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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朱门有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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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晕过去了。”粗使婆子放下木杖,眉目恭敬道。
撑了十几杖,兰紫终于还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元意的指尖微缩,漠然道:“带回去,给她上药。”
那婆子道了声是,便抱起兰紫回了下人的屋舍不提。
元意宛若实质的目光在余下的下人们身上划过,特别是在同是被张氏送来的杏红身上顿了顿,引得她颤抖不已,才缓缓开口道:“我素来不喜惩戒下人,一些无关大雅的小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但是,若是你们把我当成软柿子,那就大错特错了。下人终究只是下人,莫要忘了你们的本分。犯了我的规矩,甭管你是谁,我照惩不误。”她轻抚了一下广袖的褶皱,头也不抬,声音却陡然变得严厉,道:“你们可明白?”
自打四姑娘养病归来就有所敷衍怠慢的下人俱是一抖,连忙齐和声道:“奴婢们明白。”
元意眼角微挑,道:“下去罢。”
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了一般,众人脸色一松,恭敬地欠了欠身子,继续回原处干活,只是较之以往,愈发地认真细致。
015夜半惊魂
“听说你把兰紫打了?”张氏眼皮也不抬,冷冷地问道。
元意一脸沉静,不卑不吭回道:“回母亲,兰紫犯了规矩,平白堕了母亲的威名,女儿一时气急,没有禀过母亲便擅自惩戒,请母亲降罪。”说着,她向张氏施了个万福礼。
张氏眸光一冷,也没见她起来,伪笑道:“她是你的奴婢,打了就打了,何必向我道歉?”
她这番推脱却正合元意的意,没得张氏的吩咐,却径自直起身,笑盈盈道:“女儿还一直担心冒犯了母亲,现在得您这句话,这下心里总算踏实了。”
张仲晗能够找到她,绝对与张氏脱不了干系,她的报复,对于她和素梅所承受的灾难,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张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紧,面儿上却是扯出一抹笑,道:“我这会子乏了,你先回去吧。”熟料元意却没见动,她的眉头一挑,声音低了几度,问道:“意儿可还有事?”
元意抿了抿唇,心中微叹,问道:“女儿有事找父亲,不知父亲几时回府?”
“何事?”见元意沉声不语,张氏的眉梢终于染上了不悦,寒声道:“不用等了,你父亲领了官家的差,今儿早就出发,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元意的脸上显而易见地露出了一抹失望,不理会张氏探寻的视线,朝她施了个万福,“既然如此,女儿先行告退,就不叨扰母亲休息了。
张氏也开始不耐烦,便懒懒地挥了挥手,打发她退下了。
月凉如水,冷冷的暗香从夜处潜来,一缕一缕,幽幽沉香。元意阖上素梅的房门,挥退了欲跟上的腊梅,独自一个人往院子中的梅树走去。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上褐色的枝杆,粗糙磨砺的质感,却丝毫不减她眉宇间的忧色。
素梅到底是规规矩矩的古代女子,尽管白日里没能给她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她的心里还是落下了阴影,竟是着了梦魇。想起张仲晗恶心的嘴脸,元意的眼中闪过戾色,手劲一重,咔嚓的一声轻响,折断了梅枝,一朵含苞欲放的红梅,在她的手中颤巍巍地抖动。
她的视线一凝,从袖口掏出一个天青彩釉瓷瓶,轻轻地转动,睫毛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背后一暖,一领镜花绫披风覆在肩上,腊梅担忧的声音轻缓地响起;“姑娘,时候不早,该就寝了。”
看到她紧紧皱起的眉头,元意微微一叹,道:“回房吧。”稍稍走了几步,她却蓦然地顿住脚步,直直地向墙角瞪去。
“姑娘,怎么了?”素梅疑惑地问道。
元意忽然觉得冷起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惊疑不定地问道:“腊梅,你有没有感觉到墙角有东西在动?”
