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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穿]反派的朱砂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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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把控,而这身体的原主无疑是突破口。
“苏大人,你不必试探,即便如此,我仍忠心于殿下,因为。。。我爱他,即便,即便,”
他喜欢的是男子。
苏袖月轻轻颔首,檀婳始终未告知容珏这身体是女子,恐怕就是这层原因。。。她沉吟片刻,檀婳已再度变换棋子的位置。
“苏大人,毫无疑问,你继承了我的记忆。因为,我也继承了原来檀婳的记忆。”
推己及人,苏袖月并不意外,她欲再问些什么,檀婳的棋子又发生了变化,“苏大人,你定然是个聪明人,只是恐怕感情上有些迟钝。”
檀婳不由忆起最初她和容珏坦白时,对方仿佛是预料之中,甚至片刻间就定下将错就错,她曾问过缘由,容珏却淡淡说了八个字。
惊才绝艳,棋逢对手。
言外之意,无非是苏袖月比她更合适。
檀婳心中明了,容珏生性多疑,不相信她爱他胜过苏府亲人,怕她因家仇而生反叛之心,“苏袖月”这个比“檀婳”更重要的位置,他不敢出一丝差错。
思及此,檀婳的心底不由有些酸涩,对容珏而言,经历那样的事情后,在他眼里,利益关系、相互牵制,永远比爱更牢靠。
她顿了顿,重重挪动棋子:“苏大人,请不要负了殿下的信任。”
“檀婳姑娘,在下明白。”
苏袖月下意识握了握手腕上的红色锦带,不禁反省:自己在感情上,真的有些迟钝吗?
确实如此吧,虽然继承了檀婳的记忆,可檀婳对容珏的那些小女儿心思在她眼中不过是没有意义的信息,苏袖月选择性忽略,却是因此让容珏发现端倪。
难怪自己需要这红色锦带时时刻刻提醒,就像那莫名其妙的英国男人,苏袖月再如何理性分析也不明白他的喜欢。
简直,神经病。。。嘛。
她黛眉微蹙,心中隐有一丝烦闷,对苏袖月而言,喜欢一个人,似乎比抓获十个罪犯还要为难。
活着的二十七年里,她想了想,解释最多的一句话好像是。。。有那功夫喜欢人,还不如多读几本书。
或许,我真的喜欢学习?
苏袖月长叹一声,她轻敲棋子,欲切入正题,却又收到了檀婳传递的话语。
“苏大人,你是男子吧,请你。。。”
“姑娘且放心,你这身体,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在下还是懂的。”
苏袖月徐徐摆放棋子,她自然知晓对方担心什么,不过。。。她并不打算种百合,一个两个搞基的未成年已足够让她头疼了。
这一个,自然指容珏,这第二个嘛,苏袖月摸了摸鼻尖,那个名字倒着写也一样的“小黑炭”看着比容珏大不了多少。。。虽只见过一面,她却觉得严慎言少年老成得过分。
“檀婳姑娘,容在下唐突,严大人。。。可与姑娘有何隐秘的过往?”
苏袖月凝眸望向檀婳,困扰心中许久的疑惑终于问出口。
“过往?”檀婳明显愣了愣,她认真回忆,半晌才移动棋子道:“严大人。。。他昔日与我和容夙共读于国子监,只是我与他并无交集,不知这算不算过往?”
“这样啊。”苏袖月悄然敛眸,檀婳的微表情做不得假,只是这样就奇怪了,虽只得见一面,严慎言给她的感觉却很诡异,就像是刻意想和她撇清关系般。
现如今,得到檀婳的回答后,苏袖月更加肯定,严慎言这个“小黑炭”,绝对在搞事情。
而这事情,多多少少。。。与这身体的身份有关。
*****
云南境内,风尘仆仆的马车旁,严慎言气定神闲地理了理墨色常服袖口的褶皱,轻含笑意道:“严回,我们来早了。”
“少主,您不是要赶在那位的前面吗?”驾车的黑衣护卫抬起脸,莫名委屈。
“又撒娇?下不为例哦。”严慎言低头一笑,抬手摸了摸严回的头,“赶在苏大人前面是不假,只是现在这时辰。。。离裴家山庄禁严还差不到一刻钟。”
严慎言负手身后,弯腰凝着青梅竹马的小护卫,宠溺道:“好了,你告诉我,这一刻钟里,我们怎么从山脚下行至山顶?”
