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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不洗白[穿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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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得好像她想潜/规/则李斯年一般。
  “不!这句话也不是我想说的话。”
  李斯年最讨厌旁人见他生得好看,便对他起念头。
  想想他杀人的那些手段,程彦手忙脚乱去解释:“你这么好,你应该拥有一个更完美的人生,而不是没名没姓,一辈子活在三清殿中,连个道士都不是。”
  人在着急关头,往往会超常发挥,程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惊呆了。
  须臾间,她回神,对李斯年郑重其重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他应该如他的样貌一般,高洁出尘若谪仙,而不是一张谪仙皮囊后,长了一颗百炼成钢百毒不侵的修罗心。
  面前的少年笑了起来,道:“我知道,多谢小翁主。”
  程彦便松了一口气,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她总觉得,李斯年的笑似乎与往日不同,但若说有什么不同,她又说不上来,仔细瞧瞧,好像是今日的笑,比往日畅快三分,笑眼弯弯,笑意真正到达了眼底。
  而不是像之前那般,笑浮于面上,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程彦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终于将她当成了自己人,而不是单纯的盟友?
  如果真是这样,那挺好的。
  她很喜欢和聪明人交心,尤其是,极度漂亮的聪明人。
  一顿饭吃得程彦心思百转,吃完洗漱后,她与李斯年去审问林昌。
  临近关押林昌的房间,李斯年停下了脚步,对程彦道:“小翁主,接下来的事情太过血腥,你且在外面等一等。”
  程彦想想李斯年素日的作风,默默收回自己准备踏进房间的脚。
  讲真,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也不是没有沾过人命,但对于这种场面,她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可能不大过关——当年母亲兵变的时候,她曾瞧过几眼,后来一连几夜睡不着觉。
  闭上眼睛,便是尸堆满地的场景。
  兵变残酷,李斯年拷问林昌未尝不残忍,这种场面,她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程彦道:“我在外面等你的好消息。”
  李斯年颔首,走进房间。
  他昨夜给林昌用过药,林昌不再是刚被送过来时的奄奄一息,蜷缩在床上,双目紧闭,无论卫士们怎么吆喝他,他一动也不动,一点求生意识也无。
  “如今是辰时三刻,”
  李斯年抬眉淡淡看着林昌,道:“你还有半刻钟的时间。”
  林昌冷哼一声,这才开口道:“要杀便杀,与我一个将死之人废什么话?”
  程彦在隔壁的房间一边饮着茶,一边看着卫士们新送来的折子。
  李斯年与林昌的话音隐隐约约传过来,程彦听了,眉梢轻挑。
  在她与李斯年没到之前,卫士们便开始拷问林昌了,这么长时间,一个字也不曾问出来。
  她的卫士虽不如罗生暗卫,但在拷问犯人上面还是有一套的,不比林修然的私兵差。
  这个林昌,竟让她的卫士与林修然的私兵都无功而返,倒真是块硬骨头。
  只是不知道,这块硬骨头,能在李斯年手中撑多久。
  一月?还是半月?