腊梅一贯是个胆大的,闻言便探了探头,趁着月光瞧了许久,只见黑乎乎的一片墙,哪里有什么东西?便嬉笑道:“虽说咱们的院子偏僻,但外墙也有丈高,哪能有什么东西爬得上来,想来是姑娘眼困看花了罢。”
元意蹙了蹙眉头,又看了墙头几眼,空荡荡的一片,便半信半疑地听了腊梅的话,心里却觉得邪门地很,自从她投胎会古代后便对那些神神鬼鬼忌讳起来,便急忙拉着腊梅离开。
而两人却未曾看到,高高的墙檐上,搭着一个寒光冷冽的银钩。
016姐弟之谊
素梅往日虽然沉稳,却终究还有些女儿家的娇俏,然自那日过后,却像是心如槁木一般,愈发老成沉默起来,元意心里愧疚,劝解无效之后,只好寄望时间能够减轻她心中的伤痕。
萧恒给的疗伤圣药确实是好东西,元意手上的疤痕日见一日地淡去,最终了无痕迹,然而在这期间,朱父始终没有回来,本来想着把名册交给他的元意,因为心里落着事,整日不见开颜,使得院子里的气氛愈加地沉闷。
这日,元意正靠在南窗边的炕上看着《大魏异地胜览》的山川水文杂记,便见素梅打了帘子进来,素日沉闷的脸上竟是难得带上了喜色,未开口便已含笑,道:“姑娘,二少爷来了,就在堂屋里等着呢。”
元意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时脸上也是遮也遮不住的喜色,连忙地丢下书,穿上绣鞋匆匆地往外边跑。刚入堂屋,就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坐在八仙桌旁饮着茶,眉目清秀,粉面朱唇,相貌与元意有着七分相似,不过却多了几分少年的俊秀和斯文。
许是听到声音,他抬头看向来人,眼神黑亮有神,带着几分孺慕、几分思念与剩下的关切,朗朗地叫了一声,“阿姐。”
元意的眼中迅速腾起了雾气,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把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一遍,捏了捏他的胳膊,心疼道:“几个月没见,陵哥儿都瘦了。可是学习辛苦?下人有没有尽心照顾?若是有偷奸耍滑的,尽管打发了,姐姐给你担待着,莫让被人欺负了去。”
安陵安安静静地窝在元意的怀里,含笑听着她唠叨着,最后实在是因为元意的手愈来愈过分,才微微挣脱开她的怀抱,羞道:“阿姐,我一切都好。读书不辛苦,下人也都尽心,不过是最近在长个子,便显得抽条了。”
元意才注意安陵确实比上次高了不少,顿时心生感慨,打趣道:“咱们的陵哥儿都长成小大人了呢。”
安陵闻言,立马就不好意思地瞅了元意一眼,一脸喜色却又强忍着的扭捏样,成功地逗乐元意和一旁的素梅、腊梅几人,皆是捂着嘴偷笑。
元意摸了摸他的脑袋,长叹道:“傻弟弟。”从小看他长大,元意又怎能不知他为何如此急切地长大?不过是为了能够帮扶她一二罢了。
安陵的神色略有黯然,又问起了元意的身体,道:“我不便来找阿姐,虽是得了阿姐痊愈的信,没有亲眼看过总是不放心,如今看阿姐的气色,看来是没有大碍了。”
今日姐弟两人难得相见,元意便挑了安陵关心的话题,诸如庞姨娘忌日那天往寺庙添了多少香油钱等等,都一一向他说了。又问了细细问了他的起居,你问我答,倒是情意融融。
“对了,你今日怎么得空来找我?”方才太过兴奋,元意倒是忘记了问。
安陵的黑眸带上了几分亮色,压抑着兴奋道:“今日睿王爷往族学里寄了请帖,说是过几日会在他郊外的别院举行诗会,邀我们前去。大伙儿都很兴奋,先生索性就散学了,叫我们回去好好准备。趁着这空挡,我便求了太太来见你。”
难怪张氏找不到阻止的借口。看着安陵一脸的激动和跃跃欲试,元意便笑着问道:“那诗会陵哥儿可有信心?”
