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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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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啊,姐姐的好郎儿啊——”突然,新娘子家飘来一声悠扬空灵的歌声。
  大红虾子童大身体一抖,撂开嗓子应和:“我的那个心肝肝——”他等这一刻仿佛等了一年,声音一出口,刹时把这个半山腰的小村子点缀得似有了生命。
  顾杏娘脸一愣,沐淳大笑出声,母俩都没料到隔着不远的地方,民风怎就如此迥异,忒……忒不含蓄了……
  碧水百姓都是百年前的移民,不知娘娘坡的人都是打哪儿移来的。
  童大已经准备好了,童二三四五紧随其后,还有另几家的小郎屁颠颠跟着,童大唱:“我的那个心肝肝哟,郎想你想得想不着哟——”
  “姐姐的好郎儿呀,想娶姐姐你要捧上心呀——”
  因着两家离太近,新娘子家便要求走三步对一句,这一来一回要对三十六句,大吉数。每对一回顾杏娘就想捂耳朵,而沐淳就笑得愈发厉害,真同情尹子禾,要是他能来该多好。
  那臭小子现在也不知道到京城了没,不知吃的睡的都习惯不。燕京要睡火炕吃面食,他……
  新娘子家请了全村的姑娘共计十一个,轮翻接腔都唱累了,毕竟每一句都要卯足了力气。而童大一个人就全数搞定,脸不红气不喘的。到了最后几步路,眼看就要进新娘家的篱笆院了,童二童三想着怎么也得先练习练习吧,机会难得嘛,于是抢童大的戏,唱词愈发没了边。
  “心肝肝肉陀陀,哥哥心里的金饽饽,新被子红帐子,哥哥要跟妹妹成对子!”
  “啊,哈哈哈……”笑声是男方这边一个大叔发出的,他一拍大腿,感慨道:“有我当年的范儿。”这词儿还是他发明白出来的呢。
  “头面儿花衣儿,亮堂儿加牛羊儿,没有妹妹要的滚边儿——”新娘子的姐妹也不示弱。
  沐淳问什么是亮堂儿,童母笑说,是指宽敞亮堂的大宅子。
  沐淳一愣: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大家都很务实的嘛,没有房子家业就滚边去……
  童大不知道扔出了多少铜子儿,总算把尹子禾的红盖头大嫂接回来了,那炮仗尽在新娘子脚下跳,吓得她直往童大怀里钻,众人齐声起哄。
  沐淳一直在傻笑,心说古代成婚仪式的最后一道,相当于给未婚男女进行启蒙教育了吧。
  新人入房后,童爹再点一窜炮仗,开席。
  席上全是野味,肉食占了九成,沐淳现在胃口一般,不像小时候特别爱吃肉包子什么的,所以专拣野菜吃。讲真的,野菜并不是那么好入口,有的涩味很重。野兽肉也有点臭腥,估计烤来味道才好。乍一下口不习惯,可是多吃几嘴后居然能吃出另一股风味,这顿饭沐淳吃得肚子圆圆,感叹自己的胃适应能力超强。
  “师父,徒儿来晚了。”
  声音不大,沐淳抬眼一望,正下马的青衣男子不是沈英是谁。
  青也作黑讲,大康仿前秦,黑为水,以黑水作为国之五行,是以军队的兵服都以黑色为主。
  “天啦,沈家哥儿,你咋真来了!”刚端上酒碗准备敬酒的童爹大惊,忙不迭地出去给他拴马,语带担心:“这回可是准了假的?”沈家哥儿想学功夫,隔三岔五偷跑过来,骑马一个来回也要一整日,耽误的时间一多,就被康西大营罚过好几回。
  沈英眼睛四下望:“放心,这回是有假的,我爹亲自给我要的假。”
  沐秋儿问顾杏娘:“这是彩姐姐的哥哥吧?他俩的眼睛都像禾哥哥的二姨母。”沐秋儿没见过沈英几回,见也是小时候,这一两年沈英极少出现便没了印象,观察力倒是不错。
  顾杏娘拍着沐淳的后背回小女儿:“是的。秋儿反正你也吃饱了,先跟姐姐让张婆带着下山去,爹娘随后抱着冬才就来。”


第93章 青衣大头兵
  沐淳无语,她娘也太老实了; 就那么怕尹子禾么。不过这感觉好怪异; 活似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鬼。
  沐二郎也朝她点头,用嘴角示意从反方向溜。夫妻俩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一个木头玩具小女婿就可以生上十个月的气; 若是那大大咧咧的沈家小子再跟女儿开句顽笑; 就更别想消停了。不论是大儿女还是小儿女; 在男女感情问题上,人的眼里都揉不进沙子。没两年就要成亲了; 该避讳的得避讳; 不但没坏处; 还显得挺讲究不是?
