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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不洗白[穿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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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他并非杨家之人,不过是你我手中敛财的工具罢了,杀了便杀了,没甚可惜的。似他这种想要攀附你我这人的人物,死了一个,后面还会有无数个。”
  “若为他伤了你我之间的情分,便是得不偿失了。”
  听杨奇文这般说,杨淞面上这才好看一点。
  杨奇文见杨淞面有松动之色,又道:“你我同出一族,娶的夫人又是我夫人的内侄女,生死荣辱皆在一体,哪里是大长秋这种无关轻重的小人物可以比拟的?”
  他的话刚刚说完,便见杨淞眼底闪过一抹不虞之色。
  杨淞道:“说起内人,倒真要感谢相爷的千针引线了,让我娶了一个这么贤良淑德的夫人。”
  杨奇文眼皮跳了跳,目光下意识落在杨淞被衣缘遮住的脖子上。
  杨淞是左冯翊,能伤到他的人,可是不多,伤的又是这么特殊的位置。。。。。。。
  杨奇文想起这几日府上的风言风语。
  说什么杨淞的正妻小赵氏为着杨淞纳的外室与杨淞闹了好大一场,把杨淞的脸都抓破了。
  想到这,杨奇文心中一沉,眼睛轻眯,道:“你内院的事情,我本不好插手,但你的媳妇儿到底是赵家的女儿,我回府之后,让内人好好教育她一番也就是了。”
  杨淞勉强应下。
  杨淞态度敷衍,杨奇文心中不喜,可再怎么不喜,面上也不曾表现出来半分,还分外贴心地安慰了他一番后,这才离了杨淞的府邸。
  杨奇文坐上软轿,轿帘放下后,他原本带着和煦笑容的脸一下子便黑了下来。
  宠妾灭妻闹到这种地步,杨淞还有脸向他摆脸色?
  若不是他仰仗杨淞替他做事,这左冯翊的位置,早就该换人做了,根本不需要这般去哄一个不知好歹之徒。
  只是小赵氏也委实做得太过。
  他让小赵氏嫁给杨淞,本意是用来拉拢,而不是去里间他与杨淞的关系。
  杨奇文揉了揉眉心,心里想着让正妻赵氏好好说道小赵氏一番,别动不动撒泼摆脾气。
  杨奇文回到家,刚与发妻赵氏说了来意,赵氏便冷声将他的话尽数反驳了回去:“怎么,他杨淞如今出息了,便瞧不上我赵家的女儿了?当初是谁求着我,让我把侄女嫁给他的?”
  “如今得了势,为了一个贱人肚子里不知名的野种,便这般委屈我侄女,我没让赵家的人打上门,便已经是给他脸了!”
  赵氏重重将手中茶杯一放,道:“想欺辱我赵家的女儿,他杨淞打错了主意!”
  “还有你,长公主岂是那般好糊弄的?当年若不是我赵家人在背后出力,你以为你能坐得上这个丞相之位?”
  赵氏的话句句诛心,杨奇文气得发抖,但也无可辩解——若不是赵家人,他莫说做丞相了,当年连命都不可能留下。
  杨奇文连摔了几盏茶杯,拂袖而去。
  屋漏偏又逢雨,这日这日是腊月初五,天子上早朝的日子。
  杨奇文与大长秋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其中又有杨奇文儿子聚众闹事强抢民女之事,言官的折子还未到李泓那里,李泓便从小内侍口中听说了,一上朝,便问杨奇文可有此事。
  杨奇文尚未来得及回答,言官们便齐齐出列,手持笏板,义正言辞参杨奇文数条罪名。
  往日里昏昏欲睡的太史令抖擞精神,奋笔疾书,生怕自己落下言官们的只言片语——苍天有眼,他入朝为官多年,终于遇到一宗大案了。
  太史令的笔下,丞相杨奇文拒不认罪,怒骂言官无事生非,言官慷慨激昂,越战越勇,从杨奇文战败被俘,一直骂到杨奇文生子如猪。
  天子李泓听得头大,他本意问一问大长秋的事情,毕竟母后昨日交代了,怕她冤枉大长秋,哪曾想,竟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来。
  不过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杨奇文也参加了当年镇远侯的那一战。
  镇远侯与十万将士战死边关,杨奇文虽兵败被俘,但到底不曾伤及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李泓正脑袋里乱哄哄的,不耐烦听杨奇文与言官们继续吵下去,便让廷尉审理此案。
  廷尉是薛家的人,与杨家素无往来,想来也不会偏袒杨奇文。
  早朝上发生的时候很快传到各处。
  曾被杨奇文打压过的人,无不叫好,而与杨奇文有过往来的人,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李承璋素来心思深沉,并未表现得太过明显,但谢诗蕴还是从他回来得越来越晚的身影中看出了端倪。
  谢诗蕴面对着镜子理妆。
  菱花镜中的少女清雅温柔,望之让人心疼。
  杨奇文的事情,多半是程彦在后面捣鬼,可尽管如此,李承璋还是对程彦念念不忘。
  甚至午夜梦回,还会叫程彦的名字。
  那般亲昵温柔的声音,李承璋从未对她说过。
  谢诗蕴眸光骤冷,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程彦。。。。。。。。这个她命中的克星,百般羞辱她还不够,还鼓动天子赐给她一碗红花,让她这辈子也不可能给李承璋生下一男半女。
  若李承璋真心喜欢她,那也就罢了,可李承璋对她一直是淡淡的,她现在正当韶华,李承璋图个新鲜,又因红花的事情,对她有三分怜惜,可若她一朝老去,以李承璋之薄情,哪里还会多看她一眼?