  程彦这般想着,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像是人濒死之际的绝望呐喊,又像是野兽的挣扎,那声音太过刺耳,令人不寒而栗,让程彦险些握不住手里的折子。
  卫士们道:“李郎君开始了。”
  程彦手指微紧,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换个地方看折子。
  事实证明,程彦的决策是对的。
  在李斯年的拷问下,林昌连十天都没有撑到,便将一切说了出来。
  卫士们拿着林昌的供词向程彦道喜,程彦接过,偷瞄了一眼身边风轻云淡饮茶的李斯年,认真地觉得,自己以后要离李斯年远一点,再远一点。
  李斯年觉察到她的目光,抬眸向她看来,浅浅笑意自眼底绽开。
  李斯年的脸一如旧日好看,日光微暖,他好看到像是在发光。
  程彦却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李斯年有多好看,便有多致命。
  经林昌一事后,她对李斯年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李斯年不知道程彦心中想法,若是知道,他肯定会对林昌更加放水的——为了让自己的手段瞧上去没有那般残忍,他特意给了林昌十日的时间,否则以他素日的作风,三日之内,林昌便会吐口。
  然而这十日的时间,还是给程彦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与林昌接触的,是杨奇文私下培养的私兵,拿了林昌的供词后,程彦开始着手追查杨奇文的私兵,一连好几日没有找李斯年。
  刚开始时,李斯年觉得颇为正常。
  杨奇文位列三公之首,并不是这么好扳倒的,程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自然将全部精力放在上面。
  可三日后,李斯年便品出来不对劲了——杨奇文岂是那般好对付的?按照程彦往日的性子,必会来与他商讨如何引杨奇文入局,可近日的程彦,忙到连与他商量对策的时间都没有。
  他已经好几没有见到程彦了。
  程彦忙是真的,不来找他,也是真的。
  李斯年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因。
  他还是高估了他的小翁主的心肠。
  她瞧着嚣张跋扈,像是一只炸着刺儿的小刺猬一般,可心肠却软得一塌糊涂。
  李斯年摇头轻笑。
  她不来找他,他便去找她。
  左右他现在已经恢复了自由,可以在皇城走动,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困在三清殿,半步都不得出。
  长公主的府邸离皇宫并不算远,李斯年很快便抵达了。
  程彦得知李斯年到访,颇为意外。
  以往都是她主动去找李斯年的,今日李斯年怎么一改往日的作风,主动来找她了?
  心中疑惑,程彦面上便带出了几分。
  紫苏奉上了茶。
  李斯年轻啜一口茶,淡淡看向程彦,问道:“小翁主这几日休息的如何?”
  “还不错。”程彦道。
  李斯年行为异常,问的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程彦更加迷惑了,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呃,斯年今日这是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翁主才是。”
  李斯年道。
  程彦被李斯年彻底搞蒙了。
  甚至忍不住怀疑,李斯年是不是发现了她经常偷看他的脸。
  程彦还未想明白,李斯年再度说话了:“小翁主很怕我?”
  “觉得我行事太过狠辣?”
  他话说的平静,目光如水,静静看着程彦。
  程彦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也不算怕,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有甚么资格嫌弃李斯年行事狠辣?
  她只是觉得,李斯年这么忌讳旁人看他生得好看便对他起心思,而她,又是一个颇为颜控的人,她怕自己的小心思一不小心便流露了出来。
  若只是觉得他太过漂亮也就罢了,她还一而再,再而三向他保证,她只将他当盟友,半点不该有的念头都不会有。
  可扪心自问,偶尔午夜梦回,李斯年那张漂亮得有些过分的脸是出现过的。
  程彦抿了抿唇。
  李斯年拷问林昌后,她对李斯年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林昌那块硬骨头,李斯年十日便能啃了下来,想要收拾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她好不容易让他放下了防备,马上要晋升为他的知己,在这个时候让他发觉她一直在骗他,岂不是前功尽弃?
  李斯年生得赏心悦目,又极度聪明,她很希望他们的关系能一直维持下去。
  可她心中的念头,真的是压都压不住。
  他的脸实在太好看了,她总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可若让他知道,她一直偷看他的脸,他必会生气,或许会念着旧情不加害于她,可还是会与她分道扬镳。
  一想到她再也见不到他这般好看的脸,她心里便难受的不行。
  程彦心口涩涩的额,情绪翻涌,思索良久,方慢慢道:“倒不是怕。”
  “我自己做事都不择手段,自然不会用正人君子的标准去要求你。”
  李斯年道:“既是如此,翁主为何不找我商议杨奇文之事?”
