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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女捕头-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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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以为整件事的主使是三省内的高官,刘尚书那拨人,但如果是夏初所推测的这样,那这个主使之人可能并不在朝堂之内。
  不在朝堂之内,却熟悉朝堂之事,用的了朝中之人,而且图谋的这么大……
  又拖延了一会儿后,苏缜便推说乏了,让这帮臣子先散了。这帮人如蒙大赦,纷纷放下卷宗叩首谢恩,退出了御书房。
  苏缜把目光放在顾迟章的身上,略略一想,便扬声道:“顾爱卿留步。”
  顾迟章正往外走,听见这么一句不禁心里一颤,稳了稳心神才转身走了回来,躬身道:“臣在。”
  苏缜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起身走下了龙书案,到他身边后缓声问道:“顾爱卿的伤可好些了?”
  顾迟章惶恐道:“臣谢皇上关心,小伤而已,并无大碍。”
  “顾爱卿今天话不多,不知对这案子可有什么看法?朕想听听。”
  顾迟章看着苏缜温和的笑容,打心里觉得发毛,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单独把自己留下问看法,好端端的又问起了自己的伤。
  心里着打鼓,顾迟章不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道:“臣以为……,皇上亲查此案乃是明君之举。只是事发至今蒋家全无上表辩解之辞,岂知不是做贼心虚。蒋家过去虽是有功之臣,但功过不能相抵,皇上对不臣之人万勿有仁慈之心,救豺狼于困顿,来日必成大患。”
  “说的是。”苏缜笑意愈深,点了点头,“只是朕疑心……”
  顾迟章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可苏缜说到这却又不说了,摆了摆手道:“罢了,顾爱卿先回去吧。”说完唤了声安良,先一步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走了,顾迟章也不好在御书房久留,怀着一颗极其忐忑的心走了出去,觉得腿都有些发软。
  疑心?皇上疑心什么?怎么说了一半却又不说了?
  顾迟章咽了咽唾沫,沉吟片刻后快步的走了。

  ☆、229。 夜雨

  
  待顾迟章走了,苏缜从廊庑后转了出来,手里捻着珠串轻声对安良道:“传话给闵风,让他这几日护好了夏初。还有蒋熙元那边,告诉钱鸣昌也警醒着点,若是蒋熙元出了什么意外,就让他提头来见。”
  安良心中一凛,重重点头说了个是,退开后小跑着去传话了。
  日已西沉,阴了一日的天此时越发灰暗,凉风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卷过,倒是让昏沉的头脑清爽了很多。苏缜让仪仗远远地跟着,自己一边思量着夏初的那封信,一边漫无目的的走。
  夏初已经派人盯着顾迟章了,方才他与顾迟章一番语焉不详的对话,势必会让他慌了神乱了阵。现在不怕他们有所动作,反而怕他们不动。只有动了,才看得见足迹,才好揪出这幕后之人。
  这见不得光的幕后之人……
  苏缜筛滤着整件事情的起落转折,分析着事情如果按他们所计划的,走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忽然脚步一驻缓缓抬起头来。片刻,冷然一笑。
  夜里,蓄了一天的雨终于是落了下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秋雨,绵绵的,无声无息,在瓦檐上汇聚成珠,滴在廊下才发出一点闷响。
  夏初躺在床上,睁眼看着这无沿无尽的漆黑,听着若有似无的雨声,睡意全无,心里无由来的发慌。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所有的线索证据渐渐拧成一线,但这一线究竟能不能带出她想要的结果,她却没底。
  过了没一会儿,门忽然被拍响了。夏初楞了一下后惊起,心脏猛烈的跳了起来,“谁?”她低声问道。
  闵风的声音传来,也是低沉的,“是我,闵风。”
  夏初抓起外衣披在身上,都来不及束好腰带便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疾声道:“怎么了?是大人那边有什么变故吗?!”
