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本良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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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清欢尚不知，杜灏早已预感到大事不妙，已经休书一封叫刘子渊回来。刘子渊收到书信回到繁城，拖了关系，进到死牢里，见到杜灏。

　　　　杜灏受了鞭刑浑身是伤，躺在草席上奄奄一息。刘子渊蹲在牢门外，推了推杜灏，“公子，我来了。”杜灏强撑着抬抬头，“你来了，哼，想在想想还好当初打发了你。不然此刻我都不知道找谁去？”“碧湖红叶是我拿的，我去自首，这样你们都能得救了。”

　　　　杜灏抓住刘子渊，“回来，我叫你来不是让你顶罪的。就你那点茶叶能把我害成这样吗？刚刚王大人拿出了一张有两百斤碧湖红叶的贡品清单。”“两百斤？碧湖红叶只有二十斤啊！这茶叶产量极少，总量都不一定有这样多，这不是栽赃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可是那上面盖着滇国的印，我们否认谁会相信。这事情明显就是冲着杜家来的。你就是去担下了，又有什么用呢？”“那，我也不能看着杜家蒙冤啊！”

　　　　“你听我说，嘉嘉现在是王妃。皇上不敢株连九族。杜家女眷应该会被流放。我知道你对清欢有情。只有你能拿命对她好。我是难逃一死了，请你照顾好清欢和我娘，还有孩子们。我求求你了。”

　　　　刘子渊，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以为你会记恨我喜欢清欢，没想到你竟然可以为她，为杜家去死。”杜灏哈哈大笑。“刘子渊啊，刘子渊啊，世人都说你潇洒。没想到，你竟看不开生死。于孝，我是杜家的儿子，倘若我死了，杜家尚可有后，有何不可？于情，自从那天她戴着海棠花站在我床前的时候，今天，就是注定的。请你照顾好他们，我现在只能托附与你。拜托了！”“嗯。”

　　　　刘子渊起身离去。杜灏趴着牢门前，喊道，“刘子渊，我比你更爱她。”刘子渊停下脚步回过头去。“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杜灏的眼里含着泪花，“好好待她！”刘子渊点了点头，用力收住眼里的泪花，咬着嘴唇，转身离开。

　　　　昏暗的牢房里，只剩下杜灏一个人。杜灏靠着墙边，含情脉脉，面带微笑，永远闭上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悄无声息，安静默然。

　　　　杜灏的死讯很快传到了宫里，皇上正在拟旨。大监站在一旁，“皇上，这杜灏都死了。杜家就剩些老弱妇孺了。况且，杜家二小姐是王妃，如果株连九族······”皇上看看大监，“你这老东西，就是想就杜灏的夫人是吧！”大监笑笑，“皇上圣明，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如果不是杜夫人，老奴早死了。今天杜家遭难，但是杜夫人没有错，还希望皇上放过她。让老奴报恩。”

　　　　“好，杜氏一族，成年男子全部斩首。女子、小儿全部充为官奴。永世不得回繁城。”“谢皇上恩典。”“嗯快去传旨吧！”

　　　　大监带着圣旨到了晗园，晗园里一副破败的景象。清欢跪在地上，大监读完圣旨，对清欢说道，“夫人，皇上已经法外开恩了。”“开恩？就这样？大监！偌大一个晗园就剩我一个人了。你看看，死的死。跑的跑！你还不如叫皇上杀了我！”

正文　第123章　出城

　　　　“夫人，老奴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特为你求来的恩典。只要你不死，少爷不死。杜家有后。又何愁翻不了案呢？”清欢瞪着大监，“主上不明，残害忠良，国之不幸。”大监跺着脚。“夫人，说不得，说不得。”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繁国何时有了这样的道理？”“刘子渊。”清欢看着刘子渊走进晗园，一身粗布短衣，带着斗笠，精神抖擞。

　　　　大监问道，“你是何人，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草民刘子渊。”“扰乱公务，给我拖下去！”“不劳大监费事，一起把我带走为奴就是。”“来人，把他们都带走。”“是。”“夫人，老奴要回宫复命了。杜灏昨日已经死在了牢里，夫人节哀。珍重”清欢看着大监眼里含着泪花，“死了？”“夫人节哀。”

　　　　大监走了，清欢，秋蕙，邀月被官兵捆成一排，走在街上，游街示众。国之罪人，无数的烂菜叶，臭鸡蛋砸向了清欢的脸。在他们眼中，她是罪人，没有人会顾及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背负了什么？胜者为王败者寇。

