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贵女的幸福生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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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氏便转过身子嘱咐徐素瑶与徐思铭：“你们两个是懂事的，祖母也不多交代什么了，今儿累了一天，又担惊受怕了一天，想必是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徐思铭与徐素瑶明白，这是老夫人与徐克仁要说悄悄话了。
　　他们对老夫人关心，对这么个父亲却没有过多的感情，当下表示累了困了，一道告辞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艾氏才指着徐克仁的额头骂道：“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莫不是都忘了不成？怎么把这两个孩子养成了这副德性？他们这副爹不疼娘不爱的样子，你看不出来？你眼瞎了吗？你对得起死去的眉馨吗？！！”
　　徐克仁原是一副不动于衷的表情，可听到眉馨二字，心里一痛：“娘，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苦衷苦衷，当初你让我离开，就说有苦衷，我听你的话离开了。可是他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真忍心看着他们这么过了十五年？仁儿，跟娘说说，到底是什么苦衷让你的心都硬了！”
　　“娘，儿子叫您来，是为了照顾他们的，不是让您来训斥儿子的。”徐克仁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儿子做事有分寸，不用娘来说教，娘只要好好陪着他们两个就好了。”
　　艾氏忽然想到什么，她神色一紧：“原先就是说好了，等素瑶及笄礼的时候我就回来，怎么听你的意思还有别的事情？难道是那位又要做什么？”
　　徐克仁摇了摇头：“娘，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您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见这个儿子越来越跟自己离心，艾氏心头十分不好过：“仁儿，娘再跟你说最后一句话，襄阳那个宅子，你就烧了吧！不要再去想别的了！”
　　徐克仁在那个宅子里痛的翻来覆去，却偏偏不愿离开的样子深深印在艾氏的脑海里，她心疼这个唯一的儿子，可又拗不过他的性子，好不容易徐克仁痛晕了过去，她才让周管家带人把他们送回徐府。
　　徐克仁抿着嘴不吱声，他确定自己去过那个宅子，可是脑海里偏偏没有那个记忆！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做，不该纠结于这件事，可是心里却似受了什么蛊惑一般，总是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徐素瑶与徐思铭听到这一段对话，一定会震撼无比，兴许还会对徐克仁产生好奇，进而调查他别的事情。
　　可惜他们没有听到，他们此时已经离开了随意堂，进了落蕊园的院子：“……你觉得叶府被抄家一事与今天的事情有关？”
　　徐素瑶哭笑不得：“这可不像我弟弟的作风，难道你没有怀疑吗？”
　　徐思铭一笑：“我这不是以为你有什么证据，试探你一下嘛！”
　　徐素瑶摇了摇头：“如果我有证据，下午的时候就会交给武直征了——醉风楼的事情一定会有个结果的，你也别着急，今儿一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真睡得着啊？你也不怕半夜梦到那群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杀手？”徐思铭恐吓徐素瑶，“武直征带他们去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没准儿那群人现在已经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了。要是死了一个两个的，半夜来找你，你也不怕？我可听说那些枉死的人怨气最重……”
　　“行了行了行了，你不就是不敢回斋草堂，怕那个徐之孝出什么幺蛾子吗？犯得着在这里胡说八道？”徐素瑶瞪着徐思铭，不怀好意地说道，“本来我还准备提点你两句，可你现在表现太差，我心情不好，不给你出主意了！”
　　“别啊别啊”，徐思铭讨饶，见徐素瑶无动于衷，忙诱惑道，“我这里有个关于萧楠霆的小道消息，你有没有兴趣听？有的话，拿你的主意来换，如何？”
