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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不洗白[穿书]-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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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公主这般想着,心中的愧疚不安淡了许多,对李斯年道:“裳姐姐素来与人为善,老天必然会保佑她的,她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是么?”
  李斯年道:“老天若是保佑她,她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李斯年的话意有所指,让七公主忍不住想起自己拒绝许裳的事情,若她不那么冷漠,许裳是不是便不会是今日的结局?
  这个年头刚刚冒出来,便被七公主死死压下。
  许裳的意外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更不能让长公主与程彦知道许裳曾求救于她的事情。
  许裳是程彦最好的朋友,又颇得长公主的重视,若是让程彦与长公主知晓了,她拒绝帮助许裳,许裳才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程彦与长公主哪怕嘴上不说,以后也会与她拉开距离。
  她之所以能在宫中平安长大,又如鱼得水,是得了长公主庇佑的缘故,她不能让长公主为了许裳与她生分。
  七公主嘴角微紧,手指将锦帕紧紧攥在手里,道:“老天一定会保佑裳姐姐的。”
  她现在一定要稳住,
  她今日来钧山探望许裳,便已经仁至义尽了,其他的事情,与她无关。
  七公主抿了一口茶,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而刚饮下杯中的茶,抬眸间,发觉李斯年在看着自己。
  李斯年眸光潋滟,目光悠悠,似笑非笑。
  明明是一张好看到惊为天人的脸,却叫七公主没由来地慌乱起来。
  李斯年聪明绝顶,难不成是知道了她没有拒绝帮助许裳的事情了?
  这不可能。
  她与许裳的谈话,只有她与许裳知晓,旁人再不知道半分的。
  纵然许裳的侍女们见许裳找过她,将这件事说给了李斯年,李斯年怀疑她与许裳遇难的事情有关,但只要她咬死不认,李斯年也拿她没有办法的。
  她到底是天家的公主,李斯年不过是空有藩王名号,奈何她不得的。
  七公主手指微紧。
  李斯年瞧着七公主强自镇定的模样,眉梢轻挑,缓声问道:“公主殿下这般关心许姑娘?”
  七公主道:“裳姐姐素来与我交好,我自然关心她。”
  “是么?”
  李斯年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七公主秀眉微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李斯年进了屋,说的话,做的事,便一直另有所指,七公主本就为没有帮助许裳的事情心虚,见李斯年如此态度,不免动了怒。
  生了这般好看的一张脸,却有着这样的性情,当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七公主道:“怎么,你还怀疑我会害了她?”
  李斯年眸光轻闪,道:“未尝不可。”
  “你!”
  七公主重重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怒道:“我看你是阿彦表姐的夫婿,才给了你几分薄面,你莫要仗着这几分薄面,便开始得寸进尺!”
  李斯年抬眸,看着面前一脸怒容的七公主,笑了一下,道:“原来公主殿下也知小翁主是个不好惹的。”
  “许姑娘是小翁主的手帕之交,最为交心之人,而今许姑娘遭遇此难,公主殿下以为,小翁主是如何处置加害许姑娘之人?”
  七公主微微一怔。
  她只顾着与李斯年生气了,却忽视了这个问题。
  李斯年道:“小翁主代行长公主之令多年,想来公主殿下是知道小翁主的手段。加害许姑娘之人,小翁主不会放过,至于那等帮凶,小翁主更不会放过。”
  “毕竟在小翁主心中,许姑娘可是比我还要重要的人。”
  李斯年浅笑着说道。
  七公主呼吸微紧,原本好不容易抚平的情绪,此时又开始慌乱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是许裳遇难的帮凶。
  但现在许裳下落不明,她与许裳的事情便只有她自己知晓,只要她不承认,程彦也不好对她下手。
  七公主胸口微微起伏着,道:“这些话,你应该与那些帮凶们说,而不是我。”
  “自然。”
  李斯年颔首,道:“小翁主手上有罗生暗卫,许姑娘究竟发生了何事,罗生暗卫会查的一清二楚。”
  七公主眸光微变。
  她竟把罗生暗卫忘了。
  天家两大暗卫,一曰七杀,一曰罗生。
  七杀被她父皇打压,数十年不曾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中,而罗生暗卫,则是长公主掌着的。
  边关不稳,北狄屡有异动,长公主需常年镇守边关,便将罗生暗卫给了程彦。
  在程彦的领导下,罗生暗卫成了朝臣世家们不敢提及的话题。
  若程彦动用罗生暗卫来查这件事,那么她与许裳的事情,未必瞒得住。
  想到此处,七公主的呼吸越发急促,眸光变了几变。
  程彦虽然与她要好,但远不及与许裳的关系,若让程彦知道她听也未听许裳的求助,便拒绝了许裳,以程彦护短的性子,纵然不报复于她,余生也不会再与她往来。
  朝臣世家们惯会看碟下菜,程彦与她疏远,必会惹来世人的奚落,她又是孤身一人,没有半点靠山,往后的日子,只怕会越发艰难。
  七公主看了看面前的李斯年。
  既然这件事瞒不住程彦,那可还有其他路来走?