“我。。。我,我——”
“我什么我!”严慎言曲指弹了弹严回的脑门,“愣着做什么,打道回府啊!”他话落转身,腰部却突然一紧,怔愣间已被小护卫打横扛在肩上,“我,我——来得及。”
严回熟稔地运起轻功,如扛货物般僵硬地扛着严慎言,他娃娃脸紧绷,好一副视死如归。
好在他只是视死,严慎言此刻却真的想死,严回向来一根筋他不是不知道,可这一言不合就扛人的坏毛病谁教的?
话虽如此,严慎言还是优雅地伸出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揪住严回的衣襟。
第10章 帝王年少时⑧
纵然满身颠簸,世家仪度仍存。
严慎言抿紧唇角,喉结微动,吞咽下少许慌张和“临危不变”的淡泊,他确实恐高,哪怕小护卫颜回的海拔不尽人意。
多年后,当只剩严慎言一人辗转朝堂时。境况即便如此,血雨腥风的浮沉中,他气度仍旧如初,虽历尽千帆,再见时。。。仍是少年。
此时,此地。
严慎言敛了敛出挑的眉目,他轻抖由白到黑渐染的墨色常服,端的是无视裴家山庄守卫的忍俊不禁,他抬眸,不动声色地扫过四周,道:“严回,下不为例哦。”
许是他声线波澜不惊,又许是他沉如墨的面色凝重,严守四周的裴家亲兵收住笑意,不敢再轻视。
严回敲了敲脑袋,很想问:“少主,怎么又是下不为例?”明明。。。下次为例很多回了。
他拔腿跟上,肩上突然落下一只毛色雪白的海东青,原是山路上一直跟着的“严家亲信”,奈何小护卫的肩上扛着自己主子,训练有素的海东青又怎敢与严慎言争地盘。
适时,海东青传来有关苏袖月那边的情况,严回持续地点着头,顺了顺它柔软的羽毛,道:“辛苦你了,严去。”
一人一鹰相谈甚欢,只因严回除了一身好武艺,另兼通鸟语,他一张娃娃脸时怒时喜,与海东青话了会儿家常,便学着严慎言拍自己般摸了摸它的头,“去吧,严去。”
交待完自家兄弟,严回再抬头,干净的眸底全然染上护犊子的不悦,只见严慎言在前方正欲通行,突然有不知好歹的人拦住了。
重兵把守的城门前,严慎言的脚步微顿,袖中的手悄然紧握。。。他的肩头,此刻正被身后一股不知名的力道扣住。
一闪而逝的惊愕之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镇定有余,严慎言轻敛眸光,眨眼间锋芒掩尽,唇角已漾起清浅的笑意。
他回眸,温语道:
“怎么?这位仁兄。。。莫不是想同在下叙叙旧?”
“你你你!放开我家公子。”
严回飞跃到自家主子跟前,他来势汹汹,却轻易被严慎言斜睨的一个眸光压住。
“这位仁兄想来是裴家守卫长,是在下失礼了。”
攘外必先安内,严慎言不动声色地化解肩上的钳制,他收回手,轻轻把严回拂在身后,略一弯腰,敬而疏远地拱手见礼。
“抱歉啦,这位公子,时辰恰巧已过,还是请回罢,明日早些来此记名。”裴家守卫长亦是郑重地回了武将礼,外人只道云南王裴恪谨慎,裴家山庄不仅常驻人口每月一次清点,外来者更是严守卯时进,酉时出,无一例外要出示路引记名。
是以,云南王府内若想安插眼线,可能性。。。基本为零。
严慎言心中明了,正欲取出大理寺少卿的官位凭证请求通融,躲在身后的小护卫忽然凑近他耳边,乖巧地汇报了海东青传来的情况。
“少主,苏大人已入云南境内,临时歇脚时去了趟成衣铺。”
成衣铺?严慎言微微颔首,拜别守卫长,又携着严回下山,他凝着山头隐隐坠落的红日,道:“严回,今日十五,是与不是?”
“难不成是十六?”
“闭嘴。”严慎言轻喝一声,自己就不该多嘴问,他紧抿唇角,严回亦双手捂着嘴不远不近跟在身后,他到底个子不够,反而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严慎言无暇顾及,他心中思虑的是另一件事,每逢月中,即十五,裴家小姐裴彧都会出城,前往百里外的祈愿寺,从早休沐到晚,多是过了禁严才回裴家山庄。
若路遇裴彧,或许可以随之进城,甚至。。。交流交流文学?