　　
　　

☆、第86章　歹毒

　　
　　萧楠霆的小道消息？
　　徐素瑶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徐思铭见徐素瑶果然感兴趣，更得意了：“怎么样怎么样？要不要听，说句话！”
　　徐素瑶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别是老掉牙的故事吧？我可不相信你有什么新的小道消息。再说了，小道消息就是别人的臆测，不靠谱的事情说出来，也就是个笑话。”
　　“行了行了”，徐思铭不满，“你明明就好奇，问我一声怎么了？哎，我就当你问过了，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好了！”
　　扬声说完，又立刻降了好几个分贝的语调，与徐素瑶耳语：“我跟你说，谣传萧楠霆被暗杀失踪了，现在呆在大齐的那个，是大齐圣上为了稳定人心，找的替身！”
　　徐素瑶眉心直跳，那替身不是萧楠霆找的吗？怎么变成大齐新帝找的了？
　　这微小的差别，可代表着迥然不同的结果！
　　果然，徐思铭又恢复那副无所不知的模样：“你要知道，大齐的新帝萧楠傅刚刚登基，支持他的人又不多，在大齐可谓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什么事也做不了主！可是萧楠霆就不一样了！萧楠霆在大齐，那是支持者数不胜数，说出来的话比新皇帝还管用，新皇帝会放心他一直这样在大齐呆着？”
　　“他自然是想杀了萧楠霆的，可萧楠霆什么过错也没有，他陷害也陷害不了，只得用暗杀的方式，结果呢，暗杀了多回，也没成功，却失去了萧楠霆的踪影。萧楠傅着急了，才出了一个馊主意，找了个替身，试图把萧楠霆引出来！”
　　听完徐思铭的长篇大论，徐素瑶对这些事情隐隐有了自己的猜测。
　　估摸着是萧楠傅下定决心下手了，确实也得手了，结果在验尸的时候发现死的人不是萧楠霆，而是替身，遂受到了启发，也想了这么个替身的主意。
　　见徐思铭期盼地看着自己，徐素瑶浅笑道：“这么说，是因为那个替身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人怀疑他不是萧楠霆咯？”
　　徐思铭便心满意足地接话道：“果然孺子可教！事情已经发生了，萧楠霆通敌，与蛮夷人勾结，被抓了个现形！呵呵，可是那萧楠傅也是个厉害的，设计了替身做这些事被抓住后，却偏偏把这事压了下去，不让别人往深里查，只说相信萧楠霆的为人，又杖毙了几个议论这件事的官员，强制性的平息了这场风波！”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可疏不可堵，这萧楠傅，计策用的可真毒啊！”
　　徐思铭猛地点头：“这下，那些不相信这件事的人也都相信了，只是不敢议论而已。不过依我看，也可能是萧楠霆真的做下了那些勾当，后来又为了名声，故意散布什么替身的说法，想给自己一个翻身的机会。可这些谁能分辨真假呢？”
　　“做没做，替身不替身，与你又有何关系？真要是他做的跑不了，不是他做的，最后也会真相大白的！”萧楠霆这些日子都在她的随身空间里呆着呢，见鬼了才会被人抓个现形，与蛮夷人勾结！
　　“啧啧啧”，徐思铭鄙夷的看了徐素瑶一眼，“你们这群无脑子的人，才会相信萧楠霆！我现在倒真的相信，这替身的说法，是你们这群人散布出来自欺欺人的消息咯！怎么样？是不是不愿承认自己对萧楠霆的失望？”
　　徐素瑶心中有些不耐烦，忙打发徐思铭走：“其实那个徐之孝，你也不用担心。我猜他一定是个书呆子，晚间吃饭的时候，我送了他一套新的四书五经，他就能知会丫鬟，说把饭送到屋子里去，一点不顾及老爷的面子。那个徐诗莉才是你应该担心的，她又没什么事情，却也不出来吃晚饭，实在古怪。”
　　提到徐诗莉，徐思铭打了一个寒颤：“菱景楼离你住的地方挺近的吧？”
　　“嗯哼”，徐素瑶点头，“从我这里出去，绕过一个小湖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徐思铭心里头闪过不妙的想法，忙告辞道：“我先回去了，别天黑了半夜遇到鬼怪吓人的！”
　　徐思铭一走，徐素瑶就进了随身空间。
　　萧楠霆正两边踱步，等着她的消息，见她来了，心头一喜，松了一口气：“事情都结束了？”
　　徐素瑶点点头：“给你带了点吃的。”
　　萧楠霆只吃了一点点，见徐素瑶有话要说的样子，以为是要质疑他挑断那些杀手手筋脚筋一事，便微笑道：“有什么话还要藏在心里？直说便好。”
　　徐素瑶忐忑不安，最后才下定决心告诉他听到的消息：“大齐，应该出事了。”以这句话开头，慢慢将徐思铭告诉她的事情尽量客观的转述给萧楠霆听。
　　萧楠霆直到听完都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的，半晌后他才慢慢开口道：“这是好事。‘端王爷’做了这样的事情，在大齐呆不了多久。恐怕择日就要来大元了。”
