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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商女压邪君-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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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齐皇怒斥。
“若陛下责骂公主,依公主的性子,只怕更不服气,更恨洛姑娘。”
齐皇似是相信了萧胤的话,让他们出去,只留下洛云卿。
他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怜惜地抚摸她的头,“委屈你了。”
她摇头一笑,“陛下相信我,不委屈。天黑了,不如传膳吧。”
他颔首,“午时没吃多少,这会儿倒觉得饿得慌。”
野外的晚膳颇为丰盛,是打来的野味,经过御厨的巧手烹饪,变成了各式各样、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洛云卿伺候齐皇进膳,他笑容满面,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外头的萧嫣听见他们的欢笑声,气得跺脚,扭身走了。
膳后,洛云卿伺候他洗漱、擦身,奇怪的是,齐皇很快就昏昏欲睡,一躺下来就沉沉地睡去。
她事先准备好的借口倒是没派上用场。
————
这夜,平静如镜湖。
早间,洛云卿收拾好自己去伺候齐皇,刚出营帐就看见长乐公主站在十步开外,那架势,像是要下挑战书。
她正要行礼,一旁的太子妃道:“洛姑娘,公主要和你赛马,加上我们,是四个。”
赛马?
公主有什么企图?
洛云卿没有拒绝的余地,随公主前往开阔之地。
萧综、萧昭和萧胤都跟来,萧综为裁判,说明了赛马规则。
从这头到那头的两个侍卫,大约有一里。四人策马过去,绕过两个侍卫,回到原点,谁先回到远点谁就赢了。
四女坐在马背上,她们都穿了骑马装,英姿勃发,胯下的骏马蠢蠢欲动,唯有洛云卿敞袖长裙,很不方便。
萧综一声令下,萧嫣一马当先地冲出去,如箭飞射。
洛云卿的骑术很一般,落在最后。最后一个绕过终点时,她的心头闪过不祥之感——公主说输的人任凭处置,那么,公主会不会要处死她?
大有可能。
萧嫣回头看她,得意洋洋,自信一定是第一个抵达远点。
洛云卿从发髻上拔下金簪,发狠地刺入马腹。骏马惨烈地叫起来,发疯地往前冲,最终越过了公主,率先到达原点。糟糕的是,癫狂?的骏马根本不受她的控制,盲目地往前冲,还奋力抛下背上刺伤它的人。
她吓得魂儿都飞跑了,紧紧抓住缰绳,伏低身子,一会儿往左飘,一会儿往右掉,数次差点儿被甩出去,五脏六腑颠得搅在了一起。
萧胤疾步追过来,正想飞上马背控制住马,却见她被马摔下来。
堕马,不死也是重伤。
他心慌意乱地飞身过去,伸臂接住她。
这惊险的一幕,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抱着她摔在地上,滚了几下。
不过,他身怀武艺,下地的时候已没有多少冲力,并不会造成内伤和严重的外伤,只是轻微的擦伤。
马背上的萧嫣看见萧胤拼了命救洛云卿,还抱在一起滚地,体内的怒火愈发狂烈。
“谁提议的赛马?”
这含怒的声音,令所有人一震,立即转身行礼。
萧胤和洛云卿慢慢走过来,齐皇温柔地问:“可有伤着?”
“陛下,我没事,是萧大人救了我。”她淡淡地笑。
“太子,是谁提议的赛马?”齐皇喝问。
“父皇,是儿臣。”萧嫣有恃无恐地招了,笑眯眯道,“此行只有儿臣、嫂嫂等四个女子,儿臣在想,女子行猎不好比,那就切磋骑术好了。父皇,儿臣自诩骑术精湛,却没想到让她赢了。”
“混账!”他怒斥,“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她从未见过父皇动怒,且是雷霆之怒,到底有点害怕,不作声了。
萧综做起和事佬,“父皇,皇妹还小,任性了些,儿臣会好好教导皇妹,不让她再闯祸。”
齐皇却不罢休,满面怒气,“派人送她回京!朕不想再看见她!”
