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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金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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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邑和甘太太怕她哭出个好歹,神色焦虑地站在门外,不时拍一拍门,关切地询问。
过了好半晌,哭声止住,房里没了动静。
夫妻两个反倒更加担心,甘邑正想踹开门的时候,门开了。
甘琳已经哭成了兔子一般,眼睛鼻子都红红的。
她吸了一口气,沙哑着声音道:“我不去顾家了,日后如何,全由你们做主。”
甘邑虽然莫名其妙,却是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甘太太则问道:“你见到你表哥了?他怎么与你说的?”
“他说,人贵自重。”甘琳欠了欠身,“让爹娘担心了。我没事,你们去歇息吧。”
甘邑打量着女儿,见她神色痛苦,却是目光清明,并不是出于过激的情绪才改变初衷。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与我说说……”
“说什么?”甘邑蹙眉瞪了她一眼,“早点儿歇息吧。”
甘太太心里五味杂陈,这一晚,兴许比女儿还要难过。
岩陌成亲、认亲时,她都见过傅晚渔,那时分外笃定,两个人就是奉命成婚,偶尔,傅晚渔连貌合神离都装不下去。
傅晚渔该笑的时候也笑,该客气的时候也客气,却显得冷冰冰的。
她听顾家大夫人说过,若不是临颖公主出面撮合,傅晚渔根本没可能嫁进顾家。话没说清楚,却不妨碍她听得出,岩陌根本没看上傅晚渔,能做到的,不过是人前照顾到她的颜面。
怎样的男子,会厌烦性子柔顺又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子?
起先展望的情形真是太好了:琳儿进到顾家,先帮衬着小姑子主持中馈,再一步步把掌家的权利拿到手里——顾家二老夫人与大夫人不也是姑侄么?只要小姑子不给琳儿脸色瞧,傅晚渔为着一个孝字,就不会有二话。
那样一来,琳儿的地位,名分上是妾,实则是平妻。地位稳固的妾室,并不输于与夫君疏离的正妻。
久居内宅的女子,所图的也不过是内宅那些得失,益处到手了,这一生的前程也就有了着落。
至于傅晚渔,样貌再出众又有什么用?谁会稀罕一个形同冰山的摆件儿?不是喜欢打打杀杀么,不是正得皇上器重么?只管去忙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皇帝的宠爱,是傅晚渔的福,又何尝不是她的隐患,哪日惹了祸、失了宠,灰头土脸地回到内宅的时候,还有她几分容身之地?在如今,她反倒不能像以前那样张扬,大事小情的,总要彰显一下贤良大度,给夫君纳妾的事,她绝不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反对,从而落下善妒的名声。
——似乎什么都算到了,事实却又让她觉得,什么都没算到。
连傅晚渔的面儿都没见到,这事情就泡汤了。
怎么做到的?她的婆婆、夫君怎么会那样维护她?
希冀落空,已是一个打击,考虑的女儿的前景,甘太太额角的青筋直跳。
甘邑的孝期过了,正是候缺的时候,要到明年开春儿才有结果。没有官职在身,儿女的亲事便是提起,也是高不成低不就;有官职在身,若是不高,琳儿也休想嫁入高门。
明年琳儿虚岁十八,年龄上就吃了亏,再加上其他……真嫁个不起眼的人,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不甘之中?
