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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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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邱家布坊里三班倒日夜不歇织着混纺布料; 店里目前有一百二十五匹,售价每匹六两银子,跟丝料一个价。实则它只含三成蚕丝; 多出来的七成材料差价就是纯利。沐淳这么个奸法; 萧家如何敢打价格战……
  “沐家娘子; 不是今日打九折吗?”一早就来凑热闹的唐大娘指着一匹香芋色的麻料问顾杏娘。
  “对对,全部九折。唐姐姐手上拿的料子四百文; 九折三百六十文; 咱们是老街坊算你三百五。”顾杏娘把女儿的话记得死死的; 十个八个铜板千万不要计较; 那叫吃小亏占大便宜,务必要进店来的客人以后买料子都认准沐家。
  这边的对话把其他大姑娘小媳妇吸引过来,“呀?麻料也能做成这个色儿?哟; 三百六十文一匹还是半匹?”
  曾氏笑道:“这颜色老少都能穿; 说它颜嫩它鲜嫩,说持重它也持重; 我自己就留了一匹; 正好到季节了有空做上,穿在身上夏日里比那黑麻凉快多了。三百六,从衣到裙一整身,要买赶紧吧; 这批卖完不知啥时才有货呢。大家都知道,染色有大将究,每次都有少许出入,淳娘说这个色儿是一匹货里最正的。”
  原本来看稀奇的也忍不住心动下手,货好价廉,料子密密紧紧的一看就是出自老织工。
  沐家布行门前的客人穿流不息,出街的老百姓就没有不知道的。因着萧家垄断了碧水布料零售业,所以媚栖阁今日得罪的就他一家。低层次的棉麻织物,媚栖阁的比彩罗庄的颜色绚丽,高层次的丝稠织物,媚栖阁的更好用,本金还便宜两三倍。这只是开始,待打开局面,沐家再一压价,不出半年,估计彩罗庄就得关门。
  但是萧家的布行当然不会关门,因为他们的东家是沐家的跟屁虫萧启明。而沐淳也不会压价,只是分走他四分之三的市场罢了。邱家布坊是祖传的坊子,有邱神针一家把看着,萧启明想再来偷秘方,真就不那么容易了。半年之后萧启明自然会明白,如果沐家想挤死萧家,随时都能动手,不这么干为的只是做人留一线,告诉萧家,沐家做人有度。
  既是震慑,也是让萧家为之前的行为后悔,让他们后悔把沐家留在碧水,有一天不消人提,恐怕他们会主动让沐家离开。这就是沐淳想要达到的目的,顺便还能多赚银子,一举两得。
  媚栖阁开业后,西城一片不再是只穿黑白蓝灰衣裳的暗淡情景了,色彩变得鲜活,好比一副黑白水墨画,突然被人着上了颜料。沐淳看了好些年的黑白电影,如今被她弄成了彩色。穷人也有享受绚丽人生的权利,纵是麻衣,一样能穿出风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沐淳总觉得今年的县城比去年热闹,有生机勃勃之感。别看她穿过来七八年了,每次嗅到积年木房散发的腐木气味,都有种压迫感。抽象地说,这股气味带给她封建、迂腐、顽固和桎梏的味道,特别是一到汛期,湿气一浸,那种压抑感更甚。
  可是今年仿佛消散了许多,偶而她也感觉呼吸的是自由时代的空气。原来色彩真负有改变人之心情的作用啊。
  大家伙都很忙碌充实,顾杏娘和曾氏也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哪个女人不爱美衣呢,媚栖阁给了二位母亲“一展抱负”的机会。尹子禾每封信都要给布料坊提出建设性的意见,道人家京城是怎样的,人家又是如何管理的,每回都不忘夸奖这二位厉害,希望她俩有一天把铺子开到京城去。
  曾氏且喜且忧,每回都不忘教训他该干正事,别成日的瞎逛铺子。沐淳一想到尹子禾走街窜巷,去人家铺子里偷经都忍不住想笑。那臭小子在京城好似也蛮闲的嘛。
  曾氏给她二姐写了信,约摸大曾氏也知晓了妹妹隐讳的意思,可是却一直未见回信,颇是有些奇怪。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后,彩罗庄也有穿着样衣的木头模特立在门口了,一点也不输顾伯勋做的。可见,萧启明是极用心地在做着盗版工作。
  顾杏娘气道:“连门口摆的野菊花都一模一样,花篮子也是在咱们一处买的,忒不要脸。”
  沐淳拍拍她的背:“娘,今晚吃啥?”
  顾杏娘气得磨牙:没瞧见我在跟你说正事吗?吃吃吃,吃比赚银子还重要!
