此乃下策;若是先投其所好,然后徐徐诱之,再以其心头之爱挟之,此乃中策;而上上之策……咳!上上之策……咳……咳!”明帝突然剧咳不止,难以言语。
    “父王!”顾逊大惊,连忙替他抚背。
    明帝忍了又忍,咳嗽终于缓了下来,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朕没事。罢了,这些事情留着你自己琢磨也好,咳……你先下去吧,回去打点行装,等牌匾做好了朕派人送到你府上去。”
    顾逊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了内心的担忧:“父王,您近来身体……身体似乎不大好,还需小心身边之物、身边之人。”
    “朕心中有数。”明帝淡淡地笑着抚慰他,“你下去吧,朕要歇歇了。”
    “这……是,儿臣告退。”顾逊担忧地退了出去。
    房门被阖上,明帝的视线幽幽落在一旁的铜鹤上,面有哀色。
    仲国,你当真要我的命吗?
    铜鹤无言,只缓缓吐着带有隐约异香的烟雾,徒余满室寂静。
    ###
    杭城欧阳家近日风光无限,圣上不仅御赐了亲笔题字的匾额,还派了最为宠爱的崇峻王前来宣纸,当真是羡煞旁人。
    但在欧阳府内,气氛却截然不同。价值连城的匾额被静静搁在祠堂之中,连上头蒙着的红绸都未曾掀开。
    欧阳家的老家主恭敬地给列祖列宗上了几炷香,又示意自己的长子、次子效仿。
    欧阳夜璃将香插入香炉中,几经犹豫才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父亲,圣上赐匾乃是喜事,为何你和大哥都面露忧色?”
    欧阳长赋望着自己的弟弟,心中颇为感叹。夜璃乃是父亲老来所得之子,因此甚得家人宠爱。欧阳家向来以教书育人为己任,子子孙孙皆需习儒授课,唯独他不被拘着,可以修习喜爱的琴艺。他是欧阳家活得最自在的一个人,也是心思最为单纯的一个。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知圣上赐匾的深意。
    欧阳家的家主欧阳于归也被小儿子的天真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指指被红布蒙着的牌匾:“你去看看匾上的字就明白了。”
    欧阳夜璃依言走到匾旁,恭敬地作了一揖,这才伸手去掀红绸。绸布如同子夜最温柔的河水一般倾泻而下,“济世匡时”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他一愣,半晌才道:“圣上的字竟写得这般好。”
    “好不好并不重要。”欧阳长赋苦笑道,“‘济世’一词我们欧阳家勉强当得起,可‘匡时’之责实在太重。”
    话已至此,欧阳夜璃终于回过了味儿来,脸色大变:“圣上要我们入仕?”
    匡时,即匡扶时政。他们欧阳家虽然出了不少为官的门生,但族中子弟向来是只教书不入仕途的。官场浑水太深,欧阳家一只避之不及,更别说亲自去趟了。
    欧阳长赋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接着又补充道:“此物乃是崇峻王所送,圣上应当是希望欧阳家能有子弟从仕,日后辅佐新皇。”
    “可圣上还不曾立太子啊……”欧阳夜璃不禁失言,“他这般做就不怕其他皇子兄弟相残吗?”
    “琉之!慎言!”欧阳于归厉声喝道,“莫言皇家事,当心祸从口出!”
    欧阳夜璃面色一白连忙认错:“琉之知错,父亲莫要动怒。”
    “二弟也是无心。”欧阳长赋刻意转开话题,“父亲,这牌匾咱们到底挂不挂?”
    祠堂陷入沉默。
    半晌,堂内终于响起一个苍老无奈的声音。
    “圣上何曾给我们选择的机会?”
    “长赋,挂匾!”
    牌匾终于被高高悬在祠堂上,“济世匡时”四个金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而在荣耀尊贵的金字底下,是黝黑深沉的匾身,一如这个古老庞大的家族一般,沉默,却稳重。
    从此时此刻起,欧阳家的命运,就再也不仅仅掌握在欧阳家的手中了。
    ###
    挂匾一事尘埃落定,欧阳夜璃心中百感交集。他叹了口气,偏头询问身旁的兄长:“既然圣上有意为崇峻王造势,被选中的应当不只我们一家吧?”
