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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商娇-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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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宁愿窝在家中发霉,也不想再去寻工,不想再去受人冷眼,遭人侮辱……

    可现在,安思予却又旧事重提,生生是在她的心上剜肉!

    她于是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答他。

    相较于商娇的意兴阑珊,安思予今日却显得兴致颇高。

    “娇娇,”他见她不答,又继续道,“俗语有云:‘宁当鸡头,莫作凤尾’,你聪明伶俐,不乏奇思妙想,难道就真打算给别人帮工帮一辈子吗?”

    安思予的话,语气虽轻,却在迷惘的商娇耳边炸开,如阵阵惊雷,令商娇足足半刻钟没有回过神来。

    “……大哥,你的意思是?”她欺欺艾艾,面带犹疑地征询。

    安思予观她神情,便知自己点中的商娇心事,心下不由一松。

    天知道,他多怕商娇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之后,便连一颗热爱生活,自强拼搏的心,也随着她的颓然而死去了。

    只要人心不死,万事就还有希望。

    安思予于是也不再掩饰,索性将话与她挑开了说。

    “娇娇,别人不给你机会做工,难道前方便是死路了吗?你难道便未曾想过,自己也可以开个小店,当上老板,也省得拼死拼活,到头来拿着微薄的薪俸,却处处看人眼色强啊!”

    商娇静静地听着,连连点头。不可否认,陈子岩的话简直说到她的心里去了。

    初到天都时,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先找个事儿做着,待今后赚了钱,有了经验,便开个自己的小店,足够养活自己与常喜,便是她觉得最好的事情。

    只是后来她入了陈氏,又渐渐与陈子岩生了情愫,以为自己必要嫁他无疑,这个梦想便无限期搁置了下来。

    况且,想开一个店铺谈何容易?

    天都是大魏国都,热闹繁华自不必说,每年有多少年轻人怀揣着梦想前来这里讨活,又有多少南来北往的客商在此云集?这地价,简直寸土寸金!

    而她所带来的三百两银子,加上近两年来在陈子岩手下赚的钱,总也不到四百两,若非当日租房时赶巧碰到安大娘,她便是租个普通民宅,所承担的三年租金都足够令她捉襟见肘,哪里还敢指望再到当街的地界,租一家像样的店铺营生?

    况且,就算是有合适的店铺让她盘了下来,她又要靠什么为生呢?

    继续驾轻就熟的做茶叶生意吗?

    不不不,她想也不想的否决这个提议。

    且不说整个天都甚至大魏的茶叶生意,都早已被陈氏这般的皇家商人或别处几家资本雄厚的大商户所垄断经营,商娇这般的小本经营,若不经他们批准,只怕连货源也无法得以保证,贸然进入,更有可能被辗压得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一粒……

    单单想起自己若做茶叶生意,今后便免不了要与陈氏打交道,或者与高小小打交道,让商娇去仰她鼻息,求她高抬贵手,在她的脚底艰难求存……

    商娇宁可现在去死!

    所以,商娇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营生,只能无奈地向安思予摊了摊手,将自己的这些顾虑都说了一遍,末了很是气馁地道:“所以,安大哥,你说我还能干什么?没有本钱,没有势力,我若贸然在天都城中开店,万一……那今后的日子,岂不艰难?”

    安思予一言不发地听着商娇的想法,待知道了她心中所思所想,方淡笑着,拍了拍她额前的刘海。

    “傻丫头,你会觉得艰难的原因,是因为你把自己的目光定得太高了!”他轻缓地道,压在她刘海上的手慢慢下滑,压在她的眼帘之上,循循善诱道,“不若,我们往下看看。”

    “往下看看?”商娇不解。眼睛上抬,瞄着安思予搭在她眼帘上的手掌,刚好遮住了她往上看天的目光。

    安思予道:“是的。往下看看。商娇,你一来便把自己的目标定在开店做买卖上,这样自然会有几分艰难。可你是否想过,任何一家大商,都曾是从走街串巷的货郎做起,渐渐积累,才挣下巨大的家业——便如陈氏也是如此。”

    说到此处,安思予拿开自己的手,看着商娇渐渐清明的眼,又道:“所以娇娇,你如果真想有一番作为,不如从今时今日做起,从小摊小贩做起,慢慢摸索,慢慢壮大,大哥相信你,凭着你的聪颖与才智,待将来有朝一日,终会成为商之大者,拥有一片自己的天地!”