  程彦小声道:“我这不是太忙嘛。”
  自那日与李斯年一起吃早饭后,李斯年从她筷子上接过芙蓉鸭的模样便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哪怕后来她经历了李斯年拷问林昌的事情,他的脸也不曾在她心中散去。
  反而越来越深,经常闯入她的梦中。
  梦中的李斯年一会儿温柔浅笑,一会儿面色微冷,两者不断交替变换,时常让她从梦中惊醒。
  晚上睡不着,白日里若再看到李斯年的那张脸,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故而这几日她不敢去找李斯年。
  怕李斯年发觉自己不为外人得知的小心思。
  程彦手指搅着帕子,低垂着眼不敢去看李斯年。
  李斯年又饮了一口茶,看着程彦与往日大不相同的模样,忽而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廊下挂着的画眉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到了点,侍卫们开始交接换岗。
  一切都发生的刚刚好。
  李斯年放下玉色茶杯,突然便笑了起来。
  他的小翁主心里大抵是有他的。
  李斯年道:“翁主。”
  “嗯?”
  听到李斯年唤自己,程彦应了一声,然后便听到,李斯年清润的声音如羽毛一般拂过她的心口。
  李斯年说道:“翁主无需怕我,我机关算计也好,手段狠辣也罢,皆不会将这些手段用在翁主身上。”
  “我愿做翁主掌中之剑,为翁主拼荆斩棘,开创翁主心中的全新的大夏。”
  程彦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她知道李斯年有经天纬地之才,所以从未将李斯年看做下属,将他奉为上宾,与他一直是合作关系,并在合作中分外注意分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戳到了李斯年那颗敏感偏激的心。
  这样一个她捧着的、尊着的、非池中之物心比天高的李斯年,竟然愿意做她手中的剑?指哪打哪的那一种?
  这样的没事,她做梦都没敢想过_(:з」∠)_
  今日的太阳,怕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程彦久久没有说话,李斯年又道:“翁主很意外?”
  “不仅仅是意外。”
  程彦抬了抬眼皮。
  有那么一瞬间,她认真地觉得,面前的李斯年,其实是罗十三假扮的。
  程彦吞吞吐吐道:“你我之间有血仇,能坐在一起商议事情便已经十分难得了,至于其他,我不敢奢求太多。”
  “你如今愿意帮我除去杨奇文,不过是想借助我的手,恢复自己的身份罢了,我都明白。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都会努力做到。”
  说到最后,程彦抬眉,迎着李斯年微闪的目光,诚恳道:“所以,你不用拿这些事情来哄我,没必要的。”
  十一月的风从窗户处吹过来,略有些冷。
  李斯年紧了紧衣袖,轻笑出声:“小翁主为何觉得我是在哄你?”
  若只是利益相同的盟友,他哪里需要花心思去哄人?
  他的小翁主,瞧着聪明无双,可在该聪明的地方,她又泛起了迷糊。


第62章 
  程彦更加迷糊了。
  若只是盟友关系; 李斯年的确没必要哄她。
  李斯年何其高傲的一个人,哪怕最初他有求于她的时候,姿态也是高高在上的,用番薯引她来拜访他; 对他越轨甚至有些胡闹的要求都无不应从。
  这样的人; 哪里会屈尊降贵哄一个只是寻常盟友的人?
  可若不是哄她,那他为何要说这些话?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让李斯年死心塌地追随她的资本。
  论天家正统; 她只是长公主的女儿,在夺嫡上面并不占优势; 李泓的儿子哪怕死绝了; 朝臣宗室们也不会考虑到她。李斯年若想找扶持个傀儡皇帝,六皇子七皇子; 甚至襁褓中的八皇子都比她合适。
  当然; 在这个女子地位颇高的大夏,他扶持个公主做女帝; 也未尝不可。
  他那张脸,无需做什么事,便能叫人对他无不依从了。
  天家是最讲究规矩; 又是最不将就规矩的地方,他虽然是梁王之后; 属于天家子孙宗室之子; 按理讲; 他做不了女帝的皇夫; 可架不住他长得好看啊,又颇有手段,哄着女帝将他立为皇夫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待他做了皇夫,女帝生了儿子,这大夏天下,还是他的掌中之物。
  他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程彦问道:“那你这是做甚么?”
  “你觉着呢?”李斯年淡笑着回答。
  看着面前少年轻轻浅浅的笑,程彦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有些不明白。
  “你真的愿意为我手中之剑,听我吩咐,为我行事?”程彦试探着问道。
  李斯年颔首:“自然。”
  程彦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今天的太阳,似乎的确是从西边出来的。
  在心里琢磨了许久,程彦又问:“你为什么愿意这么做?”
