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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炼成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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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疲惫不堪的贺兰心已经表演完,此时靠着一根柱子站着,看着独孤伽罗这样的状态,便在心中暗笑。
最初就惊艳出场又怎样?每日都被夸赞又怎样?这最后的一次选拔她若做不好,一样不会被采用,最后能登上那个台子的,还是她贺兰心。
可当傩戏的鼓点一响,精神萎顿的独孤伽罗就如之前的二十几日一般两眼瞬间就变得炯炯有神,那架势自然而然地就摆了出来,没有一处能看出她的疲惫。
随着鼓点轻跳旋转,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准确到位,丝毫的差错都没有。
贺兰心傻眼,其他娘子傻眼,就连苍澜都傻眼了。
乐声停,独孤伽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身子一软,又恢复了那一副游魂的状态。
苍澜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七娘子当真是太有趣了!七娘子,我这样说七娘子兴许会不开心,可七娘子是天生就该站在台子上的,七娘子要不要考虑进入春官拜我为师?我定会让七娘子成为天下第一!”
思绪混沌的独孤伽罗完全没有听清苍澜在说什么,每一个字都听见了,可连在一起就反应不及,完全无法理解,只是苍澜的笑声太大,这倒是惊着独孤伽罗了。
独孤伽罗抬头茫然地看了看苍澜,见苍澜十分开心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表现不错,于是就含糊地说了一句“谢谢大人。”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就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苍澜的热情瞬间消退。
这丫头是没睡醒没听清他说什么,还是故意这样委婉来拒绝他?
苍澜万分纠结。
☆、清早打雪仗
眼看着就要到年三十了,独孤伽罗终于得了三日假期,同时独孤善等一群人也都得了假期,只不过独孤伽罗这假期是在家里过,而一群郎君则是整日都要外出,寻个酒肆就天高海阔地聊上一整天,喝个酩酊大醉再各自回家,每日都能勉强保持清醒为一众人善后的,也就自制力高的独孤善和不善饮酒的杨坚,而每日的酒钱八成都是杨坚出的。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独孤伽罗从独孤善那里打探出来的,而独孤伽罗这几日一直闷在屋里,能赖在床上就赖在床上,别处哪儿也不想去。
洛容心知独孤伽罗这是累了两个月,好容易能好好休息一下,可整日都缩在床上也是不好,就整日撺掇独孤伽罗出门,可每每都以失败告终,腊月二十八这天,终于是盼来了一场大雪。
一大早,洛容一出门就见一地银白,心中一喜,便跑去叫醒独孤伽罗。
“七娘子,快醒醒!外边下雪了!”
“唔……洛容你吵死了……”独孤伽罗扯过被子蒙住头,以此来抵挡洛容带进来的凉气,“这个天儿,那雪又化不了,你急什么?”
洛容哎呀一声,扯开独孤伽罗的被子,怂恿道:“这雪是化不了,可等夫人他们都起了,那院子里的雪可就不是如今这副模样了,趁现在还没人踩过,也没人打扫过,七娘子赶紧去瞧一瞧吧!”
洛容这么一说,独孤伽罗是有些心动了。
独孤伽罗喜欢雪,但也只喜欢下雪的那一会儿,看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独孤伽罗就觉得心情很好,可雪停之后,独孤伽罗就兴致全无。
与睡意争斗半晌,独孤伽罗终于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洛容立刻高高兴兴地开始伺候着独孤伽罗洗漱打扮,因着独孤伽罗还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这装扮也全由洛容来准备了。
随便喝了碗热粥之后,洛容就催着独孤伽罗出门了。
走出大屋一脚踩进院子,独孤伽罗就听得脚下咯吱一声,低头就见鞋子已经整个陷进了雪里。
睡意全无,独孤伽罗看着脚下惊讶问道:“这雪下了多久了?怎么这么厚?”说着,又迈出两步,踩得那雪咯吱咯吱地响,独孤伽罗也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这婢子就不知道了。”见独孤伽罗开心,洛容也十分开心,“婢子今儿早上推开门的时候这雪就已经积了不少,只这么一会儿,似又厚了不少。”
独孤伽罗看着那铺天盖地的白,笑道:“今日无风,这雪看似下得不急,可也是场鹅毛大雪。走,咱们去前院堆个雪人去!你们都跟着一起来。”
一听这话,女婢和差役们都欢呼起来,簇拥着独孤伽罗欢快地去了前院,挑了块不会碍着人走路的地方,堆开了雪人。
但真正在堆雪人的也只有独孤伽罗的女婢和差役,独孤伽罗本人起初只在外围绕来绕去,就在大家都以为她嫌冷不想自己动手只想围观的时候,独孤伽罗就将一个小雪球塞进了洛容的衣服里,惊得洛容哇哇乱叫,跑开的独孤伽罗捧腹大笑。
“七娘子!”洛容跺着脚哭笑不得地看着独孤伽罗,“咱们说好了是来堆雪人的,怎么能耍赖呢!”七娘子这叫偷袭!