  席上闹轰轰的; 沐淳一脑子糊涂官司,跟着张婆三人牵着妹妹边走边跟自己说:入乡随俗,安份守己。
  “淳妹妹!”沈英唤了一声; 欲言又止。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极复杂的忧色; 遗憾、纠结、羞耻、不甘、还有喜色。
  沐淳一个激灵,这人属兔属猫?怎地眨眼就到近前了; 黑压压的一个大块头; 把阳光全挡住了。
  “淳妹妹!咱们好些年没见了吧,这是要走?”沈英被她又疑惑又惊异的模样弄得微微一笑,眉头不自觉就舒展了。见到她,心里总是禁不住雀跃。
  沐淳站定; 只得落落大方地朝他施礼问好:“是的,家中有事。其实也没多久啦,表哥忙于建功立业,便会觉得时间久了。那个,听说表哥在营中次次拔得头筹,前程远大,以后我跟禾郎许是要多翻仰仗你。”
  沈英头偏了偏,眸子在阳光照射下令人看不真切,他只觉舌生苦味,嘴上却调侃道:“哪呢,是我沈家要仰仗沐家,瞧淳妹妹现在多厉害,听说又要进入布料这行,让哥哥好生佩服。我这辈子充其量就是一介武夫,你跟禾郎一个赚钱一个入仕,我哪比得了。”
  “我……”沐淳刚想回嘴,突然想到这少年好像就爱跟她斗嘴,改口道:“表哥说得对,以后我们互相扶持。”
  “呵。”沈英这笑声总让人感觉有股子讥讽:“我这刚来,你就要走,是互相扶持的道理?”如果人的心可以变色,大概他的心当下已经变成了惨白。
  沐淳一噎,暗自腹诽,怎么有种在女生宿舍楼下被爱慕者堵路的感觉……但是那些男生哪会像他这样,好拽。
  沈英不是没感觉到她的变化和敷衍,心下不舒服。我就那么比不上尹子禾?干嘛一副视我如洪水猛兽的模样。见沐淳突然不说话了,心里愈发窝火:“得,你走吧。”
  沐淳眉头一动,施礼告别,为免将来再出现今日的尴尬状况,她道:“表哥请珍重,天下好姑娘多的是。淳娘一直当你是哥哥。”都不是蠢人,与其朦朦胧胧,不如挑明,切莫误人误己。沐淳讨厌含糊不清的状况,她两世行事一向都是干净利落。
  沈英听到这话顿住脚,叹了口气,暗叹:她果然知道!我真的如此明显?是啊,约摸是明显的吧,娘不是就发现了吗。同时沈英心里又暗暗欣喜,能让她知道,是不是已经够了?是不是可以放下了?天下好姑娘多的是……可是去哪找她这样的……
  热热闹闹的婚宴和时不时刮来的山风都让沈英觉得不真实,踩在脚下的泥仿佛都变成了白棉,他怀疑自己下一刻会歪了身形。就此作别了……
  就此作别,几年的期盼就这样结束了?他既苦涩又甜蜜的几年时光,与她,无关,都是自己一人在承受着,享受着……沈英脑子混沌又清醒,今日说出口的话就是他准备了许久的吗?他一直对自己说,着迷她是因为没有遇到比之更美的丫头,可是他心里一直都清楚,并不是。
  是她有别于州城里的官家小姐,她张扬随性自然,在她身上看不到造作的影子,像看得透又像看不透;是她有别于自己见过的小家女,既不温婉又不怯懦,眼神永远那般坦荡。还有……平淡,跟自己相处时的平淡。活似我不是沈英,不是男儿,只是她女学里的某个同窗。
  越是对她上心,越是心有不甘,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沐淳暗道他约摸是懂了吧,想唤张婆,哪知张婆带着三个小姑娘退得远远的,大愣,张婆怕沈英不成?
  “淳妹妹,现在说什么都为实尚早。”沈英背对沐淳说话,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行“有违仁义”之事。
  他不服,要判他输,总要给他公平比试的机会。定亲了又如何?她根本就不知道谁才是该选择的那一个,假若他与表弟对换身份,那个人一定就是他。这公平吗?呵,不但不公平还很可笑!共渡一生之人,岂能如此儿戏。
  沐淳一惊:什么意思?油然心怒,“英表哥,你真莫要烦我,你知道我脾气不好!”
