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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金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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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最后一天,针对二房的安排尚无结果,傅晚渔听说了另一件事:梁御史被右都御史弹劾种种失德行径,恰逢皇帝近日肝火旺盛,垂询时见梁御史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直接命其回家思过。
  官员一旦有了被皇帝嫌弃的苗头,接下来就要面对很多人的群起而攻之。梁御史这次不死也要褪层皮。
  直觉告诉傅晚渔,这件事与顾岩陌有关。
  如果直觉没错,他又为何这样做?为梁倾雪及其母亲抱打不平?还是……只因为梁倾雪是临颖的手帕交?
  她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有必要自作多情一下,如此才能对顾岩陌一些行径做出推测。
  九月二十七……这个日期在她脑海浮现,她静下心来,仔细回忆,忽的眉心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的男主,其实是不疯魔不成活一人^_^


第7章 
  那个日子,是故人穆怀远的生辰。
  穆怀远是穆德妃的幼弟,小她一岁,朝廷对南疆用兵时,他也去了。
  到了军中,两个人才熟稔起来。
  穆怀远身手不错,孩子气,有时候毛毛躁躁的,但很听她的话。
  除去起初的半年左右,顾岩陌不着痕迹地带着她,她带着穆怀远。
  一次,穆怀远负伤,身中两箭,一支箭贯穿肩头,一支箭离心脏半寸之差。
  她和顾岩陌一直守在他营帐中。
  穆怀远醒来之后,孩子气地笑了,庆幸自己命大,随后眼巴巴地看着她,说我想吃寿面。
  她立刻唤人去准备,说不是想吃散伙饭就好。
  穆怀远说今儿是我生辰,你有没有准备生辰礼?
  她说没有,根本就没记住你的生辰。
  穆怀远瞪了她一眼,又笑,说你这花猫脸呦,能不能洗洗?好歹是个女孩子,怎么比男人还不在乎仪容?
  他们说话的时候,顾岩陌从一堆瓶瓶罐罐中选出一个白色小瓷瓶,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带上了一条用热水浸过的帕子。
  他弯身看着她下巴,说你下巴挂彩了,都不知道吧?
  她抬手蹭了蹭下巴,说不知道,然后拿过他手里的帕子,细细地擦了擦脸。
  顾岩陌示意她将下巴抬高,亲自给她清洗伤口、上药,说是箭头的擦痕。
  那应该是他与她距离最近的时刻。
  穆怀远很为她庆幸,说好险,再往上一些,或是力道再重一些,我们公主殿下的脸就残了。
  她说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人。
  他们两个哈哈地笑,笑得穆怀远牵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寿面送来了,攒盒里盛着各色卤子、菜码,面条备了不少。
  她和顾岩陌与穆怀远一起吃。
  穆怀远又提起生辰礼的事。
  她真没带拿得出手的物件儿,就说你开条件吧,回京后补给你。
  穆怀远想了一阵子,说往后每年今日,我去你的公主府庆贺生辰,可以么?你府中的景致好,最重要是能撒开了玩儿,你也知道,我家里管我管得很严。
  她说可以。
  穆怀远开心起来,说话也随意起来,说她好看的时候谁都比不了,但狠起来的时候是真吓人,怀疑没有男人敢娶她。
  她说我这辈子,如果嫁人,也是找个适合的封疆大吏。
  穆怀远就问,要是顾将军或傅仲霖将军一般的人物求皇上赐婚,你也不应么?
  她下意识地看向顾岩陌,就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她看着他灿若星辰的眸子说,别说他们看不上我,就算看得上,我也不应。
  顾岩陌扬了扬漆黑又漂亮的剑眉,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她笑,说是心里话。
  顾岩陌听了,神色淡然,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酒壶,旋开盖子。
  她将小酒壶抢到手里,喝了一口酒。
  顾岩陌有点儿无奈地笑,说女孩子,少喝酒,尤其又有伤。
  她只是笑。
  顾岩陌把话题拉回到她的婚事,问她怎么那么笃定。
  她说我处境其实很尴尬,往后少不得掺和到立储的纷争之中,嫁谁等于害谁。再说了,我看了这些年,就没看到一个出嫁后过得舒心的女子,那种日子,我也过不来。
  面对袍泽,她要么不说话,要么坦诚相待,他们待她也一样。
  顾岩陌说,话也别说满,会有人一直等着你,等到你想法变了,就选一个嫁了吧。
  她想了想,说如果能遇见真心待我的人,等到皇室立储的事有了结果,我应该就嫁了。
  穆怀远将话接过去,说我可不想你出嫁,你嫁了,公主府就要闲置,我总不能去你夫家过生辰吧?