他转念一想,依苏袖月的性子,不会做无用的事,他去成衣铺,只怕也是为了接近裴彧。
严慎言停下脚步,轻咬下唇,艰难地对身后严回道:“尽快替我备一套合适的女装,另外。。。”他摸了摸黝黑的脸颊,沉声道:“再多备些,面粉。”
“少主,你不是被人调包了吧?”严回睁大眼睛,直到头上挨了一记才确认无疑,他认命地运起轻功赶往山脚小镇,心底却在腹诽。
什么嘛?扮女子明明是要用脂粉,真是搞不懂这种用面粉的。。。
直男癌。
待他走远,严慎言抑制着的耳根才悄然通红,虽说好丢脸,但一想到能以女装示人,与苏袖月一较高下,又似乎有些莫名的激动。
再说,苏袖月尚且能牺牲到如此,他一个做臣下的,又有什么好矜持的。
*****
小镇里,成衣铺子,轻纱薄绸香风送。
苏袖月在檀婳的望风下,慢条斯理地做着装扮,此刻,身体是别人的这点好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管什么,都比不过原装,只要她苏袖月用着这身体一日,檀婳就必然不会与她为难。
未过多时,她一身行头整理完毕,退出这全封闭的狭小空间,再见檀婳时,对方明显愣了愣。
苏袖月却是扬唇浅笑,考虑到伦|理关系,她示意檀婳挽住自己的胳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苏袖月由檀婳小心搀扶着,胸有成竹地去往预期的地点。
那厢,往返于裴家山庄和祈愿寺的官道上,精致的八抬大轿行进得不疾不徐,轿夫皆是下盘极稳,步履从容,一看便是练家子。
山风泠泠,一缕清凉悄然掀帘而入,惊鸿一暼间,轿中人一双丹凤眸敛尽流光。
雌雄莫辨,清丽无双。
轿辇忽地停了下来,美人秀眉微拧,问道:“裴一,怎么了?”
“回小姐,有人晕倒了。”
裴彧听言,比女子还要秀致的素手轻掀轿帘,他微微倾身,露出半张侧脸,竟是引得稍事休息的旅者都屏住了呼吸。
反观,那晕倒在地,面色稍稍泛黑的年轻女子却是无人问津。
初夏的地面已蕴着热气,严慎言四肢被烫得微微发麻,他凝眉,耐心地等候时机,奈何轿中人迟迟未言语。
良久,裴彧松开握着轿帘的手指,他低首退回轿内,清若碎玉的声音无波无澜。。。
“越过她,走罢。”
第11章 帝王年少时⑨
严慎言眨了眨纤长的睫毛,悠悠转醒,再装下去他只怕就要被轿辇轧过去了。
不是传言。。。裴家小姐裴彧生性善良,为人宽和的吗?
其实不然,裴彧善良宽和不假,只是这善良宽和里。。。加了一点点双标。就好比现在,外面突然的闹剧再次让裴彧停了轿辇,他袖手旁观,丹凤眸里却隐有意外之喜。
那个人,曾有一面之缘。
轿辇外,似乎人近中年的女子正颤抖着拍了拍搀扶着她的“年轻男子”。。。。。。那迟暮妇人打扮的正是苏袖月,她含着泪,示意身旁的檀婳扶起“悠悠转醒”的严慎言。
陡然间。。。狠狠扬起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中,严慎言捂着脸颊偏头望向她,沉静如水的眸第一次失了分寸,心尖积郁多年的压抑和隐忍霎时浓烈起来。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苦苦周旋于废太子容珏和镇国将军徐攸身边,苏袖月啊苏袖月,容帝发现你前朝余孽身份的苗头,是我破釜沉舟,抢占先机告知容珏,让他们相互抗衡保你周全。
多年来,我不远不近守在你身边,国子监,入朝为官,即便是此行,我也担忧你的安危,不顾一切扮作女子,用最愚蠢的方法,只为有理由同行,以慰问你苏府新丧之痛,我所做一切,无非是为了拥你复国,而现如今。。。
严慎言的心凉到极点,他想把这江山重新送到严家唯一忠于的,真正的主上眼前,可苏袖月这狠狠一巴掌,和着初夏微热,让他彻底心如死灰。
原来,是我自以为是了吗?
