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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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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渐渐接近午牌,松棚下两张板桌上已经有人坐着,丁天仁走入棚下,在一张空桌上放下包裹,拉开板凳坐下。
左首靠里首一桌,是一个货郎,桌边还放着货郎担,外首一张桌上,坐着三个人,却十分抢眼。
因为这三人一式蓝布劲装,肩头背着厚背钢刀,刀柄挂着雪一般的白绸,这一身装束,正是雪山派的人!
丁天仁不觉心中一动,暗道:这里还是峨嵋派的地方,雪山派的人在这里打尖,想做什么?
这时店家送来茶水,间道:“客官要些什么?”
丁天仁道:“你给我来一碗面,再切些卤味就好。”
店家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丁天仁拿起茶盅,轻轻喝了一口,一边凝神想听听左首三人说些什么?那知雪山派这三个人各自低头吃面,谁也没有作声。
丁天仁听了一会,听不到他们说话,心中更是起疑,暗道:他们分明怕泄漏口风,才不说话的,看来他们一定有什么行动了,这事不给自己遇上,倒也罢了,既然给自己遇上,就得要弄个明白才是。
不久,店家送来一碗汤面,一盘卤味,丁天仁也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左首三个汉子,先前对丁天仁在右首桌上坐下之际,也曾经回头打量,但因丁天仁只是一个大孩子,身边除了一个花布包裹,并无随身兵刃,也就不再注意,但他们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吃毕酒菜,就起身付账,走出松棚。
丁天仁四顾一眼,然后远远的跟了下去。
前面三人走了半里光景,忽然舍了大路,(其实只是较宽的山径)朝右首一片长满了松林的山坡小径行去。
丁天仁看他们行径,越发料到这三人必有事故,掩近松林,就一下闪入林中,以松树作掩护,悄悄尾随着三人下去。
山绿溪转,松林依然十分浓密,是以丁天仁虽然一路跟踪随着三人,但三人却一无所觉。
现在山径已经似有若无,群山绵绵,山势渐见荒凉,前面三人依然一路疾行,似乎还未到地头。
丁天仁在峨嵋伏虎寺住了六年,但一直待在寺里,难得出山门一步,是以对峨嵋山并不熟悉,但他知道峨嵋山周围千里,自己跟他们只走了一个多时辰,最多也不过走了三五十里,自然还在峨嵋山范围之内了。
“他们究竟要去那里?”
丁天仁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自己已经跟了这许多路,终不能半途而废,就这样,还是继续跟了下去。
山势越来越陡,古木阴森,到了这里,连似有似无的山径都没有了,一条干涸已久的山溪,全是累累山石,高低不平,这是若干年前随着大水滚下来的,虽然寸草不生,但岩石上依稀可以看到,经常经人践踏而成的痕迹,这就是所谓人迹了!
前面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似有得意之色!
丁天仁心中暗想:这里已是峨嵋后山,一向人迹罕至,雪山派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这时前面三人已经加快脚步,一路纵掠而上。
丁天仁不时藉着大石隐蔽身形,走得较慢,抬头之际,突然失去三人踪影,一时不敢大意,耳目并用,轻蹬巧纵,等他登上一处山拗,举目四顾,才发现前面三人正朝右首山腰间的崖石上行去。崖石间不是正有一条经人践踏的痕迹?”这种痕迹,你只要站在远处,就可以清晰的看到。
这条痕迹,是横贯山腰,绕向另一个山拗去的。
三人已经去远,丁天仁急忙跟了过去,绕过山腰,老远已可看到一片参天松林前,有一个小小的山坡,一幢木屋,围以竹篱。
深山之间,居然还有人家!
雪山派的人,莫非就是找这个人来的?
丁天仁迅快的闪入林中,再缓缓的朝山坡木屋掩了过去。
雪山派三人作品字形缓步逼近竹篱,就停了下来,迅快从肩头取下钢刀,紧靠左臂,然后由走在前面的一个提高声音叫道:“屋里有人吗?”
木屋中忽然响起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问道:“是谁呢?”
