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代商娇-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东家!”商娇却快速地打断他的话,面上表情依然淡淡的,仿佛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今日是年后第一天上工,我想铺子里肯定事情繁杂,茶室与茶馆也不知怎么样了,我想去铺子上看看情况,可以吗?”

    陈子岩几乎宣之于口的道歉便生生哽在了喉间。

    她看似在请示他,却眼角眉梢间,却是拒他于千里的神色。。

    陈子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好半晌,才沉声答道:“哦,好,好吧。”

    商娇便不再与陈子岩多言,福了一福,便转身出了处事间,出了商行,独自一人巡铺去了。

    陈子岩一人呆呆坐在桌案后,待回过神来,他身体向后倚着圈椅,懊恼地一把拂开面前摊开的账册。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自己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没有说。

    自己昨日的话,当真是伤她伤得深了。

    想到这里,他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想了一想,终是放不下心,越性起身,紧追了出去。

    出了商行,商娇一路闷头前行。

    今日陈子岩欲说出口的话,她不是不知其意,却只作不理。不是她矫情,而是她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她从来都以为,东家是懂她的。她所做的一切,她的所思所想,他都是明白的,赞同的。

    可昨日,他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全然否定了她的努力,也伤害了她的自尊。

    他难道当真以为,她是那种喜欢攀龙附凤,倚附权贵的女人吗?

    那她曾经的努力,在他的眼里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商娇颓然地低下了头,有些神情恹恹,闷闷不乐,却也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何陈子岩的一句话,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以致于从昨日至今,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甚至,连自己在西芳庵中差点遇险,连穆颜如今被囚胡府……都不及陈子岩那句“欲擒故纵”那样,令她心伤难过。

    她到底怎么了?商娇问自己。

    为何她没有理由的相信他,依赖他?会因为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而思考半天,忧伤不已,甚至夜不能寐?

    这种感觉,她百思不得其解。

    恍恍惚惚地走走停停,一抬头,竟发觉叶傲天掌理的东铺便近在对街。

    忙抑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商娇深吸了几口气,待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便准备抬脚往对街铺子行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厉喝:“商娇?”

    这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商娇下意识回头,待看清身后之人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长相时,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心跳得都快要炸裂。

    刘虎!

    竟然是刘虎!

    那个连州的恶霸刘虎!

    逼得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撞棺自尽的刘虎!

    他,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天都?

    然而,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商娇多想。眼见得几步之远的刘虎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一挥手,带了两个手下,边薅起袖子边一脸不善地快步向她奔来,商娇惊吓之余,唯一能做出的反应便是扭头拔脚,飞快地狂奔。

    东铺就在一街之隔,那里有陈氏几十上百号工人,还有叶傲天……

    只要能进到铺子里,她便会是安全的。

    看到商娇拔腿就跑,刘虎与手下家丁立刻飞快地追了上去。

    刘虎怎么也没想到,本是来天都给朝廷掌管米粮的户部官员拜年送礼的天都之行,竟会让他碰到此生想来便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

    想他刘虎在连州,那叫一个横行无忌。便是官府也得卖他几分面子。是以当日他凭着一纸借据,要霸占商家的产业,抓商娇回去做小妾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商家的族老们皆不敢作声。

    若不是当日闹出了商娇撞棺,血溅灵堂之事,他怕搞出人命不好脱身,又料想这个小小的孤女怎么也翻不出他的掌心,他早将她掳回自己府里好好玩弄去了,岂会容她好好住在商府里养伤?

    却不料,就是这个商娇,竟敢瞒了他私自与连州王家搭上线,贱卖了商家大宅,卷了卖房的银子,趁夜溜之大吉。

    待隔日他大摇大摆地去商家大宅收屋拿人,却看到王家管事正坐于屋中,气定神闲地喝茶,并拿了房契交接的文书与他看时,他才知道自己着了这个女子的道。

    因着此事,他刘虎在连州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一连数月皆人笑话数落。

    这口气,他如何忍得?

    是以他发誓一定要找回商娇,狠狠凌。虐。折磨一番,再卖到青楼,让她受尽凌。辱!

    可是,饶是他这几个月来派了许多家丁外出打听消息,却仍是一无所获。

    却不想,这小贱。人当真聪明,竟跑到了天都销声匿迹,将自己藏了起来!

