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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_素光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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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怎样奇妙的感觉呢?好比清晨路过花园,见到一束最漂亮的玫瑰,枝叶繁茂,芳香沁人心脾,因此她备受吸引。然而当玫瑰真正垂青于她,她便想将一株花连根拔起,栽入她自己的院子里。
  那时她还不明白,喜欢一个人,伴随着占有欲的萌芽。
  赵云深拿回了鼠标的控制权。他将鼠标掌握在手里,翻来覆去,不停把玩。书桌前摆着一本《选校指南》,也被他翻开,逐页展示在许星辰眼前。
  “你想学医?”许星辰问他。
  他说:“是啊。前天晚上做的决定。”
  凡是与医学相关的专业,都被赵云深用铅笔画了一个圈。他重点勾描了“临床医学”,紧挨着“计算机科学”。
  许星辰轻轻折下纸页,建议道:“就这个学校吧。”随即又踌躇:“我听别人讲,医生特别辛苦,念完本科,还要念研究生,完了还有什么规培,夜班白班来回换,全靠职业精神在支撑。”她指甲一划,留了个印记:“你要是想学,那还是蛮好的,多有意义的职业。”
  赵云深合上《选校指南》,反过来问她:“你为什么想学计算机?这个专业容易掉头发。我叔叔在深圳工作,写C++开发,不到三十岁,已经秃了。”
  许星辰顿时慌张:“秃了?”
  赵云深叹口气:“寸草不生。”
  许星辰急切地探究道:“视力呢?他眼睛好使吗?”
  “也不行,”赵云深摇一摇头,“近视九百多度。”
  许星辰的未来似乎一片惨淡。她之所以选择计算机专业,是因为她姑姑坚持认定,计算机是万金油专业,学得好,容易赚钱。但是姑姑没说,每天要面对电脑几个小时?是不是真的容易秃头?
  赵云深的告诫引发了许星辰的深思。她捧起《选校指南》,认真钻研。到了中午十二点,他们家的座机忽然响了。赵云深跑去接了个电话。座机真是一个检验孩子有没有乖乖待在家的好东西,赵云深和他父亲聊了几分钟,又提及一句:“我想学医。”
  父亲回答:“学啊,没人拦你。”
  赵云深从善如流:“那我真报了。”
  父亲鼓励他:“报!男人做事,不要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赵云深道:“行吧,我后天填志愿。”
  他说话时,许星辰侧耳细听。那一天,她待到了下午,还和他打了几局游戏。许星辰的操作异常敏捷,水平之高,甚至超过了赵云深的几位好友。他们就在虚拟世界中对战,直到时钟指向了三点,许星辰告辞道:“我要先回家了。我姑姑五点下班,可不能让她来接我。”
  赵云深低下头看她:“怕你姑姑发现你在我家里?”
  许星辰没做声。
  她背起书包,又将两只碗放进厨房水槽。她想了想,还是拿起抹布,拧开水龙头,把碗洗了,再用厨房纸擦干净,放进消毒柜里。
  许星辰做这些事的时候,赵云深要来帮她,可惜厨房狭窄,水槽之前,仅容一人站立。她腾不出地方,赵云深只好站在她身后。当她微一俯身,更显得腰肢细软,双腿纤长,赵云深就端起茶杯,饮下一口凉白开。
  他送她去了公交车站牌。
  她向他挥手:“再见!”
  赵云深点头。
  汽车开动,他后知后觉:“许星辰……”
  她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回首一笑,眼中泛起光泽,发丝被风吹得缭乱。那辆公交车一路飞驰,很快走远了,赵云深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这才想起他没问她要联系方式,也没问过她家住在哪里。
  赵云深拜托了几个同学,从五中辗转到七中。同学们带回一连串的消息——许星辰竟然没有QQ号。不过,他们拿到了许星辰家里的座机号码。
  填完志愿的那一晚,赵云深洗了澡,穿件裤衩,攥着诺基亚手机,走进了他的卧室。他母亲见他这样,还问:“你干嘛呢?要给谁打电话?”