随着声音,木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身穿紫花布衣裤的少女来。
这少女约莫十六八岁,一张瓜子脸,配着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额前覆着一排刘海,两条乌黑的发辫,分挂在前胸,一副美人胚子。
只是皮肤稍稍黑了一些,那是住在山上,经常晒到阳光的关系。
为首汉子看到出来的竟会是个小姐,不觉眼睛一亮,直勾勾看着人家姑娘家,口中嘿然道:“咱们山中走迷了路,想跟姑娘讨口茶水的。”
布衣少女看他一双眼睛只是盯着自己,脸上也似笑非笑,好像不怀好意,心头不禁有些慌张,说道:“我们家里没有烧茶,你们要喝水,右边山谷里多的是水。”
为首汉子道:“姑娘没听我说在下三人是迷了路吗?”
布衣少女道:“你们从那一条路来的,就从那一条路回去好了。”
“姑娘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为首汉子嘿然道:“难道咱们还会骗你不成?”
布衣少女道:“我们一直住在山里,从没出去过,怎么知道走法?你们快些走吧!”
为首汉子口中发出咯咯怪笑,道:“小姑娘,你也不看看天色,这时候快傍晚了,转眼即将天黑,你要咱们在荒山野岭去过夜,这里既有现成房屋,总该让咱们休息一晚再走。”
口中说着,伸手拔拴着的竹篱笆门。
布衣少女道:“你们怎么可以自己进来?”
为首汉子推开竹篱笆门,举步跨入,一面笑道:“小姑娘不用怕,咱们只要在你家堂屋里歇一宵就好。”
“谁怕你门了?”
布衣少女拦在木屋阶前,冷然道:“你们……”
话未出口,为首汉子已经走到她面前不过数尺距离,一脸邪笑,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布衣少女一手叉腰,冷然道:“你管我家里有什么人?我干爹马上就会回来了。”
为首汉子轻笑道:“你干爹马上回来,那是不在家里了。”
他身后一人道:“小姑娘你干爹不在家,咱们到里面坐下来等总可以吧?”
布衣少女道:“你们要等,到竹篱笆外面去等。”
为首汉子阴笑道:“等人自然要在屋里等才对。”
随着话声,又待跨上前去。他和布衣少女已经不过数尺距离,再跨上去,就会面对面了!
“站住!”布衣少女喝道:“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为首汉子冷笑一声道:“小姑娘要如何不客气呢?”
他果然又跨上了一步。这下离布衣少女已经不到一尺,布衣少女迅快后退了半步,叉腰右手倏地朝前推出。
她推出的一支纤纤素手,明明是一记掌法,但手掌一转之间,五根玉指忽然漾起一排指影,错落飘忽,令人看不清她落指之处。
为首汉子一时之间几乎无法化解,被逼得后退一步,忽然怪笑一声道:“小丫头,果然是峨嵋派门下。”
丁天仁眼看三个雪山派门下欺侮人家一个小姑娘,自己该不该出手?就在他这一迟疑之际,布衣少女已经出手了。
她出手的这一掌,丁天仁也看不清楚,但听为首汉子喝出“果然是峨嵋门下”这几个字,丁天仁就有了决定,这小姑娘既是峨嵋门下,那就是白衣庵净缘师叔门下,自己更不能袖手了。
第 四 章
布衣少女一招逼退为首汉子,听他叫自己“小丫头”,又说“果然是峨嵋门下”,不由粉脸一沉,收回去的右手又叉在腰上,哼道:“峨嵋门下又怎么样?”
为首汉子阴笑道:“这就对了,你干爹是不是身体很不好经常咳嗽,咯血?”
这话丁天仁听懂了,雪山派和峨嵋派结仇,就是为了师傅的一个师弟,和雪山派的陆晓天因细故动手,陆晓天中了师叔一记‘伏虎掌’,伤重不治,师叔也中了陆晓天一记‘透骨指’,伤了手太阴经,一直咳嗽咯血,几成残废。
为首汉子问这话,就是怀疑布衣少女的干爹就是师叔了!
哦!雪山派这三个人是奉命搜索师叔下落来的了。
布衣少女冷声道:“你管我干爹咳不咳嗽?”
为首汉子忽然点头道:“好,咱们不谈这些,你干爹叫什么名字?”
丁天仁要待出声阻止!
只见布衣少女眨眨眼睛,说道:“我又不认识你门,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首汉子双手一摊,耸耸肩道:“你不肯说那就算了!”
话声未落,突然右手探处,一把扣住了布衣少女右手脉腕。
这一记不但迅速无比,尤其在他说出“那就算了”四个字之后,还以为他真的算了,使人有骤不及防之感!
布衣少女没有半点心机,一下被扣住了脉腕,口中不由惊啊出声,她反应也不慢,左手扬处,正待推出!
