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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与朱砂痣-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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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偷儿并非独自犯案,还有人接应放风,伺机出手,这地方看起来是他们事先商定的逃跑路线,所以这大汉已经在这此守了很久,早早就发现左一江和江善芷了,此时见左一江出手抓了人,他自忖两人合力也打不过左一江,便以江善芷为质要胁左一江。
左一江眉目冷凝,杀气渐渐释出,他太大意了。
冰凉刀刃架在脖子上,江善芷不敢动弹,也不说话,只冷静站着,这种情况她能做的,就是别扰乱他的想法。
左一江想也没想就将那偷儿扔出去,冷道:“放开她。”
偷儿连滚带爬地躲到壮汉身后,壮汉阴笑道:“你替我挡着那两人,我们逃出去了自然放人。”
左一江耳根一动,听到身后宁夫人两名扈从已经赶到。
“还不动手?”壮汉说着将刀刃压向江善芷脖子。
雪白长颈上现出道细细刀痕,左一江眯了眯眼,从腰间抽出软剑,划向地面,震起一道剑气,将那两个扈从震回。那两贼人看得心惊,不作多想就押着江善芷往外跑去。左一江要追,却被人视作贼人同党,宁夫人扈从挥刀再度攻来,拦住他的动作。左一江怒极,剑芒如网,杀气四泄,顷刻间逼退两人,他拔地而起,手中扣出两枚青锥毫不留情发出。
青锥化作流星,眨眼没入壮汉背心,壮汉叫声也来不及发出便倒地,江善芷跟着摔在地上那偷儿魂飞魄散,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也不管同伴。
“阿芷,没事吧?”左一江疾速冲到江善芷身边,顾不上逃走的偷儿,伸手扶她。
“我没事。”江善芷慢慢爬起,低头拍着衣上尘土。
左一江眉头仍旧紧拢,目光落在她颈间细细刀痕上,江善芷便又道:“真没事儿,这伤口就破点皮,连血都没流多少,回去了拿伤药抹抹,你别担心。”
他仍怒得很,转头踹了倒地的壮汉两脚撒气,江善芷忙拉住他:“这人死了?”
“没有,我没打他要害,青锥上抹的是东辞给的毒,让人麻痹昏睡而已。”左一江弯腰替她抖抖裙子,淡道。
江善芷这才安心。
“快,围住他!”前头又是一阵匆促脚步声,十来个苍羌人涌来,将左一江与江善芷团团围住,刀刃相向,江善芷的心又悬起,这些人都是宋夫人的扈从,想来是误会他们与贼人一伙了。她看看左一江,这男人满脸无谓,只是握紧手中软剑,毫无开口之意。她心里暗自叹叹,这人从来不屑与人解释,否则也不至叫满京城的人都误会他的品性。
“夫人,就是这小子!”有人以苍羌语恭敬道。
江善芷这才发现,宁夫人竟站在这十来个苍羌人的身后,一双眼眸正落在左一江身上。
“误会!夫人明鉴!这是场误会。”江善芷冲到左一江身上,同样用苍羌语开口,“我们不是他的同伙,适才我这朋友想帮着抓偷儿,不想贼人有同伙竟胁持了我为质,逼我朋友助他们逃跑,这才有了刚才一番争斗。”
“夫人,那蟊贼已经逃走,地上这人身份不明,也不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恐防有诈。”扈从上前躬身道。
“这人没死吧?”宁夫人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温和,目光却无甚温情。
“禀夫人,没死,只是晕了。”
“那把他们全部带回,交给城守大人查实后再作发落。”宁夫人吩咐道。
“夫人!”江善芷急了,要是对方真打算带他们走,恐怕左一江必定出手。
“小姑娘,不必着急,你与这位小兄弟随我的人去城守府走一趟,把情况向城守大人作个说明,他会还你们一个清白。”宁夫人摆摆手,开口。
字正腔圆的兆京官话,语气里有淡淡的矜贵。
江善芷一愣,左一江却道:“若我们不去呢?”