    商娇被安思予说得心潮涌动,心内也是澎湃不已。

    她觉得安思予说得对。她以为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殊不知陈子岩将她带到一个高处,她的眼睛就始终只看到高处的世界,反倒看不清脚下的路。

    一如她无数次经过天都的小摊点,却从未留意过别人如何经营,如何营生,如何靠着这个摊点,让全家衣食温饱,进而发展壮大,甚至成为百年老字号,拥趸无数。

    脚踏实地。

    不踏实地,如何高飞?

    这样的她,离开的陈氏这样的平台,如何不遍尝失败的挫折?

    想通这一层,商娇豁然开朗。

    “大哥,我懂了!”她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绽开一抹发自真心的微笑。

    安思予温柔地看着她的微笑,因心中知道这抹微笑有多么的来之不易,所以格外珍惜。

    “可是大哥,”商娇想通了所有的事,却有些犯难地挠了挠头,“你说我到底做什么生意合适呢?”

    刺绣?珠宝首饰?胭脂水粉?摆摊卖面?

    貌似这些才是女儿家比较精通的吧?可街市上卖这些东西人着实太多,也太稀松平常,商娇觉得自己未必能竞争得过那些货郎。

    毕竟,这年头,女子出来做生意,并不如男子一般容易让人接受。

    安思予看着商娇苦恼的样子,摇头失笑道:“既要做,咱们自然要做独一份儿的生意。如此才能更好的建立你的威望,更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不是吗?”

    “独一份儿的生意?”商娇愣了愣。

    安思予见她犹是不解,笑着伸出手,指着花坛的角落,道:“喏,这不就是吗?”说着,他转过头来,含笑看着她,又道,“你今日不就已拥有了一批自己的食客了吗?”

    商娇顺着安思予的手,将视线投向那两大瓮辣椒酱上,眼前一亮。

    是啊!火锅!

    这种人见人爱的大众美食!

    只有她手上有辣椒的种子,只有她懂得如何制作辣椒酱,也只有她知道炒制底料的技法……

    ——在大魏,她岂不是独一份儿吗?

    想到这里,她兴奋地跳将起来,一把揽住了安思予的颈项。

    “大哥,大哥,谢谢你!”

    说罢,她兴高采烈,忘乎所以地捧住安思予的脸,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飞快地转身,边蹦达着边唤着常喜:“常喜,常喜,你快出来,陪你家小姐我再买香料去!”

    只余下安思予一个人僵化、石化地坐在院中小几上,好半晌,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刚刚商娇亲过的地方。

    她的唇,如此香软,如此灼热,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却烧灼得安思予从脚底蹿出一股热气来,慢慢升腾入四肢百骸,脸颊红成一片……

卷五 君恩情,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 211、入伙

    211、入伙

    半个月后,天都九坊十三巷以南不远,却稍偏僻的青柳巷子里,一家名为“明月串串香”的小摊便开了张。

    这回,商娇决意卖的是冷锅串串。所谓冷锅串串,是火锅的变种。不似火锅或一般的串串,一座一锅,用火烹煮,而是由老板用竹签将菜品按品种串在一起,由顾客自行挑选,再由老板端一在一锅火锅卤汁中烫涮,添加佐料后端上桌来。待顾客吃完,再以签论价,吃多吃少皆由客人自己决定,公道实惠。

    之所以决定将自己的小摊儿做成冷锅串串,商娇是有考虑的。

    她所存的辣椒酱并不算多,本来只当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却不想如今要用来做生意,自然不能有所浪费。

    选择贩卖冷锅串串,便能在最大程度上节约资源的浪费,让她能有时间再找土地播种辣椒,以图来年收成;

    况她现在毕竟只开了个小摊儿,每日里推着安思予为她制的小车,载着盛满汤汁的大锅出来摆摊已是不易,更恐汤汁泼洒烫到自己或他人,哪里还敢做成火锅?