她叹息着,百爪挠心地煎熬了整夜。
。
自鸣钟的声音响起,顾岩陌醒来。
刚到寅时。幸好如今是三五日一朝会,不然,他作为堂上官,寅正就要出门——定要挣扎一阵的。
床头留了一盏羊角宫灯,灯光被粉红色的帘帐映衬着,流转着旖旎。
臂弯里的人正酣睡着,面颊上一抹淡淡绯色,双唇红润润的。
克制不住的,他低头索吻。
没多久,她在心弦的轻颤中醒来,咕哝着,笑着,抱怨着。
随后,是更灼热的吻,是更深的需索。
这种时刻的她,至甜美,至娇媚。
这种时刻的他,偶尔会被她扰得乱了章法,气笑了,再把她整治得乖顺下来。
终究是销‘魂至极。
因着当差,顾岩陌起得早,便让晚渔安心睡,他负责无病的早饭。
还好,小家伙很给他面子,由他陪着吃饱喝足。
晚渔一面挣扎着要不要起身,一面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无病已经把他当成又一个亲人,噙着心安的笑,翻了个身,继续睡。
冬日的晨间,若无必要,她真不愿意离开暖烘烘的被窝。
这一天,甘邑、甘晨来到顾府,三老爷、三夫人以礼相待,与甘琳相关的事,几个人很有默契地只字不提。是以,晚渔去给甘邑请安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下午,她带着无病去了西院的书房。
前一世的四名亲信,即将到来。
晚渔拍拍无病的头,“让你再见几个熟人。”却是晓得,无病根本不会记得。
果然,罗文华、李彪、刘先、姜宇四名年纪不等的男子进门后,无病无动于衷,一如见到陌生人,只有戒备和好奇。
四个人行礼时瞥见它,神色则有了极细微的变化。
晚渔看到陪伴自己多年的亲信,只觉亲切,心里则是悲喜交加。
在今日之前,四个人还留在公主府,没接受任何人的邀请,说目前打算只是看守公主府。
她最是了解他们,因而直接亮出御赐的令牌,开门见山:“你们可以当做是皇室征用,也可以当做是我要将你们收为己用。”神色淡淡,语气沉缓。
罗文华年近四旬,在四个人中年纪最长,恭声问道:“敢问郡主,我们为谁效力?”
“我。”晚渔扬了扬唇,“只有我。”
四个人交换一个眼色,齐齐行礼称是。
晚渔这才在言语间留了些余地:“日后你们尽心当差,境遇不会输于以往;若觉道不同,我亦不强留。”
四人恭声道谢。
“我对你们有些了解,便还让你们做擅长之事。”晚渔开始给他们安排差事,“罗文华、刘先留在西院外院,掌管家私,打理与我相关的大事小情。这是让你们捎带为之,你们要做我的幕僚。
“李彪、姜宇招募些护卫,用心训练,平日打探各路消息。
“给你们三日时间,熟悉顾府一切。
“有无异议?”
罗文华、刘先没有异议。
李彪与姜宇则有疑问:“招募的人手,要男子还是女子?”
“自然是男子。”晚渔心生笑意,“你们对付得了女孩子?”
两个年轻男子不自觉地笑了笑,又诚实地摇头,末了道:“属下遵命。”
晚渔把库房钥匙交给罗文华,又唤人来给他们安排住处,继而端了茶。
四个人走之前,很有默契地望了无病一眼。
晚渔笑道:“这是无病。日后见面时还多着。”
四个人颔首,却都是若有所思。
晚渔只当没察觉,亲自送他们出门。回转室内,窝到美人榻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至此时,婆家、娘家局面安稳,左膀右臂也到了身边,心终于是真的安稳下来。
至于罗文华几个人,是否真的情愿为新身份傅晚渔效力,她并不担心。男人么,心中都有自己的一个志向或是抱负。
旧主病故,他们的殇痛是真的,却不会消沉。之前不肯效力于谁,是因不想卖主,更不想成为谁的刽子手。
日久见人心,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从听命行事,转为事事为她想到前面。
心腹都是男子,这一点,父亲和岩陌都打趣过。
男子受得起重话、开得起玩笑,女孩子么,看着就娇娇弱弱的,犯了错,她不忍心训斥,转过头就要把自己憋出内伤。那还是算了,让她们照顾衣食起居就好。
相反,现在纤月、凝烟几个,便很好——也是被旧主摔打出来了,她那点儿脾气、不着调,四个丫头压根儿就不往心里去。
这样的话,内外加起来,就有八个亲信了,而他们各自又有自己的人手。这样想着,晚渔觉得比发了横财还要可喜,笑意也就更加愉悦。
。
冬月初四起,晚渔每日进宫,教六皇子识字读书。皇帝将临近养心殿的雨花阁拨给姐弟两个。
初五开始,弹劾凌国公、凌大老爷治家不严、德行有亏的折子,雪片般到了皇帝案头。
皇后、皇长子低调行事,再不肯介入分毫。
四皇子一言不发。凌淑妃两次求见皇帝,均未获准。
另一边,皇帝观望几日后,对内阁说,念在凌家世代尽忠的情分上,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六位阁老瞧着,这态度有些微妙,当下应了,转头见到上折子弹劾的言官,如实复述。
言官斟酌之后,对皇帝的袒护气愤之极,冷静下来想想,皇帝并没申斥他们,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是认可他们的。
那好吧,你偏袒你的,我接茬弹劾我的,有本事就闹到过年,大家都别消停。
皇帝收到的弹劾凌家的折子更多,心里很是愉悦。这情形,正是他需要的。
瓦刺那边的事,也有了着落:在朝堂议过,皇帝做主准了瓦刺的要求,瓦刺使臣带上旨意,千恩万谢之后,离京赶回去复命。
晚渔考虑到的则是君若那边。凌家到了这个地步,不定哪个会狗急跳墙,却也不需闭门躲避。
她唤郭嬷嬷前去沈宅传话,让梁氏、君若只管照常出门走动,她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
这种事,姜宇最在行。
这个月中旬,傅仲霖官拜五军大都督,上任首要之事,是彻查各处有无私售屯田贪墨军饷。
与此同时,皇帝也给了顾岩陌一道正式的旨意,让他兼任京卫指挥使。
一时间,傅晚渔成了京城好些闺秀羡慕或妒恨的不二人选:最出色的两个男子,一个是她夫君,一个是她哥哥——这是打哪儿来的福气?
