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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与朱砂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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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被异/动吓得不安,他正用力拽紧缰绳安抚马,负责护卫的大安禁军也早已抽出兵刃将霍翎与所有马车紧紧护在中心,木勒带来的人则在最前方,正是骚/动的源头。
  “看不清楚,前头似乎出了些乱子。”姜桑梓缩回车里,越发不安。
  “莫非真有人伏击?”江善芷也早就看出先前落石非同寻常。
  姜桑梓也不知,他们是大安出使苍羌的使团,谁会来伏击他们?此已是羌地,不可能是大安的人,那便是苍羌的人,是劫财之匪还是别有所图者?加上木勒的人马,他们踏进羌地足有近三百人护送,寻常盗匪没这么大胆子与朝廷作对,那就是别有所图,冲着他们来的?
  正胡思乱想着,前面忽然传来木勒高吼:“有埋伏,大家小心,保护大安太子与宁夫人!”
  响动也越发大了,马车一阵晃动,马儿受了惊吓在原地不停打转,车夫只能勉力控制,姜桑梓挨着江善芷坐下,心头不安至极。
  “太子妃,江女吏,我们夫人的马车车壁以精铁所铸,可防飞箭水火,比较安全,故她请两位前去避祸。”有人到她们马车外高声道。
  是宁夫人的侍者。
  姜桑梓当机立断道了声“好”,就拉着江善芷下马车,随那人跑向宁夫人的马车。
  把江善芷扶上马车后,姜桑梓回望一眼,看到霍翎已抽出长剑,正往她们马车处奔来,她咬咬牙道了句“阿芷,你躲好了别出来,我去去就回。”
  语罢,她朝霍翎跑去。
  ……
  夜色中只闻得“咻咻”的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霍翎驭马朝姜桑梓马车奔去,沈鹏带着人紧随其侧。
  敌暗我明的局势,着实棘手,他们连对方来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前路设了绊马索与马钉,山崖上又有滚木,林间伏了弓/弩手,这显然是要置他们死地。
  霍翎眉头紧拢成结,数支箭射来,他挥剑挡开,可仍有几支射中他的坐骑。马儿凄厉嘶鸣,扬蹄起身,他迫不得已从马上飞身而下。这些人似乎瞧准了他,非要置他死地。又是一批凌厉箭矢射来,越发密集,霍翎渐渐有些吃力,正是危急之间,旁边忽然有辆马车飞快冲来,停在了霍翎身前,车厢将箭挡了下来。
  “谁让你下来的?”霍翎却没有劫后之喜,反而向车上下来的人怒道。
  竟是姜桑梓驾着马车过来了。
  “我不过来,你就死了。”姜桑梓从车上跳下,跑到他身边直喘气。
  霍翎把她往身后一拽,这时要她独自逃开已经不可能了,便道:“跟紧我。”
  “阿梓在宁夫人车上,她的马车以精铁所铸,可以避箭,我们也过去躲躲?”姜桑梓在他身后道。
  “不行,不能去。这些人的目标似乎是我,我如果去了,反而拖累。这样,我护送你过去,你进了马车不要再出来。”霍翎挥手,让沈鹏几人聚到自己身边。
  “那你怎么办?”姜桑梓哪肯他一人涉险。
  “我不会有事。”霍翎反手拉起她,把她往马车上一推,自己坐到了车夫位上,驭马调头。
  正往宁夫人那里逃去,忽然间林中射来的箭矢换成了火矢,暗中也不知谁叫了声:“趴下,这里埋着火药——”
  轰地一声,山木崩裂。
  ……
  “告诉木勒亲王,护好大安太子殿下便好,不必管我。我的人也在这附近,我已经向他们发了传信火烟,再支撑一会他们就来了。”宁夫人隔着马车吩咐木勒。
  如此紧急之时,木勒带着一小队人赶到宁夫人马车前,竟要亲自守卫。
  “既然如此,夫人多加小心,我把这队人留在此地凭夫人调遣。”木勒语罢便扬鞭策马,又朝霍翎冲去。
  江善芷惊惧难安,听了两人对话仍有此诧异,只是还不及细思,外头忽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热浪扑来,将她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拉车的马儿受此惊吓,纵然训练有素此时也彻底慌乱,再也不由人操纵,直往密林深处逃去。江善芷与宁夫人在车里被颠得几欲失控,只能死死抓住车壁上的扶手,相视而望却不能言。
  马儿拉着车飞奔了许久才渐渐停止,爆炸声已歇,只有被火色染红的滚滚浓烟。马车停在了密林深处,四周寂静,宁夫人安抚了江善芷一句:“莫怕。”
  江善芷勉强笑,强自镇定地点点头。
  “夫人……”驾马的扈从忽然惊吼,“有死士追过来了。”
  宁夫人冲到马车前掀帘一看,前头果然有数名穿着夜行衣的人手持刃无声无息逼来。
  马儿受惊飞奔,早将她的随扈远抛身后,如今要等救兵赶来需要时间,她身边只有一个扈从,以一敌十没有胜算。宁夫人攀着车门的手不禁纂紧。
  她已有十多年没遇过如此绝境了。
  正思着对策,车中江善芷忽道:“夫人,快看,这些……是什么?”
