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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穿]反派的朱砂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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徊荒芎劝
“喂,把酒还给我。”云笙怔愣过后,伸手便是要抢,苏袖月勾唇一笑,轻抛上头顶,抵挡过少年的攻势后又再次接过,揶揄道: “小道士,你不是出家人吗?”
“嗝。。。”云笙压下胸腔的酒意,索性一把扯下束发的木簪,任由三千如瀑青丝尽披身后,一身宽大道袍亦随风猎猎作响,眯着眼睛半天,才说: “傻小子,你懂什么?出家人。。。娶不到媳妇儿的。”
“嗤。。。”苏袖月忍俊不禁,偏头望向云笙: “哎,你动了小春心?”
少年的脸烧得更红了,比逝去的晚霞还要艳烈,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喃喃道: “她一点也不像个女人,今日演练,还不顾性命去救别的男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云笙指了指心口,“这里,这里堵得很厉害。”
苏袖月愣了愣,这小道士。。。说的是自己吗?难道她救裴恪,云笙也恰好看见了?她不禁轻笑,幸好自己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美德,这念头一过,她心里又后知后觉的微微慌乱起来。。。云笙说什么?因为她?!
她捧过少年乱晃的头,认真问: “她。。。是谁啊?”
“谁?”云笙使劲眨了眨眼睛,忽然漾起孩子般的笑意,“苏袖月,我梦到你了。”他认真望着她,猝不及防,浅浅吻在了少女的颊边。
“苏袖月,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嗯。。。”不只一点点。
云笙笑得愈发开心,晃晃悠悠又回了祈愿寺,留下苏袖月一人僵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好像。。。真的被人偷亲了!
燥热很快蔓延上整个脸庞,那柔软微凉的感觉还犹在心间,苏袖月不禁拍了拍发麻的脸颊,原来。。。自己也会羞怯。女扮男装久了,她真的以为自己与男子无异,可这小小的插曲终究让苏袖月明白: 她哪怕再用层层铠甲包裹自己,内里,也还是个女子。
非要说的话,只是她的女儿心思,尘封太久太久,迟迟没遇上对的人。可那个人,又会在哪里?
凉风习习,没有答案。
苏袖月一个人躺了很久,望着寥落星子慢慢聚拢,变幻。不知不觉,夜已越来越深,可又有谁知,这难眠之夜,何止是对她一个人而言。
夜风中,三更的敲锣声不期而遇响起,这个时刻,书院的灯火几乎都已熄灭。苏袖月理了理褶皱的校服,跃下墙头,慢慢走回了宿舍,却在接近时,倏然停下了脚步——
她和慕容朔的宿舍,灯未灭。
难道?苏袖月小心翼翼推开门,却在这一刹那,床头的烛火被人吹灭了。
她怔了怔,问躺下的那抹身影: “你,在等我吗?”
无人应声。
“那我就当你。。。在等我好了。”苏袖月悄然躺下,似想到什么,声音很轻: “慕容朔,今日演练场之事,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黑暗中,少年剔透的眸眨了眨,他敛敛长睫,陷入深思。
原来,是知道我利用你了。
慕容朔的心里,头一次隐有懊悔。
– – –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离这天放假还有两日,而这两日,是绝大多数学子的噩梦。
望着夫子发下来的考卷,大家都是一副苦瓜脸,看来,麓山书院放假前必考试的惯例是不会改变了。这场检测,对苏袖月而言,却是格外珍惜。
对,珍惜。
这月的解药迟迟未来,她只有如师傅所说,去投靠谢辞言,恐怕中秋假期过后,自己不会再回麓山书院了。。。同窗的时光,也终将远去。
提起毛笔,苏袖月和云棠对视一眼,他们约定好了,两日考完后,就一起走,去云棠家过中秋。
一切都很好,除了——
监考老师。
前门一个,后门一个。
都很年轻,也比较特殊。
一个叫裴恪,
一个叫云笙。
都是主动申请,经过山长同意,特许而来。
为了什么,不清楚。
但众学子发现,那两人的目光。。。似乎压根不会——
雨露均沾!
都是盯一处,
且只盯一处。
第60章 姻缘许谁⑩
怎么; 都盯着我?苏袖月微微蹙眉,而后云淡风轻地舒展; 拢袖; 展卷,提笔,旁若无人。
呵,想抓住我作弊; 想想吧!
