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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相妻[榜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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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无忧

    “你当真是鹤发童颜,还是说你得了怪病,小小年纪白了头发?”

    池中之人听见“老者”鬼笑,心里打了个突突,忐忑不安地问道。这话倒让这银发人一愣,原本鬼笑的面庞当即便柔和了下来,他救了这么多人,也就这一个,没问自己反倒先关心了他。

    “我年近不惑,虽不算老,可也虚长你约莫十来岁,我这面相自继任这谷主之后便没再变过,这银发也是毒物作用,害我一直未能娶妻生子,至今仍是孤家寡人,可怜呐……”

    银发人幽幽叹口气,一张娃娃脸竟挤出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那、既是如此,你也应该避讳的……我一届娘子,你一个郎君怎能还留在这儿……”

    “你这命也是我救回来的,若非我将你泡在这药池中,你怕是早已一命呜呼。”

    银发人连连摇头,似是一想起那日之景,便觉惊险万分。这娘子真是命大,从半山腰摔下,五脏六腑全移了位置,可却并没挤破,救起来并无生命危险,但这还不是最巧之事。这娘子身中剧毒,毒血已然浸透五脏六腑,摔下山崖后,他并没立刻发现这娘子,反倒是听见一声豺狼惨厉叫声才过去寻探。那豺狼想吞食这坠崖之人,可却不料这人身中剧毒,不过才咬了一口,便气绝身亡。倒是这小娘子有些怪,明明那般剧毒早该将人毒死,可她竟愣是留了一口气,让他凑巧捡了回来医治。

    “那……谢过郎君救命之恩。不过,我是谁,你又是谁?”

    既是医者,则不必过多避讳。这娘子倒是泰然自若,反倒淡然和这银发人聊了起来。

    “你身中之毒唯有‘无忧’能解,可这‘无忧’则会让你暂且失去过去所有的记忆,每一个月,你只能回忆起一年发生之事,若我所料不错。约莫二十八个月,你才能想起你是谁。”银发人难得好心,同她解释了眼下的状况。

    “那你可知道我闺名?”

    “眼下……你就……叫‘杜冉琴’好了。”银发人盯着她上下打量一翻,将这名字脱口而出。看长相,这娘子不出意外定是他上个不成器的徒儿的胞姐!听徒儿说,他是为了救胞姐才坠崖。想不到今日他这胞姐竟也从那太白山掉了下来。那徒儿学武晚了些,十三年才学成而归,走时连招呼都没打,弄得他抑郁了许久。他正说去太白山看看是不是能逮到那不肖徒,谁知却又捡到了这个!

    “那这里是什么谷?你说的谷主……又是什么?”

    “呃……这个……我家祖上姓言。你就唤我名讳‘之清’便好。此处……是‘无忧谷’,我给你带了衣裳,你换好便沿着这石径走到尽头,到那竹间小筑来找我。”

    言之清磕磕绊绊把话讲完,便扔下一套褐色布衣,脚底抹油不见了人影。

    杜冉琴一挑眉头不置可否,她自是看得出这言之清有所隐瞒,不过却并不在意。映着这池中之水,她清清楚楚看见自己胸口趴着一道长疤,脸上爬着一道“蜈蚣”。血痂紫黑紫黑,一看便是中毒之兆,她自是信这言之清救了她一命,这人医术高超,此处又是世外桃源,既有此恩便不用顾及他为何不肯如实相告。

    她换好衣裳,便照言之清的话去竹间小筑去找他,穿越这四周树林、竹林,倒让她觉着这“无忧谷”有种莫名的神秘,林中鸦雀无声。腾着浅黄的雾气,让人分不清是天堂一般的静谧,还是地狱一般的渺无人烟。

    “你身上所中之毒是当今权贵独孤家的秘药,我虽不知你与独孤家渊源,不过独孤家要想害人,还得看我这鬼阎罗收不收。”

    言之清盘坐在地上,点了三株香草,一股沁人心脾、通透明丽的气息便传入她肺腑,让她觉着胸中污秽、闷疼似是当即有所减弱。

    “我鬼阎罗救人有个规矩,就是所救之人必要做我的徒儿,且十年不许归家,待二十八个月后你回忆起往事,也不能破了这规矩,你可答应?”

    杜冉琴理所当然点了头,他既无家无子,想找个徒儿陪着也在情理之中。

    “你筋骨已不适合学武,你跟在我身侧学学医术罢,还有我这一日三餐也交给你打理,我只吃素,不食肉,不吃香菇、不吃茴香、不吃甜、不吃辣、不吃咸……你可记住了?”

