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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不洗白[穿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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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毒,剧毒,且不会结冰,除非肋下生双翅,否则不可能从这里通过。”
  李斯年道:“此河上古名唤洗星池,传闻贤臣蒙冤,天降大星坠入此河,此河才变得剧毒无比。”
  李夜城眉头微动。
  这些事情他还真不知道。
  他幼年是在边关长大的,关于那条河的传说他听过不少,因为有剧毒,世人便唤做毒河,至于洗星池来历,却从未听说过。
  李斯年的声音仍在继续:“洗星池只有在危燕冲月之日才会毒气消散,千里冰封。不过洗星池外面被浓雾笼罩,世人只其有毒,不敢善入,结冰之事才无人得知。”
  “危宿值日凶也,去不去洗星池,你自己思量。”
  李夜城剑眉紧锁,深深看着李斯年画下的地图。
  李斯年瞧了他一眼,轻轻一笑,道:“富贵险中求,以你半夏半胡的身份,若无不世战功,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小翁主身后的侍卫罢了。”
  “可小翁主,生平最不缺的,便是侍卫。”
  李夜城手指微紧,斩钉截铁道:“我去!”
  刀山火海也好,前途未卜也罢,他都愿为阿彦闯一闯。
  李斯年含笑点头,道:“到底是镇远侯之子,有魄力。”
  李夜城不置可否,话题一转,问道:“你为何帮我?”
  他不信李斯年有这么好的心,闲来无事指点他如何收复天山牧场。
  李斯年此举,必有旁的原因。
  李斯年笑了笑,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遗世独立。
  “你还不值得我花心思,”李斯年道:“不过是前几日惹了小翁主的不喜,如今想描补一二罢了。”
  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稍微遇到一点阳光,便想拼命抓住。
  他承认,他有些眷恋程彦待他的丁点好。
  李夜城目光骤冷,眸中杀机顿显。
  李斯年浅笑挑眉,道:“怎么?想杀我?”
  “你最好歇了这种心思,我所知道的,可不止这一点。”
  李夜城眼睛轻眯,片刻后,一撩衣摆,向凌虚子闭关的地方重重磕了三个头,冷声道:“此事我不谢你,只谢凌虚子培养了一个好徒弟。”
  “只可惜,学了他一身本领,却没学会他的一身正气。”
  磕完头,李夜城起身,拂去衣上雪花,转身大步离去。
  李斯年轻笑:“愚不可及。”
  身居高位者才能保持一身正气,在黑暗中挣扎求生的人,只能心术不正,满心算计。
  。。。。。。。。
  李夜城回到程彦宫殿,向程彦辞行。
  程彦送李夜城出城,发现李夜城骑的马是许裳送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李夜城便把许裳送马时说的话告诉程彦。
  程彦深深地看着李夜城。
  她知道她这位兄长是位钢铁大直男,但没有想到竟然能直到这种程度。
  程彦道:“哥,你若在边关立下战功,莫忘了给裳姐姐去信。”
  李夜城点头道:“这是自然,这匹马是她送的,我的战功也有她一份。”
  程彦:“。。。。。。。”
  行吧,知道写信总比啥也不懂强,感情总是慢慢培养的。
  裳姐姐那般好,她这位兄长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程彦叹了口气,道:“多写几封。”
  “我在清河郡的事情,裳姐姐时常跟我提起塞外风光,可惜她养在深闺,不能远行。你在信中细细描述那边的环境,也算解了她的一个心愿。”
  李夜城满口应下。
  程彦送走了李夜城,回到自己宫殿。
  老黄门送来今日的奏折,程彦看了几本,便扔在案上。
  边关战事不利,丞相杨奇文建议李泓恢复募兵制,以此增强夏军的战斗力。
  程彦连骂几句老狐狸。
  如今大夏的将士多是服兵役,从各个地方选拔出来的,轮流在边关驻守征战。
  这种制度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能够支撑大夏军力调署运转,可十几年前谢元坑害十万将士战死边关,葬送大夏无数精英,直接导致大夏武将后继无人,世家越发权重,若是太平时期,这种事情还能慢慢处理,可现在北狄压境,战事胶着,大夏的兵力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募兵制虽能解决这种问题,可募兵制增加国政税务,且对土地破坏严重,长此以往,只会让世家豪强越发坐大,不到万不得以,绝对不能实行募兵制。
  之前不是没有心怀鬼胎的世家们提过募兵制,但都被李淑驳了回去,此时杨奇文重提募兵制,便是趁着李淑征战不利,有意落井下石,为自己家族谋利了。
  程彦问老黄门:“舅舅态度如何?”
