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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厨娘[穿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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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还想着让她做祁家的宗妇;气得哼了一声;“你若是攀扯富贵,不若跟了我做外室,祁家的生意做得天南海北;姨娘挣几个零花钱却也比跟回鹘勾搭挣得多。”
他素来虽然面冷如冰,但是行为举止毕竟还有几份世家子弟的教养,从未失礼过。与九娘相识以来更是温文尔雅;对她尊重有加;从未像今天这样羞辱于她。九娘又是个脾气火爆的,顿时像点燃的炮仗一般炸了:“哼!谁要给你做姨娘;不过是投了一个好胎;你真以为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吗?”
说完又不解气;恶狠狠补上一句“绣花枕头一包草!”
说罢就拂袖而去;祁非云一个人站在塬上;云朵在天上随风迁徙;天色被映趁的或明或暗,他心里也一般明明暗暗。
自己为了她费了多少心思,祁家的长房长孙媳妇的位置;不知京里有多少人看着。定海伯家里;镇北王府,自己的外家临川王家,河北沧州陈家,都派了女眷跟娘亲商议。娘亲都不敢擅自定夺,跟老祖宗还有父亲多方商量着斟酌。
不止祁家的宗妇,满汴京乃至整个大宋的豪门士族,选起宗妇来都煞费苦心。行为处事要大方得体,维护宗族里的关系,在皇亲贵族家里周旋往来。
姻亲不可过于显赫招来皇家的猜忌,也不能过于低微不懂主持中馈;
既要宽厚包容,不能广树仇敌;又要有铁腕手段,必要时站出来捍卫家族的颜面,进退有度;
既要长相端庄不可丢了家族的脸面;又不能妖娆艳丽,有失庄重。
要在这些尺度里反复衡量,选一个中间的零界点。便是有那女儿教导的进退有度,让祁家有心求娶的,刚透露出一些话风,就被人家婉拒了。原来心疼女儿不愿意让去做宗妇劳心劳力。
如此比来比去,一年年就耽搁下来了。
祁非云给老祖宗去信,拜托祖母,拦着父母不要说亲,又说自己在庆阳府遇到一个世家女子,求祖母说动父母。
他心里甚至想,若是祖母不同意,自己就辞去宗子之位,即使舍了宗子之位,也要娶了她去。
没想到还没等到祖母的回信,自己身边的松岫先生就先求见。
松岫先生是落第的举人,被人举荐到自己这里,初次相谈,他对于山川地形很有一番研究,祁非云收下了他。没想到他胸中自有丘壑,对于朝政大事都看得透彻,时常出奇谋妙计,祁非云就更尊为上宾。
松岫先生带来了一封信,信件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展开一看却是九娘的字体,内容却是自己喜欢吃什么,性情如何,再读什么兵书。
他勃然大怒,而后满背冷汗。
松岫先生默不作声。等他冷静下来以后劝他:“巡逻边路的卫戍在边境上遇着一个商队,本是抽查,没想到商队里面一个小厮要跑,兵士们觉得蹊跷,抓捕了以后搜身,竟被搜到这张信。”
祁非云面红耳赤,他从还没有枪杆子高的时候就在军营里起早贪黑,一向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任何女人。军营里生活清苦,时间久了,就有些士卒们攒了军饷去喝花酒。自己却从来不去。相反还总是惩治那些士卒,教育他们若是言语间松懈,将军情泄露出去如何是好。
可是如今自己却一头陷入了温柔乡找不着北。
一斤却见不得自己的主子这样,少爷自小就冷冷清清,云在青天般的遥不可及,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女子能让少爷多笑一笑,有什么不好?虽说是个寡妇吧,但大宋民风开放,哪有什么?!那个松岫先生不知道在屋里跟少爷说了什么,少爷出来就沉着脸约了上官姑娘摊牌,气得上官姑娘扭头就走。哼!老早就看那个松岫先生不顺眼了!根本不顾少爷的终身幸福,就顾着自己的辅佐大业!哼!沽名钓誉!