  沐淳得了娘一个大白眼,只好去问二丫,二丫生怕她碰着自己的手:“你别过来,我正点着数呢,你一打岔,我怕又乱了。”
  “那么着急回去当女掌柜?”沐淳明知故问。二丫去岁腊月刚成婚,她相公一家跟着岳家都在水谷县帮忙打理香胰子铺。这回二丫过来是跟着沐淳熟悉布行的,下个月就要去水谷县开分铺。谁叫萧启明在水谷也有彩罗庄呢,沐淳八面夹击,每处都不放过。
  顾杏娘跟着打趣道:“二丫,你家壮子在水谷县等急了吧?”
  二丫一愣,紧接着把帐本一摔,头啪地就盖了上去:“完了,已经乱了。我怎就这么笨呢,姑娘我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了。”
  *
  眨眼又半个月过去,二丫深造结束,回水谷县小别省新婚去了。媚栖阁的热闹仍在持续,以星火燎原之势在康西路渐露头角。不知江南路布业是否听说康西路也造出混纺了,反正来碧水沐家定货的船一趟比一趟多。
  沐淳忙成了后世的上班族,比鸡起得早比狗晚得睡。她本是要来养老的,怎地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了。终究是个劳碌命,估计穿到外太空也改不了。
  直到布坊开业半年,逐渐步入正轨,沐淳才松口气。忙碌的一年眼看又要到头了,前世十三岁的少女有多高,沐淳就有多高,她们脸上有的自信和灿烂,沐淳也有。成日在身边已经习惯她的人不曾察觉她与旁人有何不同,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是很难被环境磨灭的,年岁越大,光茫越清晰,因为她能掌握在手中的东西较之以往增加了。
  沐家如日中天,眼红的人眼睛都快馋肿了,钱氏恨不得对面搬走,眼不见心不烦。瞧成日进出沐家的是些什么人,佟掌柜不就是紫源坊佟仁堂的东家吗?亲自来沐家送货!那一盒子一盒子的恐怕是雪燕,她姑子前年就买过。这几年说钱紧,就断了这项开支。
  唉,沐家小贱人一天一个样,越大越了不得,沐家要翻天了。哎哟,心口真真儿疼,当初为啥不死皮赖脸娶回来呢,眼拙呀!
  钱氏捶着胸口从床枋子上取下包裹严实的小匣子,拿出最后一两银子交给胡家的采买妇人。道:“月尾了,天也热了,草原上运过来的奶块怕是要降价吧,你跟掌柜的讨讨价,若是便宜连碎沫子一起多买些。”
  采买婆子扯扯嘴角:“舅太太,奴尽力。”
  婆子出去后,钱氏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还有整十天儿子的军饷才发下来。初搬到碧水时魏氏给她置办过四套衣裳,穿了三四年都洗得发白了,早该新做两身,钱呐钱呐……
  萧家大宅,萧家几房太太和孙媳妇都聚在萧老太太的正堂里,刚刚说完话,此时正陷入沉默。
  老太太合上眼几不可闻地微叹了一声,多事之秋,策略要变变了。萧老太今年近七十,保养得当,眼不花耳不聋,年轻时的威严未减半分。
  萧启明的嫡母萧二太太道:“母亲别太担心,事情未必有三郎说的那般严重。纵是沐家超出咱们的意料,但依儿媳看,还是在可控之内。”
  萧大太太道:“是啊母亲,三郎哪次不是把事情往重里说,事后他不都全解决了吗?”知道弟媳不虞,萧大太太话锋一转:“三郎肩上担子沉,行事谨慎一些也无可厚非。”
  萧老太抬眼问道:“先前沐家拿到贩酒牌时,三郎是如何讲的?”
  “这……”萧二太太强笑道:“那时三郎也没料那酒坊能声名远播。”
  萧老太:“酒和布不同于香胰子等物什,那是可以纳入官贡的。这沐家当真是厉害,庆源坊邱家布坊传出沐家女儿是黄四娘转世的谣言,怕也是人家安排的。瞧人家一步步走的,哪一点像无知小户?”说到这里语气重了:“三郎方才说照此下去,年底进项将会缩至四年前的光景,可对?”
  见两个儿媳点头,萧老太呵斥道:“如今我们的开销可还跟四年前一样?”


第96章 宁王齐王
  见两个儿媳点头,萧老太呵斥道:“如今我们的开销可还跟四年前一样?”