  老黄门斟酌道:“陛下说,长公主不允募兵制,自有长公主的道理,可现在战事吃紧,杨丞相的话也颇为在理。”
  “陛下拿不定主意,这才叫老奴把折子给翁主送过来,让翁主决断。”
  “此事我知道了。”
  程彦道:“先将这个折子放一放,等这月母亲的军报来了,再做定夺。”
  老黄门点头称是,将杨奇文的折子压在最下面。
  。。。。。。。。
  时光匆匆如流水,很快又到了除夕。
  临到皇子祭祀先祖时,朝臣世家们格外紧张起来——李承瑛与李承瑾随长公主李淑出战北狄,太子李承璋被李泓废去,华京城只剩下几位年龄比较小的皇子,哪位皇子能在今年元日捧玉器行礼,便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人选。
  呼声最高的,毫无疑问是薛妃生的八皇子。
  薛妃在生下八皇子没多久,便被封做了贵妃,吴皇后被废,如今是她统摄六宫。
  太乐们奏响礼乐,重重帷幕后,朝臣们终于看到缓缓走来的人的身影。
  竟然是安宁翁主程彦!
  朝臣无不惊讶,片刻之后,又很快想通其中原因:长公主如今在关外浴血奋战,天子抬举长公主独女也是有的,只是不知程彦身后那人是谁。
  这般想着,帷幕后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李斯年坐在轮椅上,怀中抱着八皇子,在小道童的推着缓缓前来。
  往年都是凌虚子带领皇子们祭祀行礼,如今凌虚子闭关修行,李斯年的身份虽未公开,但众人也知道他是凌虚子最为出色的徒弟,由他代替凌虚子,倒也颇为正常。
  朝臣们不约而同看向御史大夫薛怀信。
  天子如此,八皇子的位置便是定了一半了。
  程彦不用去看下面朝臣们的脸色,也能猜到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不过她并不关心他们心中所想,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八皇子是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奶娃娃,现在正是爱哭爱闹的时候,刚才被人簇拥着抱过来的时候,还一直哭闹不休,可一到了李斯年怀里,便渐渐安定下来,不哭不闹没有一点声音。
  想想李斯年毒杀人于无形的狠辣作风,再想想李斯年与舅舅之间的恩怨,程彦颇为担忧,频频向李斯年怀中的八皇子看去。
  李斯年察觉到她的目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放心,我没有毒杀幼子的爱好。”
  程彦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
  罗十三给她的资料里,李斯年幼年在三清殿被世家子弟欺辱,未出三日,那个比李斯年大不了多少的世家子弟暴毙家中。
  当然,还有人看李斯年生得好,想讨回去做自己的伴读,带出去也有面子。
  这些人或死或疯,原因不明。
  李斯年手上沾的幼儿的血,怕是比殿里立着的侍从都要多。
  程彦没搭理李斯年。
  程彦按部就班完成祭祀礼,回到偏殿休息。
  李斯年刚被道童推出来,便被薛妃带人围住了。
  薛妃抱着八皇子左看右看,见八皇子只是睡着了,忍不住笑道:“到底是凌虚子仙长的高徒,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任我们怎么哄也哄不好的皇儿,到了仙长怀里,便睡得这般香甜。”
  李斯年淡淡道:“八皇子是有福之人。”
  薛妃与李斯年说了一会儿话,便抱着八皇子离开。
  李斯年转动轮椅,来到程彦面前。
  他在三清殿出行不便,程彦又有意躲着他,自钧山观星台一别后,他便再也没见过程彦了。
  程彦切断了所有与他的联系,他有些不习惯,慢慢开始明白,若不曾拥有,失去了也无妨,可若经历过阳光的温暖,便会明白黑暗是多么让人不可忍受。
  尽管他曾经以为,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李斯年抿了一口茶,曲拳轻咳道:“你无需烦忧杨家上书募兵制的事情。”
  “快则二十日,慢则一月,总之在你生日之前,令你烦心的事情都会成为过去。”
  程彦斜睥着李斯年,道:“你又做了什么?”