一斤越想越生气,于是时不时的在少爷跟前嘀咕“上官姑娘收拾了行李就走了”,“听说走得匆忙连行李都只带了一车”“啧啧上官姑娘在庆阳府金尊玉贵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轻装简从”“只是上官姑娘家里的仆从都不知道上官姑娘去哪里了”
絮絮叨叨,直到了兴庆府,还时不时说“也不知道上官姑娘如今在哪里”
祁非云听得心烦,板着个脸不出声,整日里不苟言笑,让祁非池心里也纳闷哥哥怎么回事。
祁非云让手下的谋士将祁非池的信绑了信鸽送出去,没想到隔天祁非池又吭哧吭哧写了厚厚一叠,祁非云失笑:“给你送信的是我花了大价钱培训的信鸽,送个纸条还行,送这么一叠信便只有逍遥游里的鲲鹏鸟才可以了。”
祁非池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笑起来。祁非云突然心情大好,嘱咐他:“正好我要有一批东西送到京中祁府去,你的信就捎带上吧。我让一斤去走这一趟,再让他给你挑几个拳脚功夫好的丫鬟婆子亲自送给你那小娘子。”
祁非池乐得拽住祁非云的衣袖笑,一斤目瞪口呆,旋即偷偷抽了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
那车上装的俱是庆阳府的特产:风干黄花菜、黄柑桃、滩羊肉干、九龙金枣。药材有甘草、黄芪、麻黄、穿地龙、柴胡等等。
还捎带有些兴庆府的大红枸杞、大米。
一斤顶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在车队后部押车。
那信鸽比车队先到,小满接着祁非池的信笺却不知道从何下笔。
怎么写呢?自打别后,幼弟失踪,好不容易找到,却发现是被我父亲的继室绑架,是的,我那个父亲没死,原来是被当朝的宋太师给救了,成了他家女婿,如今也做了员外郎。居然还惊动了官家,赐我娘亲为平妻。宋宝宁纵容刁奴为难我,我跟立冬与家里决绝,如今住在京郊。我买了个小小田庄,还自己捣鼓了一个烤炉,现在天天试验着做各种面包、派、蛋糕。这些名词闻所未闻,因为我是穿越来的,这是我的前世记忆?
小满这才恍然大悟为何人人都不提倡异地恋。
所有的事件,当时发生时惊天动地,事后描述时再怎么惊险,总觉得轻描淡写。
立冬失踪时自己急得夜不能眠,如今写到信里,因着立冬已经找到了,也只能平平淡淡写一句,后来终于寻到立冬。庆幸无恙。
当时的情绪波动,隔着时间,落在纸上,总觉得轻飘飘的。现代科技那么发达,有微信、有手机,却还是有无数异地恋情侣因为距离而分手,何况古代,通一封信一来一回大半年都过去了。
而且小满穿越过来就算是个半文盲了,写的简体字大半都看不懂,还得等立冬休沐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问立冬怎么写繁体字,还得假装自己是跟立冬学了一星半点的字所以识字。
于是小满懒洋洋,提出不劲儿来回信。
直到一斤上门,带了大批的特产,还带了厚厚一叠信,小满翻开信件,却是细细密密,仔细写明在何时、何地,吃了什么,几时入睡,见了什么风物,其中若是有涉及既要事情和人物的,都取了代号,小满看的云里雾里。心里却甜滋滋的。
一斤立在一边,看这个小娘子姿色中等,心里先点了个头,嗯,未来的妯娌不能比上官姑娘漂亮。再看性子和善,嗯,正好,上官姑娘性子刚强,是个有铁腕手段的,弟媳和软,正好想处。等小满看完信,一斤也已经很是满意在心中很衡量过了,开口道:“陈家娘子,我家老夫人和夫人请您上府里做席面,不知您可有空?”
小满:?!
栀娘却唯恐天下不乱的凑过来:“是要未来婆家要相看吗?”
