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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男主是我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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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了一下使用感想,最后情投意合相约下次小聚。甚至还有她换了男装去赌坊,大杀四方被怀疑是耍老千,最后找管事的亮了身份才灰溜溜脱身离开。
  晏东篱一页页翻着账簿,却终于笑出声来。
  时歌抿一口茶水,眸光冰冷,手掌蓦然收紧。长长指甲刺入掌心,钝钝地疼。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转身下了楼。一个人影和他擦肩而过,跌跌撞撞地进到屋内。
  从不曾踏进松竹馆的老管家皱巴着老脸,嗓音带着几分哭腔:“二少爷,大少爷他,疯了!”
  那夜晏南风急急去追荣安康,表示自己对这趟买卖很有兴趣,想去看一下这批丝绸的成色。到了第二日两人便去了码头,深眸鹰鼻的陌生男子引他们进到舱中,堆得满满的丝绸码放整齐。晏南风随手抽出一匹,果然如先前说的那般成色极好,他当下已是动心,却仍为那高额的价钱有些犹豫。
  荣安康却拍着他的肩膀说,若是他手里周转的现银不够,可以介绍专放印子钱的熟人给他。只需拿房契地契做抵押,利息也不高。见晏南风还不能下决定,荣安康抱着胳膊嘎嘎一笑。
  “若是当年的二郎,定不会这般摇摆不定。”
  晏南风被激得立时涨红了脸,咬牙应道:“这批货我要了。”
  从父母亲房里偷拿了晏府的地契,又加上各家铺子周转用的备银,晏南风终于把这船丝绸搬上了岸。先弄了一小部分到铺子里,如他预想地那般卖得极好,没几日便赚得盆满钵满。
  晏南风喜上眉梢,想着将剩下的丝绸统统运到京都,定能赚到更高的利润。他正计划着要雇佣马车亲自押货,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吵着来退货了。
  那丝绸过了遍水后便褪色得厉害,原先的精致花样都混成模糊一片。更有在织品上突兀挑起的一些细丝,稍一拉扯便立即崩断。
  说得直白些,就是某宝同款和正品的差距。
  这批丝绸都是假货。
  来退货的客人黑压压挤在铺子前,晏南风抹了额上的冷汗,让伙计如数退还银两。这般一折腾,不仅半批丝绸没卖出去,顺带着还影响了铺子本来的生意。
  晏南风去寻荣安康,对方却甩了手理直气壮道:“这批货是你亲自去看的,买定也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我只是在其中给出些提议,你如今倒来怪我,真是好生无理。”晏南风被呛得无话可说。他心下愈发急躁,只想着赶紧运货去京都卖掉。赚得银子当即返回,山高水远也不怕再有人来嚷着退货。想不到临行前的一晚,货物都已经装了车,半夜却突然一阵疾风骤雨,将盖着丝绸的油布掀个大开,彻彻底底淋了个透湿。
  铺子伙计匆匆来报。晏南风从床上翻落,赤着脚跑在雨中。看到已经毁得精光的丝绸,他跄踉跪下,良久不曾抬头。
  伙计来拉他。晏南风猛地甩脱他的手,突然痛哭起来,哭着哭着又狂笑不止,嘴里只咕哝着:“输了,到底还是输了。”
  如此,晏大少爷,疯了。
  ……
  晏管家抹抹眼角:“晏家的许多生意都已经周转不开。老妇人气急攻心已经病倒在床上,大少夫人吵嚷着要和离回娘家。如今晏家只有老爷苦苦支撑,幸得还有二少夫人在旁应对那些上门讨债的人。”
  晏东篱唇线紧抿。正要随着管家回去,时歌已经端了壶酒进来。晏东篱略一沉吟,对老管家道:“福伯且先回去,我交待完一些琐事便马上回府。”
  老人喏喏离开。时歌执起酒壶倒进杯盏,嗓音不带任何情绪:“这几日看你越发地心不在焉,我便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见晏东篱似要解释,细指轻轻掩了他的唇,“无需多言。你这一去也不知几时来能回来,便先饮了这杯酒吧。咱们也算是好聚好散。”
  晏东篱眸光微沉,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时歌扬着薄唇,勾出一抹惑人的笑:“你着急着去见她对不对。只可惜啊。”本是素淡的眉眼突然现出了几分狰狞,“怕是不能让你如愿以偿了。”
  晏东篱只觉手脚发凉:“你做了什么?”