显然; 她曲解了云笙和裴恪灼热的目光,一旁了然的慕容朔轻嗤一声; 可长点心吧; 一天天的; 被人惦记。莫名的,少年心里有些复杂; 却固执地以为——无关风月; 只是看不下去; 和自己一个宿舍的人; 居然那么蠢!
恐怕; 正儿八经把心思全放在考试上的; 只有云棠一人了。他倒也不想,只是如果不认真,很容易、很容易。。。继续包揽第一、对,倒数第一。
为了把这个倒数第一让给别人,云棠在“监考”老师; 不,“监视苏袖月”老师裴恪和云笙的无意放水下,开始抄,抄得不亦乐乎,抄得整个人生。。。都亮堂了。
可他千算万算,算错了自己抄的——是同桌莫十一的,比他好一点点的,倒数第二。这位专为准备武试的少年,文试一向不怎么样,也恐怕。。。只有云棠,能面不改色的抄下去。
很快,两天的扫荡一晃而过,苏袖月提前交完最后一份国学卷子,伸了个懒腰,挑衅地看了盯她盯得乐此不疲的裴恪和云笙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书舍,没办法,这就是学神的碾压,你们这种不考试,还闲得发慌,来盯别人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随后,她回宿舍取过早已收拾好的行囊,双手环抱胸前,静靠在书舍外的桂花树下,等着考试困难户云棠搞定卷子。
清浅的山风呼啸而过,惊起苏袖月额前,鬓边的碎发,来江南有些时日,她原本因风沙变得粗砺的皮肤,也养出了唇红齿白的意味,衬着精致的瓜子脸,五官一笔一划都绝佳,细致而耐看。
尤其是那双眼睛,浑然天成的黑白分明,看不到一丝杂质,蕴养在一汪秋水里,干净得让人心慌。这一刻,无论她穿什么衣服,书舍内几人的心思都是相同的——
若为女儿红装,该是何等惊艳?
慕容朔和云笙是知道的,也不觉违和,只是可怜裴恪,还停留在这钟灵毓秀的“少年郎”是个糙老爷们的阶段,根本,没有把苏袖月和女子联系在一起。
只是,少年那颗未被人开发的心,还是几不可察的,因苏袖月动了动。而后,修长的手指捂住脸,越想越心慌。
裴恪暗自懊恼: “他真的,完了吗?明明自己最看不起。。。因为别人长得好看就心动的俗人。”
原来他,自诩清贵,却也俗不可耐吗?还是那种,俗气得没边,不分男女,只管好看的人吗?
少年不禁收回跟随了两日的眸光,暗道: 苏袖月,爷真是中了你的邪。
算了算了,中秋这几日,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多见识见识姑娘的万种柔情,就不会觉得,你小子也秀丽动人了。
只可惜,多年以后的裴恪,懵懵懂懂过后,才反应过来,有的人,若入了眼,便是一生。
姑娘再好,见识再多,那也是少年心底,最好的。
初恋,便是如此玄之又玄。
庆幸的是,裴恪的初恋,到底没有所托非人,苏袖月虽女扮男装,可确实,是一个做男儿也不逊色,做女儿,定然惊艳的人。
这波,不亏。
– – –
中秋佳节在即,没了裴恪原本打算的瞎掺和,苏袖月和云棠一行变做四人行,对,四人。这个心底通透,却什么也不说的娃娃脸少年,企图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修复慕容朔和莫十一之间的裂隙。
对云棠而言,兄弟怎么样没关系,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所做所为也皆是不同,他不强求永远关系如初,但既然能相聚到一起,也一定是,某一时刻,大家的三观、气场莫名契合过。
曾经开心过,就希望哪怕离开,也好聚好散,而在在这之前,少年想,他努力挽留过,哪怕不是对得起所有人,也足够,对得起自己。
他尽力了,却不强求。
也许是真的感念云棠一片心意,也许是单纯不想看见少年笑脸上的失望,莫十一尽可能配合。
慕容朔亦是。
什么都是假的,但曾经,得到别人真心的同时,自己不可能没有半分真心付出。只是时间总是把真心消磨,真正纯粹的情感,反而是没有背负的人,能完全给予。
如云棠,如裴恪。
因为被给予的多,才能反过来给予别人,这是来自家庭的幸运,也注定了慕容朔和他们爱人的方式不同。他只能小心翼翼,以超乎常人的理智,克制着自己不去动情。
不过,是一个胆小鬼而已。