  赵云深道:“我的一位同学。”
  他的父亲翻开报纸,也没抬头,当场戳穿道:“肯定是个小姑娘,老婆,你别问他了。咱儿子高考也考完了,志愿也填过了,该有一点年轻人的自由。”
  父母的交谈声被隔断。赵云深关紧房门,坐在床边,拨打了许星辰家里的座机号码。他等待很久,无人接听。但他没有放弃,连续几天都在傍晚联系她。某一夜,或许是天气太热了,空调压制了负荷,整座小区都停电。
  万家灯火被熄灭,建筑物匍匐于黑夜,赵云深找出一只蜡烛,将它点燃,火光跳跃,落影半明半暗。他左手拿扇子,右手捧一本书,在烛光中阅读一本《挪威的森林》。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在书中写道:“那是个温和的雨夜,我们赤身裸体也未感到寒意。我和直子在黑暗中默默相互抚摸身体,吻着嘴唇……”
  他看得困乏,书本遮盖了视线,接着做了一个梦。苦闷的燥热消失了,雨声缠绵,凉风骀荡,静悄悄的黑夜里,女孩子趴在他肩头吐息,叫他:“赵云深同学,实话跟你讲啦,我想对你负责。”
  他睁开眼,明光刺目——家里来电了。
  又过了几日,他不抱希望地再一次致电给许星辰,依旧毫无回应。后来,他才知道,许星辰高三搬家,原先的座机号码早已作废。
  整个暑假,漫长而枯燥。
  *
  九月初,大学开学。
  赵云深一个人来报道。他坐火车抵达省会A城,拖了两个行李箱,一路上风尘仆仆,好在他常年坚持锻炼,倒也不觉得疲惫。
  校门口摆放着姹紫嫣红的花盆,数不清的志愿者们在为新生引路。某位师兄拦住赵云深,问他:“新同学你好,哪个专业的?”
  赵云深拿起录取通知书:“临床医学。”又问:“大哥,这专业学的人多么?”
  师兄生得一副沧桑样貌,少年白头,胡子拉碴。赵云深其实不确定,他究竟是师兄还是辅导员,便以“大哥”作为称谓,以示尊重。
  这位师兄果然受用,颔首道:“我是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大二学生,不了解你们临床医学的情况。你们医学院的学生就是胆子大,解剖课上……啧啧啧,你去那边吧。”他指了一条路:“你们的辅导员在那儿,快去找他,现在队伍不长。”
  赵云深一听“计算机科学”,竟然不走了。他伫立几秒钟,试探道:“你们专业的这批新生里,有没有一个叫许星辰的女孩子?”
  四处人声鼎沸,师兄没听清,便问:“谁?”
  赵云深大声重复:“许星辰!”
  不远处,有个清亮的女声回答:“我在这里呢!”
  赵云深侧过头,望向附近。许星辰穿着一条连衣裙,欢欣雀跃向他跑过来,她瞧见他的录取通知书,甜甜笑道:“你好呀,赵医生。”                        


  第4章 幸运

  赵云深手上提着一捆凉席。许星辰的出现使他大为震动,他手劲一松,凉席掉落在地面。
  九月初的气温偏高,夏季余热未退,校园内人潮拥挤,场面是如此的繁闹喧嚣。
  许星辰和赵云深对视片刻,竟然弯下腰,帮他捡起了凉席,紧紧抱在怀里。
  赵云深问道:“你学哪个专业?”
  许星辰挨近他:“会计学。”
  旁边的师兄发问:“你俩是高中同学?”
  许星辰抢先回答道:“我们算是高中同学。”
  师兄疑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说‘算是’,代表什么意思?”
  许星辰莞尔一笑,没再解释。
  她抱着凉席走在前面,一边为赵云深开路,一边介绍情况:“我早晨就到学校啦,见过室友,领过教科书。今天中午,我姑姑还请我们吃了一顿饭,她住在学校招待所,明天才走,你呢?你一个人来的吗?你带了这么多东西,累不累啊,干脆我给你铺床吧……”
  她不停地讲话。
  赵云深起初还担心冷场,看来是他多虑了。
  路边的树影在阳光中摇曳,许星辰高兴得一蹦一跳,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
  她偶尔会抬头看他,倘若他回视一眼,她的笑容就更灿烂。
  医学院的男生宿舍是一栋老楼,墙皮刷着一层绿漆,有些褪色。
  许星辰像个远道而来的观光客,顺着楼梯走到了503男生寝室,大大方方地进屋。
  同宿舍的另一位男生叫邵文轩,正在收拾东西,他占据了过道,行李箱一半的空间都被书本填满。
  赵云深的床铺与邵文轩紧邻。于是,许星辰悄悄偏过脑袋,打量起了邵文轩。他身形瘦高,穿着白色背心和黑色运动裤,像一只颀长的竹竿屹立于寝室中。他还戴着一幅框架眼镜,镜片度数很深,每当他略微低头,便要伸手扶一次镜架。
  许星辰短暂凝视之下,邵文轩耳朵泛红。他半开着一扇衣柜,遮挡身体,头往外露,问她:“你找谁啊?”