“当然有。”安陵毫不犹豫地点头,俊秀的小脸上熠熠生辉。
元意知道安陵擅长赋诗,对他便不怎么担心。她忧虑的反倒是另有其事,如今睿王突然举办诗会,是否会与那本名册有什么关系?要知道,睿王和萧恒干系匪浅,据腊梅后来的八卦了解,他在萧恒强抢民女事件中,也担着不轻的角色……
017受邀赏花
元意的忧心最终成为现实,第二日,睿王妃便给朱府大房的几位姑娘下了贴,盛赞朱府几位姑娘容貌品格上佳,并邀之几日后一同去赏花,地点同样是在郊外的别院。
睿王妃是皇亲国戚,张氏虽然不满她也邀请了家中的几位庶女,但还是各人都赐下了一分头面,不让她们堕了朱府的门面。
因为朱府的姑娘少爷都得了邀请,便由着护院一起护送出发。元意在大门口的时候便看到骑在枣红骏马上的安陵,锦衣华服,容光焕发,真真是一副少年郎如玉的风采。她则是和其他姐妹一起坐朱府的宝盖珠帘华车,带着一众丫鬟媳妇,逶迤而去。
出了城门,大概又过一个时辰的功夫,边听外头一阵清呼:“到了。”
等到众人下了车驾,皆是惊叹。这处哪里是别院,根本就是一处占地广泛的庄园。单是门口就足足丈高,红砖绿瓦之中,挂着赤金九龙青地大牌匾,上书“嫏嬛府第”,字迹潇洒不羁,豪迈铮然。
随着引者入内,一路上只见厅殿楼阁,峥嵘轩峻,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朱栏白石,精妙无双。略一抬头,还能看到蓊蔚氤氲的山林耸立,水墨晕染如画,真是不负嫏嬛之名。
到了一处阁楼,男客继续前走,女客便被引了进入,汉白玉铺就的地面光滑铮亮,逶地的裙裾拖过未见丝毫声响,里面珠帘绣幕,画栋雕檐,室宇精美,铺陈华丽,无一显示着皇家的尊贵气度。
远远地便听到一阵女子的嬉笑软语之声,待踏入大厅,便见上首坐着一位彩绣辉煌、面容绮丽的女子,想来便是睿王妃云解容。她的身边还陪坐着些许打扮得体鲜亮的女子,应是各家小姐。
看到四道翩跹而来的身影,云解容的脸上立马就带上了笑,向她们招招手,道:“这是朱府的几位姑娘罢,都是一副好品格呢。”
几人俱是一副娇羞地低下头,元怡作为嫡女,此时便率先开口,回道:“睿王妃谬赞了,我等来迟,劳烦王妃久等,实在是失礼。”
云解容宽和一笑,“来得刚刚好呢,我们也就是刚刚坐下而已。”她指了指在座的各家姑娘,道:“这些都是各府的姑娘,想来你们也认识,都坐下来略说些话,等到外边准备好了,咱们再出去游玩。”
几人道了礼,依言在一旁坐下。张氏不经常带庶女出门,在座的元意倒是没认得几位,大多是对各家嫡女略有印象。但是这些个嫡女都是心性高傲,最是看不起庶女的身份,她也不想凑得白眼,只是安静含笑地听着元怡与她们交谈。
熟料没过多久,她便人点了名,只见云解容略带好奇地打量了她一遍,隐隐带着一股亲昵,笑问道:“这位想必是朱府的四姑娘罢,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出众的人儿。”
此话一落,大厅骤然一静,各色视线随之落在她的身上,有羡慕、不屑、嫉妒和不甘,特别是自负美貌的元华,脸上更是愤愤不平。
元意心中却是一沉,她几乎是足不出户,云解容这位高高在上的睿王妃,究竟是在哪里听到了她的大名?
018诸女才艺
尽管心中千回百转,元意还是恭敬地站起来,刚要回话,就见大厅外进来一个蓝衣太监,向云解容见了礼,紧接着道:“王妃,外头的宾客已经来齐,王爷请您带着各家小姐过去呢。”
云解容抚掌而笑,“可算是来齐了,各位姑娘随我出去吧。”待众人盈盈称是,云解容却拉了元意的手,征询道:“打第一眼儿看到四姑娘我便觉亲厚,不如就陪在我身边可好?”
元意又怎能落她面子?只好顶住各人的目光,微笑点头,“承睿王妃错爱,不嫌弃臣女笨手笨脚就好。”
云解容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带着一众人出了阁楼,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到了一处提有“天然园”的园子,里面竟是种满了树树的桃花。此时正是花季,红的粉的白的,一簇簇地拥在树上,只需清风浮动,便坠一地的花瓣。她们这群衣着鲜丽的女子从树下穿过,花瓣纷飞,恍若神妃仙子一般。
众人随着云解容进入了一处檐牙巍峨、玉栏绕砌的亭子,旁边是碧波荡漾的湖水,停着一艘富丽堂皇的画舫,湖对面也立着一个亭子,人影绰绰,应是男客。