  闵风摇了摇头,默了一瞬后道:“是常青,府衙来人了。”
  夏初楞了楞,推开闵风往门外跑去。
  她坐着府衙的马车一路奔了城西怀远坊,车在一个巷口停下来。撩开车帘,不远处的黑暗中几点火把格外醒目,隐隐传来含混不清的哭泣声,在这稠密的黑暗里如幽灵的低诉。
  夏初感到害怕,她很想转身跑开,可还是顶着雨踏着泥泞一路冲了过去。
  巷子里有三个人,夏初看身形认出其中一个是裘财,举着两盏火把,另外一个穿着蓑衣戴着帽子,手里的风灯能看出是个打更的,还有一个人蹲在地上。
  夏初走近了才看出是郑琏,她叫了他一声。郑琏抬起头来,红肿着双眼看了看夏初,动了动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粗大的手便用力掩住了自己的脸,哽咽一声后低声呜呜地哭了起来。
  夏初往地上郑琏身前看过去,泥泞的墙根下躺着她熟悉的常青,身上盖着两件蓑衣,暖黄的火把光映在他的脸上轻轻摇动,看上去好像睫毛轻闪,可细瞧却其实一动不动。
  檐上冰冷的雨滴落下来打在他的脸上,他还是一动不动。
  她轻轻叫了一声常青,他还是一动不动。
  夏初被巨大的恐惧摄住了心神,身子晃了晃,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盯着常青,看上去他只是躺在了地上,躺在了泥泞中,好像下一刻就会爬起来,爬起来嘲笑自己的恐惧。
  可是没有,无论她看的多么仔细,多么努力,常青还是那样一动不动。蓑衣下露出的脖颈上一道翻起的伤口,连血都不再流了。
  他死了。
  也许是梦,只是梦里的雨为什么这么凉?为什么这么大的恐惧却仍不能让自己醒过来?夏初看着常青,这样清晰的事实摆在眼前,可她还是不能相信。
  白天,就是这个白天,几个时辰之前,他还好好的。他还坐在她的对面说话,她怎么能相信几个时辰之后再见,竟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怎么这样?”夏初转头看着裘财,恐惧瞬时变做了巨大的愤怒,“怎么这样!”
  裘财抬起胳膊抹了一下脸,哑着嗓子道:“头儿,这打更的来府衙报案,说这……,这死了人。我们套了车过来,没想到……”
  裘财也说不下去了。夏初楞了片刻,转身抓着那个打更的人,“说清楚,你怎么发现的,都看见了什么,说清楚!”
  打更的瑟缩了一下,神情紧张地道:“今儿下雨,我……,我原本不想出来的,可是更头儿非让我出来……”
  “说重点!”夏初一把甩开打更人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吼道:“说!”
  打更的扑通一下就跪下了,风灯也扔到了一边,哭丧着道:“我走过这巷子的时候,听见有动静,像是什么东西掉了。就……,就进来看看。”他瞟了一眼常青的尸体,“然后就看见他躺在地上,那会儿还在挣扎。我以为是犯了急病,想……,想搭把手,结果一走近才看见好多好多的血。”
  打更的捂着自己的脖子,满脸的惊恐,话也说得急促了起来,“我吓坏了,起身想跑却被他给抓住了,他还跟我说话,那声音简直像鬼一样。我拼了吃奶的劲儿才挣脱开,赶紧跑去府衙报案了。”
  “他说的什么?”
  “我不记得了,我吓都要吓死了……”
  夏初一把薅住打更人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推抵到旁边的墙上,打更人吓得大叫,只听夏初狠狠地道:“想!必须给我想起来!死的那是捕快,那是我的捕快!给我想!”
  “我真的,真的听不清楚啊!官爷……”打更的浑身直抖,努力的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试着张嘴重复着自己听到的音儿,“春花?还是,粗话……,大大大概是这个声音。”
  夏初松开了手,那打更的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春花,粗话……,夏初脑子一团的乱,重重地将头抵在墙上,盯着眼前模糊不清的黑暗,强令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常青最后的话,他要说什么?这是个什么信息?
  他是盯着顾迟章的,今天苏缜那边给了顾迟章一个刺激,顾迟章很可能出门去找那个幕后主使,常青会跟着,常青一定会跟着……
  对,地点,应该是地点。
  春花,粗话……
  与这个音相近的地方,有通华、敦化,还有崇华和崇化。夏初努力回忆着那张西京地图,这里面在城西北的只有崇化坊,她猛地回过头,大声叫道:“闵风!闵风!”
  闵风站到了她的身边,她从怀里把苏缜给的那封手谕拿出来递给了他,疾声道:“去找禁军,快去!派人给我围了崇化坊!快!”