  话刚说出口,她便觉得有些不妥,像是在明知故问,又像是。。。。。。。在让他承认某件事一般。
  那件事在她心里藏了许久,她想问,却又怕问了之后,二人连盟友都没得做,所以一直压在心中,生怕旁人得知。
  可惜,李斯年终究没有给她准确的回答。
  李斯年只是伸出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梳在耳后。
  他的动作很轻柔,不比日常给她梳妆的紫苏差,又比紫苏多了些旁东西。
  那些东西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只觉得很暖。
  像是隆冬之际,舒服地晒着太阳一般。
  李斯年轻笑道:“小翁主日后便明白了。”
  待过了寒冬,等到来年仲春,他的小翁主便一十五岁了。
  十五岁,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好吧。”程彦道。
  李斯年的手指拂过她鬂间时,她有一瞬的不自然,似乎隐隐在期待着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或许是地龙烧得太暖了,才会让她心神不宁,各种心思都乱了。
  李斯年没有给她回答,她也不好追问下去,只是道:“来日方长,以后再懂也使得。”
  来日方长,她会有懂得今日莫名悸动是什么的一日,更会明白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以及,自己心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究竟是什么。
  这件事之后,程彦与李斯年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但程彦总觉得,似乎又比往日多了份亲密无间。
  比如说,她垂眸看奏折,长发散在肩头的时候,李斯年会伸手,将她的长发梳于耳后。
  又或者说,她的簪花被风吹得有些松散时,李斯年也会抬手,将她的簪花换种方式簪上去,好看不说,又比刚才结识些。
  这种改变最初让程彦有些不适应。
  与她关系最好的几个男子,是李夜城李承瑛李承瑾,可他们都不曾为她做过这些事情,她与他们最为亲密的动作,也就是小时候的勾肩搭背了。
  再长大一些后,连莽撞如李承瑛,都格外注意分寸起来,不再跟小时候一样,抢她的珠花首饰。
  李承瑾更是不需说,他是从小便是知礼之人,长大之后张口孔孟,闭口老庄的,哪里还会与她过分亲密?
  倒是李夜城,与她的关系还如旧日一般。
  偶尔把她当小孩一般,揉揉她的发。
  想来想去,程彦心中突然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李斯年一个人在三清殿过了多年,日子实在孤寂无聊,该不会是想找个亲人吧?
  她与李斯年仔细算起来,往上推个一百年,也是表兄妹关系的,李斯年这是把她当成妹妹了?
  至于为什么是妹妹,而不是喜欢她,程彦觉得,她虽然在感情上不大开窍,可喜不喜欢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李承瑾喜欢她,李夜城对她也有点朦胧感情,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那种炽热的感情哪怕不开口,她自己也能感觉得到。
  而李斯年身上,她感觉不到那种拼命隐藏,却还是会从平时相处间便能流淌出来的喜欢。
  更何况,那日她是问过李斯年的,她问的问题虽然隐晦,可以李斯年的聪明,必然是明白她想问什么的,李斯年并没有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只是将这个问题随口敷衍了过去。
  试问,若是喜欢她,哪里会敷衍她的这种问题。
  所以李斯年根本不可能喜欢她。
  这样也好,喜欢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李承璋曾为谢诗蕴与她大闹,可失去太子之位后,又将谢诗蕴丢在一边,如今天子虽然将谢诗蕴赐给了他,可听人讲,他对院子里的谢诗蕴一直淡淡的,甚至去她房里的时间,还没有一同被赐下的林家女的房间多。
  李承璋的例子摆在这,让她对感情的事情实在提不起任何期待。
  李斯年将她当妹妹看待,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一个贴心为自己的兄长,总比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脸的盟友好得多。
  至于她与李斯年之间的血仇,她觉得,李斯年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隐瞒她,他若真在意她促成了母亲的宫变,屠尽谢家人,他就不会带她去水下梁王宫,给她找精铁武器,壮大大夏军队的实力了。
  或许李斯年与谢家之间,有着她并不知道的恩怨,只是李斯年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开口问。
  认定了李斯年把自己当妹妹的想法后,程彦对于李斯年亲密的小动作安然受之了。
  李斯年见她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反感,只以为她默认了他俩之间的关心,心中欢喜,溢于言表。
  程彦见李斯年如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直将李斯年当做李夜城一般看待,得了上好的料子,便嘱咐让人给李斯年留上一份,做成他最喜欢的款式,在他下次到来时送给他。
  李斯年收到程彦送自己的衣服,以为二人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再看程彦,目光越发柔和起来。
  程彦含笑回望着他。
  若知道李斯年这厮是个妹控,她还整日里提心吊胆做甚么?