  宁夫人闻言转头,江善芷正推窗向外望,窗外密林里到处是发出幽光的眼,不断眨着。
  她心一冷:“狼群?”
  怎会在这里遇到狼群?
  江善芷知道狼群聚而生,在这里遇到狼群,便意味着他们都成了猎物。
  正惊惧万分,外头忽然响起嘹亮哨音。
  “啊!”
  数道狼影掠过,凄厉声音响彻密林,有两个死士被骤然发难的狼咬了个正着。
  江善芷狠狠攥住衣角,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突然间一声细细的狼嚎在车壁外响起,江善芷吓得往后一缩,窗口处窜进个小小的狼影,被车里的火光照出一身银白的毛。
  “霜咬?”
  左一江的小宠物。
  江善芷愣了愣,忽然大喜。
  “夫人莫怕,救兵来了。”她抱起霜咬,安抚了宁夫人一句,掀起车帘。
  宁夫人随其望去,黑暗之间走出一人,身后跟着无数狼影,手间一物发出幽幽亮光,她顿时惊呆,脑中空白。
  “狼王哨?”
  很多年前,有人曾经拿着这枚狼王哨,救了她两次。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第81章 苏源

  林风肃杀; 凄惨叫声不断响起,狼群朝着黑衣死士嘶咬而上,源源不绝,血腥气在山林间散开; 刺激得狼群更加兴奋; 黑暗里走出的人化作夜影,只剩手中长剑的霜光似黑白无常的勾魂锁; 顷刻间夺人性命; 没有任何犹豫。
  “快回来。”
  江善芷正攀着马车车门张望; 不妨身后宁夫人惊起一声,伸手把她往马车里面拉。一剑斜来; 有个死士不知何时从车顶倒落; 欲杀入马车中。
  “夫人。”江善芷往马车里摔去,回望时宁夫人已冲到她身前迎向那死士。
  只闻得“噗噗”两声闷响; 死士的剑僵举在半空,人却缓缓歪倒,左一江站在马车外; 从这死士背心将剑拔出; 再仔细一看,死士胸口已中了两支短矢,几乎与他同时出的手。
  这短矢来自宁夫人手中小□□。左一江并不意外; 一个女人能在苍羌拥有这样的地位,没点手段是不可能的。他踢起一脚,把死去的人踢下马车; 自己跳上来,道:“这批刺客我已清理干净。阿芷,你可受伤?”
  江善芷扑过来,拽起他的手,他衣上斑斑血痕。
  “我没事。你呢?这么多血,你是不是……”她记起上次他带她逃命的情景,急得红了眼眶,恨不得叫他脱了衣裳让她好好检查。
  “不是我的血。你快坐好,我带你们回去。”左一江伸手擦去她颊上一道污痕,温道。
  “夫人,你可好?”安抚了江善芷,他又问宁夫人。
  宁夫人怔怔的,连□□也忘了收起,目光只落在左一江身上。
  从暗夜里走出的男人,眉目已被火光照得清晰,藏着故人的影子,叫她恍然间似回到了十七年前,那人将她救下,掀开脸上面具时,也是这样的眉目。
  她怎么就没能认出?
  一直跟在霍翎身边这个沉默的少年,和故人有着极其肖似的轮廓……
  “夫人?”江善芷轻唤。
  “我没事。”宁夫人回神,把小□□往袖里一放。
  “那好,我们走了。”左一江拉起马缰,将马车调转方向,又将青哨置于唇间。
  哨音再起,正撕扯尸体的狼猛地抬头竖耳,不过片刻就往马车处聚来。
  “你们莫怕,这些狼不会伤害你们。”他转头安抚道,却看到宁夫人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哨子上。
  “我知道,狼王哨是苍羌的镇国之宝,可以驭狼。”宁夫人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夫人认得狼王哨?”左一江抖抖马缰,一边问道。
  “认得。”她怎会不认识狼王哨?“小兄弟,你不是霍翎的随扈,你是何人?”
