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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腰[穿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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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远侯气哼哼地背着手,走在府中院子里:“我去了一趟太玄观,你猜太玄观里怎么着?”
“不知。”温北川毫不惊讶,因为他一直都知道他父亲是去太玄观,所谓庙中修行只是个幌子,也正是因为太玄观离京中太远,修在无人海岛上,才要耗费如此多的时日。
靖远侯伸手,温北川搀扶着老父亲坐在凉亭中。
“太玄观,白骨如山。”靖远侯沉叹了声气。
温北川大惊,“什么?!那太子呢!”
“不知道。”靖远侯摇摇头,“我费尽千辛万苦去到观中时,以为上山会受阻,结果那里早就空了,而且看白骨之相,灭观惨案应有好多年了。”
“太霄子知道此事么?”
“他要是知道,他就不会等到最近才对温家出手了。”
“可太子每月都有飞鸽传信去到宫中,以报平安……”温北川还是压不住诧异和震惊,急声道:“难道也是假的?”
“我估摸着是。”靖远侯吐了口浊气,“太子生死不知,此事陛下还不知道,皇后更不知道,若非是几个月前我与赵钟的书信中断,我也不会想到去太玄观一探究竟。”
“那赵钟是出什么事了?”
“死了,不知道死多久了。”
“可他几月之前还与爹爹有个书信往来,这要如何解释?”
“还能怎么解释,见鬼了呗。”
“……爹!”
“你叫我爷爷我也解释不了。”
“……”
靖远侯靠在柱子上,农民揣抄手,“我把赵钟安排在太玄观,就是为了保护太子,早年间太子受苦颇多,太霄子断了他周身经脉,但这太子是个能忍的,都扛了过来,实不知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一观被灭,太子下落不明,这么大个事儿,若闹上朝堂……老大啊,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
“知道。”
“知道就好,千万不能说出去。”
“那太子呢?”
“找呗,还能咋滴?老子真是欠了小王八犊子的!”
温北川又说,“我还在想,太玄观灭观之事,太霄子为何好似不知情一般。”
靖远侯却笑,“我都被蒙在鼓里,要瞒个太霄子,很不可思议吗?”
“若此事真是太子所为,爹,这个太子也许……”
“他本就是个怪物,做出任何事来我都不奇怪。”温仲德打了个呵欠,起身往卧房去:“睡吧,明儿我还要去晋王府一趟。”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盯着温北川:“你小妹今晚要是没回家,老子去敲了那臭小子的头盖骨煮汤!”
温北川:“……”
小妹已经有过一个不回家的晚上了。
第81章
下落不明头盖骨危险的太子殷九野,他拖着温阮跑出侯府; 挤进了熙攘的人流中; 街头到处都是走街串巷的小贩,卖剪纸; 卖糖葫芦; 卖花灯。
卖一场人间烟火; 市井清欢。
温阮同殷九野笑闹着从街上过; 赏了几点碎银给卖街头卖艺的,又买了把油糖果子分给围着他们打转的小孩儿,看他们呼啦一声嬉笑着跑开。
“你很喜欢小孩子?”殷九野问她。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冷漠哦?”温阮可是记得他抢小朋友橘子吃的恶行的。
殷九野撇了下唇角,又问:“怕高吗?”
“不怕,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
殷九野抱着温阮点足跃上角楼屋顶; 两人坐在高高的屋顶上; 能将大半个京城收在眼底,远处的灯火璀璨,近处的遛鸟斗蛐,人来人往,欢声笑语。
那边街上的公子执着笛,为桥下船上的女子吹一曲怜爱倾慕。
又是哪家的姑娘偷跑出来; 紧握手帕,在柳树下四处张望等着心上人的来会。
还有依偎在月下的恋人喃喃轻语,互诉衷肠。
整个夜晚都被无处安放的曼妙情愫铺陈,风也温柔,月也温柔; 爱人的眉眼里满溢温柔。
再抬一抬手,好像就能摸到天上的星辰。
殷九野躺在斜斜的屋:“我经常来这里。”
温阮抱着膝盖坐在旁边,说:“跑来装深沉?年轻人不要总是强说愁。”
“……”殷九野白了温阮一眼:“这个地方很高,我想知道在最高的地方看这世界是什么样子。”
“你这话说得我以为你是皇帝呢。”温阮笑了下。
殷九野也笑,但没说什么。
“对了,我似乎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温阮忽然问道。
殷九野想了想,调侃着说,“我有很多兄弟,但我的兄弟都想我死,有一个发了疯的母亲,还有一个根本不希望我存在于世的父亲,我有很多亲戚,但他们大多数都以为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说,我提我的家人干什么呢?”