小满心中不悦,若是要相看,自然没有自己主动上门的道理,但想到自己如今开门做着生意,万万没有拒绝食客的理由,因此点头道:“我这边的席面本是要提前预定下来,只是我和祁非池是朋友,断断没有收了他这么多礼又让他家长辈等的理由,如此我就随你过去。”
祁家世代豪富,在京中贵族聚集的东市井里祁府占了足足一条街。
栀娘担心小满,也跟着过去。三人从祁府西边的一个角门进了府里,却是先带去厨房。
小满微微颔首,看来祁家夫人也是个上道的,只说是以做饭的名义,如此不伤双方的体面和和气。如此煞费苦心,也不过是怕伤了祁非池那个玉瓶,自己便是那个鼠了。
第52章 羊肉泡馍和黄花菜
只从厨房进去;都感觉到了祁府的富丽亮堂;虽未见得正院的摆设;但见处处白墙黛瓦;抄手游廊蜿蜒而去;屋顶皆铺着碧色琉璃瓦;就连后厨;廊下门扇皆雕刻着精美绝伦的木雕。
栀娘啧啧称奇,附在小满耳边低声说:“你顷刻可要好好表现,须要讨了未来婆母欢心。”
小满装作害羞一言不发;心中却忐忑不安。
初识祁非池,相处甚多,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善良的小兵;帮她不少忙。刚得知祁非池身份时;自己确实有各种顾虑,甚至因此迁怒于他;这才反思自己是不是对祁非池动了心思。
之后祁非池救了小满;小满也原谅了他隐瞒身世。仍旧像之前在沅江码头一般寻常交往。每次他在身边;都觉得心中平静。后面祁非池又冲动表白;小满虽然觉得糊里糊涂给拒绝了;可是心中却仍旧甜蜜非常。
上巳节踏青的时候;祁非池为了自己打架,那时候自己心中的担心,却仍懵懂不知。直到祁非池要走;自己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祁非池。如今看祁家富丽堂皇,心中先生了怯意。
小满前世里没有谈过恋爱,除去做饭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因此也翻阅过几本穿越文打发时间,那些穿越文章里的女主,都不卑不亢,面对权贵有礼有节,或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未来婆家抚掌称是,或是几个照面就让未来婆家觉得虽然出身低微却气度不凡,最终和心上人突破门第壁垒终于双宿双飞。
因而小满很是佩服。只是自己穿越过来这一具躯体不是什么美人坯子,不能乍见之下用倾城美貌碾压众人,获得初始buff,只好走法系路线,努力表现出自己的气质,看能不能以气质服人了。
只是这个气质,再怎么努力拿出来也是行政总厨+穿越者站在后世的时代优越性+前世的见多识广的气质,不知道能不能让两位夫人满意?
那些厨子却非常友好,栀娘仔细一打听就知道是一斤和一戟两个小厮早提前跟厨房打好了招呼。大少爷和三少爷的贴身小厮千叮咛万嘱咐,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刁难?因此早就有厨子陪着笑脸问小满道:“陈娘子,厨下有大少爷送来的兴庆滩羊,如今青草饲养着,可能入馔?”
小满大悦,真是瞌睡遇着了枕头,有新鲜的食材就事半功倍。
时下无论宫廷还是民间均以羊肉为尊,因而有多种羊肉的做法。小满却打算做一道羊肉泡馍,在这个朝代被称作羊羹,是古秦之地发明的美食,直到小满的前世仍旧是陕西的招牌美食。
神宗时著名诗人苏轼留有陇馔有熊腊,秦烹唯羊羹的诗句,神宗虽然对东坡先生的政治理念毫不赞同,却是极为爱惜东坡先生之才。
早有帮厨的婆子将那兴庆滩羊调了岁龄小的宰杀干净,取了羊的羊腿肉,用蒜末和花椒粉腌渍片刻。
再放入锅中大块烹煮,在锅中撒上山楂片、黄芪、桂皮、八角、草寇、海棠干、、香叶、砂仁、花椒同煮。
煮羊肉的时候开始和面,面粉要选取劲道的种类,用手抓团后面粉久久不能散开,面团需要活得偏硬,反复揉捏,直到硬得揉不动为止,陕西把这种方法做的饼子叫做死面馍馍;
将面团揪成相仿大小的面团,擀开,放入平底锅里面,小火烙馍。
烙好以后,用手掐成小丁,放入青花瓷碗中备用。
这时羊汤也煮熟了,取出羊肉,切成薄片,放入碗中,再将羊汤取一部分煮上干黄花菜、粉丝,木耳,将煮好的羊汤趁烫浇入刚才盛入馍馍丁的青花瓷碗。
再撒一把绿个油油的青蒜,切几朵水淋淋清鲜的香菜。
但见雾气腾腾,羊肉香味四溢,小满忙令厨下的丫鬟端上去。
小满又做了几道下饭小菜,凉拌素什锦、鸭油烧菇丁、快炒黄花菜,这才命令端上去。
