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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不洗白[穿书]-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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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立朝百年从无如此异象,天子祭天却被惊雷劈死,可见天子并非天命之人!”
  “身无天命,却行僭越之事,合该有此报应!”
  嘈杂的声音传入六皇子耳内,六皇子吃力地睁开眼,想说并非如此,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即将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往事纷纷浮上心头。
  欺辱的,谩骂的,那些挣扎在皇城中的黑暗过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人。
  沈存剑轻摇折扇,身披月光而来,静立在九曲回廊下,淡淡看着他。
  “你真的很像你娘。”
  沈存剑道。
  “我娘?”
  小小的他畏畏缩缩,扯着自己脏兮兮的衣角,试探着问道:“你见过我娘?”
  “我娘长什么样子?她,生得美么?”
  “见过。”
  “很美。”
  沈存剑收起折扇,递给他一方锦帕,让他擦去脸上灰尘,指着远处巍峨威严的紫宸殿,问他:“你想要么?”
  “我可以帮你夺了来。”
  一向胆小怕事的他,竟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勇气,他紧紧攥着沈存剑塞给他的锦帕,道:“要。”
  “只要我坐到了那个位置,便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沈存剑轻笑,摸了摸他的头,不置可否。
  六皇子剧烈咳嗽着,口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他抬起手,向空中抓去,似乎是想抓住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抓住,重重落在地上。
  他还是没有到达那个位置。
  他短暂又凄惨的一生,哪怕有了沈存剑的引路,也难逃死在祭天台的命运。
  或许,他该听沈存剑的话,不来钧山祭天,让沈存剑安排的人过来。
  可是他被忽视,被不承认了那么久,他想向天下证明,他如今是九州天子、大夏之主,他堂堂正正站在祭天台上,上高苍天,祭祀列祖列宗。
  他只想争这一口气,却被这口气断送了性命。
  六皇子永远闭上了眼睛。
  “天子崩天,敲丧钟传信华京——”
  祭天台上乱成一团,不知谁高呼了一声,又不知谁拿起了鼓槌,丧钟敲醒,响彻山间。
  大夏规制,每个驿站都有丧钟或喜鼓,用来传信天子崩天,或者天子登基。
  丧钟一声声传下去,沿途的驿站跟着敲响,丧音一路传到华京城。
  皇城,紫宸殿。
  殿中两股禁卫军缠斗不休,丧音由远及近,一声比一声更清楚。
  金乌躲入云层,天空是雾蒙蒙的一片。
  血与铁的世界中,不知是谁率先停下了攻击,道了一声:“天子崩天了。”
  沈存剑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折扇掉在地上。
  顾群身披盔甲,一路砍翻混乱的禁卫军,来到沈存剑身边,抱拳道:“恩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沈存剑直直看向钧山的方向,仿佛没有听到顾群的话一般。
  顾群又唤了一声:“恩师?”
  “没用了。”
  沈存剑轻笑,道:“六皇子已死,我再多的算计,也无用了。”
  他不该由着他的性子让他胡来,让这一时的意气送了他的性命。
  千番筹谋,万般算计,终究功亏于溃。
  顾群麾下的禁卫军失去斗志,顾群不免有些着急,道:“恩师,这或许是程彦与李斯年的诡计,为的是扰乱军心。”
  “不,”
  沈存剑摇了摇头,道:“七杀与罗生两大暗卫组织,一个也不曾跟随程彦而来,他们全部去了钧山。”
  “六皇子,的的确确死了。”
  沈存剑的声音越来越低,程彦带来的禁卫军越来越近,转眼间便要杀到沈存剑身边,顾群再顾不得其他,并起五指,一记手刀砍在沈存剑的脖子上。
  沈存剑不曾设防,当即昏了过去。
  顾群带着沈存剑,在亲卫们的保护下迅速撤离紫宸殿。
  李斯年素来眼尖,看到这一幕,从身边亲卫手里接过改良后的连/弩。
  这个连/弩,曾将四皇子李承璋送上西天。
  李斯年抽出弩/箭,搭在弓弦上,手指轻扣,弩/箭穿过混战中的禁卫军,追随着顾群与沈存剑而去。
  血色,越来越越粘稠。
  皇城内亦敲响丧钟,程彦再不犹豫,登上丹墀,高声道:“六皇子已死,你们究竟为谁而战?”