一些宴请之间,便有人说酸话。
晚渔听郭嬷嬷说了,笑了好一阵,“这就叫有福了?让她们看看我的嫡母、公公、婆婆,岂不是要嫉妒得撞墙?”
郭嬷嬷也便笑了。
时至下旬,言官弹劾凌家的势头更猛,对皇帝的敷衍了事更加不满,凌家一直装死,不曾提出辞官。
晚渔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唤来马鹏程:“把沈氏移交到顺天府。”
马鹏程爽快应下,问:“让她告谁?”
晚渔笑得有点儿坏,“凌府大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的完结文今天一下子锁了十多章,中奖一般的概率~
所以今晚接下来我要修改章节,收藏专栏的小天使看到显示变动请忽略啊,我估计得折腾个一两天,别为这个就抛弃我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晴天 5瓶;风影 1瓶;
么么哒,爱你们(づ ̄3 ̄)づ╭?~
第53章
顺天府的官差来到凌府,客气地说,请凌大夫人到衙门回几句话。
凌大夫人一头雾水,不知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摊上了官司。
官差也不隐瞒,告诉她,是沈氏告她当年草菅人命。
凌大夫人险些吐血。
那个贱人,勾引她的夫君在先,诈死在后,更安排了一个丫头片子来府里惹尽事端。
她已经折了一儿一女,眼下,沈氏居然还敢告她?
顺天府是摆明了不给凌府脸面,不然,不会传唤她亲自出面。
好啊,那就到公堂上对峙好了,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沈氏与人苟合生女的事情好了。
她气得发狂,全然失了理智,也不请示长辈,更不与任何人商量,铁青着一张脸,去了顺天府。
凌国公、凌老夫人本以为,她怎么样也要来禀明原委,让他们做主,却不料她来了这么一出。
待她出门之后,心急起来,忙派人去打点,探明原由。
下人很快来回信。
凌老夫人想破口大骂长媳简直是扫把星,碍于国公爷在场,不敢吭声。
凌国公那边,却是双眉紧蹙,面色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预感告诉他,这案子,兴许就是压垮凌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
宫中,雨花阁。
书房里,六皇子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前,凝神习字。桌椅是比照着他的身量打造的。
晚渔坐在窗前的圆椅上做针线。目前教六皇子只是幼学里的三百千,他已能倒背如流,只是还没全然领会。她也不急,逐日循序渐进地讲解。比起这些,她更注重六皇子的字。
都说字如其人,却也少不了儿时起便下苦功习练,常年坚持。女孩子也罢了,又不参加科考,不用将字示人。男孩子不行,字如同他们的另一张脸,写得不好,少不了被人明里暗里嗤笑。
再者,习字需得心沉气静,以六皇子五六岁的年龄,每日坚持一半个时辰,真是个考验。
大多数时候,他都乖乖照做。随着越来越熟稔,偶尔便会因孩子气出点儿小错。晚渔对此倒是喜闻乐见——她可不想他变成小书呆子,那样的话,父亲会懊恼得胡子都飞起来。
这时候的六皇子,正在一心二用,一面习字,一面想着自己的心事:晚渔姐姐明明说过,会让他见无病,可是到今日,他也没见着,姐姐总是一来就把无病送到万兽园。
是姐姐的意思,还是父皇的意思?要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那他就再也不用期待什么了。这样想着,便有些失落。