与其说害怕得到,更多的是,害怕得到后的失去,像曾经温暖的家庭,一夜之间覆灭。那样的过往,在少年心里烙下仇恨的同时,也打下了自卑的暗钉,深入骨髓。是忍痛也难以拔出的。
每个人,生而不同。
而你总是,不被命运眷顾的那一个,这样的你,早已失去了爱人的资格。
慕容朔自嘲一笑,他以为,亲手把苏袖月推远,就可以不为她的从容坚韧所动,就可以不为她的灵秀狡黠所动,就可以。。。自欺欺人。
少年想,哪怕他不承认动心,也必须承认,她是一个足够优秀,可以与他并肩的、女子。
初见,他断她发,欣赏气节之外,大概已觉不同,现在想来,逼苏袖月同居一室,何尝不带着私心?后来,她悄无声息,远不同于其他杀手,试图引诱他的真心,可偏偏是这样,她比任何之前的杀手,都要有存在感。
慕容朔想,大概除了她,先前的,没有不好奇他在宿舍洗浴,不轻易脱衣的怪癖。那些杀手试图以此为切入点,闯进他心房,却只有她苏袖月,完完整整为他保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也赢得了,他的看重。
少年不禁越过云棠,去看并排行走的,那人的侧脸。
干净皎洁,就像远山处渐升的朗月,虽有阴晴圆缺,本质。。。却从未变过,慕容朔想,大概像苏袖月这样的人,任何环境,也左右不了她的初心吧。
她与自己,终究是不同的。
– – –
云家的别府并不远,选建在江南最温暖湿润的淮安一带,云将军为了顾及发妻的身体,不舍得她留在边关苦寒之地,甚至不舍得,留在京城主宅,说是嫌弃气候干燥。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她被京城贵妇叨扰,比起那些无聊的女人,戌边将军云奕以为,江南的风光要更耐看些,说到底,不能浊了自家娘子的眼。
他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捧在云夫人面前,疼爱是真的,愧疚也是真的,在大义和私爱之间,云奕选择牺牲了亲生女儿,只为了保存,他以为的。。。亲妹留在人间最后一滴血脉,哪怕能得到原谅与理解,但站在云夫人的角度,所做何尝不残忍?
只是云夫人也明白,事发突然,来不及找其他孩子易容,换一个角度,其他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心尖宠了吗?她若真恨,大抵只会恨导致这一切根源的宣帝,那个将慕容朔与慕容笙一家推入地狱的魔鬼,那个夫君小心侍奉,只为有朝一日反骨的君主。
反骨,这个词压在云奕心头已经九年了,隐忍一切的男人拎得很清,没有必胜把握的时候,他要做的,除了隐忍藏锋,就是自甘平庸让宣帝放下疑心。只为有朝一日,时局转变之际,另拥明主。
那些仇恨,从未磨灭,只是暂时放下,悄悄越积越厚。
人前,他云奕依旧是——
大义灭亲,忠心护主的好将军!
恐怕连宣帝自己都想不到,他铁血手段下臣服的,不是一群软弱可欺的绵羊,而是像云奕一样,像谢辞言一样,像将来定会成为他臣子的慕容朔一样,统统怀揣着。。。他想象不到的狼子野心。
若是再加上,云南王裴恪一脉,千绝宫一脉,宣帝恐怕。。。如何夺江山,就将如何亲眼看着江山一点一点被夺走。
而他此刻还不知道,牵动这些势力的关键,维系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看似最卑微,却是最无声无息,破坏着这个王朝秩序的人,因为她的到来,许多事,许多人,都如蝴蝶效应般,一点一点脱离原定的轨迹,直到最后——
一发不可收拾。
而那个时候,也是她将离去的时候。终究是。。。来时无声无息,走时也被“某些人”压制得无声无息,只有那些或惊才绝艳的男子,或生死相随的男子,或沉默无言的男子,心里狠狠记住过。
这一记,就是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个单元——女儿心思
这个世界大概差不多要完结了,再回到丞相单元,接回严慎言,弄醒沉睡的裴彧,很快就能完结了。
给大家道个歉,写的实在不好,难为一直看到现在的各位了。当然,能坚持日更一定日更,最低也隔日更,因为我。。。手痒,脑洞不受控制,暗戳戳开了新文,羞愧。
不过请放心,除非我死,不会坑。
第61章 女儿心思①
“她。。。去了云家?”