  萧家大太太和二太太俱是一怔; 京里每月至少要寄去一千两; 若是不能快快想出法子来; 耽误的则是整个家族命运的大事。两个儿媳以及孙媳们都哑了口,再想粉饰太平就是自欺欺人了,老太太今日的态度摆明了是要认真谈这事。
  “你们都想回京吧?”萧老太突然问道。
  萧家祖藉燕京; 现在堂上坐的一大半女人的娘家都在京城; 谁不想回到那繁华地儿去。汲及到回京; 牵扯的事情就多了,首当其冲要解决的便是银子; 但银子; 只是其一。
  萧大太太一挥手; 婆子婢女和孙儿媳们退了出去; 余下婆媳三人神色肃穆。
  萧老太:“你们父亲想搏一博,素不知,这从龙之功历来都并非易事。”
  萧二太太稍显急切:“母亲; 京里有消息了?”老太太主动提及此事; 定是有京中的动向传来。
  萧老太微微颔首:“皇上松了口风,怕是心里已有定夺。”
  二位媳妇闻言神色俱是不好。
  不怕皇帝压着立太子的谏书不理会; 就怕皇帝已经有了定夺。都说正康帝不属意四皇子康铄; 而是更喜欢皇后生的五皇子康铎。这二位皇子皆未行冠礼,但余下的六皇子康锐尚不足十岁,太子之位只能在四五里选。
  大皇子三皇子早夭,行二的康铭乃是前太子; 至从六年前康铭征伐越潭战死沙场后,皇帝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这些年朝中劝帝新立太子的声音就没断过,可正康帝置若罔闻。如今,因了几年前那场大病,皇帝终于迈过心中那道槛了。
  “母亲。”萧大太太沉思后说道:“四皇子宁王母族虽弱,又不占嫡长,但他已经入朝理事两年有余,才智有目共睹。况且现今羽翼渐丰,左丞大人名义上好歹是宁王外祖……而五皇子齐王少有出现在朝前,纵是皇上再有心,也要臣子们信服齐王才行啊。”言外之意,老太太您莫要太过忧虑,宁王有胜算,萧家上了船没半道下去的道理,回京是势在必行的事。
  萧老太吁了一口气,“坏就坏在宁王的外祖左丞大人身上。”说着呷了一口茶:“哪门子的外祖,不过是个李家小妾的外孙,贤妃的亲娘闵氏据说与李家主母况氏素来不睦,闵氏的儿子可是血淋淋地死在况氏手上。内宅里的龌龊,还需我跟你们多说?”
  萧大太太只觉脸上烧得慌,低头不敢多语。
  萧二太太叹道:“唉,内宅不清,不但误人误己还误国呀。这真是……”
  萧大太太下意识拽紧了帕子,眼露怨恨。
  萧老太仿佛没看见大儿媳的不自在,说道:“因着贤妃三四岁就惨死的弟弟,况家与贤妃四皇子心存芥蒂,看着一派祥和实则貌合神离,互相都有顾忌呐,怎会拧成一股绳。再则,左丞大人况威,向来是坚定的忠皇派,皇帝是何意,他就是何意。”
  “母亲,不是还有贤妃吗?贤妃的太姑母可是朝廷御封的昊义公主,李家祖上跟随太祖起事,曾赐封异姓王,真要往根子上论,也是显赫一时。何况时下贤妃正得宠,已位同副后,两厢合起考量,宁王的胜算显然更大。”萧二太太的脑子够用,说得很有条理。
  萧老太拧眉:“你们父亲当初正是因此原由义不容辞进了京,唉……”
  萧老太眉头皱成了一个老疙瘩:“不提那昊义公主也罢,若是没有这位传说中的公主,你父亲捉笔的信亦无此般沉重。”
  “母亲?”萧二太太的心高高提起,萧大太太亦不敢分神丝毫。
  萧老太薄唇一搭,低声道:“你们可知公主一事全由贤妃一手操办?她被人捉住小辩子参了一本,已交出协理后宫的权柄禁足好些时日了。在这当口上,皇帝突然应下册立太子的奏章,局势甚是微妙。大康由来忌讳皇宫参政,而皇帝最忌讳心思复杂的女子,此前有多宠贤妃,此时就有多厌她。”
  萧二太太:“母亲的意思是,皇帝怀疑贤妃是在为宁王铺路?天啦,怎就被发现了呢?公主的事情传开时,是先太子刚薨不久吧?”他们的这位皇帝呀,历来眼中都是社稷大业,六亲不认的。当他得知宠爱的妃子在他痛失爱子之机,正在汲汲营营为她亲生儿子谋天下,寒心愤怒的程度可想而知。
  萧老太太点完头,很想暗骂贤妃愚蠢,无事找事,明明没虱子偏要捉一个放头上。可又骂不出口,因为贤妃娘娘的心术手段非寻常女子可及,说道:“皇帝若是不看在宁王这个上进儿子的面上,贤妃许是已经贬了位份。”
  萧二太太一顿:“看来贤妃是把错全揽过去没殃及到宁王,倒也是好手段。”说完又突然想到什么:“皇上既然如此看重宁王,纵使宁王无母族,亦能比过尚未理事的齐王,先前儿媳的分析果真无错。”
  “得,今儿个我就讲完让你们心中有点数。”萧老太坐正身子:“目前烂帐的根子还是在昊义公主上。”
  “啊?”萧二太太大愣,那劳什子公主还有啥余波不成!”
