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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朱门有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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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元意突然放下手中的书,问向在一旁做着针线活的素梅,道:“我未进门之前,可是花姨娘最受宠?”
作为主子身边的大丫鬟,后院姨娘的情况,素梅早就想原来的下人打探的七七八八,自然知道一些情况。姑爷似乎喜欢艳丽类型的女子,后院之中就数花姨娘最受宠,不然在这之前,花姨娘也没那个胆子敢挑衅姑娘。
她迟疑地看向元意,不知怎么回答,本来想撒个小谎,但想到姑娘一贯的脾气,她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元意的表情很奇怪,即没有生气,也没有伤心,反倒是露出了一抹清冷之极的笑容。这样的笑容,素梅等人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最早之前,还是张氏把姑娘打发到庄子养病的时候,姑娘当时对着朱府的大门,亦是露出这样的笑容。
像是讽刺,又像是失望,或许是无动于衷的漠然。这样的表情太过复杂,她们未曾懂过。
元意没有理会婢女们脸上惴惴不安的表情,反而重新拿起手中的书开始翻看,恰好看到一句词,“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视线不由得微微一凝。
她想起花姨娘的倨傲与疯狂,想起萧恒昨日的冷淡和漠然,更想起他几个月来对她的殷勤与深情,点点滴滴地在脑海中汇聚,就像一场荒唐的笑话。
也许是安逸太久了,久到她忘了上辈子的惨痛教训,忘记了男人的德性,竟然天真的以为,萧恒已经对彻彻底底地爱上她,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其实仔细想想萧恒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步,上辈子,哪个花花公子追求女朋友没有一个两个的手段,对比起来,萧恒甚至还逊色许多,只不过因为时代背景的限制,略微显得出挑罢了。
她不过是在古代待了十几年,连思维差点都被古代同化,以为萧恒对她的那点点的与众不同,便以为是真情。若是真情,又怎么会在筹备婚礼的时候与花姨娘同房,不然也不会今天这出闹剧。
说起来,萧恒当初看上她,不过还是因为这一张皮囊罢了。
元意摸着脸,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心里说不上伤心,不过难免怅然,又遇到了一个难逃食色本性的男人了。
正在心情复杂之间,忽然下腹传来一股闷痛,熟悉的温热感从某处流出,钝痛一点一点地从小腹传来,让元意立刻白了脸。
一旁的陈嬷嬷吓了一跳,连忙拿起帕子擦着元意额上的汗珠,慌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素梅被这声音惊得抬起头,脸色一变,连忙把刺绣丢回篮子里,走过去把元意扶起来,“看样子是姑娘的月事提前来了,每到这时,姑娘都会痛得不行。”她连忙嘱咐腊梅去准备热水,又让杏红拿了月经带,她便和陈嬷嬷扶着元意进了隔间。
“姑娘怎么连着毛病都学了小姐。”陈嬷嬷的脸色又是心疼又是感伤,当初小姐每月都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那遭罪样,简直让人心酸。
元意喘了一口粗气,安慰地拍了拍陈嬷嬷的手,道:“陈嬷嬷无需担心,之前喝了方子,身子已经是大好,便停了下来,想来最近太过劳累,才犯了老毛病。”
“姑娘快别说话了,先歇会儿。”陈嬷嬷看着与小姐无一不像的元意,眼底一红,心疼地看着她苍白如纸得脸色,扶着她在一旁坐下,才转头吩咐素梅,“看来姑娘的病根还没除尽,从今儿起,把停了的药在重新给姑娘服用。”
素梅本有此意,闻言连忙点头,看元意实在疼得厉害,想着如今恰好有剩的一帖药在,现在刚好用上。她与陈嬷嬷说了一声,便亲自去煎药了。
元意洗了身子,换掉脏污的衣物,才浑身虚弱地被陈嬷嬷和腊梅扶到炕上,盖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浓浓的药味充盈了她的嗅觉,尔后便是素梅的轻轻浅浅的声音在她耳旁低唤:“姑娘,该起来喝药了。”
她睁开眼,摸了摸碗,只是稍温,看来晾了又一会儿,便接过来一口喝完,又立马接过腊梅递过来的蜜饯放进嘴里,压住满口腔的苦涩。这药的效果虽然,味道确实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在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停了药,实在是因为她忍受不了那怪异无比的味道。
肚子还在一抽一抽的痛,这时候杏红抱着一个汤婆子进来,递给了元意,道:“姑娘,用这个暖暖身子吧。”
元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拒绝,接过汤婆子就放在小腹上,有了热量的传递,那似是淤塞的腹下倒是纾解了许多。
看到元意明显轻松了不少的脸色,刚刚一通忙乱的素梅等人终于舒了口气,对着杏红也和善了许多。在这之前,她们对着太太送来的兰紫和杏红,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
杏红感觉到她们态度的转变,不由在心中庆幸,也多亏了她们忙着照顾姑娘,一时没想起汤婆子来,才让她趁机捡了漏,得了个好。她的身份尴尬,本就惹人不喜,若是没有这次机会,她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被姑娘和素梅等人接纳呢。
096相安无事
折腾了一阵子,元意也困极累极,躺在榻上又慢慢地睡去。众人也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留下素梅一个人守着,以防她中途醒来需要伺候。
一通安稳觉睡到了中午,元意才悠悠地转醒,这些天她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今天睡上一两个时辰,倒是饱足的很。摸了摸肚子上的汤婆子,依旧很烫手,想来一直都有人伺候着添热水。
发现她醒了,守在一边的素梅连忙过来伺候她起床,担忧地问道:“姑娘可觉得身子好些了吗?”
