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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金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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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刻钟之后,顾岩陌和傅晚渔共乘一辆马车出了门。
  傅晚渔端详着顾岩陌,玩味地笑了,“你之所以帮我,是因为临颖公主吧?”
  顾岩陌嗯了一声。如果二老太爷没拿临颖说事,他不会有火气,也就不会打二老太爷的脸。
  傅晚渔又问他:“你怎么看临颖公主?”
  顾岩陌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神不善,语气凉凉的:“今日,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提及临颖公主。”
  傅晚渔也不恼,笑得微眯了大眼睛,“知道了。”心里已有所发现:让顾岩陌炸毛很容易,把前一世的自己拎出来就行。她得承认,自己很不厚道,居然觉得这种事很有趣。
  顾岩陌找出一册书来看。
  傅晚渔倚着大迎枕,敛目养神。其实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五脏六腑时不时地这儿疼那儿疼,但这些疼痛,比起前世承受过的病痛,足可忽略。
  绿萝通禀之后,手脚麻利地上了马车,拎着一个食盒,“夫人命人给三少爷、三少夫人准备的水果、点心。”语毕打开食盒,取出几碟子点心和苹果、蜜桔,安置好了,下车而去。
  傅晚渔见苹果该是那种又甜又脆的,就拿起一个,用手掰开,随手递向顾岩陌,“吃苹果。”
  顾岩陌先是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半个苹果,之后,视线缓缓到了她面上,不言不语地审视着。
  傅晚渔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吃不吃?”
  顾岩陌不理她,仍是看着她。
  没来由的,傅晚渔被他盯得心里有点儿发毛,便没好气了,咕哝道:“这是什么毛病?”说完把那半个苹果放回荷叶形果盘里,吃留给自己的那半个。
  顾岩陌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傅晚渔吃了两口苹果,心头一动,隐约明白了:这个一点儿也不斯文的吃苹果的习惯,是她前世惯有的。
  在军中的时候,水果虽然是稀罕的东西,但皇长子那里不缺,经常派人给她送去。很长一段时间,她和顾岩陌、穆怀远吃喝都在一起。
  此刻很明显,他又想起临颖公主了。
  思及此,傅晚渔就觉得,这种事非但无趣,还会给她带来困扰:日后在他面前,要避免前世固有的那些好的坏的小习惯,不然,他认为她有意学临颖公主怎么办?再在心里嗤笑她东施效颦怎么办?
  傅晚渔看向顾岩陌,见他仍在看着自己,目光却有些恍惚。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饶是这样一个大男人,也无法时时控制心绪。
  胡思乱想着,苹果就失了之前的甘美。这个习惯来不及改了,她也没有浪费吃食的习惯,垂了眼睑,默默吃完。
  顾岩陌的确是不自觉地出神了,思绪飘出去很远。
  临颖有很多小习惯,比如吃苹果不喜欢削皮,喜欢掰开来与人分吃一个;
  用饭的时候偶尔席地而坐,捧着大海碗西里呼噜吃饭的样子很是可爱。穆怀远取笑过她一阵,后来才知道,她有胃疼的毛病,身形蜷缩着能好受一点儿;
  胃不疼的时候,她就会犯边吃饭边看书看公文的坏习惯,他数落过她几次,没用,说什么这样吃饭才香。
  ……
  以为根本不会记得的微末小事,原来只是没有人无意间提醒。
  原来一直铭记于心。
  他回过神来,看清楚眼前人,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错转了视线。
  傅晚渔知道,三少爷今日又气儿不顺了,便不与他说话,不给自己添堵,到了别院,带着随行的丫鬟到后园看景致、晒太阳。
  顾岩陌带了两名管事过来,在书房处理家门内外一些事,午间与她各吃各的,至未时回府。
  。
  上午,金殿之上,兵部刘侍郎联合两名兵部堂官弹劾大老爷徇私枉法、玩忽职守、苛刻手足。
  前两条长篇累牍,义正言辞,却有捕风捉影之嫌;末一条看起来是轻描淡写地提了几句,却是不争的事实。
  刘侍郎是故意这样做的。
  四皇子听得皇帝说起,便压不住火气,斥责上折子弹劾的三个人居心叵测、污蔑忠臣,请皇帝治他们的罪。
  皇帝原本只想询问几句、大事化小,见四皇子如此,思量的反倒多了。
  他想起凌淑妃、四皇子与顾家的亲戚关系,又想起不肯为朝廷效力闲居家中的顾岩陌,连带的就又想起爱女临颖曾与顾岩陌同在南疆征战的过往。
  天妒红颜。他最为宠爱的女儿,为何在如花的年纪离开?这不公平。
  凌淑妃、四皇子,可曾真心实意地善待过临颖?