严慎言抬手拭去因为这一巴掌,嘴角沾到的面粉。
到底是从刀尖舔血中走过的人,他低垂着眼,眸底复杂的情绪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这短短一瞬,对苏袖月而言却绰绰有余。。。先痛后怒,他严慎言猝不及防之下的反应,不仅是最本能真实的,也侧面说明了——
他只会护着这个身体。
对古代男子而言,这般的羞辱,即便生了杀心也不为过,可这小黑炭,不,小白面偏偏先是眸生痛色,甚至隐有委屈,像他这样少年老成,独善其身的人竟会如此,显然——
是友不是敌。
苏袖月先前就隐隐推测过这身体的身份,此时这样天赐的试探机会她如何能放过,经此插曲,她几乎可以确定严慎言暗中所谋的是什么,而这身体,又或者说是穿到檀婳身上的原主,身份果然不简单。。。非富即贵,王侯将相,错不远了。
适时,一缕凉风从额间掠过,苏袖月面上痛色更甚,她的手还扬着,这看似漫长的心理活动于彼此不过是短短一瞬,她颤抖着放下手,沙哑着哭腔道:“言儿,娘知道你心里委屈,娘。。。娘也不是存心打你可,可。。。”
苏袖月边哭边喘不过气,为了更好的站位,她一直背对着裴彧,哪怕轿辇中那道视线灼热,苏袖月也顾不上深究,只能按计划进行,她悄悄朝严慎言使眼色,想让他配合演下去,偏一双眼睛都要眨坏了,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真是。。。没有默契啊。
苏袖月抹了把眼泪,她转念一想,严慎言并不知晓自己已揣摩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何况,她那一巴掌,对这块榆木黑炭的冲击绝不会小,唉~
扎心了,老铁。。。
苏袖月抖落甩巴掌时手心扑下的厚重面粉,她望了望严慎言脸上缺失的那块,忍得很辛苦。
在一片灰白中,那块黑尤其乍眼,惹眼程度竟快比上他右眼角莹莹欲坠的那滴泪痣,苏袖月再次暗叹一声可惜,那样一双眼,生长在泛黑的肤质上,就像是。。。断壁残垣里开出的花一样。
也许,严慎言的心,和他这双眼一般。。。难能可贵。
说到底,外人难窥其所思,但对他真心所护之人而言,严慎言,却是再忠心不过的小狼狗。
也罢,苏袖月敛敛眸光,严慎言扮作女子定然是想接近裴彧,她便帮他一把。
只是这小黑炭到底嫩了点,裴彧是什么人,男扮女装,且不说他是伪装的行家,当是年轻女子这一点,就难近裴彧的身。
任何一个智商稍在线的男人,对主动接近的年轻女子,多少都会有所防备,相比之下,中年妇人要略微合适一些。
然而,苏袖月并不觉得容夙身旁那青衫谋士扮女子的计策可行,可行是可行,前提条件是裴彧真是女子,至于她演这一出,一来为了给容夙暗中安插的探子交差,一来。。。为引起裴彧的注意。
或许,真的被他捎带进裴家山庄也不一定。
另一方面,檀婳之所以扮作男子,亦是容夙他们传信要求,这一路马车上,探子关于苏袖月和檀婳的回报无非是下棋下棋再下棋。
青衫谋士到底放心了苏袖月,却对来历不明的檀婳,甚至可能会误了容夙的檀婳放心不下,而让她扮作男子,碍于男女大防,她自然就不可能随着裴彧的轿辇共回裴家山庄。
只因届时,防得密不透风的云南王府里,容夙的探子再无法入内,他们无法知悉里面的情况,只能放任最信得过的人在其中与裴彧周旋,显然。。。只有苏袖月能当其任。
只是这番她若帮了严慎言,那探子必在容夙面前有微辞,至少明面上,她是容夙的人,严慎言是容珏的人,本该针锋相对。
苏袖月略一思索,取了个折中的法子,她扫过严慎言的女子装扮,不得不感慨一句直男审美,有道是人靠衣装,她望着这样的小黑炭,心里的计较有些忐忑。
话虽如此,不妨一试。
苏袖月缓缓取出怀中的手帕,掩面垂泪道:“言儿,你,你。。。怎么就从京城跑回来了呢?是,娘知道你定然受委屈了,可——”
“可那人。。。你不想跟也得跟啊!”
苏袖月说着说着,眼泪竟是簌簌而落,看得严慎言心中莫名又有几分动容,只是哪怕他年纪轻轻已被誉为谋略无双,也着实摸不清苏袖月的套路。
可严慎言最见不得人哭,他下意识伸手去拭苏袖月的眼泪,却在这时,裴彧轻咳了一声。
妈的,不忍了。。。
苏袖月转身跪下,她实在无法直视这块榆木黑炭,少年老成不假,谋略无双不假,不会演戏要来有何用!