  七公主道:“你可愿与我做一个交易?”
  她在宫中生活多年,审视夺度是她自幼便明白的道理。
  李斯年是程彦的夫君,与程彦一条心,未必会帮她隐瞒此事,但若是她开出来的条件足够诱人,李斯年未尝不会动心。
  七公主手指紧握,又补上一句:“裳姐姐不是打猎时遇到了意外,而是被奸人所害。”
  李斯年眸光轻转,道:“公主殿下何出此言?”
  他自然是知道许裳是被人暗害的,他也能让七杀暗卫查出崔元锐害许裳的事情,但七杀暗卫终究是天子的暗卫,天子打压七杀,多年来从不启用七杀,七杀查出来的东西,是做不得数的。
  崔元锐在他的培养下,羽翼渐丰,又有着一个颇受天子宠爱的族妹崔美人,若没有铁一般的证据,是扳不倒崔元锐的。
  他需要另外一个人站出来指证崔元锐。
  七公主是最好的选择。
  这便是他引着七公主主动说出许裳遇害内情的原因。
  七公主的确没有让他失望,冷心冷情,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得失,为了保全自己,权衡利弊之下必会为他所用。
  委实是在宫中生活了多年的聪明人。
  李斯年淡淡看着七公主。
  七公主道:“能把手伸进军营之中加害裳姐姐的人,必然不会是普通人,这个人并不好对付,我素来不喜惹事上身,本无意插手这件事。”
  李斯年才不是世人口中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少年,他的心思手段,绝不在程彦之下,若是不然,程彦也瞧不上他。
  “但你若能让我在这件事中全身而退,我便帮你查出那个人。”
  她自信李斯年能做这个决定。
  李斯年与程彦的婚姻,并不是李斯年完全依赖程彦,他与程彦,是完全平等的关系,甚至可以说,他能影响程彦的决定。
  七公主迎着李斯年悠悠目光,向李斯年看去。
  李斯年一如往日的风轻云淡,面上带着轻轻浅浅的笑,道:“这个交易,听起来我似乎并无好处。”
  七公主到底是年轻,他才说了三两句话,七公主便坐不住了。
  若换成他的小翁主来做这件事,这会儿只怕在与他谈笑风生,而不是主动开口说甚么交易。
  见李斯年如此,七公主有点急,道:“没有我,你根本不可能找到那个人。”
  “是么?”
  李斯年轻啜一口茶,眸光潋滟,眼中似有几分嘲弄之色,又似乎没有。
  七公主有些看不懂他。
  七公主猜不透李斯年的心思,只得不住给自己加筹码。
  李斯年听了半日,放下了茶杯,面上似乎有着几分不耐之色,道:“既是如此,那便依公主之言。”
  “公主助我找到那人,我让公主在此事之中全身而退。”
  李斯年终于答应,七公主松了一口气,忙道:“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可出尔反尔。”
  李斯年抬眸看了一眼七公主,这次没再隐藏眸中神色,有着三分明晃晃的揶揄之色。
  七公主呼吸一紧,心中直责怪自己的莽撞。
  像是在补救般,七公主忙道:“裳姐姐在出宫之前曾找过我,她似乎是想求我做一件事,但我。。。。。。。。”
  说到这,七公主声音微顿,看了一眼李斯年,面上有些犹豫之色,斟酌片刻,才慢慢继续说道:“。。。。。。。。我素来不喜宫中的争权夺势,听也未听裳姐姐的话,便将裳姐姐打发了。”
  当时在做这件事的事情,她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而今在李斯年面前说这些话,不知为何,她总有些难以启齿。
  似乎在害怕,自己的这些话,这些行为,会惹李斯年不快,让李斯年觉得她冷心冷情,委实不如程彦的乐于助人热心肠。
  七公主搅着手帕,声音比刚才低了一分:“裳姐姐与我分开后,便在钧山遇到了意外,我想着,这件事,是不是太蹊跷了些。”
  七公主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着李斯年的神情。
  李斯年还是往日的清冷疏离,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七公主不免有些忐忑。
  “你。。。。。。。你如何想这件事?”