  尾音刚落,胸口处便腾地发了热,迅速扩散到全身,尤其是下腹处,更是烧痛得难受。
  他喘了两口粗气,勉力扶住桌几站住。
  有炙热气息喷洒在他耳边。同时衣襟被玉脂般的手指轻轻挑开,贴着皮肤一路向下滑去。
  ……
  和高利贷扯皮撒泼了半天,答应半月内必定还钱,那些人才嘟嘟嚷嚷着离开。谢天意亲自送到门外。都说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自晏家出了事,那些原先往来密切的亲友都一个个不见了踪迹,家门也是紧阖不开。
  只有罗适意俩夫妻拿着先前的彩礼和几块碎银送了过来。晏荣知他们已倾尽所有,当下拉着亲家的手,老泪纵横。
  府前行人萧条。谢天意叹口气,转身要进家里。
  身后却传来细密的脚步声。正要回头去看,头顶突然罩上麻袋,跟着后颈一痛,谢天意顿时失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谢天意吃完串串要走。晏东篱过来数签子算账。他看看桌子,又看看谢天意。
  晏东篱:你,进来一个时辰,就吃了一串?
  谢天意:是啊。给你钱,放在这了。
  谢天意递给他一文钱,拎着刚编的竹篮子走了出去。

☆、狂傲新妇

  时歌将身子紧紧贴了上去:“你心心念念的小娘子,此时怕已经沉入湖底了。”眸光一转,把唇凑到晏东篱的耳畔,语调轻佻又恶毒,“对了,就是六年前你掉进去的那个夕月湖喔。”
  男子本已经半阖了眼睛,呼吸也是渐渐粗重,只余了一丝清明勉强推开那只灵活游走的手。待听到对方说了什么,猛地打了个寒噤,咬牙抓住时歌的衣襟:“你把罗素怎么了?”
  见他只笑不语,当即挥手打翻酒壶。嘣地一声脆响,瓷片四裂开来。管事的匆匆上楼,正看到主家把时歌公子推倒在地。平日里那般宠着的人儿此时面如死灰,嘴角虽还有残笑,眸光却已经黯然。
  晏东篱向屋外走两步,脚步有些虚浮,管事的忙上前撑了一把。在松竹馆里几年,瞧见主家这般模样,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忙搀着他下楼坐定,自己折身去拿解药。
  再回到大厅,主家却已经不见。
  夜色渐浓。微凉的风迎面拂来,倒把身体里的烧渴缓解了几分。也不管路上撞到多少行人,他只知道不停往前。
  四下寂静,深黛色的宽阔湖面泛着粼粼波光。耳边有风呼啸而过,那种寒彻入骨的感觉又来了。晏东篱站在岸堤旁,隐隐觉得眩晕。他几乎要费了所有力气才能勉强站定。
  脑袋里嗡嗡作响,折磨他好几年的幻听又开始发作了。
  “要是你死了就好了!”
  “我,不记得了。”
  “……是老友的独女,才识相貌都堪与你匹配的。”
  “过了这三天,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劳您关心,我相公挺好的……”
  越来越嘈杂的声响在脑海里翻搅,晏东篱痛苦地捂住耳朵。每种声音都渐渐拔高音调,像是汹涌潮水要淹没了他。跄踉跪倒,他几乎就要放弃。耳畔却有个清朗女声,在一众喧闹声里渐渐清晰起来。
  “阿素能嫁给东篱,实在三生有幸。即便有什么不顺,我也定会与他共进退。”
  晏东篱睁开眼睛。朔风愈急,吹开他额前乱发,暗夜中那双眸子却渐渐清亮起来。他深呼口气,艰难站起,再无半分犹豫纵身跳入湖中。
  是的。即使有不顺,我们一起共进退。我知道你在等我。即使太晚,我也会来。
  ……
  在被大力抛向夕月湖的瞬间,谢天意很戏剧性地醒了。在半空短暂地飞行了一瞬,便迅速下沉到了湖底。耳边听到咕咚一声闷响,同时大量湖水透过麻袋灌了进来。
  谢天意赶紧屏住呼吸,拔下发簪在麻袋上缴了几个窟窿出来,再用力撕出豁大破口,这才堪堪脱了身。她顺着捆扎袋口的绳子摸过去,绳子的另一头是沉甸甸的大石块。她气得直咬牙。这帮人真特么狠。
  刚要蹬水上浮,暗色的湖水突然扭曲起来,迅速换转成一片混沌。这空间谢天意相当熟悉,每次的任务间隙她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一方矮桌现了出来,还有坐在一旁嘴角噙笑的月老。月老倒了杯茶推过去:“喝杯茶暖暖身子。”
  凉飕飕的湖水虽然已经不见,湿衣服却都贴在身上难受得很,于是谢天意毫不客气盘腿坐下,抱着热茶呼噜噜啜了几口:“这样挺无聊的,不如咱们来继续上次的话题。所以说到底还要完成几次任务才能让我回家?”