  沈英突然转身面对她:“如果能让你自己选择,你会选谁?我一直在问自己,七年前认识你是上天给我的刻意安排,还是给我的捉弄!”
  沐淳下意识后退一步,手心汗津津的。
  见到少年眉宇间似峥似嵘的癫狂,她应心生畏惧,或该心生无奈。但是,她此刻脑中只有后悔二字。
  后悔搭理他,此人浑不吝,越说他只会越来劲,惯来就如此,她心里早就有数才对。就如海明威所说:我们花了两年学会说话,却要花上六十年来学会闭嘴,大多数时候,我们说得越多,矛盾越多,在沟通中,大多数人总是急于表达自己一吐为快,却一点也不懂对方。
  是的,他不懂我,或许,我也不懂他。
  可懂与不懂又有什么关系,也许冷漠和无视,才是解决她目前问题的唯一办法。无论她回什么,沈英都会将之理解成他想理解的意思。生硬地拒绝,他会说她心虚;温柔地拒绝,他会以为有机会。
  所以,沐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对表哥只有兄妹间的尊重之意,纵使没有禾郎,亦同。”
  见他后背骤然崩直,沐淳便知道这句话杀伤力不小。试问,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情豆初开失智失心的时候,或许长痛真不如短痛。对待感情,沐淳竟不知自己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粗暴,不知道是害怕碰触,还是懒惰。其实,我根本就不值得被人如此深情相待。
  沐淳说完大松一口气,跑过去拉着一老三少速速下山。
  张婆刚刚避得远远的,害怕要被姑娘怪罪,刚到山下就解释:“大姑娘,那沈家哥儿手上定是沾了血的,身上煞气很重。”
  沐淳还没回过神来,张婆又重复了一声,她才面露疑惑地说道:“张婆你胆子太小了,不要见着穿兵服的就害怕。”
  谁料张婆连连摆手,边摆还边抹泪:“我那天杀的相公生前就是大营里的人,早年间时常来往家里的人也是一水儿的青衣大头兵。没沾过血和沾过血的,老婆子一眼就能分出来。”
  “张婆你别哭,好好给我说说,你家相公既是兵,你怎会怕兵呢。”
  “我那相公,就是被自己同袍砍死的……”张婆声音极小,可能是怕吓着二姑娘和两个婢女。
  康西大营历来担负着剿匪职责,那匪多是不服大康统治的前朝余孽,占山为王,利用康缅两国边境的险势地理为非作歹。说是剿匪,实为镇叛,隔个七八年就要闹一场,兵匪刀枪相见血流成河。
  张婆的相公得了一种怪病,时而会发狂暴怒丧失心性,沐淳理解为战后心理创伤病。军中对于犯了病的士兵都是先让其回家疗养,以观后效,营里每月派官兵视察,但绝不会让其退役。徜若无效,便清理干净,免得为祸百姓为祸军队。所以张婆在她相公犯病最后那几年过得生不如死,每月要接待军中来视察的人,还要照顾冷不丁就作狂的相公。她的女儿就是被相公疯中杀死的,她的那根小指头也是那时被砍去。
  “姑娘,那些兵都是没有人性的,匪寨里的妇孺都要杀干净,一个不留。我那相公看见自己女儿都害怕,一犯病就抱住头磕,磕得满头血,最后……”张婆捂着脸:“我知道沈家哥儿跟来我家的大头兵不一样,但就是忍不住害怕……”
  张婆说不出话来,只余呜咽声。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记忆,沐淳理解张婆,愈发肯定她相公的心理创伤极严重。这个时代若是得了心理疾病,诸如自闭症之类,意味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了,能治心病的郎中就算有,也太少了。
  沐秋儿嫌无聊跟圆宝圆喜在马车上翻花绳,时不时传来几句嘻哈声。
  沐淳和张婆依在车外细声细语地说着话,娘娘坡下孤零零的两辆马车此时颇显出几分寂寥。


第94章 婆媳谈心
  “淳儿,沈家哥儿跟你说了些啥?”顾杏娘和曾氏走在两个当家男人的前面; 刚到马车前顾杏娘就问。
  沐淳答:“就是问候几句。”心里闷; 不想再提。
  顾杏娘不信:“问候几句为啥他活似被谁惹了; 脾气大得很……”现在的孩子变得也忒快了,幼时多识体的哥儿,怎地突然就让人不敢亲近了。
  曾氏忙堵住她的话:“多半是吵了几句; 你不知道淳娘的舌头有多厉害。没事的; 孩子吵架很正常; 以后都是一家人,别放心里去。”
  “对; 娘; 您听伯娘的没错!”