  “谋逆夺位之人是六皇子与沈存剑顾群三人,与尔等无关,若此时放下武器,我上告天子,饶恕你们的罪过!”
  程彦的声音响在紫宸殿,禁卫们慢慢停下了动作。
  他们虽然不再攻击,但仍是不曾投降,手中握着佩剑,警惕地看着周围人。
  程彦眸光轻转,向一旁的李斯年使了个眼色。
  李斯年会意,趁众人不备,抽出亲卫腰间佩剑,丢在地上。
  长剑落在汉白玉的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一剑落,而后众剑落。
  事后程彦与李斯年提起,语气颇为唏嘘:“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追随沈存剑与顾群多年,谁也不愿做第一个背叛者。”
  “但当有人开了这口子,他们心中的防线,便彻底崩塌了。”
  叛军们纷纷弃剑,禁卫军与内侍们打扫着战场。
  程彦与李斯年携手,一前一后走入紫宸殿。
  紫宸殿早被沈存剑换了装饰,为了提防李斯年用毒,沈存剑几乎是搬空了这里的一切。
  程彦环视着空荡荡的紫宸殿,陈年往事涌上心头。
  这里是大夏最为尊贵的地方,也是大夏最为艰难的地方,是最安全的所在,亦是最危险的牢笼。
  先帝,先废后谢元,舅舅,母亲,李承璋,六皇子,十几年来,这里已经换了无数个主人。
  每一个主人在初到这里时,都是意气风发的,他们在这里挥洒着汗水与青春,可是到最后,他们无不暗淡收场。
  她的母亲亦没有逃过这样的宿命。
  母亲的远走边关,其中未必没有逃离紫宸殿的原因。
  纷纷扰扰的情绪涌上心头,程彦忍不住叹息道:“天家夺嫡,何其惨烈?多少人前赴后继,想要做皇权的主人,可是到最后,却都成了皇权的奴隶。”
  李承璋也曾敦厚仁义,六皇子亦有天真无邪,权利是最会腐蚀人心的毒药,一旦沾染,便是万劫不复。
  程彦转过身,牵着李斯年的手,认真道:“我终归是幸运的,身边有你陪着我。”
  李斯年浅浅一笑,抬手拂去程彦鬂间散乱的发,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所有艰难险阻,他愿与她一起品尝。
  至于盛世荣光,当由她一人独享。
  他对她,毫无保留,欲索欲给。
  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金乌西坠,残阳殷红如血,给巍峨皇城披上一层绚烂红妆。
  李斯年与程彦并肩站在紫宸殿的台阶之上,夕阳将二人牵手的影子拉得极长。
  六皇子已死,沈存剑与顾群仓皇出逃,程彦的禁卫军很快控制住华京城,而华京城之外的钧山,在六皇子死后,袁行也将朝臣世家们控制起来。
  两边战场清扫干净后,程彦将天子李泓接回皇城。
  李泓再度入主他极度熟悉,却又极度陌生的紫宸殿。
  六皇子死后,李泓在皇城内的皇子只剩下牙牙学语的八皇子,朝臣世家们见此,有那等心思活泛的,便私下结交藩王,引着藩王勤王来京。
  这种事情在皇城内出现好几起,被程彦的暗卫得知后,报于程彦。
  程彦果断以血腥手段,极快地将私下结交藩王试图作乱的朝臣世家们镇压下来。
  几次三番后,朝臣与世家们被清洗得所剩无几。
  朝中无朝臣做事,朝政一度陷入瘫痪,程彦大笔一挥,再度启用女子入朝为官。
  这些女子出身世家,对天下大势颇为敏感,又曾在朝中历练过一番时日,可惜刚刚上手,程彦便失了势,她们也跟着失去入朝的资格,成为家族中的弃子。
  而今家族勾结藩王作乱,被程彦处决,她们本想着自己身为家中一份子,也难逃一死,不曾想,程彦不仅没有处死她们,反而对她们颇为信任,甚至还允许她们参与朝政,一展心中报复。
  女子们见此,心中对程彦充满感激与推崇,做起事情分外卖力。
  不过几日,原本因为朝中无人而陷入瘫痪的朝政,再次运转起来。
  事情传到在紫宸殿养病的李泓的耳朵里,李泓呆呆望着窗外蓝天,道:“阿彦从来都是个好孩子。”
  他也该将那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交托在她手上了。
  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夏的主人,九州的掌政者。


第117章 
  李泓收回看着远处蓝天的目光; 慢慢从床榻上起身,对身边侍从道:“召集所有朝臣世家与宗室。”