  月老这次倒没回避,扳着手指头认真算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
  谢天意一个没忍住,直接把热腾腾的茶泼了过去:“老娘没心情和你跳皮筋怀念逝去的青春啊!”见老头隐隐有要逃的架势,她连忙跳过去抓他的手臂。同时这片混沌迅速散开,只瞬间她又深处黑暗湖底中。
  伸出手的手还来不及撤回,却真实触到一人尚带温意的皮肤。那人停在湖底毫无动静,谢天意咬牙,摸索到对方的手臂架在肩上,奋力向湖面浮去。待窜出水面,谢天意张嘴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借着黯淡月光,去看软塌塌靠在自己肩上的人。
  男子双眼紧阖,如墨般长发披散下来,更衬得脸色苍白。谢天意吃了一惊。她真没想到自己救的竟然是晏东篱。
  她也真没想到,晏东篱竟然是个旱鸭子。
  明明那样怕水,明明不识水性,他到底是怎么进到湖里的?
  岸堤陡直,她自己一个人爬上去没有问题,但要拽着个大男人就很有难度了。正要叫小月老出来想想办法,已经有纷杂脚步声迅速靠近。松竹馆的管事领着几个打手跑过来,见到主家娘子抱着主家浸在湖里,连忙和众人一道使力将两人拉了上来。
  谢天意瘫在地上大口喘气。那边厢的管事已经按压着晏东篱的腹部迫他吐了好几口湖水。男子连着咳了几声,眼睛却没有睁开。谢天意有些着急,伸手捏开晏东篱的嘴巴,狠狠吸了口气把唇贴了上去。
  打手们瞪大了眼睛。管事尴尬干咳几声:“有什么好看的,都快给我转过去。”
  晏东篱缓缓抬起眼皮,女子湿漉漉的头发扫过他的颊边,唇上有柔软温热的触感。先前的药性似乎还没过去,他脑袋一热,扣住她的后脑深吻过去。
  管事赶紧转过身,咳得更加厉害:“都不许回头,否则扣光这月的工钱。”
  好一会过去了。谢天意撑住男子肩膀勉强挣脱开来,眼光流连在对方色泽柔艳的唇上,突然嘎嘎一乐:“咱们那个三日之约,能不能延长期限?”
  “好。”
  男子没有分毫犹豫,和她十指相扣,紧抵在胸前。
  ……
  晏南风的病情时好时坏,发狂的时候乱吼乱叫,有次还打伤了家丁。晏荣无奈,只好把他锁进屋子里。晏东篱隔着窗棂看进去,兄长坐在床上,长发散乱,双眼已经呆滞,嘴里不停嘀咕着含糊字眼。
  他悄悄退出去,在后园寻到已有段时日未见的父亲。晏荣独坐在其中,须发花白,身影甚是落寞。晏东篱眼底微热,静静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父亲,其实我这里还有……”
  晏荣摇头,神情有几分了然:“不必了。有盛必有衰。晏家此番遭难,倒让我把人心看得更清楚。我已经通知放债人三日后来收宅子,晏家的所有营生也都在寻找下家。大半辈子都耗在赚钱上,如今终于有机会停下来好好休息了。”
  老人微笑,眼角皱纹温柔堆叠:“在乡下和亲家公把酒话家常,想来也是美事一桩呢。”
  他轻拍儿子肩膀。
  暖阳微斜,空气中花香四溢。
  临搬家前,晏东篱去了趟松竹馆。几日不见,那人已是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见到他来,灰败的脸上便现了几分光彩。
  时歌倚在榻上重重咳了几声:“我以为你再不会来。”
  晏东篱把一干地契房契放到桌上:“我要走了。这松竹馆便送给你,算是对当年救命恩情的报答。“
  “其实你不必做到如此,你并不欠我。”时歌一愣,突然高声笑了起来,深陷下去的眸子亮得骇人,“当年救你的并不是我。我这咳症也是小时落下的病根,根本就和你无关。”
  “我早就厌倦扮作你的救命恩人!这样说出来,当真痛快!”