  “我不找人,”许星辰自我介绍道,“我是你的室友赵云深的……”
  邵文轩理所当然道:“女朋友?”
  他们说话时,赵云深扛着两个行李箱进门。
  他徒手拎着八十来斤的重物,从一楼搬到了五楼。许星辰知道他的箱子重,所以她上楼的脚步特别快,她心想:她早点把凉席放到他们宿舍,就能下来帮他搬东西了。然而,许星辰走得越快,赵云深追得越急。
  今天的气温是34摄氏度,寝室里没空调也没电扇,赵云深出了汗,一时也有些口渴。许星辰从她的包里掏出水杯,递给他:“我中午在食堂接来的白开水。”
  赵云深拧开盖,饮下两口,便觉十分清爽畅快。
  那只玻璃杯造型精巧,自带一点儿柠檬香味,赵云深握紧了杯沿,忽然察觉这是许星辰的杯子。他立刻被呛了一口水,半低着头,闷声咳嗽。好不容易咳完了,他扶墙站起来,刚好与邵文轩四目相对。
  邵文轩眼神躲闪,脸色早已红透,仿佛他目睹了赵云深与许星辰的间接接吻。
  罪魁祸首许星辰毫无自知之明。
  她已经擦完栏杆,拆开新生包裹,坦荡而熟练地铺床。这时,邵文轩又问了一句:“赵云深,你女朋友是你高中同学吗?”
  赵云深摆了一下手:“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许星辰动作一顿。她将床单折得严丝合缝,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沮丧。
  她半靠着床头,叫住了赵云深:“凉席递给我,我再帮你擦一遍,保管你今晚睡得安安稳稳……”
  许星辰的听力特别强,她听见,邵文轩压低了嗓音,偷偷与赵云深交谈:“人家不是你对象,你还让她给你干活。”
  赵云深开始进行自我批判:“这种做派,是不太好。”
  邵文轩一副“世风日下”的惘然表情。他拎起一只开水壶,出门去打水。他还顺手关严了寝室,渐行渐远。
  这时,赵云深抬头道:“许星辰?”
  许星辰回应:“我在你的床上。”
  赵云深听得一乐:“别说一些有歧义的话。”他拍响了扶栏:“赶紧下来。”
  许星辰飞快地回到了地面。她在水池边洗了脸,又拿出一包崭新的纸巾。
  赵云深没注意她的动作。他落座于一把椅子上,整理书桌,女孩子的手便从他背后伸过来,伴随一阵清甜的香风。
  许星辰攥着纸巾,擦拭他颈间的汗珠,她喃喃自语道:“为什么男生容易出汗?夏天的男生都会出汗吗?还是因为你扛上来的箱子特别沉?”
  她或许是为了尊重他,说话时,她半弯着腰,凑近他的左耳。
  现实与梦境重合,赵云深记起暑假断电那一夜,虚幻世界里的湿润雨水,见不得光的晦涩意念。他像是为了摈弃杂心,蓦地扶桌站起身。
  许星辰错以为弄疼了他,连忙走近一步,而赵云深刚准备出去,正好挡住了许星辰的退路,他将她禁锢在书柜与书桌形成的狭小角落中,周围光线阴暗,他们呼吸交缠。
  赵云深问她:“你对男生这么感兴趣?”
  许星辰使劲摇头:“不不不,不是的。”
  赵云深点点头:“那是没兴趣。”
  许星辰绞着裙摆:“我只对你有意思。不然我干嘛帮你铺床啊,我可不是活雷锋……我要是活雷锋,我就把你们一整个宿舍的床全收拾了,晚上回宿舍写一篇助人为乐的日记。”
  赵云深抬手撑住书柜。许星辰往旁边瞥了一眼,心道:他的骨骼和肌肉一定很坚实,要是能碰一下就好了。她胡思乱想之际,他的手臂收拢几厘米,她白皙的脸颊一瞬爆红,只当自己那些不轨的歹意被他彻底看穿了。
  他仍在追问:“你对我有什么意思?哪方面的?为何发展到今天的程度?”
