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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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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淳拼命止住泪水,先朝爹点头,然后转过来看向跟沐春儿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娘,“她的”娘比沐春儿的娘,至少年轻了十岁。努力伸出手,摸摸娘的脸,用力笑了笑。
  前世顾杏娘跟沐春儿说今日这事的时候,沐春儿的绣坊里正在绣团花,衙门里定的货,要一百二十件黑底团白花素衣,她小小年纪跟成年人一样连日赶工,几个指头都是燎泡。
  沐淳下意识搓自己的手指,尽管地方不一样,罗衣巷变成了梧桐巷,但感觉是极其熟悉的。使劲再搓几下,把那种烦躁的感觉搓走。
  当她再次打量沐二郎和顾杏娘时,突然生出恍若隔世之感。这就是一对冤家夫妻,砸锅那一日没互相弄死,真是上天手下留情了!
  顾杏娘心慌得紧,女儿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从没见过她方才那般神色。这时故意破开气氛扬声道:“儿,你真被吓着了,不应该呀!”
  沐淳使劲揉了眼睛鼻子脸,两手用力搓巴几下,学着她娘抑扬顿挫的语调:“哪能呢,就是没怎么听懂。”她确实没咋搞懂康朝的选透制度,算不得胡说。
  顾杏娘故作平淡:“我就说,嘁,这孩子惯会给自己长脸不知羞,以为自个儿美貌如花,其实也就一般般,指不定人家都看不上。”
  沐二郎吁口气,走过来很配合地说道:“对,也就咱们自个儿看着是个美的,外人可不见得。”


第60章 十两银子
  沐淳又揉揉脑子,浑身都想揉,回忆太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不想说话。上天既然让她活一世,怎就不知挑个生活幸福的身体给她用。
  夫妻俩当着女儿面笑,女儿一低头,二人瞬间露出苦意。你一言我一语的,继续商量着正事。
  于是沐淳又记起了前世顾杏娘这时也在给女儿定亲,不是与尹子禾,而是和大舅的长子顾虎。权宜之计,只为躲过风头。顾杏娘看不上顾虎,认为那孩子没出息,事后悔婚改魏家,让她大哥空欢喜了一场。当时也是去衙门找的顾叔勋,顾叔勋在大哥顾伯勋的连声吼问下勉强照办了,事后小袁氏让沐春儿绣了半个月的鞋面。
  这一世……
  沐淳道:“爹说去衙门找顾蕊她爹,能成吗?”
  沐二郎道:“咋不成,你可是她亲外甥女。办成就屁事儿没有了,好好的为皇帝老儿祈福,咱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得做良民该做的事。”
  “呵。”沐淳突然出一声冷笑:“爹去试试吧。”
  沐二郎和顾杏娘对视一眼,莫名觉得今日的女儿怎地有些陌生呢。
  翌日,小两口穿戴整齐悄悄去了趟衙门,回来时脸上都是怒容。
  沐淳心道果然没有大舅施压顾叔勋就拿乔了,刚欲开口,哪知就听她爹大啐:“那烂师爷,原以为他是个好的,哪知早早的就把咱女儿……”
  沐淳一凛:油然想到衙门户库那户籍册子。
  娘说的大姨母发小被记名,是不是指这个'貌甲等'?前世沐春儿应该没去过衙门,也没引起那师爷的注意,到她这里,就变了。
  也难说,记得妹妹秋儿上户时都得找左邻右舍在场证明,官府每年还要审计人口,有些朝代卖宅子还得邻居点头才能卖,比如汉唐……
  如果前世沐春儿也被记名,她怎会没有一点印象?
  “别骂了,你个男人家怎地习着我,现在是骂人的时候吗,我一想到淳儿要被大船拉走,心里头就砰砰直跳,片刻也停不下来。你,你沐辰方快些想个招儿呀。”
  沐淳吐口气:“爹,你们去的时候是先找到三舅,还是先找到罗师爷?”
  “当然是先找的顾叔勋,那厮!哼,那厮先还拿乔,我给了十两银子他才迈腿带我们去找管户籍的书吏。写到一半罗师爷突然进来,像是咱们一进角门就盯着了,他道你早已记名,落选了才能自行婚嫁。纵是定了亲,也不着数。”
  顾杏娘使劲揪帕子:“你爹也是急慌了,一出手十两银子,后来也不知道要回来。你那三舅就是个不要脸面的,竟不知道自个儿退。别说是亲戚,纵不是,也没事儿没办成还收银子的道理!”