为首汉子一招得手,岂容她有反抗的机会,右手运劲,突然一紧,布衣少女只觉手腕剧痛欲裂,一张粉脸都胀红了。
她口中忍不住“啊”了一声,半边身躯发麻,左手一掌自然也发不出去了,心头又惊又急,尖声叫道:“快放开我!”
为首汉子得意的阴笑道:“老子不会难为你的,进去……”正待推着布衣少女进去。
丁天仁急忙从林间跃出,口中喝道:“放开她!”
他是从林间跃出,才喝出声来的,但在他堪堪跃出之际,另有一个苍老声音在丁天仁之前,已喝了声:“放开她!”
布衣少女听到苍老声音,不由得一喜,急忙叫道:“干爹……”
丁天仁已经掠出树林,但听到布衣少女的叫声,人家干爹来了,就用不着自己出手了,因此就在树林前站停下来。
为首汉子依然扣着布衣少女手腕下放,三人同时迅速转过身来。
这时篱笆外的小径上,正有一个身穿青布夹袍、腰背微弯的老者缓步走来。这人脸型清瘦,肤色苍白,微有病容,两鬓花白、留着一把稀稀疏疏的苍须,看去约莫六十出头。
现在他已经跨进篱笆门,目光一抬,问道:“三位有什么事,先放开小女再说。”
为首汉子扣着布衣少女手腕不放,问道:“阁下怎么称呼?”
青袍老者轻哼一声道:“你们不用知道我是谁。”
为首汉子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阁下何用藏头缩尾……”
“住口!”青袍老者脸色倏沉,双目之中射出两道慑人的寒光,沉喝道:“老夫叫你放开小女,你听见了没有?”
他这一动气,不觉引起一阵咳嗽,而且咳得很厉害,几乎有如连珠一般,咳个不停,甚至咳得弯下腰去。
布衣少女急得叫道:“干爹,你老人家不要生气嘛!”
为首汉子右手抬处,一指点了布衣少女穴道,朝两个同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就是他了”。
三人动作如一,迅速绝伦的朝青袍老者扑去。
为首汉子扑向正面,刀光乍展,使了一记“开山辟路”,左右二人使的是同一招“扫除荆棘”。
三道刀光凌厉无匹的朝中间凑合,这三道刀光实在太霸道了,站在中间的人决难封架!
丁天仁和他们距离较远,但就算站在青袍老者边上,像这样凌厉的刀法,自己也无法插得上手去。
就在此时,陡听青袍老者的声音说道:“你们是雪山门下?”
三个汉子刀光乍合,竟然扑了个空,急忙收势,回头看去,青袍老者已经站在阶上,也解开了布衣少女受制的穴道。
丁天仁根本没看到他是如何从三人合击的一招刀法中间闪出去的,心中暗道:这人好快的身法!
为首汉子冷然道:“不错,咱们是雪山派门下,阁下呢?该是峨嵋门下吧?”
青袍老者又是一阵咳嗽,冷然道:“老夫正是峨嵋门下,你们三个找到峨嵋后山来,大概就是冲着老夫来的了,但你们三个绝非老夫对手,老夫也不想无故伤人,你们去吧!”
为首汉子收起钢刀,狠笑道:“好,咱们也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总有是你对手的人会来找你的,阁下亮个万儿,咱们也好回去覆命。”
“你们不用回去覆命了。”
一道人影宛如闪电般飞来,从三人身边掠过,再一闪而逝,好快的身法,丁天仁看到的只是一条灰影面已!
灰影过去,雪山派的三个汉子才一下倒了下去,敢情是被那灰影点了死穴。
青袍老者急忙抬目叫道:“师兄请留步!”
灰影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自然没有理会他。
布衣少女脸上泛起喜色,低头问道:“干爹他就是那个师伯吗?”
青袍老者只是“唔”了一声,走到三个汉子身边,只看一眼,就上语不发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瓷瓶,用小指甲挑着粉末,轻轻弹到三具尸体之上,收好瓷瓶,才抬起头来,看到丁天仁站在林前,这就问道:“你也是雪山派门下吗?”
丁天仁走上几步,抱着拳道:“弟子是峨嵋门下丁天仁,叩见师叔。”
青袍老者含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师叔?”
丁天仁被问得脸上方自一红!