清清泠泠的声音隐有压抑; 轮椅上的男子擦拭箭弩的手顿了顿,他清风明月般的眉目微凝; 半晌才问跪在一旁的下属: “今日是何日?”
“回主上; 中秋夜。”天字谍部的部首恭敬回禀,不敢去看谢辞言。主上既能特意让他准备女儿裙裳,就足以证明那个苏袖月。。。在公子心底,有些分量。
“中秋夜; 中秋夜。”一向寡言少语的男子轻念两声; 殷红的唇微抿,沉吟片刻; 终究还是牵了牵: “下去罢; 阿朔会有分寸。”
“是; 主上。”
谢辞言放下手中箭弩,轻抬云袖; 取出了一只剔透小瓶; 依稀可见颗颗淡色圆丸; 这本该是用来解苏袖月入千绝宫时被种下的毒; 如今已是中秋; 即八月十五; 一月月中,若未服解药,她性命堪忧。
可出乎意料地,那孩子。。。时至此刻,也未来找他。
她似乎; 一次又一次与自己所想的不一样,谢辞言望着天边,多年沉寂的心,随着那轮几近饱满的圆月,清浅沉浮。
同样的清辉,不同的喧闹。
云家别苑,素净雅致的庭院里,勘勘用完晚膳的一干人等环坐亭中,品茗赏月。
云棠耐不住性子,提着一盏朱红灯笼打转,映衬得苏袖月一身冷冽黑衣也多了丝丝温暖,他撑着腮帮子,笑: “苏哥哥,我就说吧,阿爹阿娘一定会喜欢你,这不,非要留你多住几日。”
“那我呢?”莫十一抢先轻笑道。
“你!”云棠甩开灯笼,一脸嫌弃: “你就算了吧,我阿娘悄悄跟我说,要离你远一点呢。”
话落,所有目光都凝到了莫十一看似轻挑的面容上。苏袖月轻咳一声,对身畔始终浅笑无言的慕容朔道: “慕容兄,可否。。。陪我出去走走?”
“正有此意。”
“喂,你们不要我了吗?”云棠望着相携而去的一双清影,边囔边欲拔腿跟上,却轻易被身后的蓝衣少年捂住嘴,“小棠儿,坐下。”
莫十一难得正色,桃花眸里散去水雾后深不可测,他敛唇,低沉道: “他们二人之间,自有急事待解决,你何必插上一脚。”
“你怎知?”少年撇开他的手,擦了擦嘴,杏眼圆睁。
“算了。”莫十一见他这幅模样,无奈又似含着宠溺道: “小傻子,你无需管我怎知,只需相信我,就好。”
“呸!”云棠恼道: “莫十一,我阿娘说了,离你远一点。”
“喔,为什么?”蓝衣少年出奇的平静。
“因为。。。因为你爱喝花酒。”
莫十一笑了,清清朗朗的,“只是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云棠翻了个白眼,人好看,这番表情反倒多了几分可爱,莫十一低首一笑: “小棠儿,恐怕令尊,不是这般以为的呢。”
云府主院,连接着厢房的偏室内,云鬓素衫的妇人长叹一声,对正收起画卷的云家主人云奕说: “夫君,那真的不是我们的箬儿吗?”
听言,人近中年,眉目依旧英挺的男人怔了怔,说: “夫人,棠儿瞎闹,你也跟着他一起吗?”云奕轻掩眸底痛色,放下画卷道: “诚然,那姓苏的孩子与我妹妹年轻时十分肖像,我也记得咱们箬儿小时候,都说像她姑姑。可是夫人,世间长相相似的人那样多,难道都有血缘关系吗?更何况——”他望着面色伤怀的女子,话语止在了唇边,更何况,我们的女儿。。。早已,早已被鞭尸示众。
云家夫人不禁转身掩面,尽可能平静道: “我是知晓的,只是哪怕有一丝希望,做娘的,都想抓住。”从初见苏袖月起,因着云棠之前的念叨,云夫人就多了份心思,甚至借故打湿她的衣裳,借换衣试探出女子真身。可如今,这一切在夫君云奕的话下,都显得苍白无力,是啊,她唯一的女儿,早已顶替慕容笙赴了黄泉。
“夫人。。。”云将军轻按妻子的肩头,柔声说: “我明白的,箬儿也好,棠儿也好,我们的孩子,你都是拼了命爱护的。”夫君的温言软语如和煦的光,渐渐驱散云夫人心头的阴霾,她抬首,定定说 : “也许是莫名的感觉,那个叫莫十一的孩子,总让我不放心。”
“别多想。”云奕拍了拍她的手,“棠儿学业结束后,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你呀,不要总瞎想,多替他瞧瞧合适的姑娘才是真的。不过切记。。。不能你自己合眼缘定下,要先问过棠儿他的心意。”
云夫人展颜一笑: “好。”
淮安城中,处处张灯结彩,中秋夜的热闹笼罩在街头巷尾,从临街溪流里的花灯,到巷尾弥漫着墨香的灯谜会,夹杂着酒香脂粉香的长街,人来人往。
明亮的灯火中,苏袖月取下手中狐狸面具回头,一双清眸亮如星辰: “慕容兄,怎么不走了?”
