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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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回去吧……”黄忆宁心神不定地摆了摆手。
　　翠红刚退下，敏风便说：“娘娘……苏国公如此病重，要不要告诉皇上？”
　　“当然！”黄忆宁脸色紧绷，紧抿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骇人的决断。
　　敏风被她的眼神吓得有些迟疑，忍不住问道：“娘娘似乎很担心苏国公，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黄忆宁猛然转头，眼中的冷冽依在：“苏国公如果有事，于国于家，都是相当大的损失。敏风！”
　　“奴婢在。”
　　“我去面见圣上，你去太医院，带上太医去客栈，替苏国公好好诊治。”黄忆宁说完便动身往正阳宫外走。
　　“是。”敏风也看出了黄忆宁对此事的重视，忙应了是，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宫门。
　　萧千煜终于和诸位大臣商议完了政事，此时正在养心殿稍坐休息，便看到黄忆宁急匆匆地赶来了。
　　“宁儿，你怎么来了？”疲惫的萧千煜，原本正靠在椅子上休息，此时见黄忆宁进了养心殿，便慢慢站起身来，等她走到自己的面前。
　　“臣妾求皇上开恩，救救苏国公……”黄忆宁一来，便福身行了大礼，脸上神色严肃又焦急。
　　“苏国公？”萧千煜一愣，随即走上前，将黄忆宁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怎么了？怎么今天为了他的事情，你和苏婕妤，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养心殿跑？”
　　萧千煜的脸色明显不好看，可是，他见黄忆宁神色如此严肃，只好压着自己的怒气，耐心地问道。
　　“皇上……”黄忆宁抬起脸，眼神中有萧千煜前所未见的担心“苏国公性命垂危，还请皇上下令，让宫中最好的太医出宫替他诊治。并且……”
　　萧千煜见她神色焦急又担心，便不断地点头，好似她此时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一样。
　　“并且……免了苏婕妤的禁足令，恩准她出宫看望苏国公。”
　　“好，都依你。”萧千煜心疼地牵起她的手，将她向自己拉拢一些，然后抬手揉了揉她的眉头“怎么这般担心？朕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副模样。”
　　见皇上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黄忆宁这才仿佛放松了一些，身子一软，靠在萧千煜的肩头，眼泪也跟着哗啦啦下来了。
　　“皇上……臣妾好害怕……”（未完待续。）

　　☆、第158章　无力救治

　　萧千煜发觉，自己拥在怀中的黄忆宁，身子在微微地发抖。他连忙将她的身子扶正，仔细看她的脸色，却见她脸色已经煞白，樱唇也完全失去了血色，正在轻轻颤抖着。
　　萧千煜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那一抹樱唇在感受到他的热度之后，终于不再颤抖得那么无依无助了。黄忆宁低低地发出一些唔唔的声音，仿佛在轻微地挣扎。
　　良久，感受到了她稍微平静下来的情绪，他才慢慢放开她。
　　“好些了吗？”萧千煜关切地问道。
　　黄忆宁胡乱地点了点头，心神还是乱糟糟的。
　　萧千煜将她的脸捧起来，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
　　“宁儿，你在担心什么？苏国公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
　　提起苏国公，黄忆宁的眼泪就下来了，她轻轻咬住嘴唇，仿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中晶莹的泪珠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着萧千煜的俊脸，在自己的视线中慢慢糊成了一团。
　　她干脆闭上眼睛，自责地低语：“臣妾不该请求皇上下旨，让苏国公带病入京。臣妾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要是苏国公有个三长两短……”
　　黄忆宁说不下去了，只剩哽咽在喉头。
　　萧千煜心疼地将她拉进怀里，轻轻拭擦她的眼泪：“不必自责，苏国公不会有事的。”
　　这话却一点也不能安慰她，她转过脸，将自己的脸蛋完全埋在了萧千煜的胸膛之中，所有的眼泪，也都落在了他的胸口。
　　润润湿湿的触感。让萧千煜喉头一涩，他沉声喝道：“来人！”
