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成长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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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闻到香味，伴着这香味喝进嘴里的菜糊糊好像更加难以下咽了。
　　刚将咸菜红烧蚌肉烧好，沈莲就从堂屋那边走了进了，一脸的垂涎道：“大姐，真香啊，是什么啊？”
　　沈兰一边舀水洗锅，一边笑着回道：“是蚌肉。”
　　闻言沈莲有些跃跃欲试，可是毕竟还是个孩子，这种在灶间偷吃的行为在农家可是罪过，通常轻则被长辈拍一巴掌，重则被家长着重教育，其实主要是因为物资匮乏，如果养成偷吃的行为，以后嫁人了会招致闲言碎语，女孩子就算做饭也是不能提前偷吃的，所以就算很想尝尝味道，沈莲还是没有提出尝尝的要求，只是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已经装盘了的蚌肉。
　　原本沈兰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心里也没这么多的计较，所很自然地抽了筷子递给沈莲，沈莲先是看了看沈兰，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等会儿就吃饭了，还是一起吃吧。”
　　沈兰闻言不禁露出一抹笑来，沈赵氏把孩子教育得还是不错的，虽然沈莲不爱读书又调皮捣蛋，也有点懒，可是规矩上还是很不错的，倒也没什么私心，于是沈兰笑了笑收回了筷子，接着做红烧小鱼，这个地方的人喜欢把小鱼干煎了吃，或者是腌了放饭上蒸了吃，并没有红烧的习惯。
　　倒是有油炸和白烧。不过沈兰来到这里这么久，到不曾看到谁油炸过，白烧还是吃过的，虽然味道鲜美，可是沈兰还是想红烧了来吃。
　　等鱼下了锅干煎的时候，沈海陵提着滴水的篮子走了进了，一进来就看到沈莲一脸垂涎地望着放置在灶台上的菜。立马取笑道：“口水快流下来啰。要不要拿个碗接着？”
　　沈莲下意识地摸了下嘴角，顿时引来沈兰等人意味不明的笑声，立刻羞红了脸。转身用力瞪了沈海陵一眼，嘴里骂道：“臭海陵，连三姐都敢取笑，看我不收拾你。”
　　刚将水桶和菜篮子放下。沈海陵立马冲沈莲做了个鬼脸，立刻引来沈莲的追打。姐弟二人围着餐桌打打闹闹玩得不亦乐乎啊。
　　沈兰也没去管他们，而是将沈海陵洗好的菜切了，随后丢锅里炒了，最后又做了个小青菜河鲜汤。里面除了青菜就是虾子和蚬子，这汤烧出来还是十分鲜爽可口，沈兰是挺爱喝的。
　　做好了菜招呼几个孩子吃饭。四菜一汤的菜色还是不错的，比起沈赵氏的吝啬。沈兰可是大方多了，她特意去买了两块板油回来熬猪油，整整熬出了两罐子的猪油，而油渣则让她拌了几粒盐给几个孩子吃了解馋去，不过说实在的那猪油渣的味道真是鲜香，明知道那东西不是好东西，她都忍不住吃了一小半碗，还有停不下来的节奏，后来还是将油渣子直接全倒三孩子手捧的大碗里，命令他们跑远点吃，才算压制住自己肚子里的馋虫了。
　　因为有了油，沈兰平日炒菜自然会放一些，又因为受到之前的影响，在油盐上，沈兰放得并不多，再者吃的又是猪油，沈兰真心不敢多放，平时也就弄一点点润下锅，不过比起不放油的菜自然要香多了。
　　所以几个孩子坐下后吃得倒也欢畅，沈兰却没什么心思吃饭，时不时会想到袖子里的珍珠，那么大颗的珍珠，她上辈子都没有见过，就是镶嵌到皇帝的帽子上都是应该的，这样的东西亏得是她拿了，要是一般人得了去，不认识还罢了，若是认识拿了去卖，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亏得她没有想钱想昏了头，将这东西第一时间就收了起来，要是将东西拿出来去卖钱，只怕丢了东西是小事情，丢了性命才是真的。
　　不过沈兰还是有丝心动，珍珠的养殖，她虽然不精通，但是却也知道大致操作，不禁动了心思，大的珍珠不能卖，小的珍珠难道也不能卖么？这样想来，心里隐隐就打定了主意，沈兰空间里红树林里面是有个水潭的，平日里沈兰并没有去过，因为那边环境比较复杂，沈兰并不愿意涉足，那地方蛇和鳄鱼都有，沈兰一个女人自然惧怕这些东西，所以完全没想过去那边发展，一直荒芜着，如今看了这珍珠，沈兰觉得那水潭其实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那就是用来饲养珍珠蚌，真正的珍珠蚌并不是沈海陵带回来的这种蚌壳，但是这样的蚌壳也不是不能养珠，更何况她的空间别的不行，却是很适合用来养殖和种植，毕竟里面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比完全不一样，这个是沈兰最大的优势。