  若是程彦死了就好了。
  程彦死了,薛妃生的八皇子根本不是李承璋的对手,李承璋会收了对程彦的心思,她再筹划一二,还能为自己搏出一条生路来。
  到那时,无尚的尊荣,谢家人的灭族之恨,她一一都能讨回来。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谢诗蕴垂眸,敛去眸中的冷色,问侍女:“六公主何时过来?”
  如今的程彦,早已不是几年前那个牙尖嘴利、出身高贵的漂亮贵女了,她代掌长公主之权,华京城内外无不畏惧,若想动程彦,必先除去程彦的两大臂膀——战功赫赫的李夜城,与神机妙算的李斯年。
  李夜城那里有杨奇文谋划,杨奇文虽然身陷廷尉,但事情早就安排好了,李夜城活不了多久了。
  她只需拿下李斯年便好了。
  倾城国色的李斯年,怎能被程彦一人独占?


第63章 
  六公主喜欢李斯年的事情; 谢诗蕴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天家的人最会掩饰自己的心思,六公主生母早逝,无亲兄弟姐妹,一个人在皇城过活; 更是将这项技能修炼得如火纯情。
  那日谢诗蕴被其他贵女们讥讽; 她身份太低,反驳不得,况又不算特别受宠; 只得与玄月躲入花园中散步生闷气。
  正值盛夏,树木葱郁; 遮去烈阳; 谢诗蕴走累了,便停下略作休息。
  然而一转眼; 便看到被重重灌木丛后的六公主。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说话; 便发觉六公主并未看到她,只是痴痴地看着远处。
  她顺着六公主的目光看去; 凉亭中,少年一身积冰色的衣裳,坐在轮椅上; 浅笑着与花枝招展的程彦说着话。
  清风徐来,少年衣袖招展; 恍若九天之上的谪仙。
  饶是她见惯了丰神俊朗的李承璋; 见此少年; 也不由得怔了怔。
  回神之后; 她便明白了六公主的心思——似这般的倾城国色,的确有叫人一见倾心的资本。
  这件事之后,她便时刻留意六公主的行径。
  她发觉六公主每月都要去三清殿为亡母祈福,奉上自己手抄的道德经,一去便是一整天,还时常与李斯年在御花园相遇,远远地瞧上李斯年几眼。
  得知这些事情后,谢诗蕴笑六公主委实不像天家公主。
  程彦不过一个翁主罢了,便敢主动结交李斯年,而六公主可是天子亲女,比程彦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却如此畏首畏尾,连上前与李斯年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实在叫人瞧不上眼。
  自此之后,谢诗蕴便时常找六公主攀谈,状似无意地提起程彦。
  程彦曾经是李承璋的未婚妻,李承璋虽然为了她与程彦退了婚,可心里还是有程彦的。
  她作为李承璋的侍妾,背后里说程彦两句也实在正常。
  说起程彦,便不可避免地聊起李斯年,聊李斯年的清隽无俦,聊李斯年与程彦的亲密关系。
  谢诗蕴的话说得小心,六公主从未起疑,次数多了,由原本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慢慢变成了听谢诗蕴提起程彦,秀气的眉头便微微蹙了起来。
  谢诗蕴便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
  今日,是她给再给六公主下一剂猛药的时间。
  玄月动作轻柔地给谢诗蕴梳着发,道:“按照六公主往日的时间,再过半刻钟,便该到了。”
  谢诗蕴颔首,玄月看了看她,犹豫片刻,又道:“姑娘,六公主最是明哲保身,她以往依附吴皇后过日子,如今吴皇后倒了,她在天子那的恩宠却不曾减。”
  “她这般谨慎的心思,怕是要让姑娘的打算落空了。”
  玄月是谢诗蕴母亲身边的老人,谢诗蕴被赐给李承璋的时候,可以带两个侍女过来,便将玄月带在身边了。
