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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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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披风剑法”,看去就像毫无章法,东一剑、西一剑,胡砍乱劈,但九支长剑这一阵乱劈,居然漫天剑影,宛如在空中张开一层剑网!

司达自忖功力,也逢恃身份,因为九人长剑未攻向自己,所以连随身的雁翎刀都未出鞘,(他要使刀,自可很快出手)只是负手仰观,要看看她们有些什么门道?

他这一迟疑,却上了她们的当,因为九个青衣女尼右手发剑,只是为了分散司达的注意力而已,就在她们长剑一阵乱劈之后,好像漫天剑影,布成了一片剑网,左手却在此时,同时扬起,打出一蓬飞针!

峨嵋白衣庵素以飞针著称,每一蓬飞针出手,顿时随着扩散,面积足有笆斗大一圈,但九个女尼却在飞针出手之后、纤手依然往上抬起,从她们掌中撒出一缕银丝,朝空中投去。

这一缕银丝,是她们用特殊手法撒出的,到得司达头顶上空,九缕银丝一触之际,就已各自钩住。

九名女尼纤手再轻轻一抖,每一缕银丝就各自舒展开来,变为一张银丝织成的网署,缓缓下落!

司达是雪山派掌门人隗通天的三师弟,号称雪山三杰,平日自视甚高,那会把九名白衣庵青衣女尼放在眼里。

他看对方九人长剑向空一阵乱劈,左手却打出一蓬飞针,口中大笑一声,右手抬处,一道刀光绕身而起,把九蓬飞针一齐磕飞,落到他身外六尺光景。(六尺之内,一支飞针也打不进去。)

但就在他磕飞飞针的这一刹那,由九缕银丝扩展开来的银丝网罟,已经落到他头顶,迅速罩落!

等到司达发觉不对,急忙举刀封架,已经迟了,银丝网罟每一个网眼,都缀有极细倒钩,落到你头上、肩头、手肘等处,就把你头发和肩头、手臂的衣衫紧紧钩住,再经你举刀封架,稍一挣动,更被许多细小倒钩钩得更紧。

转瞬之间,已把他整个人都网住了。

司达空有一身极高的武功,竟然连半点也挣动不得,因为只要你稍一挣动,细钩不但钩住你的衣服,还会钩到你皮肉里去。

九名青衣女尼左手拉紧细索,就把网住的司达定在中间。

丁天仁道:“无垢师叔果然把姓司的拿下了。”

布衣少女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也叫她师叔?”

丁天仁道:“我没见过无垢师叔,但我听过她的法号。”

布衣少女问道:“你也是峨嵋派门下?”

丁天仁点点头,黯然道:“但峨嵋派封山了。”

布衣少女问道:“为什么?”

司达感到身上每一寸皮肉都被倒钩住,十分疼痛,心头又急又怒,厉声喝道:“无垢,你待怎的?”

无垢师太冷哼一声道:“司达,你现在不是被我拿下了吗?”说,你擅闯峨嵋后山,有何企图?”

司达咬牙怒笑道:“你有种就杀了老子!”

无垢师大目光冷厉,闪过一丝杀气,沉声道:“三十年来,你们雪山派屡次藉故寻衅,峨嵋弟子伤亡不下二十余人,杀了你也不为过。””一面喝道:“净缘,给他一支焚心针。”

青袍老者急忙叫道:“师妹……”

无垢一挥手道:“师兄,你不甩管。”

司达听到她吩咐净缘给自己一支“焚心针”,心知无垢动了杀机,心头一颤,大声道:“无垢,你要杀我灭口!”

在他说话之际,净缘右手扬处,一点蓝芒朝胸口一闪而灭,司达大叫一声,身躯一颤,就没再作声。

九名青衣女尼左手轻轻一抖,捆住司达的银丝网罟便自动松开,依然变成一缕银丝,收了回去,司达一个人也砰然一声,扑倒地上。

无垢师太朝青袍老者合十一礼,道:“师兄保重。”

青袍老者连连抱拳道:“多谢师妹,又给我解了一次围。”

无垢师太看了他一眼,口中轻“唉”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就挥了挥手,率着门下弟子离去。

这一阵工夫,司达已经化为一滩黄水,原来“焚心针”竟然会是“化血针”!

青袍老者望着她背影,微微摇头,也发出一声轻喟,突然掩着胸口,一阵猛咳,回身走入篱笆,走上石级,推门而入。

布衣少女喜孜孜的迎了上去,叫道:“干爹,要不要女儿给你老人家捶背?”