　　另外蚌壳本来就是生活在淤泥中的东西，只要有水和淤泥完全不需要沈兰去照顾，这么一来却是万分轻松，只要将珍珠种出来就能养，可是关键是这个时代没有专门用来开蚌的机器，沈兰无法像以前看到过的那样，用机器将蚌壳打开，然后往里面种珠，不过她也想好了，不能用现代科技养，那就只能赌运气了，她准备弄一堆蚌壳用水养着，然后时刻观察着，手里抓一把的沙子，随时等蚌壳张开了就朝里面扔，不信就这样还种不出几个珍珠来。
　　想到这些沈兰饭吃得也香了起来，看来后面几天还是要让沈海陵多抓些蚌壳回来，然后将蚌壳丢到那个水潭里养殖起来，经过一年的繁殖，想必里面的蚌壳必不会少，然后再挑大个的放出来，再慢慢种珠，将种好的蚌壳再丢水了，外面三五天，里面就是三五年，那些珍珠可能能养出来，只是她心里有数这样养出来的珍珠必定有好坏之分，不过珍珠除了做首饰之外，其实还是可以用来做珍珠粉的，她打算将差的珍珠磨了做粉，可以卖给药店也可以卖给脂粉店，完全不愁销路啊。
　　这样一想，沈兰就将话题引到了蚌壳上，再说几个孩子尝了蚌壳肉，觉得味道还是不错的，于是纷纷表示明天去摸鱼的时候肯定会给沈兰多多摸蚌壳回来加菜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沈兰刚刚将沈海陵和沈莲摸回来的几个超级大蚌壳丢进空间里，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然后有种想上厕所的感觉，虽然没有生过孩子，沈兰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忙让沈莲去找宋三嫂过来帮忙。
　　宋三嫂来的时候，沈兰已经痛了一阵子，倒也不是很痛，就是一抽一抽的痛着，并不密集大概过上几分钟就要痛一下，宋三嫂仔细问了情况后，很肯定地说沈兰这是要生了的节奏，只是看样子不会太快，立马让沈海陵找了自家老公一起去临春村报信，自然也让沈莲去给宋王氏送信，结果宋王氏只是让沈莲带了句话回来，说是沈兰已经过继了，不是她的媳妇，她没那个闲心去管人家的事情，气得宋三嫂差点没骂人。
　　没办法，宋三嫂先安抚了沈兰躺下，又吩咐沈莲帮着烧热水，沈薇都被分配看着沈兰，她自己转身回家，让自家大儿子速度去找接生婆过来，另外从自家鸡窝里抓了只大肥鸡当场就给杀了，去毛后就放锅里炖上了，还让自家女儿好生炖鸡汤，等汤好了就用陶盆装好端去沈兰家，这才又出了门回去守着沈兰。
　　沈兰只觉得肚子痛，整个人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一阵一阵的痛楚从肚子里传来，具体说怎么痛好像又说不出来，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个世纪那么久，事实上不过是半个时辰，宋成飞就领了个年纪跟宋王氏差不错的婆婆进来，那婆婆进来后，就将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只留了宋三嫂帮忙，关好了门，接生婆就走到床边，示意沈兰躺好，然后就掀开了盖在沈兰身上的被子，接着去掀沈兰的裙子，沈兰要不是痛得难受没心情管，只怕早就惊跳了起来。
　　这个时代女子大多穿长裙，里面穿亵裤，所谓的亵裤通常是开档，沈兰初初穿过来很是不习惯，总觉得真空上阵很没安全感，所以后来就动手做了三角裤穿在裙子里面，所以接生婆掀开裙子没看到亵裤，反而看到沈兰穿了个奇怪的东西，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娘子，可否将身下之物脱去，我要检查下你开宫口没？”接生婆看了半天也不晓得怎么褪去这东西，最后才开口吩咐道。
　　沈兰虽然肚子很痛，但是还是没有失去理智，听了接生婆的话，心里安慰自己几遍，这才动手脱了自制小裤裤，然后万分不好意思地躺了下去，微微曲了腿，任由那妇人检查。
　　虽然天没有黑，但是毕竟太阳已经落山了，门窗都关着，屋里的光线其实很黑暗，亏得沈兰家里备有油灯，也早被宋三嫂点燃了放在了西厢。

　　☆、第六十七章　不要接生
　　
