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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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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香笑了笑,道:“这倒不必。”
  柳无眉眼睛瞪得更大,道:“为什么?难道楚兄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楚留香道:“我若要收买刺客去行刺别人,也绝不会用自己银票的,所以我们就算去查,非但没有用,而且还会被诱入歧途,找到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去。”
  柳无眉默然半晌,轻叹道:“不错,这也有道理。”
  楚留香微笑道:“但我现在已至少查出来一件事。”
  柳无眉立刻问道:“楚兄已查出了什么?”
  楚留香缓缓道:“现在我至少已知道这人必定是个富翁,因为随随便便就能花得起二十万两的人,这世上毕竟是不多。”
  李玉函已沉默了许久,此刻忽然问道:“这铜牌却是什么东西呢?”
  只见这面铜牌正面的花纹,雕刻十三柄剑环绕一只手,剑的形状,正都和这刺客所使的完全一样。
  铜牌的反面,却只刻个“八”字。
  李玉函皱眉道:“这十三柄剑是什么意思呢?”
  柳无眉目光闪动,拍手道:“这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李玉函沉吟道:“十三柄剑,难道就是象征十三个人么?”
  柳无眉道:“不错,这十三个人想必都是以杀人为业,这只手代表他们的首脑,这人在同门中排行第八,所以反面有个”八“字。”
  她向楚留香一笑,道:“而那中原一点红,怕就是其中的第一把交椅了。”
  楚留香叹道:“看来怕正是如此。”
  柳无眉道:“但最可怕的,自然还是那只手,他虽不出面,却在暗中控制这秘密的集团,利用这十三个人做杀人的买卖。”
  李玉函骇然道:“江湖中竟有了以杀人为业的集团,那岂非可怕得很。”
  柳无眉叹道:“这怕已不算是近百年来最可怕的事了。”
  楚留香虽末说话,心里却很难受:“难怪一点红看来像是心事重重,原来他就是因为陷身在这血腥的秘密集团中,不能自拔。”
  “难怪他决定不再冷血杀人后,就立刻远走穷荒,逃入大漠,因为他知道,那只手绝不会放过他的。”
  任何人只要加入这种组织,除了死,怕就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脱离了。
  楚留香现在才知道一点红的眼睛为何总是那么深沉,那么忧郁,他只后悔自己以前为何一直没有想到。
  只听柳无眉忽又笑道:“但这集团现在已没有什么可怕了。”
  李玉函道:“为什么?”
  柳无眉道:“因为用不再过多久,这只手上就要被加上一副手铐。”
  李玉函想了想,展颜笑道:“不错,现在他们既然已惹到楚香帅头上来了,楚兄还会放过他们么?”
  柳无眉道:“何况,这集团的组织既然如此严密,每一票买卖就必定都要经过那只”手“的,楚兄只要查出这只手,也就能查出收买刺客的人是谁了。”
  楚留香忽然一笑,道:“我并不急找他。”
  柳无眉纵然最能控制自己情绪,此刻面上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失声道:“为什么?”
  楚留香微笑道:“这种人连杀人都不敢自己动手,我见了他反而生气,我现在想去拜见当代第一剑客的手采,这岂非比苦苦去找那种跳梁小丑愉快得多。”
  他凝注柳无眉的脸,缓缓按道:“何况,他反正迟早还要来找我的,我又何必急去找他。”
  柳无眉却抿嘴一笑,嫣然道:“最主要的,怕还是楚兄怕苏姑娘她们等得急吧?”
  两人相视而笑,李玉函面上却忽然变了颜色,失声道:“胡兄呢?胡兄到那里去了?”
  他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胡铁花已不在这屋子里,楚留香居然也一直没有急,等他问起,才淡淡道:“他方好像也发现了个可疑的人,就追出去了。”
  柳无眉也失声道:“胡兄已有一只手不能动弹,怎么可以轻身追敌?”
  楚留香道:“这倒无妨。”
  柳无眉道:“无妨?楚兄难道不怕他遭了别人毒手么?”
  楚留香笑了笑,道:“他绝不会有意外的。”
  柳无眉道:“为什么?”
  楚留香道:“因为别人只不过想要我的命,并不想要他的,方只不过是要将他诱出去,好动手杀了我而已。”
  柳无眉道:“但——但他为什么直到此刻还没有回来呢?”