————
萧嫣不肯回京,跪在御帐前,已经跪了两个时辰。
午时日头最烈,虽然已是秋凉季节,但跪在日头下晒了这么久,迟早会生病。
齐皇饮着茶水,洛云卿劝道:“陛下,公主跪了两个时辰,也算是惩罚了,就饶了公主吧。公主年纪还小,慢慢教导便是。”
“你不必为她求情,让她跪到天黑。再不教导,她就无法无天了!”他大声道,故意说给外面的女儿听。
“女儿家的面皮比较薄,再跪下去,不单单是病了,公主对陛下的孺慕之情也会凉了。”
齐皇冷哼一声,说再为那丫头求情,就连她一块儿罚。
她不再为公主求情,再过一个时辰,侍卫禀报,公主晕倒了。
洛云卿心里嘀咕,好端端的一个人,跪三个时辰就晕倒,有这么娇弱吗?又不是盛夏的正午日头那么毒辣。
她吩咐侍卫抬公主回营帐歇着,传太医去瞧瞧,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叫醒齐皇,说公主晕倒了。
齐皇到底是疼女儿的,立马要去看望萧嫣。
“陛下刚起来,饮一杯热茶再去吧。不如我先去瞧瞧公主,陛下稍后便来,可好?”洛云卿温柔的声音令人筋骨发软。
“也好。”他应了,吩咐内侍沏茶。
洛云卿来到长乐公主的营帐,径自进去,也不行礼,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面上颇有得意之色。
帐内没有宫人伺候,萧嫣半躺在寝榻上,秀眸一瞪,“你来做什么?”
“被责罚的滋味如何?在日头下跪几个时辰的滋味如何?”洛云卿笑若春风,语含嘲讽。
“你说什么?”萧嫣的秀眸盈满了怒气。
“跪了三个时辰就晕倒,公主没这么娇弱吧,莫不是装晕、博同情?”洛云卿冷嘲热讽地说道,“也对,不装晕,就要跪到天黑了。再者,装晕还能让陛下心软呢,公主,你这一装晕太及时了,晚点儿陛下就会来看公主呢。”
萧嫣怒不可揭地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扬掌打过来。
一?掌不足以泄恨,两掌,三掌……
洛云卿没有闪避,也没有还手,好像被打懵了,乖乖地被打。
而帐帘已被一支手撩起来,目睹了这一幕。
“住手!”
这道喝声,饱含怒火。
萧嫣一惊,父皇怎么这时候来?
洛云卿捂着脸,千般无辜,万般委屈,一双桃花眸染了泪光,摇摇欲坠。
“父皇……”萧嫣心虚道。
“啪”的一声,齐皇赏了女儿一巴掌。
她再次瞪大眼,惊,怒,伤,痛,汇聚眼底,直逼心头。
父皇怎么可以打她?父皇一向宠爱她,从来没有打过她……
齐皇拿下洛云卿的手,看她发红的脸颊,面上布满了怜惜、呵护之情,“很疼吗?”
洛云卿轻轻地摇头,泪珠滑落,更添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风致,顿时让他的心碎了。
“你再伤她半分,朕就没有你这个女儿!”齐皇厉声怒斥。
“父皇,儿臣不是有意打她的……她故意挑衅儿臣,儿臣才……”萧嫣终于明白了,气得咬牙,怒吼,“父皇,她最会装可怜、扮无辜,为的就是……”
“住口!”他怒吼,“死不悔改!来人,送公主回京,无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父皇怎么可以禁足儿臣……”萧嫣仍然嚷嚷,死不悔改。
两个侍卫进来候命,齐皇下令道:“将公主押回京!”
她被侍卫带走,上马车的时候,她恨恨地瞪向洛云卿,那锋利的目光,像要剜出人的心。
洛云卿迎上她的目光,仍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
————
夜风呼呼,枝叶的影子印在营帐上,疯狂地摇动,烛火跳跃地厉害,已经灭了两次。
洛云卿告退,齐皇捉着她的手,想拥着她上榻。
“陛下,我……不太方便……”她只能使出这招了。
“无妨,同寝便好。”
他体贴地笑,扶她躺好,自己则爬到里侧躺下来。
她浑身不自在,却也无可奈何,唯有等他睡着了再悄悄地溜走。
过了半晌,齐皇忽地翻身,半压着她,吻她的面颊。洛云卿使力推拒,“陛下,不要这样……陛下……”
他充耳不闻,唇舌往下滑,吻她的雪颈、香肩……她费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推翻他,爬起身……
就在这时,有人闯进来,是手持银剑的蒙面刺客。
当即,两个刺客持剑刺来,御帐顿时充满了刀剑光影。
“有刺客……护驾……”
洛云卿扬声喊道,闪避那锋利的剑锋,三魂七魄七零八落。
御帐虽宽敞,但没有躲避的地方,齐皇避无可避,四处乱窜,两个刺客追杀他,那剑尖像蛇一样追着他,帐内一片狼藉,凶险万分。
她觉得奇怪,这两个刺客虽也刺杀自己,但好像只是虚张声势。
侍卫进帐护驾,与刺客展开激烈的搏斗。
她拉着齐皇往外逃,他惨叫一声,后背受了刺客的一剑。
萧胤赶到,与两个刺客过招。
大批侍卫围在齐皇四周,萧综、萧昭也都衣衫不整地持剑护驾。
数十招后,萧胤制服了两个刺客,揭开他们的蒙面黑布。当他们的面容暴露在火光之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不辞冰雪为卿热(二十九)
这两个刺客,是太子的近身侍卫。舒悫鹉琻
换言之,太子行刺齐皇?