  他记得临颖跟他提过,说顾岩陌与傅晚渔的婚事,算是她撮合的。
  他当时笑问,怎么有闲情管那种闲事。
  她就笑盈盈地说,积点儿阴德。
  一句话,把他的眼泪说出来了。
  过度的思念、悲恸,已经让皇帝有些魔怔了,凡事都会下意识地联系到临颖,从而怜惜一些人、迁怒一些人。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
  他重新看了一遍刘侍郎的折子,注意的是提及顾家的那些话。
  刘侍郎说,顾家族里的事,常年由顾家二老太爷做主,这些年顾家先后主持中馈的人,也是二房老夫人和大夫人。他不明白,长房嫡出的子嗣为何要事事听从二房的安排。
  皇帝怒了:是临颖撮合之下,傅晚渔才嫁给顾岩陌,她嫁过去,是否也要被顾家二房压制?顾家这是没规矩,还是在打临颖的脸?
  皇帝将奏折摔在龙书案上,怒斥四皇子:“谁给你的胆子在朕面前胡说八道的?滚出去!”
  四皇子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磕头,退出殿外。
  随后,皇帝揪住顾府的家事不放,诘问大老爷顾琛。
  顾琛所能辩解的,只是长房敬重二老太爷、二老夫人,甘愿让两位长辈事事做主。
  皇帝冷笑,“别人知晓长幼之别,你们怎么就不知晓?那根本是蹬鼻子上脸!顾岩陌那个没正形的,到底是甘愿游手好闲,还是你们二房不准他为国效力?”这样说着,已然笃定,是以,手重重地拍在龙书案上,“混账东西!临颖都由衷认可的悍将,竟被你们这般委屈。着实可恶!”
  垂首侍立在一旁的大太监冯季常的头垂得更低,心想我就知道,皇上发作人已经是万变不离其宗,说来说去,总要与临颖公主扯上关系。
  顾琛已然胆寒,再不敢言语,只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皇帝终归是存了几分理智,没由着性子宣泄怒火。迟早要用顾岩陌,他不能让顾家旁的人太狼狈。是以,他说:“回家去给你伯父丁忧吧,朕不想再看到你。”
  顾琛听了,面无人色。
  。
  大老爷的长子顾言誉如今是翰林院修撰,消息传出,他就懵了,午间急匆匆赶回家中,将父亲被皇帝发作的事情告知家人,末了道:“父亲正在与刘大人交接公务。”左侍郎被免了职务,取而代之的自然是右侍郎。
  二房立时乱成了一锅粥。
  大夫人第一反应是:“那个乌鸦嘴!她简直是个丧门星!”傅晚渔咒了二房两次,眼下,真就应验了。
  二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大夫人一眼,“闭嘴!”
  大夫人身形一僵,踉跄着后退一步,想到夫君被撵回了家,不由悲从中来,带着哭腔问道:“娘,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杜氏也是满心惶惑,“皇上是什么意思?怎么说让我公公回家丁忧?这样的话,相公的差事……”
  “给我滚!”二老夫人怒斥道。都怪这婆媳两个,为了一点点做衣物能昧下的银钱,去招惹傅晚渔,才惹出了这样大的祸事。没错,她认定这件事与傅晚渔有关。
  杜氏没滚,愣在了原地。二老夫人从没这样疾言厉色地呵斥过她。
  而此刻的二老太爷,面色煞白,已经呆住了。他想不明白,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念及傅晚渔早间放下的话,不由想着,是她用的手段,还是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顾言誉、顾岩哲痛定思痛,站在一起商量之后,迟疑地望向大夫人。
  终于,顾言誉出声道:“娘,您和父亲赶紧搬出正房吧,今日起,就让三婶主持中馈。这样的话,过一段时间,自然能堵住悠悠之口,父亲的事,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好,好!我这就搬!”大夫人急匆匆出门去安排。比起夫君的前程,她主持中馈的蝇头小利又算得了什么?