元意以前的疼痛发作起来是一刻也不得停歇的,素梅心里倒是落下了心里阴影,对此总是放心。
知道她的顾虑,元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见元意的脸色却是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素梅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伺候着她漱口洗脸之后,才道:“那就好,刚刚姑娘可把奴婢给吓坏了。”
元意依旧抱着汤婆子贴在小腹上,脸上有淡淡的无奈。她上辈子倒是没有这个毛病,如今才知道痛经这事儿磨人得很。
“后院那边怎么样了。”早上她离去后,也不知是如何收场,她虽然不想理会这糟心事,但是身为主母,却不得不掌握着后宅的消息。
素梅素来沉静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讽刺和不屑,“也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姑娘您走后,花姨娘的月事就来了,当时她还不死心地嚷嚷着是被您害流产呢。”
元意皱了皱眉头,心里对花姨娘又添了一层不喜,想了想,她叮嘱了一声素梅,道:“记得给院子里的下人紧紧神,让她们这阵子安分点,别乱嚼舌根,传出去又是一阵风言风语。”
这世上的事,就算没有的事也能捏造出一番似模似样的出来,更何况花姨娘这情况,猛一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素梅神色一紧,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头,道:“奴婢记住了,待会就让陈嬷嬷给下人们敲打一番。”
虽然素梅和陈嬷嬷都是元意身边的得用人,但是陈嬷嬷毕竟资格老,经验手段都丰富,到底比素梅这年纪轻轻的多几分威信力,比较能压得住那些丫鬟婆子。
元意点了点头,看了看屋里的沙漏,问道:“萧从远回来了没有?”
“姑爷还没回来。”素梅也看向沙漏,发现时间也不早了,连忙问道:“时辰也不早了,姑娘这会子也该饿了,要不您先用点东西?”
元意摇了摇头,在一旁的贵妃榻上躺下,靠着窗户,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眯了眯眼,道:“先等等吧,我这会儿也没甚胃口。”
素梅抿了抿嘴,只好依了她。这会儿正是正午,太阳烈的很,素梅怕元意被太阳晒着,便拉下窗户上的薄纱,一番遮掩,透入室内的阳光也温和了许多,暖洋洋地让元意又有了睡意。
元意也不想睡太多,强撑开眼睛,与素梅说着话分神,“上次的药还剩下多少帖?”
“不过是一贴而已,只能吃上两天。”素梅的脸上染上了忧色,继续道:“我们手头上有方子,虽说都是珍贵的药材,在一些大药房还是可以买到,就是一味主药百年雪莲稀怕是难找。”
元意顿觉头疼,雪莲药效上等,大多成了皇家御供的药材。当然,底蕴深厚的人家也不会缺了这等东西,朱家之前就珍藏有几株,只是都已经拿给她入了药。
“先去药店问一问,实在不行,再去找父亲吧。”尽管如此说,元意却对在药店买到雪莲丝毫不报希望,最后也能拖父亲帮忙。
这时候一个男声传来,“找岳父做什么?”