  许星辰被他一连串的问题弄懵了。她觉得好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她身上还能安装一个周期性仪器,记录她心动的点点滴滴吗?
  她扯住赵云深的衣摆,反问道:“你要做医生是不是?”
  赵云深忽略了她跳跃的逻辑,简略答道:“对。”
  “那我是你救过的第一位适龄少女,”许星辰指间绕紧他的衣服,信誓旦旦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呀,赵医生。”
  她追溯着历史渊源:“我国古代神话故事里,数不清的妖怪神仙,被书生或者樵夫救了一命,立刻化作少女,报答恩人。你上次不是跟我讲,中国和美国有很大的差异吗?那这一回,我说的是我们国内的传统文化。”
  赵云深没料到许星辰还有一套说辞。他指出她的逻辑漏洞:“救过野猫兔子小狐狸的书生成千上百,几个人能等到妖精报恩?”
  许星辰蹙眉道:“可我不是野猫兔子小狐狸,我是人啊。”
  他们讲话时,宿舍门被再次打开。
  邵文轩拎着开水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特别尴尬地开口:“你们俩……要不要继续?我回床上躺着,看不到你们。”
  邵文轩说得很含蓄。许星辰听出弦外之音:邵文轩同学即将上床休息了。
  她也觉得不能再打扰他们,便向他们两人抱拳,告别道:“我也回去啦,你们别忘了吃晚饭。从你们寝室走到学校食堂,大概五分钟的路程。”
  说完,她一溜烟跑远了。
  *
  赵云深坐回他的椅子,长腿伸直,靠着椅背,姿势散漫了许多。
  邵文轩约他下楼散步,他同意了,也终于能换件衣服,脱掉被汗水浸过的背心。
  此时是下午两点,温度计显示了室温:38摄氏度。窗外烈阳似火,炙烤着广阔无边的校园。
  邵文轩带着一封录取通知信,还说:“咱们去领教科书吧。”
  赵云深随他出门。路上,邵文轩颇有感慨:“我爸领导的儿子是我们专业毕业的学长,现在他在本省的一家三甲医院做主治医师……我们学校很特殊,大一上学期就开始学《系统解剖学》,课程跨度是整个大一学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再过一两个月吧,咱们就要去解剖尸体了!”
  “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赵云深立刻会意,“传说中的大体老师?”
  邵文轩推了一下眼镜,又问:“你怕不怕?”
  赵云深无所谓道:“我怕这个,就不会来学医。”他还没讲完,邵文轩定格在原地,如一座雕像般静止不动。赵云深便调笑道:“邵文轩,怕得走不动路了?”
  邵文轩摇头:“我们走错了。”
  他神情凝重,遥望着远处:“这不是我来时经过的路。”
  赵云深没带地图,也没见到标识。
  此处邻近一所校内花园,路径幽深而复杂,赵云深却不觉得有什么,他照直往前走,坚信那里立着路标。恰好,另一位提着笔记本电脑的男生与他擦肩而过,他便问了一句:“同学?”
  那位同学停步,回过头,反问道:“有事么?”
  赵云深指着一个方向:“请问,你对校园熟悉吗,书店在不在那儿?”他瞧见这位同学手执一块牌子,其上写着:参赛选手傅承林。
  傅承林客气道:“我不是你的校友,不过这里有一场金融数据大赛,我代表本校参加比赛。”
  赵云深感到费解:“现在不是刚开学吗?”
  傅承林逐渐走远:“八月初赛,九月复赛。”                        


  第5章 萌芽

  邵文轩进校以来,近距离观察过两位男生,其中一个是赵云深,另一个则是傅承林。邵文轩不知道他是不是高三学习太用功,与社会脱轨太久,顶级帅哥的比例已经如此之高,他在校园里随便就能撞上。
  他心中感慨,随口和傅承林攀谈:“同学,你们是经济专业?”
  傅承林笑道:“差不多。”
  邵文轩最近在看一本《股市的逻辑》。大学生一旦脱离了家庭管束,难免有些雄心壮志,也想赚点零花钱。邵文轩认识的朋友不多,交际圈子比较窄,碰巧逮住了一位经济系学生,他便赶紧问道:“傅同学,你研究股票吗?哪些行业的股票最能赚钱?”
