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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失败后的日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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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面容抖了抖:“……皇兄雅量。”
  肃王接连三杯一饮而尽:“嘿嘿,三弟谬赞。” 
  颜玖顿时对肃王涌出崇拜之情来:愿赌服输,不做无谓的挣扎,是条真汉子!
  礼官俯身将那酒杯推回泉水中,继续随着潺潺流水沉浮而下从下游的乐至与石简修石简容面前一晃一晃地飘了过去。
  颜玖飘到乐至面前,幸灾乐祸道:“看来直水道也靠不住啊,有没有危机感?”
  乐至勉强是抬眼看了看颜玖,随即伸手托头,合上了眼。一旁的石简修也发觉了乐至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熬不住愉快地会周公去了,因而脸色微微煞白,简直两股战战起来,他一边使劲扯着乐至的衣袖,一边拿眼睛扫着肃王和太子,生怕被他们发现。
  所幸离得近的肃王刚刚连喝了三大杯,一时也有些头晕目眩,只是坐在原地傻笑。
  酒杯再度转完一圈,又是三两个青年作了诗,颜玖穷极无聊地跟着酒杯顺水绕了一圈,又跟着酒杯再度从太子手中顺流而下。
  这一回酒杯异常顺当地被水流卷着绕过了好几个弯道,颜玖正好奇着这一回为何如此顺当,便见到那水杯在跟上一圈一模一样的地方磕碰了一下,再度不断撞着岸边向下飘去。
  颜玖心里猛地“咯噔”一下,飞快地从水里飘到乐至身边,大声吼着:
  “乐至!乐至!醒醒!快要到你了!”
  然而这一回,无论颜玖怎么喊,乐至都没有睁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悠姑娘那首破诗就是阿笙自己写的(。?‘ω??),
  是的,不要怀疑,阿笙的水平就是这么渣!
  写诗还自带吐槽的经历真是不能更酸爽……
  ============
  下回预告:
  乐至:作诗?诗是什么,可以吃么?

  ☆、关于枫叶的诗

  
  颜玖看着乐至丝毫没有形状的迹象,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推,然而她的手却从乐至身体里穿了过去。颜玖顿住了,她没有身体,她帮不了乐至了。 
  “乐至!醒醒!”颜玖一边用力喊着乐至,一边抬头盯着那酒杯,祈祷着这一回也能正好错过去。所谓天不遂人愿,颜玖死死地盯着的那酒杯,一撞一撞之下,终于还是停在了乐至的面前。
  颜玖没能叫醒乐至,叫醒乐至的,是所有人的哄堂大笑声。
  乐至茫然地睁开眼四处看了一圈,便听到上首太子妃穆落溪尖刻的笑声:“果然没有教养,凉池之宴都能睡着!没有爹娘教养的孩子……”
  “住口!”太子闻声微恼,喝止了穆落溪继续口无遮拦的羞辱,“你贵为太子妃,何以出口皆如此粗俗!用人不问出生是我‘五寺’的规矩,你身为太子妃居然嘲讽他人出生,这是要将本宫的颜面置于何地?!” 
  太子一出声,本来还都在大笑的贵族子弟们也渐次住了嘴,抬头看着太子和太子妃。穆落溪顿时满脸委屈地扭过头去,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起身向帷帐中得许阁老许策诉苦:
  “表哥!你看见了没?!太子他总是凶我!”
  太子脸色当即更加不好,虽说他们是政。治联姻,但是夫妻之间的事情究竟私密些,向娘家人告状本就是大忌。如今还当着如此多的人的面向许阁老诉苦,他身为太子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更何况他们的联姻牵扯甚广,本就应该是有什么不和都应该憋在肚子里,为了两家着想表面上起码和和美美才是,而现在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便在大庭广众闹起来,要是让有心人记着,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一时之间,穆落溪还兀自梗着头不觉得,然而其余人都已经捏了一把冷汗。许策尚未开口,太子使劲咳嗽了两声,犹豫着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先行向许策陪个不是,也好堵死许策的话。
  太子这边正犹豫着,便听许策忽地便是一声轻笑,语气平淡地道:“阿至愣着做什么,你可还没有作诗呢,本阁老可是等了颇久了。” 
  精明人都立刻会意,许策这话得言下之意便是这个烫手山芋他绝不会接。然而穆落溪却显然并不够精明,只当许策这是不想理她,不依不饶地又唤了一声:“表哥!你怎么也这样!都不帮我做主!”