    杜冉琴点头一笑,并没抱怨,竟四下摸索摸索,便就准备劈柴生火,架锅下厨。

    言之清见她如此乖巧反倒一愣,连连“啧”了三声,低声叹道:

    “真是个乐安天命之人。”

    想他第一个徒儿,仅比他小十岁,大锅乱炖、喜欢放六七种肉、爱吃茴香,且还喜欢吃芥末!可害苦了他。第二个徒儿,活脱脱是个小古板、榆木疙瘩!不会找乐子,性子又沉闷,竟然为了照他规矩做菜,连盐都不放,可是气得他七窍生烟。

    半个时辰过去,一锅清粥,几盘口味清淡的小菜便出锅了,杜冉琴虽记不起过往之事,却有些讶异自己竟厨艺还算不错。

    言之清拿起著夹了口普普通通的炒白菜,竟被这酸爽的口感一震,忙不停倒了大半盘子菜到碗里,囫囵着风卷残云,扫干净了一桌简单饭菜。

    “好、好、妙极!杜娘,你去南屋里拿东边香案上的青瓷雕花菱纹瓶,那东西赏你了!”

    “是什么?”

    “救你命用的!共有二十颗药丸,可解百毒。唯有‘无忧’和‘霜华’解不开,不过这药却可控制毒性,再将中毒之人泡入药池,施针七日,自可破毒。你身上中的就是‘霜华’,不过你五脏六腑都移过位置,我才让你在药池多泡了几日。”

    杜冉琴一听这话,便像一阵风似的吹进了南屋,见着一个巴掌大的菱纹青瓶,立即手脚麻利装好了这宝贝。

    言之清见她这风风火火的架势,便一裂嘴笑开了,这丫头片子倒是能逗他高兴。随即,他便又唤了杜冉琴出来,带她又往北行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直到进入一处药园,见着另一座小筑才停下。

    “今日我便先教你如何诊脉,你先按上自己右腕,感觉这脉象!”

    “细数,沉而扁平……”

    “你学过诊脉?”

    “我……不记得……”

    杜冉琴也觉有些奇怪,这药园小筑四下所种的药草,她大半都知道名头,且这屋中架子上放的书,也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她径自走到这书架前,取了一本《黄帝内经》,这封皮的字迹,和书中的小隶竟让她有些舍不得合上书页。

    “之清,这些书是什么人抄的?”

    “哦,说起来也是你大师兄,我第一个徒儿抄的。他性子有些阴晴不定,虽然我刚救他时,他才五岁,不过却没一点可爱相,倒是将我的本事学了十成十,武功、医术、天文、数理、经略……总归他全学了个遍。十年之约到时已然青出于蓝,不过似乎他是嫌我待他不好,这些年,他从没来看过我。”

    言之清说完便有些落寞地背过了身。

    “那你大徒儿……姓甚名谁?”

    “哦,现下他倒是颇有名气,是当今朝中的红人,我为他提字‘玄龄’。”

    玄龄……杜冉琴默默呢喃了一句,倒觉着这名字让她叫起来万分顺口。

    “杜娘,往后你就住在这处院子,你记好了,每日你都要去药池泡上一个时辰,如此才可清除余毒。”

    杜冉琴点了头,小心翼翼放好方才取下的书籍,在这儿稍作打理便就睡下了。

    又一个月过去了,“无忧谷”中并未有季节变幻,可长安城已然冬意渐浓。房宅里上上下下染上了一片肃穆的白,不过却不是雪,而是……

    “姑奶奶,娘没死,阿父去找娘了,阿父还没回,怎的就要给娘办丧事?”房遗玉看着满目的惨白,看着房珮给她递上的孝衣,竟一怒将这孝衣扔下,死活不肯套上。

    房珮眼睛一酸,将遗玉抱在怀里,泣不成语。今日兵部尚书,杜娘的阿兄也来了,似是也对办丧事不满意,杜汀就更不用说,死活不同意办这丧事。可二姐房钰说的不无道理,这事儿也不能拖着……乔小子,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呢?

    房遗则这几日天天跟着杜如晦四下寻找阿父的下落,其余几个男娃闷在梅苑、竹苑,十分不愿见到房钰和她带来那两个娘子。

    这边房珮和遗玉的哭声传到了门外之人的耳朵里,几个麻利的女僮立即拔腿儿去给房钰报了信。不消一刻,房钰便怒气冲冲跑了进来,气急败坏地对遗玉嚷嚷: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你娘不办丧,这房家脸往哪儿搁?”