  “中秋诸官去宫中过节,有人闲聊中又提及昊义公主,道那事追溯起来颇为蹊跷。”
  萧二太太不及萧老太说完就问:“母亲,是谁在提?”
  萧老太讽刺一笑:“蔺御史……”
  萧二太太一听就懂了,蔺家的某位曾祖,就是昊义公主故事中那位舍妻保命的将军。
  萧老太继续说:“蔺御史说蔺家以他父亲这一辈为分水岭,前从武,后从文。蔺家至建朝以来先后出过九位战前将军,太祖那一辈就有三位,族谱中是记载有那么一位蔺家媳李氏,也仅此一位,牌位就在蔺家祠堂好好儿摆着,蔺家的祖坟后人年年去祭拜,李氏的坟亦是好好儿摆在那,所以太祖皇后墓里那一位曾嫁过蔺家的李氏又是谁?”
  萧二太太咬牙切齿“这蔺御史,真真可恶,就差没明说了,还道什么颇有蹊跷!”怎地之前不说,偏在贤妃失势时张口嚷嚷,无耻小人!想到这里萧二太太觉着哪里不对,“母亲,这蔺家当初为何甘愿忍下被人在故事里胡乱编排?”
  萧老太斜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你说是为何?”
  萧二太太一凛:“蔺家倒戈相向了?难道那位要争?”那位,她指的是齐王母亲杨皇后。这是在明知故问,皇位谁不想坐,皇后要为亲儿子齐王争难道不是极正常的事吗,无知妇孺才会相信她是大康无欲无求的贤后。
  皇后也在开始行动了,一出手就拿下蔺家,或许贤妃被贬禁足也是拜她所赐。贤妃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光是昊义公主这一件事,就能让皇后做足了文章。萧老太叹口气:“这蔺家是薇薇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哇。”
  萧二太太道:“贤妃当初要沾李家先祖的光,自然是许以重利买通了蔺御史,枝叶末节都会打理到位。何况昊义公主又是经翰林院各贤能核实后,证明是真实存在过的,这几年也的确是给李家门楣添了金。蔺御史公开这般讲话,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说没昊义公主这个人,是贤妃娘娘杜撰的不成?”
  萧老太的茶已经凉了,她端到嘴边皱眉放下,道:“你父亲信中说,无人知道蔺御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道听说皇帝在中秋宴上,当即着翰林院各修撰协同礼部深查此事,务必要给昊义公主的后人一个明明白白的交待,不能让鸠占了鹊巢。”
  萧二太太捂嘴,这话也太重了,相必宁王极是尴尬吧。倘若查出来真另有其人,这贤妃偷鸡不成蚀把米,倒给他人作了嫁衣。
  萧老太的老眼微微半合半睁,她觉得萧家的前途不容乐观了。
  萧二太太直直盯着膝盖沉思,时下皇上松了口风要立太子,往好了想,就算皇上不喜宁王,他也比齐王起步早,在大康二十四路已有实力不等的拥戴者。皆是皇帝的亲儿子,说不喜又能有多不喜,真要不喜便不会给他上朝的机会。因着贤妃这事,宁王与齐王仍是各有一半的成算入选太子。
  只有一半的成算,若立的不是宁王,又该如何是好……萧二太太只得问道:“母亲,那父亲信上最后交待的是?”
