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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穿]反派的朱砂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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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明白了。”
严慎言面上仍旧滴水不漏,紧绷的心却在这一刻才放下,苏袖月。。。他不能出事。
“慎言,你说——”容珏不知想到什么,清若碎玉的音质染上惆怅:“你说,若太傅知晓本宫接下来要做的,会不会。。。对本宫恨之入骨?”
“回殿下,臣不是苏太傅,臣不知。”严慎言话虽如此,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容珏接下来欲做的看似荒唐,实则一石二鸟。
一则,如他所言,杀人灭口,容帝死无对证,因而可保下苏袖月,同时免去后顾之忧;二则,经此事后,容夙。。。会彻底信任苏袖月。
这世上最牢靠的联盟,是仇恨,也只有仇恨,没有人。。。比严慎言更清楚这一点。
“慎言,你总是这样,”容珏凝着他的眼眸,道:“不过比本宫虚长一岁,却太会独善其身。”
“臣不敢当,不过是还未遇到让臣为之不顾一切的人罢了,殿下。。。不也是吗?”严慎言沉静回眸,眸光似刀锋清冽,那双漂亮眼睛在泛黑的面容上愈发显得突兀。
容珏却是笑了,连眼角眉梢都似染上侵略性的罂粟色。
“殿下莫要取笑臣,”严慎言浅浅扬唇:“若臣有那一日,臣这名字——倒过来写。”
*****
是夜,容夙府邸。
书房重地之中,新太子容夙正与幕僚商议,他错愕地望向青衫谋士,问道:“方先生,您这是何意?”
幕僚没有回话,只是提起笔墨,力透纸背——
“苏袖月。。。防!”
“方先生,本宫自然知晓您是忧心容珏,只是。。。”容夙欲再说些什么,却被亦师亦友的幕僚打断:“太子殿下,皇位之争最忌儿女情长,留苏袖月在身边,不过是因为——”
便于时时看着,敌人在明,我方才有利。
“方先生,本宫明白了。”
容夙痛下决心,却在这时,有探子来报。
“太子殿下,苏府今夜。。。惨遭满门全灭,除了——”
“苏袖月!”
容夙心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欲去看看唯一安然留在自己宫中的苏家人,却陡然被青衫谋士喝止:“太子殿下,恐防有诈!”
“方先生!莫要再拦本宫。。。”容夙凝眸扫向探子,沉声问道:“你可探知何人所为?”
“回太子殿下,正是容珏。”
容夙听言,睨了幕僚一眼,轻笑道:“方先生,如今的苏袖月,定然和本宫。。。同气连枝!”
第7章 帝王年少时⑤
“谁在那里!”
容夙推门而出,竟暼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清喝:“站住!”
话落,那日文渊阁。。。素若秋水的画中美人依言回首,她紧咬下唇,一双清眸隐含泪水。
“檀婳,你怎生。。。哭了?”容夙微微讶异,道:“本宫未曾怪罪你。”
檀婳的泪却是如何也止不住,一张小脸好不可怜,容夙望着,莫名就想到母妃逝世时的自己。。。可檀婳无亲无故,又为何人而哭呢?
苏府吗?
思及此,容夙心中一紧,他转身欲去看看苏袖月,衣摆却被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拉住,“太子殿下,檀婳。。。我,我是。。。”她眸色苦痛,却不知碍于什么迟迟未说出口。
“你是。。。什么?还是。。。你是谁?别怕,告诉本宫。”
容夙到底惦念着与逝去阿若的情谊,他心中虽担忧苏袖月,却也期待檀婳说出她是谁。
“我。。。我不是,我是。。。”檀婳连连摇头,竟是语无伦次起来,容夙轻叹一声,只好遣人把她送回后院,顾自去寻苏袖月。
然而。。。未靠近院落时,他已隐有不好的预感。
“苏大人!”
容夙踹开房门,昔日灵秀的“男子”一身缟素,他站在小几上,正眸中无光地给穿过横梁的长布打结。。。
苏袖月要上吊!
这个念头一出,容夙猛地抱住她,“苏大人,你。。。你知晓了?”