  他的语气里刻意带了讥讽。这样说着,却到底忍不住去看他。身材修长的男子离他几步外,因着逆光,看不清他此刻神情。
  晏东篱动作一滞,最后仍是用镇纸将那几张凭据压好,然后转身离开。
  ……
  家丁已经开始收拾打包。晏南风怔怔坐在庭院中,怀里抱着只不知从哪拾到的小狗。晏东篱伸手替他整理衣襟。有婆子拿了样物事过来:“二少爷,这是在您书桌屉子里找到的。看着像是旧物,您还要不要留着?”
  那是一方成色普通的旧帕。当年被救起后就缠在他的手掌上,像是用来包扎他手上擦伤的。他病好后曾拿着去还时歌,时歌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只让他赶紧丢掉。他想了想,仍是妥妥收好。
  他从婆子手里接过那方帕子,细细瞧了两眼,只觉一阵释怀。正想着要丢掉,耳边却传来一阵说话声。晏荣和罗适意有说有笑地走近。晏东篱忙抱拳施礼。
  晏荣偏头对罗适意道:“听你说得甚是有趣。你再和我说说,阿素少时还做过什么大胆的事。”
  罗适意瞧到女婿手里那块帕子,捻须哈哈一乐:“倒真是有一桩。那时她娘亲从织布坊拿了块边角好料,阿素便用它做了块帕子。用心绣了几瓣桃花,还特意加上自己名字。后来跟我来了趟池州,便弄丢了。”
  那时罗适意还在书坊挑书,少女已不知何时偷偷溜了出去。他在原地等了好久才看到女儿匆匆返回。一身湿透,小脸也冻得发白。罗适意连忙问她出了什么事,少女却仰着脸骄傲笑了:“爹爹,我方才救了一个人呢。”
  “救人?那人如何了?”罗适意吃了一惊。
  “应该是没事了。我怕你等得着急,恰好有人过来,我就把他交到那人手里了。”
  少女连打了几个喷嚏。罗适意连忙抖开棉衣给她披了过去。
  罗适意止住话头。两个老人同时看向脸色奇怪的晏东篱。
  男子颤抖着手指铺开手帕。手帕早已褪了色,那几瓣桃花,还有绣在中间的小小“素”字却仍是清晰得很。
  ……
  谢天意抹抹嘴巴上的渣子,拎着几大包糕点满意而归。待看到那抹修长身影,很是吃了一惊。想把那些吃的藏起来已经来不及,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呵呵干笑道:“我想着以后不能经常吃到了,所以才……”
  晏东篱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视线胶着在她脸上,一双眼睛明亮如星。
  他的眼神里,似乎藏了她不知道的故事。
  “让我抱抱你。”
  在人潮拥挤的池州街头,他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紧抱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蘑菇熊的地雷(≧▽≦)/
  

☆、冰山徒弟

  “师父,凌霄阁阁主身中剧毒,求医。”瘦巴巴的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嘴里衔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冷冷瞥一眼担架上脸色紫黑的男人,偏头向着身后茅草屋喊道。
  有飞鸟振翅惊起。凌霄阁的几个弟子喉结滚动,紧张握紧佩剑。
  “老规矩。”前方传来模糊回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少女当即从腰间摸出一枚铜板,抛向上空再迅速接住:“字面朝上,可医。若是花面,便请各位将人抬回去。”
  沾了几点泥星的手掌慢慢移开,男子们屏住呼吸去看。
  花面。
  一阵失望的叹息声响起,甚至有弟子跪在阁主身旁低声啜泣起来。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少女抱着胳膊神情依旧冷漠。有个脸盘俊俏的小弟子拔了剑就要往屋子冲去。年纪稍长的那个拉住他:“不可鲁莽。看看屋子周围种的那些花草,都是有剧毒的。青仑派掌教之前就在这里着过道。”
  少女无奈地翻个白眼球。关于那个青仑掌教,她倒是记得极清楚。铜板抛出了花面,这人立即翻脸,吼叫着冲向草屋。没跑两步就噗通跌倒,抱着腿大喊:“此间有毒草,我命休矣!”
  他的腿上扎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尖刺。一道来的人赶紧扶着他狼狈离开。少女叹口气,蹲下身查看那片东倒西歪的两面针。看来后两天又有得活干了。
  来人的身影渐渐隐于深林,谢天意把那枚铜板塞回腰带里。
  世人其实对药庐神医知之甚少。比如他对治病救人没有丝毫兴趣,再比如这枚铜板其实两面都是一样的。
  她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抬脚向那三间茅草屋走去。
  君连楚,二十七岁,药庐神医。面瘫晚期患者,有轻微的洁癖,很严重的起床气,吃素,喜欢研究各种奇花异草的药性。这是相处月余下来谢天意总结出来的,关于这次目标男主的大概信息。
  但是为毛要拿她做实验对象?