  “静观其变,稍安勿躁。”萧老太:“且等等看。”
  堂中三人同时吐出一口气,稍安勿躁,吐完还得继续煎熬啊……
  事关萧家前程的大事可以等,但是眼下赚银子的事却不用等,话题又回到萧三郎今日汇报的事情上。


第97章 伤春悲秋
  堂上静了十来息,萧二太太见大嫂许旧没说过话; 老太太又不拿章程; 只好道:“那便唯有听三郎的; 走下策,跟沐家结亲。”
  结了亲就是一家人,要“共享”沐家做生意的好手段也能有个冠冕堂皇的缘由。萧家屈尊降贵跟一小财主结亲; 沐家怕是求之不得。
  原想只把羊养肥养大; 结果这头羊如今养得又肥又壮; 不好杀了。多事之秋,勿敢随意。
  萧老太太几不可闻地点点头。
  “那选谁呢?”萧大太太这时候不能再沉默了。
  二太太道:“娶回来怕是不行; 嫁过去做沐家媳妇才有诚意。”
  大太太眉眼一舒。萧老太这会子安安生生做个事外人; 两个儿媳她都了解; 此事必能圆满落定。
  “十二娘年龄正合适。”说话的是大太太。
  十二娘今年两岁; 病病歪歪的也不知能不能长大,薛姨娘怀孩子的时候年纪太小,好不容易生下来就一命呜呼了。为此; 萧大老爷甚是伤心了整一月; 直到新人入府后才有心思重新上书院进学。十二娘是萧大太太的庶女,她既然开口了; 便是没问题了。
  “乏了; 你们且去张落吧,此般小事不用再禀了。”萧老太太说道。
  *
  梧桐巷,沐淳正在教新雇用的帐房复式记账法,她想一劳永逸; 就得培养合适的人拥有合适的技能。这样一来方便查帐不说,效率也提高了好几倍。
  顾杏娘端着一盘果子进来,问道:“这月盈余多少?”她最开心的事莫过于问钱了。
  沐淳指向那个年纪最小的少年,要他答。
  少年来了快半年仍是没退去腼腆,低声道:“太太,今日桌上是各处的总帐,不知您问的是哪一处?”
  顾杏娘道:“都给说说,来,边吃果子边说。江枫你莫要像个大姑娘似的,男娃就不能太老实了。”
  江枫忙不迭地拿着果子咬,生怕太太又继续就他像大姑娘的话题深入下去。他生下来就被扔进育婴堂
  ,不知爹也不知娘,江婆一手把他养大便姓了江。现在他能识字还能学做帐,是想都没敢想的事,以前在育婴堂里一年也见不了几个外人,陡然来到沐家,他还未渡过适应期。
  “大声说吧。”沐淳催道。
  “好。”江枫见到在坐的几位前辈都投来鼓励的眼神,运了一口气郎声说道:“香胰子铺四间,分帐后除去成本余盈共计两千四百八十二两,其中以州城大店为最,九百二十七两,水谷县……”
  见东家太太笑得眼不见眼,江枫也很开心,继续道:“媚栖阁余盈四百四十两,布坊余盈一千一百七十两,较上月增长两成;大娘子的桔子酒坊余盈一千六百五十两。太太,就是这些,只还没除去冬至节要给工匠发放的额外工钱,共计……”
  “等等!”顾杏娘一脸的不可置信:“酒坊赚了多少?”
  江枫顿住,摸摸脑袋,茫然地重复道:“一千六百五十两啊,太太。”
  “这么多?”顾杏娘这话是朝沐淳问的。心说那破酒坊一个月能赚一千六?
  “娘您别惊,上月我改良了酒曲,桔子酒火泥封口后可保一年不坏。这月运了四船出去,又新招了三十个工人,一千六是正常收益。您不知道爹这次去丰县就是替我收柑子的?义仓那边我又加买了一块地做果窖。”沐淳眼见她娘眼睛满是“痛色”,浇油加柴继续道:“明年我还要提价呢,届时一月赚三千两也正常,娘,三千两呢,我是个大财主婆了。”
  “我的儿呀,真是羡慕死娘了,这么多钱你花得完吗?要不孝敬一半给娘,娘也喜欢银子。”顾杏娘心说我跟曾姐姐成日圈在铺子里忙得瘦了两斤肉,媚栖阁才赚四百多两,女儿甩甩手没咋去酒坊赚的是布铺四倍,忒吓人了。
  江枫等一众帐房纷纷笑起来,沐淳果断拒绝:“不,娘放心,女儿会赚钱也懂花钱,您就别操心了。”
  顾杏娘失望得很,气哼哼的:“果真是儿大不由娘,这么好个宝贝怎就要嫁出去呢。”声音越说越小,随着人走远渐渐消失。好似方才她不是在说笑,真有些伤心的样子。
  沐淳愣了愣,一时不知说啥话。
  晚膳张婆做了顾杏娘最爱吃的肉糜香茄,她只戳了几筷就放下了,说想吃醪糟蛋。张婆忙不跌地煮好端上来,就一刻钟的事,她竟全忘记了,说这几日鼻子不舒服,许是染了寒,不能吃蛋……
  又过了几日,沐二郎回来了,沐淳回想这几日顾杏娘的反常情绪,对他略提了提。“爹,娘怪怪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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