青袍老者忽然低声喝道:“快进来,又有人来了。”
丁天仁急步走入篱笆。
青袍老者回过头去,说道:“你们快到屋里去,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出来。”
布衣少女看看丁天仁,粉脸微酡,叫道:“干爹……”
青袍老者喝道:“你们还不快进去,再迟就来不及了。”
布衣少女道:“好嘛!”回头朝丁天仁道:“你随我来。”说完,翩然往屋中走去。
青袍老者道:“把门带上。”
丁天仁依言把两扇木板门掩上了。
只听一声冷峻的笑声传了过来,道:“这里居然还有人家!”
布衣少女因木门掩上了,自己和一个陌生少年正不知道如何和他说话才好”这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她抬眼望望丁天仁,悄声道:“来的不知是什么人?”
丁天仁也悄声道:“我也不知道。”
布衣少女道:“你当然不知道了。”
她忽然招手,朝左首一扇木格子窗走去,然后用食指沾了些口水,把纸戳了一个小孔,凑着眼往外看去,接着又朝丁天仁比了个手势,要他也来看。
丁天仁走到她右首,也沾着口水戳了一个小孔,凑着眼睛看去。
这时来人已经走近篱笆,看到青袍老者负手站在阶前,不觉问道:“老哥可曾看到三个人从这里经过吗?”
丁天仁听得奇怪,那三个汉子被人重手击死,明明就躺在门口地上,再往门口看去,却果然不见三人。(他不知青袍老者弹在三人尸体上的是“化骨丹”,尸体早已经化去了)
青袍老者道:“在下没看到什么人?”
来人走到篱笆门口,就站定下来,迟疑的道:“小徒三人留下的记号,明明是朝这里来的……”
他这一走近,丁天仁就认出来了。
这人中等身材,脸型略扁,下巴留着一排短髭,双肩较阔,穿着蓝布大褂,正是昨晚站在隗通天右首的那个人。(他不知道这人是隗通天的三师弟司达)这就回过头去,悄声道:“他是雪山派的人。”
布衣少女听了也赶快转过头来问道:“你认识他?”
两人一左一右靠近木格子窗朝外偷看,她这一转过脸来。两张脸就相距极近了,四目相投,布衣少女粉脸蓦地红了起来、急忙避开他的眼睛。
丁天仁只觉她说话时,隐隐可以闻到香泽,他从没和姑娘家说过话,俊脸也是热烘烘的在发烧,一面悄声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昨晚他就站在隗通天的右首,好像是隗通天的师弟。”
布衣少女偏脸问道:“隗通天是谁呢?”
丁天仁道:“隗通天就是雪山派的掌门人。”
布衣少女好奇的问道:“昨晚上?你在那里看到他们的?”
“伏虎寺……”丁天仁忽然“嘘”了一声,低低的道:“快别说话,他们动手了。”急忙凑着眼睛朝外看去。
司达打量着青袍老者,过了半晌,问道:“阁下隐居峨嵋后山那是峨嵋派的人了?”
青袍老者微哂道:“住在峨嵋山上的不下千人,难道都是峨嵋派的人吗?”
司达一手摸着颏下短髭,嘿然道:“老夫三个徒儿,一路都曾留下记号,但到了这里就不再有记号,而这里恰巧是阁下居住之所,令人不无可疑,因此老夫要进去瞧瞧。”
他正待跨入篱笆门。
青袍老者已经迎着走出,挡在门口,冷然道:“老夫和阁下素味平生,阁下并未征得主人的同意,怎可乱闯?”
司达大笑道:”老夫说要进去瞧瞧,就非进去瞧瞧不可,你给老夫滚开!”
左手挥起,袖风如刀,使的是一记“铁袖功”。
青袍老者沉哼道:“未必!”
同样左手扬处,挥起大袖,朝前迎出。
双袖乍接,声若裂帛,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半步。
青袍老者这一使劲,牵动真气,忍不住引起一阵咳嗽,他一经咳嗽。就咳得很凶。
司达看得目中连闪,大笑道:“你果然是峨嵋派的人,哈哈,峨嵋派的人,要隐姓埋名躲在后山,那准是三十年前杀害我师弟陆晓天的凶手了,哈哈,咱们找了你三十年,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青袍老者突然腰骨一挺,目射精芒,沉喝道:“住口,易某隐居后山,乃是奉掌门人令谕,也为了减少两派纷争,并不是怕了你们雪山派。”话声一落,又起了一阵强烈的咳呛。
布衣少女悄声问道:“干爹怎么会杀他师弟的呢?”
