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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男主是我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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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气得脸上横肉直哆嗦,上前一步便想打她。但又见她衣饰华美精致,神情也是镇定,真怕是有什么来头的人,所以当下只得喘了两口粗气,将抬了一半的手臂硬生生撤回。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胖子稳下心神,抱臂冷笑:“看小娘子如此自在的模样,应该不止一回进出这松竹馆了吧。也不知你家相公是谁,竟能受得了这窝囊气。”
女子神色淡然,甚至弯唇向他甜甜一笑:“劳您关心,我相公挺好的,最起码还能听得懂人话。”
围观的人噗嗤笑出声来。晏东篱脸色一僵。这是夸奖么?好的就算是夸奖吧。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女子一再嘲讽,胖子再次涨红了脸,眼看着就要掀桌动手。谢天意缩了缩脑袋,不动神色地后退一步。斜斜里却伸出一只手臂,将她轻轻揽在了身后。
谢天意抬起眼睛。晏东篱的衣袍温柔擦过她的侧脸,他身上有好闻的松木香味。
正好管事的青年下楼来,晏东篱吩咐他:“把这位公子在松竹馆花的银子加倍退还。”同时神情换作一派和气,向胖子温声道:“这样的话,公子可还满意?”
胖子还未答话,他已经继续道:“公子若还要纠缠,晏东篱奉陪到底。”
谢天意偷偷挪到一旁去看他。和昨日那个神色倦懒的家伙不同,这时的晏东篱一袭黛蓝锦袍,神情冷傲立于内堂中央,脊背挺直如同修竹,眼神炯然逼视对方。
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晏东篱的盛名虽不复往昔,但是池州首富的身家背景摆在那,要是真和他过不去,自己以后在池州的日子定然难过。想到这里,胖子脸上已经现出几分畏惧,恰好管事递过几块银子来,他慌忙接过,然后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似的,狼狈离开。
看得一出好戏的客人纷纷散去。谢天意正歪了头若有所思,晏东篱却转身向她,微启了唇像是有话要说。他身量修长,她要把脖子仰得发酸,才能正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楼上却传来一阵轻微咳嗽。夫妻俩同时看过去。
时歌拢指覆在唇边,清秀的小脸有些苍白。察觉到晏东篱关切的眼神,轻轻扬了唇角微笑起来。
浓涩的药味漫了一屋。晏东篱好生哄了一番,时歌才皱着眉头灌了小半碗,然后把脸埋在晏东篱的胸口,不管如何哄劝都不肯再喝一口。听到头顶传来男子无奈轻笑,时歌却是鼻尖一酸:“你和你娘子,昨夜应是很好吧?”
昨夜么?他倒是还好,后半夜睡得挺香甜。只不知那丫头迷迷糊糊间又摔下来几次。
没等到回答,时歌愤然抬了脸,鼻头红红,眼角还挂着几点水渍:“我就知道!你本来就不喜欢我,待在我身边对我好,也不过是因为我当年救过你一命。这些年过去了,你早厌烦我了,现在就要借着成亲甩脱我了!”
自他生病后,脾气便一日日地乖戾起来。晏东篱也是见惯了他这歇斯底里的模样,当下只握了他的肩膀软声劝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好好养病,莫要胡思乱想。”
往常他这样一说,时歌便会安静下来,今天却是不同,神情愈发激动,用力推开他的胳膊尖声叫道:“我胡思乱想?那为什么即便我在你面前脱光衣服,你也半点反应没有?你根本就不喜欢男子,根本就不喜欢我!”
像是要证实什么似的,他伸手去触晏东篱的下=身。
所以谢天意走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时歌满脸通红地把手伸向了晏东篱的下面。乖乖隆地咚,才分开一晚就这么激情难捺,小心精尽人亡啊两位大兄弟。
晏东篱捉住时歌的手,同时顺着脚步声扭过头来。看到女子捂着脸,却单单把眼睛露在外头,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开口对她道:“你先去下面等我。我马上来。”
马上来?看来这位的持久力很一般啊。谢天意眯着眼睛笑得意味深长,乖乖退了出去。
女子离开了,时歌也开始抵着拳头大声咳嗽。晏东篱轻抚他瘦削的背安抚道:“我既然承诺一世要对你好,便不会半途抛弃你不顾。我不会丢下你的。你可安心。”
这般又好生劝慰了一番,待时歌卧床睡了,晏东篱才轻叹一声离开。
屋门吱呀一声阖上,时歌静静睁开眼睛。脑海里浮过六年前,在深湖旁第一次遇见晏东篱。少年浑身湿透,神情恍惚,却摸索到他的手用力握住,低声问他:“你叫什么?”