　　借着微弱的灯光，接生婆查看了下，然后突然伸手就探进了沈兰的身体里，沈兰顿时不好了起来，那老太婆没洗手吧，也没戴手套吧，这么一想沈兰一声尖叫冲口而出：“啊！”
　　唬得宋三嫂赶忙朝床上望去，却没见有什么异样，就有些莫名了，而那边沈兰还在尖叫呢，接生婆倒是淡定，完全不受影响，完全靠着手指来探索沈兰宫道开了没有，检查后就将手指抽了出来，接着淡定地开口：“宫道还没开，你鬼吼什么？”
　　沈兰想死的心都有了，尼玛，这么不讲卫生就往她身体里探，就不怕引起感染什么的吗？毕竟沈兰曾经也做过体检，特别是结婚后那几天因为那刚刚啥，结果引起尿路感染，当时接受过医生的体检，那次的检查真心让她印象深刻啊，弄得她好长一段时间都反感去医院了，可是今天完全刷新了她的接受下限啊。
　　“你没洗手，也没戴手套，怎么就给我做检查？”沈兰忍着怒气指责道。
　　接生婆愣了下后才回道：“我手很干净，再说什么是手套，那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尼玛，什么叫手很干净，消毒了么？细菌肉眼看得见么？沈兰整个人都快疯了，特么想回去了。
　　“总之，你不洗手，就不准给我接生，三嫂，让莲娘给打点温水来。”沈兰忍着痛道，真心受不了这些人啊，没知识，也该有见识，没见识也该有常识啊。
　　“哼，娘子好大的口气。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只是我也不能白白跑了一趟，我接生一趟是十个喜钱，娘子就把钱拿了出来，我就回去了。”接生婆顿时被沈兰给气乐了，这样的孕妇她还真没见过。这孩子还没生。就敢跟自己叫板。
　　“宋喜婆，你可别生气，这丫头不是生第一个孩子么？再说平时就爱干净。才被吓到了，你可别跟她一般计较，还是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宋三嫂忙对着宋喜婆解释，心里却是把沈兰骂了个臭头。这丫头怎么临这个时候掉链子，女人生孩子那是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啦。怎么好在这时候得罪喜婆呢。
　　沈兰此刻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让她道歉，她也低不下去那个头，说起来也是她自己准备不足。一开始就该让宋莲将水都备好了，然后跟宋三嫂沟通好，也不会出那个岔子。可是此时再让这个宋喜婆给她接生是万万不可能的。
　　于是回道：“孩子都没生，哪里来的什么喜钱。再说你是医生么？有行医资格证么？看病前都不晓得洗手，一看就是不专业的。”
　　宋三嫂很想一巴掌拍在沈兰脸上，就不能闭嘴么？生孩子要什么医生，不都是喜婆来接生么？特丫的，这孩子今天抽什么疯？
　　同样听了这话的喜婆，心里更是不快了，原先宋三嫂劝说过，她也消了消气，准备好好给这个小娘子接生，如今听了沈兰说的话，气得要死，亏得这个喜婆平日里为人还算良善，也没什么坏心，否者只怕让沈兰死个十回都可能的。
　　“小娘子，老妇人还真没你嘴里说的那些个东西，不过接生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十里八村有几个孩子不是我接生的，不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就算是有我也给人留条活路，娘子今天这话可是信不过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留在这里碍眼，只请娘子把喜钱结清了，老妇人也好回去。”说完宋喜婆心里还是有些郁闷，被人急急催了过来，连口茶都没喝上，就被个小娘子奚落了，就算她心善，可也不能白跑了这么一趟啊。
　　沈兰是铁了心不给钱，也不愿意这个老婆子给她接生，毕竟她得罪了人家，这个时候可不是她那个年代，要是这个婆子接生时动手脚，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险了，其实特么想来一句，孩子你是宅斗看多了，人家不会因为几句口角就杀人，通常这些接生的人，手底下都不大干净，也因为这样特么信佛，自然也信来生报应，不是特殊情况哪里会去伤人性命，就算沈兰口头上得罪了她，她最多让沈兰难受难受，绝对是不敢害人性命的，否则让人知道了还不得找她拼命，这点宋喜婆是门清，只是沈兰却不知道宋喜婆的打算，反而防范得狠。
　　“总之我不要你接生，三嫂，这附近就没有其他的喜婆么？”此时也顾不得清洗身体了，沈兰看着宋三嫂问道。