    房钰在房家可说是没人敢顶撞她,除了这小丫头,处处同她对着干。

    “遗玉,来让表姑抱抱,乖,娘没了,还有表姑。”这说话之人是孔媛,正是房钰带来的两个娘子之人,管房珮叫舅母。

    房遗玉不露声色推开了孔媛,哭着奔出了默堂。

 第九十三章 遗心离家

    房钰一进默堂,就瞧见房佩抱着遗玉哭,还看见遗玉将孝衣扔了一地,一股子怒气上来,口不择言地骂道:“这丫头真么教养!一看就是娘没教好!”

    “你这外人,凭什么说我娘?”房遗心正巧说过来看看姐姐,正巧见到房钰骂人,霎时变了脸色,一把推开碍着他路的孔媛,同房钰顶撞了起来。

    房钰正欲扬手打这桀骜不驯的小子,却见十来个仆僮一窝蜂闯了进来,七手八脚将白绫、花圈撤下了,火气更大,当即喝道:

    “一群狗奴才!谁叫你们拆这东西的?”

    这十来个仆人没人敢吱声,唯有一个小女僮犹犹豫豫开了道:

    “主子、主子回来了,见着备丧事发了怒,说半刻钟要将这些撤干净,否则就要将我们全都遣走。邢国公往日待下人极好,这时候我们更不能犯了他。”

    房钰一听房乔回来了,立刻没了脾气,换上一副祥和面孔,朝孔媛使了个脸色,迈步子朝前堂去了。孔媛也麻利地褪下身上的素披,露出做工考究的一袭橘色半臂和石榴红裙,轻推散鬓,快步跟在了房钰后头。

    房乔确实回来了,径自穿过静堂,还带了一帮人,直接去了福苑。福苑主厢房门口,杜如晦因房家急着办丧事而同房家眼下当家的房钰闹得不痛快,阴沉着脸,没人敢扰他,这一窝人便全将炮火集中开向了遗则。遗则跟在杜如晦身边拦着那些急匆匆跑来的小仆和女僮,也拦着房卉和几个兄弟姐妹,守在门前,咬着唇,死活不肯说是什么人同房乔一起进了屋。

    房佩先去了静堂没见到人,便急着跑来福苑,却被遗则拦住。只得焦急地问道:

    “四郎!是不是你娘回来了?方才听见几个眼尖的女僮说见着你娘了!”

    “四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肯说?难不成真要亲眼看着给娘办丧事?”遗心也急急开口。

    “四弟,你快说到底是谁回来了?”遗爱也皱起眉头忙问。

    “四郎……快告诉姑姑,你阿父带了什么人回来?”房卉蹲下身,也跟着掺乎了进来。

    寝屋里,房乔只要瞄一下眼前之人的容颜,喉咙就开始隐隐作痛。苦楚难忍。他不得不背过身、别过头才能正常开口讲话:

    “方才交手之时,我看出你师从鬼谷谷主言之清,算来也是我师弟。这次你姐姐遇难失踪,我近乎洒下天罗地网搜寻她下落。却迟迟没有消息,如今若她还在人世,便只剩下鬼谷一处我还未拜访。

    你姐姐一直惦记你,每逢清明,都要徒步上山,今年她重回长安,便要去太白山为你祈福,可却惨遭小人暗算,如今你尚在人间。恰能配合此计。先稳住家中之事,再顺势引蛇出洞。家中有你帮衬,我才好去鬼谷寻人,你可愿意?”

    这被房乔擒来之人本是一头雾水,至此才稍稍摸清些许眉目。他学成离谷。自然知晓当今天下已大变,便先到樊川打探家人消息,谁料路上莫名奇妙碰上这邢国公,这人说来也怪,一见他就扑上来将他抱住,不消一刻,又猛地把他推开,还摆出了一脸嫌弃。

    接着房乔便带他找到杜家,见了他阿父杜汀,之后又将他掳到这里,房乔掳他时所用心法分明是“鬼谷”的路数,且这人提字“玄龄”,又是朝中权贵……三条特征来看,分明就是他师父口中所言的那个“不肖大徒弟”,可这房乔既然是那般厉害人物,怎会让他姐姐莫名其妙失了踪?这一路上他虽明白过来这人也是他姐夫,可至于为何这人四处找他大姐,他大姐又去了哪里,他却也不知晓。

    “我离谷时没和师父打招呼,想来师父定会气急败坏地随着我的踪迹跟到太白山去,我算了算时机,若不出意外,多半师父能碰上坠崖的大姐。”

    “若真如此,则是幸运之至。”房乔终于重新挂上一抹久违的儒雅浅笑。

    “不过我已不是少年时,身姿与大姐差出不少,如何才能惟妙惟肖?”