软帘被掀开,萧恒迈着长腿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元意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在仔细一闻,室内还有隐隐的药味。他顾不得刚刚地疑问,几步走到元意跟前,问道:“怎么脸色这般不好,生病了?”早上他走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中午一回来就大变样了。
元意淡淡地摇了摇头,“身子有些不舒服,也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
见她不愿意回答,萧恒皱了皱眉头,便问向素梅,“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素梅看了萧恒一眼,收回目光,恭恭敬敬道:“回姑爷的话,姑娘只是女儿家的烦心事,并无大碍。”既然姑娘不想让姑爷知道,她自然也会随着姑娘。
萧恒一个大男人,自然听不明白素梅的含蓄的话,于是眉头皱的愈发深了。他觉得这主仆二人怪异的很,却又看不出什么不妥当,只好压住心中的疑惑,对元意道:“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好生歇着,别再劳累了。”
元意微笑着点头,把汤婆子搁在一旁的桌子上,从榻上下来,道:“时辰不早了,想必此时你也饿了,就叫下人摆饭吧。”
见她下盘虚浮,萧恒连忙过去扶住她,带着她去了花厅。元意在萧恒的旁边坐下,冲他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
萧恒漆黑的眸子盯了元意有一会儿,才抬了抬眉头,道:“意儿怎么突然客气起来,让人好不习惯。”
“这本是应该的。”元意语焉不详地回了一句,这时候下人已经端了菜上来,元意便移了话题,道:“先用膳吧。”
萧恒无法,只好让下人给他净手,开始用膳。他爱吃的菜色都摆在跟前,在看元意那边,除了一蛊鸡汤,稀稀落落地只有几样清淡至极的素菜。
他顿时不满,斥了上菜丫鬟一句,“萧府又不是没了银子,怎么就给少奶奶吃这点东西。”传菜丫鬟也不敢反驳,落饺子似的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元意无奈地看了萧恒一眼,解释道:“我胃口不好,只想吃素菜,你也别怪她们。”再看向正跪了一地的下人,挥手让她们起来,“你们先下去了,不用在此伺候了。”
那些丫鬟俱是松了一口气,少爷虽说是不管事,但是发起火来却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起的,她们连忙道了谢,安静地退了下去。
“家里的厨子做的素菜难以下口得很,你要是想吃,让人拿了我的名帖去慈恩寺讨去,那里的素斋才是京城一绝。”看着元意面前的素菜,萧恒嫌弃道。
慈恩寺也算是护国大寺,门槛高的很,虽然里边的素斋一绝,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上门讨要的。元意嘴馋那里的素斋,每年也只有给阿娘上香的时候得以吃上一回儿。今年因为发生了糟心事,她还错过了机会。
她略带意外地打量了萧恒一眼,但不到萧恒的门道多得很,撇去其他的不谈,只要一想到以后可以随意吃到慈恩寺的素斋,她的脸上不由带上了几分喜色,道:“下午就让人去取一份回来。”
元意对于萧府厨子的手艺不满意的很,她的厨子正借给云氏还没还回来,这些天都在受这些大鱼大肉的折磨,连做个素菜,都是焉不拉几,菜色不好,看了也没甚胃口。
终于看到元意开怀,萧恒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招用对了,原来元意喜欢慈恩寺的素斋,他暗暗记下,对着她笑道:“爷下午正好要去一趟慈恩寺,顺路给你带回来。”他哪里有事需要去慈恩寺,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元意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萧恒的撒谎,神色如常地笑道:“在此先谢过爷了。”
萧恒觉得这声谢听着比刚才舒服多了,便笑眯眯得点点头,受了她的谢,“快用膳吧,别凉了。”
他心情好,胃口也好起来,举起筷子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看到他吃得香,元意也觉得有几分饿意,喝了一口乌鸡汤,也不觉得味道难以接受了。
尽管如此,元意也只是勉强吃完了一小碗饭,就再也吃不下了,惹得萧恒频频皱眉,却也没多说些什么,转头对身后的萧全不知说了什么,萧全点了点头,飞快地溜出去了。