　　可是徐素瑶却从这淡漠的语气中，听到了萧楠霆压抑在心底的失望与痛苦。
　　他替萧楠傅做了那么多。替他争取了大齐储君的位置，替他巩固了大齐储君的位置，更是替他四处奔波，调和大齐与大元的关系，稳固他的江山。
　　可是萧楠傅，却是这么报答他的！
　　看见徐素瑶一副不忍心的模样，萧楠霆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只是想慢慢淡化我的影响力，还算不错的了，是吧？”
　　徐素瑶心里一痛，却不得不彻底揭开萧楠傅的伪装，以免萧楠霆对他怀有侥幸与妇人之仁：“楠霆，你还记得我今日中的毒吗？”
　　徐素瑶唤他楠霆让他一震，可后面那句话，却更是在他心头重重一击。
　　就听徐素瑶接着说道：“我怀疑从你们大齐宫里流落出来的禁药，就是在‘端王爷’与蛮夷人勾结的时候送出来的！”
　　萧楠霆连退了两步，脸上满满的不可置信！
　　萧楠傅，这是要让他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啊！
　　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醉风楼里没有酿成惨案。
　　如果那些名门士族子弟在这次事件里死了，他萧楠霆只因背负送药给杀手一条罪名，就足以让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亲怨恨至死！
　　而大元圣上，为了给他的臣民一个交代，也会要了萧楠霆的性命！
　　
　　

☆、第87章　抽丝

　　
　　萧楠霆对皇位自然是没有兴趣的。
　　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萧楠傅这般下作、咄咄逼人，萧楠霆怎会无动于衷？
　　因此，他很快下定决心，要反击！
　　而徐素瑶，也在第一时间，给予了强烈的支持。
　　当夜，姚冉紫与双刀来落蕊园打探消息时，徐素瑶便在冷嬷嬷的掩护下，将萧楠霆从空间里转移出来，由着他二人护送他离开。
　　当然了，一并带着的许多东西里，少不得徐素瑶多添了些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来的宝物，比如说，药效比外面好很多的珍贵药材。又比如说，给萧楠霆贴身携带了两三个烟雾弹，甚至还强迫他穿上了末世的防弹衣等。
　　等他们走了，徐素瑶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冷嬷嬷真挚地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他们走了，咱们都可以放心大胆、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了！”
　　冷嬷嬷自然推辞：“贵郡主，这是奴婢的本分。”
　　随后话锋一转，却是提及了一件徐素瑶几乎已经完全忘却的事情：“贵郡主，老夫人已经来了，您应该小心林姨娘又做些什么手脚，这阵子那张妈妈和竹叶，活跃的很。”
　　“哦？”徐素瑶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觉得有些疲惫，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懒懒的，“她们又做了什么事情了？”
　　“这几日她们人虽在林姨娘陪嫁的庄子里呆着，可总有不同的人打着这样或是那样的名义去接近她们，奴婢瞧着，有一两个倒像是宫里的人。”
　　宫里人？
　　徐素瑶扬眉。
　　林氏的嫡妹是宫里的宠妃林妃，林氏有资格成为徐府的填房，也多亏林妃在圣上耳边吹的枕头风。
　　可徐素瑶不相信，那林妃会傻到冒这么大的危险，去帮林氏做些什么。
　　要知道，大元朝后｜宫里的女子若是与外界有背地里的交易，无论源于何故，都逃不过被打入冷宫的命运。
　　想到这里，徐素瑶猛地心头一跳，莫非不是林氏有求于林妃，而是林妃有求于林氏？
　　徐思铭想对付林氏由来已久，可因为有宫里那位在前面挡着，他不能怎么样，到底要给林妃几分颜面，可若是林妃……
　　心头一喜，徐素瑶已开口道：“冷嬷嬷，看来咱们想休息的愿望达不成了！这张妈妈和竹叶，烦请冷嬷嬷多注意着点。”
　　冷嬷嬷含笑退下了，白芷等人走了进来，要服侍徐素瑶休息。
　　徐素瑶瞥眼见她们一个个的垂丧着脸，便叹了一口气：“又怎么了，一个个的这副样子！下午回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地椒胆子大些，率先开口道：“贵郡主，奴婢是来问问，奴婢们今天穿的那件衣裳，是不是就赐给奴婢们了？”
　　徐素瑶抬眸，瞥见地椒眼底深藏的期盼，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堵的慌。