　　　　艰难的挺过嘈杂的街市，出了繁城，几条不知通向何方的道路，荒凉，是清欢对繁城外最初的印象。石头砌城的城墙，高大坚固。回头望望，这座再也回不来的城，城里那座金碧辉煌的晗园。这一切，都将成为心底的记忆。这段情，深深的融入骨髓。

　　　　“还不快走，看什么看！路还长着呢！”官兵拉着清欢的绳子，清欢无力反抗，被拉倒摔在地上，脸上全是灰，嘴里也是灰。刘子渊放下孩子，冲到清欢身边，把她扶起来。替她拍干净身上的泥土。清欢推开刘子渊的手，“照顾好孩子，不要管我。”官兵拉走了清欢，刘子渊抱着孩子，跟在清欢身边。

　　　　悄悄的对清欢说道，“等到了蜀地，我就带你们走。剑门关地形险峻，很好脱身。你放心我都看好了。”“我不走。”“不走，在这等死不成？”“我们都是些女人小孩，你如何帮我们脱身，再说就算跑了，又怎么保证我们不被抓回来？不去。”“你可知那流放之地，是不毛之地啊！风沙极大，寸草不生。到了那里生死不明。你为何这样固执？”

　　　　“你不用劝我了，杜灏死了。我现在除了这三个孩子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与其到处逃亡，不如到了那里将孩子养大，为杜家留后。他们还这样小，怎么能让他们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们藏在山里，种茶，养鸡，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好吗？”清欢摇摇头，咬咬牙。

　　　　刘子渊撇撇嘴，“好吧，我随你去。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什么时候再带你去”“你见过杜灏？他和你说什么了？”刘子渊佯装淡定，“没说什么，就是说让我照顾好你。”“那他又是怎么死在牢里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见他的时候他只是受了鞭刑，但是皮外伤，应该不会要命吧！”“怎么还受了鞭刑，他们打他了。他们是不是屈打成招？”“这过堂怎样都要吃点苦头的，再说你家又是冤案。”

　　　　“冤案？杜灏告诉我是皇后，皇后要害我们家。我已经给清欢送去了书信，不知道她能不能替杜家翻案。她一定能的。”

正文　第124章　蜀道难

　　　　“清欢，你冷静一点。你如果想要翻案。光靠王妃是不够的。就算她现在是王妃，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只有你找出杜家没有私吞贡品的证据，我们才能翻案。你知道吗？清醒点！”

　　　　“哈，哈哈。我嫁进杜家这几年，他都对我很好，虽然我不喜欢他总是让我隐忍。”清欢微微一笑。“早知道这样，当初不就不应该带嘉嘉进宫，这样皇后就不会为了太子，杀我全家，嘉嘉也不会远嫁。这样即便生活有诸多不顺心，他都会在我身边。”刘子渊替清欢擦了擦眼泪。

　　　　“嘉嘉如果注定和太子有情，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上天也会让他们相遇。皇后的心头大患是淑妃，除掉杜家是早晚的事。你不必太过自责。带着孩子和我走吧，去过我们的日子。”

　　　　清欢红着鼻头，瞪着刘子渊。“大仇未报，你让我和你去哪里啊？”“那你也不能去那苦寒之地啊！”“刘子渊，我告诉你，我现在是不会和你走的，仇我要报，但是我更要为我的孩子们负责。他们是唯一的希望，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好好，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逼你。”

　　　　一行人走了很久很久，天色渐暗，就随意找了一个山洞歇息。山里风大刘子渊担心清欢着凉，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清欢盖着。清欢累极了，睡得很香甜。刘子渊静静的看着清欢。虽然此刻灰头土脸的，但是沉沉睡去的样子依旧惹人怜爱。

　　　　走了将近两个月，到了剑门关。清欢第一次见到剑门关满山的翠绿，“小的时候读《蜀道难》我就在想是什么样的景象竟然难如上青天。今天一见，果然，难如上青天。我真的不想走了，好累。”清欢拄着木棍，靠在栈道边，身后，便是万丈悬崖。刘子渊拉着她，“那我背你，或者不走了。”“你这个人，不正经。你少在这里说这些，你要是力气没处使，你去把孩子抱上。”刘子渊笑笑，抱起杜倓，一个人往前走去。

