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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商娇-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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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投案
商娇昂首挺胸跨入廷尉署,立刻引起署兵的注意。
两位面相凶恶的署兵横剑而握,大喝一声:“什么人?”
商娇连看也不看那两人一眼,目光直视前方廷尉署公堂,一字一顿,清晰无比道:“投案之人!”说罢,她双瞳一转,看了两个署兵一眼,道,“太后遭人毒害一案,我乃元凶,现前来投案自首。请速带我前去公堂审问。”
她话音甫落,两个署兵皆大吃一惊,不由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皇太后遭人毒害身亡,消息传出,震惊朝野,皇上大怒之下,将与此事有关的高淑妃打入天牢,又责令廷尉署一众官员,会同有司联合审理此案。
廷尉署接到皇上圣旨,也知案情重大,早已将所有涉事人员一并抄家押入廷尉署地牢之中,一一过堂审问。一时间,天都城中,凡与高家或陈氏有涉的人员、商户,无不人人自危,避之不及。
偏此时,这样一个模样娇弱的年轻姑娘,却跑来自首,说自己乃此事的元凶巨恶,怎能不令人惊诧怀疑?
可当值的署兵也知案情重大,如今见有人前来投案,主动承认是自己谋害了太后,便是心中存疑,也不敢怠慢。所以听得商娇这般一说,两位署兵短暂僵持了一下之后,立刻上前道:“既如此,那姑娘里面请!”
他们说得客气,但手下去半点不留情,立刻上前擒下了商娇。
商娇任由他们押解着,半点也不挣扎,踉踉跄跄地往堂上走去。
此时,安思予亦冲上了廷尉署的台阶,一边呼喊着商娇的名字,一边便要抬脚迈入廷尉署的府门,企图阻止商娇。
商娇听身后安思予撕心裂肺般的痛呼,心中巨痛,脚下步伐便顿了一顿。
“公差大哥,”她站定,向着擒住她的一个署兵求道:“外面那人,乃我结义的兄长。投毒之事,乃我一人所为,与他半点无涉,他亦不知实情,所以赶来想替我求请……可否请你们代为将他撵出府去?”
两个府兵略一迟疑,但见商娇说得真诚,再者她又是主动前来投案的,遂点了点头,只一人擒了商娇往前走,一人则转回府门,将想要硬闯的安思予拦下,撵了出去。
商娇一步一回头,看着安思予在署兵的驱赶下被迫离开,却依然唤着她的名字,乞求着她能回心转意,一声一声哀凄的声音,如失伴的大雁,满是痛苦与绝望,不由痛彻心扉,潸然泪下。
安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她闭了眼,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说。
他对她的情意,她都懂。
可是她心,早被陈子岩的情、陈子岩的恩所占据,泥足深陷,无力自拔。
所以,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不能懂。
所以,才选择紧闭双眼,蒙住心智,视而不见。
若说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牵挂,那便是他。
唯愿从今而后,他可以忘记她,重新寻得一个善良可意的女子,用温柔的手,抚平他的伤痛,伴他一生幸福。
商娇这样想着,一步一滴泪,被带到了廷尉署的公堂之上。
廷尉张千秋早得了消息,匆忙从署衙后苑上得堂来,端然坐在公堂之上。此时见商娇带到,立刻一拍案前惊堂木,大声喝道:“何人投案,带上堂来!”
立时间,两旁署卫环拱,杀威棒点地,威武声大震公堂。
商娇却毫不畏惧,任由署兵将她拖上堂来,跪在张千秋面前,端然磕了一个头。
然后,她直起身来,朗声道:“犯民商娇,乃太后投毒案元凶首恶,现前来自首。请廷尉大人明察。”
商娇的话音不大,但明朗清晰,张千秋听在耳中,心里也是一奇,不由举目,审视眼前跪于堂前,略显瘦小娇弱的年轻女子。
张千秋年岁亦不大,只三十来岁,原也是中书学生,只因读书之时,便帮助时任廷尉署官的父亲破了几件案子,遂有了破案奇才的美誉,后经举荐,接任父亲之职做了廷尉,专管大案之审察侦破事宜,颇得赞誉。所以此次太后遭人毒害,皇上下令由廷尉署审理处置,案子自然便落在了他的头上。
只张千秋虽接了圣旨审理此案,但他心中明白,此次案件绝非表面上所见那样简单。
其一,大魏一国位高权重的太后遭人毒杀,从表面上看,高淑妃自是难脱嫌疑。可实际上,此案最大的疑点,却是若高淑妃早知茶中有毒,又怎会亲自将茶晋献给太后,坐实谋害的罪名?