独孤伽罗又擎起一个小雪球,笑呵呵地看着洛容,道:“我是说了来堆雪人,可没说只堆雪人啊。你们堆你们的。”
洛容摇头失笑。还堆?他们若再继续堆雪人,那不就成了七娘子的活靶子?见独孤伽罗玩性大发,洛容也偷偷团了个雪球,丢过去,这主仆见的雪仗就正是开战。
有胆子大些、活泼些的女婢差役也加入到打雪仗的行列中,余下的那些便尽职尽责地堆着雪人,只要注意着躲避,就不会被那飞来飞去的雪球砸中。
他们七娘子说不厚道,是挺不厚道的,偷袭起来分毫不觉羞愧,可说她厚道她也是蛮厚道的,只要是不想参与其中的,她也不会强行把人牵扯其中,当然,这并不包括洛容。
一群人玩得开心了,那雪球就不知道是往哪儿丢了,总之捏好了扬手丢出去就对了,结果洛容这使劲儿一丢,前一刻还哈哈大笑,下一刻就脸色惨白。
独孤伽罗见洛容变了脸色,就知道她是伤及无辜了,而且被洛容砸中这人身份还不低。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几乎是每年都要来那么两三回,有的时候是洛容,有的时候是她,其他人当然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于是独孤伽罗淡定转身,这就看见了微怒的独孤善,以及被打中的杨坚。
独孤伽罗看了看一身清爽的独孤善,再看看左边胸口沾了雪的杨坚,突然一扬手,将手上的雪球直接砸在了独孤上的右边胸口上。
“独孤伽罗!”独孤善狠狠瞪着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却是不惧怕独孤善的怒气,眨着眼说道:“你们两个身高相仿,这样刚好对称了。”
闻言,杨坚和独孤善都是一愣,杨坚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再看看独孤善的胸口,发现独孤伽罗的位置拿捏得非常精准,还真是砸了个对称出来。杨坚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继续堆雪人吧。”给了洛容一个眼神,独孤伽罗就扫了扫自己身上的雪,蹦蹦跳跳地进了回廊,“这一大早的,普六茹怎么在这儿?”
独孤善又瞪独孤伽罗一眼,无奈道:“普六茹帮着我把你五哥送了回来,结果你回报给人家一个雪球?”
独孤伽罗立刻摆出一张无辜脸,道:“那可不是我砸的!三哥胸口那颗才是我干的。”
“你还有理了?”独孤善被气笑了。
走到独孤善和杨坚身边,独孤伽罗就闻见了一股子酒臭味,立刻皱起了眉,一脸嫌弃地退开一步,问道:“你们这是从昨天早上一直喝到了今天早上?在官署里憋得久了,这下可解放了?解酒汤喝了没?”
知独孤伽罗是在担心,独孤善笑道:“喝过了,阿娘现让人熬的。”
独孤伽罗瞬间就没了聊天的兴致,手一摆,道:“得了,我跟他们堆雪人去了,普六茹你赶紧回家歇歇吧,侯莫陈芮他们缓过了劲儿还得再邀你们出去。”
“没事。”既然见着了独孤伽罗,杨坚也不急着走了,“你们这是要堆雪人?”
“你管我们是不是堆雪人呢,赶紧回去,”独孤伽罗毫不客气地往外撵人,“后天就是年三十儿了,接下来又是半个月的应酬,若在这会儿着凉了,可要受罪了!赶紧回去,泡泡热水,喝碗姜汤,再好好睡一觉。”
见独孤伽罗推着杨坚往外走,独孤善戏谑道:“别看我这小妹总是跟个孩子似的只知道玩闹,可若唠叨起来,十足是个小老太婆,要絮叨个没完,也不知是像了谁。”
闻言杨坚也跟着笑。
“是是是,我是小老太婆,你们俩该回屋的回屋,该回家的回家,赶紧的!”