彼时苏袖月不知。。。有道是,莫欺少年穷,若干年后的严慎言,脱胎换骨之后,再相逢,不动声色间竟是把她也骗了过去。
这一点上,苏袖月显然是个合格的师傅,此刻,她伶仃地跪于地上,肩膀微微耸动,朝裴彧一字一句痛声道:“小姐,求您帮帮民妇,帮帮民妇被前太子强行囚禁,誓死出逃,这才晕倒在路上的。。。女儿啊。”
她话音刚落,严慎言似终于开窍,他故作扭捏地跪在苏袖月身旁,头微低,看着好不伤心。
“这位夫人,还有。。。小姐,请起。”裴彧下轿相扶,却是只握了握苏袖月的手。
“夫人放心,若前太子容珏行事与作风果真愈演愈烈,已荒诞到如此的话,我定会还小姐一个公道,先请起罢。”
苏袖月感激地点点头,回握住他的手,刹那间,裴彧清丽无双的脸孔漾起笑意,笑容只一眼就让人见之不忘。
他的美。。。似乎已无关性别。
苏袖月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她借力起身,由裴彧搀扶着步入轿辇,说来奇怪,裴彧像是颇为排斥同作女子装扮的严慎言,轿内偌大的地方,他偏要坐在苏袖月和严慎言中间,生生把一双“母女”隔开。
苏袖月没有在意这小小细节,她凝了一眼轿帘外静立的檀婳,对裴彧道:“小姐,实在给您添麻烦了,容我与犬子交待几句。”
“夫人请便。”
“多谢。”苏袖月附在檀婳耳边交待一番,叮嘱由她代为写信传于容夙,而后,那青衫谋士所派探子的事便可告一段落。
信中内容自然是告知容夙为何助严慎言同入云南王府,原因也是屡试不爽的万金油——与其时时防备敌人,不若放在眼前盯着。同时,她先前提及容珏囚禁民女,此番抹黑,无异于表明忠心。
法子虽折中,暂时却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只是——
苏袖月悄然暼了一眼严慎言老气浮夸的装扮,说实话,容珏那样得天独厚的,应当看不上这样的。。。吧,这点,也是她先前忐忑所在。
其实真要说来。。。做戏真真假假,这般造谣应当无伤大雅,容珏的品味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不喜欢女子,苏袖月转了转手腕上的红色锦带,蓦然间带起一片铃响,恍惚中,她这才发觉,锦带的亮度更甚从前。
那这喜欢,到底是亲手给她系上蕴藏巫蛊之术铃铛的小太子容珏,还是挨了一巴掌,或许有点受虐倾向的小黑炭严慎言,亦或者是。。。好像在哪见过的小姐姐裴彧呢?
第12章 帝王年少时⑩
裴彧,裴小姐,到底在哪见过呢。。。莫非是去往文渊阁取蓝田暖玉棋子那日,临街乐坊二楼,与那倚栏听风女子的惊鸿一瞥?
那时,苏袖月出于礼貌朝她颔首,她起身回以浅笑,身量远比一般女子要高,甚至有人在身后唤他裴小姐。
苏袖月恍然大悟,她最深刻的。。。还是裴彧那日的笑容。
雌雄莫辩,清丽无双。
慢着,既然见过,不会泄露了吧,苏袖月悄然抬眸,恰好。。。撞入裴彧似笑非笑的眼波里。
真是,无巧不成书。
她暗自低下头,目前的情况,裴彧没有拆穿自己的表演,岂不是恰应了那句,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那怎么。。。严慎言晕倒在路中,裴彧说轧就轧呢?
苏袖月凝眉思索,迟迟未抬头,生前长期接触犯罪,她的直觉较一般人要更敏锐些,此刻,裴彧清浅却执着的视线还停留在她发顶,如何能抬?
只是苏袖月恐怕不知的是,裴彧唇角的笑弧正悄然加深。
他收回眸光,低头莞尔一笑。。。虽无耳洞,喉结也有,细看却不似真的,他长期扮作女子,对喉结颇有研究,如何以假乱真再清楚不过。
原来。。。是女子呀。
裴彧不由想起他千里迢迢入京见故人,暂歇乐坊那日与苏袖月的偶然初见,她似乎不记得他了,他却好像。。。入了眼,上了心。
那一日,身后是靡靡之音,他眸光微醺,蓦然低首间,恰对上那双剔透,却看不真切的眸。
她未笑,天生上扬的唇角却似带着笑意,她朝他轻轻点头,那一刻,临街的背景都好似虚化。
如今,再相见,我好生欢喜。
裴彧悄然往苏袖月身旁挪了挪,不禁想:她若是换上女装,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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