　　宋三嫂沉默了下，然后点了点头，不过想到丈夫去了临春村，也不晓得那边是不是有接生婆，此刻又看到沈兰一副跟宋喜婆闹翻了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于是道：“要不，我让成飞去追他爹，看你娘家那边有没有喜婆。”
　　闻言沈兰眼睛一亮，立刻道：“行，顺便让三哥把我云霆大伯也接过来，有他坐阵我也怕。”
　　眼看面前的小娘子定了下来，宋喜婆有些站不住了，这小娘子是真的要让她白跑了啊，想到这里脸愈发沉了下去，心里不禁后悔了起来，这娘子才初初发动，等到生孩子还要一会儿，只怕真的从别的地方能请来喜婆，终是有些不甘心。
　　宋三嫂看了面前的宋喜婆一眼，有对沈兰道：“宋喜婆一路赶来连茶都没喝，要不我去煮碗面给她吃，你要是手头上宽裕就少给点喜钱，免得宋喜婆白跑了一趟。”
　　宋三嫂毕竟是这个时代人，虽说对接生婆不是万分敬重，可是保不齐什么时候求人身上了，如其让人那个时候使坏，还不如现在把事情给了结了。
　　沈兰不语，认真说起来的确是她不对，这种临时换接生婆的事情的确不太好，她也是气糊涂了，十文钱也不算大事情，她又不是拿不出来，如其得罪人家，还不如拿钱打发了。
　　这么一想沈兰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听进去了，宋三嫂这才出门去寻儿子和宋莲去，让儿子去追自家丈夫，让宋莲速度将水给沈兰送去，不过心里也打算好了，等下个喜婆来了，她一定将水都准备好了，再也不要出这个纰漏。
　　宋喜婆也看到沈兰点头，知道钱的事情有着落了，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只是定定看着沈兰，弄得沈兰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既不能表现得轻易能拿出钱来，又不能得罪了这个喜婆。
　　所以清了清嗓子才开口：“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挑剔你的手艺，只是我这人平日里讲究惯了，所以才反应那么大，你老人家大有大量可别见怪了。”
　　沈兰前倨后恭的行为弄得宋喜婆一时傻了眼，这丫头前面盛气凌人，这会儿有客客气气地，到底想做什么？
　　“可不敢当，娘子还是把喜钱给了老妇人，免得老妇人白跑一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喜婆虽然没有读书，还是知道这么一句话。
　　沈兰一噎，不过想到如果自己处在宋喜婆的地位，说不定更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所以也不计较，再说自己之前的确是被宋喜婆给吓得惊悚了，才有那样的反应，说来说去也不能全怪她呀。
　　“好吧，只是婆婆也没替我接生，要我十文钱是不是多了点？”忍着时不时的抽痛，沈兰问道。
　　宋喜婆愣了愣，的确她的工钱是十文，可是通常人家另外有东西给的，像是红蛋啊，有时候还会另外送只鸡，说是十文其实哪里真的只有十文，只有那穷得揭不开锅和生了女儿的人家才会真的给十文，有的更是赊账，可是面前的小娘子的确没有让自己接生，顶多是过来看了下，收十文钱是有些多了。
　　但是又想到沈兰之前的恶劣态度，她又觉得火气蹭蹭在胸口沸腾，于是道：“就十文，你要觉得亏了，大不了我给接生好了。”
　　此时两个人都明白，不可能让宋喜婆接生，第一个沈兰已经让宋三嫂带信另外找接生婆，第二沈兰已经将宋喜婆给得罪狠了，这个时候让她接生，沈兰肯定会不安心，到时候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宋喜婆也不好善后，最好就是一拍两散。
　　闻言沈兰纠结了，让她直接给了钱，沈兰不大愿意，十文钱在她手上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很多人来说还是个数目，她这么轻易给了出去，只怕这婆子嘴巴不牢靠，到处去宣扬，到时候让人闲话就不好了。
　　“五文，我只有这么多，我男人在外当兵，家里根本就没钱，除了给你这五文，我还有给另外的喜婆喜钱，哪里支付得起来，你愿意我就拿给你，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这么僵持着，等我娘家人来了再说。”沈兰也光杆，干脆直接报了自己能承受的数字，现在就看宋喜婆的意思了。