还未审讯,这两个刺客已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药,服毒身亡。
————
太子营帐,烛火通明,帐内站满了人,帐外的侍卫严密巡视龛。
萧综跪在地上,等候审讯。齐皇惊魂未定,由着洛云卿伺候着,饮了半杯热茶。
他的后背被刺客刺了一剑,左臂也有剑伤,太医正为他包扎。
萧胤进帐,拱手道:“陛下,卑职问过了,那两个刺客确是太子殿下的近身侍卫。顷”
“你有何话说?”
齐皇动了雷霆之怒,文武大臣都知道,陛下从未这样动怒过,这是第一次。
萧综感觉到暴风骤雨带来的灭顶之灾,“儿臣督查不力,罪无可恕,任凭父皇处置。但那二人行刺父皇,儿臣真的一无所知,父皇明察!”
沈相知道他要倒大霉了,很难过这一劫,但他的命运与自己息息相关,岂能不理?沈相道:“陛下,那两个刺客确是太子殿下的近身侍卫,但也不可轻易断定此次行刺乃太子殿下主使。臣愚见,行刺陛下乃大逆不道、犯上作乱的死罪,务必彻查清楚!”
“沈大人所言极是。虽然沈大人是太子殿下的母舅,但沈大人一向刚正不阿,忠君爱国,倘若此次行刺真的与太子殿下有关,相信沈大人会大义灭亲。”萧昭道,“父皇,此事着实诡异,不如让萧胤全权彻查。”
“将太子收押,回京后押入天牢,待查清后再行处置。”
发生了行刺一事,齐皇哪敢再在这野外过夜?
当即,萧胤吩咐拔营,连夜回京。
洛云卿陪着齐皇,宽慰他,走了一半路,他终究抵不住睡意的侵袭,靠着睡着了。
入城后,她在洛府附近下车,萧胤派了几个侍卫护送她回府。
两日后,全城都在传,萧胤在太子府搜到白狐狸头面具,太子殿下就是鬼教教主。
她震惊不已,太子就是鬼面狐狸?
太子找《长生诀》做什么?太子劫官银做什么?太子是未来的国君,如无意外,会接掌齐国,他为什么身入江湖去当鬼教教主?太奇怪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
九华殿。
齐皇靠着大枕,双目微闭,苏惊澜轻步进来,径自为他把脉。
“国师来了。”齐皇清清嗓子,微微地笑。
“陛下的伤势已无大碍,养个把月便能痊愈。”
苏惊澜眸光微转,雪白的脸庞淡若秋水。
齐皇叹气,“在这世上,朕唯一能信的,只有国师你了。”
苏惊澜淡淡道:“臣荣幸。”
“萧胤在太子府搜到鬼面狐狸的面具,依你之见,太子当真是鬼面狐狸?”在齐皇心里,仍然希望这只是误会。
“仅从物证来看,确实如此。臣与鬼面狐狸交过手,鬼面狐狸武艺高强,行事诡异,城府极深,倘若太子真是鬼面狐狸,那么,太子乔装这么多年,当真不易。”苏惊澜语声轻缓。
“太子日夜在天牢喊冤,但铁证如山,朕也不知如何处置了。”齐皇的美眉眼浮现一缕哀伤。
“顺其自然吧。倘若陛下不处置太子,只怕民愤难平;若是将太子斩首,只怕恨错难返。”
“那如何是好?”
“可将太子软禁,终生不得释放。”
苏惊澜睫羽微眨,语气颇为笃定。
这时,大殿传来沈皇后的喝声:“本宫要见陛下,滚开!拦本宫者,赐死!”