    倒是做成冷锅串串,既安全,也在自己一人把控范围以内,确实方便了许多。

    之所以选择青柳巷子,商娇也有自己的考量。

    都云“枪打出头鸟”,她如今尚不知胡氏兄妹如何“惦记”自己,若她一来便大造声势,势必惹来八方注目,届时就算惹不来那些上头之人的算计,只怕也会引来地痞混混的关注,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行事低调一些还是有必要的;

    二来则是因为九坊十三巷乃繁华地带,行人过往太过密集,商娇一怕汤水之物伤人,二却是因为所有摊点早被人占据,根本无地可租,所以干脆退而求其次,选择这人流量不大,却靠近九坊十三巷的青柳巷子内,便如酒香不怕巷子深,她相信凭着她这火锅的独特,足以引来食客。

    况且这里离安宅不远,常喜在屋中洗菜配菜再给她送来,倒也方便。

    至于开业之前的种种打算,那更是林林总总,累不繁己。

    一锅烫菜的汤头,商娇经过了无数次炒制与调整,又请安思予、常喜及街坊婆姨们帮忙品尝,按天都百姓都能接受的口味调制的,稍能吃点重口的,便都能接受;若再喜味重一些的,便可凭自己喜好,用商娇特意配制的辣椒末蘸着吃,也是风味独特。

    此外,商娇还跑遍了整个天都的菜市,认识每一种蔬菜,并根据每种蔬菜的不同菜性调配烹调时间;又跑遍了所有卖肉的屠户,与他们商定每日配送的肉类需切割的形状,重点是一些下水,如鸡鸭鹅肠、毛肚牛杂……一些屠户们并不看重的东西,商娇也与他们签约,用很低的价格买入,保证不落他处。那屠户们万不料竟还有人专收这些下水之物,自然满心欢喜答应。

    ……

    做足了开业前这一系列的准备,商娇的串串摊儿一开张,便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

    开张第一日,整个九坊十三巷皆飘荡着一股浓浓的火锅香汤的气息,所有人皆嗅鼻寻找,交口相询;

    开张第二日,便有人循香寻来,待问明商娇吃法和收钱方式之后,便有人点菜吃了,连呼过瘾;

    逾第三日,商娇生意才开张,客人便呈井喷之势而来,几张摆出的桌椅前全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点菜的、算账的、催促的,声音不绝于耳,忙得商娇团团乱转,还未入春的天气,汗都来不及擦一下。

    好容易下午时分卖完了所有菜品,商娇汗流浃背腰酸背疼回到家中,兴奋地与常喜一点算,发现钱竟然还比钱两日赚得少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商娇一脸迷茫,与常喜把账对了又对,终于让她发现了问题。

    原来,常喜要在家中负责为她切菜送菜,小摊儿上便只她一人,又当掌柜又当伙计,又要招呼客人、负责烫菜又要点算收钱,难免会忙不过来,收来的钱款便都放在了身边放菜的了个小柜抽屉里。

    于是,便有宵小之人,趁着她一人照看不过来之际,趁着点菜的工夫,将抽屉拉开,将钱偷走。

    原以为生意火爆,却到最后却连本钱都折了不少。一日辛苦忙碌,付诸东流。

    想到这里,商娇颇觉无奈和委屈,加上劳累,便连饭也不吃,直接回屋栽到床上,便昏天黑地的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商娇听到小屋外传来安思予的声音,似在与常喜说着什么。想是他下工回来,正询问常喜今日的情况。

    商娇这样想着,便转过身去,拥着被子,再次睡熟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商娇起了个大早,却依然有些困倦,懒懒地爬起床,拿着梳洗的用具,正准备出门洗潄,却与正跨出西屋的安思予撞了个正着。

    “娇娇,早!”安思予一声蓝衣布袍,长身玉立,看上去很是神清气爽的与她打招呼。

    “安大哥,早!”商娇也向安思予挥了挥手,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呵欠,赶紧擦擦眼角,向他咧嘴一笑。

    安思予见商娇睡了一夜,仍略带困倦的样子,眼神不由便深了深,似有一抹心疼从其间闪过。

    就在商娇与他错身而过的瞬间,他出声唤住了她。

    “娇娇,大哥求你一件事儿。”他吭哧吭哧地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商娇停下脚步,又揩了揩尚还迷蒙的眼角,“嗯,大哥你说。”

    安思予静默半晌,憋得脸色透红,终犹犹豫豫道:“你……我看你那摊前生意还不错……你需要人手么?你看我可以不?”