  她说没事,只要我在,只要你和顾将军在,每年今日,我都在公主府为你庆贺生辰。
  ——她对日期不敏感,但是交代心腹之后,他们会铭记在心,提醒她什么日子做什么事。
  前年、去年的九月二十七,都在心腹提醒之下,吩咐管事为穆怀远举办生辰宴。宴请哪些人,由穆怀远定,他两次都请了顾岩陌。
  是在自己的府邸,但因为穆怀远请的都是男子,她便完全让穆怀远以主人之姿款待宾客,曲终人散时,才与他和落在最后的宾客喝两杯酒,说笑一阵。
  去年那日,见到了顾岩陌。她看到他就一脑门子官司,懒得搭理。已经结梁子了——
  去年春季,她派心腹到南疆,与南疆总督谈妥了一件事:她帮他巩固兵权,他上折子请皇帝派她到南疆,协助镇守固防,日后她若有需要,要联姻做挂名夫妻——南疆总督三十多岁了,原配走得早,留下了三子一女。
  两年之内,三次赐婚,三次抗旨,皇室中人都说她恃宠生娇,辜负了皇帝多年来的宠爱。皇帝再偏向她,也是要面子的,更要考虑到别的儿女学她忤逆行径的可能。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要自己选择一个适合的人。
  她和南疆总督履行了承诺,做好一应准备之际,顾岩陌不声不响地坑了她一把:她在南疆的亲信官员,先后着了他的道,军务上出了差错,一概得了降级罚俸的处置;下属连续出错,南疆总督自然也不得安生,被皇帝在旨意中申斥了两次,哪里还敢对朝廷提什么要求。
  这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不知怎的,衡阳公主看上了南疆总督。她母妃地位低,索性自己跑到皇帝面前诉诸心意,求皇帝赐婚。
  皇帝居然就应了,当时还说,临颖那个不省心的,要是也像你这样多好。
  气得她肝儿疼。
  她只是有些心高气傲,没拉下脸那么做而已,那本来就是她选中的人。
  衡阳几乎是火急火燎地嫁到了南疆。
  南疆总督生怕她多思多虑,又是写信又是派心腹跟她解释。
  她说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已经是气懵了,不然怎么会说出那样不伦不类的话。
  南疆去不成了,她没气馁,盯上了西域。西域总督五十来岁,发妻身子骨很硬朗,但是他们的长子两年前与妻子和离了,膝下有儿有女——子嗣这方面,是她必须要考虑的,总不能为了自己,把人坑的连嫡出子嗣都没有。
  当时她想,南疆是你顾岩陌做副帅征战过的地方,算是你的地盘儿,栽跟头我认了,但你总不能把手伸到西域吧?
  然而事实很残酷,这一次,八字还没一撇,就被顾岩陌搅黄了,而且他下手更狠,直接算计得西域总督惹怒了皇帝,生生降为了总兵。
  她被气乐了,心说就冲着顾岩陌,自己就别想嫁出去,还得继续做抗旨拒婚的事。
  冷静下来斟酌一番,断定他是厌恶女子干涉军政,提防她成为祸国妖孽的可能。
  从没往别的方面想过。
  那晚,穆怀远喝了很多酒,没发现她和顾岩陌当对方不存在,笑着打趣他们,说一个俊美如谪仙,一个大周第一美人,等着嫁、等着娶的人比比皆是,你们别太挑剔,早些让我喝到喜酒才是。
  她就说,你不是说不希望我嫁人么?
  顾岩陌就来了一句,说原来你还记得。
  她盯着他看,说我兄弟的话,我自然记得,不相干的人说过什么,也不会放在心里。
  顾岩陌对着她视线,寸步不让,笑容带着寒气,说原来如此。
  她不明所以。
  他说京城这地方、这里的人不好么?