  左一江重重扬鞭,马儿嘶鸣一声,朝着来路疾奔回去。
  “夫人,我叫左一江。”
  声音和着马蹄声传来,叫宁夫人眼中泪水终于落下。她将头往窗外一转,山风刮脸而过,将脸吹得冰凉,也叫泪水的温度烫到心底。
  果然是他。
  终究,他还是回来了。
  ……
  巴瓦峰另一头的陡坡上,一辆马车失控翻滚而下。
  巨大的爆炸声惊了马,马儿仓惶逃奔,将马车拉往断崖,他迫不得已割断缰绳,放跑了马,却引至马车失控坠下陡坡。
  姜桑梓还在车里。
  霍翎惊急,再顾不上其他,飞身站在马车车厢上,跟着马车一起往下坠。陡坡很长,下面是悬崖,姜桑梓在车里已被撞得头晕眼花,难以爬出,他救不到她。
  “给我三爪钩。”
  旁边沈鹏驱马赶来,霍翎见到他,急吼道。三爪钩是取巧应急之物,沈鹏恰好带着,便很快摸出抛给霍翎。霍翎拆出绳索,以最快的速度将绳缚在马车车身上,另一手用尽全力将爪钩抛往山上大树。
  “铮”的脆响,绳索在树杆上绕了数圈,最后被爪钩抓紧,绳子慢慢绷开,霍翎担心绳索吃不住这么重的马车,跃身到了车前,双掌齐出,施尽全力按在车上,阻止马车下滑。
  他的人与马车一起又往悬崖前滑了一段距离,马车才堪堪停下。
  霍翎喘口气,唤了姜桑梓两声,里面已无声音回应,他也不知她是否受伤,便收掌要进去救她。
  “殿下,小心!”沈鹏惊呼。
  杀气陡然而至,伏在林中的刺客一路跟来,见势出手。月光自刀刃上拆出的霜光一闪而过,转眼劈至霍翎身前,他掠身避开,飞到一旁。来的刺客有五个,将他团团围住,霍翎脱身不得。眼角余光扫过,他瞧见三爪钩的绳索已绷紧,树杆歪斜,随时都有断裂可能,马车还在一寸寸往下,若是绳索断去,马车顷刻间就要滚到悬崖,霍翎心头大急。
  “殿下。”沈鹏赶到,纵身跃到他身边。
  “沈鹏,去救她!”霍翎知道这些人要杀的是他。
  “殿下,你很危险。”沈鹏不肯离去,他此趟出行的首要目标是保护太子安危,如今霍翎以一敌五,他怎能在此时离开?
  霍翎挥剑格开身畔的刀刃,怒吼:“我叫你去救她!这是军令!”
  霜冷月色下,他双目已然赤红,仿若着魔,手骤然往沈鹏肩头拍出一掌。沈鹏不妨被他推出老远,离了几个刺客的包围圈,霍翎却因此被人刺中手臂。沈鹏心里焦急,待要去救霍翎,可霍翎望来的目光森冷,叫他生生止步。
  思忖瞬间,沈鹏最终咬牙转身,疾奔至马车前,掰开车门,往车里探去。
  姜桑梓跟着马车从山上滚下,已在车厢里撞得晕沉,身体各处似乎都受了伤,钝钝生疼,有人爬到她身边,扶着她往外去,她也给不了反应,只能软软倚着那人,期间眼眸茫然微睁,迷迷糊糊看到的却是沈鹏的脸,还不待言谢,就又是阵晕眩袭来,她陷入黑暗。
  那厢,沈鹏却急怒暴喝:“殿下!”
  长剑从霍翎左肩穿过。
  ……
  巴瓦峰下,火仍在烧着,刀剑声却渐渐平息。
  天地间充斥着火药与血腥味,地上伏着百来具尸体,分不清敌我,木勒带着残余的人与伏兵缠斗,一辆马车冲进人群,狼影扑下。不多时,宁夫人的人马也已赶到,加入战局。
  情势顿改,对方见敌众我寡,很快就收兵回撤,往密林逃离。
  木勒要带兵追赶,却听得马车上传下冰冷声音:“木勒将军,穷寇莫追,当务之急是先确保大安太子之安危。”
  宁夫人扶着江善芷的手从马车上慢慢下来。
  木勒正要点头,又见宁夫人身边站的人,蓦地瞪大眼:“殿下?”
  左一江不作回答,只道:“我大安太子殿下何在?”