　　宋喜婆还是有些听说沈兰，想想自己不过是跑了趟路就赚了五文钱，也不算少了，可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立场，宋喜婆硬是没又点头。

　　☆、第六十八章　换喜婆
　　
　　僵持了一会儿，宋三嫂也吩咐好了两个孩子，又让沈薇去找宋莲，晚上就跟宋莲睡了，宋成飞冲出了屋子就往外跑，去追赶宋三哥去了，而沈莲也打了水往屋里送，宋三嫂抽空往剩下的热水里丢了把油面，又去菜园后面割了些葱，知道沈兰家里没鸡蛋，宋三嫂也就作罢了。
　　宋莲送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大姐跟喜婆两个僵持不下的模样，于是开口道：“大姐，水来了。”
　　等的水终于来了，于是沈兰道：“婆婆还是先去外面坐一会儿，我要换洗一下。”
　　宋喜婆微微点了点头，就转身出了屋，这个时候沈兰拉住沈莲，小声在她耳边道：“这里有五文钱，你拿给三嫂，让三嫂打发了这个喜婆，知道吗？”
　　沈莲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姐姐手里的钱，转身出了门，顺手将门带上，沈兰屋里没人了，沈兰才拿了自己的巾帕清洗了起来。
　　后面的事情由宋三嫂出面，倒是解决得不错，那宋喜婆拿了钱，顺嘴提了句，说是沈兰这个时候宫口没开，最好是能多走动走动，而不是躺着，这话虽然没有被宋三嫂视为圣旨，还是跟沈兰说了一嘴，沈兰想起曾经有个闺蜜是顺产的，也跟她这么说过，说是当时医生交代过要多走一走，孩子生起来才没那么吃力，于是她立马下床，让沈莲搀扶着满屋子走动。
　　想到等会儿娘家人要来，沈兰又掏了一百文交给宋三嫂，让她替自己张罗些吃食，稍后能招待自己娘家的人，宋三嫂没客气。揣了钱就回去又杀了只鸡，然后拿了二十个鸡蛋，另外乘着天没黑去菜园里摘了好些的菜，又去村里借了差不多五斤的油面，这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沈兰依然阵痛中，依然是不紧不慢。痛得有节奏但是又不像是快要生的样子。不过沈兰还是能忍受这些疼痛，宋三嫂又想起该给沈兰下奶，于是弄了热巾帕给沈兰热敷胸口。这样在孩子出世的时候说不定就有奶水吃，其实这个事情提前半个月就应该做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沈兰会这么快生孩子，也就忘记了嘱咐她。而沈兰自己新手一枚，哪里知道这个事情。
　　走到半夜总算听到村头的狗吠。宋三嫂心想可能是沈兰娘家人来了，于是就吩咐沈莲去看看热水还热不热，要是不开的话，就再烧一把火。沈莲难得乖巧地去烧火，沈兰被阵痛折磨了几个时辰，加上不停地走动已经有些疲惫了。此时被宋三嫂扶到床上躺着休息。
　　差不多听到人声了，宋三嫂忙吩咐沈莲将热水先打进来。等会给喜婆洗手，否者按照沈兰之前的表现，还不得又要得罪喜婆，这么一来哪里去找喜婆呢？
　　果然，刚将水打好，沈家人就来了，除了沈孝全和沈赵氏，另外多了一个沈云霆和一个老妇人，那妇人衣着整洁，人看上去也和蔼，并没有因为走夜路而显得不耐烦。
　　除了沈家人，就剩下宋三哥父子，眼见着将人请了过来，宋三哥就让儿子回去了，自己留了下来准备随时帮把手。
　　“怎么样？发作没？”喜婆也没顾上喝水，就问宋三嫂，宋三嫂则带着她一边进屋一边回道：“就是阵痛，好像还没发作，看样子还要等些时候。”
　　宋三嫂也生了两个孩子，对生孩子还是挺有经验的，所以面对喜婆的问话也能回上几句。
　　“她这是头胎，肯定要些受些罪，对了去打点热水来，我洗个手好给她检查下。”进了屋顺手关了门，喜婆也看到躺在床上哼唧的沈兰，于是吩咐道。
　　“已经打好了，我给你装盆里，就是有些烫。”宋三嫂说着就将装热水的小木桶提了过来，手脚麻利地将水倒进木盆里，又拿了全新的巾帕放进水里，这帕子之前已经在沈兰的吩咐下用开水烫过了，这次过来帮忙，宋三嫂算是见识了沈兰的讲究，全新的剪刀、布和盆，还弄了一壶烈酒，说是等会用来擦剪刀的。
　　回想自己生孩子那会儿哪里有那么多讲究，也不晓得沈兰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不过想到给沈兰作伴那几天，沈兰专门给自己备了洗脚的盆，她自己更是三个盆来洗漱，就知道这妮子平日里就是个爱讲究的，此时再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