  玄月也不曾辜负谢诗蕴母女的期待,帮助谢诗蕴固宠,料理没甚心计的吴宝儿,结交大有来头的林家女,让谢诗蕴省了很多心。
  今日也不例外,她见谢诗蕴算计六公主,便出言提醒。
  眼下李承璋最大的靠山杨奇文身陷牢狱之灾,杨奇文若倒,李承璋又无强势的母族,在朝中便是孑然一人,没有任何助力。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保住杨奇文,而不是为了一个程彦,在六公主身上下功夫。
  谢诗蕴听了她话,笑笑道:“再怎么喜欢明哲保身的一个人,也有自己忍受不了的事情。”
  “你且看着吧,咱们六公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程彦的性命。”
  情爱之事,最是磨人,一旦沾染,便会叫人性情大变,为之疯狂。
  之前如何,之后再如何,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
  就像现在的她一般。
  嫉恨会像野草一样疯长,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谢诗蕴与玄月说话间,外面侍女来报,说六公主快到了。
  谢诗蕴拂了拂鬂间的发,扶着玄月的手,走出门外,前来迎接六公主。
  刚下过一场大雪,整个华京城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六公主披着厚厚的大氅,走进烧着地龙的屋子,侍女方为她解了大氅。
  玄月捧来了六公主最喜欢喝的茶。
  六公主抿了一口,笑道:“我整日在宫里闷得要死,也只有到了你这,才能痛快说上几句话。”
  说话是假,听李斯年的消息是真。
  谢诗蕴与程彦有过节,每次她来找谢诗蕴,谢诗蕴总免不了提起程彦,提起程彦,便会说上几嘴李斯年。
  她听了,面上不显,心里却如久旱遇甘霖一般,生怕漏听了关于李斯年的任何一个字。
  李斯年身份尴尬,是天家的禁忌,寻常人莫说提起李斯年了,听到李斯年的名字,都会吓得半死。
  她也只有在这,能听到关于李斯年的只字片语。
  哪怕那些话语,大多是与程彦相关的。
  比如说,今日程彦给李斯年送了一件新衣服,明日程彦拉着李斯年的袖子让李斯年给她卜卦,二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
  每次听到这,她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受。
  高兴的是她得知了李斯年的近况,难受的是李斯年身边有程彦相伴。
  那个明明只是一个翁主,却压了所有公主一头的程彦。
  “你且与我说说,近日又得了什么趣儿事,也让我这个足不出户的人开开眼界。”
  六公主笑着对谢诗蕴说道。
  哪怕听了谢诗蕴的话她会难受,但她还是想知道李斯年近日在做什么。
  像是饮鸩止渴一般。
  十五六岁时的喜欢,就是这么没有道理可言。
  谢诗蕴便将华京城最近发生的新鲜事说给六公主听,说完之后,与往常一样,又提起了程彦。
  “妾是个没福气的,远不比安宁翁主出身高贵会蛊惑人心,哪怕与王爷退了婚,还勾着王爷,让王爷对她念念不忘。若她专心待王爷,王爷再去求陛下重新赐婚也没甚么,左右陛下还是希望安宁翁主嫁入天家的。”
  谢诗蕴幽怨道:“可她对王爷三心二意,勾着王爷,还瞧上了李斯年那个道士不道士,皇子不皇子的人。”
  “不过说起来,李斯年的确生得好,妾曾远远瞧过两眼,委实是神仙中人,不与咱们凡夫俗子同列。”
  六公主喜欢李斯年,怕引起六公主的反感,谢诗蕴提起李斯年时,大多是赞美的态度,但今日不同了。
  她已经铺垫了这么久,六公主一厢情愿的美梦,是时候醒了。
  谢诗蕴道:“不过这个谪仙一般的人,遇到了安宁翁主,还是落了俗套。”
  六公主秀眉微蹙,问道:“此话怎讲?”