齐皇闭目摇头,“朕不想见她,你去拦住。”
苏惊澜刚出寝殿,就看见沈皇后匆匆走来,满目焦虑,双目红肿。
“陛下已歇下,皇后还是回去吧。”他劝道。
“你也想拦本宫?”她压住怒火,凤眸一瞪。
“陛下余怒未消,皇后此时为太子求情,只会火上浇油、适得其反。”
此言犹如醍醐灌顶,沈皇后终究离去。
苏惊澜刚回寝殿,却见长乐公主进来,双手端着金漆木盘,盘上是一只紫砂盅。她甜甜地笑,“父皇好些了吗?儿臣亲手做了乳鸽汤,太医说父皇可以进食。”
齐皇板起脸,不悦道:“朕准许你踏出殿门了吗?”
“儿臣没忘父皇的禁足令。”萧嫣乖巧地垂眸,“儿臣担心父皇的伤势,顾不得其他的了,不过父皇放心,只要父皇吃了乳鸽汤,儿臣立马回寝殿,不踏出殿门半步。”
“胡闹!”
虽然斥责她,但他也倍感窝心,接受了女儿的一番心意。
她轻声祈求:“父皇不记得了吗?父皇应允过儿臣和萧胤的婚事呢。虽然萧胤是靖王的庶长子,但他文武兼备,必定前程锦绣,父皇就为儿臣赐婚吧。”
“你母后应允了吗?”
“母后定会应允的。”
萧嫣欣喜若狂地笑,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齐皇摇头失笑,忽然问道:“嫣儿下嫁萧胤,国师以为如何?”
苏惊澜缓缓道:“萧胤此人擅经营之道,此番入仕途,颇有奇功,是个人才。只要他待公主一心一意,便是一桩好姻缘。”
齐皇微笑着颔首。
————
凤凰楼,临窗雅间。
洛云卿斟茶,笑道:“什么风把三殿下吹来了?”
萧昭的眉宇漾开一丝丝的笑意,“自然是凤凰楼的菜香吸引了我。”
伙计端来三碟精致的糕点,她介绍道:“这是新来的糕点师傅做的,一树梨花压海棠,满城春色宫墙柳,燕子归来兰泣露,三殿下尝尝。”
他分别尝过,赞不绝口,“好雅的名字,甚好,甚好。”
“皇妹的赐婚圣旨明日就会颁下,驸马是萧胤。”
“不出意料。”她面不改色,“大婚之日是哪日?我得好好想想送什么贺礼。”
“皇妹是急性子,吵着赶紧成亲,婚期是七日后。”萧昭审视她的脸,却看不出她的情绪波动。
“我送一尊玉观音吧,希望公主早生贵子,多子多福。”洛云卿思忖,萧胤接受了这桩亲事,应该不会再缠着自己了吧。
见她面色如常,他不知是她伪装得好,还是她真的不在乎。
她忽然问:“三殿下,太子是鬼面狐狸,不知陛下如何处置?”
萧昭亦声色不动,“终生监禁。”
她莞尔一笑,举起茶杯,“我以茶当酒,恭祝三殿下美梦成真,早日位尊九五。”
他骇然,“你这不是陷害我嘛?”
“太子应该没有翻身的可能,而陛下只有你这个皇子,这太子之位,这齐国皇帝的宝座,不就在你囊中吗?”
“被人听见、传扬出去,父皇会以为我对皇位有觊觎之心。”他眉宇微紧,“不可乱说。”
洛云卿眨眸一笑,“想必太子怎么也想不通那白狐狸头面具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人放在太子府的。”
萧昭的目光顿时犀利了几分,“你意思是……”
“太子不是鬼面狐狸。”
“你如此肯定?那又是谁?”
“鬼面狐狸么……”她故意顿住,缓缓道,“从秋狩行刺陛下开始,鬼面狐狸就布下一个天衣无缝的局。那两个刺客,也就是太子的近身侍卫,早已被鬼面狐狸收买,也有可能是鬼面狐狸安插在太子身边的耳目。那两个近身侍卫行刺陛下,太子密谋弑君的罪名便洗脱不了。接着,鬼面狐狸将白狐狸头面具放在太子府,太子是鬼教教主这个真相大白于天下,如此,太子必死无疑,?很难再咸鱼翻身。”
萧昭的心无法平静,浪潮涌动。
虽然他早已猜到她看得清当中隐情,可是听她娓娓道来,他还是无法不惊讶。
洛云卿道:“教主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怀疑你的吗?”
他差点儿接了她的话,改问:“什么?”