厨下又传召小满,说是老夫人和夫人想见见厨娘。
小满抬手理了理发髻,心中微微明白,这个时刻终于到了。
穿过一道抄手游廊,路过藕花水榭,就来到了东边的名为面水轩的一座邻水而建的建筑。轩前绿色芭蕉依依,屋檐下养着几只黄鹂鸟,歌声婉转,越发叫得盛夏幽深。
这必是宴客的地方,为着避嫌,两位夫人都没有在自己起居的地方和她会面,小满不由得心中暗暗赞叹两位夫人手段之高,同时对于接下来的会面更是担忧。
只见上首坐着一位老妇人,只细微有些白发,面容中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想必年轻时候也是个大美女,穿件秋香色长裙,金色绣锦褙子,雍容华贵,一副富贵闲人的景象。想必这就是祁老太君了。
左侧坐着一位中年模样的夫人,头发鸦黑,饶是看惯了前世头发液广告的小满,也不由赞叹她发质良好,发色乌黑,斜斜插一枝金雀儿牡丹簪,趁得那黑发越发似一匹锦缎。比起她的头发,她的容貌只能算得上中等,然而她仪态端庄,一身浩然正气,却另有一番风味。
小满上前去行了礼,努力做到自己想象中的“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收敛自己的神态,落在祁家两位夫人眼里,到觉得这位陈小娘子知理守礼,不是那等见着富贵景象提溜眼转的小门小户闺秀。两位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很是满意。
祁老太君笑一笑,赞叹道:“这道羊羹肉嫩味鲜,不膻不腻。难为你有这心思了。”
小满上前答曰:“这是西北的一道名菜,如今祁家大少爷和三少爷均在西北,想必两位夫人心中甚是挂念,因此做了这一道菜。”
陈夫人掩嘴一笑:“你却是个有心思的小娘子。”说着又露出惋惜的神态,“听得你爹爹是员外郎陈大人,只是可怜了你身世坎坷,做了厨娘。”
小满正色道:“谢夫人称赞,只是小满从未觉得做了厨娘就是可惜了。与这大千世界对话,有人以刀,有人以画,有人以钱,有人以诗,我却以锅铲。”
“烹饪对我而言,是我与世界对话的方式,我看到一种食材极为美妙,试验出种种烹饪的方式来得知哪种做法才能最大限度的激发出这种食材的香味,读懂食材,再呈现给食客。”
“至于职位贵贱。梁书儒林传范缜有云:人之生譬如一树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侧。小满从未觉得落在灶台的花比落在金玉之堂的花更卑贱。”
“我以自己的手艺吃饭,不偷不抢,丝毫不觉得丢人。”
栀娘在旁边听着,听得热血沸腾,不顾礼仪,抚掌大赞一声:“说得好!”
一时气氛有些凝固,陈老太君咳嗽一声,打破室内的尴:“小满,你却是为何从陈家出来,放着陈家嫡长女的身份不要,却去自立门户?”
小满斟酌着字句,努力不吓着老人家:“父亲失踪后,我和奶奶商量将二叔家庶出的弟弟过继我家,没想到爹爹竟然还活着,那小陈夫人自然不愿意被弟弟占去父亲嫡子的位置,谁料弟弟声明大义,自行请去。他毕竟年幼,我不能坐视不理,因而出了家门去抚养他。”
栀娘听得她将那宋宝宁呼做“小陈夫人”,不由得觉得颇为解气。
小满看那陈老太君神色微霁,知道她心中无那么多偏见,只是陈夫人还是眉目之间还是有担忧之色,又上前说道:“今日里做的菜里有祁家大少爷从西北捎来的黄花菜。”
“黄花菜属于萱草的一种。萱草有几百个品种。只有黄花菜可以食用。萱草又名忘忧草,来自博物志中:萱草,食之令人好欢乐,忘忧思,故曰忘忧草。”
“诗经疏称:北堂幽暗,可以种萱;北堂即代表母亲之意。唐朝孟郊游子诗写道: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萱草花。”
“我的确与祁家三郎君两心相悦,祁非池告诉我,他在远行前,在家中的北堂种萱草,希望减轻他母亲对他的思念,忘却烦忧。”
“因此我做了这道凉拌黄花菜,告诉夫人祁非池非常惦记您。”
祁夫人听得泪光微闪:“那孩子,我却说他好端端的种花做什么,原来是想让我忘忧。”,拿出手帕擦了擦。但旋即又皱着眉头问道:“小满姑娘,你这般与父亲断绝关系,可否觉得自己所作所为过于匪夷所思?”
小满心中苦笑,自己尽力了,却还是说服不了两位夫人。罢了罢了,自己的全部经验只来自霸道总裁剧里的灰姑娘们的手段,也不会别的什么。努力想一想杉菜是怎么说的?