“好,好,”独孤善无奈笑道,“我送普六茹出了门就回屋去,小老太婆,堆你的雪人去吧。”
话音落,独孤善和杨坚就笑着相携出门,独孤伽罗皱皱鼻子,继续堆雪人去了。
等上了马车,杨坚好心情地对车外的阿宝说道:“阿宝啊,原来被人唠叨也会觉得很开心。”
☆、玩耍的时机
三十夜,辞旧迎新,骚动了一个多月的长安城终于是彻底欢腾了起来,独孤伽罗一行人也早早进了宫,去感受那例行公事般的热闹。
年宴尚未开始时,人们便就近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闲聊,独孤伽罗则是闲得无聊。
独孤善和独孤穆因为已经有职位在身,所以就按着官阶坐到远处去了,跟在独孤信身边占着嫡子位子的就是独孤藏。独孤伽罗的两个姐姐都嫁了人,是正妻夫人,倒也进宫来参加皇宴了,只是也都坐在自家夫君身侧,连问候都只能靠眼神。独孤伽罗与两位姐姐并没有跟哥哥们那样亲昵,故而也没主动上前搭话。
左右两边倒也坐着别人家的娘子,只不过一边是称得上水火不容的贺兰心,另一边的则一直垂着眼死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无半分交谈之意。
因此种种,独孤伽罗简直要无聊死了。
既然没有人一起玩耍,那就自己玩耍吧,毕竟距离开宴还有大半个时辰,干耗在这儿她一定会闷疯了。于是独孤伽罗让洛容去向宫女讨了五个琉璃杯子。
这也就是卫国公家的七娘子开口讨,若换了别人,别说五个,那是连一个琉璃杯子都要不着。
独孤伽罗倒是没想那么多,拿到了五个琉璃杯子,就依次往里注水,都加完了水,独孤伽罗就提起了两根筷子,跃跃欲试。
从第一个到第五个依次敲了一遍,听着那叮叮咚咚的声音,独孤伽罗眯起眼睛笑得更开心了。
有段时间没把水杯当乐器来玩了,她这水量拿捏地还挺准的嘛。
自夸一番,独孤伽罗选了一首简单欢快的曲子,叮叮咚咚地敲了起来。
有的时候,一个人玩耍比跟其他人一起玩耍更加快乐,也更容易专注。
越敲下去,独孤伽罗的手法就越娴熟,那叮叮咚咚的声音连成一串又一串,灵动欢快又清脆悦耳,听得人心情大好。心情一好起来,独孤伽罗就玩得更投入了,手上越来越快,敲打出的声音也越来越清脆响亮。
让人心烦意乱的喧闹中突然挤进一丝不和谐的声音,这声音还犹如清泉冷水一般清凉入心。
最先注意到这声音的自然是独孤伽罗身边的人,这些人注意到了,于是安静下来侧耳倾听,紧接着坐得再远一点的人也听到了,安静下来细细分辨这是何种声音……安静的范围逐渐扩大,这大殿里便渐渐只剩下了独孤伽罗敲出的这叮咚声响。
独孤伽罗兴致高昂,一曲罢了便接上另一首,将自己弹过的琴曲统统回想一遍敲成另一种旋律,听着那些完全变了样儿的曲子,独孤伽罗乐不可支。
可玩着玩着,独孤伽罗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事情。
为什么方才还熙熙攘攘的大殿里好像突然没有声音了呢?难不成是陛下来了?
独孤伽罗被自己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倏地停住,表情慌张地抬头径直望向龙椅。
龙椅是空的。
独孤伽罗松了一口气,可随即这口气就又提了起来。
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在看她?
独孤伽罗环顾四周,发现还真是所有人都在看她。
“呃……那个……嘿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独孤伽罗心虚地傻笑。
一殿的人被逗得哄堂大笑。
“独孤公的这个女儿可真是个活宝!小时候就闹腾,长大了还闹腾!竟还敢拿陛下的琉璃杯子来玩。”梁国公侯莫陈崇大笑着调侃道。
独孤信笑得一脸骄傲,却摇头无奈道:“这丫头是被我给宠坏了,到哪儿都敢放肆。”说着,独孤信扭头瞪了独孤伽罗一眼。
独孤伽罗缩缩脖子,吐了吐舌头。
侯莫陈崇回道:“这算什么?我鲜卑儿女,就该放肆!”