  谢诗蕴道:“公主殿下,您觉得李斯年如今与安宁翁主交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程彦仗着自己让李斯年自由在华京行走的恩德,便让李斯年日日陪在她身边”
  “他那般高洁出尘的一个人,怎么会瞧得上安宁翁主那个顶俗气的人?若不是安宁翁主代掌长公主之权,强要他留在身边,只怕他根本不会多瞧安宁翁主一眼。”
  六公主不动声色道:“我瞧着只怕未必。”
  “你也说他出尘高洁,如谪仙一般,怎会去屈尊降贵讨好程彦?”
  “怎么不会?”
  谢诗蕴眸中精光一闪而过,道:“旁人不知道安宁翁主的势力,公主殿下难道还不知道吗?我家王爷是如何被废的,崔家如何倒台的,吴皇后娘娘如何被幽禁宫中的,中间一宗宗,一件件,哪一点少了她的手笔?”
  “说句大不敬的话,她比之皇太子也不差分毫了。”
  “李斯年再怎么不想陪着她,但只要她一声令下,李斯年便会被卫士们带到她身边。”
  说到这,谢诗蕴声音微顿,略带叹息之感:“只是可惜了李斯年,那般不沾烟火的一个人,却要委屈自己讨好一个最是俗气的人。”
  “妾在御花园中见过他们两个几次,李斯年神色多是淡淡的,瞧着不大开心的模样,也难怪,与自己最不喜欢的人相处,能有什么好脸色?”
  六公主轻啜一口茶,心口止不住难受起来。
  发现自己喜欢上最不该喜欢的人时,她不是没有挣扎犹豫过,可是这颗心,在遇到李斯年的那一刻,便不再属于自己了。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与李斯年在一起,唯一的心愿,是李斯年离开三清殿,过得畅快些。
  如今李斯年离了三清殿,可他依旧不畅快——他本是天家皇子,却因为程彦鼓动长公主发动兵变,导致自己成为天家禁忌,困守三清殿,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三清殿,却要日日陪在跟他有血仇的程彦身边。
  他如何开心,如何畅快?
  六公主握着茶杯的手指微紧,茶水轻轻晃动。
  谢诗蕴余光扫了一眼,状似无意道:“若是没有安宁翁主便好了。”
  “没了她,这天下才是李家的天下,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大夏是她的一言堂,陛下又对她的话听之任之,把她宠得比皇子公主们还要尊贵。”
  “明明不过个翁主,却嚣张跋扈成这样。”
  六公主眸光轻闪,神情若有所思。
  是了,若没有程彦,这天下是李承璋的天下,她与李承璋素来交好,让李承璋赐给她一个夫君,并不是什么难事。
  李斯年虽然是天家子孙,但与她的关系并不近,天家最讲究规矩,也最不讲究规矩,只要她喜欢,只要她求了李承璋,李承璋连谢诗蕴都纳了,是不会拒绝她这个小小的要求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一个天家公主,却要尊着敬着程彦一个翁主,更要眼睁睁地看着李斯年在程彦那里受苦。
  六公主又饮了一杯茶。
  天家的人,最信命,也最不信命,她不信自己一辈子被程彦这个翁主死死压制。
  六公主含笑道:“不说她了,她是祖母与父皇的眼珠子,咱们说再多也无用。”
  “听闻丞相杨奇文最近惹上了官司,杨奇文的孙女是四哥的未婚妻子,他如今出事,想来四哥也不大好手吧?”
  谢诗蕴心里明白,六公主这是上钩了。
  咬人的狗不爱叫,六公主出手,她只需要等程彦的好消息便是。
  只是现在,她还需要给六公主放出些风声,好方便六公主行事。
  谢诗蕴秀眉微蹙,做出一副苦恼的面容来,道:“可不是么,王爷这几日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
  六公主的鸾轿出了府,谢诗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玄月给她轻轻揉着肩,奉承道:“姑娘神机妙算,六公主终于上钩了。”
  谢诗蕴闭着眼,道:“不是神机妙算,而是世间哪有女子愿意看到心爱之人受苦的?”