少年的心微微一悸,隔着如流水般的人群,那些虚影中,只有那抹清秀高挺的身影映在瞳孔中,周围很吵,连晚风都喧嚣,却只有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以至于多年以后,这灯火中的回眸一眼,轻声一唤,成为了年轻帝王黑夜里,最刻骨铭心的梦魇。
“慕容兄,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苏袖月再次轻唤,扬了扬手中面具,唇角漾起浅笑。
世人为何钟爱面具,大概是。。。这玩意,让他们觉得安全,苏袖月遇见过许许多多的人,或多或少都戴着面具,一副,两副。
如云夫人,她的手段实在不高明,只是苏袖月以为,她无恶意,既然想探明自己是男是女,她便由得她去,又如云将军,他绝不仅仅是一为庸庸碌碌的大臣。
那么,慕容朔呢?
他和谢辞言之间的关系,真的如自己所料吗?
苏袖月悄然捻紧面具的系带,她望了望天色,也许很快。。。就会有个答案。此时此刻,身体已渐渐绵软,她知晓: 是千绝宫中的毒得不到解药克制,开始喧嚣了。
这无疑是场豪赌,苏袖月赌的是慕容朔与谢辞言关系匪浅,他手中,或许就拿着解药,另一方面,她也在赌谢辞言,赌这个未正式谋面的男人,到底和这个身体有着什么渊源,值得师傅杀手第八让自己去投奔他。
苏袖月没有忘记,那次临时蹴鞠,那段消融后只余下一截银针的箭头,这些时日,她暗中遣动师傅赠予的死士,自然也多少察到些箭头的来历,谢辞言,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这位千绝宫的前辈,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苏袖月暂不知晓,但她想知道,她的生死。。。在他眼中,有多少分量。
自然,分量越重,她日后,谈条件的筹码就越多。
且不说谢辞言碍于师傅老八的面子,不会轻易叫她死了,就说慕容朔,苏袖月望着艰难越过人群走来的少年,勾唇一笑,他恐怕,也舍不得自己死吧。
毕竟小王爷裴恪,对她青眼相看。慕容朔很看重裴恪呢,到底是他这个人,还是他背后的裴家,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这场牵连胜广的局中,她苏袖月。。。有用的很。
淡淡敛眸,把手中面具放回摊位,她回眸,仍旧往人群中走去。
身边忽然伸来一只广袖,天青色,随之如泉水清冽的声音对她说: “握住,别走散了。”
苏袖月怔了怔,身畔之人虽清瘦,她却勘勘只到他肩头,抬眸望去,仍旧是那张轮廓柔和,对谁都一副温和的笑靥,可从那浅浅的琥珀色眸底,却流露出了不同于以往慕容朔该有的情绪。
期待,竟然是期待。
鬼使神差地,在喧嚣的人群中,苏袖月扯上了他的衣袖,闻着那淡淡的,令人舒心的清香,她跟在少年身后,有些恍惚。
“呦,”浮夸油腻的声音忽从前方传来,华服也难以撑起气度的男人打开折扇,挡在面前,本就小的眼睛眯着往后打量苏袖月,“这是谁家的兔儿爷啊?”
他话音一出,人群中就响起一阵唏嘘,享受晚会的游客自觉避让开来,这位可是淮安城里出了名的男女通吃,惹不起,惹不起。
苏袖月皱了皱眉,她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打量,像是品评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无论是女性还是男性,被物化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说吧,多少银子?”那人大摇大摆地让随从递来鼓饱的钱袋,睨着不动声色的慕容朔,笑道: “看你也是玩腻了吧,正好,看看够不够?”随即扔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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