少年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时歌看得有些愣怔,不由脱口道:“我么,我是时歌。”
那时他在松竹馆里已经小有名气,许多男人女人为了见他一面砸下大把银子。他只是冷漠又礼貌地笑着。却在这个傍晚,为着头次见到的十六岁的少年,怦然心动。
时歌闭上眼睛。大颗滚烫泪珠滑落枕畔。
明明说好马上来的,谢天意等了半天才见到自家相公慢悠悠地下楼来。本来还想着揶揄两句持久力什么的,看到他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谢天意觉得还是暂时避开这个话题为妙。
她已经去查看过云树的伤势。肩背上的皮肤被咬破了好多处,更兼着还有其他深深浅浅的伤痕。云树抹着眼泪哭道:“我吃不住痛跟他求饶,他却揪了我的头发一路拖到了内堂,倒打一耙说我耍性不肯服侍他……”
谢天意攥紧拳头。早知道就不拉住晏东篱了,让他好好揍那变态一顿才算解恨。
一路无话。经过热闹的东街市口,谢天意让晏东篱稍等她片刻,自己则一溜烟钻进人群里不见了。晏东篱站在原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女子再出现时,手里已经拎了两大包糕点。
她微笑解释道:“这样看起来才像逛街回来的样子嘛。”
中午的菜色依旧丰盛,晏夫人乐呵呵地给儿媳妇夹了好几次菜。晏东篱仍然有些心不在焉,连谢天意偷偷放了块鸡屁股在他碗里也没注意,夹起来就咬了一口。
女子捂着嘴巴直乐呵。晏东篱这才回过神来,脸色虽僵硬,却半分没有生气的样子。老夫妻俩默契对视了一眼,神色很是欣慰。
下午府上来了客人。晏东篱已经好几年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所以这次晏老爷也没唤他,只自己和晏南风去作陪。晏东篱在屋子里啜茶看书,这样到了晚饭时分,管家来请他说,老爷留了客人用饭,请他同去作陪。
晏东篱想了想,仍是起身去了。来人他倒也熟悉。是父亲年轻时便结交的生意伙伴,名唤荣安康,因着和晏家来往亲密,晏东篱便唤他一声叔叔。
席间荣安康再次提及了来意:“是从西泽那里运来的一船丝绸,货色我都已经去看过,当真是顶顶的好,触感柔滑,颜色也染得鲜艳匀透。只不过我把银子大部分都投到酒楼生意里去了,一时拿不出这般多的钱将货拿下。咱们相识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我头一个就想到了你。这实在是能赚大钱的买卖,要是犹豫错过了着实可惜。”
晏荣显然是被荣安康说的有些动心了,却还是有几分犹豫,转脸问晏东篱道:“你看如何?”
晏东篱眼尾一挑,抿唇微笑:“父亲莫急,还是再看看吧。”
荣安康失望而归。
走了一段路,后面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有人急急唤他道:“叔叔且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蘑菇熊的雷。
谢谢17073122的雷。【亲投了好多个,但是都被吞了,鱼唇的作者菌看到霸王票榜才发现了原谅我……(づ ̄3 ̄)づ╭?~】
☆、狂傲新妇
荣安康走后,正堂里只剩了父子俩。晏荣捋了胡须问:“按你荣叔叔那边的说法,当真是笔不错的买卖。东篱你为何要拒绝?”晏东篱放了茶盏,动作不徐不疾:“商人大多重利轻情义,即便再亲近,也不可为了对方的只言片语妄下论断。西泽地处南方,从来以珍奇草木闻名,未曾听说过出产丝绸制品。即便真的是好东西,整整一船的货物,荣叔叔提的价钱又极高,若是真的投入进去,晏家其他的生意可能无法正常运转。这般高风险又得不偿失的买卖,不做也罢。”
晏荣眼底有些发热。儿子已有好几年不着家,更别说这样和乐融融促膝长谈的光景了。老人低低叹息一声:“东篱,为父很希望你能回来。以前是我对你管束太过严格,自你离家后我便时常后悔。现在我和你娘年事渐高,并不盼望你和兄长如何作为,唯一所求的,不过儿孙绕膝,一家团圆而已。”
过堂风带得烛火一阵摇曳。
沉默许久后,晏东篱终于开口,嗓音满是潮湿的水气:“父亲,有兄长在你们身边,我很放心。”
晏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还是颓然低下了头。
这边厢的谢天意也不太轻松。刚才婆婆唤她一起用了晚饭,其间委婉提出小俩口的床铺未免太过干净了些。然后不待谢天意有所表示,又端过来满满一盅人参乌鸡汤让她喝下。
她皱着眉毛喝完了,带着婆婆的殷切嘱托晕乎乎回了屋。这汤实在太补,她燥得一直扯领子喝水。正在床上来回翻滚作煎鸡蛋状,屋门被从外推开。晏东篱进来,眼底微晕了点红。
这家伙是……刚哭过么。
谢天意有些意外。晏东篱却已经自顾自往椅子上铺被子了:“今晚我睡这吧。”
“别啊。”谢天意拍拍床榻,“你过来,咱们说说话。盖着被子纯聊天的那种。”
她以为晏东篱不会理睬。男子在原地沉默半晌,却终于抬脚向前,最后安静躺在了她的身侧。谢天意撑了头去看他,最后嘎嘎一乐:“其实松竹馆的主家就是你吧?”