    “……什么?”安思予的话,惊得商娇一下瞌睡全无,“大哥,你的意思是……是你要来帮我吗?”她磕磕巴巴地问。

    这一下,安思予的脸更红了。他似乎很不好意思,双眼也不敢看商娇,只紧盯着自己的脚背,好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商娇更加迷惑起来,“可是大哥,你在牙行干得不是好好的么?”

    商娇在陈氏的南铺开张前寻找铺子时可是听叶傲天提过的,别看房牙不起眼,一间牙行若做成一笔生意,房牙居中的抽佣可是很可观的。

    举例来说,陈氏买下南铺时,共花费了近六万两银子,牙行居中抽两个点的佣金,便是一千两百两,而牙行结算给促成买卖的房牙提佣金的三成,便是三百六十两。

    可以说,一般点的房牙,一年做成一单生意,便足够养家糊口。

    而一个做得好一点的房牙,不消几年,便可以成为一个隐形的小富翁!

    而利来牙行……据商娇所知,生意应该不差啊!

    商娇这样一问,安思予的脸便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咬紧嘴唇,再不说话。

    商娇见安思予一言不发,又如此尴尬的模样,一瞬间,她突然懂了。

    “哦——”她指着安思予的鼻子,问道,“你这一年多,是不是在牙行没拉到生意啊?”

    话一出口,她突然发觉自己冒失了,赶紧住了嘴,尴尬地冲安思予吐了吐舌头。

    安思予毕竟是个读书人,都说读书人心高气傲,想来他必脱不了自己的酸腐之气,也不肯低声下气的侍弄人,所以才在牙行没有做出业绩。

    只她这般戳破内情,确实有失厚道了。

    果然,安思予听她这般说,脸皮不由自主地抽了抽,继而点了点头,模模糊糊地“嗯嗯”了一两声。

    商娇见状心头一软。想起安思予对自己的好,又想起高大嫂在她去寻工时的借故刁难,便更觉安思予不易。

    “没问题!”她于是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豪气地应道,“大哥要来便来!这房牙的工作咱们不做也罢!我还正愁找不到像大哥这般合适称心的人手呢!”

    商娇这么一应,安思予的眼睛顿时亮了。他抬头看着商娇,笑道:“真的?”

    商娇点头,“当然是真的!比金子还真!大哥,你今后可就是我的掌柜兼伙计了!”说到此处,商娇扳着手指算了算,又道,“至于你的工钱嘛……我也不知道该给你开多少,就先按管事的薪俸给你,一个月三两银子。若我生意好,每日都能像昨日一般,估计能有个二两左右收入的话,一个月下来就能有个五十两左右,我就再给你提两成。大哥,你看如何?”

    安思予听商娇这么说,连连点头。

    “好。”他笑着,温润柔和地道,“娇娇你说如何便如何。只要能管饭就行。”

    “噗!”商娇没想到安思予也懂得幽默,再也绷不住,一下便笑了出来。

    心里,快乐得像只扑腾的小鸟儿一般,欢欣鼓舞。

卷五 君恩情,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 212、想见

    212、想见

    主意一定,安思予立刻前往牙行辞了工,去了商娇的小摊上帮忙。

    商娇卖的串串闻着便香味扑鼻,又确然可口,价格也还公道,几乎人人都吃得起,于是吸引了许多下力之人、平头百姓来吃。而吃过的人无不交口称赞,转头又拉着亲朋好友再度光临,所以便出现了火爆拥挤的场面。

    而小摊儿上自从有了安思予的加入,让商娇顿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松了一大截。

    碗碟调料本就是商娇早配好的,而安思予来后便又央着她将烫菜看火的本事掌握了,数签算账一应收拾都很利落,除了收到的钱交由商娇保管之外,其余基本便不用她再费心操持。

    如此一来,商娇每日除了吆喝招呼客人与洗洗用过的碗筷之外,便基本上当起了翘脚掌柜。

    看着自己小摊上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来吃串串的人越来越多,商娇的心里满满的成就感,就如三伏天吃了冰西瓜,别提多爽快了。

    最料不到的,便是陈氏账房的高管事一次偶然经过,竟吃惊地发现这小摊竟是商娇开的,遂从第二日起,陈氏的管事、工人便开始络绎不绝地日日光临,害得商娇后来只得为陈氏原先的同事们留了专座,只等他们来吃时不必排座久候。