    但到底还是被他找到了!

    绝不放过她!他要好好的折磨她,以出这口恶气。

    想到这里,刘虎加快了脚步,飞身向商娇追去。

    商娇拼命往前奔,但奈何天已大亮,大街上行人渐多,阻碍着她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刘虎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刘虎眼见着拉住她衣角的刹那,商娇略一回身,狠狠一拂眼前一个小摊,瞬时那些红的粉的胭脂水粉全扬到刘虎脸上。

    刘虎不察,眼一眯,只听得“嘶啦”一声,商娇的衣角硬生生撕裂开来,像一只断尾的壁虎一般,连滚带爬地往前奔去。

    “给我追!”刘虎抹着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胭脂,气急败坏地下令。

    两个家丁立刻往前追去,在大街上与商娇上演着一出猫抓老鼠的好戏。

    眼见着东铺已在眼前几步之遥,商娇拼尽全力跑上前去,正要几步跨上台阶,身后家丁却终于撵了上来,一把拽住了商娇脑后长长的发辫,狠狠一扯。

    “啊!”商娇痛得头不禁后仰,发出一声惨叫,脚下再也迈不开步,只得忍痛朝着铺内疾呼:“叶管事,叶傲天!救我!救我!”

    恰此时,刘虎已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见商娇呼救,抬手便狠狠地一个巴掌扇到了商娇的脸上。

    商娇不察,一下被打得跌跪在街道之上,眼冒金星,口角流血,偏头发还被那家丁攥在手里,痛得头皮像要被撕裂了一般火辣辣的疼,那模样说多狼狈便有多狼狈,再也无力逃跑。

    刘虎见商娇再无反抗的力气,长出了一口心中恶气,咧着嘴呼哧呼哧喘着气,一把提起商娇的头发,骂道:“小贱人,你跑啊!你再跑啊!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说罢,他抬起脚,便一脚重重地踹在商娇的小腿上。

    “啊!”商娇又是一声惨呼。

    但商娇的惨呼丝毫没让刘虎同情罢手,反倒增加了他凌虐折磨她的快。感,一把提起商娇的衣襟,他血红了眼,一掌一掌,狠狠地,重重地扇着商娇的耳光。

    “小贱。人,让爷好找啊!竟然躲到天都来了,真会跑!看爷打不断你的腿!”

    “住手!”

    刘虎正扇着商娇耳光,面前的铺子里却传来疾声的喝斥。原是叶傲天得了消息,说有人在铺门前闹事,匆匆从管事的房里赶了出来。

    商娇此时已被刘虎打得口鼻流血,脸上红肿,迷迷糊糊间,听到叶傲天的声音,虚弱地开口哀求:“叶管事,救我……”

    叶傲天方才看清刘虎手中的人竟是商娇,不由大吃一惊。

    “你是谁?竟敢当街殴打我陈氏的文书?这还有王法吗?”叶傲天厉声斥问,急急地步下阶来,俯身便想要去扶商娇起身。

    “慢!”

    叶傲天俯下的身体却被一只粗大的手臂给拦了下来。

    刘虎听了叶傲天的话,不仅没有丝毫退让,长满横肉的脸上反而挂了一丝嘲讽又快意的笑。

    “王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就是王法!”刘虎边说,边从上襟里摸出一纸借据,展开,出示在叶傲天面前,傲慢地道:“看清楚!她商娇的哥哥商振亮,本是咱们连州一个小商人,借了老子一万两银子做买卖,没钱还,病死了。你说她这当妹妹的,不该替她哥哥把钱还上吗?结果她倒好,欠了老子的银钱还不上,在她哥哥的灵堂上寻死觅活,撞得头破血流!老子心好,容她待在自家宅中养伤,她却瞒着我偷偷卖了祖宅,隐姓埋名跑到这天都来好吃好喝地过日子!你说,这笔债老子不该讨回来么?”