    “你本就与她面容极为近似,稍作休整,覆上盛妆,无人可辨,只不过要外称你断了腿,哑了嗓,不能说、不能站,如此便好。”

    杜冉擎一手接过房乔递上来的一袭曳地披帛,一手接过这金钗细钿,倒没显出半点不乐意,利索换好这礼衣,任房乔放进来一个灵便女僮替他上好妆、盘好发。半个时辰过去,女僮取来铜镜给他,他竟一愣,似是在镜中瞧见了另一个人。

    “主子,夫人就是这模样,没问题了。”

    房乔听罢便抬头朝杜冉擎看去,不过一眼,他便笑道:

    “成了,开门,放他们进来!”

    这大门一开,门口堵着的人便一窝蜂涌入了房乔屋里。房佩一眼就瞧见了“杜冉琴”,哇哇大哭着冲上去将人抱住,泣不成声。其余几人见杜娘安然无事,便也放心离去。房钰和孔媛兜了个大圈子,赶到福苑时正巧碰上房乔开门,一下就瞧见了“杜冉琴”的模样,房钰正想让孔媛先去打个招呼,却不料房乔却说夫人身体抱恙,只得改日再见,暂且灰溜溜地先走了。

    其余几人听见“杜娘”还要好生休息,便也不多做打扰,很快便散去了。只不过五郎和三娘迟迟不肯走,硬是赖在屋里不出去,待其余人都走光了,五郎遗心才幽幽开口:

    “阿父,娘到底去了哪儿?她不是我娘,我看得出,娘右耳朵背面有颗痣,并且娘……”遗心正说着说着,却不料身旁的三姐“哇”一下哭了,遗玉一下子扑到房乔怀里,也不说话,嚎啕大哭打断了遗心的话。好一会儿,遗玉才勉强镇定了些,抽咽着问:

    “阿父,是不是娘真的没了,不要我们了……阿父,我要娘,我不要别人扮成娘,叫她脱下来娘的衣裳,我不要她当我娘……”

    房乔让遗玉这话正中心头的酸处,喉咙一动,大手便覆上她的环髻,轻轻一抚她额头,柔声道:

    “三娘,这不是别的女人,是你们亲舅舅,你娘的胞弟,先叫他在家里照顾你们几日,相信阿父,会把你娘带回来的,不哭了,可好?”

    房遗玉听到这话才止住了哭腔,红着眼眶点头答应了。

    “四郎,你过来同你弟弟道个别,这一别,可能再见就是十年之后了。”房乔唤了房遗则过来。

    遗则虽觉着有股子别扭,但还是一咬牙进了屋,将自己随身的一把短剑硬塞到了弟弟怀里,他听阿父说了要送弟弟去求学,虽平日总和弟弟吵闹,却仍怕他被旁人欺负。

    “阿父你要……把我送到哪儿去?”遗心不知房乔的打算,也染了一抹哭腔,以为阿父不待见他,要把他送走。

    “遗心,若阿父所料不错,你娘被人家扣住了,得要拿你去换,你可答应?”

    遗心一听这话,果断点了头,别的事上他会耍些小聪明,可事关娘亲的安危,他可不是胆小怕事的主。

    “遗心,那人是阿父的师父,也是你日后的师父,你去同姑奶奶和大兄、二兄打个招呼,便同阿父一起出门。”

    房遗心听话照做,一一打过招呼,拿着四兄给的短剑便跟在房乔身后离开了家。

    “阿父,你说娘在鬼谷,可‘鬼谷’是什么地方?会有鬼么?”

    “你怕了?”

    “不,我在想,若真有鬼,我就去多买些硫磺和朱砂……”

    房乔轻悄一笑,揉乱身旁小娃的鬓发,朝他脑门一敲,道:

    “不必,那里的阎罗不吃荤。”

    “啊?那我若想吃肉呢?”

    “下锅煮就是。”

    “可你说那里的阎罗不吃荤……”

    “混成一锅炖,他吃素,你吃肉,有何不可?”