  她想也不想地摇头,说不好,烦得很。
  他敛目,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似笑非笑地,又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穆怀远却急了,对她说你可不能走,你比我亲姐姐都亲,我马上要去两广办差,你得在家等我回来。
  她说好,我等你回来。
  并没想到,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穆怀远。
  那时她的情形已经不大好了,穆怀远离京的时候,没去送行。
  去年深冬,穆怀远患了急病,引得箭伤迸裂,殒命他乡。
  如果不是已经病重,她的难过、惋惜,恐怕要更深。
  那个每年在自己府邸过生辰的男孩子,不在了。可就算他长命百岁,她也会食言。这就是尘世缘,身不由己,说散就散。
  思及此,傅晚渔叹息一声,感伤了一阵子,才集中精力琢磨关乎顾岩陌的种种。
  难道,他有些言语、举措,是因男女之情而起?
  如果是那样,是他太含蓄,还是她太迟钝?
  。
  顾岩陌站在画案前,望着刚刚画好的临颖肖像。
  再不会有比她更可爱、可敬的女孩。
  当然,她对婚事的奇特心思、对感情的迟钝,也是世间少有。
  如果不是对她倾心,怎么会一再阻挠她远嫁他乡?
  他真不是得不到就刁难的性情,但她选的那都是什么门第?如果嫁过去,少不得常年费心费力。要是那样,还不如嫁到顾家。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吃了两次闷亏,竟也没说过什么,让他一度怀疑,兴许她只是想离开京城,并没考虑婚事。
  在她病故之后,又查证一番,才觉出她那个小脑瓜,对于男女之情,根本就是摆设。
  果真是人无完人,天赋异禀的临颖公主,事事敏锐,唯独在这方面懵懂得令人发指,与他同病相怜的人,不在少数——你跟她说什么,与她有过怎样的交集,她都能用庙堂相关的由头做出合理的解释。
  也有过与她直来直去的,当面说我对你一往情深,想请皇帝赐婚,你答不答应?她直接就唤侍卫把人拎出去,说再不想看到那张脸。挺好的事情,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
  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待她。
  他对她的感情,在自己看来,并没多深厚。
  真的。
  她在的时候,一年半载不见一面,也没多想念。
  听得她病重的消息,也没多震惊。在沙场上经历了太多次生死诀别,对这种事已经看淡,告诉自己,这一次只是恰好是她而已。
  最后一次相见,她提了提南疆总督、西域总督的事,笑说如今你可以放心了,再不会有女子觊觎兵权。
  他当时气笑了,心说你要是真走了,也是笨死的。
  心绪一直很平静,很理智。
  在她离开之后,他不曾为她掉一滴泪,不像那些钟情她的男子,哭得撕心裂肺,伤心得茶饭不思。
  他甚至不会经常想起她绝美的笑靥。她的性子,狠辣的一面,根本就是批了美人皮的小狼崽子;而她的笑靥,则像足了小老虎,单纯、可爱极了,完全不设防的时候,甚至有点儿憨憨的。
  她下巴上留了一个疤,回到京城之后,也没用药去掉。但是底子太好,添疤不添丑,有了那个疤,笑起来更好看。
  他并没有很难过,真的。
  只是当她还在,帮她去做一些有必要或没必要做的事。
  可偶尔,现实会分外清晰地告诉他:她不在了,真不在了。
  穆怀远是她带出来的男孩子,是因此,他才与穆怀远不近不远地走动着。
  之前穆怀远的生辰到了,他忽然发现,自己连个凭吊的地方都没有——交情真没到去墓前表露哀思的地步,不知不觉的,就策马到了她的府邸。
  府邸已经明显地趋于沉寂。
  当时那心情,不是人去楼空、物是人非能言说。
  在那种时刻,她的样子会在脑海浮现:席地坐在地上捧着碗吃饭的小公主,在灯下为袍泽缝补衣衫的娴雅女孩,赤着脚走在香雪居书斋的瘦弱女子……
  一幕一幕,让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连呼吸都凝滞。