  须臾之间,想起李夜城曾去过三清殿,瞬间便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李斯年,道:“你对我哥说什么了?”
  李斯年看着面前如炸着一身尖刺刺猬的程彦,蹙眉眯眼道:“一个胡人之后,不值得我浪费心思。”
  程彦冷笑道:“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哥,我也求求你,千万别瞧上我哥,对我哥动心思。你那些阴谋诡计,还是用在祸国殃民的事情上吧。”
  李斯年握着茶杯的手指微紧。
  片刻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悠悠看向程彦,慢慢道:“祸国殃民?”
  “的确值得我机关算计花心思。”


第36章 
  程彦突然生出一种自己被调戏了的错觉。
  程彦抬眉去瞧李斯年; 李斯年潋滟眸中是盈盈笑意,程彦便明白了,这不是错觉,而是确实在发生的事情。
  她; 一个将世家朝臣耍得团团转的安宁翁主程彦; 竟然有朝一日被一个清心寡欲的臭道士给调戏了。
  尽管这个臭道士生平最会的便是伪装,说出来的话比山路十八弯还要弯,但这位道士不近女色不喜男色是刻在骨子里的——小时候经常被人当娈童面首看待; 这种屈辱感让他生性淡漠,最不喜与人亲近。
  这种人来调戏她; 不异于铁树开花。
  可程彦不喜欢这种开花。
  李斯年之前坑她的事情; 她还没找李斯年算账呢。
  程彦道:“凌虚子那么超脱自然的一个人,怎就教出了你这种徒弟?道家清静无为; 道家上善若水; 你的道家经义,全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殿外清风拂过; 枝头上的积雪扑簇簇落下,如大雪飘飞又降临人间。
  李斯年就着窗外落雪轻啜一口茶,浅浅一笑; 一如旧日高洁出尘模样,道:“美色惑人心; 三清也奈何不得。”
  这句话本不是什么正经话; 可自他口中说出来; 便了故意调戏人的轻挑感; 反而多了几分虔诚的赞美之意,让人根本无法狠下心骂他是个轻薄男儿。
  他静静看着程彦,道:“我本修道心不修道,误入歧途又何妨?”
  他的目光太程澈,让人移不开眼。
  程彦秀眉微蹙。
  这该死的皮相骨相美,美色惑人心,李斯年虽整日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这句话却是说对了。
  程彦道:“你本就没往正道修,又怎么算得上误入歧途?你的道心是折腾天下,报复世人,也不知道世人做了什么孽,偏跟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生活在一个时代。”
  李斯年笑了笑,道:“丧心病狂?”
  似乎的确如此。
  他自出生便在三清殿了,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看他一次,告诉他,要乖,要听话,不要生出不该生的心思。
  他不知道不该生的心思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没有拜入凌虚子门下,凌虚子很忙,只有在教授他道义的时候才会见他,旁人不知道他与凌虚子的关系,从不将他当做道士,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在三清殿里,他是没有名分的存在,既不是道士,也不是宫人。
  道士们不与他一起玩,往来三清殿的宫人内侍们见他生得好看,时常拨弄欺辱他,甚至还有那等有特殊癖好的贵人们,也把他当做玩物一般肆意侮辱。
  他对母亲说,他在三清殿待不下去,让母亲带他走。
  母亲的泪大滴大滴便落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他手背上。
  他一下子便慌了神,对母亲道:“我说笑的,我就是想母亲了,我在这里很好,母亲你不要担心我。”
  母亲把他抱在怀里,低低抽泣着:“是我对你不住。”
  “好孩子,你再等一等,我们马上就能自由了。到那时,我带你看天下最美的华京花灯,看完花灯,我们便回梁州,带你回故乡,你说可好?”