　　　　蜀道虽然难行，但是风光却是极好的，大山里，空气都带着青草的芳香。翠绿高大的树木成片成林。山涧溪水潺潺，偶尔还有几个大瀑布，水流声振聋发聩。

　　　　走过蜀道，便是高原。湛蓝的天，似乎伸手便能摸到云朵。道路两旁，满是碧绿的青稞和金黄的油菜。天空中盘旋着秃鹫。路上都是磕长头的信徒，绝美的景色，伴着无比虔诚的心。这样的路途能净化人的心灵。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呦，早就听说你学富五车，没想到，这样绝的诗句你也能说的出来。”刘子渊打趣清欢说道。清欢低头浅笑，又抬头望着朵朵白云，“这不是我说的。”“那是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过？”“是，是很久以后一位诗人，望着麟趾宫的天说的。”刘子渊哈哈大笑，“看你说的跟真的似的，还诗人？麟趾宫？你能遇见未来啊？”“你爱信不信。”

　　　　高原的风，冰凉刺骨。眼看就要到冬天，一行人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单衣。刘子渊看到那两个官兵身上袄子，气不过，就跑去找他们理论。“你们，自己穿着袄子，我们穿着单衣。要是冻死了，你们就交不了差了。”那两个官兵，一脸不屑。“哼，只要把你们交过去，是死是活，谁还管啊？你们有命就活，没命就死。”

正文　第125章　汉广

　　　　“好，你们，你们”刘子渊愤然离去。走到清欢身边，看着他们冻的瑟瑟发抖，刘子渊蹙了蹙眉，“这样东冻下去不行，我去前边找些厚衣服来。你们在这等我。”清欢艰难的点点头，嘴唇冻得发白，浑身发抖，怀里还抱着嫮，邀月怀里抱着汉广。

　　　　刘子渊冒着风雪，朝前面的人家走去。那两个官差见刘子渊一走，便起了色心，朝清欢这边走来。邀月看他们走进来，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那两个官差，一脸淫笑的看着邀月三人。“干什么？我们来给小娘子们送衣服啊！冷吧？来爷给你穿衣服。”

　　　　官差把衣服披到了邀月身上，邀月抓起衣服，一把扔到了地上。“谁要你的衣服，理我远点滚！”“呦，小娘子脾气还挺烈。这一路上我们早就想和你们玩玩了，都怪那个男的太碍事，好不容易等到她走了，终于能跟小娘子亲热亲热了。”邀月抱着汉广，蜷缩在角落里。那官差把汉广从邀月手里抢出来，丢到地上，汉广的头磕在了石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清欢把嫮交给秋蕙，冲上前去，抱起汉广，无论怎么摇汉广就是没有回应，清欢跪在地上哭的伤心欲绝。那两个官差，吓得朝后缩了好几步。边退边说，“不是我们杀的，是他自己滚过去的。自己过去的。”清欢抱着汉广，身上都是汉广的血，她的脸颊贴着汉广的脸颊，脸上也沾上了汉广的血。眼泪流到脸颊，化成血水。顺着脖颈流进身体里。

　　　　漫天飞雪，汉广的身子很快就没有了温度，血也凝固了，暗红色的血迹，仿佛盛开的彼岸花。开在雪域的彼岸花，带走灵魂的使者。

　　　　“我回来了，我给你们找了羊皮，快穿上！”刘子渊满心欢喜的带着羊皮回来了。他看见清欢失魂落魄的抱着汉广，浑身都是血，便知大事不好。

　　　　刘子渊蹲在清欢面前，给她盖上羊皮，轻声的说道，“怎么了？”清欢眼神恍惚的看着刘子渊。“汉广死了。”“怎么死的？”邀月抹着泪说道，“就是那两个官差，他们见你走了，便要非礼我们，我抱着少爷，他们抢下来，摔在了地上。少爷就······。”

　　　　清欢突然抓住刘子渊的手，双眼睁的老大，“他们杀了我的孩子，我要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啊啊！”刘子渊用尽全力，制住清欢。“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冷静点。”“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们去杀了他们！我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连我的儿子都不放过。官逼民反，我受不了了，杀了他们！”“好好，杀，怎么杀？他们有刀。”“不管了，鱼死网破，清欢提起一块石头气冲冲的就走了过去。”