  闵风犹豫了一下,接过手谕,道:“你不要妄动。”说完纵身而去。
  夏初看了一眼常青,又迅速地扭开了头,道:“郑琏跟我走!裘财,你带常青……,带常青……”
  她急急地喘息着,“带常青回府衙。”
  郑琏抹了眼泪,拿了支火把走到她身边。“去崇化坊!”夏初说完拔腿便走,走到巷口又回过头来,哑着嗓子颤抖着声音对裘财说:“小心一点,别磕着他……”
  迎着雨,夏初一步步的往崇化坊走着,郑琏跟在她旁边,问道:“头儿,常青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初没有说话。
  “早起还好好的,这人还活的好好的,还说休沐去喝酒。”
  夏初仍是没有说话,借着火把的光,踏着泥泞走的极其用力。她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压得她说不出话,也喘不上气。
  郑琏颤巍巍地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兄弟……”话没说完,却见夏初脚下一个踉跄,摔跪在了地上。
  郑琏赶忙过去搀她,却怎么也拽不起来。他绕到夏初面前,刚要说话却又红了眼眶。夏初在哭,脸上全是泪;在哭,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审了打更人,布置了闵风去找禁军,安排了裘财送常青回府衙,她忍到了现在,她再也忍不住了。
  常青,常青……
  那个油嘴滑舌的常青,罗里吧嗦的常青,忽悠死人不偿命的常青。因为他收贿银,让夏初彻底对府衙失望了,可她回来,常青却说,你现在还能信的过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常青说,其实我是很想做个好捕快的。常青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走了。
  他走了。
  离开她的身边,走出茶楼,去办她交代的事情,却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还等着他得意洋洋的对她说:头儿,怎么样?我还行吧。
  她还等着这桩案子结束了,就举荐他做这西京的捕头;她还说自己欠了他一份情,将来必会报答于他。可是没有将来了,没有将来了!
  夏初大声地哭了出来。
  都怪她!都怪她!
  是她找常青帮自己查案,是她让常青去涉险,却又没能保护好他。他那么安逸的日子,那么潇洒的生活,那么青春的年华,被她毁了……
  都被她给毁了!
  她好后悔,她好后悔。眼泪从心里流出来,灼痛了五内,流不干,就算流干了,也丝毫减轻不了心里的痛苦,减轻不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她对不起他,却再也没有道歉的机会、恕罪的机会了。
  再没有了,常青再也没有了……
  “头儿,头儿你起来吧。”郑琏还在往起拽她,哭着道:“头儿,我们是不是去给常青报仇,我们是不是去给常青报仇!常青到死都要传个口信儿给你,你可不能辜负了他,头儿,你起来……”
  “是,是……”夏初咬了咬牙,扶着郑琏从地上站了起来,浑身抖似筛糠。她反手狠狠地抹了抹眼睛,踉跄着继续往前走去。
  秋雨,没有夏日的雨来的滂沱酣畅,静谧中有着萧瑟的哀伤,洒洒落进西京城空寂的街道。
  这是西京的第一场秋雨,它带走了常青……
  说:
  T^T

  ☆、230。 命悬一线

  
  闵风带着那封口谕很快便到了布政坊的禁卫局,亮了腰牌后长驱直入,直接进了禁军头子的卧室。禁军头子从床上惊起,迷迷糊糊的就去摸床头的佩刀,闵风上前把他从被窝里揪起来,“点二百禁军,即刻围了崇化坊。”
  “你谁……”陆嵩火冒三丈。不等他说完,闵风已经把他拽出了门,外面冷风冷雨的一吹,陆嵩立刻打了个激灵,借着廊下的风灯这才看清楚来者的模样,却不认识,不禁越发光火,大喊道:“来人!”
  话刚出口,闵风已经把那封手谕举到了他的面前,陆嵩往后撤了撤头,调整了一下焦距,只待看清了页首那句:见此手谕,如朕亲旨,又瞧了瞧落款处的章,心中骤然一凛,点膝拜下,“臣遵旨!”
  这时有禁军侍卫听见陆嵩的那声喊已经赶了过来,陆嵩起身一扬手,“甲丙丁戍四班即刻整兵,往崇化坊,乙班待命!”