  他点头,笨手笨脚擦拭着母亲脸上的泪水。
  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向母亲诉过苦,他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道医不分家,医毒更是不分家。
  他杀人了。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心里怕得很,一个人躲在竹林里,闭上眼,便是那人七窍流血的模样。
  正当他心绪难定的时候,娇娇俏俏的小女孩走进竹林。
  她醉了酒,小脸通红,身披霞光,闯入他晦暗无光的人生,抚平了他心底所有的不安与恐惧。
  她说她还会再来,下次相见,要他告诉她他的名字。
  他点头说好。
  春去秋来,又是一度寒暑,他在竹林等了一日又一日,却始终没有等到她。
  这些日子里,他陆陆续续杀了好多人。
  听人讲,那些人死状凄惨,死因成谜,让见惯死人的卫尉们也不忍细看他们的面容。
  他静静听着,心中一点波澜也没有。
  没有人怀疑到他,他只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存在。
  凌虚子告诉他,被人遗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不置可否,手指转过经书,忽而想起,母亲似乎已经很久没来看过他了。
  母亲死了。
  他终是没有等到母亲说的那一日,他们恢复自由,看华京璀璨迷人的花灯,回故乡梁州。
  大夏的天,变了。
  谢家被灭了满门。
  他在时常等候母亲的地方坐了良久,最后也不过说了一句,母亲,一路好走。
  凌虚子说,天家夺嫡,成王败寇,让他不要恨。
  长公主能让他活着,已经是种恩典了。
  他恨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让天下去跟母亲陪葬。
  凌虚子又告诉他,天命早定,在谢不在李,让他切莫走入歧途,辜负母亲的一番筹谋。
  他垂眸听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凌虚子来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教他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凌虚子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困在三清殿实在可惜。
  他淡淡笑着,手指夹起棋子,落在棋盘中。
  仔细想想,他似乎的确辜负了母亲与凌虚子的期望,现在的他,唯有一副好皮囊尚值得称赞,至于其他,一无是处。
  程彦说他丧心病狂,确实贴切。
  李斯年轻轻一笑,道:“丧心病狂?”
  “也好。”
  总好过委委屈屈过一生,一辈子默默无闻,一朝死去,不过是乱葬岗上多了一具无名尸。
  李斯年这般想着,耳畔又响起程彦略带焦急的声音:“你到底与我兄长说了什么?”
  殿外忍冬待人守着,寻常人根本进不来,程彦说话并无顾忌,问道:“他是个耿直人,心中没你那么多的弯弯肠子,又不曾招惹到你,你干嘛要害他?你恨我恨我母亲,冲我们来便是,对我身边的人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斯年眉头轻动,垂眸饮了一口茶,道:“放心,你这么在意他,我不会要他性命。”
  李夜城的挺好,哪怕身上流着胡人的血,备受世人冷眼,可有这么一个紧张自己的人,旁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
  而他,从无一人在意。
  李斯年放下茶杯,道:“我虽不会主动害他,但战场上刀枪无眼,他结果如何,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程彦一听,越发紧张。
  李斯年见此,便将天山牧场上的洗星池告诉程彦。
  程彦还未听完便炸了:“你与他说这种事,他肯定二话不说便会兵行险着。”
  边疆战事虽然残酷,但她相信李夜城的实力,不会轻易便被胡人取了性命,只要他按部就班执行母亲的部署,待战事大胜,他也能身披战功凯旋。
  可李斯年的法子,却是叫李夜城去搏命——天山牧场是军事重地,又是产马所在,无论是大夏,还是北狄,都十分看重。
  北狄在天山牧场派了重兵把守,母亲数次出兵,皆铩羽而归。
  而现在,让李夜城带一支并不多的人马走剧毒无比的洗星池去取天山牧场,不异于悬崖之上走钢丝。
  若是旁人,或许会觉得此招太险,不一定敢闯,偏李夜城一心渴望立功,哪怕前路有死无生,他也义无反顾。
  有那么一瞬间,程彦认真地觉得李斯年是在让李夜城去送死。
  李斯年瞥了程彦一眼,淡淡道:“北境战事僵持,小翁主难道有其他办法取胜?”