其二,若高淑妃当真要谋害太后,又怎会令人从自家族妹的夫家取得茶叶入宫?她难道就不怕无论事情成败,都会连累自己及族人族诛么?
其三,一罐茶叶,自入宫之后,到太后饮用之前,经了多少人的手?其中有多少人与此事有所牵连?怎能只因茶乃高淑妃所泡制、进献,便料定高淑妃乃是元凶?
可是,张千秋根本来不及说明自己的疑问。
在他奉旨查案之时,随旨而来的,便是会同他一同审案的人,乃当今皇上宠妃、太子元宸的生母胡贵妃的亲兄长,光禄大夫、卫尉将军——胡沛华。
张千秋任廷尉署官已快十年,久在官场浸淫,办理的案件又常是民间奇案或事涉皇室与朝中官员的大案,见此岂会不知皇上用意?
两位皇妃皆为宫中宠妃,且都位份颇尊,一派依附舒相等老派外戚,一派为皇上亲自提拔的新晋势力……
两相角力,在皇上心里,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张千秋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何时该说何话,何时该管好自己的嘴巴,才能保全自己。
便如前些日子,由他审理的梁氏一族中毒案及醉倚楼大火案一般。
有时在官场行事,唯一保全自己的全家性命的法则,便是再如何心中存疑,也要做好上位之人的喉舌。
所谓公义,若连自己都无法保全,又从何谈公义?
所以,在知道胡沛华将会同自己审理此案后,张千秋便知道,这个案子只怕再怎么审,也只有一个结果。
而他要做的,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然外面禁军缉拿高氏族人,闹得全天都百姓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也与他无关。
他要做的,便是等胡沛华审问出了结果之后,将之上呈皇上即可。
可是,他想不到,今天会突然蹿出一个变数。
这个名唤商娇的姑娘,竟主动跑来廷尉署投案自首,声称自己乃毒害太后的凶手……
张千秋怎么可能会信?
他只是觉得奇怪。
这么一个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年轻姑娘,怎么有勇气,扛下毒害一国太后的罪责?
她难道不知,毒害太后,是族诛凌迟的死罪吗?
她怎么敢!
所以,张千秋听商娇陈述完,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胆犯妇,小小一介平民,公堂之上,竟敢冒顶毒害太后之死罪!说,你是受了何人指使,又替何人顶罪?”他断然喝问道。
商娇听张千秋不问青红皂白一通喝问,不由心头一跳,眉头一下蹩紧。
一个掌管刑狱断案的官员,见有人投案自首,却不问来由,不问是非,上来便问她受何人指使,替何人顶罪……
这说明在他心中,早已有了既定的人犯。
而这些人犯中,必然脱不开陈家,脱不开陈子岩。
看来,她今日算是来对了!
想通这些关系,商娇不怯不畏道:“无人指使,犯民也无须替人顶罪。毒害太后之事,确是犯民一人所为。请大人明察!”
卷五 君恩情,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 246、刑讯
246、刑讯
面对商娇的凛然,张千秋一时无语。
许久,他才又一拍惊堂木,道:“好。你既说此事与你有关,那你且说说,你一介平民女子,是如何入得宫去,又如何将毒下到太后所饮的茶水中。你若说不出,本官定要治你一个谎报案情、误导办案的重罪!”
“是!”商娇朗朗道,又磕了一个头,方才直起身来,按自己原先想好的说辞,道:“大人明察,我原是陈氏商行东家陈子岩的文书。而我的另一重身份,则是与陈子岩有过一段感情,甚至已议定婚事,后又被他所弃的,未过门的妻子!”