晏东篱本来是闭了眼假寐,听到她这句问话,眉间微蹙:“为何会这么想?”
“还记得你对管事说的话么。你对他说,把银子加倍退还。能支配馆内银钱去向,还能让管事乖乖听你吩咐,你不是主家还能谁是?”
男子唇角勾出浅笑,虽不答,却也算是默认了。谢天意有些得意,把脑袋往他那边靠了靠,低声试探道:“其实除了松竹馆,你还有些其他生意吧?”
看到对方的眼睛蓦然睁开,浓密睫毛跟着轻微抖动,她更是笃定了几分:“能盘下松竹馆那样的地方,还没动用晏家的一分钱,你要是没做其他营生,这些银子除非是天上掉的。”
“相公啊,明天带我去你的铺子里看看可好?”谢天意眨眨眼睛,附在他耳边请求道。
她等着他回答。对方却闭上眼睛,转过身再不理她。谢天意撇撇嘴巴,抱着被子也气呼呼睡过去。
听到女子渐渐平稳的呼吸,晏东篱轻轻睁开眼睛。深色瞳仁清亮,并无半分睡意。女子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一条腿不规矩地搭在他身上,不时砸吧着嘴咕隆两句真好吃之类的梦话。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月光温柔,如同潮水般铺散开来。静谧之中,有谁弯了唇无声笑了。
早晨婆子照常来敲门。谢天意让她先在外候着,下了床开始翻箱倒柜。晏东篱起身换衣,看她从屉子里拿出把剪刀,正在不解,女子已经照着指尖狠狠刺了过去。
有艳色血珠沁了出来。她赶紧去到床边,用受伤的指尖在垫褥上抹了几下。
晏东篱微微挑眉。女子已经转过身,仰着小脸满是我好聪明快来表扬我的期待神情。他静静看着她,突然启唇问道:“想去看看我的铺子么?”
这次两人并肩出了门。婆子过来和晏夫人低语几句,晏夫人立即眉开眼笑,让人炖了份血燕窝,等二少夫人回来就端上来。
谢天意走得脚疼。晏东篱已经带她看了好几处。一家成衣铺子,两家胭脂铺子,还有分布在城内的各家赌坊,甚至连她曾去买过糕点的珍味轩原来都是他的营生。
“你早告诉我一声那天就不用排那么久的队了啊。”谢天意掀开帘子一角,看一眼外面熙攘等待的人群,立即缩回脑袋,顺手掂起一块热腾腾的佛手酥丢进嘴里。
晏东篱正在和管事的低声说着什么话,听到女子不满的抗议,唇角轻勾,吩咐管事打包些糕点过来。
谢天意已经从几家铺子里顺来好些样东西,再加上两盒沉甸甸的糕点,晏东篱让人一齐先送去了府里,夫妻俩继续逛街。
正沿路走着,前方突地起了阵骚动,瞬间便围了好几圈的看客。爱瞧热闹的谢天意扒拉开人群挤进去,登时双眼一亮。
正被一帮打手来回推搡的,不就是昨日里那个变态死胖子么?