忽然,他隐隐听到了父皇的语声,连忙正襟危坐。下一刻,便听到父皇唤无病,差点儿下意识地转头望向门口。
他用蘸墨的举动来掩饰心绪,也变相地拖延着时间,想听到更多。却在这时,听到晚渔说:
“专心些。便是将你这张书案放到菜市口,也该心无旁骛。”
六皇子忙说了句“我错了”,再一次端正了坐姿,凝神书写。
晚渔看他一眼,笑了笑。
外面的皇帝正在逗无病。
是他把无病从万兽园带回来的。小家伙这一阵和初七成了玩伴,一起招猫逗狗抓小鸟兔子——歪打正着了,把笨笨的初七带上了捕猎的道儿。
此刻,无病正坐在抄手游廊间,似在犹豫是进屋还是回万兽园。
皇帝和蔼地笑着,唤了它两声,见它还是犹豫不决,也就随它去。也是清楚,进去后,晚渔就要求小家伙不声不响的,搁谁也觉得难熬。
他命宫人在外等着,举步进门之际,无病有了决定,闷头跟上。
他轻笑出声。
晚渔迎出来,道:“也来不及备茶,您给我露一手?”
皇帝看到室内备着的小炉子和相应茶具,笑,“行啊。”语毕转到小炉子前落座。
无病走到晚渔几步开外的位置,停下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又唱哪出呢?”晚渔失笑,走到它跟前,“我对你越好,你脾气越大,自己说,是不是欠收拾?”
无病打个哈欠。
“小子,来。”晚渔转身走向里间。
无病颠儿颠儿地跟上。
六皇子听到了,却仍是竭力凝神习字,最起码,在表面看不出分心的征兆。
晚渔笑着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好了,歇会儿。无病来了,怕不怕?”
六皇子想都没想就摇头,“不怕。”怕不怕的哪儿在他考虑之中,到今日,只满心巴望着见到它。
晚渔拿过他手里的笔,搁到笔架上。
六皇子则溜下地,看着无病。
无病看到小孩子,总会乖乖坐好,这次亦然。
六皇子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细看它,却有些不知所措——要是贸贸然跑过去,它会一爪子把他打出去老远吧?挨打也没事,主要是没必要。
这时候,晚渔转身,俯身携了六皇子的手,将他带到无病跟前。
六皇子的唇角上扬成喜悦的弧度。
晚渔拍抚着无病,“小子,这是六皇子。”
六皇子很认真地看向她,“是小六,或者,姐姐唤我阿钊?”
晚渔就笑,“好啊,阿钊,这是无病。瞧瞧,还算招人喜欢吧?”
“嗯,无病很漂亮的。”六皇子欢欢喜喜地打量着无病。
无病也好奇心十足地看着这个小孩儿,神色已是活泼泼的。
晚渔蹲下,将无病的大爪子交到六皇子的小手上。
六皇子小心翼翼地抚着那只毛茸茸的爪子,不消片刻,便绽出欣喜的笑靥,用双手拢住。
无病摇了摇大尾巴。
此刻起,便相识了。
晚渔适时地让两个去外间。
六皇子见到皇帝,仍如以往,一板一眼的行礼问安。
皇帝已经沏好一壶清茶,笑微微颔首,又让六皇子把写好的字拿来几张让他看。
六皇子虽然有些忐忑,还是当即称是,取来送到他手中。
皇帝认真地看着,觉得这孩子的字进益了不少,但仍有不少不足,可是,那是晚渔会逐步纠正过来的。他并不担心,也就不需要唱白/脸,便只是委婉地夸赞了六皇子两句。
只如此,六皇子便已大受鼓舞,小身板儿愈发挺直,仪态愈发端正。
皇帝会心一笑,做主让他去和无病玩儿一阵子。
六皇子转头得到晚渔颔首应允之后,绽出童真的笑靥,兴高采烈地招呼着无病到了里间。
同一时刻的凌大夫人,怒火中烧。
她双眼几欲喷火地瞪视着沈氏,切齿道:“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告我之前,你能否先承认自己的罪过?——与有妇之夫苟合生女,这在你们民间,是不是该浸猪笼?!”