  话音刚落,赵云深就接了一句:“比赛要紧,你别耽误傅同学。”
  赵云深抬起手腕。他戴着一块机械表——这是父亲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表盘在窸窣树影中反光。他摸清了时间,告诉傅承林:二十分钟后,比赛将要开始。
  傅承林路过赵云深的身侧,低声而略带调侃道:“军工,陶瓷,房地产。”
  直到傅承林的背影消失,赵云深还在掂量,他该不该相信傅承林预测的热门股票行业。赵云深志在学医,对于炒股赚钱这码事,他基本没怎么关注过。
  他重返一条羊肠小道,走向树丛的边缘地带。邵文轩快步跟紧他,手上还攥着录取通知,墙壁横亘的尽头处,连接着一栋简朴的房屋。赵云深抬头看了一眼,恰好是他们寻找的“博闻书店”。
  赵云深进门,领到一套教材。
  电扇旋转着吹出一阵疾风,翻起了赵云深的衣领。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用一条塑料红绳将七本书捆成一摞,轻松拎在手中。旁边的邵文轩怎么都弄不好,赵云深便弯腰去帮他,这般友善的举动,显得他帅气潇洒又乐于助人。
  发放教材的志愿者里,包括几位高年级的师姐。赵云深哪怕待在角落也很惹眼,于是,他很快招来一个搭讪的师姐:“学弟,你在医学院?”
  赵云深以为她要调查身份,防止冒领,便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
  师姐轻笑:“你叫赵云深?”
  她挽着裙摆,蹲在赵云深的面前,仰起脸来和他说话:“周五下午的医学院欢迎晚会,能带一位舞伴,我没找着男同学……”
  师姐一句话还没说完,赵云深手臂一抬,揽住了邵文轩的肩膀。邵文轩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听赵云深盛情邀请道:“你跟我去。”
  邵文轩愕然:“去哪儿?”
  赵云深重复一遍:“医学院的欢迎晚会,你认真听学姐讲话。”
  邵文轩只顾抱着书:“都有哪些活动?”
  师姐热情介绍道:“晚会提供饮料、游戏、小零食,现场嘉宾是一群研究生和博士生。他们都很乐意帮助新同学,能给你们带来不少机会。这几天刚开学嘛,你们都不用上课,来玩一次,吃点东西,交个朋友……”
  她详细描述零食有多好吃,游戏有多好玩,确实打动了赵云深。不过赵云深反过来问她:“我能不能带上其他专业的学生?”
  师姐语调轻快:“行啊。”
  赵云深转头就说:“明天我去会计系找许星辰。会计系的女生宿舍在哪儿?开学期间,宿舍管理不严,男人能进女生宿舍。错过这个机会,我们就进不去了。”
  邵文轩给他指路:“会计系在商学院吧,那是2号宿舍楼。”
  赵云深点头,带着教科书走了。
  *
  第二天清晨,赵云深维持着高中作息,六点起床,还洗了个澡。在他的带领下,其余三位室友纷纷从床上坐直,寝室里充斥着一股积极向上的干劲。
  邵文轩提议:“咱们聊天吧,做一圈自我介绍,对面那位靠墙的朋友,你是昨夜凌晨来的?”
  那位朋友留着较长的头发,可能走的是日系风格,琐碎的刘海挡住了眼睛,头发烫成了微卷的浅棕色。他名叫杨广绥,皮肤很白,裹着被子,悻悻然接话道:“我昨晚凌晨两点进门,吵没吵醒你们?”
  赵云深摆手:“没,我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杨广绥立刻下床:“现在你们都醒了是吧?我要收拾东西了!”他这句话,像是一种严肃的领地宣告,来势汹汹。
  赵云深披着浴巾,偏了一下头,专程看他。只见,杨广绥同学从行李箱里掏出底座、伸缩杆和人体骨架,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拼好——那具人体骷髅高约175厘米,从头骨到趾骨,每一寸都雕琢精细,极其逼真,赵云深离得近,刚好与骷髅对视。
  杨广绥又挂起一面镜子。他和赵云深说:“学医做人,要看穿表皮。”
  赵云深虚心请教:“撕开皮肤看骨头?”
  杨广绥抚摸了一下骷髅的脑门:“不在乎外表,平等对待每一位患者。”
  旁边的邵文轩忍不住问:“杨广绥,你不在乎外表,为什么要烫头发?”
  杨广绥被他问住,迟迟没作回应。邵文轩还抬起手,将一撮卷毛拢在掌心,掂啊掂的:“哇,好有弹性。”
  杨广绥笑道:“我特别了解皮肤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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