    刘虎说得振振有辞,叶傲天听着听着,眼神复杂地看了商娇一眼。

    想当初官道相遇,他便知商娇可能是有难言之隐,才会一路跟着他们。却不想,她当时的处境原是这样的艰险。

    难为这个姑娘,历经了这些人世艰险,却还不忘初心,一心做自己的事,靠自己坚强而独立的生活。

    他叶傲天除了东家,平生没有佩服过什么人。而今天,他却佩服起商娇的不屈与坚强来。

    只是,刘虎有借据在手,叶傲天想要救她,也是一筹莫展。

    刘虎觑见叶傲天一脸为难,当下又神气地狠踹了商娇肩膀一脚,“小贱。人,给我跪直了!看我今晚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商娇呼痛的闷哼,叶傲天再也按捺不住,狠狠推了刘虎一把,“你做什么?便是她欠你钱,你也不该如此待她!”

    “哟呵?”刘虎被推了个趔趄,却浑不在意地浑笑道:“倒有人怜香惜玉起来了?”边说,他边将字据刻意向叶傲天抖了抖,“你既如此为她打抱不平,不若便按这借据上的数字,再加上这小贱。人私逃数月的利钱;一共三万两付给我;你既得了美人;我也乐得少养一人吃饭;如何?”

    “你!”叶傲天眼见刘虎狂傲无赖的嘴脸;直气得怒目圆睁;双手握拳,却又无计可施。那么多银子啊,叫他一时之间如何能拿得出来?

    刘虎于是更加猖狂得意起来,将借据往襟里一揣,笑道:“拿不出来?那这小贱。人是生是死;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说罢;他衣袖一挥;冲手下家丁摆了摆手;得意地大喝一声,“给我带走!”

    两个家丁得令,立刻便要拖走商娇。

    “住手!”

    围观的人群里,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众人尽皆往声音的来处望去。但见一个月白的身影,披了一件靛蓝的大氅,如芝兰玉树一般,分开众人,缓缓走了进来。

卷二 情起时,风云聚,一寸相思一寸情 91、怜惜

    91、怜惜

    那个人,温润如玉,一双温柔的眼看着商娇,带着疼痛与怜惜。

    “东……东家?”

    跌跪在地上的商娇看着眼前的来人,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只恨不得能挖个地洞将自己藏起来。

    为什么,要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被他看到?

    她可以让所有人看到她的无助,受无数人的嘲弄与耻笑——却独独不想让他看到她此时的模样……

    正不知所措,自觉难堪时,商娇却突然觉得身上一暖,一件靛蓝色的大氅已披在了自己身上,带着温暖的体温,遮掩了她被刘虎拉扯与殴打间被扯得松开的襟口,裸露的肩膀。

    商娇不自觉地抬头望去,却见陈子岩已蹲身下来,眼神柔和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来,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经了所有的惊惧,历了所有的伤害,商娇咬着牙,硬是没有掉一滴泪。可当陈子岩抱住她的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被一阵熟悉的温暖所包围,商娇突然委屈得泪如雨下,埋首在陈子岩的怀里,和着血泪,哭得无声,却撕心裂肺。

    听到商娇隐忍的哭声,陈子岩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未像现在这般被揪着疼过。

    他只看到她乐观、聪慧的一面,却万万不知,她竟有着这样的遭遇与苦楚。

    明明已是这般艰难与无助,她却从来都是乐观积极的,活泼开朗的,聪明慧敏的……

    就像一株小小的,不起眼的小草,再怎么任人践踏,也不屈不挠地,从石缝中伸展出来,汲取着微弱的阳光,努力地展现着自己不屈的生命力。

    这样的女子,怎能不令人怜惜?怎能不令他心动,心痛?

    陈子岩于是伸手,爱怜地抚摸着商娇的头发,一下一下,只觉得心都已经化成了水,柔和成一片,“好了,商娇,不要哭了……”他轻声地安慰她道。

    她哭得他的心都快碎了。

    蜷缩在他怀里的小小身体发着抖,是那样无助与害怕。陈子岩只能紧紧地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告诉她,一切有他!

    可偏生此刻,刘虎却凑上前来,叫嚣道:“喂,你是何人?竟然敢阻挠老子带走这个小贱。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陈子岩眼波一转,循声看向刘虎的眼顿时满是冰凌。

    “我是何人?”他冷冷一笑,缓缓起身,逼向刘虎,褪了身上温和气质,竟变得凌利逼人。“一个连州里的小商户,竟敢跑来天都的陈氏商行里肆意行凶,殴打我陈氏的雇员,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何人?竟敢对我陈氏这皇家采办如此无礼,你可是在藐视皇家天威?”