  这一回许策没立刻答话,这个表妹的不懂事也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各自沉默了片刻,才听到旁边言阁老言锡林出来充当和事佬道:“都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太子妃也不要太为难于许阁老了,您与太子夫妻数年,本也应当是各让一步才是,万万莫再争吵,恐是伤了夫妻和气啊!”
  三阁首辅之一的言阁老用这种过来人的口吻发了话,纵然是穆落溪再不懂事也不能在多说什么,只得委委屈屈地坐了回去。 
  太子揉了揉额角,总算是揭过了穆落溪这一章,抬眼看着仍然睡眼惺忪的乐至。他对于乐至在文宴上睡着也有些意外,只等大家稍稍平静下来,抬眼看了看窗外,随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阿至,你想要以什么样的题目来作诗?”
  乐至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完全状况外地回答道:“是要写诗?谁?我么?”
  刚刚还被太子与太子妃剑拔弩张的气氛所威慑的贵族子弟们听着这话有些甚至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气氛一时间愉悦了不少,太子脸上神情也稍稍舒缓些,笑道:“阿至,诗词曲赋都可以,孤给你挑个简单的题目好了,你就以‘枫叶’为题便好。”
  乐至抬眼看看外面的一山红枫,愣了愣张口便道:“枫叶已经都红了。”
  太子耐心地循循善诱道:“然后呢?”
  乐至转头莫名其妙道:“没有然后了呀……”
  太子:……说好的诗呢?
  肃王:“哈哈,礼官上前来,给乐公子也满上三大杯!” 
  乐至这边“咕咚咕咚”费力地灌着酒,一张象牙白的娃娃脸顷刻间便通红了起来,石简修担心地唤道:“表哥……你……”
  乐至没理他,继续把那三大杯酒灌了下去。
  颜玖此刻却不在乐至身旁。
  她此刻正在泉水之中泡着,慢慢地向水面之下沉去。并没有过多久,她便从两边石头砌成的泉水壁上看到了她想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整排水中风车,遍布在整条泉流两侧边上。它们通过旋转风车冲击形成不同的水流来控制酒杯的移动,其实并不是多么复杂的机关,却贵在简洁有效。
  颜玖沉默地重新飘回到泉水中央,从水面上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已经酒意颇重的乐至。
  碧荷为乐至挑的这一段水道无疑是最直的,酒杯一次意外停在这里尚还可以解释说是不巧。然而接连两次,那就未免太巧了一些。
  曾经有一个统计学上的定理让颜玖印象深刻,它说小概率事件通常不会在单次实验中发生。这个定理虽然有些诡辩的成分在,然而却无疑是对的。酒杯接连停在直水道的肃王与乐至面前,必定是有人可以操纵酒杯的流动。
  因此颜玖,绝不会相信这只是巧合。
  颜玖微微抿起嘴唇,抬头透过清澈的河水环顾四周,不动声色地考虑从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谁,心里犹豫了片刻要不要把乐至被人设计的事情告诉目前不在的袁枫。思量片刻,颜玖还是没动。她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每一件事情或许都会牵连甚广,她看不到自己行动的结果之前,并不想要轻举妄动。 
  乐至酒量明显不若肃王那般酒量惊人,三杯下肚,已经明显不胜酒力,脚下一软便一个踉跄坐了下去。好在石简修伸手扶住乐至,他才总算没摔下去,太子看着乐至迷迷糊糊的模样,心情不由略好,笑道:“阿至看起来酒量不济,怎么才三杯,便脸红成这样?”
  石简修伸手扶着他,低声道:“表哥,太子在跟你说话呢。”
  乐至闻言傻笑了两声,因为舌头有些麻说话打结:“唔,没事,没事……我没有……呃……”
  石简容伸手按着自家哥哥的肩膀,款款起身向太子的方向行礼:“禀殿下,表哥不胜酒力,已然醉倒,臣女恐表哥殿前失仪,惊扰殿下,还望殿下准许臣女与兄长一道,带表哥先行离去。”
  一旁的肃王面露遗憾之色,赶紧挽留,只是半醉之下难免语气轻浮:“简容,简修一个人送乐公子便可以了,你不必跟着的啊,何不留下来一道……呃……喝两杯?”