  顾岩陌修长的手指拂过画像中女孩的面容,随即将画像点燃,缓缓投入火盆。


第8章 
  当晚,顾岩陌出府办事,没回房。
  傅晚渔本想找机会试探他一下,但听到这消息,也觉得很好。
  他在房里的时候,一向是当她不存在,可她做不到,总觉得有些拘束。他不回来,她只觉自在。
  横竖他的心迹并不算什么大事,不用急于求证——钟情她的名门子弟,听心腹说起过一些,她也从没放在心上,至多是觉得对方傻,错付了情意。
  皇帝的器重,更让她的婚事容不下儿女情长,只有最实际的考量。有兵权的勋贵子弟不可以,与皇室有裙带关系的不可以——若嫁了这种人,皇室子嗣对她的忌惮、拉拢情形会更重,且一定要揣测皇帝想通过她的亲事来扶持谁,少不得引发一番明争暗斗。
  所以,她一向知道京城最出色的男子是顾岩陌、傅仲霖,却从没想过与他们有任何的感情羁绊——傅仲霖始终是有兵权在手的武官,至于顾岩陌那只笑面虎,也迟早会步入朝堂搅动风云。
  而这些,顾岩陌不可能揣摩不出。若明知如此还动了心,那她能予以的,也只有一句抱歉。感情又不是做生意,谁都不能奢望有付出就有回报。
  。
  按惯例,内外命妇每个月初一要进宫向皇后请安。但是,因着临颖公主病故,皇后哀思成疾,身子不大爽利。是以,这个月和先前两个月一样,免了命妇进宫请安。
  对此,傅晚渔一笑置之。九重宫阙中的继母和女儿,哪来的深厚情分?但是之于皇后,有些话一定要说,有些姿态一定要做。
  早间,傅晚渔洗漱更衣之后,顾岩陌回来了。
  许是晨间微寒之故,又许是他一袭玄色深衣之故,他眉宇间透着清冷寂寥。
  他全然没察觉到她的打量,自顾自去换了身衣服,转回来眼含询问地看向她,又偏一偏头。
  傅晚渔颔首一笑,起身与他走向门外。
  郭嬷嬷和绿萝对视一眼,哭笑不得:这是有默契了,还是更疏离了?
  顾岩陌和傅晚渔去给三老爷、三夫人请安,随后,四个人一起去福寿堂。再怎样,二老太爷也是三老爷的亲叔父,不至于每日昏定晨省,定期请安是不可免的。
  福寿堂里,大夫人与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已经到了,正在陪二老太爷、二老夫人说话。
  至于二老爷、四老爷,则不在京城。二老爷外放七年了,熬成了知府;四老爷还在兢兢业业地做七品县令。两个人去任上的时候,都带上了妻儿。
  长房四个人进门后,恭恭敬敬行礼请安,与旁人见礼,之后落座,神色淡然地与人寒暄着。
  大夫人与杜氏看到傅晚渔,气就不打一处来,却又打心底畏惧,这时候索性别转脸,不予理会。
  冯宜家对傅晚渔的态度却很客气,笑容透着真诚。
  傅晚渔从善如流,与冯宜家坐在一起,言笑晏晏。
  三夫人瞧着晚渔,唇角上扬成愉悦的弧度。
  看起来,晚渔的好脾气,并不是一时兴起的伪装。好几日了,只要没人故意触她霉头,都是斯文柔和的做派。
  此刻晚渔坐在那里,仪态高贵优雅,生生将两个原本样貌不俗的妯娌衬托成了小家碧玉。她这做婆婆的瞧着,颇觉面上有光。
  二老太爷清了清喉咙。
  众人便知他有话要说,停止交谈,齐齐望向他。
  二老太爷视线在众人面上游转,正色道:“临颖昭公主薨逝之后,帝后悲恸,以至于皇上罢朝多日,皇后娘娘抱恙至今。”
  昭是临颖公主的谥号。傅晚渔听二老太爷说起这些,猜测着他的意图。
  “这些不需我说,你们心里都有数。”二老太爷的话是对众人说的,视线却锁住晚渔,“如此,曾与公主殿下生过嫌隙的人,定要恪守规矩、谨言慎行,且不可行差踏错,连累了整个顾家。”
  傅晚渔对上二老太爷的视线,只一刻,便漠然看向别处。不论哪个自己,她都不想听到那老匹夫品头论足的言辞。
  二老太爷见她一点惶恐也无,不落痕迹地甩脸色给自己,便恼了,沉声道:“岩陌媳妇,你听到没有?”
  傅晚渔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欠一欠身,问道:“二老太爷这是何意?难道我曾与公主殿下生过嫌隙么?”这是明知故问,很多人都知道临颖公主与傅仲霖、傅晚渔不对盘。但是,嫌隙有百千种,有因为微末小事结仇一世的,也有争斗一世也能一笑泯灭的。
  二老太爷冷哼一声,“怎么,你开罪公主的种种行径,还要我讲给你听么?”