  七公主试探道。
  李斯年眉头微动,答道:“这便不是七公主该关心的事情了。”
  七公主搅着帕子,道:“我只是关心是何人谋害裳姐姐,裳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
  李斯年潋滟眸光瞥了一眼七公主,七公主的话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与其说她关心何人加害许裳,倒不如说她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受这件事的牵连。
  李斯年气质温润疏离,目光也不是凌厉如刀剑的,然而淡淡的一眼,却能破开她的内心一般,直视着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在李斯年面前,无所遁形。
  李斯年道:“公主殿下若无事,便在钧山住上两日,待此事真相大白,我再派人送公主回宫。”
  七公主连忙应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二人议定,李斯年转着轮椅离开房间。
  李斯年的背影越来越远,七公主转身回屋。
  屋中残留着李斯年身上特有的月下香,从来不用熏香的她,忽而觉得,月下香的味道,似乎分外好闻。
  屋外日头正烈,有些刺眼。
  七公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觉有些烫。
  七公主垂眸,饮了一口凉茶。
  谪仙的面容,修罗的手段,这般惊才绝艳的一个人,竟已经是程彦的夫君了。
  程彦的命,怎就这般好?
  。。。。。。。。。
  李斯年并不知道七公主此时心中的想法,若是知晓,不仅不会同意与七公主的交易,还会不冷不热地说上两句:“没有甚么天生好命,不过是咬牙坚持罢了。”
  “你们这些人,只看得到小翁主表面的风光,却不知道她一步步走来的艰辛。”
  “她曾无数次命悬一线,生死艰难,却又一次次咬牙撑了过来。”
  “这样的她,合该一生荣华,万人之上。”
  世人只看到程彦的尊荣,只有李斯年看到了她的不易,更心疼着她的不易。
  李斯年转着轮椅,来到程彦休息的房间。
  程彦得知许裳遇害的消息后,便连忙赶了过来,不眠不休支撑了一日一夜。
  他不忍程彦继续熬下去,将熏香用得足足的,以至于程彦现在还在睡梦之中。
  睡梦中的程彦,白玉似的小手平放在脸侧,手指轻轻抓着杯子,娇娇俏俏的唇轻轻撅着,有着几分孩子气,浑然不是往日里嘴角微抿时的镇定模样。
  李斯年指腹轻柔拂过程彦的脸颊,摩挲着她的唇角。
  程彦此时睡得正香,一时被人打扰,似是颇为不喜,轻哼一声,抬起小手打落在她脸上嘴角抚弄着的手指。
  李斯年轻笑,心中一软,俯下身,在程彦眉心落下一吻。
  他的小翁主,就该永远这个模样。
  浮华无忧,璀璨夺目。
  那些让她烦心的,不喜的,都由他来解决。
  李斯年的吻一路往下,最后落在程彦的唇间。
  程彦的唇角温温软软,让人流连忘返。
  程彦的软似乎会传染,直将李斯年的一贯冷硬的心,也弄得软得一塌糊涂。
  一吻而终。
  李斯年起身,抚了抚程彦的发,给程彦盖好被子,轻手轻脚转着轮椅,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李斯年离开房间,去书房等待许裳的消息。
  等待是最为难熬的,尤其是等一个生死不知的人的消息。
  这种煎熬他舍不得让他的小翁主承受,等许裳的消息传来,他再唤醒程彦。
  时间一寸寸溜走,午后刺目的阳光变得稀薄,金乌穿过云层,向西而行,改换了殷红如血色的晚霞做衣裳。
  李斯年就着晚霞,在长公主书房写字。
  长公主与问棋陆续醒来,洗漱之后来到书房,见李斯年如此,便知道士兵们仍然没有找到许裳。
  问棋眼角微红,道:“都怪我,如果我没有去追那只雪狐,我家姑娘便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问棋的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李斯年落笔的动作微顿,长公主凤目微眯,纷纷向外看去。
  李夜城翻身下马,身上的盔甲尽被鲜血染红,怀中抱着鲜血淋漓的许裳,一贯平静低沉的声线有些急,道:“快叫军医来!”