  六公主是初经□□,李斯年又委实生得好看,有让人为他生,为他死的资本,莫说只是让六公主为了李斯年除去程彦了,只怕让她去做更多事,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天家的人瞧着精明,但在感情上,却是最容易上头的。
  如六公主,如李承瑛,如李承瑾,甚至,如李承璋。
  想起李承璋唤着程彦名字的温柔,谢诗蕴手指微紧,声音凉了一分,问道:“我要的人有没有找到?”
  玄月给谢诗蕴揉肩的动作顿了顿,好一会儿,方劝道:“姑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谢诗蕴闭了闭眼,手指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轻声道:“我被天子灌了一碗红花,此生都不可能为承璋生下一男半女,如今承璋不过是对我有几分怜惜之情,我又颜色正好,他才愿意时不时来瞧我两眼。”
  “可色衰爱弛,我又无子女傍身,等杨家女进门,等承璋膝下子女一大群,这偌大王府,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玄月听得心头一酸,道:“姑娘,您受委屈了。”
  谢诗蕴笑了笑,笑容却达不到眼底,眸中冷光一片,道:“一时的委屈,算不得什么,日后的荣华,才是最为重要的。”
  玄月垂眸说是。
  谢诗蕴便道:“将那人带来吧,我日后造化如何,还要仰仗于她。”
  玄月便走出殿,让人带进来一个小女孩,推到谢诗蕴面前,道“姑娘,您瞧瞧,是不是这个人。”
  谢诗蕴透过菱花镜淡淡瞧了一眼。
  女孩不过十四五的年龄,肌肤如雪,乌发如瀑,凤目上挑,嘴唇殷红,与她最讨厌的那个人有着几分相似。
  谢诗蕴便转过了身,带着护甲的手指落在女孩脸上,一寸寸滑至女孩的下巴,强迫女孩抬起头。
  女孩瑟瑟发抖,谢诗蕴道:“模样倒有几分相似,只是这畏首畏尾的性子,却是不大相似。”
  “也罢,好好调/教着。”
  谢诗蕴松了手,冷声道:“一月之后,我要她出现在承璋面前。”
  生不了孩子,那便借腹生子。
  李泓毁了她当母亲的权利,她也会毁去李泓所在意的一切。
  。。。。。。。。。。
  六公主从谢诗蕴的院子里出来,深深地瞧了一眼巍峨高耸的宫墙,对侍女道:“去长公主府邸。”
  侍女奇怪道:“公主殿下,长公主如今远征,咱们又与安宁翁主素无往来,好不好的,咱们找她做什么?”
  六公主温柔一笑,眼睛却黑得吓人,道:“告诉她一个让她方寸大乱的消息。”
  六公主的鸾轿来到长公主府。
  程彦对六公主的到来颇为意外。
  舅舅与外祖母极度宠爱她,导致她与公主们的关系一直淡淡的,六公主没了生母,一直跟着吴皇后过活,吴皇后针对她那一会儿,六公主也曾为吴皇后摇旗呐喊,被她不轻不重地刺过几句。
  吴皇后倒台后,她与六公主原本便不大好的关系越发生疏了,除却天家宴会外,私下从无往来。
  程彦想了半日,也想不到六公主找她何事,但也不好把六公主一直晾着,便让人请六公主过府。
  紫苏奉上了茶,六公主谢过,并未饮茶,神色忐忑不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程彦更加疑惑了,便问:“六姐姐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六公主点头,道:“此事关系重大,你让这些人都下去。”
  程彦虽然不解,但六公主素来沉稳,甚少有这种六神无主的模样,必是发生了极为凶险的事情,才会让她如此惊慌失措。
  程彦遣退屋里伺候的人。
  六公主一连喝了几盏茶压惊,方抬头看着程彦,颤声说出自己在谢诗蕴那里听来的话:“李夜城危险!”
  “杨奇文早在军队里安插了细作,十二月之前,必会让李夜城死无葬身之地。你快想办法去救他!”
  程彦心头一惊,险些打翻自己手里的茶杯,须臾之间,又连忙回神,眯眼问道:“这些话,六姐姐是从哪里听来的?”


第64章 
  六公主满面惊慌; 吞了吞口水,说道:“我不是有意吓你,这件事是真的,要不然我才不会来找你。”
  程彦颔首; 不动声色打量着六公主; 道:“我知道,我不是怀疑六姐姐故意吓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到底从来传出来的。”
  哪怕六公主不说; 她也知道,杨奇文一直有害李夜城的心思; 她只是不知道; 杨奇文会如何动手。
  为了提防杨奇文对李夜城下黑手,她能做的全部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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