  “朕有大事与之商议。”
  内侍们对视一眼,点头应下; 一个将此事告知李斯年; 另一个去召集众人。
  李斯年听完内侍的话,轻轻一笑; 道:“陛下糊涂一生; 临到今日,终于做了一件清醒之事。”
  李泓从来不是一个圣明天子,甚至并不算勤勉。
  他是一个耳根子软的老好人; 而老好人,是不适合做掌权者的。
  尤其是; 这九州大夏的掌权者。
  大夏江山; 并不是他所能支撑的。
  德不配位,必有灾祸。
  李泓今日的落寞; 便是应了这句话。
  若他只是一个普通藩王; 他再怎么优柔寡断偏信偏听,世人也只会说上一句; 好一个糊涂王爷;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对他怨念愈重。
  李斯年起身; 去找在偏殿里与女官们商议朝政的程彦。
  女官们见李斯年过分; 抿唇笑了笑; 暧昧地看了程彦一眼; 便极有眼色地退下了。
  程彦从奏折中抬头,问道:“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那么多想要趁水摸鱼的藩王朝臣与世家,纵然她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后续的安抚工作亦是不可少的。
  李斯年的名声在华京城并不算好,她便把这件事交给李斯年去做,改一改世人对李斯年的偏见。
  “些许小事,无需费心。”
  李斯年随手将程彦散在脸颊前的鬓发梳于耳后,道:“我今日过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程彦有些好奇,放下手中狼毫,问道:“是母亲他们传信过来了吗?”
  对于现在的她来讲,只有母亲与兄长们的消息,对她才是好消息。
  至于其他事,都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不是。”
  “哦。”
  程彦哦了一声,复又翻开奏折,没甚好心情听李斯年后面想说的话。
  李斯年不禁莞尔,牵着程彦的手,将她从软塌上拉了前来,道:“这万里江山赠与你,可算得上好消息?”
  “舅舅召集朝臣了?”
  程彦秀眉微动,窗外阳光甚是灿烂,掠过院子中的常青树木,直直照过来,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扪心自问,她对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期待。
  血流成河的宫变夺嫡,磨去了她对皇位所有的热情,而今她想做女帝,更多的是名正言顺处理朝政,让朝臣世家们再无指责她逾越,从而号令九州,恢复大夏河山。
  皇帝虽然只是一个代号,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讲,意味着权威与天命。
  她哪怕是大夏如今年的掌权者,但一日没有成为天子,便一日不能服众。
  那些投机取巧的世家,浑水摸鱼的朝臣,居心否测的藩王,更是能打着勤王的旗号来讨伐她。
  为了少给自己惹些麻烦,天子之位,还是成为她的囊中之物为好。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日竟来得这般快。
  快到让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恍惚间,程彦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低头去瞧,却是李斯年紧紧握着她的手。
  耳畔是李斯年轻轻柔柔的声音:“别怕,我会陪你的。”
  程彦心下一软,手指回握着李斯年的手,将脸靠在李斯年的胸口。
  听着李斯年的心跳声,她只觉得心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风雨波折,她与李斯年一同走过,而今盛世荣光,也当是二人同享。
  程彦牵着李斯年的手,道:“咱俩一道过去。”
  有她的,便有李斯年的。
  什么佳丽三千人,她没那兴趣,更何况,普天之下,难道还能找到一个能与李斯年的容貌相提并论之人么?