小满拼命平息自己内心激荡心潮,深深呼了一口气,方道:“今日两位夫人唤我前来,只怕不是想尝尝我做菜的滋味,而是想示意我知难而退,只是祁非池若不退却,我却不会退却。”
“若是两位夫人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告退了。”说完匆匆行了个礼就带着栀娘告退。
在外间立着的一斤和一戟一脸惊讶。
第53章 泡椒凤爪
暮色四合;天色见晚;一场大雨在即。
风呼啸起来;卷着田地间一切。黄昏的日光荡然无存;天与地都遮挡着一层厚厚的黑云。
栀娘小心翼翼走在小满身边;但见风吹得小满发髻纷乱;两颊的胭脂也逐渐晕染开来;两眼如同两颗寒星,秋水一般,寒光四射;冷艳清冽。栀娘见她神情不复往日的和煦,心中极是担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上了马车;一道道闪电直划天际;将天空撕裂成恐怖的形状,让人胆战心惊。等到好不容易到了田庄时;暴雨已经倾泄而下;落地成河。
两人都没带伞具;栀娘忙拽着小满快步跑进家里;好容易到了廊下;栀娘忙乱着拿干的面巾;去烧热水,去找换洗衣服,小满却始终木头人一般;怔怔的发呆。栀娘吓了一跳;忙给小满拖去外衣,擦头发,灌开水,小满却始终无事人一般,老神在在。
栀娘给小满换上白色的中衣,灌了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扶她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看她就寝,仍旧放心不下她,想了又想,说道:“今晚儿我歇在你屋。”
小满上床后就拿被子裹住全身,蜷缩在被子里不出声。栀娘看着一阵心疼,自打认识小满以来,小满一向坚强、乐观,没有她做不成的事情,也没有她战胜不了的困难。
在沅江码头上带着一家老小摆摊,永远笑眯眯的;在汴京谋生存,竞争困难,未见小满唉声叹气过一次。
记忆里她总是元气满满,乐观的攥着自己的拳头说道:“加油!”,虽然栀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每次看到她这样,栀娘都觉得也跟着神采奕奕,有无穷的能力。
栀娘也上了床,躲在被子下面跟小满悄悄说话:“小满,京中贵豪门第想让子弟娶得妻子门第高些也是无可厚非。我那个要追杀我的生母,虽然出身不显,但是在豪门大宅圈子里浸染的久了,也变得心狠手辣,竭力想撇清与我的关系。还不是逐渐要遵循那个圈子的规则。”
栀娘见小满继续在被子下面,不见她表情,只听见小满闷声说道:“那岂不是我要放弃祁非池才是对的?”
她终于开口说话,栀娘心中暗喜,耐心开导道:“祁非池不同,他对你的心思慎重陈恳。你从沅江离开,只言片语都没有离开他,可怜他到处打听,从你租在镇上的房子,到你在双溪村的祖屋,甚至连我家都去打听过了,就想知道你去了哪里。”
“再说你若是不找祁非池,难道要找容安?容安到底小家子气,你有没有发现,他离开沅江的时候,并无任何话语留给你,若不是我们在汴京城中巧合遇到,他都不会来主动找你,找到你以后又从未过问过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只是由着自己的心意多次上门滋扰,甚至纵容他娘亲来上门吵闹。孰轻孰重,你要有个分辨。”
小满听得她提及容安,不由得神色微松:“你且放宽心,便是容安的娘亲来请了我去他家,我都不会去。”
栀娘听得她语气不复刚才的凝重,心中暗暗送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赵昀也非良配。世人只道宫中荣华富贵,我却劝你不要去,虽然不知道赵昀跟朱贵妃的纷争,但也可以猜到嫡庶之争必有一战。如此你跟了赵昀,那不得天天担惊受怕?何况皇子一般都娶好几个侧妃。皇后跟朱贵妃素来不合,眼下连老百姓都知道他又不占上风,以后是个什么情况两说呢”
“若作为他的朋友,我们可以两肋插刀,但是作为夫君,我觉得他不是可心意的人选,你早早避开,以免情思深种,更加痛苦。”
小满挠她痒痒:“这丫头,净胡说,没想到你连赵昀都惦记着。”
笑闹一番后,林栀娘认真问:“那你和祁非池打算如何?”
小满长吁短叹一番,欲语还休。
打算如何呢?写一封信给祁非池吗?告知他你娘亲唤了我去,旁敲侧击让我知难而退?他现在在边疆,面对未知的危险和敌人,抽丝剥茧要寻得背后的阴谋,这时节让他分心?
小满自问并不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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