“长宁城有长宁城的规矩律法,小兄弟既然进了这城,自然要守这里的法,城守大人不会冤枉你的,还请小兄弟不要为难我的扈从。”宁夫人道。
“打得赢我,我就跟你们走。”左一江笑笑,长剑划下道儿,竟是半分不肯退。
宁夫人忽有些怔忡,这少年的笑不知怎地竟让她想起当年那人,记忆涌来,那人也曾经站在她身前这么笑着说,张扬狂妄。
她不太喜欢回忆过去,便不再多说,只朝扈从点下了头。
围着他们的人均已拔出武器,左一江以一挡十,这危险可想而知,江善芷紧张得双手是汗,正要再劝,忽听后面有人朗声道:“别打了,是不是误会,问这始作俑者便知。”
所有人闻声望去,却只听到一声惨叫,有个人影被掷到了左一江脚边,众人定睛一看,在地上哀嚎打滚的正是那偷儿。
江善芷喜上眉梢,霍翎和姜桑梓来了。
……
偷儿被霍翎打了一顿,又叫宁夫人的扈从抓住,自忖没有逃跑的机会,又惧怕左一江报复,索性将事情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宁夫人便命人将两个蟊贼扭送去城守府,不再为难左一江。
风波消弥,骚动慢慢安静,集市仍旧如常。
“是我误会这位小兄弟了,抱歉。”宁夫人处理完这些事便向左一江致歉。
“算了,我也没同你们说清。”左一江将目光转开,不与她对视。
江善芷倒惊奇了,以左一江这执拗的脾性,竟会向外人承认错误?委实让她讶异。
宁夫人不介意他的无礼,展颜笑道:“几位是从大安来的?兆京?”
“夫人怎么知道?”姜桑梓好奇问她。
“你们的口音听着像兆京的。”宁夫人一边回答,一边打量起霍翎,越是打量越是心惊。
“那夫人也是兆京人?”霍翎反问她,她可也说得一口标准兆京官话。
宁夫人笑了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兆京离此万里远,几位远到而来,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吧。”
“求之不得。”霍翎抱拳。他早已听说宁夫人之名,她在教化百姓、两国邦交贸易之上极有见第,他本就想见她,欲从她身上取些经,不料竟以这样的方式见了面。
……
宁夫人将他们带到天工善物坊的月盈楼中,亲自煮水烹茶。
“几位也试试苍羌的茶,与兆京的可不一样。”她笑着舀水入瓮煮起,又取来末茶与米面、酥油等物,举手投足间一派优雅,“还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在下霍翎,这位是内子姜氏,译者善芷。”霍翎盘膝坐在青蒲上,抱拳道。他没打算瞒着自己名姓,若去了苍羌他必还要亲自寻访这位夫人。
宁夫人调好茶膏,正要舀入沸水,闻言握着长勺的手便是一顿,停在了半空中。
果然是他。
“原来是大安太子殿下,妾身失礼了。”良久她方从座上走出,缓施一礼。
霍翎忙站起阻止:“夫人不必多礼。”
宁夫人也没坚持施礼,只是站在他身前上下打量他,目光越发柔和。
霍翎只觉这位夫人面善,总似在哪处见过般,便道:“夫人怎知本王身份?”
“大安使团出使苍羌,恰这两日抵达淮岭,妾身早已知晓。大安皇族姓霍,殿下又器宇不凡,妾身陋眼亦能看出,不过只是猜测罢了,不想殿下坦荡。”宁夫人回到案前,复又煮茶,口中仍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又如何称呼?”
问的便是左一江。
“这位是本王随扈阿左。”霍翎便道。
左一江本不愿回苍羌,此番因着要查易魂之事而来,自然要易名而行,否则若叫苍羌人发现他的身份,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宁夫人闻言轻叹一声,竟生出些失落来,也不再多问。
“喝茶吧,尝尝苍羌的茶。这三种茶分别为玉磨、酥签、建汤,煮法不一,风味也不尽相同,试试。”她将三种茶各分四小盏,放入木盘中送于四人。
那小盏不过一口大小,江善芷细细抿去,认真回味后才换下一盏,果然各有风味,与大安煮茶之法所得茶汤截然不同。
茶香宜人,口感醇厚,别的一番风味。
左一江不动声色地望着宁夫人,她正含笑瞧着他们饮茶,笑容温柔和煦,毫无在市集吩咐属下行事时的果断犀利,倒像个和善漂亮的贵族夫人。
正想着,宁夫人目光忽转来,与他撞上,她笑着点点头,左一江便将脸转开。
古怪的情绪又开始蔓延。
……
四人在天工善物坊呆了一个下午,日暮时分方回。霍翎与宁夫人相谈甚欢,聊的皆是民生之事,他受益匪浅,走时还意犹未尽。宁夫人似也知他心思,恰逢她也要回苍羌帝都大梁,便与霍翎相约结伴同行。此去大梁约有十天路程,他们路上便有更多时间可以交流。
送走了霍翎四人,天色已沉,宁夫人遣退侍者,只身一人站在月盈楼上。
今夜满月,素灰的天空中已有霜冷月影,叫人无端惆怅。
转眼十几年过去,她离京之时霍翎不过两岁稚儿,才刚学会走路,常抱着她的脚奶声奶气叫“姑姑”,那时她芳华正盛,还是孩子心性,竟也与他闹作一团。如今再见,却已人事皆非,他早不记得她这姑姑的模样。
他长大了,她也老了。
霍汶将这儿子教得极好,大安有这样的储君,必不愁发展,若是苍羌也有霍翎这样的人来继位,想必将来会少许多纷争。
不过……
她今日是特地来这长宁城,想提前见见霍翎,一来能将这些年两国关系与民生之事说于他听,也算是辅辅大安这位未来的明君,另一方面,她想确认左一江是否随使团出访苍羌。
虽然木勒回奏左一江拒绝了苍羌太子的身份,但她还是不放心,需得亲自确认方安。
明月霜色,万里同晖,不知兆京的月亮会不会比苍羌更圆一些?