  什么担心李斯年发觉她时常偷看他的脸,妹妹看兄长,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她不仅要多看,还要光明正大的看。
  本着这种心理,程彦越发肆无忌惮。
  她的肆无忌惮在李斯年看来,是对彼此关系的心照不宣。
  然而感情一事,从来是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自以为颇为了解彼此的二人,再一次让彼此失望了。
  当然,现在的程彦与李斯年和乐融融,亲密无间,还未觉察出事情的偏差,在他们发现的时候,事情早已滑向不可控的方向。
  如此又过了许多时日。
  这些时日里,罗生暗卫到处散布大长秋是替杨奇文顶罪的消息,世人对大长秋深恶痛绝,骂大长秋千刀万剐合该如此。
  得知杨奇文才是幕后主使者的消息后,世人才发觉自己误会了大长秋,真正敛财之人,竟是三公之首的丞相杨奇文。
  世人议论纷纷,原本被杨淞压下来的各种关于杨奇文的事情也跟着流传开来,消息满天飞,杨奇文不胜其烦——再过几日便是天子上早朝的日子,若再任由这些事情发酵下去,擅长没事找事的言官们必然放不过他。
  朝臣之中言官最为难缠,天子尚且打骂他们不得,更何况他只是一个丞相了。
  杨奇文在家中摔了几个茶杯后,登上了杨淞的府门。
  杨奇文虽与杨淞同朝为官,但隶属不同,平日里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若没有重要之事,他甚少主动找杨淞。
  几日未见杨淞,杨淞憔悴了许多,眼下有着乌青,脖子处,似乎还有着几道抓痕,不过被高高的衣缘遮着,杨奇文看不真切,更不好开口去问,只是寒暄几句。
  几杯茶落肚,杨奇文说明了来意:“那些事情,你要尽快处理了。你我同出一族,我被人如此议论,你面上也不好看。”
  杨淞面上微冷。
  他还以为什么事呢,竟又是为那些事情而来。
  杨淞道:“相爷,大长秋的事情是太后娘娘钦定的,我一个左冯翊,有甚么资格说太后娘娘的不是?”
  “再说了,大长秋已经死了,家人也被你灭了口,您让我去哪抓造谣生事之人?”
  说起大长秋,他便觉得一阵心寒。
  若不是杨奇文要钱要的紧,大长秋怎么会把主意打到皇子身上?
  一朝大长秋被太后问罪,杨奇文不想着大长秋是为自己做事,安抚他的家人也就罢了,却狠下心对大长秋的家人灭口。
  此等薄凉行径,让他不得不怀疑,若他一朝落马,杨奇文根本不会出手救他,反而会与他划清界限,甚至杀他以绝后患。
  杨奇文被噎得一滞。
  杨淞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为了向他表忠心,妻子娶的也是他夫人的内侄女。往日杨淞对他最是恭敬不过,根本不会反驳他的话,更不会用这般不耐的态度对他。
  怎么几日未见,杨淞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杨奇文眸光微闪,很快便想明白了原因——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明白了原因,便好对症下药了。
  杨奇文抿了一口茶,道:“我杀大长秋,并非只为我一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若被问出来,你们都要受连累,杀他,为我,更是为你。”
  “再者,他并非杨家之人,不过是你我手中敛财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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