    “自然如此。”欧阳长赋背手而立,目光深远地望向某一处,“下一个,该是林家了。”
    ###
    虽然明帝在位之时一直鼓励发展商业,但在民间,士农工商的思想依旧根深蒂固,商贾作为排在末位的阶层,常常受人取笑。
    但谁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介商人会有这样的荣耀:既有圣上赐名,又有皇子莅临。听闻林家正在抛银贺喜,附近顿时万人空巷,百姓们全涌到林家门口占便宜凑热闹。
    写有“义商”二字的牌匾被林老爷子指挥着挂上了大门口,换下了原本的“林宅”二字。
    ——这种光宗耀祖的事情就应该好好显摆嘛!藏在家里头谁瞧得见?
    林老爷子本着“炫富到底”的宗旨命家仆们去库房取了整整一大箱碎银,搁在大门口向围观的人群抛洒。外出收保护费的扈城听说了这事怕出乱子,领着人马赶回林家压阵。
    “老爷——王爷呢?”扈城扯着嗓子大喊。
    “啊?你说什么?听不到!”林老爷子早就高兴坏了,再加上人声鼎沸,哪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王爷啊!王爷人呢?”
    “再大点声!”
    “王——爷——人——呢——”
    “哎呀!坏了!”林老爷子一拍大腿,满脸自责,“我一高兴给忘了,王爷还在大堂里等着呢!快快快!快跟我进去!”
    林家客厅。
    顾逊喝了一盏又一盏的茶,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这林家怎么这么无礼,连个待客的人都没有。若不是他有求贤之心,早已甩袖而去。
    不过,这林家着实有些家底。墙上挂的画,茶几上摆的瓷瓶,无一不是大家之作。若是搁在寻常人家里,这些东西都是传家之宝,主人恨不得捂得严严实实谁也偷不走。可放在这林家,这些无价之宝却成了随处可见的摆设,真当是暴殄天物!
    如此看来,那五千两对于林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听闻这些身家大多都是林家独子林徹挣下的,此人实乃经商人才,这个助力,不可不获!
    “哎呀——”林老爷子匆匆忙忙地客厅外迈了进来,满头大汗地拱手致歉,“对不住,对不住!草民拜见王爷。”
    “不必多礼。”顾逊淡淡道。
    方才喝的茶仿佛认得主人似的,眼下猛地起了效果,一阵尿意缓缓涌来,他的脸色微变。
    “王爷一路辛苦,草民招待不周,还请见……”
    “林老爷。”尿意汹汹,容不得他多作周旋,顾逊不动声色地夹紧双腿,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林公子现在何处?”
    “啊?你说徹儿啊?”林老爷子眨眨眼睛,慢条斯理地答道,“他出门了,北上去了。”
    什么?北上去了?!
    顾逊的尿意……突然没了。

  ☆、第八十五章 :忽有风雨起

大船行了半个月,终于在临近六月下旬时在千水城靠了岸。再往前就是旱区了,水深不够,容易搁浅。于淳与众人商议之后决定改水路为旱路,雇车队载粮北上。
    车队和镖师已在几日前提前联系妥当,但诸多手续仍需办理,卸粮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因此众人只好做了在城中滞留上一二日的打算。
    在水上七荤八素了半个月的陆小鹿终于熬出了头。她算是想明白了,作为一头鹿,就得有身为陆生动物的觉悟!好好的跑水上去瞎溜达什么呢?
    好不容易上了岸、住了店、吃上了口热乎饭,店外的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眨眼之间乌云密布。
    陆小鹿傻愣愣地嚼巴嚼巴着嘴里的排骨,半晌才回过神来:
    ——不是说好了大旱吗?怎么分分钟就下起雷雨来了?这不是逗他们玩吗?
    一旁的于淳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他面色凝重地搁了筷子,腾地站起身来:“糟了,码头还在卸货呢!”
    经他提醒,众人也纷纷想起了这茬事儿,不禁焦急不已。那么多的粮食,要是淋了雨受了潮,又没办法及时晾晒,可就要发霉了!
    “全都去码头帮忙!”