　　小郭子早就候在了门口，见皇后娘娘和皇上相拥在一块儿，一时不敢进来，此时听到皇上召唤，忙快步走了进来。
　　“奴才在！”
　　“摆驾出宫，去客栈看望苏国公。”
　　“是。”
　　当皇家队伍浩浩荡荡抵达客栈时。先行出发的太医们。已经在给苏昌振诊治了。
　　苏巧彤跟着皇上和皇后一行，一同抵达客栈，马车刚停稳。她便一掀轿帘，跳了下来，快步冲进了客栈。
　　“我爹他怎么了？”苏巧彤冲进客栈房间的时候，太医们正在商议诊治的对策。
　　“回禀苏婕妤。苏国公的病情……委实严重啊……”
　　“委实严重是什么意思！”苏巧彤一听这话，心中大急。
　　“这……”面前的这位太医。年岁将近70，从十多岁的时候，就在太医院就职，为皇室服务了这么多年。医术高明，经验丰富。他如果说委实严重……那言下之意，就是他也没有办法医治。无力回天了。
　　可是，在场的太医都知道苏巧彤和苏国公的关系。谁也不敢当着她的面，直接将这话说出来，只能支支吾吾。
　　“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快说啊！”苏巧彤扑到苏昌振的床前，见他面色紫青，口有恶臭，一双眼睛紧闭。她不由得心下大乱，回头便劈头盖脸地呵斥整个屋子的太医们。
　　满屋的太医只能垂手低头，都不敢吭声。
　　“苏婕妤！不得无状！”萧千煜威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众人一惊，忙跪拜施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见萧千煜进来了，苏巧彤忙扑过去，跪到他的脚边，脸上的眼泪唰地一下子就下来了。
　　“皇上……求求你救救家父吧……他……他……”苏巧彤抬手，回身指着床榻上的苏昌振，‘他’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内容来，只哽咽得难受。
　　“赵太医！”萧千煜沉声叫那七旬的老太医。
　　“微臣在……”赵太医忙应道。
　　“苏国公现在情形如何？”
　　“回禀皇上，苏国公原本就有伤在身，元气不足，此番又长途跋涉，加之被热气侵蚀……”
　　“不要扯那么多没用的，你直接说，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萧千煜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此时，跟在萧千煜身后的黄忆宁，也进来了，就站在萧千煜的身后。刚才赵太医的话，她也听了个真切。俗话说，听话听音。连太医院的一把手，语气中都是悲观，看来父亲的病情……
　　“回禀皇上，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了……”说完，赵太医双掌伏地，将额头叩在了地上，行下大礼。
　　这就表明，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哎……”萧千煜长叹一声。
　　在他的这声叹息中，黄忆宁脸色煞白，苏巧彤则嚎啕大哭……
　　黄忆宁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身子差点跌倒。萧千煜听到身后的动静，猛地转身，将身子不稳的黄忆宁一把搂过来抱在怀中。
　　“宁儿……你怎么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黄忆宁则泪眼迷蒙：“皇上……都怪臣妾……”
　　她自责的是，如果不是她让皇上下旨，要苏昌振进京，他现在还好好地呆在边关的苏国公府中，安心休养。
　　苏巧彤耳尖，听到了黄忆宁的这句话。仿佛一下子被闪电击中一样，苏巧彤瞬间觉得心灵通透，想通了这之间的联系。对啊！要不是皇后在皇上面前请求，让父亲进京，父亲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
　　想到这里，她悲愤地站起身来，三两步走到黄忆宁面前，也不顾皇后此时正被皇上护在怀中。苏巧彤伸手便用手指，指到了她的脸上：“都是你！要不是你让父亲进京，他怎么可能落到现在无法救治的地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于你有什么好处？”
　　一屋子的人都被苏巧彤的举动给惊呆了。小小婕妤，居然敢这么嚣张地质问当今国母。
　　“苏婕妤！你在干什么！”萧千煜见苏巧彤居然这么大逆不道，尊卑不分，一时气得大喝。
　　而黄忆宁自知理亏，再加上父亲病危，她心中伤心，根本没有精力和心情跟苏巧彤争辩，只能将头别向萧千煜的怀中，默默流泪。
　　“皇上！”苏巧彤不依“整件事情，分明就是皇后娘娘一力策划的！”
　　“你胡说些什么！闭嘴！”萧千煜眉头紧皱，厌恶地看着苏巧彤在自己眼前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159章　噩梦醒来