苏袖月木然地点头,她取出怀中的血书递予容夙。他抖开一看,正是苏家圈养的信鸽送来的绝命信,从此。。。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苏袖月!你还有本宫,听见没有?”容夙的心微微酸涩,失去至亲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当年生母被先皇后迫害至死。。。时隔多年,父皇才得以杀了皇后,废了太子。
终归。。。替母妃报了仇。
“苏大人,从今往后。。。本宫当你唯一的亲人。”容珏欠你的,欠我的,本宫都会尽数讨回。
“臣,谢太子殿下。”
苏袖月跪拜在地,她敛眸,暗自思虑。。。容珏当真是个狠角色,亏得她不是原来的苏袖月,如若她是,定然叛变。
不对!苏袖月的心蓦地一沉,这本身就有逻辑问题,容珏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他定然会料到这层,除非——
除非。。。他拿捏住了真正的苏袖月,拿捏住了原主。。。。。。
细思极恐。
苏袖月再次叩首,沉声道:“太子殿下,臣请回府。”
“苏大人快快请起,本宫亦随你去趟苏家。”容夙体恤道。
“太子殿下,臣斗胆请求。。。一人回府。”苏袖月忍着泪水,道:“臣想保住。。。家父家母,最后一点体面。”
“苏大人,本宫明白了。”
*****
厚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萧萧风声里,精致的别苑早已面目全非,家丁仆妇的尸体更是随处可见。。。苏袖月凝眸,面不改色地踏过尸海,迈向长者的厢房。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灵堂前。。。重色的棺椁上,红衣墨发的少年薄衫轻敞,他一腿曲起,一腿轻晃,精致的眉目凝着手中染血的剑,笑意。。。却是纯良。
耳畔传来熟悉的铃铛清响声,容珏知晓来人,没有抬眸。他提袖拭去剑上鲜血,忽地一转,清冽的寒光尽数反射到苏袖月的脸颊上。
“太傅,可惊喜?”
苏袖月没有回话,她停在苏父苏母的尸首前。。。郑重跪下。
“果然——不是自己的亲人,是不会痛的。”容珏从棺椁上跃下来,他提着剑,有意无意地划过苏袖月薄弱的颈间。
“太傅,你知道吗?苏袖月他喜欢本宫,和你看本宫的眼神。。。太不一样。”容珏徐徐收回剑,饶有兴致地提起苏袖月的手腕轻晃。
清幽铃铛声中,他轻笑:
“这手链。。。驱邪的。”
“殿下——”苏袖月仍旧面色如水,她略一沉吟,稳重道:“在下。。。甘愿为殿下驱驰。”
“太傅。。。你很聪明,本宫确实需要你。”容珏轻捏着她的下巴,问道:“告诉本宫,你这缕魂。。。原本是男子,还是女子呢?”
“回殿下,臣是男子。”
容珏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促狭的笑意:“魂是男子的话,倒和这身体也相称。”
不像原来那个。。。男子的魂却跑到了女子身上。
他不再发难,苏袖月亦静默无言,她悄然低首。。。果然,这身体的原主穿到了别人身上。
苏袖月敛眸,照目前的情况,原主只怕已经和容珏相认了,只是原主似有所顾忌。。。她没有告知容珏——这身体本来就是女子。
苏袖月理清思绪,耳边忽然传来容珏的声音,他贴得极近,低声道:“太傅,那句话,未曾有假。。。”
我若称帝,你必为相。
“殿下,反之臣句句是真,除了——心悦殿下。”苏袖月抬眸浅笑,“臣到底是正经的男子,比不得这身子原来的主人豪迈,也不敢肖想殿下。”
“是吗?”容珏轻叹一声,“那可真是。。。有些遗憾。”
本宫好不容易对你生了兴趣,你却。。。没有断袖之癖呢。
那该,如何是好?
“太傅,你可知本宫想要什么?”容珏转过身,他悄然提起剑,眸光凝着雪白的刃面。
倒影里,苏袖月试探着起身,她走上前,拂开剑锋,轻轻打开容珏的掌心,徐徐写下——
兵权!
“不错!可是太傅。。。云南王的兵权,不只本宫一人想要。”容珏反握住她的手,用力道:“你。。。不会背叛本宫,对吧?”
“殿下!臣。。。会尽力争取到替容夙去云南夺兵权的机会,臣。。。”明面上替容夙办事,实际借此暗度陈仓。
是以。。。敌方非但不会阻拦,相反会成为助力,苏袖月抬首:“臣,不知殿下满意否?”