  沐二郎直给娘子抚背:“别气银子了,当喂了狗,让他拿去买药吃。”
  沐淳听后一抬眉,再一抬眉,突然提高声量:“凭什么!”朝沐二郎一仰头:“爹,您陪我去趟衙门!”
  沐二郎当然没动,孩子就像一个浑身炸毛的大公鸡,这跟她往日秉性又是不同,一定是吓坏了,唉,终究是个孩子:“这时期你还敢出门!别闹,爹在想办法。大不了……”大不了卖铺子贿赂罗师爷,走一步看一步吧。
  “爹,您才是别闹。”沐淳不待爹生气马上道:“这事儿你得听我的,在您想到切实办法之前,女儿这么做有益无害。”
  顾杏娘和沐二郎同时一顿:鬼丫头想做什么。
  *
  魏氏一早就瞧见对门两口子去了衙门,不到午时又瞧见二人怒气冲冲地回来,扯扯嘴角露出个得意的笑,朝女儿道:“再等几天,等他们四面碰完了壁届时娘再出手。”
  胡红桃摇头晃脑又拍手:“对,让他们多急急。哼,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还得有人。”
  魏氏一挑眉:“不但得有人,还得现官不如现管!这话娘能说,你不能说,让你爹听见小心又要吃一顿骂。”
  “才不会呢,我在爹面前可老实了。”胡红桃说到这里一停顿,“娘,哥哥走后来信了吗,啥时能回来?”
  魏氏突然神彩飞扬:“嗯。”走了,终于走了,不会回来了,“来信让我们别担心他,往后就是我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
  胡红桃不懂,难道以前没有好好过日子?
  就在这时,对面院门吱呀打开,二丫今日穿了一身颇利落的短袄短裙,陪着她家姑娘和东家跳上马车,雄纠纠气昻昻地往正水街方向去。
  母女相视一笑:又去碰壁了。
  魏氏扭着屁股吩咐新买的婢女煮茶,今日她要喝加了炼乳的,喝了这几日身子都没以往那般发冷了,真是个好东西,比顿顿吃羊肉还管用。多吃上几年,兴许就能怀上娃了,没个儿子傍身总是心慌。
  “娘,我也要喝。”胡红桃贴到魏氏怀里来。
  魏氏揪着她的发髻:“少不了你的,喝得惯就多喝些,吃哪补哪,只是不许让你舅母知道。”
  “那是当然。”胡红桃鄙夷道:“她吃燕窝都没用,一看就是活不长的。”
  魏氏忙让女儿住嘴,道说话注意些,咱们要关心舅母,还要给她娶个好儿媳照料她。胡红桃自然懂娘的意思,嘿嘿笑着蹦蹦跳跳走了。
  张婆子待东家和大娘子走后赶紧关上门,有一句没一句地安慰顾杏娘:“这事太太不去是对的,那毕竟是舅爷。”
  “呸!哪来的舅爷,他哪配,今日起,我当没这个哥哥!”
  张婆子低头叹气,东家如此一来,是真没这门亲戚了。她孤苦无依一辈子,觉得有个没良心的亲戚也总好过没有的强。
  不同境遇的人,想法就是不同,生活一向如此。
  罗衣巷,曾氏见儿子在看信,问是谁?尹子禾答沈英。曾氏诧异道:“英哥儿不是才走吗?”
  “路上写的。”尹子禾合上信脸色难看。
  “说了啥?不告诉娘?”曾氏摸摸儿子的头。
  尹子禾心里极不是滋味,感觉告诉娘没用,就随意扯了个谎说是哥俩的私事,没什么。曾氏见儿子不说实话,也不好追问,想是不会有重要事,若有儿子也不敢瞒。
  尹子禾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发呆,表哥为何肯定淳儿被记名了?还道她不记名就是县衙眼瞎。原来在表哥的眼里,淳儿是个极优秀出色的女孩,怪说这些年他写信总不忘带几笔淳儿,这次路上更是写了两封加急信,比自己还着紧。
  淳儿优秀出色?淳儿光彩夺目?淳儿就是我的淳儿,跟有没有这些特质无关!