  长公主与问棋连忙出了书房。
  李斯年放下了手中毛笔,转着轮椅,跟随其后。
  李夜城将许裳抱回房间,小心翼翼放在榻上。
  军医被亲卫催促着一路小跑而来,还未进屋,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再进屋一瞧许裳的模样,军医连连摆手道:“少将军,这般重的伤势,任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不是他学艺不精,而是许裳伤得委实太重。
  黑熊的爪子自许裳的头顶而下,毁去了许裳半张脸。
  抓痕实在太重,顺着许裳的脖子一路往下,哪怕此刻李夜城将许裳裹得分外严实,不曾露出许裳胸口处的伤势,但他也能猜得到,许裳身上的伤,绝对不比脸上轻。
  这般重的伤,若是刚受伤便抬回来,他或许还能试上一试,可许裳依旧在雪地里昏迷了三日,三日的时间,不流血而死,此时也该冻死了。
  军医连连退后,问棋哭着握着许裳满是鲜血的手,骂道:“什么庸医,连试也不敢试!我家姑娘才不会死!”
  长公主长眉微蹙,敛着凤目。
  李夜城胸口剧烈起伏着,几日不曾眼的眼彼时满是血丝。
  这个军医是钧山军营里医术最好的,士兵们缺胳膊少腿他尚且能将人救活,甚至还能给人装上假胳膊假腿,如今这样说话,是许裳的确没了救。
  屋中只剩下问棋悲恸的哭声。
  李斯年眉头微动,转动轮椅,来到许裳塌边,瞧了一眼许裳血肉模糊的脸,温声道:“让我试一下。”
  “你能救我家姑娘吗?”
  问棋松开许裳冰冷手指,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李斯年的衣袖,不住哀求道:“李郎君,我嫁姑娘与翁主最为要好,求你看着翁主的面子上,救救我家姑娘!”
  问棋的手上满是许裳的血,而今抓着李斯年的衣袖,便将血迹抹在了李斯年衣袖上。
  积冰色的衣服本就不耐脏,染上了血迹,便分外触目惊心。
  李斯年眉头微蹙,想从问棋手里拽回自己的袖子,可问棋死死攥着不松开,李斯年眸光深了一分,道:“你若再继续耽搁下去,你家姑娘便真的没救了。”
  问棋一听,连忙道:“李郎君需要我做什么?”
  李斯年拽回了衣袖,看着衣袖上的一片狼藉,眸中闪过一分嫌弃,道:“先将许姑娘身上的伤口清洗了。”
  他有些怀疑程彦身边懂医术的半夏了。
  同样是翁主的贴身侍女,半夏温柔细心从不多话,怎问棋就这般咋咋呼呼看不懂人的脸色?
  在李夜城没有找到许裳之前,李斯年便让亲卫们烧了热水时刻准备着,如今许裳被带回来,亲卫们连忙将一桶桶的热水送到许裳的门口。
  李斯年调弄的熏香与伤药。
  熏香是用来减轻许裳的痛苦,伤药是覆在伤口上,告诉问棋如何使用后,问棋便拿着熏香与伤口带着几个侍女关上了房门。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侍女送出来,映着天边残阳,红得刺眼。
  长公主偏过脸,不忍再看。
  李夜城紧紧抿着唇。
  唯有李斯年仍是往日模样,写了方子,让亲卫们拿去煮药。
  问棋终于给许裳上完了伤药,此时亲卫们也按照李斯年的方子熬好了药,将黑乎乎的汤药端给问棋。
  问棋接了,小心翼翼喂许裳喝下。
  长公主与李夜城走进房间。
  屋里燃着李斯年调弄的熏香,刚才浓重的血腥味被熏香无声化去,只余淡淡兰香。
  众人穿过屏风,许裳的面上敷着伤药,不再是刚才血肉模糊的可怖面容,众人见此,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虽然伤了脸,但万幸还有一口气在,只要保住了命,有甚么伤疤是不能治的?