　　今日在醉风楼里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一般人总会把那些带着血腥气的衣服毁掉，就算不毁掉，也是藏在某一个箱子里，再也不拿出来。
　　可是她们几个丫鬟，却希望留着那么一件衣裙。
　　徐素瑶垂下了眼眸，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本来就是赏给你们的衣裙，怎么还问这么好笑的话？”
　　那群丫鬟们便个个欣喜起来。
　　很快，徐素瑶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次日一早，徐素瑶先跟着冷嬷嬷一道，锻炼了半个时辰，随后带着落蕊园两三个丫鬟去随意堂，陪着老夫人用早餐，待到辰时三刻才回落蕊园。
　　却不想刚到落蕊园，就有二门处的一个婆子过来，说是闵夫人下了帖子，请她上门做客。
　　徐素瑶接了帖子，心里有些不悦，这不会是董阁老想借着闵夫人的名义，把自己忽悠过去吧？要不然怎么口气这么霸道，态度这么恶劣？
　　可这也不容她拒绝。
　　到了董府，见只有闵夫人一个人在书房里等着自己，徐素瑶才稍稍放了点心。
　　“董阁老去宫里了”，闵夫人向徐素瑶解释，“是我给你下的帖子，素瑶，你可知道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素瑶压住心底的不自在：“素瑶只知道，昨日是枢云社与殊赋社的比试，枢云社的人赢了比试，便要去醉风楼举办一场庆功宴，闵夫人，您也知道，我们这般年纪的都兴这个，谁知道运气这么差，赶巧碰上了刺客冲进了醉风楼。”
　　闵夫人脸上便挂了几分不满意：“素瑶，我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关心你，你怎么还不说实话？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徐素瑶眉梢一挑，诧异道：“素瑶只知道昨日差点命丧黄泉！闵夫人，昨日素瑶的祖母回来，因为听闻此事吓晕了过去，素瑶不孝，老人家奔波这些时日，还要替素瑶提心吊胆——这是素瑶唯一觉得闯祸的地方！”
　　说到这里，徐素瑶想起昨日差点没来得及逃进随身空间，差点导致醉风楼的人全部丧命，忍不住红了眼眶。
　　闵夫人见了，心头一梗，知道自己忽视了徐素瑶心里的感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态度不知不觉间放好了几十倍：“素瑶，昨儿有人给董阁老报信，说你与大齐的端王爷勾结，意图谋害圣上。素瑶，这罪名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啊！”
　　徐素瑶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又跟谋害圣上扯上了关系？
　　闵夫人见徐素瑶依旧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道：“素瑶，你一定要离那个端王爷远远的，不能再与他有任何联系了！圣上已经查出来，他与蛮夷人勾结的证据，你万万不能因为他表面上惹人喜爱，便蒙蔽了双眼，被他欺骗，把自己搭了进去！”
　　“闵夫人，我没有！”话一出口，徐素瑶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理直气壮，她只好强作镇定的转移话题，“闵夫人，您说的与蛮夷人勾结一事，素瑶也知道了，可这事儿是真是假，还没人能百分百以性命担保。再说醉风楼刺杀一事，最后不是没事嘛！名门士族子弟也一个个的完好无损，圣上应该相信，不是端王爷做的——若是端王爷，素瑶还不曾听过他想做什么没成功的呢！”
　　闵夫人吃惊的看着徐素瑶，半晌才诧异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圣上中毒的事情？”
　　
　　

☆、第88章　剥茧

　　
　　徐素瑶真的不知情！
　　她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圣上怎么会中毒？他现在可脱离危险了？”
　　说着话，想到董阁老还在宫里，她心头闪过强烈的不安，忙向闵夫人告辞：“素瑶要进宫，去看圣上！”
　　她有随身空间内的菩提树，替圣上解毒，想必是不成问题的。
　　闵夫人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脸上的关心、担忧甚至是毫不知情的茫然都不似作伪，这才叹了一口气：“圣上昨儿晚上就没事了，是太医替圣上把平安脉的时候中的毒，当下查出来，当下就给解了。只能说一切都是圣上洪福齐天，听宫里传出来的话，这毒重点在于时间，时间短，不妨事，时间长，灵药难救！”