  凡事都经不起深想,一想深了总会扯出有的没的,尹子禾忆起沈英突然爱吃牛奶煎草菇,这是淳儿家造出的法子;上次去山里玩时,沈英还朝有经验的猎户求弹弓,后来又嫌弃人家给的不够小巧没要……
  碧水县衙门,顾叔勋正在寻思今日要提前半个时辰溜了,好去布市逛逛。他的小媳妇早眼红二房付氏那件翠绿妆花锻。想到小姑爷两口子那着急慌张的样子就好笑,风水轮流转,这不,落我手里了吧,嘿嘿。
  十两银子,瞧沐二郎半分不心疼的样子,指不定存了多少家财,后悔要少了。打定主意明日去梧桐巷转一转,说不定还能再编些银子出来。为儿为女嘛,为了那么一个丫头片子真是舍得,舍得才好。哈哈哈……顾叔勋心里笑开花,愈发想早些下衙,买完妆花锻赶紧给大姐去封急信,蕊儿必须得接回来,越快越好。不行,不能等下衙,现在就写。
  “顾书吏,你出去看看,衙门口吵嚷嚷的好像在找你。”赵三郎一边说一边把擦试好的腰刀放回鞘,悠悠闲闲的。
  “何事?”正在写信的顾叔勋忙搁下笔。
  “去了便知道,几步路的事。”
  顾叔勋谢过疑惑地往外走,心提了起来,他知道赵三跟沐二郎关系铁,这态度让他心里没底。


第61章 大闹
  顾叔勋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刚拐过一道弯就听见外面一个说话尖声尖气的小姑娘在那大声叫嚷。
  “我没有那样的舅舅,大半月前爹娘就给我摆了亲定饭,早就说了要来衙门见官媒,写个订亲婚书他居然硬要收我家十两银子。哼!他现在是官老爷了,收就收吧,收了银子又说不给办,好没理。”
  沐淳一跺脚:“要是我姥爷还活着,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呜,我姥爷呀,姥爷就是死在衙门里的……”
  顾叔勋脑子轰地炸开,跌跌撞撞来到大门口,这哪里是他认识的外甥女,这又哪里是他知晓的沐家人。眼见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只恨不得抓把泥将死丫头的嘴堵上。别以为模样长得漂亮,撒泼就不令人厌恶了!
  二丫有样学样紧跟着也一跺脚,她身重体壮,这脚跺下去平地起了三层灰:“我跟我家壮子哥的婚书是托里正办的,只收了十文纸墨钱,哪里需得着十两银子,太黑了,太黑了。我要替我家姑娘告状喊冤,告顾书吏贪赃枉法。是不是叫贪赃枉法?若是说错了劳烦各位大叔大婶指点我几句。”
  赵三郎又想笑又着急,劝沐淳注意仪态,毕竟是个姑娘,青天白日又跳又闹没得半点闺仪,什么话也敢往外说。不停地拽他沐兄弟,不停地使眼色。
  沐二郎一脸的痛心疾首,痛真不是假的,他们家这是两害相较取其轻啊。若是尹家将来悔了亲,淳儿这辈子……纵使禾郎不悔,他将来做了官,总有知道底细的会提起今天这事,越想越愁。但是他不后悔,背个坏名声活着总比好好的女儿成了奴丢了命强。届时,再想办法吧,一切都是命呐!
  罗师爷听到响动走出来,寒着眼睛,他自然清楚沐家打的什么主意,心里头极为窝火。一家子才蔽识浅的浑货,大好的前程不要,鼠目寸光,真真混帐!
  顾叔勋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自认是个体面人,不能学着妇孺骂街,红着脸高声解释:“大家听我说,非是我不办,实是我这外甥女身负甲等貌,私自定婚一事不由我来作主。”
  这厢话音一落,那厢有个妇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貌是甲等,那这性子是几等?啧啧。”
  罗师爷眼皮猛地一跳,脑仁儿痛啊,这家人是破釜沉舟了。
  沐淳心里大乐,那个妇人,我真心感谢你八辈儿祖宗,扭头一瞧,更乐了,这不就是玲儿姐姐的娘吗,她祖母也在。玲儿姐姓秦,秦家将秦玲视为宝,次次下学都是婆媳俩一起来接,是以她认得。今日婆娘俩来衙门许是来打听什么事的,没想到正巧看到这出好戏。
  罗师爷厉声朝赵三郎等衙役吼话:“尔等都是死的不成,我站的地儿是衙门口还是集市?还不快赶紧给我撵走!”