长宁长宁,此生如何能宁?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
☆、第80章 狼王哨
南国多峻岭; 从淮岭过天罗到大梁,需要翻越两座山,苍羌迎接大安使团的官员已抵国境,仍由木勒带领。大安车马浩浩荡荡再度上路; 先入长宁城; 与宁夫人相会后,再往苍羌的边城丰守关行去; 在丰守关处; 霍翎将出使苍羌所携之礼; 猪羊牛马、布帛瓷器、金银铜器等,尽数交由木勒; 由其麾下护送; 而他则亲自陪同霍翎等人轻车前往大梁,先行这一步。
“看来宁夫人在苍羌地位果然超然。”姜桑梓掀开马车窗帘朝外张望; 瞧着宁夫人的车马随从远远跟在大安车队之后,不紧不慢地行着,不由奇道。
“怎么了?”江善芷扑到她身边一起望去。
“按常理; 木勒将军为亲王; 朝野民间声望颇响,宁夫人虽说名望极高,可到底是一介平民; 并没官爵在身,但木勒将军对宁夫人却极为恭敬,全然不似上位之人对有德者的态度。”姜桑梓想起丰守关中木勒得知宁夫人与他们同行时的表情; 十分惊讶却没有异议,甚至于亲自往宁夫人车前拜会,可宁夫人连车都没下,他在车前等了许久仍未见到她,竟也不恼。
“说得也是。”说到这点,江善芷也百思不解,左一江先前就和她提过宁夫人不简单,可她没想到连木勒都要向其低头。
姜桑梓看了两眼便将帘子放下,与江善芷靠着车壁坐下,猜起宁夫人的来历。
山路难行,马车颠得厉害,两人聊了一会就觉沉闷,便倚着迎枕打起盹,不知多久,马车停下,姜桑梓先睁开眼,发现马车里光线已暗,心知天已晚,便将江善芷摇醒。
外头有声音传来。
“殿下,此去大梁皆为山路,驿站简陋,恐怠慢贵国尊贵的客人,木勒在此先向殿下请罪,求殿下包涵,等到大梁,我王必奉上我苍羌最好的酒、最美的菜招呼远到而来的客人。”
江善芷迷迷糊糊听到木勒与霍翎的话,便道:“姜姐姐,到驿站了。”
“嗯。”姜桑梓点点头,先挑帘下了马车,再回头来扶江善芷。
外头果然天已黑尽。山里的官驿确实简陋,以竹木建成,房间不多,只能勉强安排下大安来的使臣,至于守卫的兵马,包括木勒等人,夜里都在官驿外露宿。饭菜倒丰盛,送到各屋时还热气腾腾,南北菜口味不同,不过这一路下来,几人也早已适应,当下便随意用过,只求饱腹。
饭才罢,霍翎就听到人来报,宁夫人求见。
有了几日的认识,霍翎几人已知宁夫人神秘,在苍羌身份非常,又比前几日交谈更添了敬意。
宁夫人倒无两样,笑得温和,像个和煦的长辈。
“山里蚊虫很多,也很厉害,咬后可能肿痒难当。妾身这里有些驱虫的药,专治山里蚊虫,也许比你们身上带的要更对症些,你们留在身边,有备无患吧。”
她亲自来给他们送药。
药用小瓷盒装着,打开来却有两小格,一格为赤红色,一格碧青。
“赤红药膏涂抹手足可避蚊虫,碧青药膏则是清毒解痒之物,若是不妨被虫子咬了,一抹便好。”她又仔细叮嘱他们如何用药,在山里要注意哪些地方,字字句句叫人暖入心扉。
哪里是萍水相逢的人,分明像家里疼惜晚辈的长辈,听得姜桑梓与江善芷越来越喜欢这位宁夫人。
宁夫人将药分出后,手里还剩了一盒:“那位阿左小兄弟呢?今日怎没瞧见?”