“你这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
“谁知道呢,倒霉呗。”
“说到这个,我一直好奇,你名字里的九是怎么回事?你排行老九么?”
“你要这么认为,也行。”
“幸好你不是排行三十六。”
“什么意思?”
“因为……三十六弟。”温阮说着忍不住,抬头笑出声:“哈哈哈哈三十六……d。”
殷九野让她笑得莫名其妙:“温阮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阮:我在开车,你又听不懂,唉,我好寂寞,二狗子在就好了。
“说了这么多,你面具下面是什么样子我还没看呢。”温阮转身看他,“你要是真不方便就说,我不会强迫你的。”
殷九野摊开双手,平平地躺在屋:“来啊,你自己看。”
温阮偏头瞧着她,月华在他银色的面具上流转着薄薄的清辉,面具之下他的半张脸线条分明,轮廓清晰,唇鼻也生得很不错,温阮心想,面具所遮的眉眼就算再丑,也应该丑不到哪里去吧?
只是为什么他这个姿势,莫名就容易让人想到“上来自己动”这几个字?
温阮开始了久违的不健康的脑补,这次脑补对象还很特别。
“那我可摘了?”温阮说。
“嗯,来吧。”殷九野笑看着她。
温阮伸手,摸到那个冰冷的银质面具。
面具缓缓往上,渐渐地露出了殷九野的眉眼。
温阮很难说清这是一对什么样的眼睛,眉眼很深,立体而深邃,眼尾略微有些上挑,但不轻佻,反而透着些不可一世的跋扈飞扬,不经修饰的长眉斜刺,眉梢处的野生杂眉略显零星散乱,叛逆地上扬了些,倒正好了他身上那股子野性。
瞳仁在月光下看是漆黑的颜色,很像他平日里下棋爱执的黑玉棋子,但迎着月光,泛起些柔和的笑意。
以前单看唇鼻不曾发现,如今看清他五官,才看得出这个平日里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小跟班,生得何等清贵绝艳。
这不是一张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脸。
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锐利,锋芒,和不可征服的傲慢矜贵,哪怕他已是尽力在收敛,也掩不住直逼人心的睥睨之势。
温阮看得怔住。
她也算是看过不少美男子的了,不说前世,单说此间,摸着胸说,七龙珠至少就个个都生得不错的,但放在阿九这等颜霸面前,可能都不堪一提。
她恍神之际,殷九野探手环住她的腰肢,反身将她压在身下。
温阮一手握着面具,另一手抓了两下空气,眨了眨眼睛。
嘴强王者,实操为零。
殷九野看着她泛起了红色的耳垂,抬了下眉头,我还真以为你永远不心慌呢。
他笑问:“怎么样,姑娘可还满意?”
温阮低了下眼睫,底气十分不足地说:“果然是个丑八怪。”
“那我就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
殷九野倾身下来,宽阔厚实的胸膛几乎将温阮娇小的身躯拢了个严严实实。
他的鼻尖轻轻地贴在温阮鼻尖,眼睛深深地看进温阮的眼底。
夜风卷起两人的衣摆,难舍难分地纠缠。
温阮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连气息都紊乱。
四周忽然寂静,她都能听得见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为了不让自己处于完全被动的一方,温阮充分地发挥着她输人不输阵的嘴炮技能:“你是想亲我吗?”
殷九野听得想笑,问:“要是呢?”