    房遗心若有所思地点了头。

    鬼谷,又叫阎罗谷,谷中之人极擅用毒。是治病救人,还是下毒害人往往不过一念之间,据说在魏晋之前,鬼谷谷主身上有难解血咒,嗜杀成性,不过自从鬼谷上上届谷主言尔玉破开血咒,谷主便与世隔绝,不问天下事,退隐独居,只救有缘人。

    当今天下擅使毒者唯有鬼谷言家和独孤一家。鬼谷一脉言姓嫡传都能以血养蛊王,操控数万种毒物,其势不容小觑。而独孤一家,据传是言家嫡宗分支,同样专精用蛊之术。

    不过若说起用毒,当今天下无人能胜言家传人。鬼谷中种植数以万计的毒物,谷中常年浅黄毒气弥漫,各类毒物错综复杂,常人若不服用丹药就擅闯谷中,不消一刻就会尸骨无存,谷中野林养有黑熊,此外便别无他物,虽看似人间仙境,却无生气,飞鸟过之即丧命。

    杜冉琴在这谷中已然度过两个月的时光,脑中隐隐想起了些破碎的片段,不过脑海中的一切却叫她觉着万分陌生,那世界里的一切,显然与眼下的时代不同,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是从哪而来,又该去往何处?

 第九十四章 入谷寻人

    又是午时三刻,到了该泡药池的时候。杜冉琴拎上一个竹编篮子,装好换洗衣裳,特意绕去竹间小筑看了看言之清在忙着做啥,见他正研读药经,才安心往药池走去。这两个月以来,他若不是忙着,**不离十会跟在她后面跑去偷看!若她像前几日一样体内毒物横行,随时有危险倒也就罢了,这几日她分明觉着精神好了许多,反倒是言之清这怪人害的她日日提心吊胆!

    杜冉琴离开竹间小筑,隐身暗处的两名白衣暗卫便闪进了屋,跪在言之清门前,急报:

    “禀谷主!有人破了山口四海阵,眼下已经冲入二十八宿阵,请谷主明示该如何处置!”鬼谷占据一片险山,地势复杂又有毒雾护谷,且山口设有三阵,分别是五行阵、四海阵、二十八宿阵,二十八宿阵为最后一道关隘,若此阵再破便能入山。来人既有本事迅速破开前两阵,自是对鬼谷万分熟悉,且不惧这毒雾。

    言之清一耸眉头,将手里的药经搁下,起了兴致,便起身与暗卫一同前往山口查探。

    鬼谷二十八宿阵囊括天文机巧,错综复杂,若脚下走错一步,便会误入野林,被野熊围攻,九死一生。

    闯阵之人正是房乔,当年他在鬼谷研习这机关机巧之术时便以一招之先赢了言之清,因而言之清便罚他为鬼谷苦心研究布下三重机巧迷阵,他花费了三年才完成这最后一阵,若今日是别人闯关。怕是真有的来没得回。

    “遗心,吞下这药丸。”

    房乔见遗心乖乖照办才将他一把扛起,放到肩上,道:

    “遗心。过此阵时你莫要出声,也不许乱动。”

    遗心虽平日顽劣,但关键时刻却十分机敏,见状忙扶好阿父的肩。不敢吭声。

    “南方七宿逆行,轸、翼、张、星、柳、鬼、井;北方七宿顺行,奎、娄、胃、昴、毕、觜、参;弃青龙,舍白虎,孤军直入,直捣黄龙。”

    房乔淡然迈开步子,由南向北径直穿过腹地,破开中央星宿棋局,翻身一跃冲出关口。腾空几丈。避开暗卫。一路北行,直到眼前一片开阔,浅黄浓雾腾起。一片混淆时节的翠茵充盈满目,一汪碧潭闯入眼帘。这才将肩上的小娃放下来。

    言之清赶到二十八宿阵出口,却见这关口正欲闭合,这么短的时间,来人竟已破阵?言之清入阵一探星位、机关,见处处完好,并非有人毁阵而入,既是如此,那这来人的身份他心里也便有了底数。

    “谷主!属下失职,没能将人拦住!甘愿受罚!”

    “无妨,来人你想拦也拦不住。再说,我这阵法十几年都没有换,就是给他留着路,看他这不肖徒何时记得起回谷看看我这师父。”言之清说罢便转身回了竹间小筑,来人定是要找他,多半会直接跑去竹林。

    言之清回到竹间小筑,远远便听见有人在乱吵,其中那高声抗议的女子除了杜冉琴也没别人。杜冉琴远远望见他,便一阵风似的刮出屋,满是委屈地朝他质问:

    “言之清!你怎得不告诉我这地方还有别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我让你害惨了!”

    “哦?我看你红光满面,一点也不像出什么事的模样!”

    “言之清!那人硬说是你大徒儿,闯入了药池,还瞧见我光着身子,我骂他几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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