不用她开口去问,旁边已经有人低声八卦起来。原来是这个胖子在赌坊里耍老千,教人发现给赶出来了。谢天意暗爽,拿块帕子大概遮住脸,向着那帮打手走过去。
旁人啧啧议论:“看,这小娘子掏银子出来了。定是相识的,想帮一把呢。”
谢天意已经和打手们沟通完,并不看那胖子一眼,只迅速退到包围圈外。打手们互相递个眼神,齐齐扑向那胖子,开打。
这胖子来赌坊耍过好几回老千了,看着也不像什么有头脸的人家。而且方才的小娘子也说了,不打死就成。
身后传来一阵嗷嗷惨叫声,谢天意悄悄咧开嘴巴。也不管晏东篱看见自己的小动作没有,她拉拉他的袖管道:“这里离松竹馆也不远。我想去看看云树。”
晏东篱俯下脸看她,眉眼似有温柔,像是跟昨日在松竹馆那般,想跟她说些什么。最后眸光微动,只轻声吐出一个好字。
云树趴在床头,全身只着了件亵裤,见谢天意进来忙要拉过被子遮掩。谢天意赶紧止住他的动作。雪白肩背上满是伤痕,再看一遍仍然有些头皮发麻。
她顺手拿过案几上的药膏,替他细细抹在伤口上。
旁边突然传来一连串瓷器迸裂的脆响。云树皱眉轻叹:“时歌又开始了。”谢天意扬扬眉毛,并不接过他的话头,只低声嘱咐道:“你先休息两天,忌口辛辣的东西,养好身体才最要紧。”
“还有你不要害怕,那人应该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出现了。”女子突然弯着眼睛狡黠一笑。
……
瞧着晏东篱脸色不太好,谢天意也不敢主动搭话,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回了晏府。用完饭后,晏夫人拦下谢天意,看她喝完一盅燕窝,又笑吟吟地指着堆得高高的大盒小盒:“这些都是我和你公爹老早准备好的,你明日回门都带过去。”
谢天意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模模糊糊地想,日子过得真快啊。
明天就是最后的约定期限了。
晚上两人仍然躺在了一处,各自睁着眼睛,各自想着心事。所谓同床异梦,说的大概就是两人现在的状态。
谢天意晃晃脑袋,白天里的见闻还是有些冲击到她。虽然确信晏东篱有在打理自己的生意,却没料想到那么多名声响当的铺子,竟然都是他在暗地经营。而且还刻意避开了和晏家的竞争,选的都是晏荣不会去碰的行当。
女人爱美,他就卖衣裳卖胭脂。男人好色嗜赌,他就开赌坊盘青楼。传言说他终日流连在赌坊和青楼处,原来却是这个原因。
夜深人静,女子早已呼呼睡去。晏东篱把她放在被褥外的手臂轻轻收回去,起身去桌边倒了一盏浓茶。白日里时歌又发了回火气,扯着他的袖子问:“我若没有救你,你可还会对我这般地好?”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从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后,他便不愿打理生意,更不想待在家里,于是经常往松竹馆跑,在时歌处一待就是几日。时歌的身子渐渐不好起来,咳起来便止不住。晏东篱想着他是跳进冰水后落的病,心下更觉得愧疚,从郎中那求了金贵的方子,每天哄着时歌喝下去。
时歌渐渐好起来。却突地有一日耍性不肯喝了。问他原因,他低头去抠指甲,语气有些不安:“我怕病好了,你就不会对我这般好了。”
他一怔之后,笑着去抚他的肩膀,却并未深思这个问题。
现在旧话重提,他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没有开始,又怎么会有后来。
……
日头初升。家丁驾着马车,载着小夫妻俩和各种礼物,往乡下去了。开始倒还顺当,后来上了山路,车内便渐渐颠簸起来。谢天意只觉五脏六腑都被颠得倒了位置,胸口更是一阵阵地犯恶心。忙掀开帘子让家丁先停下,她一骨碌跑到路旁,弯腰吐了。
晏东篱候了片刻,也掀了帘子去寻女子的身影。但见她正蹲在一个潭子旁,费力伸出短胳膊去够里头的清水。
耳听得咕咚一声,他眼前一花,女子的身影已经不见。
晏东篱脸色煞白。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俩去逛街。罗素试一个手镯时卡着了去不掉,晏东篱弄了几下也没弄掉。
晏东篱: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罗素【星星眼】:你是想说这是命定的缘分去不掉就算了直接买下戴着么?
晏东篱:你胳膊太粗了。
罗素:/(ㄒoㄒ)/~~
最近收藏哗哗地往下掉ㄒ。ㄒ~~…各位看官,收藏什么的真的不要来一发么…
☆、狂傲新妇
“我明明比你更努力更用心啊!为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你,都只夸赞你!”