“按照流程来说,你是不是应该先说点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是一回事,你说不说是另一回事。”
殷九野笑得肩头都在轻颤,他实在搞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温阮这种怎么着都不肯输半点的人。
就在殷九野的薄唇要印上温阮唇了瓣的时候。
温阮忽然从殷九野眼中看到沉沉而来的冷冽杀机。
她还没反应过来,殷九野拿过她手中的面具戴上,抱着温阮在屋顶上连连翻滚,一道利箭钉在他们刚刚所在的地方,箭尾轻颤,发出嗡鸣。
所以这一切只在两息之间完全。
“闭上眼,抱紧我!”殷九野低声在温阮耳边说。
温阮抬起双手抱紧殷九野的腰身,闭上眼睛,耳边是急呼而过的风声,她感觉自己正被殷九野抱着起起落落,身后一直有利箭破风之声。
期间殷九野低沉且苏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别怕,没事的。”
“我不怕。”温阮对阿九的身手很有信心,毕竟他是跟太霄子对刚也不落下风的人,温阮只是担心自己是不是要拖累他。
殷九野抱着温阮展臂急行,跃过树尖掠过湖面,可身后的人紧追不舍。
而且据殷九野目测所看,此人武功极高,箭术惊人。
他低头看了一下埋首在自己胸前的温阮,不知道此人的目的是自己,还是温阮。
殷九野抱着温阮一路往靖远侯府去,不论来人是谁,目的是谁,到了那里,都不敢再对温阮动手。
可温阮却明显感到阿九的身体顿了一下,抬手一摸,摸到了他后背的濡湿。
“你受伤了?”温阮抬头看他,惊声问道。
“擦破了点皮,没事。”殷九野按着她的脑袋靠在胸口,“不要乱动。”
温府就在眼前,追杀的人也到了跟前。
殷九野放下温阮,抬臂将她拦在身后,看着手持弓箭的黑衣人,轻声对温阮说:“回家去。”
情感告诉温阮她不想抛下阿九独自逃生离开,理智让温阮立刻跑,不然只会成为阿九的拖累。
当温阮看到阿九肩头的断箭时,滞了一下呼吸,低声说:“你等我,我这就回家叫人。”
“行,那我可就等姑娘来救我了啊。”殷九野开着玩笑说道。
温阮不再说话,转身就往温府跑。
黑衣人举起弓箭,箭尖对着温阮的方向。
“我说,你瞎啊,我在这儿呢。”殷九野抬脚踢在黑衣弓箭手上!
弓箭手错身避开,与殷九野缠斗在一起。
……
当温阮跑回府叫来人,再赶回方才的地方时,这里已经没了人,地上有几摊血迹。
温阮不知道那是谁留下的,她只觉得心脏紧得有些发疼。
夺了下人手中的灯笼,她一路跑到渔樵馆。
可这里也没人,阿九不在这儿。
温阮的心凉了一截。
身后的温北川当即喝道:“找人,京中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找到他!”
温阮扶着椅子坐下,用力地咬了一下唇,“去辞花那儿看看。”
“好,我这就让人去。”温北川连忙说道,“小妹你不要担心,阴九身手很好,少有对手,不会出事的。”
“大哥可认识什么极擅箭术的人?”温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找人之法。
“此事怕是要问纪将军,我等下就去趟将军府,小妹,大哥会找到阴九的。”
“尽快吧,他受了伤,假如让太霄子遇见……”温阮紧了一下牙关,“先找人,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感谢2019遇见各位,感恩!
今天加更一章,一起过节呀~
第82章
温北川留了些人手在渔樵馆保护温阮; 自己带着司思赶去将军府找纪知遥。
他是知道阴九的武功的; 能伤阴九的箭手; 世间不多。
温阮在平日里殷九野常用的房间里; 独自静坐,坐得笔直;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都在绷紧,紧到她骨中发酸。
后来她实在坐不住了; 来到贵妃榻边,看到软枕下面的那把小檀扇。
檀扇扇柄已有了漂亮的光泽; 一看就是常常被人摩挲在掌间。
温阮捏着扇子; 靠坐在榻上,微微低着头; 等着消息。
“阮阮; 九阴真经不在辞花那儿!”二狗子跳进来冲温阮喊道。
温阮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发干的喉咙说话时透着嘶哑:“知道了。”
“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你别急啊。”二狗子摸了摸温阮的脸; 又从窗子里跳出去。
它跳下窗子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尼玛我不是来监督宿主攻略任务目标纪知遥的吗?