商娇此言一出,公堂大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商娇身上,意味不明。就连张千秋听闻,也不由一愣。
陈氏商行的东家与高家小姐结亲,乃太后亲下懿旨所赐,张千秋是早就知道的。只此时突然蹿出一个商娇,自承曾与陈子岩有情,又为他所弃,这等对于女子相当于奇耻大辱的事,她竟说得面不改色,如何不令他惊奇?
遂他不言,只扬手制止底下公人大哗,又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商娇便又道:“我与陈子岩的这件往事,商行里所有的人人尽皆知,大人若不信,大可去查证。我待陈子岩情真意切,在公事之上更是勤恳努力。原本满心以为他会明媒正娶,却不料变故陡生,他最终却娶了有财有势的高家小姐为妻……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我心中生恨,遂心生毒计,在当日由我经手售卖的茉莉花茶中下了鹤顶红,想除去陈子岩及其家人,亦或经由商行售出,若有人中毒身亡,必牵连陈氏家道中落。
我机关算尽,却不想当日因为茉莉花茶炒成天价之故,陈子岩舍不得一次售出,便将剩余的茶封存库中留用,后被陈子岩之妻,高家小姐高小小发现,竟拿来献给族姐高淑妃,反毒害了太后……
大人若不信,自可查证一番。当日茉莉花茶乃犯民在随州境内,偶遇蜀地茶农所获。犯民与其所签之买卖契约,如今也在陈氏商行留根存底。后茉莉花茶之销路,也经由犯民所拓,卖至天价。这些大人去天都城中走访一番,定能知晓。
大人,犯民是最了解茉莉花茶,也最能接近茉莉花茶的人。下毒之事,实乃犯民心存妒忌,一时糊涂做下的错事,却不想竟因此毒害了太后,犯民着实罪该万死!
说到此处,商娇望着张千秋,又道:“事发后,禁军四处抓捕涉案之人。犯民自知罪孽深重,昼夜难安;犯民也深知以大人之能,迟早会发现真相,查到犯民身上。一人做事一人当,犯民遂索性前来自首投案,也好争取从宽处置,落个全尸。望大人处置!”
说罢,商娇再次深深的跪拜下去,作伏头认罪之状。
张千秋听完商娇陈述,心头也是一沉,不由为难起来。
商娇的话,合情合理,清楚明白,一字一句,仿佛都在说明,她作为一个弃妇,心怀嫉妒,遂心生毒计,在茶中下毒,欲令陈氏商行声名受挫。不想却无意中,让高小小拿来晋献给高淑妃,从而间接害死了太后。
可张千秋审案多年,又岂会不知,她口口声声恨陈子岩、恨陈氏商行,却分明是拿自己顶罪,将陈氏与高氏摘了个干干净净!
若当真治了她的罪,那陈氏与高氏,便必会洗刷清白,获得释放。
这显然不是胡沛华及上头的人想要的结果。
可若不治她的罪,那今日过堂,商娇的供词……
又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张千秋全然蒙了,赶紧趁人不注意,给堂下公人使了个眼色。
那公人会意,不声不响地退出人群,往府外而去。
而堂上,审问依旧继续。
张千秋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好个口齿伶俐的女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嫉恨陈家,却一字一句皆在为其开脱狡辩!还说不是受人指使利用?说,你到底受何人指使,前来为陈家、高氏一族脱罪的?”
商娇早将张千秋那一瞬间的犹豫看在眼底,便知自己那一番早便想好的说辞到底令张千秋信服。
但观张千秋如此行事,便是存了心,无论商娇如何审诉,也一意要将此案与陈家、高氏一族扯上关系了。
遂商娇心头也一阵火起,便再不管不顾起来。她直起身来,愤然反问道:“大人,我刚刚所言句句属实,大人若不信,自可查证。但我观大人行径,却是一径要将此事做成牵涉陈家、高氏一族的铁案,却不知大人又是受了何人指使?”
一席话,令张千秋及堂上所有人皆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好半晌,张千秋终于回过神来,知道商娇所言是在暗指他受胡家指使,刻意污蔑陈家与高氏一族,不由大怒。
重重一拍惊堂木,张千秋指着商娇破口骂道:“好个口齿刁毒的女子,公堂之上,竟出口污蔑本官!若不严惩,本官何以立威?”