  面瘫会毫无规律可循地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习惯性地丢给她一株看起来怪模怪样的植物。有时候是色彩斑斓的菌菇类,有时候是开着艳丽花朵的野草。谢天意硬着头皮塞到嘴里干嚼,还要同步告诉他当下感受以便他记录下来。
  好几次试到有毒的野草,谢天意上吐下泻昏迷不醒,头晕脑胀昏迷不醒,全身痉挛昏迷不醒,各种昏迷之后好了没两天,面瘫又会如常递过来一株药草:“尝尝。”
  谢天意欲哭无泪,把脸仰成四十五度忧伤角去看浮在半空的小月老。
  小月老不忍心再看,所以默默伸手捂住了眼睛。
  走进屋子里,毫无意外地看到君连楚半躺在矮榻上,拿着本医书目不斜视,左手正掂了颗乌饭子放到嘴里。大概因为常年生活在这密林中,男子肤色异常白皙,瞳仁也是不常见的深珀色。不过此时谢天意无意欣赏这美男卧榻图,她的注意力全在面瘫手里的小野果上面。
  眼瞧着那盘乌饭子已经被他当零食给吃了大半,谢天意不乐意了,这些小野果可是她撅着屁股淘洗了好久的。她劈手要去夺,面瘫已经反应极快地转移了盘子。她来不及收回去势,就一头栽进了男子怀里。
  麻布衣料蹭得脸颊有些疼。她仰起脑袋,男子修眉俊目近在咫尺,面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有深珀眼眸在瞧见她那双脏爪子时微微眯了起来。谢天意赶紧爬起,趁他低头去看被抹了两道黑印的衣裳,端起盘子飞奔进自己屋内。
  第二天就没见他人影。谢天意推开他的屋门。南面是张木板床,北面放了两排巨大的药斗子,其余两面都是脱了漆的旧书橱,里面塞了满满当当的医书。
  屋里有淡淡的药香和书墨味道。
  君连楚每到清明这天,都会到不语林的深处独坐上一天一夜。小月老蹦跶出来告诉谢天意,君连楚的师父就葬在那处。
  天色本就阴沉得很,还没到晌午已经开始落下硕大雨点。谢天意匆匆扒了两口饭,撑起伞去寻君连楚。有着小月老引路倒也不难找,一丛葱郁的植物之间,男子垂首独坐,他面前是块无字的青石碑。
  头顶罩下阴影。男子抬头,脏兮兮的少女把伞移向他这边,顾不上自己大半个后背被淋湿。
  “我记得从未带你来过这处。”
  “蒸了两个木薯给你带过来,饿着可不好。”少女答非所问,把热腾腾的木薯塞到他怀里。
  男子眼睛一瞬不离地看着她,浓密睫毛沾染上零碎水滴,整张脸都蕴着不动声色的湿意。谢天意直觉有些不好。果然下一刻对方拿起一株植物递过来:“尝尝。”
  谢天意吞吞唾沫:“师父啊这是什么草?”
  “朝阳草。”男子面无表情,“常被世人称作断肠草。医书上记载得有些粗略,我一直想找人试试毒性。”
  谢天意一屁股跌在地上。把伞往他手里一塞,手脚并用地往外狂奔。
  男子望了那瘦伶伶的背影一阵,低头去拨开那块木薯。
  到了第三日,君连楚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娇滴滴的女子。她怀里抱着昨天谢天意送过去的伞,盯着君连楚的后脑勺脸上还晕着两坨红。谢天意不知道这面瘫的后脑勺有什么好看的,心下却清楚这女子大概是看上师父了。
  面瘫从她身边轻轻经过:“她迷路了,先在这住两日,你上集采买时再带她出去。”
  这可真是稀奇。他不是一向讨厌生人靠近的么?谢天意挠挠脑袋,那边厢的女子已经热络地抱住她的胳膊:“我是傅酒酒。你叫什么名字?”
  谢天意眨眨眼睛:“白芷。”
  傅酒酒笑得很甜:“白芷……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屋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谢天意没觉得什么不方便。傅酒酒性子活泼爱笑,倒让这死气沉沉的草屋里多了几分人气。甚至连她苦不堪言的试药工作,傅酒酒也一并揽了过去。
  女子吃相优雅,不时还偷看面瘫两眼,向他传递着秋天的菠菜。
  君连楚也喜欢她的乖顺,以后再寻到药草就直接递到她跟前。谢天意看着俩人和乐融融再挤不进第三个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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