青袍老者一手掩胸、说道:“不用。”

布衣少女匆匆往里走去。

青袍老者已在上首一张木椅上坐下,目光落到丁天仁的身上,问道:“年轻人,你是峨嵋何人门下?”

丁天仁连忙躬身道:“弟子师傅就是方丈。”

布衣少女已经从后面端着两盅茶走出,一盅送到青袍老者身边,说道:“干爹,喝盅热茶。”接着又把另一盅放到下首一张茶几上,望着丁天仁道:“请用茶/

丁天仁忙说了声:“谢谢。”

青袍老者抬了下手道:“你请坐。”

丁天仁依言在下首一把椅子坐下。

青袍老者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夫是你师叔的?”

丁天仁欠身道:“雪山派昨晚找上伏虎寺去,弟子是听师傅说的,师叔是伤在太阴经,方才弟子尾随三名雪山派的人来此,听到你老不时的咳呛,就想到你老一定是师叔了。”

青袍老者取起茶盅,轻喝了一口,点着头道:“不错,老夫就是你们残废了的师叔。”

丁天仁慌忙站起,拜了下去,说道:“弟子丁天仁叩见师叔。”

青袍老者伸手扶起,一面问道:“是大师兄派你来的?”

丁天仁回到椅上落坐,一面说道:“不是,是弟子下山去,在路边面摊上遇上的,看他门一身装束,就像是雪山派门下,才跟下来的。”

青袍老者问道:“你下山去何事?”

丁天仁道:“是师傅宣布封山,才要弟子下山的。”

青袍老者听得双目乍睁,急忙问道:“什么?大师兄宣布封山,这是为了什么?”

丁天仁道:“弟子也不知道。”

青袍老者道:“你说昨晚雪山派的人找上伏虎寺去,大师兄今天一早就宣布封山了?”

丁天仁道:“是的。”

青袍老者道:“你把昨晚雪山派寻衅的情形,说给老夫听听。”

布衣少女要听他述说昨晚两大门派决战的情形,不觉也在他对面一把木椅上坐了下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丁天仁一霎也不霎。

丁天仁就把昨晚雪山派率众寻衅的事,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第 五 章

青袍老者听了面有戚容,好一会,才仰首说道:“都是为了我一个人……我真是峨嵋派的罪人……”

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咳嗽,直咳得他胀红了脸,连腰都弯了下去。

布衣少女急忙替他轻轻捶着腰背。

青袍老者双手掩口,等到咳声稍停,放开手未,掌心血迹殷然!

布衣少女站在他背后,自然看到了,不由吃了一惊,叫道:“于爹,你咯出血来了。”

看袍老者喘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面巾,把血迹拭去,徐徐道:“不要紧,为父这是老毛病了。”

布衣少女道:“但……”

青袍老者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用手摆了下,面向丁天仁问道:“你说雪山派隗通天连伤八位师兄之后,突然撤走,那是为了什么?”

丁天仁道:“这个弟子也弄不懂,但……听八师叔的口气,好像和弟子身上的一块玉佩有关,只是他老人家好像不肯说……”

“和你身上的玉佩有关?”青袍老者听得奇怪,问道:“你身上是什么玉佩?”

布衣少女眨着一双盈盈秋水,也流露出好奇之色,朝丁天仁投来。

丁天仁从身上取下玉佩,双手递了过去,一面说道:“因为那时弟子气不过隗通天,朝他刺了一剑,他大袖一挥,把弟子打了一个筋斗,但弟子也把他大袖刺穿了,等弟子站起来时,玉佩已经掉在地上,他好像很注意这块玉佩,叫出‘辟邪玉符’四字,接着就下令走了。”

他因为八师叔暗示过这方玉佩很重要,但又不肯告诉自己,希望这位师叔也知道,能够说出来才好。

青袍老者伸手接过玉佩之时,似乎并不怎样,但听了丁天仁说到隗通天叫出“辟邪玉符”,口中不觉“啊”出声来,惊异的道:“它就是辟邪玉佩!”接着又哦了一声,目注丁天仁问道:“你一剑刺穿隗通天的衣袖?”

隗通天一身功力何等精纯,他拂出来的一记衣袖,又岂是一个年未弱冠的少年一剑所能刺得穿的?

丁天仁脸上一红,说道:“是的。”

青袍老者问道:“你使的是那一招?”

丁天仁脸上更红了,嗫嚅的道:“弟子使的是大哥教我的那一招剑法。”

青袍老者愈听愈奇,问道:“你大哥是谁?”

