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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浮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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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敢被人搀扶起身,醉眼惺忪,隐隐约约看见容笑被人擒拿押出府去。
登
时生了气,脚步蹒跚地过去阻止:“你、你们做什么?快放开容兄弟!”
李广怕他惹祸,忙疾步奔上,一把捉住儿子的手臂。
李敢还有些神志不清,跟父亲撕扯起来,结果被怒意凛然的飞将军一巴掌给拍醒。
抚抚红肿的面颊,他怔怔然看宝儿嚎啕大哭追出门去,又看李陵将乱踢乱踹的宝儿给强行困在怀中,于是神情呆滞地询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何故降罪容兄弟?他不是才立了大功么?”
李广看着未央宫一行人的背影,嘿然冷笑不语,经过池塘边,见到李敢遗留在那里的空酒壶,怒意勃发,一弯腰捡起来,猛地砸向池边立着的假山!
惊心动魄的爆裂声中,瓷壶粉碎如芥,千万片碎碴激越四溅,震碎了一池月色。
酒香浓郁的未央宫内。
霍去病突向刘彻与卫子夫叩首行礼,伏在地上,恭声道:“去病不敢欺瞒陛下与皇后,臣实已心有所属!此生此世,除此一人,不做他想!”
汉武帝刘彻嘴角的笑容别有意味。
淡淡地扫一眼脸色变得惨白的卫青,皇帝默不作声。
卫子夫却被外甥的话吓了一跳,定定神,才笑着道:“真的?这是大喜事啊,你这孩子,怎的一直隐瞒不说,害我白白忧心!快快告诉姨母,那姑娘是谁家的闺秀?姨母立刻上门提亲,着手筹备你的婚事!”
霍去病抬头端坐,眼神湛亮,声音清朗:“她姓容名笑,最初是期门军的郎员,后来做了太乙山上的马夫,这次漠南一役,她随我出征做了斥候,还斩杀了匈奴的休屠王!”
寥寥数语在偌大的宫殿里不住回荡。
卫子夫听得星眸大张,樱唇难合,只觉晴空霹雳一道接着一道!
眼前一黑,身子也跟着有些摇晃,险些栽倒。
幸好刘彻眼明手快,一把将她身子揽在怀里。
耳朵里嗡嗡声一片,宽袖下,卫子夫用长长的指甲刺进掌心,这才恢复了意识,重又坐直身体:“去病,你、你说什么?你说的心有所属,竟是个男子!”
最后二字被她说得痛心不已。
霍去病偷偷攥紧拳头,神色却坦然无比:“不,她其实是个女子!”
卫子夫眉尖紧蹙,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刘彻的表情,却没看出喜怒来,心下更是惊惧,颤巍巍道:“女子入营,这是重罪!去病,你怎么……怎么如此糊涂?定是你年纪轻,被人迷惑了!”
转头又向卫
青发话:“青弟,这都要怪你督管不严!你还不把这孩子给我带回去好好管教么?”
卫青会心点头,忙叩首告辞:“皇后责怪得是,臣这就带他回营好生处置!”
说着,抬头瞟一眼皇帝,见刘彻仍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心下更是发虚。
不等卫青站起来拉人,霍去病却跪直身体,从容发话:“她女扮男装入营一事,臣由始至终都很清楚,却故意隐瞒不报,包庇纵容,罪加一等。陛下同皇后要罚,只罚我一个便是,莫要怪她!”
卫子夫见他不知好歹,竟将所有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又是生气,又是害怕,又是伤心,遂垂泪骂道:“你这孩子,怎的糊涂到如此地步?”
“皇后!”一直不声不响、坐等看戏的刘彻,倏然笑着发了话,“何须如此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去病年轻,一时遭人迷惑,也不奇怪。”
卫子夫听天子讲话语气和缓,好似并未怪罪,不由得感激动容。
她本就生得国色天香明艳照人,此刻脸存泪痕,彷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陛下说得极是,定是那女子使了什么狐媚妖术,这才将人给生生迷惑了!去病是我自小看到大的,他的为人,我怎会不知?人家待他一分好,他必以十分回报,这才令狡诈之徒有机可乘!”话到此处,有些咬牙切齿,“陛下,您切切不可放过那些别有用心的宵小之辈!定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刘彻轻拍她的背,柔声抚慰:“皇后不必忧心,朕自有主张。”
一扭脸,又向身后站立服侍的内侍常融吩咐道:“把人带进来罢!”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妹纸】
更新晚了,抱歉哈~~~~~群么,群抱。
俺知道大家留言很不容易!磨牙,因为万恶的验证码!!!搞什么搞,这素要把俺们滴留言都给搞死咩???