“太傅,本宫果真未看错人,你比原来那个,聪明太多。”容珏甚是欣赏地拍了拍苏袖月的肩,这一次。。。不带玩弄,不是儿戏。
苏袖月微微颔首,她垂眸,手腕上的光亮果然比先前更甚。
一番交待后,容珏掀开棺椁躺了下去,苏袖月心中明了,那定有暗道,她不禁凝眸。。。不过十五岁,周全老辣到如此,当真——
不好对付。
*****
笠日,容夙府邸。
关于云南王兵权的事提上了议程,那夜书房里,容夙静坐于桌案前,对三五亲信道:“众所周知,一月后,云南王会替独女裴彧招夫。”
青衫谋士点头称是:“太子殿下,此次招亲面向所有适龄男子,会试一分为二,归为文试和武试。”
“方先生所言极是,那么。。。您可有推荐的人选?”容夙曲指轻敲桌面,心中却隐隐有了计较。
“太子殿下,依臣之见,这男子最好在会试前。。。与裴彧有所交集。”青衫谋士顿了顿,接着道:“云南王的兵符也可智取,这裴小姐便是突破口。”
“方先生的意思可是。。。以情动之?”容夙抿唇,心中的人选更加明晰,有才智,忠心,年龄相当的男子,眼前就有一个。
“回太子殿下,正是。”
“那方先生认为。。。谁可胜任?”容夙正欲循循善诱,门外恰传来通报声:“太子殿下,苏大人求见。”
未过多时,一身素白的清秀男子随之入室,不卑不亢地跪下。
“臣。。。苏袖月,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各位大人。”
她双手合拜,叩首,恭恭敬敬行了臣礼,那一身素白惹眼得很,就像簌簌而落的梨花。
容夙的眸底闪过一抹惊艳,他蓦然间回想起后院的那个女子,今日竟同样一身缟素,依稀听照料她起居的丫|鬟提起。。。
檀婳昨夜似乎有悄悄拜祭过。
当真奇怪。。。容夙压下困惑,认真凝向苏袖月,笑道:“苏大人来得正好,本宫正有意相请。”
他示意苏袖月起身,偏头对青衫谋士道:“方先生,您看如何?”
“回太子殿下,臣。。。无异议,只是不知苏大人可有何高见?老臣私以为——”
先扮作女子接近裴小姐,了解她喜好后随即行动。。。此番,再合适不过。
苏袖月闻言,起身浅笑道:“臣。。。定不负所望。”
第8章 帝王年少时⑥
东宫,十里梨花,一抹绯红。
容珏单膝曲起倚在树下,他伸手,折了枝梨花白,指尖轻碾,汁液和花香霎时四溢。
也。。。忒娇弱了些。
容珏精致的眉目微皱,他回眸,问道:“慎言,你也想去云南,嗯?”
话落,一袭湛蓝官服的男子悄然走近,他揖首行礼,许是头微低,眼角的泪痣在若隐若现中愈发有着难以言喻的美。
“回殿下,臣确请愿此行,臣虽貌不惊人,倒也想勉力试试能否被裴彧,裴小姐相中。。。。。。”
严慎言徐徐言之,他的神色始终淡泊,本就黝黑的面容愈发沉得像滩浓墨,他抬首,似无意道:“臣担忧,苏袖月会有反叛之心。”
“是吗?”容珏捻了捻指尖,“慎言,你既想走这一遭,本宫又怎会拦着,不过是可惜大材小用罢了。”
他轻笑着应允,心底却是相信那个苏袖月绝不会让自己失望,只是有些事,看似再亲近的人,也绝不可告知。
容珏,不容许一丝差错。
“那臣,便谢殿下。”严慎言拂袖拜别,转身之际,他漂亮的眼睛里闪过暗芒。。。果然,容珏还是不够信任他,愈是这样,他愈要与苏袖月保持距离。
唯有如此,才不至于让容珏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严慎言悄然敛眸,这江山。。。他终要替真正的主上夺回,什么前朝余孽,这些皇亲国戚一开始也不过是乱臣贼子,欠人的,总要归还。
一路沿着簌簌而落的梨花走远,严慎言伸出手,五指骨节分明,肤质却是白皙细腻的很,与他面容上的墨黑大相径庭。
适时,掌心跌落几许细碎的花瓣,他拢指轻碾,唇角漾起清浅笑意。。。娇弱又如何,一旦沾染,还不是逃不开。
思及此,严慎言悄然松手,泛青的汁液顺着指缝滑落,他凝眸,掌心的残局看似两败俱伤。
不尽然。。。
他轻摇着头,这手是实物,被花汁浸染过后,好比伤了根本,那花汁最终却流出指缝,就像溜走的一缕花魂。
谁输谁赢,显而易见。
严慎言轻叹一声,低首取出锦帕拭干净手,抬眸间,心突然沉了沉。。。。。。远远走来一双人影,那男子人至中年仍英姿飒爽,正是容珏的亲舅舅徐攸,拥有北国三分之一兵权的镇国将军。