  。
  在别院的顾岩陌、傅晚渔几乎是同时得到了消息。
  傅晚渔唇畔绽出一抹满意的笑。
  大老爷想熬到尚书官阶入阁拜相?做梦。兵部若不是看在顾岩陌的情面上,怎么会提携他?偏生他不自知,以为那是自己该得的。
  至于刘侍郎,那个位置想必已经让他心焦得要吐血——如果一直让比自己还年轻几岁的大老爷挡在前面,那他可能这辈子都要原地不动。
  为官之人,哪有没有野心没有抱负的?
  刘侍郎以前不敢动大老爷,是因大老爷在公务上狡猾得很,凡事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下手的只有家事。但是,如果顾家长房在明面上否了他的说辞,咬定是长房能力不济喜欢过安逸时日,谁也没辙。
  傅晚渔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请黎医正递话给他——身为顾家媳,要他出手,自然是与二房生了嫌隙,决意扭转家中局面。
  回程中,顾岩陌提及家事:“收拾大老爷容易,让母亲主持中馈却很难。”
  母亲的性情,过于宽厚柔和,若主持中馈,随意一个人就能给她使绊子。她吃几次亏之后,不等谁说,自己就先泄气了,定会甩手不干,美其名曰让贤。
  他不能因为是至亲,就无视母亲的弱点,亦不认为那是理所应当的。
  不为此,他又何须长期坐视母亲屈居别人之下。
  傅晚渔道:“我自然会帮人帮到底。再者,三少爷,做母亲的人,为了孩子,几乎没有她不肯努力去做的事。”就算只是为着爱子,三夫人也会让自己变得坚韧干练,有她帮衬,相信那一日会很快到来。
  顾岩陌若有所思,“有道理。”随后问她,“令堂是何时走的?”明白那道理,该是很在意生身母亲,并曾反复琢磨母亲在世时的言行。
  “我六岁那年。”
  “也挺可怜的。”他说。
  “‘也’挺可怜的?怎么说?”
  “口误。”顾岩陌转头望着窗外,下巴略微抽紧。这是他不想继续交谈的反应。
  傅晚渔想到了前一世。母后病故那年,她十三岁。她笑着叹息,心说三少爷,您是真魔怔了。
  思忖之后,她很诚恳地道:“你跟我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会经常想起让你不高兴的人或事?”要是那样,他们私下里可以相敬如冰,她很乐意在他面前做哑巴。
  岂料,顾岩陌却牵了牵唇,“你一向这样看得起自己?”
  他只是不需要在她面前掩饰心绪罢了,迟早要分道扬镳的人,没必要时时事事周全。不高兴?他这一阵就没高兴过。
  傅晚渔心生不悦,和声警告他:“三少爷,你要总是这样,往后难受的可是你。”
  顾岩陌唇角的笑意加深,不言语,那态度却分明是在说:凭你?
  傅晚渔扬声吩咐车夫:“停车。”
  马车应声停下。
  傅晚渔继续自说自话:“备马,三少爷要先走一步。”她以为顾岩陌会恼火,却不想,他很爽快地起身,轻声来了一句:
  “这次倒是很懂事。”
  “……”傅晚渔瞪着他的背影,磨了磨牙。
  作者有话要说:  晚渔:怎么收拾这个欠抽的货?
  岩陌:掉马甲,我立马就老实了。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萌绿胖白 5瓶;
  爱你(づ ̄ 3 ̄)づ
  明晚见~


第10章 
  顾岩陌策马去了护国寺一趟,接三老爷、三夫人回家。
  回程中,他与父母说了大老爷的事。
  三老爷若有所思,“怎么闹得这样大?是你们做的?”
  “不是。”顾岩陌自然不会居功,“是你们的儿媳妇做的。”傅晚渔每日做过哪些值得注意的事,郭嬷嬷都会告诉他。今日的事情,自一开始就能推测到结果。
  三夫人震惊,“一个女孩子,一出手就让三品大员吃了大亏?”