  楚留香悠然道:“他若不是在外面偷喝酒,就一定是迷了路。”
  柳无眉叹道:“楚兄倒真沉得住气。”
  楚留香笑道:“我倒不是真沉得住气,只不过是已听见了他的声音而已。”
  很少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这并不奇怪,因为能像诸葛亮那样上知天文的人毕竟不多。
  奇怪的是,也很少有人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的。
  雨好像总是在人们不知不觉中就停了。
  静夜的微风中,果然传来胡铁花的声音,道:“就是这一家。”
  另外竟还有个苍老的声音道:“这次不会错么?”
  胡铁花道:“错不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人已掠入院子,就像是只刚破人踩尾巴的猫一般冲了过来。
  按,就是一声欢呼,道:“原来你们已回来了。”
  欢呼过后,又瞪起眼睛,道:“老臭虫,你怎么忽然爬起来的?”
  楚留香还末说话,外面已又传来那苍老的声音,道:“楚香帅没什么事吗?”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多谢阁下关心,为何不讲进来一见?”
  外面的人道:“老朽非但早就想见香帅一面了,但后来一想,现在还是莫要见面的好。”
  楚留香道:“为什么?”
  那人笑道:“现在我一见你,至少也该磕十七八个响头才对,可是我老头子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到别人面前叩头实在不好意思,还是等我以后想法子报了你的大恩之后,再来找你痛痛快快喝几杯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语声已远在数丈外。
  楚留香讶然道:“此人究竟是谁?我几时有恩于他?”
  胡铁花道:“你对他倒没什么好处,但对丐帮却有。”
  楚留香失声道:“他也是丐帮弟千?”
  胡铁花笑道:“不是弟子,是长老,算起辈份来,好像连昔年的任慈也比他要小一辈。”
  楚留香眼珠子一转,耸然道:“你说的莫非是”万里独行“戴老前辈么?”
  胡铁花道:“不错。”
  楚留香忍不住问道:“你怎会认得这位前辈奇人的?”
  胡铁花道:“难道只有你才能认得这些前辈奇人,就不许我认得一两个么?”
  他大笑按道:“你若吃醋,我不妨再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还遇见了一个人,也是你早就想和他见面的。”
  楚留香道:“谁?”
  胡铁花道:“画眉鸟。”
  他还想再说什么,谁知楚留香忽然塞了样东西到他嘴里去,胡铁花吐也吐不出,吃吃道:“这……这是什么?”
  楚留香微笑道:“这就是李兄伉俪辛辛苦苦为你取回来的解药,你还是先老老实实睡一觉再说话吧!”
  曙色好像也总是在人们不知不觉中来到的。
  为了大家都要赶路,所以天一亮就上道,为了大家都要睡觉,所以楚留香他们就不能再和李氏夫妇同乘一辆马车。
  可是胡铁花怎么睡得,车马一开始行走,他就瞪楚留香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你究竟有什么事要瞒人家?“
  楚留香道:“我要瞒谁?”
  胡铁花冷笑道:“你以为人家还看不出来么?人家故意不和咱们同乘一辆车,就为的是要让你我鬼鬼祟祟的说话。”
  楚留香微笑道:“你怎知这不是他们自己想鬼鬼祟祟的说话呢?”
  胡铁花道:“人家有什么鬼鬼祟祟话好说?”
  楚留香道:“也没什么别的话好说,只不过是在猜我究竟已知道了多少?”
  胡铁花道:“知道多少什么?”
  楚留香道:“知道他们暗中所玩的花样鬼计。”
  胡铁花几乎跳了起来,怒道:“人家当你是好朋友,非但请你吃,请你喝,还要招待你到家去,有人来害你,人家就替你将刺客杀了,现在你却说人家在对你玩花样诡计,我问你,人家贪图你什么?要你什么?”
  楚留香淡淡道:“也不要我什么别的,只不过要我的命而已。”
  胡铁花瞪了他几眼,反而笑了起来,摇头笑道:“我看你这人真和曹操差不多,只要别人瞧你一眼,你就以为人家又是在打你的主意。”
  楚留香道:“那么我问你,蓉儿他们若在‘拥翠山庄’,他们为什么要出来游山玩水?又”恰巧“遇见了我们,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么?”
  胡铁花道:“就算他们是故意出来找你的,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
  楚留香道:“既然是好意,为什么不说明?”