　　“皇上……”苏巧彤十分委屈和不平“家父都快死了，你还这么维护她……”
　　“就算苏国公有事，你也不能随意诬陷别人！”萧千煜瞪着她，将黄忆宁更加用力地护在了自己怀中。
　　苏巧彤气得胸膛猛烈起伏，她狠狠地瞪着正被皇上抱在怀中的黄忆宁，牙关紧咬，恨不得此刻上去将她撕碎。
　　肯定是她！她故意要置父亲于死地，才会让他带着病体入京，现在父亲真的病危，她却做出一副好人的样子，想将自己的罪责都推脱干净，哼！真是可恶至极！
　　突然，苏巧彤觉得腹部传来一阵难忍的疼痛。
　　“啊……”她身子往后一退，整个人一软，身子忍不住往下坐。
　　翠红眼尖，忙一个跨步上前，将苏巧彤扶住：“主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太医！”见苏巧彤有异，萧千煜沉声喝道。
　　屋中的太医忙上前，将苏巧彤围在了中间。那位赵太医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替苏巧彤诊治。
　　“皇上……”赵太医惊叫一声，忙颤抖着快步走到萧千煜的面前，弓身行礼，却一时不敢将苏巧彤的情况明说。
　　“苏婕妤怎么了？”萧千煜见赵太医这副模样，心下一沉。
　　“回禀皇上……苏婕妤情绪太过激动，动了胎气。腹中胎儿……怕是不保了。”
　　“呜哇哇……”苏巧彤听了这话，悲恸得不能自已，顾不得形象，在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回，再没有人呵斥她。众人都沉默了，连萧千煜也紧抿着嘴唇，同情又担忧地看着不远处的苏巧彤。
　　苏国公终因救治无效去世，而苏巧彤也因情绪过度，动了胎气，没有保住腹中的孩子。
　　在外人看来，整件事情和黄忆宁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她自己的内心，却一刻也不能安宁。
　　那日从宫外客栈回来之后，黄忆宁就把自己关在正阳宫中。一步也不跨出宫门。
　　萧千煜****来看她，她都是郁郁寡欢，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并且，只要皇上想要留宿正阳宫。她都会将他往外推，让他去含芳院或者怡芳宫。或者淑妃和德妃的寝宫。总之，她不愿意让皇上在暗夜里陪着自己，她怕自己的失态会让他担心。
　　这一夜，照例将皇上支走。黄忆宁一个人在床上早早地睡下了。
　　梦里面，她又梦到了那个熟悉的梦境。
　　她坐在后位上，高高在上。而朝堂之下，苏巧彤袅袅而上。她的眼中。满含怨毒，嘴角带着冰冷邪恶的笑容。而跟在她身边的，是自己的父亲苏昌振。只是，苏国公一直垂着头，盯着自己脚下的台阶，跟着苏巧彤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梦中的黄忆宁见到他们，猛然从后位上站了起来。四野空无一人，迷蒙的大雾仿佛将整个朝野都盖住了。
　　“来人啊！”黄忆宁高呼。
　　可是，风却将她的声音带走带远了，连回声都没有。
　　黄忆宁有些紧张，她看着苏巧彤和苏昌振，一步一步地接近自己。自己的双腿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根本挪不动脚步。
　　“你们不要过来！”黄忆宁在梦中大吼。
　　随着这声惊叫，黄忆宁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而贴身宫女敏风，也刚好提着裙摆从屋外跑了进来。
　　“娘娘……娘娘……您又做噩梦了。”敏风先叫了两声，才撩开帘帐，探头进来，关切地看着黄忆宁。
　　屋中的灯盏一直没有灭，醒来后的黄忆宁看着满室的光亮，这才慢慢放松心神，将身子徐徐靠在了床头。
　　“敏风……”黄忆宁轻轻唤道。
　　“娘娘……奴婢在。”敏风在她的床前，半跪下来，伸手将她的被角往里扯了扯，盖住她露出来的胳膊。
　　“我刚刚……梦到苏国公了……”黄忆宁的双眼无神，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没有回过神来。
　　敏风一惊，有些惊讶地问道：“苏国公？娘娘为什么会梦到苏国公呢？”
　　黄忆宁不说话了，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对于父亲的死，有着深切的愧疚和难过。旁人怎么能懂她的心思呢……
　　原本想和敏风说说知心话的黄忆宁发现，现在她的身边，连一个可以说真话的人都没有了，就连自己的贴身宫女，自己也有不能言说的秘密了。
　　想到这里，她失落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娘娘……夜已深沉，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敏风有些担心地站起身子，虽然不知道黄忆宁想干嘛，但还是取过来她的衣衫，帮她披在身上，生怕她着凉。
　　“本宫想出去走一走。”黄忆宁淡淡说道。