元意见此也不在意,等萧恒用完膳,才和他一起回了房里。因为之前睡得足,她此时也没了困意,歪在贵妃榻上,拿了之前的没看完的书继续翻阅。
萧恒一贯没有午睡的习惯,凑了过来,道:“你身体不舒服,别再看书劳神。”
“无妨,不过是一些山水风闻杂记,权当消遣。”元意看得入神,漫不经心地应了他一句。
萧恒颇感意外,看了看书册的封面,果真是一本山水杂记,“意儿怎么喜爱看这种书,爷以为你们女子都爱看一些话本。”
元意最讨厌看书的时候有人在耳边唧唧歪歪,便瞪了萧恒一眼,道:“话本都是那些负心郎痴情女的套路,哪有杂记好看。”
敏感地觉得元意的话里不对,萧恒觉得是自己多话惹了她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呵呵道:“意儿的爱好又岂能是那些胭脂俗粉能比得了的,自然是杂记最好看。”
他说完话,就自觉地窝在一边,随手抽出一本书看起来,不再说话。元意见他识相,不再和他计较,继续看起书。两人就此消遣懒懒午日,倒也相安无事。
097子嗣绵延
下午的时候,元意被云氏派来的女婢唤去了正院。
除了早上的省安,云氏从来不会特地在某个时间段召唤她,尽管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云氏对她也属于是眼不见为净类型,今天的异常,元意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猜测。
元意被婢女带去了大厅,云氏正在接见府上的管事,想来正在处理府上的事务,看到元意,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让元意在一旁候着,便继续处理眼前的事情。
如今府上的中馈,除了流轩院之外,都是执掌在云氏手上,撇开她对元意的不喜不谈,她也算是一个有能力的当家主母,至少萧府在外的产业不少,每年都能创下不菲的收入,不然就单凭萧朔的俸禄,也填补不了萧恒的大窟窿。
这么多天过去了,云氏从来都没有让她这个儿媳妇帮忙这处理事务的意思,元意心知肚明,对此也绝口不提,此时撞见云氏在处理府务,不知是云氏故意试探还是什么,她都不愿意深想,安安分分地坐在一旁,神色上不露分毫。
大概过了有一个多时辰,张氏才让那管事退下,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才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的元意,打量了有一会儿,便刀枪直入地问道:“今天早上你们院子里在闹腾些什么。”
就像元意不得不掌握后院的风声一样,云氏作为一家主母,更是作为萧恒的母亲,流轩院的动态云氏肯定是一清二楚。第一天她闹腾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云氏都没有什么表态,今天倒是忍不住了。
元意不相信云氏会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云氏心怀诡异,她也不介意与她做戏,于是她不卑不亢道:“回婆婆的话,是院子里花姨娘病了,没想到竟然惊动了您。”
云氏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变得严厉,“为什么下人有流言你害了花姨娘的胎儿,你虽说是恒哥儿的嫡妻,但是萧府的血脉你也不能妄动。”
元意心中一哂,果然是为了子嗣而敲打她来了。尽管她希望和云氏相安无事,但是并不代表她像个软柿子一般任她随意作伐子,更何况花姨娘的事也让元意糟心的很。
她站起身,脸色略有苍白,一双幽静的眸子却是深邃无波,宛若夏日的夜空,浩淼而深远,清透而沉寂,“不过是以讹传讹,婆婆又听那作甚。花姨娘倒是流产还是月事,总逃不过事实。婆婆若是不相信孙大夫的医术,再请一名大夫诊断便是,又何必玷污媳妇的清白。”
“不必了。”云氏脸上一冷,她当然知道花姨娘只是借机闹事,不过是借机敲打而已。看元意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不虞,没好气道:“孙大夫医术高明,我自然不会怀疑。不过你也要行的端做得正,别让人有了攻讦的借口,传出去辱没了萧府的门楣。”
元意被她气笑了,薄薄的红唇勾起,没有耀眼,在莹润如玉的脸颊上竟像一柄锐利的刀芒,“儿媳向来堂堂正正做事,清清白白做人,从来不会做那肮脏下贱的龌龊事。但有的是人上赶着惹是生非,脏脏陷害,到头来反正了儿媳行事不端正,真是好大的道理。”
云氏清寒的眸子盯着元意,这么些天下来,她总算摸到了元意几分脾气,心性倒是高傲的很,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不是,一身的娇小姐毛病。她的视线在元意苍白的脸上溜了一圈,脸色一淡,慢悠悠道:“听说你气血不顺,有宫寒之症状?”