    一席话,掷地有声,威严相逼,竟在瞬间便让刘虎额冒冷汗。

    皇家采办?

    这可办的都是皇差啊!放眼大魏,这样的商户也是寥寥可数,得此头衔者,几乎都是行业里的佼佼者。得罪了他,便等同于是在自寻死路!若将来他振臂一呼,天下行商之人,还有谁敢与他刘虎做生意,打交道?

    思及此,刘虎心里已有些惊惧退缩。但偏偏还不肯示弱,又从怀里拿出借据,色厉内荏地道:“皇商,皇商便可不讲国法了吗?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要说是你,便是天皇老子来了,我刘虎也不怕!”

    陈子岩轻眯双眼,看着刘虎叫嚣,一言不发地劈手便夺下了刘虎手中借据,拿在手里仔细察看。

    刘虎在陈子岩身后得意地道:“如何,这白纸黑字,又有她哥哥商振亮的亲笔签章,岂会有假?”

    陈子岩唇角浮出一丝冷笑,“不错,这张借据无甚问题。”他慢慢转回身去,眼底认过一丝算计,刻意冲刘虎笑道,“那按刘公子你的意思,只要我替商娇将这一万两银子还上,这笔账,你们便两清了?”

    商娇闻言巨震,忙拉住陈子岩的衣角,“东家!”

    她自与陈子岩相识以来,便无时无刻不感受到陈子岩的关心、信任与袒护,陈子岩对她的恩情,她已觉如山沉重,无以回报。

    若今日陈子岩当真拿出这一万两银子,替她了债,那今后她要如何回报他?

    她欠他的,已经太多。要怎么还?

    要她怎么还?

    可是,若陈子岩不救她,还有谁能救她?谁会救她?

    商娇陷在这矛盾的情绪里,一时理不清头绪,脑中如浆糊一片,混混沌沌。

    刘虎听得陈子岩这么问,以为有戏,大手一挥,得意地道:“非也非也!这一万两,乃是借据上的数字。若加上这小贱……”说到这里,他突然觑见陈子岩怒瞪着他,立时心虚地改了口,“若加上商娇这出逃几月的利钱,以及我派人找她的各种损失,非三万两现银不可!”

    话到此处,他摇头晃脑,洋洋自得地问:“如何,公子可是有意帮这小……美人还钱?”

    陈子岩闻言浅然一笑,却有着浓浓的嘲意。

    上前一步,他逼近刘虎,缓缓开口,“一万两银子,几月下来,便生出两万两的利钱?刘虎刘公子,你当真好算计!都说狮子大开口,刘公子的口,可比狮子还大啊!”

    刘虎大咧咧地笑着,却死不悔改,反将陈子岩的军道:“陈东家既是皇商,想来家中也是家财万贯,这一万两的本息,再加上两万两的利钱,左不过区区三万两银子而已,陈东家既有心于这个女人,难道连这点儿散碎银子也拿不出来?”

    陈子岩却摇了摇头,依旧笑得和风细雨般,“莫说三万两,便是三十万两,于我而言,也是小数而已。”

    说到此处,陈子岩突然一侧头,唤道:“叶管事!”

    “东家!”商娇听得他唤叶管事,焦急地拉扯着陈子岩的衣角。

    这刘虎分明就是在讹诈他,他难道看不出来么?

    陈子岩感受到商娇的焦急与担忧,回过头来,冲她安抚地微微一笑。

    待得叶傲天听令来到身侧,他扭回头,目光直视着刘虎,面上依然带笑,声音却陡然寒冽无比:“只不过,要想从我这里拿到这些钱,也要看你刘虎的本事!叶管事!此人当街掳人、要胁、殴打、讹诈、收取高利贷,令你速将此人拿下,送交官府依法查办!”他指着刘虎,一字一句,细数他的罪状。

    一时间,画风陡转。

    商娇不意素来温和的陈子岩竟也有如此凌厉的时候,不觉怔愣当场。

    面对强敌,不出手便罢,一出手便直击要害!她的东家,能带领陈氏走向茶业的顶端的人,原来并非没有手段。

    只不过,他从来便不曾将这些手段,用来对付身边亲切之人罢了。

    果然,刘虎一听陈子岩细数他的罪状,立时急了眼,“你,你想干什么?你想欺负我们这些来客商么?天都还有王法么?”