等到众人坐下,云解容才解释道:“他们男人在那边赋诗,我们只需在这听着就好,若是哪位姑娘有了雅兴,即兴赋诗作画,那就再妙不过了。”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指着亭中的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上等的松烟贡墨和澄心堂纸。
在座的都是各家精心培养出的姑娘,有此等良机,又怎么肯错过,皆是一脸的跃跃欲试。正巧对面穿了一阵喝彩声,紧跟着就有小厮在亭外唱道:“禀王妃,适才是名满京都的才子张仲羲张公子赋了诗,诗言:千株含露态,何处照人红。风暖仙源里,春和水国中。流莺应见落,舞蝶未知空。拟欲求图画,枝枝带竹丛。”
云解容细细品了几遍,连声道好,这时便有一个身穿淡粉镶银红逶地锦缎长裙的女子站了出来,正是工部侍郎的嫡女秦如婧,她对云解容道:“小女不善赋诗,唯有一手字略能见人,就斗胆抄下此诗让大家品鉴。”
得到应允,她便展开宣纸,取了笔沾满贡墨,皓腕微动,一行行娟丽的簪花小楷便跃然纸上,搁下笔,向云解容福了福身,盈盈地回了座位。
有了她带头,其余的姑娘也没了拘束,一个个争先作画赋诗,各有千秋,其中最出彩,反倒是之前的秦如婧和赋了一首诗的元华。
“四姑娘似乎对此不感兴趣?”云解容一一品评了众人的墨迹之后,侧首对着一直毫无动静的元意含笑问道。
元意垂眸,揣摩着睿王妃的态度,看似对她亲近,却又次次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但是以她的识人的经验来看,却又看不出什么恶意,只得在心里不停地皱眉。
“本来是想躲懒,没想到竟被王妃发现了,只是臣女不善赋诗,就作画一副罢。”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元意淡淡一笑,起身卷起广袖,压好宣纸,看了亭外桃花一眼,挥笔作画。
不过是小半个时辰,元意便搁下笔,对着云解容道,“臣女献丑了。”
众人凑近一看,皆是一脸的玄妙。
019孰胜孰劣
许久,云解容收起脸上的惊叹,意味不明地看向元意,道:“四姑娘深藏不漏,果非常人。此画堪当极品。”
众人虽然脸色玄妙,却也没有反驳,她们自问没有那样高超的画技,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画出如此精妙繁复的画作来。
只见墨迹未干的宣纸上,精致华丽,满目鲜灼,正是把此园纳入了画中。不管是那远处的高墙桃花,还是近处的亭宇画舫,无一精细,纤毫毕现,最妙的是,亭宇之中还画上了绰绰的人影,更是凸显了此时游玩的主题。
一旁的空白处,写了小厮唱的安陵的诗:“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字迹行云流水,洒脱不羁,任性自由,别有一番风味。
这时小厮在亭外问道:“启禀王妃,王爷托小人过来一问,这头可是有甚佳作,递过去给大家品鉴品鉴。”
“来得正好。”云解容抚掌而笑,让婢女卷了秦如婧、元华和元意的字画往外边送去,赞道:“朱府不愧是诗书礼义之族,府上的姑娘公子文采书画俱是出众的很。”
小厮很快就把书画呈到一个男子面前,只见他剑眉星目,龙章凤姿,一袭紫色锦衣华袍更显得他俊美尊贵。他随手一拿,展开一看,却是元意的书画。
“好画。”只是第一眼,睿王魏乾就出声赞道,待细细一品,他的目光却忍不住停在题字那里,“此字纵意流动,洒脱自然,写字的人定然是个心胸舒朗开阔之人,于女子之中并不多见。昔归娘子,这是谁的号?”
一旁的安陵眼前一亮,刚欲上前答话,熟料在睿王跟前的张仲羲已经开口道:“回睿王,是朱府四姑娘的自号。”
“原来是子烨的表妹,难怪了。”睿王的黑眸一闪,笑问左右,“我记得她有个弟弟也在,是叫安陵?”
安陵没想到睿王会记得他的名字,激动的一脸通红,连忙上前拜见,“回禀睿王,学生正是安陵。”
睿王打量了他一眼,指着画上那首诗赞道:“这是你做的诗罢,真是后生可畏。”
而一直坐在一旁,倚栏眺望的萧恒此时却回首,目光停留在安陵的脸上一瞬,继而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睿王顿时一乐,黑眸一转,不知打着什么主意,把元意的画作递到他的面前,笑眯眯道:“从远,你看此女的字,与你相比,孰胜孰劣?”