　　皇后娘娘想出去走一走，敏风自然是高兴的。这些时日以来，皇后娘娘整日将自己闷在正阳宫中，终日不出门，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娘娘这样将自己闷出病来，就盼着她能愿意出门走一走呢。
　　可是……敏风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个时候，已经午夜时分了，娘娘这个时候出去散步……也太晚了吧。
　　“娘娘……”敏风追上去“天色太晚了，要不明日再出门吧？”
　　黄忆宁却摆了摆手：“我一个人走走，你们不必跟来。”
　　听了这话，敏风更担心了，娘娘才刚从噩梦中醒来，这个时候却要失魂落魄地独自出门去走走，这让人怎么能放心。
　　“娘娘……”敏风紧跟两步，想要将她劝回来。
　　却听黄忆宁冷冷吩咐道：“我说过了，你们不必跟来。也不许惊动皇上，我就在宫中走一走，累了自然会回来。”
　　敏风脸色一僵，在看清黄忆宁脸上坚决的神情后，只得应道：“是。”
　　月光如水，夜凉如钩。黄忆宁随意披了件衣服，披散着一头秀丽如海藻的长发，便出了门。敏风虽然担心，可是，也不敢违抗皇后娘娘的命令，只能远远站在身后，看黄忆宁越走越远，心中干着急。
　　不过，看皇后娘娘的这身打扮，估计也不会走远吧，宫中守卫森严，娘娘应该不会出事的。敏风只得这样安慰自己。（未完待续。）

　　☆、第160章　钓鱼之梦

　　这样的夜晚，怀揣心事的黄忆宁，在静谧的宫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望仙阁。
　　站在台阶之下，望着夜色中的望仙阁，黄忆宁一时有些愣神。
　　望仙阁中依然亮着灯，不知道它是晚上一直都会亮着灯，还是只是今夜如此。
　　不由自主地，黄忆宁踏着台阶，拾阶而上，来到了望仙阁的门外。这里没有守卫，四处都静悄悄的。望仙阁的门虚掩着，有灯光从门缝中透射出来。
　　黄忆宁吱呀一声推开门，屋里的灯光大盛，让她不由得眯起了眼，伸开手掌挡在自己的脸上，以便能留些时间给自己适应如此强的光线。
　　房间里的成风，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眼睛微微睁开。
　　在看清来人之后，他嘴角轻轻一笑：“原来，今夜成风等的贵人，是皇后娘娘。”
　　仿佛，他一早便知道有人会来，只是不知道来人会是黄忆宁罢了。
　　黄忆宁将挡在脸前的手掌拿开一些，眼睛总算稍微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她看着成风，并没有说话。
　　与成风已经多日不见了，此时见他端端坐在屋子中央打坐，却一点陌生感都没有，仿佛他是一个自己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娘娘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成风身着宽大的道袍，长须长髯的样子，颇有一股出尘脱世的感觉。他伸出左手，长袖轻轻一甩，示意黄忆宁在不远处的蒲团上坐下。
　　黄忆宁这才轻轻跨进了屋里，不过，她却并没有依照成风的示意。在蒲团上坐下来，而是径直走到屋内的一面墙边，看挂在那里的一副星宿图。
　　那星宿图在她看来，杂乱无章，似乎又有深意，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何时。成风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他抬头看了看那星宿图，叹道：“将星陨落……”
　　黄忆宁心头大震，猛地回头看他。却看到他低下头，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
　　“将星为什么会陨落？”黄忆宁终于开口，思绪却飘向了远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陨落的将星苏国公。
　　“命运轮回，人总有一死……”成风说的话。有些玄乎，却又感觉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黄忆宁却似乎被触动了，她伤感地说道：“可是。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死掉的，他不是这么短命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劫了他的命数。”成风淡淡说道。
　　黄忆宁瞪大眼睛看着他，她以为。成风已经窥破天机，知道了其中原委。
　　“娘娘何必如此惊讶？”成风有些失笑地问她。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劫了他的命数吗？”黄忆宁将自己的眼神闪开，无法再与他对视。