丁天仁道:“我也不知道。”
“哈哈!司达大笑一声道:“这么说,你承认是杀死陆师弟的凶手了。”
青袍老者沉哼道:“当年易某中了你陆师弟一指,你陆师弟也中了易某一掌,落得个两败俱伤,谁也怨不得谁,何况易某那时掌上只不过练到四成功力,也未必能够一掌就要了令师弟的命,但令师弟的一指,却使得易某终生成残,凶手?哈哈,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三十年来,你们一直追索易某下落,屡次向伏虎寺挑衅,真的是为你们陆师弟报仇吗?”
司达怒声道:“陆师弟死在你掌下,难道替他报仇有什么不对吗?”
青袍老者咳呛着道:“是否如此,你门心里明白。”
司达一脸俱是怒容,大有立时和青袍老者动手之意,但他还是忍了下去,问道:“老夫三个小徒呢?是不是阁下把他们食下了?”
青袍老者道:“易某已经说过,没有看到。”
司达双手紧握拳头,厉声道:“老夫不信,你让我进屋去瞧瞧。”
“要进屋去搜可以。”青袍老者道:“但阁下先要胜过易某才行。”
司达怒笑道:“好,咱们迟早总要放手一搏的,先解决了也好。”说话之时,立即往后退去。
青袍老者跟着走出篱笆门,还未站定,就看到八个青衣女尼,疾奔而来,稍后是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尼,及一个五十出头的青衣老尼。
布衣少女看到青衣女尼,不觉喜道:“好了,师叔来了。”
一行人来得很快,而且迅速把司达围在中间,为首老尼已五十出头,脸型清瘦,皮肤白皙,是峨嵋自衣庵庵主无垢师太,另一个脸型较圆,年约四十来岁的,是无垢师大门下首徒净缘。
白衣庵,在武林中颇负盛名,但大家并不叫它白衣庵,却称之谓峨嵋青衣庵,因为白衣庵上至庵主,下到门下弟子,穿的都是青衣,反而青衣出了名。
司达眼看一群青衣女尼,迅快的把自己围在中间,不觉大笑道:“姓易的,原来你还有后援!”
无垢师大沉着脸,喝道:“姓司的,你率徒擅闯峨嵋后山,我是跟踪你身后来的,雪山派对峨嵋山究竟有何企图?你给我从实说来,”
司达在雪山派中地位极高,如今被无垢师太当面训斥,还要自己“从实说来”,心头不禁大怒,厉笑道:“你是青衣庵的无垢?哈哈,司某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凭你这点阵仗,也跟司某么五喝六?”
无垢师太不让他多说,不耐道:“我问你率徒擅闯峨嵋后山有何企图?你说还是不说?”
这话说得实在咄咄逼人,但也只有这样说法,才能把青衣老者撇开。
司达沉哼上声道:“司某不说呢?”
他上钩了。
无垢师太冷峻的道,“不说,就把你拿下。”
司达仰首向天大笑一声道:“你来拿拿看?”
以他的武功,青衣庵这点阵仗,确实不在眼里。
无垢师太冷哼一声,喝道:“净缘,把他拿下了!”
她自己还不屑动手,只是吩咐她门下弟子拿人。
布衣少女轻声道:“师叔好像很生气嘿!”
围着司达的有九名青衣女尼,看她门年龄,最多不过二十四五,一个个生得明眸皓齿,身材苗条。
九人中领头的一个年纪较大,也不过四十来岁,听到无垢师太的喝声,立即肃然躬身道:“弟子敬遵法旨。”
话声一落,立即起身,右腕挥处,“呛”的一声掣出长剑,在头顶打了一个圆圈。
这一刹那间,其余八个女尼随着一下掣剑在手,同样在头顶打了一个圆圈。
司达站在中间,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她们拔剑、打圈,这也许是“乱披风剑法”的起手式,他当然知道峨嵋“乱披风剑法”的厉害,一经展开,令人不可捉摸。
但就凭这九个小尼姑把“乱披风剑法”练得最精,要把自己拿下,除非自己甘心束手就缚,否则怎么也想不出如何能稻自己拿得下?”
就在司达思付之际,由净缘为首的九个青衣女尼业已展开剑法,但见她们迅速绕圈疾走,手中长剑随着向空连续劈出!
“乱披风剑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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