丁天仁道:“大哥叫丁大衍,这方玉佩也是他送给我的。”

青袍老者道:“你们是亲兄弟?”

“不是。”丁天仁道:“那是中秋晚上,在万佛顶认识的。”

青袍老者道:“你说给老夫听听!”

丁天仁就把如何遇见大哥,他因自己和他同宗,极为高兴,就送给自己一方玉佩,并约自己明晚再去。第二天晚上,他送给自己一柄短剑,并问自己练剑练得如何了,要自己练一遍给他瞧瞧,后来又传了自己一招剑法,源源本本说了一遍,一面从身边取出一柄短剑来。

青袍老者看他取出来的短剑只有二尺来长,剑鞘非金非石,十分精致,已是极为注意,左手接过,右手一按吞口,但听“铮”的一声,一道紫虹应手出匣,顿觉森寒逼人!

布衣少女“啊”了一声道:“这柄剑锋利,只可惜短了些!”

青袍老者哈哈一笑道:“此剑名为紫虹,乃是武林中仅存的三柄名剑之一,功能切玉断金,无坚不摧……哈哈,紫虹神剑玉辟邪,你遇上的真会是他……但……这也不对呀……”

丁天仁听他口气,似乎认识大哥,这就急忙问道:“师叔,你老人家认识我大哥吗?”

青袍老者微微摇头道:“据你所说,你大哥只有三十五六岁,那就不对了,这位大侠,老夫小的时候,听先师说过,那时他已有五十多了,但看去只有三十出头,如今算来少说也有八九十以上了。”

丁天仁心想:“那就不是大哥了。”

布衣少女问道:“干爹,你说的是什么人呢?”

青袍老者笑道:“他就是为父方才说的紫虹神剑玉辟邪,人称天杀星的丁天行。”

布衣少女啊道:“紫虹神剑,干爹,你说的紫虹神剑,就是这柄短剑?玉辟邪,就是这块玉佩了?”

青袍老者颔首道:“不错。”

布衣少女偏着头问道:“干爹,天杀星丁天行武功很高吗?”

青袍老者笑道:“不高,会叫他神剑吗?当年黑白两道,只要听到他丁天行三个字,莫不闻名丧胆,无怪隗通天看到玉佩就匆匆离去了。”

青袍老者把玉佩和短剑一起还给丁天仁,一面说道:“你遇上的也许不是这位大侠,但这方玉佩和这柄紫虹剑,却是这位大侠之物,你好好收起来,不可遗失了。”

丁天仁伸手接过。

青袍老者一手捻须,又道:“你有这两件东西,走遍天下,也没有人敢欺侮你了。”

布衣少女忽然眨着一双大眼睛,朝丁天仁问道:“你刚才说,你那大哥叫什么名字?”

丁天仁道:“他叫丁大衍。”

“大衍……”布衣少女眼珠一转,急急叫道:“干爹,他大哥很可能就是紫虹神剑玉辟邪的天杀星丁天仁了。”

青袍老者道:“为父方才也想到了,但两人年岁相差甚多……”

“不,干爹!”布衣少女道:“他告诉他叫丁大衍,可能是他临时化的名,大‘字’和‘天’字,只差了上面一横,“衍”字和“行”字不是也差不多吗?他大概不愿意让他(指丁天仁)知道他(丁天行)的来历,才化名丁大衍的,如果不是的话,他怎么会有这两件东西呢?”

青袍老者翟然动容,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一个练武的人,尤其像丁大侠这样的人,到了功臻上乘,就不能从容貌上看得出年龄来了。”

布衣少女问道:“干爹,听你老人家的口气,这人不是坏人咯!”

青袍老者笑道:“丁大侠一生行侠仗义,当然不是坏人。”

布衣少女道:“那怎么会叫他天杀星的呢?”

“唉!”青袍老者轻轻叹了口气,才道:“丁大侠是个血性汉子,嫉恶如仇,不论白道、黑道,只要这人犯了该死罪恶,就没有人能包庇他,在他剑下,不知死了多少该死的人,但这样来,黑白两道,都对他并不谅解,视同煞星,天杀星这外号,也就不胫而走,三四十年前,江湖上恶人几乎绝迹,他的功劳,不可谓不小。”

“啊!”布衣少女忽然“啊”出声来,急匆匆的往屋里奔去。

原来三人只顾着说话,这一阵工夫,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她自然要进去做饭了。

丁天仁望着青袍老者问道:“师叔,弟子听说师傅(无根禅师)因本派‘心灯禅功’不足以抗衡雪山派的‘寒极神功’和‘寒冰掌’,才宣布封山的,不知什么功夫,才能破得了‘寒极神功’?”