  “对手炸了火药,场面失控,大安太子殿下不知所踪,臣即刻派人去寻。”木勒抱拳领命,向左一江行了礼,目光却从宁夫人身上掠过,欲言又止,最终重叹一声,转头吩咐属下寻人。
  “夫人,札力来尽,令夫人陷入险境,罪该万死,请夫人责罚。”木勒才刚下去,又有一个年约四旬的将军上前,径自跪在宁夫人身前。
  宁夫人忙伸手扶他:“札力将军不必自责,事出突然谁也料想不到。我瞧这批死士的模样,与布玛族很像,不过那些放箭之人,倒又似卑犁族的兵马,你去查查可有活口留下,审问清楚。另外,大安太子的安危涉及我苍羌与大安两国邦交,他一定不能出事,让你的人与木勒将军一起搜山,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先保证他的安全。还有,你马上遣人快马回大梁,将此事禀奏王上,叫他多派人马前来。”
  “遵命。”札力双手交叠胸前,领命而起,眼眸也望向左一江,“夫人,末将适才听木勒将军之言,您身后这位英雄可是我苍羌的太子殿下?”
  宁夫人沉默片刻,点下头:“他是。”
  既然人已经回来,就再也逃避不了。就算他不想要,敌人也不会放过他,他能做的,只有面对。
  左一江闻言挑眉,却见札力激动不已地走到自己身前,不住打量。
  “殿下已经长这么大了,好,真是好,夫人……”
  “札力,去办你的事。”宁夫人将声音一沉,打断札力的话。
  札力点点头,不再多言,躬身而去。
  左一江与江善芷对视一眼,觉得眼前这位宁夫人越发神秘,竟能以一介平民身份指挥起苍羌两大将领,尤其是那札力,似乎唯她马首是瞻。
  宁夫人转身,看穿他的想法,解释道:“札力是古兰族的勇士,他麾下是古兰族士兵。苍羌十六部众,古兰族、高梅族、云族,是我的势力,也尊于苍羌;铁木、黎雅、乌海、突其四族,是扶澜帝最为倚仗的部族;而布玛族与我们有死仇,卑犁族有野心,一直想夺得王权,已勾结了另外三个小族,剩下的三部,凤夷、图鲁、契拓为中立。”
  “我们?”左一江蹙眉道。
  “对,我,你,苍羌。”宁夫人轻轻咳起,扶着江善芷的手往马车走去。
  “我来苍羌不是为了储君之位,对王位更无兴趣,夫人不必将我与你们绑在一起。”左一江冷道。
  宁夫人驻足,淡道:“今日伏击我们的,恐怕是布玛与卑犁的人,这两部也已勾结。他们意欲刺杀霍翎,掀起两国纷争,断了苍羌的后援,另外,我估计他们也在找你,所以才杀到我马车里。”
  “那又如何?”左一江不以为意。
  “你不想做这储君,不想为苍羌之王,便不该回苍羌,既然你回来,就注定逃不掉。王位之争,权力倾轧,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没有第二种可能。你若不能为王,就只有死亡,因为你活着终是他人威胁,你的敌人永远不会放过你。你为何……要回来?”宁夫人说到最后,声音已凛冽,肃杀如冬寒。
  左一江借着山火逼视宁夫人,她的容颜保养得很好,可仍旧有了岁月痕迹,眉间淡淡哀伤,却被凛然气势所掩,在火光里显得格外矛盾。
  “看来夫人对我很熟悉。”他平静道。
  宁夫人转身又朝马车走去,不再理他,只向江善芷道:“你的手伤了,过来我替你上药。”
  江善芷听两人言语间刀光剑影之势,已然心惊,听到宁夫人的话,忙不迭点头,随她去了马车。左一江不放心留江善芷一人在这里,又见苍羌已派出许多人进山搜寻霍翎,他便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
  火把蜿蜒成山路上的红色星光,木勒与札力的人均已进山搜寻霍翎下落,呼声远远传来。江善芷坐在马车里,任由宁夫人替自己上药。伤口细长,并不深,只是无意间刮到的,上了药就好。
  马车的门敞开着,左一江坐在车夫位上静静看她。
  “你的手也伤了,过来吧,我给你包扎。”宁夫夫给江善芷上过药,又朝左一江开口。
  左一江看看自己的手,约是用力过大的缘故,虎口撕裂,不过血已凝结。
  “小伤,不用了。”他拒绝。
  江善芷正要劝他,宁夫人已将药与绷带塞入她手里:“你替他包扎吧。”
  “嗯。”江善芷抱着药坐到车门边,一把扯来他的手。
  见是江善芷,左一江就乖觉得任她摆布,并无抗拒之意。
  宁夫人垂目不语。
  心里一片乱,她正思忖着如何开口言明自己身份,亦或是要不要言明?十七年分别,将他独自扔在大安,也不知他可怨恨过她……
  “夫人,你可认得狼王将军?”