“梁国公言之有理。”
一听到这声音,大殿里的所有人立刻起身,而后向着龙椅的方向跪拜:“恭迎陛下。”
“起吧。”皇帝抬手虚扶,视线却是定在了独孤伽罗的身上,“早就听闻卫国公家的七娘子活泼俏丽,灵动可人,奈何满长安城的人都认得七娘子,独朕一直没机会瞧一瞧这名满长安的七娘子,今日总算是叫朕给见着了。”
“陛下谬赞。”独孤信赶紧谦虚一下。
皇帝微微一笑,龙行虎步地走到龙椅前,转身坐下。
跟着皇帝一起来的宇文邕和宇文护也各自坐到位置上。
皇帝依旧看着独孤伽罗,问道:“七娘子方才所奏之乐,就是用你面前那琉璃杯和筷子敲打出来的?”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雕虫小技,让陛下见笑了。”独孤伽罗硬着头皮走到大殿中间,跪在皇帝面前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恩,倒是有趣。你奏的是什么曲子?”
独孤伽罗嘴角一抽,道:“并不是什么曲子,玩闹罢了。”
“恩。”皇帝似沉吟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去给朕也取五个琉璃杯来。”
独孤伽罗心里一咯噔。这是皇帝也要试着玩一次?那也就是说,皇帝若是不会玩,她还得近距离指导一下?
独孤伽罗立刻开口道:“启禀陛下,这琉璃杯里是要加适量的水才能奏出宫商角徽羽五音,一时半会儿也调不准,不若……臣女斗胆,希望将自己方才已经调好音的五个琉璃杯献与陛下,以愉陛下。”
“哦?竟还有这样的学问?恩……那就依你所言。”
皇帝话音一落,就立刻有宫女取走了独孤伽罗桌上的五个琉璃杯,还小心翼翼的,生怕手不稳让那杯子里的水溅出来。
得了杯子,皇帝就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可没玩多久,就被宇文护打断。
皇帝让人将那杯子收了起来,说了些感恩朝臣的话,便宣布开宴。
回到位子上,独孤伽罗暗道以后再也不随便玩耍了。
☆、是妖还是仙
酒宴正酣,子时将至时,独孤伽罗便与独孤信打了个招呼,悄悄离开了大殿,若皇帝发现人不在,自有独孤信替她解释。
踏出殿门,独孤伽罗就在洛容的陪同下绕到了殿后,找到特地留给苍澜等春官的人做准备的大殿。
独孤伽罗一进门就见那殿内一片混乱,有人拿着待会儿要用的衣裳跑了跑去,有人举着没画好的脸子欲哭无泪,然而即使在这样嘈杂的人群中,静坐一隅的苍澜也十分抢眼。
“大胥大人。”独孤伽罗绕过人群,来到苍澜面前,盈盈一拜。
听到声音,苍澜掀起眼皮看了独孤伽罗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七娘子可知道,每年大傩之礼春官都会另准备一人,以免被选中的娘子突然因为各种原因上不了台,但说句实话,这人可从来没用上过,今年,七娘子可要用上那人?”
独孤伽罗一愣,随即莞尔:“大人以为伽罗日日起早披星戴月地做着这不习惯的事情是为了什么?何况那台子既然其他人能上得去,我又如何上不去?”
苍澜哂笑道:“我只是怕七娘子下不来台。”
独孤伽罗自信一笑,道:“大人放心,伽罗定不会扯了春官的后腿,今年的大傩之礼,只能比往年精彩!”
“好!”苍澜抚掌,“这是我第一年操办大傩之礼,比起七娘子,我这心可是一直悬着呢,可有七娘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带七娘子去装扮。”
苍澜话音一落,立刻有学士来领独孤伽罗去装扮。
跟着那名叫平安的学士走出两步,独孤伽罗突然又听到苍澜的声音。
“我可以问七娘子一个问题吗?”