  至于会不会因为伤了脸而导致婚姻受阻,众人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依着许裳如今的身份地位,一辈子不嫁人,养几个取乐的面首也是使得的。
  长公主蹙着的长眉慢慢舒展开来,对素来不喜的李斯年总算有了几分好脸色,问道:“阿裳何时能脱离危险?”
  李斯年道:“看她自己的造化。”
  李夜城英挺的剑眉拧了起来。
  李斯年打开正在燃着的熏香炉,在熏香炉里加了一些东西,加完之后,仍将熏香炉放在许裳身边。
  袅袅云雾自熏香炉中慢慢升腾,清幽的兰香似乎多了几分味道。
  李斯年道:“这里是三日的量。”
  “这三日里,若她仍没有醒来,那么她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再醒来。”
  问棋一听,瞬间便急了,忙问李斯年:“李郎君有没有办法让我家姑娘醒过来?”
  想起问棋抓自己袖子时的一手血色,李斯年默默与问棋拉开距离,道:“我能做的,便只是这些,剩下的,便看许姑娘自己的造化。”
  长公主长眉为紧,问棋眼中含着泪,又有大哭的趋势。
  李斯年只好又道:“在这三日时间里,你们可以说一些许姑娘悬心不下,又或者颇为执念的事情,燃起许姑娘的求生欲。”
  “悬心不下的事情?这可怎么好!”
  问棋更急了:“我家姑娘自幼对什么都不在意,崔元朗那般无耻的一个人,她尚且能从容应对,又有甚么事能让她心中起了波澜?”
  “她从来没有甚么悬心不下的事,更没有甚么执念。”
  李斯年瞥了一眼尚未换去身上染血盔甲的李夜城,淡淡道:“既是如此,我便没法子了。”
  许裳的性子与程彦大不相同,情绪更为内敛,纵然心悦李夜城,也不曾对李夜城过度关心,以至于她身边的侍女没有一个人知晓她喜欢李夜城。
  若不是他素来心细如发,对周遭事务极其敏感,否则他也不会知晓许裳的心思。
  可尽管如此,他对于许裳的喜欢,也并不是十分的肯定——既是喜欢,又无旁人从中作梗,为何不向李夜城开了口?
  难道是介意李夜城喜欢的是程彦?
  可谁年少之时没有过心动之人?
  他之前的人生你来不及参与,可你能主导他以后的人生,既然喜欢了他,哪怕刀山火海也要将那人抢到自己身边。
  那人不喜欢自己?
  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一年不行便两年,总能等到那人心动的一日。
  纵然那人一生不会心动,可他也陪你过了一生,与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一生,你还有甚么不满足的?
  李斯年实在想不明白,许裳千转百回的心思。
  在他的认知里,喜欢就该说出来,不择手段也没甚关系,他本就不是甚么君子,在感情中使些手段也无妨。
  更何况,风月之中的算计,怎能叫算计?
  那叫情/趣。
  李斯年看了看榻上昏迷着的许裳,只觉得她画地为牢,自寻烦恼。
  旁的事情上,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感情上,却是退一步人去楼空。
  所以这便是程彦刚过了十五,他便迎娶程彦,哪怕与程彦没有夫妻之实,也要先与程彦有夫妻之名的最重要原因——人都到手了,还怕培养不来感情么?


第98章 
  李斯年摇了摇头; 心中暗叹傻姑娘。
  李夜城对待感情本就不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似许裳这般将所有喜欢都藏在心里,只怕李夜城至死都不知道许裳曾对他心动过。
  李斯年心中腹诽着,转着轮椅出了房间。
  感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 他一个外人; 无权干涉,更没甚资格说甚么许裳这种行为委实不好,只要许裳满意此时自己与李夜城的关系便好。
  只是瞧着; 许裳未必满意。
  不过是习惯了不争不抢; 习惯了将自己所有的心事压抑着; 针扎在身上不是不知道疼,而是麻木了。
  但再多的麻木; 也挡不住意难平这种情绪的来临。
  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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