  傅晚渔微笑,“您这话说的不对。我若真开罪过公主殿下,她又怎么会出手促成我与三少爷的婚事?殿下见过二老夫人之后,顾家才请人到傅家说项,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两个自己有过的争端,只是一个公主与一个门第在立场上的分歧,并无私人恩怨,二老太爷却想到哪儿去了?莫不是以为她们的矛盾因私怨而起?这是瞧不起谁呢?
  二老太爷被问到短处,哽了哽,加重语气道:“殿下撮合你与岩陌的婚事,根本原因是淑妃娘娘有此意,殿下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哦?是么?”傅晚渔没掩饰自心头而起的轻蔑——好歹也是一个男人,为了逞口舌之利,竟利用已故之人撒谎,实在是要不得,“二老太爷,这件事,我所知晓的,远比您以为的要多。”
  二老太爷立时涨红了脸,大有恼羞成怒的趋势,二老夫人却轻咳一声,将话接了过去,笑眯眯地道:
  “你不要多思多虑,你祖父……”
  傅晚渔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笑微微纠正:“是二老太爷,我与三少爷的叔祖父。”其实心里已经着恼:话说三遍淡如水,二房的人却怎么一直装聋作哑,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二老夫人的笑脸垮下来,几息的工夫,已是面沉似水:“我们只是要提醒你,近期要谨慎行事,不要动辄往外面跑,不要见外男,更不要做出害得家宅不宁的事。真撞到了刀口上,顾家也保不了你。”
  傅晚渔睨着二老夫人,仍是噙着笑,语气却冷冽如霜雪:“您这些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语声未落,顾岩陌站起来,和声接话道:“我也听不懂。自成亲到如今,她做的哪一件事,我与双亲都知情,从没有行差踏错之举。您刚刚提醒她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傅晚渔讶然,转头望向他,就见他身形如修竹一般挺拔悦目,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笑意,而刚刚那过于不客气的话……真不像是他能说出口的。
  与此同时,三老爷和三夫人同时站起身来,附和着顾岩陌刚刚说过的话。他们始终有自己的顾虑,眼前事若是落到自己头上,也就忍气吞声了,但是,二房针对的是晚渔,也就等于是在刁难岩陌,这就是他们如何也不能忍受的了。
  “反了!反了!”二老太爷大力拍打着炕桌。
  二老夫人却凝着三夫人,目光如刀。
  顾岩陌转头对晚渔道:“不是早就说好了,今日要去别院散散心。时间不早了,该准备出门了。”语声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将二老太爷的咆哮压了下去。
  傅晚渔笑着称是。
  顾岩陌又对父母道:“你们不是要去寺里清净一半日么?我已安排好车马。”
  三老爷与三夫人便知道,儿子儿媳心思一致,与二房杠上了。他们自是喜闻乐见,便笑着说好,相形出门。
  顾岩陌落后几步。
  傅晚渔又落后顾岩陌几步。
  她向外走的时候,用虽然不高但每个人都能听到的语声说:“到不了午间,就有不大不小的祸事临头,这会儿居然还有闲情跟小辈人耍威风?迟钝至此,闻所未闻。到手的便宜,不过是别人施舍给你,连这一点都看不出,也难怪活成了笑话。命好的乞丐而已,但凡有人踹一脚,就得现出不人不鬼的原形。”
  作者有话要说:  晚渔不管前世今生,都算是冷血的人,当然男主也是,只是要看对谁而已~
  总之这还是一篇男女主都不善良的文~
  感情方面,是我个人很喜欢的一种形态~进入状态之后,就是两只小流/氓凑到了一起,还是特别有意思的~
  感谢支持的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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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男子说话定要掷地有声,因此,长房的人少不得依照顾岩陌之前的说辞出行。
  顾岩陌走到父母身边,低声安抚了几句。
  三老爷、三夫人明显踏实下来,反过头来催促岩陌和晚渔快些出门,免得二房的女眷跟晚渔找后账。
  于是,一刻钟之后,顾岩陌和傅晚渔共乘一辆马车出了门。
  傅晚渔端详着顾岩陌,玩味地笑了,“你之所以帮我,是因为临颖公主吧?”
  顾岩陌嗯了一声。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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