  程彦一时无话。
  她还真没有。
  且不说她对军事一窍不通,纵然略通兵书,可北境形势复杂,夏军又无好马,与北狄作战,天然便落了下风。
  夏军若想在战场上不被北狄甩下太多,只能取回天山牧场,有了天山牧场的良驹,夏军才有与北狄一较高下的资格。
  这个道理她明白,她的母亲更明白,想来已经无数次对天山牧场用兵,皆无功而返。
  如今让李夜城走洗星池取天山牧场,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只是这个选择,或许会搭上李夜城的性命。
  程彦闭目沉思,心乱如麻。
  李斯年见程彦如此,心中有些复杂。
  他知道李夜城在程彦心中位置颇重,只是不知,竟重到这种程度。
  李斯年道:“李夜城是一条狼,你将他当成狗来养,便是浪费了他的天赋。”
  “他的身份,若无不世战功,不可能在大夏立住脚。”
  程彦揉了揉眉心,道:“道理我都懂。”
  可九死一生的事情,她怎么放心得下?
  李斯年敛眉,道:“我保住了世家林立的局面,你不喜,我破了战事胶着的局面,你亦不喜。”
  “小翁主,你的脾气,也太难伺候了些。”
  程彦道:“别扯有的没的,兄长的事情我还没跟你掰扯清楚——”
  话未说完,忽而想起李斯年之前干的缺德事,面上一冷,脾气便上来了,道:“你还好意思跟我替你之前做的事?”
  若非李斯年横生枝节,现在世家独大的局面早就解决了,她不仅不用烦心世家们拖后腿,还能举全国之力抗击北狄,哪还用得着在这里担心李夜城的安危?
  程彦道:“怎么?你还嫌不够乱?”
  李斯年淡淡一笑,道:“这倒不是,只是我忘了提醒翁主一件事。”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他的话说的极慢,一句一句砸在程彦心口上,程彦的眉一点点蹙了起来。
  程彦道:“舅舅不是那种人。”
  “是么?”李斯年浅笑,道:“那他为何只杀了崔莘海,留下了李承璋?又为何一边百般宠爱薛妃生的八皇子,一边又有意打压薛妃的娘家?”
  “因为他知道,如今这些成年的皇子里,只有李承璋继位,才不会如他一般,成为翁主母女手中的傀儡。至于薛妃的八皇子,一个有强势母族做靠山的皇子,路会更好走,不至于像他与李承璋一般艰难。”
  “我的小翁主,咱们的天子,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仁弱。一个李承璋,一个八皇子,他为自己想了两条后路。”
  “英王也好,敬王也罢,从未在他的考虑之中。”
  李斯年平静说完话。
  程彦一时语塞。
  程彦垂着眸,殿内的烛火揉着殿外的雪光,映在她过分精致的脸上,在她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不是没有想过舅舅留下李承璋的用意。
  她从来不信舅舅是一个仁弱之人——一个能杀死自己发妻,又杀死自己两个儿子的人,又能仁弱到哪去?
  只是舅舅待她极好,又待她母亲极好,能给她的,不能给她的,统统都给了她。
  所以她从未质疑过,舅舅待她的心。
  耳畔是李斯年风轻云淡的声音:“小翁主,你为大夏殚心竭虑,可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你比我更明白生于天家的无奈与残酷。”
  太阳缓缓从云层跃上九天,殿外的积雪开始融化,滴滴答答自长廊屋檐垂下,轻扣在地板上。
  一声又一声。
  程彦闭了闭眼。
  “类似于今日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程彦睁开眼,直视着李斯年,斩钉截铁道:“我一腔赤诚热枕待舅舅,舅舅也当以国士待我。”
  “他不止是李家的天子,更是大夏的天子,万民的天子,也是我的舅舅。”
  飞鸟尽,良弓藏?
  她能做的,不止是帮舅舅对抗世家,更能帮舅舅提供对抗北狄的粮草,将这个风雨飘摇中的大夏重新拉回盛世太平。
  程彦低头抿了一口茶,道:“不过,你的话倒也提醒了我。”
  “世人都有后路,唯独我没有,我是时候给自己找条退路了。”
  李斯年笑了笑,用茶杯遥敬程彦,道:“那便预祝翁主,找到自己最喜欢的那条后路。”
  此事就此揭过,二人不再提起。
  仿佛数日前,程彦大怒捅了李斯年一剑,又打了李斯年一巴掌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
  二人还是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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