  没等其他贵族子弟反应过来肃王这句话里轻浮的意味,石简容便已经转头向肃王,挑了挑秀气的长眉:“王爷醉了,请慎言。”
  石简容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太子也带着笑意:“皇兄这是有些醉了,石姑娘请多担待。阿至果真是醉得厉害,简容简修便带他先行离开吧。”
  石简容石简修立刻扶着乐至起身,向太子与诸位阁老行告退礼,太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言阁老言锡林心不在焉地恩了两声,聂阁老聂久成也只是礼节性地说了两句醉了还须小心照顾。
  等到了许策的帷帐之前,便见许策“哗——”地掀开帘子来,饶有兴致地看了乐至好几眼道:“能在凉池之宴上睡着了,还因为作不出诗罚酒,最后一罚酒就醉了回去的,阿至这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这句话的语调微扬,带着一些漫不经心笑意,太子深知许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生怕他临时生出事端,忍不住紧张地出声道:“阿策……”
  许策很是不雅地箕踞坐在帷帐内,一只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托着下巴,挑挑嘴角:“从自打聂家老七连摘五年文宴之首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乐至啊,我许家主簿孙主簿上个月因为跟邻居家乡野无赖争两亩地,结果被邻居家打死了,我阁里也因此空出了一个缺,阿至要不要来我阁内填这个缺啊?”
  浮在附近颜玖听着后边一片东西落地声,深深地觉得今日参加凉池之宴花在餐盘、酒杯上的开销估计少不了,而且这诸位公子小姐连接下巴的关节或许再也不会好了。
  颜玖几乎听得到身后诸人心中的咆哮:喂喂,三阁之一许氏的主簿,几乎可以与五寺中的丞平起平坐,难道是这么不值钱的官职么?
  乐至基本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石简修使劲掐他的胳膊想让他醒过来答话,然而乐至被掐疼了,也只是低低地哼了一声,甚至还像只小狗一样,拿脑袋在石简修的肩膀上蹭了蹭,还是没说话。
  另一边的石简容神色不辨喜怒,福身道:“回许阁主的话,表哥如今醉得厉害,且容简容代替表哥先谢过许阁主,至于官职如何,一切还等表哥醒来再做决定。”
  许策晃了晃盘着的脚,翘起二郎腿,爽快地挥挥手:“没事没事,我这主簿的位置一时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给他留着就是了。等他哪天要是想当官了,可以随时来许氏要啊!”
  颜玖听见身后摔酒杯的声音已经上升到有人摔跟头的闷响了。
  颜玖同情地回头看过去,果然发现有那么十几个青年已经满脸都是“我努力了二十多年居然不如在凉池之宴上打个瞌睡!”的表情。
  唔,要是向着更加久远的方向推测,说不定明年的凉池之宴,“打瞌睡来吸引许阁老的注意”便会变成一种时尚,以此类推……总觉得凉池之宴高贵冷艳的形象都不太好了……
  已经不忍卒想的颜玖同情地看着还没能领悟自身未来将要面对的悲惨现实的太子,安静地为他捏了把汗。
作者有话要说:  
  许。每天都在刷存在感。策:乐至,快来我家跟本大爷一起刷存在感!
  乐至:……要不你来当男主,让我安静地去睡一会儿?
  ==========
  下回预告:
  乐至:你问我醉得多严重?哼,我都开始放回忆杀了! 
  

  ☆、关于存在的价值

  
  刚刚被连拉带拽弄回到宽大的马车上,乐至就一低头吐了一地。
  不知从何处又突然冒出来的碧荷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便拿着抹布俯身将秽物擦去,随即换上干净的手绢,贮备给乐至插嘴。
  “我来吧。”石简容伸出纤白的手从碧荷手里接过那手绢,轻声吩咐道,“碧荷你去驾车,速速回去。对了让袁枫立刻去找虞锦姑娘,让她给表哥备好醒酒汤。”
  碧荷行礼称是,随即退出了车厢。石简容慢慢抱起乐至的头,轻声叹了口气,握着手绢给他擦嘴角沾着的秽物,酒气并着难闻的气味沾得她满身,石简容也并没有皱眉,神色里只微微有些思索和灰心的意味。 
  看着这么一副场景,颜玖顿时觉得自己大脑有点不够用。
  等等,这位石简容姑娘不是之前一直联合着小魔女石简夏想把乐至赶出去的么?如今这是在唱哪一出?还有,她为毛会对乐至身边的人这么了解?等等等等,说好的袁枫那个隐卫的存在是一个秘密呢?