“本王有些要事要交他处理,所以他并没随本王同往苍羌。”霍翎答道,又向她致谢。
苍羌使团里有人见过左一江,他不能与他们一起同往苍羌,便单人独马另外往苍羌行走了。
“殿下不必客气。诚如殿下所言,妾身本为大安人,如今虽已在苍羌落地生根,心还是时常念着故乡的,殿下是大安的太子,未来明君,自然也是妾身所敬之人,妾身不过略尽心意,不足言谢。”宁夫人听到左一江不在,眼中失落一闪而过,温言几句仍将药给了霍翎,“既然阿左小兄弟不在,那这药就烦劳殿下转交给他。”
“好,多谢夫人一番心意。”霍翎并不推辞。
屋里烛火已明,姜桑梓将烛台端到案上,又取出茶具。知道霍翎想与宁夫人叙话,她便开炉煮水,为二人沏起茶来。
江善芷记挂着左一江,心不在焉地在屋里呆了一会,便出了屋子,走到庭院小小的松风楼里。山里的夜沉寂,风比白天刮得狠,冷了许多,她抱着双臂踮脚驱塞,想着左一江独自在山林里会不会冷到,会不会遇毒蛇猛兽……山中危险诸多,她越想越是担心。
正猜测着,不妨身后落下道人影。
“风这么大,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江善芷大喜转身,身后果然站着左一江。夜色之下他的面容不清,只余轮廓,身上依旧是身薄袍,她挂念了整天,顾不上许多,伸手一捏他衣裳,不满道:“不是给你备了披风?你为何还穿得这么单薄?”
问题才出口,左一江手便一动,抖开披风披到她背后。披风还是暖的,有他身上的味道,他刚刚才脱下。
“姐姐要我穿,我哪敢不穿?”左一江笑了,她给的心意,热得冒汗他也要穿着。
江善芷脸一红,低头从随身荷包里取出宁夫人给的药塞给他。
“你拿着,山里蚊虫多,你又在外头,别被咬着。”她说着凑近他,借月色察看他的脖子,又命他把衣袖拉高,确认他脖子手臂没有被咬的痕迹后才放心,方又细细将宁夫人叮嘱的话一一说给他听。
左一江在云谷长到七岁,又是个爱淘气的,也算是在山野跑大的,后来虽去了兆京,也常往山里跑,哪里能不知道这些?不过他爱极她此刻温柔的眉目与细细叮嘱的关怀,便乖乖听着,一句都没打断她。
“姐姐吩咐的事,一江必定放在心上!”待她说完,他才笑答。
江善芷咬咬唇,嗔了句:“油嘴滑舌,真的记住才好。”
左一江低声笑出,很快却又正色道:“好了,天冷,姐姐快回屋吧,别着凉。我哪里都不去,晚上就藏在驿馆后面的竹林里,你不用担心我。”
他不经意触到她的手,那手已冰凉,毕竟是没习过武的人,她可经不起这山中秋寒。
江善芷舍不得,可天又确实冷了,这长途跋涉若是起病要给人添麻烦,她可不想,便道了声“好”,才要回身,忽又停步,将身上披风解下塞回给他后才拔脚飞奔回了屋子。
披风里温热,暖入人心,左一江展开披到身上拢紧,眼角的笑已绽开。
……
屋里火光仍是敞亮,霍翎侃侃而谈,宁夫人面露微笑,眼含欣赏。两人谈了许久,姜桑梓估摸着两人茶喝得也都无味了,索性寻到厨房里,把自己带来的糕点蒸了一盘送到两人面前。
“殿下,夫人,吃点东西再秉烛夜谈吧。夫人,这是我在淮岭时做的点心,兆京的特色,您尝尝。”姜桑梓笑吟吟地递上碟箸。
“这是兆京的元宝酥?好多年没尝到了。”宁夫人接下箸,并不客气,轻尝一口便目露怀念,“很地道的口味,江女吏好手艺。”
“夫人过奖。”姜桑梓又给两人再沏了壶茶。
宁夫人便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才朝霍翎道:“殿下,请恕妾身直言,您与江女吏是……”
虽然他们表现得并不明显,但宁夫人仍旧看出来,太子妃是“姜桑梓”,可总在霍翎身边的却是“江善芷”。
霍翎目光微黯,思忖片刻方道:“不瞒夫人,江女吏与本王妃子在大安时发生了些匪夷所思的事,此事说来话长,改日有机会再细说与夫人知晓。夫人既已问起此事,本王少不得要向夫人打听一个人。”
“哦?何人?”宁夫人问道。