我咋帮她找上别的男人了?
算了,先找人再说。
二狗子只怪自己心志不坚; 先被温阮攻略了。
后半夜,温北川和纪知遥过来了。
“我长话短说。”纪知遥抬手止住温阮唤他“安陵君”,抢先开口:“我沿着角楼到温府,检查了那些箭头和痕迹,可以断定; 世上有如此箭术者,不超过三个。”
“哪三个?”温阮问。
“郑羽,任一贯。”纪知遥又指了指他自己:“还有我。”
温阮抬头看他。
“我拳脚功夫虽不如阴九,但论箭术,我敢说他不如我。”纪知遥连忙说道,“我不可能冲你们放箭,那么还有郑羽和任一贯。”
“他们是谁?”温阮问道。
“郑羽在军中,不在京城,任一贯已经死了,死了有快七八年了。”
“这便奇怪了。”
纪知遥轻叹声气,“我会去查郑羽是否有私自离京,然后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说那箭手后来跟阴九近身了?”
“对。”
“那他必败无疑。”
“谁必败无疑?”
“箭手。”
温阮点点头,明白过来,射手打远程,不能被贴身近战,近战就是个小脆皮,一刀秒。
实在是怪自己太紧张了,不然不应该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透的。
她觉得自己这个心态不太对,缓了口气,让自己平静缓和下来。
“但是……”纪知遥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先中了一箭了,是吧?”
“对。”
“假如是我,他吃我一箭,不死也要重伤。我们这种箭手,一箭即出,万钧之力,不是皮肉之伤那么简单。”
“……”
纪知遥看着温阮微微发白的脸色,暗自叹气,“我去打听打听,看郑羽有没有回京。”
“多谢。”温阮点头。
纪知遥看了看她,笑说道:“谢就算了,你以后别老是揶揄我就成,你是不知道,你一张嘴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生怕你又笑话我。”
温阮客气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温府找人的动作很大,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执笔绘丹青,勾线描色,问道:“死了吗?”
“不知,此刻下落不明。”太霄子回道。
“帮着找找吧,若能赶在温家之前找到他就更好了。”三皇子说着抬头看了太霄子一眼,“再遇上他,你有几成把握。”
“这般情况下,十成。”太霄子点头道。
“嗯,找去吧,有胆子觊觎温阮,死也不无辜。”三皇子放下笔,看着画中的女子,勾唇轻笑。
画中女子抱着一只猫儿,立在朱色的宫墙下,墙角处肆意生长着紫色的藤花,女子眉目宁和。
正是……温阮。
太霄子起身时看见了画,抬头看了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负手低身,近看着画中人,扭曲得有些诡异的声音说:“她可真好看。”
太霄子没说什么,只是执着拂尘离开了。
走出三皇子府后,太霄子抬头看了看浓黑如墨的夜色,在他清俊出尘的如玉面容上,罕见地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沉重疲累和厌倦。
就连向来挺阔的双肩都微微耷拉下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京中守备的出现让温北川的心往上提了提。
京中守备王成说,昨日夜间百姓报官,于人群中无故放箭,险伤人命,他们奉命搜索这放箭之人。
温北川知道,他们要搜索的人是阴九。
他开始怀疑,昨夜那箭手的目的不是温阮,而是阴九。
温阮也得知了京中守备出动的消息,是二狗子带来的。
二狗子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这是京中守备军第三次搞事了吧?”
温阮一根一根地收起扇骨,合拢檀扇:“他们要杀的人是阿九,不是我。”
“为什么?九阴真经不就是一个门客吗?”
“不知道。”温阮轻握了一下檀扇,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现在就看,谁先找到阿九了。”
“你哥应该能找到他吧,你哥不是挺多人脉的吗?”
“我现在更好奇的是,阿九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躲起来,连我都不来见。”
“有没有可能他……那个……就是……”
“不可能!”