　　徐素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飞快的动起脑子来：“闵夫人，这是董阁老传出来的话？若这是实情，可就奇怪了，那毒倒不像针对圣上的！”
　　“你错了，正是因为如此，圣上才更生气！”闵夫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徐素瑶脑子转了个弯，才明白闵夫人的意思。
　　圣上误以为对方在玩弄他，挑了太医把平安脉的时间给他下毒，赤｜裸｜裸的告诉圣上，对方可以让他生，也可以让他死。
　　对于皇帝这样的九五之尊，怎能忍受被人这么戏弄？
　　想到这里，徐素瑶再去对视闵夫人审视自己的目光，心里坦然了许多——一个醉风楼里突然出现，秒杀所有刺客的高人，一个给圣上下毒，玩弄圣上于鼓掌之间的高手，这两个人在同一天出现，也难怪闵夫人对自己格外提点。
　　随即徐素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莫非昨晚叶府的抄家，与圣上中毒有关？”
　　闵夫人点了点头，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叶府这也是遭到无妄之灾了！昨儿查出来毒源，竟藏在你们比试的画里……”
　　脑海中浮现那副鲜红鲜红的美人图，徐素瑶禁不住脱口而出：“叶凌卿画的那幅画？”
　　闵夫人默认了。
　　徐素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忙又问了一句：“那瓶香料呢？”
　　“好像只是叶凌卿平日里用来止疼的药，你也知道他自来身子弱——可惜了，这种半个废人一样的人，还被人利用。听说昨天太医跟着他回了叶府，一直给他针灸，结果刚刚醒转过来，就被安王爷带人投进了大牢，只怕这会儿凶多吉少了！”
　　闵夫人作为董府的人，更多的是在唏嘘圣心难测。在她心目中，叶凌卿很明显是被人陷害的，而圣上却一怒之下，抄了叶府，更是将叶府满门投入大牢，只等着满门抄斩。
　　闵夫人感慨之时，徐素瑶心里也五味俱全，她敷衍一般地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董府，直奔徐府斋草堂，与徐思铭商议对策。
　　“你是说那叶凌卿的血有毒？”徐思铭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方法害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搭了整个叶府进去，也是他叶凌卿的活该！”
　　徐素瑶眉头拧了一个结：“依我看，我还是进宫一趟比较好，叶凌卿一个人死不足惜，可叶府上下几百人口，若是被满门抄斩，实在是寒了人的心。”
　　“这有什么寒心的？”徐思铭不以为然，“抄家问斩的事情，又不仅仅是他一门，街头百姓说书说两天，也就过了，你不要想太多，这件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不要插手。”
　　“思铭，如果叶馆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员，我也就算了，可叶馆主是铭文馆的馆主，他身后站着的，可是铭文馆所有的学子，即便那群学子不会为他争辩，可人言可畏，保不定就动摇了圣上的威信。况且，日后与大齐一起整理统一文字货币度量衡一事时，叶府的事情，依旧会被提出来。”
　　见徐思铭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徐素瑶叹了一口气：“你想想，若是以后圣上知道了这其中的缘故，知道自己枉杀了叶氏一门，会承认自己的错吗？不承认自己的错，可他又要替叶府平反，他会怎么样？”
　　徐思铭这才略有动容：“你是说，圣上会拿咱们徐府压下他人的口舌？给我们……”
　　说到这里，徐思铭没了声音，他瞪着眼睛，用口型表达出“栽赃”一词来。
　　徐素瑶点点头，不排除以后圣上翻案时，会给徐府安插一个陷害忠良的罪名。
　　毕竟，圣上是不能失了人心的。
　　搞明白这一系列的问题，徐思铭比刚刚积极多了：“你什么时候进宫，又准备怎么说？毕竟这事牵扯面也挺大的。”
　　“实话实说我的猜测。”徐素瑶诡异一笑，“但也只是说出我的猜测，至于实情那部分，一律不提！”
　　当天下午，徐素瑶递了牌子进宫。
　　圣上似乎早料到她会来，也有可能心底有些诧异却隐藏得很好：“素瑶也来看望朕了？哈哈哈，素瑶的鼻子也灵的很嘛！来人啊，将新进贡的阳羡茶取过来，叫朕的贵郡主尝一尝。”
　　屋子里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一个如佛入定的老太监。
　　徐素瑶咽了口唾沫，知道这是圣上给自己机会先坦白：“圣上，素瑶有罪。”
　　“哦？”圣上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