　　成风却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过身，走回了他刚才坐的位置，重新在那里坐下，开始打坐起来。在黄忆宁惊讶的眼神里，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仿佛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
　　“本宫在问你！你却跟我装睡！”黄忆宁生气道。
　　成风微微睁开眼，嘴角轻轻含笑：“娘娘不好奇，为什么成风这么晚了，还在望仙阁吗？”
　　“……”这跟我刚才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黄忆宁脸上的一副嫌弃防备的表情，不过，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成风用很冒犯的眼神，将黄忆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道：“娘娘这么晚，这副装扮来望仙阁，也是很不寻常啊。”
　　黄忆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她穿着宽大的衣衫，随意披了件薄的披风。这副装扮，如果是半夜出现在正阳宫中，倒是正常，但是，现在出现在望仙阁里，确实有些不符合她的身份。
　　黄忆宁有些尴尬地说：“本宫本来只打算在正阳宫中走一走，散散心的，没想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
　　“原本，此时我也应该正在睡梦中，可是，半夜被梦境惊醒，知道今夜会有贵人来此，所以在这里恭候。”成风解释道。
　　黄忆宁惊讶地看着他：“你的意思，你的贵人，是我？”
　　成风点了点头。
　　“我能算是什么贵人……”可能是两个人此时的状态，都不似正常的臣子与皇后，倒像是同病相怜的两个落难人，所以，黄忆宁也不再顾忌自己的身份，说话也放松了下来，就好似两个普通朋友般说话。
　　“当然不是因为身份尊贵，只是于我而言，娘娘会对我大有裨益。”成风继续说道。
　　黄忆宁却似乎对这个说法，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还纠结在刚才的‘将星陨落’上。
　　“你刚刚说，被梦境惊醒？你做了什么梦？巧得很，本宫也是被梦惊醒，所以才会来到这里。”黄忆宁说道。说完，抬起头看着成风，柔顺的长发此时披散开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柔和莹亮的光泽。
　　“我梦见，旷野空无一人，我坐在池塘边钓鱼。有意思的是，和当年姜太公钓鱼一样，我的鱼钩居然是直钩……”成风慢慢说道。
　　“似乎不是什么噩梦，你为什么会被惊醒呢？”黄忆宁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梦里，池塘中始终有两条鱼，在我的鱼钩旁边徘徊。我明明看到其中一条鱼上钩了，可是，等我一提鱼竿，它们又同时都在水里。我的鱼钩上就会空空如也……如此反复，梦里的鱼一遍一遍被钓上来，可是，又一遍一遍地空空如也……我仿佛，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死循环……”说着，成风转头看黄忆宁，眼神中有一些担忧的情愫在里面。
　　当他说到‘死循环’三个字的时候，黄忆宁明显将自己的头别向了一边，仿佛不愿意面对这三个字似的。
　　“这个梦，怎么能看出贵人？我是什么也没看出来。”黄忆宁轻轻说道。
　　“梦见鱼乃是吉兆，代表做梦人心中的愿望，都能实现。不过……”成风的声音有些低沉。
　　“不过什么？”黄忆宁有些不解地问道，抬头刚好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未完待续。）

　　☆、第161章　皇后小憩

　　“不过，这个梦，委实诡异，怕是我的贵人……也有什么不同于寻常之处。又或者……她有什么烦恼之处……”成风看着黄忆宁的脸，慢慢地说道。
　　黄忆宁似乎被这样温柔的，略带猜测揣摩的话给催眠了，她点了点头，仿佛自己的心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一样，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接着，她也以和成风同样玄乎缥缈的口吻，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不同寻常之处？对……也是烦恼之处。你刚刚说的死循环，我也觉得似乎在哪里遇到过。或许……命运本就是轮回，本就是循环吧。”
　　“是啊，天道循环，命运不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会沿着它不断地走下去。”
　　“可是……你刚刚说的‘将星陨落’……他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