  李斯年面带浅笑,温声道:“好。”
  二人出了殿,便往李泓所在紫宸殿而去。
  行至一半,恰遇到李泓派来请他们的小内侍。
  小内侍弓着腰,讨好道:“恭喜翁主,贺喜翁主。”
  “而今朝臣宗室与藩王尽皆到了,只等翁主过去主持大局了。”
  程彦略微颔首,吩咐亲卫加快速度。
  轿撵很快抵达紫宸殿,李斯年下来之后,向程彦伸出手。
  程彦握着李斯年略显微凉的手指,走下轿撵,一步步走向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利的紫宸殿。
  紫宸殿中,朝臣世家藩王与宗亲尽数到场,按照职位身份分列两旁,见程彦与李斯年过来,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程彦走到床榻旁。
  李泓刚在小内侍的伺候下喝完药。
  汤药进入肺腑,李泓的面色比往日有了几分红润,小内侍又往他身后塞了两个引枕,李泓靠着引枕,对程彦伸出手。
  程彦便坐在床榻旁。
  李泓微微咳嗽着,对另一边的小内侍道:“去,将传国玉玺取了来。”
  小内侍点头应是。
  不多会儿,小内侍双手捧来一个金丝楠木镶金雕玉的匣子来。
  李泓打开匣子。
  阳光剪过窗台,变得细碎斑驳,斜斜照进殿中。
  传国玉玺泛着温润光泽。
  李泓双手捧出传国玉玺,对程彦道:“阿彦,今日之后,这便是你的了。”
  殿中所有人无不动容。
  四皇子李承瑛被北狄所俘虏,至今下落不明,五皇子李承瑾战死边关,六皇子死于九天玄雷,七皇子畏畏缩缩,八皇子年龄实在太小,李泓无人可传,眼下大夏乱世初现,李泓为保膝下皇子不做亡国君受人奴役,生出将皇位传给他人的心思并不难猜。
  只是让他们不曾想到的是,李泓竟真的将皇位传给了程彦。
  程彦虽是天家翁主,但到底是姓程,而非李,更何况,程彦为女子,古往今来,哪有甚么女子为帝的事迹?
  李泓此举,可谓是惊世骇俗。
  众人面面相觑。
  大殿之中,静得能听到绣花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常卿站了出来,道:“陛下,翁主虽然与您亲厚,可并非李家之人,而是黎阳程家的女儿。”
  李泓淡淡道:“这有何难?”
  “阿彦,你愿意随朕、随你母亲姓李么?”
  程彦道:“自是愿意的。”
  她是一个来自于后世的人,对于姓氏没有太多的执念,姓氏在她这里,只是一个代号,无论是姓程,还是姓李,她都是亲近之人的阿彦,李斯年的小翁主。
  程彦答应得极其痛快,思想守旧的朝臣们面上不免生出几分讥讽来——到底是被权欲冲昏了头脑,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了。
  朝臣们不敢对程彦发作,只是频频向程彦的父亲与大伯看去。
  程仲卿面上有一瞬的不自在,程伯安脸上亦是不大好看。
  但转念一想,程彦虽是程家女郎,在但程府生活的时间并不多,他们也不曾对程彦有过太多的教养与指导,而今程彦有更高更远的发展,他们应该替程彦高兴才对,而不是被朝臣们所激,做出一副厌恶程彦捧高踩低的模样来。
  这般一想,程仲卿深呼吸一口气,叩了叩头,声音清朗,道:“陛下,翁主虽是臣的女儿,但身上亦流着长公主的血脉,是李家的嫡系子孙。”
  程仲卿的一席话,彻底堵死了殿中众人想要看笑话的打算。
  程彦听此,秀眉微动。
  她这位父亲,生了一张好皮囊,却没有与皮囊相匹配的能力,与她那位时常迷糊的舅舅八斤八两。
  当然,父亲还是比舅舅靠谱一点的,最起码,他会无条件无底线地维护她。
  如同当年他与人人畏惧的先废后谢元周旋,用自己渺小的力量护着她和母亲,又比如今日,他坦荡说出这番让世间男儿只会觉得难堪的话语,只为让她没有后顾之忧,更让旁人你没有资格攻击她——她的生父都不介意她为了皇位抛弃自己的本姓,旁人又有甚资格指责于她?
  程彦抿了抿唇,转身向程仲卿拜下。
  程仲卿微惊,但到底没有躲开,受了程彦这一拜。
  内侍们扶程彦起身,床榻上的李泓虚虚咳嗽着,道:“今日之后,你便是李家的孩子了。”
  程仲卿重新跪回朝臣之列。
  李泓环视着殿内众人,细数着长公主与程彦的功劳。
  殿中人亦有程彦与李斯年的人,听此纷纷附和,至于那些不喜程彦干政的人,见李泓态度已决,程仲卿又如此行事,他们只能捏着鼻子受了——明目张胆反对程彦的人,此时坟头上的草都三丈高了,在领教过程彦杀伐手段之后,他们哪敢在这个时候冒头?