    陈子岩闻言,从胸腔迸出一声轻嘲,慢慢走近刘虎,道:“王法?刘公子,我今日便来告诉你,什么是王法!商娇欠你的钱外逃,固然是她不对,可若不是你苦苦相逼,她又如何会以死相拼?她若不逃,落在你手里,可还有活路?你仗着自己有点财产家世,在连州横行于市,欺男霸女,目无王法,此罪一;

    你在这天都城中,众目睽睽之下,当街掳人、要胁、殴打、讹诈,扰乱我京城治安,在场诸位皆是人证!此罪二;

    我大魏立国之初,太祖皇帝便对民间高利借贷之事深恶痛绝,曾三次下诏严查,行至今日,朝廷虽不再下诏彻查,但这种民间高利借贷仍是大魏明令禁止之事。如今你一万两借债,短短数月竟涨至三万两,难道不算高额借贷吗?此事若上达天听,你当人头难保!此罪三。”

    在陈子岩的疾陈之下,刘虎气势越来越弱,额际竟冒出了冷汗。

    “更何况,”陈子岩步步进逼,“你可知你今日打的人是谁?还是那个在连州被你欺凌的小小孤女?商娇她如今不仅是我陈氏的雇员,我陈子岩的管事、文书,更是当朝睿王都曾点名盛邀入府的茶艺教席,是连睿王都敬重的先生!刘虎刘公子,你这样当街打她,可是连睿王也不放在眼里了?即便我不将你送官纠治,仅凭你现在所为,便是睿王来了,断断也饶不了你!”

    这一番猛药一下,刘虎吓得差点当街尿了裤子。

    好半晌,方才抖抖索索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强道:“你……你莫唬弄于我!这商娇不过就一个弱质女流而已,哪会连,连睿王都器重她?”

    他话音方落,这一次不用陈子岩开口,人群里已炸开了锅。

    “你且信了陈东家吧,陈氏商行还当真有一个女子入了睿王府任过教席呢!”看刘虎倒灶,人群里有人扯着嗓子喊。

    “可不是!这事儿在天都谁不知啊!”有人随即附和。

    陈子岩淡笑,扬着头,略来嘲弄地问:“如何,刘公子,需要我上请睿王来与你对质吗?既如此,便辛苦你与我们往睿王府走一趟,让睿王来定夺此事,如何?”

    刘虎在围观众人的呼声中,已经渐渐蔫巴了下来,此时再听陈子岩这么说,早已心跳如雷,脚如筛糠。

    他终于明白,何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天都本就是达官权贵聚集之地,哪容得下他一个小小的商户来此闹事?

    擦了擦额上大冷天冒出的汗珠,刘虎终于弯腰赔罪道:“别别……陈东家,怪我,都怪我……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还请陈东家原谅刘某这一回罢!这事儿咱们就此作罢,作罢,如何?”

    陈子岩看着刘虎卑躬屈膝的样子,知道他再无反抗之力,遂也不再趁势追击。

    回头招来叶傲天,他轻声吩咐道,“去铺中账房处,先支一万两银票出来”

    叶傲天得令,快步步入铺中。片刻后,便已取得一张银票,奉到陈子岩手中。

    陈子岩拿了银票,向刘虎伸出手,道:“刘公子,今日之事,你既已知错,我便也既往不咎。但你需记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行商之人,更是万事不能做绝,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四处结仇,否则必遭天谴!

    至于你与商娇的债务,商娇是我陈氏商行的人,她欠你的银子,我陈氏一力承担!自此你与她两清,若你敢再造次伤害于她,我必不会再轻饶于你!”

    刘虎本以为陈子岩拿了他的错处,必会死纠不放,以图为商娇开脱。却不料陈子岩却并未穷追猛打,反倒将一万两的银票拿给了他,饶是他再无赖,此时也不由又是意外,又是对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商感佩至极。

    刘虎双手拱拳,向陈子岩拜了一礼,道:“陈东家既如此爽快,那我刘虎也不是不通情理的无赖之人,便如陈东家所言,我刘虎与商娇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