他身后跟着一年轻女子,眉宇间的英气比之更甚,依稀还可见几分戾气,她与徐攸。。。从长相上看像是父女,却半点也不亲近。
那女子五官冷峻,稍显刻薄,似乎极难相处,却在见到严慎言时悄然弯了眉眼。
“严大人,好久不见。”
严慎言随即行礼,沉声道:“臣见过镇南将军,见过郡主。”
“严大人何必这般见外,唤我徐芷便可,莫不是。。。怕我对你下蛊不成?”黑衣利落的女子试探着说道,她剑眉微拧,生怕严慎言因此而心生疏远。
“徐芷郡主,巫蛊之术、死而复生。。。臣不信的。”严慎言眸光温润,心底却是另一番光景。
先皇后被容帝治罪,用的不正是“巫蛊”这一名目吗?徐氏一族始发于苗疆,巫蛊之术脉脉相承,却是传女不传男。
至于先皇后施巫蛊之术,似乎是为了容珏,而她的侄女徐芷,仅是二九年华已习得精髓,一手蛊术出神入化,遍观京城,她虽有容帝亲封郡主之名,却无人敢娶。
不过,她倒是无需担忧。
严慎言回过神,朝他们略一颔首,告辞远去。
“徐芷,不必再看了。”镇国将军轻喝膝下唯一的子嗣,生在徐家,徐芷的婚约一早就注定成为权利的牺牲品,不仅她,哪怕是无视容帝,被废却依旧我行我素的容珏,也逃不开。
那厢,徐芷收回眸光,并不理会父亲徐攸,径直沿着梨花小径去寻容珏,大片大片的梨花白里,那一抹绯红煞是惊艳。
她走近,容颜极盛的少年从花枝的间隙里探出头来,笑容竟生生压过满树的梨花。
“表姐,你来找本宫。。。不是自愿的吧?”
“容珏,你找我。。。不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吗?”徐芷轻嗤一声,都流有徐家的血液,骨子里如何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偏容珏生了一副好皮相,饶是恶毒透底,也有人信了他纯真良善,京城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更多是废太子如何如何好看,却鲜少有人提及容珏一手银针,“五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过往。
“表姐,别用这种眼神看本宫。”容珏轻笑一声,“生得不如本宫好看,就该时时注意着。。。”
哪些表情该做,哪些表情不该做,就好比现在,收回白眼。
“容珏,我真后悔帮了你。”
徐芷不再看他,忆起自己所给的那两条带有铃铛的红豆手链,她的困惑还是不解。
“一条挂有一个铃铛,一条挂有两个铃铛,用途却大不相同,你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做什么?表姐,你不是说,一条驱邪,一条锁魂的吗?”容珏眨了眨眼,“你猜,我要驱谁的魂,又想锁谁的魂?”
“咳。。。咳,”粗狂的咳嗽声打断了徐芷的思绪,后至的镇国将军徐攸尴尬一笑,对容珏道:“苏府的事,总该给舅舅一个理由了吧?”
“谢谢舅舅。”容珏起身微微揖首,若非是他入宫拖住容帝,自己也许无法顺利血洗苏府,更无法把苏袖月这颗棋子安到容夙身边。
“罢了,罢了。。。”徐攸无奈地摇摇头,“若真要谢舅舅,就早日娶了你表姐,以后的事也更方便些。”
容珏没有应声,他自然知晓以后的事是指什么,普天之下,饶是黄口小儿也知他容珏要为母仇造反,容帝更是清明,奈何徐攸掌三分之一兵权,他倾力赐死皇后,废了太子,却再动不了容珏本身。
而那至关重要的三分之一,还紧紧握在云南王裴恪手里,另一方面,云南王为独女选夫面向全国,容帝无法强行指婚,这才有了容珏容夙各出人才竞选一事。
可偏偏这人才,都叫苏袖月。
只不过,一边在明,一边在暗,彼时,苏袖月还不知。。。她此行,不仅要和一堆男人抢男人,还要和容珏明面上出的人。。。严慎言抢。
前路尚堪忧,现状也未必见得多好,容夙府中,苏袖月正欲乘马车出行,身后恰恰传来一道柔弱的女声:
“苏大人,请等等檀婳。”
苏袖月闻言转身,莞尔一笑,悬着的心在此刻却是悄然放下了。。。就怕你容夙不派人看着我。
明面上的敌人总好过暗处,何况这檀婳,她若所料不错,应该是自己这身体的原主无疑。
想来这一路,定然极有意思,苏袖月略一伸手,笑道:“檀婳姑娘,请。”
待马车渐行渐远,府邸阁楼上的男子才收回目光,对一旁的青衫谋士道:“方先生,此举是为何意?”