  胡铁花又开始摸鼻子了,皱眉道:“难道你认为蓉儿是被他们劫去的不成?”
  楚留香点了点头,又道:“还有,我忽然病倒,并没有别人知道,那刺客是怎么来的?”
  胡铁花道:“这也许是他们已在暗中窥探到了,也许是店小二在通风报信。”
  第八章 欲取先予
  楚留香道:“不错,这也有可能,只不过,他们一赶回来,刚掠入院子,就将那刺客杀了,而那时院子还有些灯光,屋子里却是一团漆黑,他们若非早已知道那刺客在屋子里,根本就连人影也瞧不见的。”
  胡铁花眉头皱得更紧,道:“但那刺客若是他们买来的,他们为何要杀他?”
  楚留香道:“自然是为了要杀人灭口。”
  胡铁花道:“但将我诱出去的人,却是画眉鸟,画眉鸟也和他们是同路的么?”
  楚留香道:“你想必也知道画眉鸟是别人化名改扮的。”
  胡铁花道:“不错。”
  楚留香道:“那么你怎知画眉鸟不是他们化名改扮的呢?”
  胡铁花怔了半晌,道:“画眉鸟行动虽然诡秘,但对咱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你若说柳无眉想害你,他们就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楚留香道:“为什么不可能?我早已说过,画眉鸟那样做,必定是在故意施恩于我,要我报答。”
  胡铁花道:“他既然要害你,是要你报答什么?”
  楚留香笑了笑,道:“你见到画眉鸟,并没有动手杀她,是么?”
  胡铁花道:“我当然不能杀她。”
  楚留香道:“这就对了,画眉鸟那样做,就是要我们以后不能杀她……就算我已知道柳无眉就是画眉鸟,就算我知道她要害我,我也只好放过她,因为她曾经对我有恩——她要害我之前,早已留下了退路。”
  胡铁花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怀疑柳无眉是画眉鸟呢?”
  楚留香叹道:“这其中自然有许多原因。”
  胡铁花忽又大声道:“但至少那用‘暴雨梨花钉’打你的人,总不会是他们吧?”
  楚留香道:“为何不会是他们?”
  胡铁花道:“因为那时他们明明还在屋子里。”
  楚留香道:“你看到他们了么?”
  胡铁花怔了怔,道:“我虽末看到,但明明听到他们在说话。”
  楚留香道:“你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话,你只是听到他们在挣扎、呼喊、呻吟,是么?”
  胡铁花道:“不错。”
  楚留香道:“每个人在呼喊呻吟时,声音都会因痛苦而改变的,所以我们就算听出他们的声音有些不对,也不曾在意,是么?”
  胡铁花又怔住了,讷讷道:“难道那时他们已不在屋子里,那声音只是别人装出来的?”
  楚留香道:“这难道不可能?”
  胡铁花长长叹息了一声,不说话了。
  楚留香:“因为你一直认为是他们在屋子里,所以你就不会想到那是别人说话的声音,这是每个人都难免会发生的错觉。”
  他也叹了口气,接道:“柳无眉不但很聪明,而且做事非常小心,她也知道要害我并不容易,所以她每次下手之前,必定先留好退步,让我永远不会怀疑到他们。”
  胡铁花拚命揉鼻子,喃喃道:“但我还是不明白,也不相信。”
  楚留香苦笑道:“其实我也并没有完全弄明白,只不过大概的情况,我已经可以想像得出了。”
  胡铁花道:“你说来听听。”
  楚留香道:“柳无眉夫妇为了某一种原因,一定要找到我,但他们找到我的船上时,我已不在了,他们退回来时,却遇到了蓉儿她们。”
  胡铁花道:“他们怎会遇到蓉儿的呢?”
  楚留香道:“蓉儿她们要找我,自然要先回家去看看,像她们那样的人,走在路上自然很引人注目,是么?”
  胡铁花道:“嗯!”
  楚留香道:“虎丘李家声势赫赫,在江湖中自然耳目很多,自然早已听说过蓉儿她们和我的关系,知道她们的行踪后,自然会找上门去。”
  胡铁花道:“嗯!”
  楚留香道:“像柳无眉那样的人,自然很容易就能和蓉儿交上朋友,蓉儿也许还不会多话,但甜儿却和你一样,是个直心直肠的人。”
  胡铁花道:“哼!你这算是捧我,还是骂我?”