  顾杏娘眼神还带询问; 沐淳只好用力摇头; 表明自己真的没惹他:沈官家的儿子我一平头老百姓哪敢惹。
  顾杏娘这才敢真放心,却没瞧见女儿低头大吁了一口浊气。
  沐淳回去时带着圆宝和张婆上了尹家的马车,曾氏好像一早就知道她会来似的; 给她准备好了清水。时下讲究的人家喝茶都要加上配料; 就沐淳不喜欢,没有开水泡清茶宁愿喝白水。
  “淳娘; 沈英给你找不痛快了吧?”曾氏首先开口。
  “伯娘; 英表哥比霞儿姐还要大上几个月,霞儿姐都快当娘了,他怎地还未定亲?到底是为何?”
  到底是为何?曾氏一听就揪紧了帕子,她脑子清醒得很; 也看得明白,知晓沐淳话里的意思。唉,家有好女百家求她欢喜,家有好媳百家求什么意思,老天爷逗她么?这求的人还是她的亲外甥!
  曾氏拢了拢头发:“是啊,翻年就十七了,早该下定。没事,母亲回去就修书,问问你二姨母。”
  说着牵出一个笑:“我就先自称一声母亲,等给了改口费你再唤不迟。”脸上虽带着笑,心里却堵得慌。
  沐淳抱住曾氏:“我想叫,就怕我娘不高兴,先委屈您一下。喔哟,有两个娘疼真好。”
  曾氏笑了,把沐淳朝怀里抱,“咱娘俩都是不拘小节的人,命里注定是要做母女的,之前啊,禾郎爹老说我心眼太宽行事粗糙,说话也没个忌讳,得罪了人也不自知,我还担心若是禾郎娶了个性子细的娘子不好相处。有些人吧,心眼针尖小又爱想得深,半句词儿不对便埋了怨心。还好有淳娘这样对我脾气的儿媳,以后有话别隔夜,当面锣当面鼓地敲出来,一家人商商量量的,把日子过得欢欢喜喜。”说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两眼发直。
  沐淳对曾氏的所作所为是极为感动的,曾氏骨子里有明显别于同阶妇女的闪光之处。务实又有涵养,还有难得的眼界,这眼界或许就是她所说的心宽吧。务实涵养眼界,三者缺一不可才能包容自己。
  沐淳猜到她话里的言外之意,真诚地说道:“您放心,淳儿遇着事自然会跟家人商量,不管解不解决得了。特别是禾郎,不管他有理没理,我都听他的意见。”沐淳在这里玩了个心眼儿,只是用耳朵“听”意见,不是要照着他的话去做。
  曾氏脸上堆出喜色,说了半天她要的就是这个,懂事多智的孩子都有一个共通点:自负。她的儿子一天一个样,翅膀也硬了,就怕以后两个都要强的孩子生出家祸。就拿外甥那事来说,唉,一言难尽,这事……
  曾氏喜过之后又是悲,恨不得马上回家写信。
  “伯娘,您是不是犯困了?山风大,可别冻着。”沐淳从袖包里摸出几个果子:“我有杏子,先前童大和他娘子对唱时,我趁我娘没注意偷偷上树摘的,有些酸,您咬一个,醒醒困。”
  “这法儿不错,怀禾郎那会子我就爱吃酸,老话说酸姑娘甜儿子,大家都以为怀的是个姑娘呢。”曾氏边说边接过杏子,眉一蹙:“这禾郎呀,也不知到燕京没有。他走的那一日我做了个梦,梦里尹家娶了一个花柔玉软的媳妇,身上穿的绫罗我都不认识,美得跟画上走下来的一般。站在我跟前边说话边抹泪,声音小的呀,我使劲凑过去都听不清说的是啥。看见她不知怎地我就心烦,活似厌了她许久,心口一揪,突然就醒了。”
  曾氏沉浸在讲述里,没注意膝盖上的人身子颤了颤。
  “淳娘啊,老话说梦都是反着来的,先我还不信,哈,这回我是不信也信了。”曾氏拍拍胸口作出心有余惊的样子逗沐淳。
  “孩子,你是不是冷啊?”曾氏把布帘子遮了遮挡住外面只进来的山风。“冷就加衣裳,死抱着母亲的腿就能暖和不成?”