布衣少女掌着一盏灯走出,放到桌上,又匆勿进去。

青袍老者微微摇头道:“这很难说,柔可以克刚,刚也可以制柔,水可以灭火,火也可以胜水,这全以个人的修为而定,‘心灯禅功’原是以禅为主,纵然不足破解‘寒极神功’但也足可自保,几位师兄伤在隗通天的‘寒冰掌’之下,该是几位师兄功力不如隗通天之故。”

丁天仁问道:“这么说,没有人能破解‘寒极神功’了?”

“那也不然。”

青袍老者一手捻须,徐徐说道:“雪山终年积雪不消,因此雪山派的人练的都是极阴极寒的功夫,冰雪到了阳春就会融化,因此东方干阳之气和南方丙火神功,都可能是它的克星,但这是原理,也并不是一定如此,譬如水能灭火,杯水车薪,依然无济于事了。”

丁天仁心中只是想着:“东方干阳之气,南方丙火神功,不知是什么门派的功夫?自己如能学会了,就可以克制‘寒极神功’了。”

青袍老者后面的一段话,就没有听进去。

这时布衣少女已经端着一个托盘走出,盘中是四菜一汤和一桶白饭,一一放到桌上,然后又放好三副碗筷,一面娇声叫道:“干爹,可以吃饭了。”

青袍老者在板桌上首坐下,朝丁天仁含笑道:“小兄弟,山居简陋,快坐下来了!”

丁天仁和布衣少女分别在横头坐下。布衣少女给青袍老者装了一碗饭,又替丁天仁装饭。

丁天仁忙道:“姑娘,在下自己装好了。”

青袍老者笑道:“你不用和她客气了,今晚你是咱们父女俩的稀客。”

丁天仁只好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青袍老者举筷道:“来,这些菜蔬都是山里现成的东西,你随便吃吧!”

四碗菜肴,有兔肉炒笋片、油焖鲜菇、熏獐腿、炒青菜,和一大碗冬瓜汤,都做得很可口。丁天仁一连吃了三碗饭,才停筷。

布衣少女取过木盘,收拾碗筷,丁天仁要待帮着她收拾。

布衣少女娇声道:“你只管陪着干爹聊天好了,我会收拾的。”

说完,端着木盘进去,一会工夫,沏了一壶茶走出,放到桌上,又匆匆回了进去。

丁天仁拿起茶壶,倒了一蛊送到青袍老者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蛊,一面问道:“师叔,你老人家怎会和雪山派结怨的呢?”

“唉!”青袍老者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雪山派仗着武功阴毒,人多势众,门下弟子横行川康,由来已久,峨嵋派虽是武林中的一个门派,但派中弟子都是皈依佛门,与世无争的出家人,俗家弟子每代只传一两个人而已,很少有人在江湖上走动,自然不会和雪山派结怨,其他川中门派如青城、邛崃,人数较少,更不敢得罪雪山派,这也就是雪山派弟子目空四海,骄横跋扈的由来……”

他取起茶盅轻轻喝了一口,又道:“那是三十四年前,老夫在青羊宫前遇到一个道人,手中持着婊装已十分破旧的墨拓碑文,说是六朝时代的古物,沿途兜售,索价十两银子,路人几乎没有一个理他,他忽然走到老夫面前,说道:‘贫道一路行来,找的是有缘之人,哈哈,看来这有缘之人就是施主了,这样吧,贫道就半价,算你五两银子就好了。’

说完,就把卷轴朝老夫手中递来,老夫那时不过二十五六,明知这些沿途兜售的东西,多半是骗人的,但因脸嫩的关系,人家递过来了,不好意思推却。正在犹豫之际,突听耳边响起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施主不可失之交臂’!

这句话他竟以‘传音入密’说话,内功必然已达上乘境界,不觉抬目朝他看去,那道人正朝老夫含笑点头,就凭这一句话,老夫就化了五两银子,把它买下来了……”

布衣少女道:“干爹,女儿怎么从未听你说过呢?”接着“啊”了一声,又道:“干爹,你说的就是放在木柜里的那卷墨拓碑文了?”

青袍老者微微颔首道:“不错,唉,但也由此和雪山门下结下了怨。”

布衣少女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呢?”