顺天府尹眉心陡然一跳。他没想到,凌大夫人说话会是这般的直来直去——或者说,显得粗鄙。但是,这案子,他不怕外人以为的意外,就怕没那些意外。所以,并没出声喝斥,只望向沈氏,她表态了,别的事才会浮出水面。
沈氏冷淡地回望凌大夫人一眼,又冷冷地一笑,“谁告诉过你,我是与你夫君苟合?他么?那么,他亲自落款画押的婚书是怎么回事?”
“……”凌大夫人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塞进嘴里一团棉花,愕然、做不得声。
顺天府尹示意一名衙役。
衙役将一份婚书展示给凌大夫人看。
凌大夫人看着那最熟悉不过的笔迹、再眼熟不过的印章,身形晃了晃。
不,这不可能。
他没可能连这种事都瞒着她。
所以——
积攒太久的怒火冲到头顶,让她双眼迅速充血泛红。
她冲向沈氏:“贱人!下作的东西!这是你伪造的,是你蓄意给我家老爷泼脏水!我杀了你这下贱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飄飄魅影 6瓶;
爱你,么么亲爱哒!
晚安~
第54章
沈氏似是而非地一笑,眼含轻蔑地看住凌府大夫人,“到此刻我才明白,自己真的是瞎了眼。娶了你这般女子的男人,哪里值得任何一个女子托付终身?”
顺天府尹居然很赞同沈氏的话——凌大老爷身边这两个女人,就没一个正常的。是以,下一刻,便拍下惊堂木,喝止了凌大夫人的恶行恶状。
这一年的这个冬季,对于很多人来说,只观望着凌府的好戏,便足以打发闲暇时光。
顾岩陌则忙于整顿羽林卫、京卫军纪,更一步步做了更为严密的部署。
傅晚渔这边,依然是每日上午指点六皇子功课、和皇帝叙谈片刻,下午回家。
她料定,后宫的人迟早会找上她。
这天上午,凌淑妃来到雨花阁。
晚渔依礼相见,将人请到偏殿说话。
落座后,凌淑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晚渔。
晚渔浑然未觉似的,闲闲望着偏殿一角的翠绿盆景。
凌淑妃清了清喉咙,开门见山:“长宁郡主,要怎样,你才可以放过凌家?”
晚渔这才望向她,却是回以散漫一笑,“娘娘恕罪,我听不懂。”
凌淑妃挑了挑眉,终究是不敢一来就闹僵,便换了个说法,“凌家的是是非非,郡主必然听说了。要怎样,郡主才肯出手帮衬,化险为夷?”
“没听说。爱莫能助。”晚渔说。
“……”凌淑妃瞪了她半晌,腾一下站起来,气冲冲离开。
这女人擅长敛财,旁的才智一概没有,晚渔再了解不过,因此半点儿火气也无,喝完一盏茶,慢悠悠回到正殿。
过了几日,凌家的事情终于到了群情激愤的地步:
凌大夫人草菅人命、纵火行凶的案件,人证物证确凿,已被下狱,等候发落。在这之后,沈氏又交代出她替人行贿的罪行,凌大老爷先后收受她贿赂的十八万两银钱。如同之前,证据确凿。
而这些只是一个精彩纷呈的引子。
本就对凌家不忿的官员,眼看时机已到,纷纷写折子阐述凌府在官场恃强凌弱、欺上瞒下、打压官员的罪行。更先后有两名地方官来到京城告御状。这才是重头戏。
朝野震动。随之而来的,是言官言辞更为激烈的弹劾,不少人摆出了死谏的架势;曾为凌大老爷反驳、讲情的官员偃旗息鼓,再做声,自己都要被连累。
皇帝命三法司从速审理。眼下局势很明显了,结果要比他预料中更好。
凌大老爷被关进了牢狱。
凌府上下真的慌了。
凌国公从没想过,凌府前程竟然断送在了两个女人手里。一个比一个歹毒,一个比一个疯狂。长子分明是养虎为患,却是多年不自知。
区区一个沈氏,凌家从方方面面着手,竟都没在刑部大牢打开缺口,也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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