　　　　官差看见清欢过来，拔出刀来，指着清欢。清欢发了狠，拿着石头便要砸，也顾不得什么刀了。这时，刘子渊从后面抱住清欢将她拖了回去。清欢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又哭又叫。刘子渊把她抱在怀里，不断的安抚她。“你要杀他们可以，但不是现在，要等到他们熟睡了。拿走了他们的刀。再用到刀在睡梦中杀他们。知道了吗？看着我的眼睛！清醒一点！”清欢点了点头。又抱起汉广，坐在墙边。

正文　第126章　作别

　　　　夜幕降临了，高原离天特别近。手可摘星辰。漫天的星星比晗园的星星好看多了。清欢转了转手上的玉镯。多希望杜灏还在啊！这星空这样的美，没有人和她分享了。

　　　　“清欢，一会我去把刀拿下来，你们给我放哨。”清欢咬着嘴唇点点头。杜灏小心翼翼的走到官差身旁，慢慢的拿走刀，扔给清欢一把。自己拿出一把刺向了其中一个官差。血溅起半人高，喷了刘子渊一脸。刘子渊闻着满身的血腥味愣住了。

　　　　另外一个官差听见动静醒来，刘子渊惊慌失措，正想拿刀砍去，那官差一个转身，夺下了刘子渊的刀。刘子渊双手向后，撑在地上，官差举起刀来，凶神恶煞，眼看到就要落到刘子渊身上了，刘子渊都闭上眼睛准备赴死了。结果那官差却倒在了地上，身后清欢举着另一把刀，刀上沾满了官差的血。清欢睁大双眼，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浑身颤动着。“我杀人，杀人了。”

　　　　刘子渊站起来，扔掉清欢的刀，“没事，他们都不是好人，你是为了保护我和孩子才杀的人，没事，别害怕。秋蕙快来。把他们包袱里能用的东西都带走。我来把他们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邀月，照顾好你主子。”“是。”

　　　　刘子渊和秋蕙拿走了他们身上所有能用的东西。对清欢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走。死了两个官差，早晚会被发现的。”“这里离布达拉宫还有多远？”“不远了，几天吧！”“我想去看看布达拉宫。还想给汉广找个好地方。”“好，我们即刻出发。到了城镇休息两天在做打算。”“嗯。”

　　　　又沿着这条虔诚的路，走了一日。汉广的尸身已不能再耽搁了。杜灏在山谷之中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挖了一个小小的坑。清欢把汉广轻轻的放在里面，强忍住泪水。对刘子渊招招手，刘子渊开始埋土。汉广小小的身体被高原的土一铲一铲的掩埋，小小的年纪飞来横祸，客死他乡。

　　　　清欢蹲在小小的坟墓边，“娘对不起你，孩子。你还这样小就去了。娘还没来得及带你看看这人世间，娘对不起你。孩子，娘不再顾虑了，一味的忍让竟然换来的是你的死。我要重振晗园，重振杜家。我要让他们知道践踏杜家的后果。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刘子渊站在身后说道，“你终于清醒了，这才是我认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清欢。孩子不应该成为你的顾虑，应该成为你重振杜家的希望。既然你想开了，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先去布达拉宫，先去看看自己想去看的地方。让大家都休息休息，秋蕙和邀月跟着我们也很辛苦。让他们休息一下。给我一点时间。”

　　　　“好，我们就去看看。好好休整一下。城镇就在前面了，我们赶快走，好休息。”

　　　　又走了两日，终于远远的看见一处城镇，最高处，矗立的就是布达拉宫。远远的看上去就感觉十分雄伟。“小姐，你看，就要到了。终于要到了。我要好好的洗个澡。咱们找一家客栈住下吧。”“嗯，这些天你们都辛苦了。一会休息好了，好好请你们吃顿好的。反正那两个官差身上的钱都是咱们的了。”

正文　第127章　酥油茶

　　　　“我再从上了这个高原就没有正常的喘过一口气，这下终于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众人走到城里，找到一家客栈住下，客栈的老板是位当地的夫人。看到清欢一行人是外地人，还送了一壶酥油茶给他们。

　　　　清欢尝了一口酥油茶，有点淡淡的咸味，口感很顺滑。几乎喝不出茶的味道。刘子渊号称茶精，一连喝了几口竟然也喝不出这里面是什么茶。清欢举着茶杯问老板娘，“这里面是什么茶？”老板娘用不太流利的汉话回答道，“黑茶。”“黑茶？这是黑茶？”刘子渊大为吃惊，黑茶到了这里竟然变成了这样一番滋味。“嗯，喝了······不······生病。”