“要是没有你就好了,要是你死了就好了!”
寒彻入骨的冰水没过头顶,他徒劳地向那人伸出了手。浮浮沉沉之间,却只看得见对方决绝跑开的背影。
他闭上眼睛,一颗心如同逐渐变得麻木的身子,迅速沉到最底。
一双细瘦手臂迅速拉住了他。
高烧了七天,他终于还是清醒过来。父母双眼熬得通红,拉着他的手就不愿松开。问他是如何落的水,他的眼神轻轻从那人脸上掠过。对方神色灰败。
他垂下眼睛,低声说,不记得了。
晏东篱蓦然睁开眼睛。额上已经渗出密密薄汗,他悄悄把颤得厉害的手背到身后。直到女子被家丁拉上岸,他整个人仍僵在原处,半分动弹不得。
谢天意咬牙去看那潭子,除了一圈圈荡开的水纹,再不见那张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老脸。刚才她是想就着潭水洗洗帕子,却不想平静的水面上突然现了月老的脸,那货猥琐一笑,下一刻谢天意就觉得被猛力拉了一把。
来不及反应,她已经噗通栽到了深潭里。
幸好还带了套备用的衣物。谢天意拧拧湿漉漉的衣袖,抬眼去看晏东篱。男子站在马车旁,神情沉静,脸色却苍白得紧。眼光虽落在她身上,深色瞳仁却是失了焦,似乎透过她,看见了某些不愿回忆的过往。
谢天意低低叹气。月老的用意她懂得,不过是想让晏东篱下水救她好增进两人间的感情。他大概是神仙做太久,早就忘了这世上最坚硬的是人心,最脆弱的也是人心。晏东篱躲在松竹馆里,除了是为时歌,恐怕也是在逃避。他一直挣扎在深渊,自救尚不可得,又如何救得了别人。
晏东篱看着女子慢慢靠近,将他兀自颤抖不止的手掌轻握住,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带着几分了然还有几分心疼,说出的话却刻意透着轻松:“其实我水性很好呢,刚才太过突然,一时慌了神而已。”
“嗯。”他轻声道。嗓音干涩,像是在沙漠中久渴的迷路人。
……
罗家老俩口原先只在婚礼上匆匆见过女婿一面,端的一副风流相貌,却是隐约地有些漫不经心,再后来的喜宴上也是突然就消失不见。宾客都在窃窃私语,晏荣也笑得勉强,言辞含糊地搪塞过去。罗适意心下生疑,被夫人强拉住才没有发作。
现在见到他陪着女儿回来,礼数周到,态度也恭顺,先前的那点疑虑打消,老俩口乐呵呵地备上一桌好菜,和女婿推杯换盏闲话家常。两顿饭下来,更是对晏东篱添了几分好感。
如此便入了夜。老人拿了大包土产出来,又说了些其他叮嘱,晏东篱和谢天意一一答应下来,这才告辞上路了。
车内吊起昏黄的灯,跟着马车一晃一晃地来回摆动。大概是白日里落水受了惊,女子在娘家时便有些打不起精神。上了马车后更是软塌塌靠在一旁,脸颊也晕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晏东篱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还是伸手去触她的额头。果然滚烫得很。
谢天意正难受得紧,身子一阵阵地发冷,脑袋也被山路颠得愈加昏沉。只模糊感觉到一双手臂环绕过来,将她拉入怀中,动作轻柔地像是一个梦。
马车半道改路去了最近的医馆。这样折腾到半夜才回了晏府。谢天意吃了大夫给的两粒药丸,渐渐有了些力气,就着晏东篱的搀扶回了屋。
这夜的月光尤其明彻。躺在里侧的女子突然低声笑了。
“其实这三天我挺高兴的。你愿意带我去瞧那些铺子,我在松竹馆挑事你也肯出面帮衬,还有在我爹娘面前,也是个十足的好女婿模样,真是给我挣足了面子哈哈。”
晏东篱也不由地跟着笑了。
女子却翻转了身子向里。于是一夜再无话。
男子离开地悄无声息。谢天意再睁开眼睛,怔怔看了会扁塌塌的锦被,然后唤婆子进来。
……
关于女子的消息断续传入耳中。比如她头几日去珍味轩帮忙,临走时顺了好几包吃的。再比如和胭脂铺的顾客深刻交流了一下使用感想,最后情投意合相约下次小聚。甚至还有她换了男装去赌坊,大杀四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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