  赵三郎一个激灵,才发现师爷出来了,立即忠心尽职驱散人群,拽着沐二郎的手膀子往外拖,认为爹走了,女儿自然会走。
  沐淳朝二丫一使眼色,后者突然来了个瞎叫唤:“别以为我是山里来的就好忽弄,我东家的十两银子呢?还是不还!那里有我的工钱,没工钱让我山里的爹娘饿死呀!天啦,你们就是想成心饿死我们这些草民草女。青天大老爷,还有没有王法!你们要成心饿死我,不如我直接撞死在衙门前……”
  沐二郎险些笑出来,那点痛色也被驱散不少:二丫好样的,回家再给你涨工钱。
  罗师爷方才只是窝火,到这会子那窝的火终于装不下了,走下台阶一把抓过顾叔勋:“当着众人的面,你老实交待清楚!”又朝二丫吼道:“你这姑娘先别急着撞死,查明白了再死不迟。”
  “嘿?”二丫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嘴了。
  顾叔勋如临大敌,若是错半个言词,今天就是他万劫不复的日子,寒冬腊月里衣都湿透了,慌忙辩解:“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攀咬,攀咬。”他苦着脸看向沐二郎,根子在这姑爷身上,银子回头一定还回去,现在先饶了我,饶了行不行?
  沐二郎恍作未闻,避开顾叔勋的古怪眼神,继续痛心疾首……
  顾叔勋大急,心焦口苦舌头打结:“攀,攀诬公门中人可可知何罪!”
  沐二郎目光骤地迎向他,眼里透出丝让顾叔勋憋愤的怜悯。
  顾叔勋:怜悯,他为什么要怜悯我?突然,见沐二郎好像准备说话,顾叔勋刹时警铃大作。
  “三舅兄,今日辰时末,我与娘子来寻你,你亲手收下了十两银子,然后才带我二人去见专司婚仪籍户的张书吏,可请张书吏作证我与娘子是否来过。”
  “沐辰方!”顾叔勋抓到了反驳的口子,声音乍然洪量,作冤怒状:“张书吏能证明你来过,可能证明我收过银子?”
  “三舅兄,你我虽来往不多但总是舅婿关系,何顾要攀诬你?”沐二郎不愿再给他狡辩的机会,直接给他个痛快吧,转头对罗谨之痛声道:“罗师爷,小民给顾书吏的银子作过记号,亲眼看见他放进的袖包里,如果他再敢信口雌黄定小民攀诬之罪,小民必求师爷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从袖包拿出银子一证清白!”
  罗师爷额头青筋跳得厉害,那什么山里的小泼妇又在高喊着拿出来拿出来,四下叽叽喳喳如同沸腾的饺子锅。
  “静一静!”罗师爷做了十几年的师爷能力还是有的,问顾叔勋:“到底有没有拿!”
  顾叔勋险些吓尿,什么恨什么憋屈都没了,只觉前额有股子旋风在皮下肆虐,脑子嗡嗡嗡乱得心智全无,完了完了。
  “到底有没有!”
  顾叔勋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张口:“没有!”
  这副骇然失色的样子是没有?众人又不是傻的。沐淳心底的欢乐劲儿都快藏不住了。
  罗师爷很满意他的回答,挥手让赵三郎不要再拉沐二郎了,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俩好,摆这假样子唬谁呢:“升堂,让大人来断。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公门重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别让外人看不起我们碧水县衙。”
  这句话说得好,再是如何县衙可是自己的,衙门没脸,他们碧水县百姓哪来的脸。只要罗师爷说会升堂处理,众人便都放了心,心知一定能断出个公道来。大人虽说听说近日私德有损,但那是男人免不了的事,跟他办案可不相关,好几年的官誉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抹杀掉。
  就连二丫也跟着说:“好好,不吵了,民女不吵了,让官爷断。”
  沐淳愕然地看着众人乖乖离去……
  沐二郎三人跟罗师爷进衙后方知开堂是骗那些看热闹的好事者,其实就是罗师爷想给顾书吏留点脸面。
  罗谨之老脸布满寒霜,朝顾叔勋一努嘴:“顾三,把钱还给人家。”
  顾叔勋傻眼,我我我我的舌头继续打结,活了几十年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说他方才回答的“没有拿”?说师爷你原来不信我?还是……他看着一群神色个个不虞的正经脸,还是说不要搜我身?
  “快些,不要逼我命人搜!”
  记号!沐二郎竟然在银子上作记号!顾叔勋听到要搜身吓得肝胆俱裂,打死都想不到沐二郎防他顾叔勋防成这样……
  不到两刻钟,沐二郎牵着女儿走出衙门,步伐并没有多轻快,他摸摸女儿的头,说了句:“怪爹没本事,往后你要少出门了。”
  “哈,才不呢,我有什么错?”沐淳说得理直气壮。
  沐二郎就无语,暗怪自己平日太宠她,宠得女儿不知天高地厚。
  这三人还没回到家,顾叔勋就抱个着大包袱从角门出来,犹如丧家之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妆花锻没了事小,什么是事大?往后……
  从此以后,碧水县衙门再没有顾书吏。
  顾叔勋回到家就后悔了,后悔没有抽把柴刀砍了沐二郎。那厮居然骗我!居然耍手段!银子根本就没作记号,我怎地如此蠢,轻易就被骗了。我不该招的,至少不该招太快……
  罗师爷打发完这事收工,心烦气躁地重重踱着步子,一会儿吁一会儿叹,突然听见周太太唤他。
  “师母,有事?”