  顾岩陌微笑,“您不能把她当女子看待。”
  三夫人沉默好一阵子,轻声道:“幸好我不是恶婆婆,不然……”不然,性命堪忧。
  三老爷则明显有些钦佩,“那孩子,不简单啊。”
  顾岩陌莞尔。
  三个人回到府中,父子两个到外书房叙话,三夫人回了内宅。
  大夫人在等着三夫人,神色分外难堪地道:“三弟妹,我们已经给你们腾出了正房,另外,二老太爷和二老夫人说了,日后由你主持中馈。以前我多有得罪,对不住了。”说完,像是被谁撵着一样,急匆匆地走了。
  三夫人愣了一会儿,才完全消化掉大夫人的话,不免心慌气短起来:主持中馈?她唯一能用到的经验,是早在闺中的时候,帮着母亲打理过一阵内宅事宜,可已经隔了这么多年,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可这件事,又是绝对不能推拒的,她要让儿子儿媳在内宅过得舒心。
  焦虑地思忖片刻,她双眼一亮,吩咐丫鬟:“请三少夫人过来。”
  儿媳妇不是寻常女子,她不妨和她商量眼前事。
  见到晚渔,三夫人坦诚相待,把自己的顾虑、想法和盘托出。
  傅晚渔听了,笑道:“我会一直帮您的。”
  三夫人长长地透了一口气,“你肯帮我就好。等你手边的事情少了,我再把这个家交给你,继续偷闲躲懒。”
  傅晚渔不言语,只是笑着握了握三夫人的手。这样纯良的女子,饶是她这样冷心冷肺的人,也做不到漠然相对。
  当夜,大老爷回来的时候,很有些灰头土脸,给二老太爷、二老夫人请安之后,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对于这飞来横祸,他倒是并不认为与傅晚渔或顾岩陌有关,打心底觉得自己流年不利,撞到了刀口上。
  大抵谁都没想到,丧女之痛对皇帝的打击之重:近来皇帝在政务上多有懈怠,时不时跑到临颖公主府缅怀爱女;性情愈发地不可捉摸,脾气古怪,有时的举措堪称暴戾。
  人走了你受不了了,人在的时候干嘛去了?为个女儿变成了这样,也是活见鬼了——大老爷气闷地腹诽着。
  翌日,大夫人引着三夫人见了内宅各个管事,说了当家主母易主的事,随后交出对牌、账册,三夫人带着房里的人合账。
  傅晚渔过去看了看,见她们进展缓慢,唤陪嫁过来的纤月、凝烟、秀林、绿萝帮忙。
  回到房里,她吩咐郭嬷嬷:“去跟三少爷说,正房应该修缮一番。眼看着入冬了,上冻之前就要修缮一新,他得多找些人手,要抓紧。”
  郭嬷嬷领命去了听雪堂,进到门里,却见顾岩陌正在交代裕之修缮正房的事,不由莞尔。
  顾岩陌问明她的来意,神色淡漠,“告诉三少夫人,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事。”
  郭嬷嬷颇觉扫兴:不认为夫妻两个想到一处也罢了,怎么还委婉地数落三少夫人多事?三少夫人就算把这件事揽到手里,也不为过。回到秫香斋,复命的时候,却不敢不如实复述三少爷的话。
  傅晚渔就笑,“工匠进内宅,女眷要回避,茶点也不能短缺,诸如此类,需得三夫人与我安排。三少爷若是愿意来内宅,诸事亲力亲为,三夫人与我也乐得清闲。”
  郭嬷嬷听了,又去了听雪堂一趟,复述了傅晚渔的话。
  顾岩陌碰了软钉子,倒笑了,“工匠明日就到,裕之会事无巨细地禀明夫人和少夫人。”
  郭嬷嬷心里彻底舒坦了,眉开眼笑地折回去禀明傅晚渔。
  下午,傅晚渔和三夫人商量管理下人的事。
  三夫人眉心紧蹙,“别说有头有脸的管事,哪怕一个洒扫浆洗的丫头婆子,这些年都对二老夫人和大夫人唯命是从。如今二房让我主持中馈,是迫不得已,心里如何能甘愿?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变着法子使唤人给我使绊子。我们总不好将那些老人儿全部打发出去,要是对下人喊打喊杀的,又掉价。”
  她的顾虑是情理之中,但傅晚渔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种事,因而笑道:“为了手里的饭碗端的更牢,才会有人情世故上的牵扯,谁都如此,不需迁怒。您培养心腹是长远的事,近期只需要下人们尽心当差,拿出个约束她们的章程就是了。”
  三夫人眼中有着喜悦和好奇,“怎么说?”