    话音刚落,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厚重的雨帘登时掩住了远处的景物。
    已经冲到门口的众人望而却步,踟蹰不前。于淳见了冷了脸色,头一个冲了出去。几个老师傅面面相觑,叹了口气跟了上去。剩下的一群船员们哪还敢坐着吃饭,一窝蜂挤出了客栈。
    陆小鹿在柜台匆匆结完帐,吩咐阿楠和班爷看好大家的行李,自个儿也往外头冲。开玩笑!姑奶奶她晕了那么多天船、遭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把灾粮运到这里,哪能让一场雨给毁了!
    眼见着就要跨出店门了,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急急将她拉住:“下这么大雨你还要出去?不要命了?!”
    陆小鹿回头一看,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一地:“林徹?你怎么在这里?”
    林徹咬牙冷笑:“我要是不在这里,你肯定得冻出一身病来!好好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陆小鹿皱眉拨开他的手:“那灾粮重要的很,多个人多份力气,日后也能多救几个人。”
    “要人是吧?我这儿多得是!”他偏头点了几个角落里坐着的护卫打扮的人,“你,你,还有你们!全跟过去帮忙!”说完又转回头来,“这样总行了吧?就算淋湿了,我再买一份补给你就是了……”
    “林徹!”
    他愣愣地瞧着盛怒之中的她。
    陆小鹿的拳头松了又紧,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以后才勉强用平静的语气对他说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的。这批粮食,是我们辛辛苦苦从杭城运过来的,是杭城百姓的心意,更是我们的心血。你根本不懂!”
    林徹一时语塞,拉着她的手也不自觉松了一些。
    陆小鹿趁机跑了出去,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雨幕里。
    “我也去帮忙!”班爷将行李往阿楠怀里一塞,撒开丫子也追了出去。
    林徹被他撞的身子一歪,险些磕在桌上。他呆呆地垂着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
    他不懂?他是不懂。
    人生在世想要独善其身已是不易,为何还要处处为陌生人着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他们的悲欢离合与他何干?
    自小开始,他便只为自己活,只为自己谋。他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里摸打滚爬十多年,又有何人为他着想过?
    他也并非不愿帮衬别人。只要不与他的利益相冲,顺手救上一救他还是肯的。可但凡有一丁点儿妨碍到了他,他宁可担上冷酷无情的骂名。
    割肉喂鹰,这是佛祖才会做的事情。他区区一个凡人,自认无法高尚至此。他只愿护好自己,护好自己在乎的东西,至于其他的人、其他的事,于他不过是草芥罢了。
    但就算他不懂又怎样?林徹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扬起一抹轻蔑又志在必得的笑。
    ——就算不懂,也不妨碍他得到她。
    如果她喜欢的是那样的人,他装上一装又有何妨?大不了,骗她一辈子就是了。
    大雨滂沱,不见停歇。客栈之中蓦地传来一片惊叫声:“主子——”
    只是,再稠密的惊叫声也拦不住他的步子,不,是任何事物都拦不住。他想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头儿,怎么办?主子的身子……”护卫们乱成一团。
    领头的护卫瞪了他们一眼,随手拿起一把伞来:“还能怎么办?追!”
    护卫们如梦初醒,纷纷找出自己的伞来,争先恐后地往门外挤,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只听得“哐当”一声,客栈的窗户应声而坠,一个赤红色的娇小身影翻窗而出,赤练蛇似的长鞭束在纤腰上,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雨幕中的绯衣少女抿紧了嘴唇,眼神坚定。
    ——你能为她做的所有事,我也能为你做!
    ###
    码头上人迹寥寥,原本忙碌着的挑夫们全聚在一个雨棚下避雨,扛到半路的米袋则被他们横七竖八地扔在地上。这场雨实在来得太急,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刚跑上几步就被浇了个透湿。就是可惜了那些米了,被雨这么一淋,不知道还能不能卖得出去。
    于淳带着众人刚来到此处,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有个脾气暴躁的老师傅登时破口大骂了起来:“让你们扛米都是付了工钱的,一个个蠢猪似的杵在这里做什么?想光拿钱不干事是吗?”
    挑夫们也觉得委屈:“大老爷,不是咱们偷懒,是这雨实在太大了!您再瞧瞧这刮的大风,能把我们吹翻了去!挣钱虽然重要,但我们也不能为了挣这几个钱把身子弄垮了呀。”
    老师傅气得直发抖,正想再骂上几句,却被于淳伸手阻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