元意在宽袖下的手一紧,云氏连这个都查到了,流轩院简直是像个筛子一般,浑身都是洞。她垂下眉头,语气寡淡,道:“儿媳的身子在娘家已尽调养好,只是嫁了人反倒又虚弱了起来。想来是水土不服,适应一段即可。”
嫁入还有水土不服的,这新鲜的借口云氏还是第一次听见,说起伶牙俐齿,她还真没碰上几个人比得上元意,什么样的借口都能胡诌,着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倒是高的很,想来在娘家也没少用来糊弄人。
她对元意的印象又差了一层,随即冷眼讽刺道:“你这水土不服还不知何时能治好,又如何为我萧家传宗接代。”萧家人丁单薄,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偏偏新娶的儿媳妇还宫寒,她要抱到嫡孙还不知要等到何时,她的脸色愈发不耐,瞥了元意一眼,对身边的赵嬷嬷道:“既然你家少奶奶力有不逮,那边停了少爷后院的汤药,总不能让萧家断了传承。”
云氏所谓的断药,便是避子汤了,在元意没进门前,那些姨娘都需要和避子汤的,这些事都是赵嬷嬷在管,云氏如此吩咐,简直没给元意留半点情谊。虽然一些府上单薄的人家会在新夫人进门后才让后院的姨娘断了汤药,不过大都是在新夫人怀孕之后,如今元意才入门三天,已算是刻薄。
赵嬷嬷心中一叹,看了面无表情的少奶奶一眼,对着云氏应了一声是。
云氏侧眼看向元意,虚情假意地问道:“儿媳妇可有异议?”
她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又何必虚伪做戏,没得恶心人。元意不耐地微阖下眼睑,觉得云氏面目可憎的很,略略讽刺道:“婆婆做主便是,子孙绵延为重,又何必顾及儿媳一人之私。”
想来云氏所赐的汤药也不靠谱的很,元意不觉得浸淫与后院的女人没有一个有防范的,不然花姨娘也不会以为自己怀了孕。
云氏笑容愈盛,和颜悦色地对着元意道:“不愧是大家出来的,儿媳果然识大体得很。你也别有什么心理疙瘩,虽然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都得尊称你一声娘亲。”
想到那些庶子女称她为娘亲的画面,元意脸色一冷,被恶心得不行,这个词,不是亲生儿女,又有谁配得上称呼。云氏嫁入萧府多年,就生了萧恒一个,后院那些姨娘也未曾添个一儿半女,可见云氏的手顿厉害得很。到了她进门,云氏倒是想起了萧家子孙延绵的重任了。
元意今天本来就身体不适,被这糟心事一扰,愈加地不舒服起来,她不想再与云氏虚与委蛇,便向她告辞,“婆婆的杂事繁忙,儿媳就不叨扰您了。”
达到了今天的目的,云氏也没想再留下元意,听到她提出来,便点了点头,难得好心情地安慰她一句,“看你脸色不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遇到这事,想来没有哪个会有好脸色的吧。等到元意带着奴婢离开后,赵嬷嬷才对着云氏说道:“夫人,这事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少奶奶才刚进门呢。”
云氏还没开口,旁边的钱嬷嬷就接过话头,阴阳怪气道:“延绵子孙本来就是大事,夫人哪里做错了,赵嬷嬷的胳膊怎么往外拐。”
赵嬷嬷和钱嬷嬷都是云氏身边的得用人,但是云氏诸事还是比较倚重赵嬷嬷,正院的管事嬷嬷也是落在赵嬷嬷的头上,钱嬷嬷也不过是辅助而已。因而两人向来都不对付,经常有别苗头的事情发生。
云氏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赵嬷嬷虽说能力不错,但是钱嬷嬷也不可小觑,两人互相牵制,也是她的一种平衡之道。钱嬷嬷说的话比较得她的心,她也不怪罪她抢了话头,看向赵嬷嬷,笑道:“恒哥儿已是及冠之年,膝下却一儿半女都没有,别家的同他一般年纪,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我如何不着急?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赵嬷嬷做奴婢的也不能一再反驳了她去,闻言便点了点头,道:“看来夫人是想抱孙子了,这也是好事。不过庶子终究比不上嫡子体面,夫人手段还可以再缓和点,让少奶奶早点给萧家生下嫡子为好。”
自古嫡庶有别,嫡子总是比庶子高上几层,云氏听了赵嬷嬷的话,脸色略有松动,犹豫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吩咐赵嬷嬷,“你去我库房看看,有什么一起滋补的挑些给她送去,也不知道她身子会不会争气,来年让我抱上孙子。”
赵嬷嬷松了一口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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