  周太太斜眼瞅他一下:“谨之,以后我的学生中,没有沐家大娘子。”
  罗师爷立即点头:“那丫头风评已坏。”
  “哼!”周太太扶着婢女转身即走。哪来的风评,不念师恩,小小年纪抛头露利齿,将来就是愚妇一个。
  罗谨之刚一侧身,又听到师母道:“把那棵梨树挪出去,谁要给谁吧。”至于沐家送的两箱香胰子半头猪肉,以及三十三两三钱银子,她倒没说挪出去的话。
  师母的态度让罗师爷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如今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一个不慎,不是您的学生对人家或许还是好事。转念又一想,这沐家也太过无情,明知念师树并非是果树,却故作不知,翻脸就不认人了。


第62章 害羞
  那事闹开后,只张甜和李玉悄悄来看过她,二人都不能像沐淳说结业就结业,干净利落地送完孝师礼再不去了。她俩等到年底放假种完树才脱的身,周太太在堂上说她的学生中没有沐淳,张甜李玉等人也没有沐淳这个同窗。
  二人把这事告诉她,心下皆极为愤懑。
  李玉道:“听说先生把你家送的树送人了,定是不喜欢梨树,可是就因一棵树而已,周先生就把几年的情份全给抹杀了,真冷心。”
  张甜推下她:“哪是树的缘故,还有淳儿大闹衙门的事呢。”
  李玉反驳:“我就奇了怪,被人骗了银子怎么就不能对外说了?难不成周先生教我们的还有打落了牙和血吞的道理不成?”
  张甜懒得再理她:“别人可以,别的姑娘当街拦骄喊冤都可以,但周先生的学生不可以。好了别说了,咱们快说说淳儿被记名的事。”
  沐淳把话扯回去:“她说没我这个学生我也不稀罕她那个先生,男子一年上学多少钱?阳麓书院和碧麓书院相同,都是十贯。而我们给的又是多少?二十贯不止了吧,都学些什么破玩意儿,吃的些什么烂菜。魏山长那么大的名气都没开口要树,她凭什么要?实话告诉你们,我进学的时候都不知道她有这破规矩,要是知道根本不会去,当日知道当日就后悔了。师生感情要的是真心相待,她把我们当坑钱的物什,我有病才甘愿敬着她。”
  张甜李玉大张嘴巴,这些话她也敢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太大逆不道了吧。
  半响后张甜才低声说道:“我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我可不敢讲出口。”吐吐舌头。
  沐淳笑笑:“纵使不谈感情,那我和她也是各取所需,我可不欠她的,本就没学到啥东西。我问你们,可会做诗?认了几个字念诗倒是会。可会抚琴?你们见过琴吗?可会下棋?你们又见过棋吗?”说完翻个白眼:“什么也不会嘛,因为她自己都不会作,琴棋书画没哪样拿得出手,拿什么教我们。”
  “哈哈哈。”李玉拍手笑:“也许先生真不会,先生一日有大半日都不在,想教也没时间教啊。”
  张甜也想笑,本就如淳儿所讲,各取所需。先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抹掉淳儿的,做得委实不地道。
  话题很快转回记名的事情上,张甜说她二伯家的十一岁小女儿张华也被记名了,还道被记名是好事,若是得了贵人眼,一家人都跟着富贵。“我娘说的,我爹也这样认为。”
  沐淳直白讽刺道:“那是因为她是你二伯家的女儿,不是你,侄女儿有朝一日近贵发达,你们张家都能落好处。”
  张甜无语,知道沐淳说话一向这样,没生气也没反驳她。因为换得是她自己要跟着大船走出碧水,她也是不愿的。
  三人又聊起别的事,整整两个时辰都不见停下,开春后大家都不会去上学了,见面没以前便宜,又是无拘无束的年纪。一直聊到申时末,两家跟来的婆子催了两三遍才告辞。
  尹子禾坐在堂屋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总算看到沐淳送同窗出来了,张甜和李玉同时脸一红,施了个礼朝沐淳俏皮地怪笑,嘻嘻嘻地出门去。
  “淳儿,她俩红什么脸?往常可不是这样。”
  “因为咱俩定亲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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