  楚留香也不理他,接道:“柳无眉要想自甜兜口中问我的消息,自然并不困难……”
  胡铁花截口道:“她认为你也许还留在沙漠里,所以就去沙漠找找看。”
  楚留香道:“她只有这一点线索,只有去碰碰运气了。”
  胡铁花道:“但蓉儿她们为何没有一齐去,反而到了‘拥翠山庄’呢?”
  楚留香叹道:“她们也许是被骗,也许是被劫,也许……”
  他嘎然顿住了语声,面上已露出虑之色。
  胡铁花动容道:“你难道是说,蓉儿她们根本不在‘拥翠山庄’,而且说不定已遭了柳无眉夫妇的毒手?”
  楚留香长叹道:“这自然也有可能,幸好柳无眉并不是残杀无辜的人,她要对付的只是我,而且她既然要施恩于我,以留退路,也不至于杀她们。”
  胡铁花皱眉沉思了半晌,忽然道:“但以时间推算,她一到沙漠,就找我们了,是么?”
  楚留香道:“不错。”
  胡铁花道:“李玉函既是江南的世家子,怎会对沙漠的地形那样熟悉,何况,石观音的住处又是那么秘密,他们怎能一下子就找到了呢?”
  楚留香缓缓道:“现在我还有两样想不通的事,这就是其中之一。”
  胡铁花道:“还有一样呢?”
  楚留香长叹道:“我实在想不通这夫妇两人为何一定要我的命?”
  胡铁花又皱起眉,沉声道:“现在,他们既已知道你对他们起了怀疑,且一定看出你昨天晚上是在装病,你的处境岂非就更危险了么?”
  楚留香淡淡一笑,道:“但现在我既末揭穿他们,他们自然更不会说破,他们现已知道我对他们起了怀疑,这一路上就不敢轻举妄动。”
  胡铁花道:“他们难道要等你到了‘拥翠山庄’后再出手?”
  楚留香道:“看来想必是如此。”
  胡铁花道:“若是如此,他们在‘拥翠山庄’中必已准备了对付你的法子,以虎丘李家在江湖中的声势,这一必定非同小可。”
  楚留香道:“不错。”
  胡铁花道:“你既然知道,还要去送死?”
  楚留香叹道:“事已至此,我能不去么?”
  胡铁花默然半晌,叹道:“不错,你自然不能将蓉儿她们抛在那里,可是……”
  楚留香忽又笑了笑,道:“可是你也不必太担心,我们此行虽凶险,但至少不会再遇到像‘暴雨梨花钉’那样的暗算了。”
  胡铁花道:“何以见得?”
  楚留香道:“以李家在江湖中的声势,他们要暗算我,也只能在别的地方,用别人做替死鬼,到了‘拥翠山庄’后,这些卑鄙的手段,他们怎敢再用出来?他们怎敢将‘拥翠山庄’数十年的侠名毁于一旦?”
  胡铁花道:“不错,他们不用自己的暗器,而用‘暴雨梨花钉’,就是为了怕玷污‘拥翠山庄’的声势,你若死在梨花钉下,自然谁都不认为这是李家子弟下的毒手。”
  楚留香微笑道:“现在你已想通了么?”
  胡铁花叹道:“难怪那人一击不中,就将那么珍贵的暗器抛却,原来就是怕你发现‘暴雨梨花钉’在他们手里。”
  楚留香道:“其实你早就该想到的,除了李家子弟外,又有谁能得到那么珍贵的暗器?”
  胡铁花抢道:“除了富甲江南的李家子弟外,又有谁一出手就能花二十万两银子?”
  楚留香笑道:“只可惜他们偷鸡不蚀了把米,却便宜了你,平白得了一样比金子还珍贵的暗器。”
  胡铁花大笑道:“但我却情愿要二十万两银子。”
  两人相对大笑,竟似又将此行的凶险全都忘了,竟忘了他们若死在‘拥翠山庄’,银子和暗器还是别人的。
  这两个人脑袋里竟似根本没有“危险”两个字存在。
  虎丘,山名,原名海涌山,在苏州闾门外,故老相传,吴王阖闾就葬在此山中,水银为棺,金银为坑。
  史记:阖闾冢在吴县闾门外,以十万人冶冢,取土临湖,葬后三日,白虎踞其上,故名虎丘。
  这座山并不高,但却充满了一些美丽的传说和神话,自古以来,就是才子骚人的必游之地。
  楚留香他们果然一路平安,到了姑苏。
  他们并没有在城外绕过去,却穿城而过,李玉函和柳无眉仍是谈笑风生,谁也看不出他们心怀杀机。
  楚留香难道猜错了么?