    久而久之,“明月冷锅串串”的名头便在天都不胫而走。

    这自然而然的,便传入了睿王的耳朵里。

    春回大地,天气逐渐转暖,睿王府的下人便一片忙碌,紧着要将各家主子冬日的衣服佩饰等物洗净晒好,齐齐整整放入香樟制成的箱奁中,以备入秋天冷之时主子使用。

    那日清晨,睿王初初醒来,正在几个贴身丫头的服侍下穿戴衣衫,便自铜镜中看见李嬷嬷正拿了几件叠得齐整的冬衣入了屋,打开屋中樟奁,欲将衣服放入其中。

    睿王眼尖,一眼便瞧见李嬷嬷手中,那件天青色滚白狐毛的大氅,一时愣住了。

    他明明记得,那件大氅自陈子岩大婚之时,他亲手披在商娇身上之后,便再没见过。

    “李嬷嬷,”他扬声吩咐道,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将那件天青的大氅给我。”

    李嬷嬷闻言哪敢不从,赶紧踮着脚,捧了大氅过来,奉到睿王眼前。

    睿王接过大氅,展开,但见那件大氅所用之锦绸若流光回雪,素净的颜色衬着难得的白狐滚领,很显高贵——不正是当日商娇穿走的大氅又是何物?

    她竟来过?何时的事?

    为何刘恕竟没有禀报于他?

    他眉头微蹩,正思索间,却见大氅底部竟绣着一幅写意山水,青山重峦叠嶂,水清悠迂回,两只大雁振翅起翔,正应和着他寝室里屏风上,那幅高山流水雁徘徊的图,不由一时心念大动。

    这……竟是她所绣的么?

    她,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

    是她终于想通了,愿意接受他对她的感情,与他共效于飞,一生一世一双人?

    亦或是她在告诉他,她早已忘却当日寝室之中,他借酒轻薄于她之事,依旧愿与他高山流水,引为知音?

    但不管如何,这幅图所绣之意境,都令他浮想连翩。

    他这般想着,将刘恕唤进房来,张口便问:“商娇近日境况如何了?”

    刘恕闻言,再一眼觑见睿王正坐于榻边,紧握住那件大氅一角,不由大惊。

    他原本以为,睿王早已知晓商娇与陈子岩之间情事,又经历了上次被商娇拒绝,终于发了狠,下令所有商铺不许再接纳商娇做工以示惩戒,也算作了断了对商娇的情缘。

    睿王是刘恕的主子,更是他的天。看着睿王屡次向商娇吐露真心,却屡次遭拒,刘恕心里也又是心疼又是不满,如今看睿王当真有意了断,他遂也对商娇不再上心。

    当日商娇前来拜年,睿王虽入宫参宴,但礼物与这件大氅门房却上呈给了刘恕。刘恕生怕睿王知道商娇来过,再惹他伤怀,遂将礼物看也不看便扔出了府外。

    只这件大氅,因着是冬季时宫中新制,睿王又甚是喜欢,所以刘恕便收了回来,只差人寻得天暖之际,洗净放好,心想待得天寒之时,睿王早淡忘了此事,便也无妨。

    只刘恕万没有想到,睿王对商娇早已情根深重,哪里轻易忘得?所谓的惩戒,也不过是一时的气怒而已。所以眼见睿王抚着大氅询问商娇近况,刘恕哪里知晓?不由心虚得额冒冷汗。

    “小人听说……嗯,商姑娘近日好像……好像开了个小摊,自己在倒腾什么吃食……嗯,好像是在……嗯……”他吭哧着,老脸涨得通红,却答不上来。

    睿王越听越皱眉,追问道:“小摊?吃食?她近日到底在做什么?小摊开在何处,叫什么名字?”

    “嗯,嗯……”刘恕极力地想,想得眼翻白眼,却始终想不起来,最后只能眼不是眼鼻不是鼻地扑倒在地,再不敢隐瞒,哀求道:“王爷恕罪,小人近日忙于府中之事,商姑娘的事……便没怎么留意。”

    “没怎么留意?”睿王咀嚼着这句话,鹰眸瞪了刘恕一眼,也不发话,又淡声唤人召来了牧流光。

    牧流光也与刘恕一个心思,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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