“太子殿下,苏大人虽说已无嫌疑,但檀婳姑娘到底来历不明,老臣此举。。。一来想试试檀婳姑娘能否为太子殿下所用,一路监视苏袖月,二来,想最后一试苏大人,看看这两人之间可有猫腻。”
容夙点点头,轻敲着栏杆,问道:“方先生,您是怕他们均是容珏布下的棋子吧?”
“如太子殿下所言,老臣只怕防不胜防,是以派了探子,用来一路汇报这两人之间的情况,若此行并无差错,届时太子殿下可以彻底任用苏袖月,至于这檀婳姑娘,老臣还是那句话,皇位之争,最忌儿女情长。”
容夙的手顿了顿,他负手身后,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变得悠远,身畔的青衫谋士见此,不免长叹一声,进言道:
“太子殿下,容老臣逾矩,他日若太子殿下坐上那高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此刻,哪怕运筹帷幄的谋士也没想到。。。即便真坐上那高位,有的人,也永远是求之不得。
这一句话,不久后的将来,容珏会一一验证。
苏袖月,他容珏。。。求不得。
哪怕表姐徐芷蛊术了得,那带有铃铛的红豆手链,也终究没能留下他一开始就想留下的那个。
*****
马车上,一路颠簸,清幽的铃铛声此起彼伏。
檀婳理了理手腕带有一个铃铛的红豆手链,故作讶异地问道:“苏大人,您的可是两个铃铛?”
苏袖月凝眸望去,点了点头,却听得檀婳又道:“有人告诉檀婳,这一个铃铛是用来是锁魂的,两个好像是。。。”
“驱邪的吗?”苏袖月轻笑一声,以换位思考的角度,容珏定然想弄死她这缕不知来历的魂,迟迟未动手,无非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苏袖月敛敛心绪,不再言语,她的确还有很多话想和檀婳说。。。想和从自己这个身体穿到檀婳身上的原主说,但是——不是用这样的方式说。
她忆起苏府被血洗那日容珏的交待,略一沉吟,取出了文渊阁奖励的那套蓝田暖玉棋子。
果不其然,檀婳见此眼睛一亮,苏袖月联系这身体原来的记忆,心中已然明了,不过这种传递信息的方式。。。当真称得上惊世骇俗。
只是现在,苏袖月望了望马车外的日光,再瞧了瞧玉质棋子,她与檀婳相视一笑,只得作罢。
氛围一时静谧,宽大的马车里,错落的铃铛声萦绕在彼此耳畔,清响似梵音,然而。。。她们二人不知的是,这巫蛊之术中有一准则,谓为——
一去二留。
第9章 帝王年少时⑦
正午时分,光照最强烈的时刻,去往云南的马车停了下来。
山间小路上,伸出的青翠枝叶都打着蔫儿,容夙幕僚所派的探子正隐匿于树林间,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外席地而坐的一双人影。
“檀婳姑娘,可有兴趣下盘棋?”苏袖月提袖摆好棋局,捻着蓝田暖玉棋子的手转了转,那玉质的棋子竟在光线下隐隐发生了变化。
果然,暖玉棋子珍贵难得,因为制作时玉料的独一性,这些棋子在强光下会呈现出不同的状态,大致却可分为全透明,半透明,不透明三种。
重要的是,檀婳,也就是这身体的原主,她以此创了一套暗号,只不过还未来得及从文渊阁取回棋子,自己这身体就易主了,她也阴差阳错穿到了檀婳身上。
而苏袖月能得知这暗号,无非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和能力,因而她们此刻可以畅通无阻地交流信息,在探子眼中,却是再普通不过的博弈。
棋盘上,不同位置摆放着不同透明程度的棋子,信息经过转换,跃然于纸面。
“檀婳姑娘,苏府的事。。。请节哀。”苏袖月徐徐传替着信息,眸光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之人的微表情,她还有许多细节需要把控,而这身体的原主无疑是突破口。
“苏大人,你不必试探,即便如此,我仍忠心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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