  显然抱有这样疑问的也不止颜玖一个,坐在对面的石简修皱眉道:“简容,你到底想怎么样?以前最喜欢表哥的是你,后来一门心思要把表哥赶出去的也是你,每天对着表哥口无遮拦每句话都要针对着表哥身世的是你,如今在凉池之宴上处处护着他,等他醉了又照顾他的还是你。你到底是……”
  石简容又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看着自己那个榆木脑袋的双生哥哥:“哥哥,你从来就不擅长这些心术权谋。你甚至都看不出来前日里那根本不是巧遇,是我算计了简夏去侮辱表哥的。我当时以为这样,他就会对你我与他之间的情意彻底死心,会离开石府。可是你那会儿非要出来参一脚,结果我的计划就彻底落了空。”
  石简修呆了片刻,表示智商不太够用,还是没想通石简容的意思,直直愣愣地回道:“啊?这是什么意思?”
  石简容伸手为乐至理了理在刚才那通拉扯中散乱的发髻,摇了摇头,放弃了跟智商堪忧的双生哥哥解释复杂计谋的打算:“没什么意思,现在就算说清楚了也没有用了。如今即便他想走也已经来不及了,从表哥踏进凉池大殿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石简修一脸迷茫地看着跟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妹妹用某种从未出现在自己脸上的睿智表情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决定维护一下作为兄长的尊严,立刻板起脸,佯装自己已经领会,正色道:“唔,简容你说得对,我都听你的。”
  石简容:……你早说这一句“都听我的”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石简修显然领会不到自家妹妹丰富的内心活动,眨了眨眼睛,又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为兄帮你想办法么?”
  要你帮忙想办法和找个人来添乱有任何区别么?石简容仰头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你只要记着,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哥哥你还有表哥,这样就行了。”
  石简修愣了愣,居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了一个问题:
  “那要是不能同时保住我跟表哥,你怎么办?”
  石简容瞠目结舌,随即扶额,旁边毫无存在感的浮游生物颜玖同步扶额。
  这种基本接近于“你媳妇儿跟你妈同时掉水里你救哪个”的白痴到简直呆蠢的问题居然会从传说中卫尉寺的明日之星石简修嘴里问出来,颜玖觉得要是石简修是她的双胞胎哥哥,她一定立刻把他塞回娘胎里去假装自己是独生女。
  石简容阴恻恻地问道:“不过是两个人而已,怎么可能不能同时保住?哥哥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石简修被石简容这么冷冷地一扫,顿时一个激灵:“我没有!”
  石简容更加阴森地问道:“那你是不相信那一位的能力?”
  颜玖眨了眨眼,欸?那一位是哪一位啊?我可没有听说啊。
  石简修后背冷汗一窜,立刻正襟危坐表决心:“没有没有,我刚才开玩笑的……”
  颜玖:喂喂,那一位到底是哪一位啊?说话说一半逼死强迫症哦! 
  石简容微笑,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
  好一通忙乱之后,乐至才被灌下去醒酒汤,喂了醒酒的药、安顿好在床上。
  这会儿天色也已经黑了,除了常年蹲屋梁的袁枫还有飘在袁枫旁边跟目前能找到唯一能看得见自己的人聊天的颜玖,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
  乐至仰面躺着,静静地待身边人都渐渐离开,再无人在侧的时候,才慢慢睁开眼。
  他确实是醉了,但是远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花了些功夫努力压下身体里燥热的酒气,乐至偏头看着屋顶上,屋梁上袁枫和颜玖完全没有发觉下面本该昏睡着的醉汉睁开了眼睛,正在例行做没有营养的聊天。
  这时候的乐至并没心情开口,便呆呆地听了好一会儿,只听着袁枫语气很是不耐烦地问道:“你干嘛老是非要说自己是鬼,心魔什么的不也一样。”
  颜玖听着上蹿下跳:“哪里一样了!明明你也能看见我,虽然乐至他觉得你也不存在,但是起码你也看得见我这说明我肯定不是心魔好么!要是你们不承认我是鬼的话,那我岂不是什么都不是了!”