　　　　老板娘手脚并用的解释，刘子渊笑着看着老板娘，看了半天也明白了大概。清欢碰了碰刘子渊，“这黑茶是普洱吗？”刘子渊笑着摇摇头，“不是，普洱虽然也属于黑茶。但是不应该是这个。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黑茶应该是雅安产的边茶，也就是他们叫的藏茶。”

　　　　“哦，怪不得。你这个茶精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雅安，是个非常好看的地方有三绝，是雅雨、雅女、雅鱼。这雅雨·····。”“好了，好了。老板娘，这个茶叶在这里容易买到吗？”老板娘摇摇头，“运过来，太难了。下雨，滚石头，死人。”清欢点点头，“哦，你们会买掉牛羊吗？”老板娘摆摆手，“不不，不。”

　　　　“好的，感谢你的茶。”老板娘笑笑，转身出去了。刘子渊说道，“你是不是想把茶叶卖过来？把牛羊卖出去？”“这里虽然偏僻但是这里却出产许多奇珍如果我们可以黑茶这类的必需品，保质保量的运进来。换走他们的奇珍。那不是各取所需？”刘子渊一脸疑惑，“保质保量？这一路，你是没走吗？你换别人奇珍？你当别人啥啊？”清欢被刘子渊问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盯着刘子渊看。

　　　　“好了，你别盯着我了，眼珠子都要出来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们也收拾收拾，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去看麟趾宫。”“嗯。”

　　　　刘子渊转身出去了，秋蕙准备好了洗澡水，“小姐，一路走来罚了，洗个澡吧。少爷和小姐已经洗过了。”清欢点点头。走到热气蒸腾的澡盆前。脱去满是泥污酸臭无比的粗布衣服，坐在澡盆里。秋蕙为她搓着身上的泥污。

　　　　清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得这样的肮脏不堪，身上洗出的脏东西染黑了澡盆里的水。又想起和杜灏共浴的种种，脸上有现出一丝微笑。“小姐想到什么开心事了？笑的这样开心？”“开心事？原来可能是吧，现在都是徒增伤悲。罢了，不想了。”“小姐，其实我觉得，二公子也不希望小姐每日为了他哀声叹气。小姐不如开心点。”

　　　　清欢看着手心里的水从，指缝中渗出，“当初我身无分文嫁进晗园，被李氏诬陷偷了簪子。是他救我。被涟漪诬陷与刘子渊私通，是他救我。胎位不正难产，是他救我。杜家遭祸，是他让刘子渊来救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我。即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值得他这样？你说，他对我这样好，我怎么能让他死不瞑目？”

　　　　秋蕙没有说话，拧干了帕子，替清欢拭去脸上的泪水。“既然这样，小姐，那就一个也别放过！”

正文　第128章　麟趾宫

　　　　清欢看着秋蕙，四目相对间，是心底的吃惊和无言的默契。“秋蕙，你。”“小姐，秋蕙见不得好人受冤。更见不得小姐难过。既然要做，就要永绝后患。”清欢坚定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到晗园的。我要一样一样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夜晚，高原上狂风大作，伴着窗外狂风的呼啸声，清欢睡得很沉。梦里她回到了倚梅园里，自己躺在树影摇曳的青纱帐里，杜灏正在为她盖着被子。她躺在床上睁开眼，想要抓住杜灏的手，可是杜灏却微笑着越走越远。清欢伸着手一直喊着，“杜灏，杜灏，杜灏······。”最终杜灏还是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梦醒了，清欢睁开眼，看到刘子渊拿着烛台站在自已床前。烛火晃的清欢睁不开眼，“可是又梦魇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吓得邀月跑来找的我。”“自从出事之后，夫人就经常梦魇，觉睡不好，人都瘦了。”清欢转过身子去，“我没事，都去睡吧，明天还有事呢。”刘子渊叹了口气，吹了蜡烛，轻手轻脚的出去。没睡多一会，天便亮了，刺眼的太阳让人不能安睡。

　　　　一行人，收拾停妥。洗去身上的泥污，走在小巷之中，路上时不时的躺着几只晒太阳的老狗，安安静静，不骄不躁。虔诚的人们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清欢曾希望倚梅园能带给自己这样平静幸福的小日子，可，天不随人愿，避无可避的卷进了朝堂之争。有千百种可能，但是命运选择的永远是无法设想的。

　　　　走上半个时辰，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