  “家有家规,各个当差的所在,也要有相应的规矩。”傅晚渔笑盈盈的,“赏罚分明的规矩明文张贴出来,总不至于还有人傻到明知故犯。”她携了三夫人的手,“我们把各处的管事唤来,仔细询问一番,余下的事交给我,您瞧着、记在心里就行。”
  “好!”三夫人欣然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带过兵打过仗的女子就是不一样,寻常内宅女子看得比天大的麻烦,到了人家面前,不过小事一桩。
  见过各处的管事,傅晚渔又请教了孙嬷嬷、郭嬷嬷很多事:诸如有哪些界限不清、容易被人钻空子的差事,诸如有哪些地方自来就没有明确的分工。
  毕竟,傅晚渔知道如何带人、约束人,却不了解顾家内宅的细致情形。
  心里有数了,傅晚渔一面和三夫人、两位嬷嬷闲话家常,一面用簪花小楷在纸张上书写。约莫用了一个时辰,她放下笔,让其余三人过目,“大致是这样,你们看看可不可行。应该还有要补充的,我们再商量着来。”
  纸张上所书写的,是针对厨房、针线房等处立的赏罚规矩。
  分工明确的地方,有人出错就自己承担,前三次要受一百文到一两银子或十板子到三十板子的惩罚,犯错到第四次,便领二十板子,卷包袱走人;
  分工不明的地方,如果出了错,一概由管事承担责罚,同样,也只有三次犯错的机会。
  反过来,如果管事掌领的地方一个月没出错,那么,管事能得到二两银子的奖赏,每月如此;三个月不出错,除了银钱,另有衣料首饰的奖赏;半年不出错,在之前基础上,能得三日的假。
  ——大致来说,内容就是这些,自然,傅晚渔写在纸上的很详尽,赏罚的条条框框清晰列出。
  三夫人看完,啧啧称奇,“这法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等于是在小范围内施行的律法,让每个人清楚地知道要如何当差。
  “这只是应急的,不是长久之计,等您上手了,在各处都有得力之人,就不需再用这个了。”傅晚渔婉言道,“内宅的氛围,张弛有度最好,总让人觉得被压着也没好处。”
  “往后看情形吧,说不定要用好些年。”三夫人很有自知之明,眼前事都应付不来,哪里会展望长久的事,她用心琢磨着奖赏相关的条例,“只奖赏管事?其余的人呢?她们也要任劳任怨,面子好处都给了管事,她们会不会有怨言?”
  傅晚渔笑道:“这种事好说,全在您,到时候要是高兴,一并奖赏其余的人就是了。而且这是给仆妇定的规矩,不是给您定的,不需明文写出。
  “您得想啊,要是有几处都尽心当差,您一概照着我写的奖赏银钱的话,长此以往,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这事又不好走外院的账。
  “三少爷再能赚银钱,再怎么贴补,大面上也没必要让人觉得您财大气粗。
  “我也知道您待人宽厚,就留了余地。您到时只管由着性子来,这次赏些好衣料,下次赏银锞子,再下次赏些珠花什么的,都可以。”
  三夫人和孙嬷嬷、郭嬷嬷立时会意,由衷地笑起来。
  三夫人更是揽了揽晚渔的肩,“鬼机灵的。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傅晚渔绽出活泼泼的笑。
  郭嬷嬷的目光则黯了黯。三少夫人对三夫人是没话说,却偏偏不肯对三少爷上心,两个人到如今,也只是人前做夫妻,私下里相处,至多算是点头之交的情形。
  这样可不行,明明是那么般配的一对璧人。得想想法子才是。
  随着合账的事渐至尾声,傅晚渔针对拟出来的章程,和两位嬷嬷、四名陪嫁丫鬟商议着逐步修改、增补,直至大家再无疑议的地步。
  此外,傅晚渔提醒三夫人:“您得选出最信任的嬷嬷、大丫鬟,三个就够了,再让她们挑选出十名身强力壮的婆子。她们要轮班到各处查看,发现明显触犯规矩的,当场责罚,该交银钱的交银钱,该领板子的领板子。”
  棍棒之下,孝子都能出,何况尽心当差的下人。没有人不需要、不珍惜赚到手的银钱,生计从来是大事。再加上有人监督——也就是无形的威慑,即便是有人对二老夫人、大夫人死心塌地,也得先保住差事才能为她们效力。
  而那其实是一个死循环:想保住差事就得按照新规矩尽心竭力,会招来旧主的猜忌;想不让旧主猜忌就得明知故犯一些措施,然后,落得个被罚银钱或挨板子的结果。——这种账,只要不是太傻的人,都算得明白。
  一仆不事二主的俗例,在当今的顾家内宅、有了这样的规矩之后,是用不到的——法不责众,三夫人明显就是“你老实当差我既往不咎”的态度,人只要没傻到一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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