青袍老者道:“当天中午,老夫刚在临江楼找了个座位坐下,拿起茶盅喝了口茶,就有一个锦袍青年朝老夫走来,他指着放在桌上的那卷碑文,问道:‘这卷东西你是从那里来的。’

老夫那时也年轻气盛,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我从那里来的,与阁下有何关系?”

那锦袍青年冷哼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老夫道:“我花银子买来的,怎会不知道?”

其实老夫只是因那道人传音入密,才送他五两银子,他说是六朝时代的古物,老夫根本没有打开来看过,更不知道它是什么了。

锦袍青年忽然冷笑道:“你知道就好,告诉你,这是咱们传家之物,你纵然花银子买来的,也应该物归原主,你现在明白了吧!”说着伸手来取。

老夫伸手一拦,说道:“且慢,你说是你们传家之物,那么你且说说看,这是什么东西?”

锦袍青年道:“我自然知道,这是六朝时代的一幅古画。”

布衣少女道:“他说的不对呀,那是一幅墨拓碑文,怎么会是古画?”

青袍老者笑道:“他大概只是听人传说,我在青羊宫路上用五两银子买了一幅六朝时代的古物,他以为是古画了。”

布衣少女道:“那是他存心讹诈的了。”

青袍老者笑了笑道:“老夫因道人说过是幅碑文,如今听那青年说是古画,心中也有些不信,更何况在酒楼上这一起了争执,就有不少食客朝我们两人看来,就算老夫是用银子买来的,也变了收购赃物,心头自然十分气愤,不觉站了起来,大声道:“阁下只怕认错了,这是在下在青羊宫前用五两银子买下来的,你说是你家传的古画,现在我们打开来让大家瞧瞧,也请大家作个公证,如果是一幅古画的话,阁下只管取去。”当下就取起碑文当众就打了开来,那当然不是古画,而是墨拓的碑文,只是这方碑文,形如符录,刻的并非中土文字。

那锦衣青年大声道:“就是这个,这是我家的东西,一点也没有错!”又要伸手过来取……”

布衣少女气道:“这人是个无赖。”

青袍老者道:“老夫岂会让他取去,这就大笑一声道:“阁下原来是想巧取豪夺,那你就看错人了!”就这样两人在言语上起了冲突,动起手来,老夫才知道他是雪山派的人。”

布衣少女道:“雪山派的人也不能蛮不讲理,哦,后来呢?干爹是不是出手把他打死了?哼,这种人死了活该!”

青袍老者道:“我发现他是雪山派的人了,他当然也发现我是峨嵋派的人,大概打出五十招左右,依然不分胜负,他冷笑一声,振腕一指点了过来,老夫骤不及防,被他击中左胸,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噤,一时心头大怒,击出一记‘伏虎掌’他正因击中老夫一指,洋洋得意之际,被老夫击中他胸口,当场仰跌出去,吐出一口鲜血,其实当时老夫一记‘伏虎掌’,只有三四成火候,纵或内伤,也不至于伤重不治)倒是他练的‘透骨指’乃是独门阴功,当时虽然也只有三四成火候,但老夫伤在太阴肺经,当时经过运气疗伤,也并不觉得如何、直到半个月之后,才有咳嗽咯血的现象,赶回伏虎寺去,经师尊以心灯禅功治疗,因为时已晚,落得个终身残废……”

布衣少女气道:“这人真是该死!”

青袍老者续道:“不料此人伤重不治,竟然故意颠倒事实,说他和老夫是为了争夺一幅达摩祖师遗留的神功而起,这幅神功,原是他在青羊宫前向一个道人以五两银子买的,老夫恃强从他手中抢过来的,雪山派的人三十年来,一直在找寻老夫下落,其实说穿了,只是在找这幅墨拓碑文罢了!”

布衣少女问道:“干爹,到底这幅碑文是不是达摩遗留的神功呢?”

青袍老者笑了笑道:“这个老夫也不知道,因为当年先师听了雪山派的话,曾要大师兄远上少林寺,向藏经阁识得梵文的老师傅请教,但也认不出来,据告昔年西域不下数十国之多,同是梵文,也各自有异,而且有许多小国,早已不存在了,因此纵是梵文,也无人能识了。”

布衣少女道:“那雪山派为什么还要争呢?”

“他们自然不知道了。”

青袍老者续道:“但不论是不是达摩遗留的神功,它总是上千年的古物,是老夫花钱卖来的,雪山派也没有理由心存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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