“贵国国师云照。”
宁夫人蹙了眉:“云照国师是我王身边的第一人,居于大梁正南方的星海穹象,他不管国务政事,是位修行的巫蛊师。此人来历神秘,据传能上通天下达地,通晓过去未来,掌鬼神之道,极为厉害。妾身并没亲眼见过国师施法,也不知真假,不过有一点倒是神奇,国师形容样貌十年如昨,未有一丝变化,听苍羌老人说,国师从先王还未继位时就在朝中辅佐,按这时间推数,国师如今至少年过七旬,可他模样仍旧年轻,也从无病痛,行动亦如年轻人。”
“长生不老之术?看来贵国国师确有神奇之术,不知要如何才能见得到他。”霍翎又问。
“云照国师轻易不见外人,不过殿下乃是大安储君,妾身不知我王是否会让国师相陪。殿下不妨先进宫面见我王再作打算,若是不得见,殿下来大梁外的天工镇找妾身,妾身或可替殿下想想办法。”宁夫人并不打算追问他们要见云照的原因。
“多谢夫人。”霍翎起身抱拳,先行言谢。
宁夫人忙站起回礼:“殿下,不敢当。”
烛火摇曳,照着霍翎丰神俊朗的模样,宁夫人忽有些闪神,若她的孩子也在这里,恐怕和霍翎差不多大了吧,也不知是何模样?
这一生,她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这个没有缘分孩子。
……
翌日清晨,车马又起,往大梁行去。他们要在山中行走约有六日,行程很赶,每日都需在日暮前赶到下一个驿站,否则便要露宿山林。
山上的路不好走,如此走到第四日,姜桑梓与江善芷已被颠得晕沉,在马车里恹恹窝着,不妨马车突然停下,姜桑梓睁眼看了看,天色尚早,不到停歇的时辰。
她心里奇怪,便与江善芷掀帘下马。
车队停在路中间,前头探路的人回来禀报说山上落石堵路,无法通行。霍翎早已随木勒上前商量对策,许久才回。
“落石堵路,清理到能通行恐怕要到天黑,恐怕来不及赶到下个驿站,我们要露宿一宿。前头是巴瓦峰,过了就是巴瓦岭,在那边扎营比较妥当。待落石清空,我们再往前,约摸半个时辰就可以。”霍翎翻身下马,向两人解释。
“近日无雨,山上怎会落石?”姜桑梓蹙眉,反应很快。
“别胡思乱想,带阿芷进马车休憩,或是陪宁夫人说说话。一江不在,我们照顾好她。”霍翎摇头,并不多言。姜桑梓的顾虑正是他们的疑惑,前头落石不是天灾,而是人为,不过唯一的路被堵住,他们又退不得,只能清路前进。山上四周都是密林,入夜有猛兽毒虫出没,也容易被人伏击,木勒的意思是尽早赶到巴瓦岭,那里地势平坦,不易中伏。
这些事,他自然不能告诉她们,免得叫她们担心。
……
天慢慢暗去,众人勉强清出条道来,车马重新上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巴瓦岭。姜桑梓与江善芷均睡不着,在马车里瞪着眼看外面的天色完全黑去。
夜色深沉,众人点起火把全速前行,姜桑梓瞧着透帘而来的隐约火光,心神有些不宁,江善芷记挂着左一江,也心不在焉,两人便各自沉默着。
车轱辘和马蹄踏地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除此之外便是偶尔响起的兽鸣,车马转眼行到巴瓦峰下,再行一段路就是巴瓦岭,可突然间马儿凄厉嘶鸣声起,响彻山野,惊起阵飞鸟,沉寂被打破,山里骚/动起来。
姜桑梓心猛地悬起,江善芷也惊得回神。
“姜姐姐,发生何事?”江善芷问道。
姜桑梓已掀帘望去,前头火光摇曳,人影频晃,也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只闻得嘶鸣阵阵,喝声不绝,霍翎骑在马上在人群中间,马被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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