独孤伽罗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苍澜,道:“大人也算是伽罗的师父,不必与伽罗如此客气。”
苍澜欣慰一笑,道:“七娘子为何要参加大傩之礼?据我所知,七娘子可不像是爱出风头之人。”
闻言,独孤伽罗笑道:“这世上,兴许没有什么人是当真不爱出风头的,只看有没有那个能力罢了。伽罗进春官之前,家母说过一句话,她说女为悦己容,也要为悦己者绽放光彩。因此伽罗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大人便替我祈福吧。”
说完,独孤伽罗就迈开脚步,自信而坚定地离开。
这大傩之礼就在举行年宴的大殿外表演,快要开始表演时,就会有人将大殿正面的门扇全部拆掉,而后在各处增加烛火,以便皇帝与文武百官能够清楚地观看整场大傩之礼。
这祭礼在子时二刻时开始,子时四刻时结束,前后总共半个时辰,而独孤伽罗的出场是踩着子时过半那个点儿的,然后跟着跳完整个后半场。
独孤伽罗曾一度怀疑是苍澜给她加戏了,不然为何她要跳这么长时间?她分明记得以往的娘子们都只是在台上扭两下就下去了。
可不管怎样,这台戏是苍澜花了心思的,其中有很多她实在跳不来的地方,苍澜也都妥协了,花了心思帮她改。兴许换了别的娘子登台,苍澜也会如此用心,可最终受益的这个人毕竟是她,她该感谢苍澜,而送给苍澜最好的谢礼,便是将这一出傩戏完美地呈现给皇帝。
换好了衣裳,画好了妆容,当真正站在那台子的一侧等候上场时,当听到那已经听了两个月的鼓乐声再次响起时,独孤伽罗紧张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这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活得很任性,她玩,她闹,她为了自己的未来做了许多事情,但其中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顾虑到独孤信夫妇的。
独孤信夫妇宠她,家里的兄弟宠她,独孤信的地位和威望又十分之高,可以说家内家外都没人敢说她个不是,可她知道,有她这样的女儿,纵使是在鲜卑人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尤其大家响应皇帝号召学习汉文化礼仪时,她却反其道而行之,将汉人礼教破坏了个干净。
没有人跟她说过,可是她知道,此时坐在大殿中的那些人中,每个人都会在独孤信夫妇的面前夸赞她,说她有鲜卑人的风范,说她聪颖过人,可背过身去时,这些人又相互说了多少她独孤家的不是?
她都知道,只是她装作不知道,然后一直任性着。原本她并没有预料到独孤家上下都会那样宠她,她到底是个女儿,是要嫁出去的,就算能收到点儿聘礼和政治利益,可到底是要成为别人家的,她起初觉得独孤家对她不坏就可以了,可谁成想……
因此这两年,她开始替独孤夫妇做一些事情,举凡这两个人想要她做的,她八成都会去做,与她无害,她也该回报他们些什么。
今日这一场大傩之礼,于她来说太过麻烦,可既然独孤夫妇希望叫他们的同僚密友瞧一瞧自家女儿有多优秀,那她不妨就让这长安城知道她独孤伽罗究竟是何种女子!
鼓点骤急,到了独孤伽罗该上场的时候,独孤伽罗的思绪被这烂熟于心的鼓点拉回,这才发现她竟一直攥着洛容的手,攥得自己满手是汗,攥得洛容疼得连表情都扭曲了,却还忍着不出声。
独孤伽罗无奈笑道:“你该提醒我。疼吗?”
洛容摇了摇头,咧嘴一笑,道:“不疼,七娘子才多大力气。七娘子,别怕,就像在春官里练的时候那样,您、您就把这里当成咱们府上的那个花园,把、把那些大人们都想象成花花草草,您……”
看着洛容比自己还担心的样子,独孤伽罗是彻底安心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去了。”拍了拍洛容的手,独孤伽罗在两名男巫的扶持下登上了台子。
月明,风起,烛火摇。当独孤伽罗被两名男巫架在半空中由台子后方奔向前方时,那被风扬起的乌发白纱皆是女子柔情,可用红线高高挑起的眼角和那凌厉的眼神却形成了一种别样的媚态。
只一出场,独孤伽罗就攫获了众人的呼吸,让人禁不住猜想今年这个特别安排的角色究竟是仙子还是妖女。
☆、一舞惊四座
傩戏,又叫跳神,内容多与鬼神有关,旨在驱鬼拜神,酬神还愿。
戏台上,表演者依照角色带着色彩艳丽厚重的脸子,有的展现出了神明之威,有的则表达了鬼怪之恶。可不管是舞者随乐而动的舞步还是唱者精湛空灵的巫腔都是惯常所见,民间的戏台上如此,皇家的祭礼上亦是如此,寻常日子的娱乐是如此,逢年过节的庆祝亦是如此,可在独孤伽罗迎风而出的那一刻,这一台戏就变得与众不同起来,并且是独一无二的。
文武百官中许多人都知道今年是独孤家的七娘子赢了自家的女儿即将在三十夜登上大傩之礼的戏台,可谁都不知道独孤伽罗竟是会跳舞的,那些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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