  那几个禁军侍卫楞了一下,看着只穿着中衣的陆嵩显得有点茫然,陆嵩一跺脚,瞪眼吼道:“聋了?!快去!”
  不过片刻的工夫,禁卫局里的四班禁军便燃了火把,整了队,轻甲佩刀跑步往崇化坊去了。陆嵩一边忙乱地穿着衣服,一边抓着闵风道:“还未请教,阁下是……”
  “闵风。”闵风撂下名字,片刻不再耽搁直奔了崇化坊。
  陆嵩倒抽了一口冷气。这闵风他是只闻其名,却未见过其人,但什么来头却是再清楚不过的。这可是真正御前的人啊!看意思这趟差办好了露大脸,办不好脑袋就悬了。
  思及此,连衣服也顾不上穿利索了,抓着腰带头盔便冲了出去。
  怀远坊离崇化坊不远,夏初与郑琏比禁军到的要快。夏初让郑琏把崇化坊的地保找了出来,问他最近崇化坊可有陌生人活动。
  那地保睡眼惺忪地摇了摇头,“没有吧。官爷,最近我们这治安还不错,连吵架的都没有。”
  “没有?要是我们从这搜出了要找的人,你这地保也甭干了。”夏初死死地盯着他,一脸的水渍污泥,让地保直觉得胆寒。
  他咽了咽唾沫,这才拧着眉仔细地思索起来,片刻后说道:“香油坊来了亲戚,是小姑子带着孩子来看嫂子的。嗯……,还有杏花巷的房卖了。”他揪着胡子翻着眼又想了想,“对了,甜水巷那有处宅子最近有人搬过来了。”
  甜水巷?夏初觉得这地名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真切在哪听过,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不到半个月。那宅子大半年了一直没人住,最近门上的锁没了,但大门见天的闭着。我去看过,人家房契什么的都有,估计是搬过来了。”
  “房主姓什么?”
  “龚。叫龚什么的?我记不住了。”地保着实地说道,生怕夏初不信,又重复道:“真的,真是记不住了。”
  龚?夏初皱了皱眉头,给郑琏使了个眼色,郑琏便一捏那地保的肩膀,推了他一下,“带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刚走到甜水巷巷口,就听见巷子里有轻微的动静,细分辨好像是车轮的声响。夏初心里一紧,抢过郑琏的火把就往里跑。郑琏急忙跟过去,那地保也不知道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转身溜了。
  刚进去没走多远,夏初就感觉有人在身后,她猛回头,正看见一个人反手拿着短刀,就在郑琏身后,而刀已经快举到了郑琏的脖子处。
  夏初大喊了一声小心,将火把杵了过去,郑琏吓得一闪身,那人也侧身往后退了退。郑琏被燎糊了半条眉毛,夏初一步跳到墙根贴住墙,又一把将郑琏拽到自己身边,以防止被人从身后偷袭。
  “怎么了?”郑琏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刚一问,又被夏初嘘了回去。
  那车轮声已经听不见了,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火把燃烧的猎猎之声。
  夏初举起火把往左右探去,却不见了那人的踪影。空气里微腥的水气跟火油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焦灼难安,仿佛有什么东西随时会炸开,却又不知道会从哪里炸开。
  怔了一瞬,夏初浑身忽然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一刃金属反射了火光,寒意森森的已经欺近了她的头顶。
  夏初头皮一麻,猛推了郑琏一把,借着反作用力往一侧闪开,将将闪过刀尖后一个站立不稳跌在了地上。
  那人俯冲落地之后滚起身来,抬腿一脚踢在夏初的手上,将她手中的火把踢飞了。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远处的水坑里,嗤地一声熄灭了,周围瞬间便是一片稠密的黑暗。
  夏初觉得手腕都要断了似的,坐在地上往后蹭了几步,咬着牙扶墙站起身来。她倚着墙屏住了呼吸,却听不见任何的声响,她知道那个人肯定还在,而且,她看不见对方,对方却应该能看见她。
  少顷,她听见郑琏小声地喊了一声‘头儿’,她知道郑琏没事,稍稍安心,正想告诉他不要出声,赶紧离开巷子,却听见自己的耳边轻轻的一声冷笑。
  就在耳边,极近。
  夏初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往声音处稍稍侧了侧头,握起拳头准备拼一把,还不等拳头抬起来,就觉得自己脖子上一缕森森凉意,似乎刀刃已经都嵌进了皮肤里,有一点疼。
  这疼很真切,看来是逃不过了,夏初想。
  寂静的夜里,雨没有声音,风也没有声音。刀入皮肉应该不过就是一瞬的事儿,可那一瞬间却似乎特别的长。她闭上眼睛,心里竟也没了害怕,取而待之的是遗憾,深深的遗憾,好像想了许多。
  直到她听见了一声令人脊骨发凉的声响,是利刃割进皮肉的声音,紧接着几滴不同于雨水的,热乎乎黏糊糊的液体便渐到了自己的脸上,一股血腥随即味蔓延开来。
  夏初没有睁眼静待死亡,等了片刻后又感觉不太对。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皮肤的热度与触感真真切切,脖子上有一道浅伤,有些疼,却还完好。
  没死。她猛地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腿肚子发软,浑身都没了力气,倚着墙直要往下坠。还不等她坐到地上,便听见有个重物先她一步摔进了泥水里。
  “没事吧?”这是闵风的声音,已经近在身边了。
  夏初心里一块儿石头落了地,抚着心口喘了两口气,忽然回过神来,抓着闵风道:“快追!刚才有辆马车往南去了!”