言罢,他环顾左右,喝令道:“来人,施拶刑!替本官撬开这女子的口!”
话音一落,立刻有公差应声而动,一人上前,将商娇推倒趴在地上。商娇还未回神,二人左右夹住杀威棒,便将商娇的身体固定在地,一动也不能动。
然后另有两名满脸横肉的公差,托着托盘上得前来,单膝半跪在商娇身前,一左一右,将商娇手指拉开,伸直。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商娇慌了,厉声喝问,侧头去看那托盘之上,但见一物形似壁虎,其背掀起,则如小刑的铡刀,只刀侧圆钝而已。
两位公差对她的质问与惊慌置之不理,径直拉开她的手指,然后将四指伸入那刑具之内,狠狠一压而下——
“啊——”商娇立时一声凄呼。
被压在刑具之下的十指如千钧压顶,一阵钻心的疼痛便入骨入髓,仿佛骨头都快要断裂开来,痛得她身体一阵翻滚,奈何手被铡压住,摆脱不得,连心跳都快要停止。
好不容易挨过最初一阵刑讯,那两位施刑的公差放开她时,商娇已被指间那剧烈的疼痛折磨得额冒冷汗,眼冒金星,呼吸也急促起来。
好痛,好痛……
她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古代的刑罚,当时最多只觉残忍,却到底没有切肤之痛。
而今日,当她自己亲历,她才知道,原来古代的刑罚对人的残害,简直令人发指。
小小拶刑,尚还只是中国古代刑罚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但那种痛苦她却已熬刑不住,几欲晕厥,若当真上了大刑,她焉还有命活?
正想着,却又听堂上一拍惊堂木,张千秋再次喝问道:“如何,你招是不招?你是受何人指使,来替何人顶罪的?”
商娇趴伏在地上,微微动了动自己刚刚受刑的手指,只觉得如万蚁钻心,巨痛难忍。听张千秋喝问,她的眉头皱了皱。
子岩,陈母……
他们可曾如她一般的受刑?那些刑讯的手段又如何?
他们还好吗?
这般想着,商娇心里便更加坚定了起来。艰难地支了支身子,她抬起头来,恼怒地看着堂上的张千秋,恨声道:“没有人指使我,我也没有替任何人顶罪!我所说的一切,只是事实,请大人明察!”
张千秋见商娇挨了刑罚,却丝毫没有悔意,不仅没有改口,便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有改变,不由怒从心生。遂指了指商娇,向两旁公差又道:“继续!给本官继续拶!直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公差得令,哪敢慢怠,于是又一左一右,向夹住商娇手指的刑具施力压下……
“啊——”
商娇又是一阵厉呼。
刚刚受刑的手,才得以恢复片刻,脑海中还留有伤痛的记忆,却马上又被施刑……
这一次,便比第一次施刑时记忆更加深刻,更加痛苦,让人恨不得立刻去死!
甚至有一刹那,两位公差施刑间,她似乎听见自己的指骨“咯嚓咯嚓”的断裂声……
何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商娇今日总算领教了。
“住手!”正拼命咬牙活受着,忽然,堂外响起一人威严中带着薄怒的声音,一人迅速地朝着公堂的方向而来。
卷五 君恩情,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 247、值得
247、值得
随即,但闻“扑、扑”两声,那人一只大脚飞出,左右正在施刑的公差便被踹飞倒地,半天爬不起身。
那施压在商娇手上的力道一减,商娇本来全力对付疼痛的神经放松,顿时整个人趴伏在地,全身再无半分力气,只余呼呼喘息。
那人见状,单膝跪地,将商娇尚在受刑的手,自拶刑刑具中解救了出来。
当看到商娇原本娇嫩的素手,如今在拶刑之下,根根淤血肿胀,连动也动不了,他原本阴冷狠戾的眸子里,便有了几分寒意。
“你还好吗?”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商娇瘫软的身体自地上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想碰碰她受伤的手,却又不敢,只能紧着声音询问道。
商娇无力地抬眸,当看到那人削瘦冷峻的脸庞,不由皱了皱眉:“胡……胡沛华?”