萧恒眼皮轻抬,不过是略略瞥了一眼,撇撇嘴道:“不过是闺阁之字,也敢现于人前?软绵绵的没甚力道,比我差远了。”
睿王哑然,不料萧恒竟是如此评价,不过他确实有这个傲气的本钱,在座之中,唯独萧恒的字最好,这座别院“嫏嬛府第”四字正是他所提。
然而安陵可不知其妙,看到传说中不学无术的萧恒对自家阿姐的字画如此不屑于顾,到底是年轻气盛,顿时气鼓鼓地瞪向他。
不知萧恒想到什么,看到安陵这副样子不但不怪罪,反而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继而又若无旁人地大笑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张仲羲,眼睑微垂,掩住眸中沉沉的暗色。
020无情中人(附图)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睿王妃给各家小姐下的帖子是赏花,自然不会让大家拘坐着,自把书画遣人送过去之后,便带着众人出了亭子,行至桃花烂漫处,让众人自便游玩。
元意本来还被睿王妃拉着手,只是睿王妃身边聚集的各家姑娘愈来愈多,她渐渐地不耐烦,找个借口脱了身,寻了个偏僻清幽的去处,闲逸散漫地静坐着,食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轻点着汉白玉桌,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不久就该有客来访罢。
只是她没想到,来人却是张仲羲。他依旧是一袭青衣,玉冠墨发,容颜清雅隽秀,明明光芒内敛,元意却觉得自己的眼眸被灼烧地生疼。
“你今天不该来的。”这是他开口的一地句话,似是叹惋,又似无奈。
元意却是讥讽一笑,“我若不来,表哥又如何见我?”
张仲羲眼神蓦然复杂,最后恢复了惯有的平静无波,淡淡地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猜到,那就把名册交给我罢。”
熟料元意却是瞪大了一双凤眼,眸色无辜,疑惑道:“什么名册,表哥的话我怎么不明白。”
张仲羲眸光一冷,倾长的身姿逼近,俯视着坐在石凳上的女子,带着丝丝的威迫,“四妹妹又何必与我装傻,当日你去慈恩寺上香,误入乱林,难道不是你拿了芸娘身上的名册?”
“原来当日是你在追捕芸娘。”元意没有不置可否,冷然笑道,“难为表哥查的这般清楚,那你可知我当日为何误入乱林?”
张仲羲一怔,不自在地别过眼,僵硬道:“你把名册交给我,我自然会惩戒三弟。”
原来还需要条件。元意突然觉得一阵悲哀与失望,既然又是本该如此的嗟叹。她一手撑着头,闭上眼不再看他,疏离漠然道:“你走罢,我身上没有名册。”
看到她这般异于往常的冷漠,不知为何,张仲羲心中蓦然揪紧,口中逼迫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留下一句,“你好生考虑考虑吧,名册放在你身上只会是麻烦。”说完,就转身走了,只留下一抹清风微微拂面而过。
“啧啧,好一出爱恨情仇的大戏啊。”张仲羲前脚刚走,旁边竹林里继而走出一抹人影,锦衣华袍,折扇轻摇,声音中有说不出的讽刺和异样。
这个声音熟悉的很,元意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她也懒得看他那副德行,索性只是闭着眼,问道:“你来做什么,也是为了所谓的名册?”
萧恒在她旁边的石凳坐下,温热的呼吸骤然洒在她的脸上,元意顿时蹙眉睁眼,萧恒那张顽劣面容顿时映入她的眼帘。
“看你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原以为你在偷哭,没想到竟是眸色清明,看来四娘也是无情中人呢。”萧恒瑰丽的桃花眼细细地眯起,意味深长道。
元意端量了他一眼,冷笑道:“直接步入正题就是,何必在此胡言乱语。”
“女人太聪明了可不好,你的亲亲表哥不就是这样被你吓跑了?”见元意的脸色愈发难看,萧恒笑得愈发欢快,忽然他的话头一转,厚颜无耻道:“既然张子烨没有眼光,四娘不若考虑考虑我?”
021姐妹龃龉(附图)
熟料他此话一落,元意就愤然起身,甩袖就走。萧恒嘴角一抽,知道自己玩大了,连忙拉住她红梅镶边的月白衣袖,讨好道:“罢了罢了,我错了还不成?四姑娘且坐,何必回去和那群见识短浅的女人混在一起?”
他的话不得不说正中元意的心思,与其去应付那些心思比绣花针还小的女人,还不如在这里听萧恒胡言乱语。于是也没有反驳,重新四平八稳地坐回石凳,冷冷地睨向萧恒,“有话快说,说完快走,别扰了我的清净。”
萧恒也不再说什么浑话,脸色一肃,问道:“名册是在四娘手上罢。”
既然都查到了,元意也不再藏着掖着,反问道:“是又怎样。”
萧恒玩味一笑,手中的折扇轻摇,“四娘打算如何处理这本名册?难你打算把它交给你父亲不成?”
元意心中一紧,她确实有着想法,但是从未言及他人,这萧恒又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脸色不变,道:“这本是应该的,他是我父亲,不相信他,难道信你不成?”
萧恒冷冷一笑,道:“去岁整治黄河的官员,大多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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