“你怎么断定,他要没事儿,他干嘛不回来?昨天又不是他先动的手,他是个受害方,这事儿闹到金殿上,他也是占理的,顶破天就是防卫过当,你哥保得住他,更别提你爹也回来了。”
“是啊,为什么呢?”
温阮想不明白,不止阿九不见了,就连昨天那个箭手,也不见了,更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是生是死。
太多疑团萦绕在温阮心头,她第一次整夜睡不着。
天大亮,靖远侯府。
靖远侯吃着小粥,听着温北川讲起昨日之事。
父子两个对了下眼神,都有些阴沉之色。
“爹你放心,就算我找不到,我也不会让京中守备的人找到。”温北川说。
“昨儿个晚上太霄子去哪儿了?”
“三皇子那儿。”
“狗道士。”
靖远侯撂下筷子,又搓搓手:“我今天得去一趟晋王府,顺便会会这狗道士,你把你小妹叫过来。”
“是。”
“她昨天一晚上都等在渔樵馆?”
“对,一夜没睡。”
“唉。”靖远侯捂着额头叹气,“那阴什么玩意儿,有那么好吗?”
“小妹看人眼光不错的,爹你可以放心。”
靖远侯横了温北川一眼,越想越气。
靖远侯带着温阮,迈着八字步,威风凛凛地走在街上,当面堵住了太霄子。
太霄子拱手:“靖远侯。”
靖远侯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太霄子不明所以,抬步上前。
“站好,不要动。”靖远侯挠了挠下巴,对太霄子说道。
太霄子疑惑地看着靖远侯。
靖远侯淬了口唾沫在手心,又搓搓手,“啪”地一耳光,抽在太霄子脸上!
温阮:“……”
太霄子惊愕抬头,看着靖远侯。
“看什么看?”靖远侯揉揉掌心,漫不经心地说道:“本侯不在京中这段时间,听说你没少给我闺女添堵啊?”
太霄子强忍着满腔怒意,寒声问道:“靖远侯如此不明就理,便不怕贫道去陛下面前奏你一本?”
“吓唬谁呢?”靖远侯负手笑道,“太霄子,这天下谁都怕你,老子不怕,你知道为什么吗?”
“侯爷一身好胆气。”
“放你娘的臭狗屁!”靖远侯呸了一声,“因为金刀不斩蟒袍!”
太霄子目若寒星,冷冷地逼视着靖远侯,握着拂尘的手指指骨屈出青白的颜色。
靖远侯撇着步子,眯着眼睛看着太霄子,“臭道士,你给我听好了啊,阴九没死便罢,死了,本侯就把这锅扣你身上,所以你最好去求求上天,保佑那小子没事儿。”
太霄子反问:“一个门客而已,值得侯爷如此大动干戈?”
“我温家一条狗都比你的命值钱,更别提他还是我闺女的,意中人。”
靖远侯往前走了一步,他个头较矮,但气势不输太霄子半分,甚至威严迫人,“听清楚了吗?意中人。”
太霄子握着拂尘,久未说话,只是直视着靖远侯的眼睛。
“何事这般热闹?”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三皇子自轿中下来,手中摇着一把折扇,面带笑意地走过来。
“三皇子殿下。”靖远侯只是稍微点了下头,便当是行礼。
三皇子也不怪罪,走上前来笑着拱手:“侯爷。”
他又拱手,对着温阮:“温姑娘。”
温阮屈了下膝福礼:“殿下。”
三皇子深看了温阮一会儿,才慢声道:“我也听闻了昨日温府之事,不知姑娘可有受惊?”
“不曾,多谢殿下。”温阮半低着头说话。
“未曾受惊就好,温姑娘乃是侯爷的掌上明珠,若是伤着了,侯爷必会心疼。”
温阮只点了下头,她此刻提不起精力来跟这些人虚与委蛇,客套周旋。
靖远侯转身拍了下温阮的手臂:“你先回去吧,有爹在呢。”
“好。”温阮冲靖远侯勉强地笑了笑,“爹爹放心,我有分寸。”
“嗯,我闺女当然有分寸。”
温阮走后,靖远侯对三皇子道:“老臣还有事,殿下若没有其他的吩咐,臣就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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