  到了这以美丽闻名的城市,每个人心里都不禁泛起一种温柔之意,还有谁会想杀人呢?
  清洁的街道上,彷佛到处都充满了美丽的少女,长长的辫子随风摇动,时时向人嫣然巧笑。
  胡铁花眼睛都发直了,忽然笑道:“你们可曾发现一样有趣的事么?这里的人原来都不喜欢穿鞋子。”
  只见在街上是来走去的人,果然都不喜欢穿鞋子,有些赤足,有的拖拖鞋,就算有穿鞋子的,也没有将鞋跟拔起来,但一双双底平趾敛,莹白如玉的纤足,套在描金的木屐里,岂非更令人其意也消。
  胡铁花又笑道:“你们可知道她们为什么不喜欢穿鞋子么?这原因我已发现了。”
  李玉函忍不住道:“为什么?”
  胡铁花附掌道:“就因为她们的脚生得比别处的人漂亮,若不让人瞧瞧,岂非暴殄天物?”
  苏州姑娘不但脚生得美,而且大多是天足,到了城外,就可以瞧见一个个提茉莉花篮的少女,轻盈地追逐来往的车马,忽而跃上车辕,忽而跃下,听到她们那如黄莺婉转的吴侬软语,有谁忍心不买她们两朵花。
  城外七里,才是虎丘山。
  但一出城门,便可遥遥望见那青葱而雄伟的山势,正像是一只猛虎蹲踞在那里,生气勃勃,头尾岸然。
  他们徒步穿过姑苏,这时又回到车上,胡铁花打开车窗,瞧这些年轻活泼的少女们,忍不住向楚留香笑道:“这些小泵娘身子可真轻快,倒真都是练武的好材料,若是练起轻功来,我保险绝不会比你差。”
  楚留香微笑道:“她们这也是从小练出来的,每天也不知要在马车上跳上跳下多少次,实在比我们练功夫还要勤快多了。”
  话末说完,已有个穿青布短衫,流条油光水滑大辫子的姑娘跳上车辕来,手里拿茉莉花球,盈盈笑道:“好香好香的茉莉花,公子爷买两朵吧!”
  胡铁花瞧她那春葱般的小手,忍不住笑道:“是花香?还是你的手香?”
  那小泵娘飞红了脸,抿嘴笑道:“自然是花香,不信公子爷就闻闻看。”
  胡铁花大笑就要去接花,谁知楚留香却先抢了过来,笑道:“好花都多刺,这花可有刺么?莫要扎破了我的鼻子。”
  那小泵娘吃吃笑道:“公子爷真会说笑话,世上那有多刺的茉莉花?”
  楚留香道:“既然如此,我就买几朵吧,只可惜此花虽好,却没有戴花的人……我也只有将这朵花再转送给姑娘了。”
  他忽然将化球又送到那小泵娘面前。
  那小泵娘面色忽然变了,竟凌空一个翻身,退出一丈多远,转过身就飞也似的逃走了。
  胡铁花皱眉道:“你看你这老色鬼,把人家小泵娘吓成这样子。”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我苦不将她骇走,她就要了你我的命了。”
  胡铁花失声道:“你说什么?”
  楚留香也不答话,却将那茉莉花球轻轻撕碎,只见花球中竟赫然有十几根发乌光的小针。
  胡铁花骇然道:“毒针?”
  楚留香苦笑道:“若不是我接得快,只要它的小手一甩,你我此刻还想有命么?”
  胡铁花默然半晌,擦了擦汗,忍不住问道:“这次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楚留香叹道:“这些小泵娘从小就在这条道上卖花,可见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白天卖花,晚上还得帮做家事,那里会有她那么样又白又嫩的手。”
  胡铁花怔了半晌,苦笑道:“你这双贼眼实在太厉害了。”
  楚留香道:“还有,这些小泵娘都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怎么会说她那样标准的官话,我听她一开口,就知道不对了。”
  胡铁花叹道:“看来江湖中的传言并没有错,楚留香果然是个鬼灵精。”
  他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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