  话音刚落,巷子外忽然嘈杂了起来,大量的火把涌进了崇化坊,兵丁的脚步声,吆喝声,瞬间打破了这雨夜的宁静。
  禁军来了,行了。夏初笑了一下,她看不见闵风,只凭感觉对着他所在的方向轻声说了句谢谢。
  “你太冒险了。”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来,也怕禁军不肯动,我不敢等。”
  “不会。有皇上的手谕,不遵便是抗旨,立斩。”
  “这样啊……”夏初点了点头。她不知道那手谕这么大的威力,苏缜果然想的比她周全。转念,夏初又有些同情他,这得是有多少近忧远虑,才练出来的周全,饶是如此还被人算计了。那龙椅真不好坐。
  陆嵩举着火把从巷子外走了进来,对闵风一点头,“闵大人,南口扣了一辆马车,您过去看看吧。”
  闵风点了点头,对夏初道:“抓到了。”
  夏初松了口气,一低头,借着陆嵩的火把光这才看清楚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手里还握着短刀,一把剑从右侧贯穿喉咙,力道大的吞口都卡在了脖子上。
  这显然不是持剑捅过去的,不然剑不会离手,而是从远处把剑当了飞镖镖过来的。夏初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扶着脖子咽了咽唾沫。
  刚才那人就在自己身边,刀刃都贴在自己脖子上了,这大黑天的,闵风是得多大的自信才敢这么使剑。稍偏一点点,死的就是自己了。
  陆嵩也看见了这具尸体,自然也是分析的明白,错愕不已,再看向闵风的眼神都灼热了起来,**裸的崇拜。
  闵风走过去把剑拔了出来,在那人的衣服上抹了抹,波澜不惊地首剑入鞘,率先向巷子外走去。
  南口处,一辆马车被一班手持火把的禁军围住,其余的兵丁还在别处跑动,怕会有漏网之鱼,搅动的整个崇化坊躁动不安。许多人家都被吵醒点了灯,却没人敢开门。
  马车的车夫已经死了,脸朝下地趴在车边上,脖颈处还扎着一支匕首。夏初看着那个车夫,又看了看四周的禁军,皱了皱眉头。
  “出来!”陆嵩上前一步,对着马车高声喊道。车里没有动静,陆嵩恼火不已,对旁边的禁军道:“去!把车给我拆了!”
  “陆大人还是这么爆的脾气。”车里有人说道,随即朗声又笑了笑,一只手拨开了车帘。
  夏初没听过这个声音,可闵风和陆嵩却都皱了皱眉。说话间,车里走出一个人来,年纪不轻,胡子花白,身板倒是挺直,一身布衣却是颇有气度的模样。
  “这人是谁?”夏初侧头低声问闵风。
  “吴宗淮。”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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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1。 以此为誓

  
  夏初没有见过吴宗淮,可对这个名字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初死在莳花馆的那个龚元和就是他的内侄,后来冯步云为他善后杀害了李二平。她那时还是个杂役,与蒋熙元一起翻了李二平的案,苏缜顺水推舟将他扯下了尚书令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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