  李泓声音徐徐:“天子这个位置,本就是长姐送给朕的,而今长姐下落不明,朕将皇位传给长姐的独女,也算是物归原主。”
  这些年来,若没有长姐护着他,只怕他早就死于谢元的算计或者宫变之中了。
  可叹他委实糊涂,做了许多伤长姐心的事情。
  若此生还能再见长姐一面,他必好好地向长姐赔不是。
  思及往事,李泓眼角红了红。
  小内侍奉上一方锦帕,李泓攥在手里,停了片刻,方继续道:“你们莫觉得阿彦是个女子,便轻慢敷衍阿彦。”
  “阿彦是个聪明剔透孩子,谁也糊弄不了她。”
  众人忍不住想起程彦发作反对她之人的雷霆手段,无不心惊胆战。
  谁敢敷衍她?
  她不来找自己的错处,便是万幸了。
  众人肃容称是,李泓颇为满意,便让太常卿与太史令择黄道吉日,举行他传位于程彦的禅让大典。
  太常卿与太史令应下,李泓挥手,遣退殿中人。
  众人散后,李泓将程彦叫到自己身边,笑了一下,道:“阿彦,舅舅不想住紫宸殿。”
  “这里太大,也太空。”
  李泓道:“舅舅想搬去昭阳殿。”
  程彦心中一酸。
  舅舅对于薛妃,始终难以释怀。
  。。。。。。。
  万里之外,风沙漫天。
  长公主关上窗户,宁王推门而入,挑眉瞧了一眼长公主,道:“你不跑?”
  “宁王想困住的人,普天之下,谁能逃脱?”
  宁王笑了笑,眼底盛气一如多年前,清凌傲气似骄阳耀眼。
  长公主凤目微眯,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从来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


第118章 
  宁王将端来的汤药放在桌上; 眉梢轻挑,道:“长公主殿下觉得我想做甚么?”
  长公主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汤药,淡淡道:“宁王殿下心思百转千回; 岂是我这种凡夫俗子所能窥测?”
  面前这个清隽威仪如神祇之人; 曾是她心里最深处的恐惧。
  不仅是她,经历过宁王时代的人; 无不活在宁王的阴影之下。
  让人不得不感叹; 到底是梁王的嫡孙,纵然长于备受猜忌监视的华京城,他依旧是华满京都的宁王; 让天家子孙战栗的存在。
  若是困着她的人是旁人,她或许还会生出逃跑的念头; 可偏偏; 这个人是宁王,在他面前;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个人的反抗; 只会成为猫逗老鼠般的笑柄乐趣。
  与其被他捉弄戏耍,倒不如平淡接受。
  他既然将她擒了来; 又没有将她一剑杀了; 那便意味着,她对他有利用价值。
  只是不知道; 他想利用她做甚么。
  他的心思; 从来没有人能琢磨得透。
  宁王轻笑; 逆光负手而立; 道:“走吧。”
  见长公主没有喝他送来的汤药的意思,他便道:“我带你瞧一瞧,你们一直在找的传说中的龙城。”
  长公主眉头微动,跟着宁王走出这个她待了数月的房间。
  七月的天气,太阳似火炉一般,能将世间的一切烤化。
  酷热的天气,纵有风起,也当是微风,但在这里,是风卷黄沙,遮天蔽日而来。
  长公主眯了眼睛。
  这便是她找了多年的龙城?
  那个传说中上古战将卫青后人所在的城池?
  长公主环视着四周景致。
  这个地方,无论是她,还是战死多年的镇远侯,都曾派出无数斥候深入大漠寻找。
  九州之上,流传着一个传说,说只有龙城卫家才能将北狄彻底消灭。
  这句话传了上千年,出自于何人之口,早就不可追寻,但这句话的真假,却从无人去质疑——上古时代,大汉立国之初,如现在的大夏一般,经常受到关外匈奴的侵扰。大汉建/国几十年,只以和亲来阻挡匈奴南下的步伐,可换来的,却是匈奴一次又一次的屠城。
  又一次边关被屠后,大汉举国震惊,当时的皇帝年轻气盛,势要一雪前耻,将匈奴彻底消灭,便屯兵三十万,设下圈套等匈奴上钩。
  然而天不遂人愿,匈奴识破了大汉天子的计谋,天子举全国之兵,消耗无数财力物力,最后却无功而返,被朝臣宗亲们接连上书,骂得狗血淋头,以至于数年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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