  袁枫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想把这个上下乱窜晃得他简直有些头晕眼花的魂魄轰开:“那又怎样,弄清楚自己是什么又什么用啊!”
  颜玖的动作不易察觉地迟钝了一瞬间,这才双手叉腰,气鼓鼓地道:“胡说!我怎么能不弄清楚自己是什么!”
  袁枫斜眼看着她:“为什么要弄清楚?”
  颜玖听着这一句,方才硬憋着的那口气顿时就泄了。她飘到窗口看着外面一轮残月,沮丧地道:“要是我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究竟是为什么存在呢?要是连自己为什么存在都不知道,那不是很可悲么。”
  看颜玖那副受打击颇大的模样,袁枫下意识地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因着颜玖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几乎都快忘了,她也不过是个年纪还轻的女孩子而已。袁枫动了动嘴角,又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向这么一个货正经地道歉,一时沉默。
  乐至这时候并不算得上是十分清醒,有些木然地看着月色穿过颜玖那有些虚无的身形,照到屋子里来,一时竟是有些恍惚。
  我究竟是什么人呢?
  若是我连这个都弄不清楚,我又为何要存在?
  要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存在,那不是很可悲么?
  有些在过去那些昏睡的时光里从未回想起来的破碎的记忆,伴着翻腾的酒气一起遏制不住地上涌。
  哈,时光,那也太过久远了,以至于那些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哈,其实也许并不是光阴的过错,只不过是他其实根本不愿意记得也说不定。 
  记忆深处的光影,轮转得让人眩晕,恰如一些青葱翠绿却深不见底的沼泽一般,让人慢慢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那是什么时候,那样美丽的女子抱着年幼的自己,开开心心地唤着“阿乐,阿乐”。
  那是为了什么,转瞬之后,她便把他的头死死地按在水盆里,肝肠寸断地哭“阿乐,阿乐”。
  那又是什么时候,她温柔浅笑,一勺一勺地喂孩童时候的自己喝最喜欢的银耳羹。
  可又是为了什么,片刻之后,她便抱着那已经被自己喝干净的碗,痛哭流涕,说那羹里放了剧毒。 
  她笑,她哭,她温柔慈爱,她歇斯底里,她一直都在问他,她那样一声一声不断地问他:“你为什么要存在!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存在在这世上啊!你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啊!” 
  是啊,我为什么要存在?我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作为一个私生子出生,不知道为什么要苟且存在在这个偏安的角落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应该给我这个答案的人,不正是把我带到世界上了来的您么?
  母亲!! 
  回忆汹涌而来,再度汹涌褪去,记忆的海岸被水浪卷过,空空荡荡,什么都不曾剩下。
  乐至嘴角慢慢泛起浅笑,通透却有些呆滞的意味。他从来都不想要去弄懂这一切,便一直当做自己不懂。尽管他从一开始,就早已经猜到了最后的答案。
  我自度毕生再不能脱,那起码让我所能帮到的其他人,在这癫狂而失控的命运之中得以幸存吧。 
  “小玖,小玖!”乐至终于拖长了声音喊道,带着醉意,还有些许无力。
  “欸?”颜玖立刻抛开先前虚无缥缈的情绪,挂上大惊小怪的表情飘了过来,“乐至!你居然在天黑的时候醒着?!前所未见耶!”
  乐至听着傻傻地笑了笑,直到颜玖飘到他面前,他才终于咳嗽了一声道:“你真的想知道自己是什么?”
  颜玖被乐至突如其来的正经话题惊到了,竟然不敢立刻回答。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乐至这模样,她若是轻易答了,却不知会发生什么,然而若是不答,亦不知会如何。颜玖愣了好半天,终究是不甘心唯一可能让别人认可她存在的机会白白溜走,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看着她点了头,乐至因着酒气上头,有些愣愣地笑笑:“好,我明天带你去见聂七公子,若是他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你是什么、为何出现在此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乐至这孩子不算是装傻的,他只是能主动无视一切东西,包括自己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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