他怎么来了?
来看她如何受死吗?
她这样想,嘿然冷笑,伏在他身上,虚弱无力地嘲讽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快死啦,你和胡贵妃很快便能了了一桩心事了……”
话音一落,她头无力地耷拉下来,便闭了眼,陷入一片黑沉之中。
“你!”胡沛华听商娇这样讽刺自己,不禁有些恼怒,正想斥她,却见她双眼紧闭,俨然已昏厥过去,不由心里一揪。
扭头,他怒视堂上的张千秋,喝问道:“张大人,你这是做甚?何以不等我来,便擅自问案?又何以滥用刑罚?”
张千秋未料胡沛华竟与商娇相识,此时见胡沛华怪罪,忙下得堂来,向胡沛华一番行礼之后,又将事情的始末缘由细细说了,末了他拱手道:“下官几次询问这姑娘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替何人顶罪,但这个姑娘俱坚称自己便是杀害太后的元凶,还在公堂之上污蔑下官……下官一时无奈,方才给她上了刑具,想问出缘由……”
胡沛华一面听着张千秋的解释,一面又凝眉看着怀里熬刑之后,面色惨白,虚脱昏厥的商娇,心里五味杂陈,再辨不出是什么滋味。
刚刚他在胡府,接到张千秋派去的公差禀报说有个女子去廷尉署冒顶毒杀太后的大罪之时,不知为何,他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商娇,所以甚至连官服也来不及换,便骑了马匆匆赶了过来。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待他一进公堂,便看到商娇被廷尉署的公差左右夹住,熬刑痛呼,全身颤抖的模样。
他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傻?
她到底知不知道,谋害太后,会是怎样的罪过?便是族诛、凌迟也不为过!
这样的情况下,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要与陈家撇清关系,甚至避而不及。
可她呢,为了一个陈子岩,为了那个曾经负她伤她的男人,竟傻傻地跑来,意图替他们扛下这样的泼天大罪!
普天之下,还有比她更傻的女人吗?
她那令他折服与赞叹的聪明才智都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他阴沉着脸,一把将商娇抱起,向张千秋道:“张大人,你让大家先退下,再给我找个安静的房间,我想单独与……这个人犯聊一聊。”
张千秋早视此事为一个烫手的山芋,所以才暗中派人去请胡沛华前来,会同他一同审理此事。此时见胡沛华待商娇的态度,心里更是暗暗吃惊,遂赶紧应是,挥退了左右公差,自己在前引路,领着抱着商娇的胡沛华一路到了廷尉署的后苑,自己休息的处所,这才赶紧告辞离去。
待所有人都走了,空荡的房间便显得有些幽森冷暗,胡沛华将商娇抱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放在床上。
然后,他直起身,蹩眉凝视着她昏睡的模样半久,终抚额长叹了一声,坐到她的床边,伸出手去,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发。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竟对一个女人,生出了无力的感觉。
从最初的想杀杀不得,想打打不得,到后来对她生出的兴趣,对她的怜惜……
她竟然一步一步,缚住了他正欲大展的拳脚,振兴家族的愿望。
商娇,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商娇这一觉似睡了好久,梦里,她依稀觉得自己全身冰冷,于是便点了火盆烤火,双手却越烤越疼,最后疼得仿佛有碳球捏在手中一般,火辣辣的的疼,无论她如何摆脱,却依旧疼得钻心。
终于,她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啊”的一声挥舞着双手一跃而起,睁开了眼睛。
入眼处,却是一处卧房,房间不大,却仅一桌一案,墙壁也是素白,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正疑惑间,却听耳畔有男人低沉着声音问道:“醒了?”
商娇心里一惊,忙抬头循声望去,便看到倚在床头,正凝视着她的胡沛华。
“这是在哪儿?”她环顾四周,问。
“这里是廷尉署的后苑。”胡沛华淡淡应了一声,便缓缓站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走到床边,他俯头,看着床上拥被看着他,略显几分惊慌的商娇,直入主题:“说说吧,你今日为何会来廷尉署?”
边说,他边坐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指,坏心的碰触了一下她伤痕累累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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