“三皇子俊美温润,可惜是个跛子,受尽臣民的议论与鄙夷。一般人怎么会将跛子皇子和武艺超群的鬼教教主联系在一起呢?”她浅浅地笑,“可是,跛子反而是最好的掩饰、最有利的障眼法。三殿下,我分析得对不对?”
“你让我如何回答好呢?”萧昭意味深长地笑。
“这个回答已是最好的回答。”
“那你可猜到,鬼面狐狸为何找《长生诀》?”
洛云卿轻笑,“我从头说起吧。三殿下自幼是跛子,无法治愈,不知是哪一年,忽然治愈了。不过,三殿下心生一计,仍然装作是跛子,继续承受臣民异样的目光与议论,如此一来,太子、二皇子就会轻敌,三殿下也可借此良机韬光养晦,暗中部署。三殿下在朝中无权无势,也没有母舅可以依靠,习得一身好武艺,只身入江湖,为的是积蓄图谋大计的部下亲兵与资财。三殿下劫赈灾官银,是为了私吞那五十万两,后没有强留官银,让萧胤带走,是因为三殿下尚有仁厚之心,惦记百姓疾苦。而很早以前,三殿下逼我找《长生诀》,是想把这本书献给陛下,博取陛下的宠信。三殿下,如何?”
萧昭拊掌,“精彩!精彩!”
她轻轻眨眸,“谬赞。”
他执她的手,俊目清寒,“你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我该把你怎么办?关起来?还是杀人灭口?”
她从容道:“你放心,我的嘴很紧。”
选择说出这些猜测,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忽然,他搬凳子靠近她,将她搂进怀中,扣住她的后脑,冷目盯着她。
“你担心我会告发你?”她心尖一怵。
“你的嘴紧不紧,试过才知。”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袭来,含住她的嫩唇,肆意地吮*吸。
洛云卿紧闭着唇,使力推他,感觉他重重的挤压、舌尖的撬动,死也不松口。
忽然,他袭向她胸脯的丰盈,即使邪恶的手隔着衣物揉捏,她仍然感觉到一股麻辣热流的袭击。她脑子一荡,唇瓣一松,他湿热的舌立即闯进来,逗弄着她,搅乱了她的呼吸。
半晌,他才放开她,她气喘吁吁,想逃走,他双臂顿时收紧,紧抱着他。
“登基的那一日,便是我迎娶你之时。”
萧昭的语声沉朗而笃定。
————
这日,长乐公主驾临凤凰楼,那盛大的排场令所有民众咋舌。
十个内侍,十个宫女,四个侍卫开道,喝令路人回避,她坐在金漆雕凤的华丽肩舆上,停在凤凰楼前。
凤凰楼的掌柜、伙计被这阵仗吓到了,赶紧出来迎接。
侍卫赶跑了所有客人,扬言长乐公主不喜有生人在侧。
眨眼间,凤凰楼人去楼空。
萧嫣由宫女搀扶着走进大堂,目空一切,居高临下,“叫洛云卿那贱人来见本宫!”
掌柜连忙说,大小姐不在这里,不过已派人去请大小姐来。
萧嫣看也不看他一眼,宫女说沏一壶好茶来,掌柜战战兢兢地吩咐伙计去沏茶。
用最好的云雾沏了一壶茶,萧嫣浅尝一口,便轻巧地扔出茶杯,宫女则把一壶热茶扫落在地,喝令掌柜再去沏茶给公主喝。
洛云卿进来的时候,看见地上一片狼藉,碎瓷片,茶叶,水,满地都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还不打扫干净?稍后公主出去,脏了公主的鞋袜,伤了公主的脚,你们担当得起吗?”洛云卿喝道。
掌柜连忙吩咐几个伙计打扫。
&?nbsp;她行了个大礼,“公主驾到,不知有何指教?”
“让本宫等了这么久,你可知罪?”萧嫣缓缓道,秀眸懒懒地抬起,戾气翻涌。
“公主有所不知,洛家不止凤凰楼一个铺面,今日我在燕子楼,还请公主见谅。”洛云卿莞尔,“公主身份尊贵,心胸宽广,定会体谅我‘不知者不罪’。否则,外面那么多民众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公主在凤凰楼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个时辰后便会传遍全城。在广大民众心目中,您是一个什么样的公主,全凭公主的一言一行,是不是?”
这番话,让萧嫣有气使不出。
她霍然站起身,挨近洛云卿,得意道:“再过几日,萧胤就是本宫的驸马,本宫警告你,再敢勾*引驸马,本宫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还要你洛家所有人陪葬!”
洛云卿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没本事勾住夫君的心,只知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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