  沐淳勉强挤出笑,接过披风搭在肩上,用力裹紧。曾伯娘方才把她拉进了沐春儿的回忆里,可惜回忆中并没有关于尹子禾前世娘子的丝毫信息,而是沐春儿在雨夜里独坐窗前抚摸木蜻蜓的情景,那是一副泣血的阴暗画卷,只消一瞬,就逼得人迫不及待地逃离。
  此刻她想的是,如果骤然失去了禾郎的呵护和爱恋,她会怎样;如果他的一腔浓情都付于别人,她又该怎么办……
  答案很残酷,她会难过,会心痛,她会难以承受。这种滞闷的感觉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极不好受,原本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潇洒的。
  人最难了解的,果然是自己。
  *
  五月六月童家老二老三的大婚沐家和尹家就没去凑热闹了,上次拉的一车贺礼是三份,躲个懒一趟解决。好在童二童三都是通透人,理解他们。
  萧启明这几日天天着人守在沐家装潢的布铺外,可恨被一张大黑布全全挡住,黑布内叮叮咚咚,木工石匠进进出出愈发惹人好奇。别说碧水,就是放眼大康也没见过这么玩的,还没开业就引来许多过往行人驻足。
  “离优惠大酬宾还有七日。”有人指着红布上的字说道。
  “昨天我路过是八日,这布幡上的字儿是天天换的吗?”
  “就你傻,明显是只用换一个字就行了嘛。”
  “整得神秘兮兮的,不知沐家这回要搞什么。”
  顾伯勋在抬头掂脚装花蓝,门框左右各四个,红红黄黄的看着既雅至又喜庆。“小心小心,这木头人要轻放,胳膊腿儿都是活的呢,坏了咋给它们穿衣裳。”
  小工笑:“小心着哩,知道这是你和东家的大宝贝。”
  七日后,吊足了胃口的沐家布行媚栖阁门前点起炮仗:开业了!凡进店的客人每个都能拿一份小礼物——各种颜色的方巾。
  你领的碧蓝色,我领的翠绿色,他又拿的水红色,这方巾巴掌大,捏在手里柔软得跟婴儿皮肤一般,甚是舒服。颜色五花八门,不知是从哪进的货,忒好看了。
  萧启明的长随也去混了一根,他鬼鬼崇崇不敢多挑,所以领了人家选剩的纯白色。“三爷您看,沐家真是舍得下血本,这是丝的吧,太阳底下有光反出来。”
  店门外被众多人围住的沐二郎此刻正好说道:“诸位,你们手上拿的方巾是我沐家织布纺自出,堪比江南万福祥,此料轻软贴身顺滑不易起皱,今日展出来给诸位过过眼。”
  自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萧启明摸了摸方巾死死拽在手中。暗道:沐家在江南布行有关系不成?
  长随眉毛突地一跳,把方巾看了又看,天啦,沐家学到江南的混纺秘技了?
  显而易见,就是学到了,萧启明被嫉妒和疑惑激红了眼,一声不吭地走了。
  长随追在后面奉承道:“什么玩意儿,不就是走针更细的绸子么,瞎忽悠谁呢。土鳖子进城赚了几个小钱紧着得瑟,有便宜谁不想捞,羊毛出在羊身上,都不是傻子,沐家赔出这么多,总得赚回去,到时露陷了看他还热闹不!三爷,您别信,一准不是江南的混纺织艺。”
  萧启明越走越快,长随小跑都追不上,“三爷,那店门前穿着衣裳的几个木头人咱回去也弄几个摆上,他做成衣,咱也做成衣。”
  萧启明这才点头:“嗯。”他正是要去请木匠。
  沐淳今日展示的大杀器并非新式的装潢和出奇的木头模特,也不是成衣,正是那方巾面料:棉丝混纺。就是近年江南布业大量出口的新型面料。
  以后继续推出麻丝混纺毛丝混纺等,纯丝的衣料极易起皱折,加棉毛以后大为改观,在江南一带颇为风靡。邱神针等业界前辈早想朝这方面研发,也派了家中得力的后生去江南取经,可惜收效甚微,最大的难关仍无法攻克。沐淳这穿越者一来,加入神秘工絮,难题迎刃而解。
  这大康的历史进程显然被有人强行改变过,改变哪方面就取决于那人的知识面了,沐淳的第六感告诉她,穿越者绝非她一个,只不过她可能是最没用最窝囊的那个罢了。大康讲穿的女子着襦裙露胸口,像她前世的古代唐朝,但是商业的发展又像宋明两代。手工业的发展相比粮食迟缓,政治架构又像是融和了好几朝甚至民主时代的产物……


第95章 钱呐钱呐
  这样的状态沐淳应该说好,没整出个类似王莽的人物来就是有益的吧; 前辈们至少还给后来者留了不少可以走的路。何况她的要求很低; 能好好活着就行了。
  如今邱家布坊里三班倒日夜不歇织着混纺布料; 店里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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