  正胡乱想着,她忽听到左一江问自己。
  “你何出此言?”
  “我见夫人对狼王哨格外熟悉,一眼就认出,猜的。”左一江将手臂横在江善芷膝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你想问什么?”宁夫人又问。
  “我想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左一江看着自己腕上黑青的狼王哨。
  宁夫人沉默许久,再开口时仿佛陷入某种情绪不可自拔,目色里染上些许迷离。
  “你口中的这位狼王将军,是扶澜帝的孪生弟弟,两个人容貌身形一模一样,难以区分。苍羌视双生子为大吉大凶之兆,扶澜为大吉,他便是大凶,乃不容于世的妖孽,按旧俗要被溺毙。先王后不忍,便哀求先王饶他性命,后来是云照国师向先王献计,将他交由黎雅族人密训,培养成扶澜之替身,为其挡灾,这才说服先王保他一命。他在黎雅族长到五岁,被族人丢入狼群与狼博命,因不堪忍受痛苦,从狼群里逃出,被云谷的前谷主鹿长天所救,带回云谷收在膝下,与当时大安的二皇子霍铮一起长大,成为挚友,又由鹿长天取了新名,唤作……左尚棠。”
  至此,左尚棠便在大安成长,远离苍羌。苍羌上下无人知道抹澜还有一个弟弟,也没人记得当初被扔进狼群的稚子。
  其实,他有苍羌名,叫作苏源。
  “后来呢?他去了大安?为何又再回苍羌?”左一江摩娑起狼王哨,又问。
  “他终究还是苍羌人,旧日阴影盘旋于心从未消散。也许始终心有不甘,记恨父亲兄长;也许仍旧记挂母族,不愿流落在外,谁知道呢?他被黎雅族人寻到,便随其回了苍羌,带上青铜所制的狼面,夺下苍羌第一勇士之名,成了苍羌人人敬仰的狼王将军。”宁夫人摇摇头,亦说不出原因。
  狼王将军虽然尊贵,却永远不能以真面示人,也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不能叫左尚棠,也不能叫苏源,他在苍羌就像一个符号,代表着强者之尊,没有其他。
  成为狼王将军之后,他便替扶澜四方征战,屡建奇功,麾下追随他的勇士越来越多。那时苍羌还未统一十六部,各部族划地自立,其中几个部族十分拥戴狼王将军,视其为首,引来其余各部不满,这其中也包括了扶澜帝……
  “他们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反,会背叛扶澜,可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却殒命于西子岭。长宁公主……因为身怀六甲而被扶澜帝送到西子岭的别苑暂养,那夜本是她临盆之日,她却收到密报,说是有人设伏要杀扶澜,她便不顾一切欲回大梁救他,不料却在西子岭遇到布玛族埋伏的死士,最后,是狼王将军赶到……”
  大雨滂沱的夜,泥浆也被血染红,遍地的尸体,左尚棠身中三十七刀,将长宁死死护在马车里,直至斩尽最后一个敌人才打开马车车门,一句话都来不及交代,只是把染满血的狼王哨挂到刚出生的孩子手上便已气绝。
  那个孩子,后来名为左一江。
  “你的手别攥这么紧,血又渗出来了。”江善芷握住左一江的拳头,眼眶微红,用绷带紧紧压住伤口,恨不能倾身拥住他
  宁夫人把头转开,略平息了情绪才又道:“后来,我王为感激他救下长宁公主,就立了狼王将军冢。将军冢就在大梁外,你有机会便去……看看吧。”
  “他与长宁公主之间……”左一江听到江善芷的话,这才慢慢松开手。
  宁夫人听他并不以“母亲”称之,便知他确有恨意,心口不由钝疼。
  “左尚棠与晋王是挚友,昔年曾追随晋王回过兆京,进过宫,早在长宁公主十二岁时,两人就已相识。确如你所想得那般,他们之间曾有过一段感情。不过后来……左尚棠拒绝了长宁公主,而公主亦同意远嫁和亲,两人便彻底割舍。只是世事难料,兜转之间两人竟在苍羌相逢,可终究人事皆非。”
  她为后,他为臣,永远跨不过去。
  而她也不想越,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爱上扶澜。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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