临睡之前,某只输验证码输了七遍才留言成功的家伙发出怨念。。。。
☆、105黄沙战血映天赤:武帝
作者有话要说:【试验试验】
先做个试验。
妹纸们买了此章,如果发现内容与正文无关,也莫怕莫怕,老尉一会儿就更新正文内容哈。
正式内容部分的字数只多不少。
给妹纸们带来困扰,真是不好意思~~~~~~~
未央宫内侍们弯腰俯首;毕恭毕敬地将两扇朱红殿门打开。
常融应帝命而出,身形一转,隐于门后。
夜风乍起,吹皱沿着雕梁垂落而下的帷幔,清透的黄色纱绫在空中泛起波澜。
酒炉内火焰炽烈,甘冽的醇香在半空漂浮;渐渐凝成浅雾,缭绕在飞檐之下;遮去半分月色。
须臾,殿外传来稀里哗啦的金属撞击声;纷杂的脚步碎响掺杂其中,平白乱了旁人的心思。
想必这就是皇帝刘彻方才所提之人了。
霍去病皱皱眉头,与卫青对望一眼;二人眸底皆隐隐浮起一丝忐忑之色。
沉重的铁链被拖在青石板上,声音由远至近,凄厉嘈杂,刮得耳膜发痛。
被锁之人的赤色衣襟刚在门框边缘露出一角,有个负责押解的兵士不耐烦,伸出左手,自身后大力推了一把,倏然将人推入殿内。
那人的双手被短枷缚在身前,两脚又被铁链困住,正走得汗流浃背、喘息不定,冷不防被人推了个趔趄!
脖颈两侧沿锁坠下的大铁球猛地砸在两个膝盖上,那人按捺不住痛楚,一声闷哼,眼见着便要栽倒在地,摔得骨裂血溅——
殿内早有身影疾奔而至,一把将人牢牢地搂进怀中……
铁索重球狠狠地砸在膝上,痛得冷汗淋漓,霍去病忍着疼,用力抱住怀中之人,低声问:“伤到哪里没有?”
那人鬓发凌散,被额角滴落的汗水黏上面颊,看起来狼狈不堪,可她唇角乍现的惊喜笑容却似繁花盛开,灿烂夺目:“你怎会在此?”
霍去病没有答话,眸色幽暗,脸色阴郁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
将容笑的身子扶直,他慢步跺到殿外,视线对上某个兵士,仔细端详。
那人被两道凌厉的目光看得惊慌失措,嗫嚅着嘴唇却迟迟发不出声音。
其他兵士亦是看得胆怯,纷纷执戟后退。
阴风袭过,火烛飘摇,花木被激得簌簌作响。
飞沙走石中,冠军侯自怀中掏出一物,手势如电,白光一闪!
殿外片刻静默。
少顷,有血如泉飞溅!
天上乌云散去,重现朗朗月光。
檐下灯火照得分明,见此情景,宫人奴婢们尖叫后退,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那个兵士呆怔怔站在原处,见旁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这才意识到什么,举起左手一看——
》 手臂被湿漉漉的衣袖包裹,手腕处的断口平平整整,猩红而滚烫的液体犹自喷溅不停!
左足前方的石板地上,摊着一只苍白无力的手掌,五指蜷曲,看起来狰狞可怖。
“啊——”
凄厉的痛呼乍然响起,那兵士丢去右手握着的长戟,跌坐在地上咬牙切齿。
以右手掐住左腕下缘,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他满头是汗,强忍着剧痛,低声道:“霍侯爷,你为何要、要如此?”
霍去病看也不看他一眼。
右手拎着还在滴血的匕首,偏头斜乜站在旁边魂飞魄散的常融,漫不经心道:“过来。”
常内侍脸色惨白,两腿打晃,却不敢不从。
嘴唇哆嗦着走近冠军侯,刀光又闪,常融“啊”一声,以手遮面,哀嚎道:“侯爷,小的没推呀,莫要砍我!”
等了良久,不觉疼痛,这才分开指缝一看——
霍去病面容清冷,微微勾着唇角,正在自己的衣襟上慢悠悠地擦拭残留于匕身的血污。
松口气,腿仍虚软,常融这才感到背心早被冷汗浸透了。
胸口起伏不定,呼吸粗重急促,也顾不上去想自己的衣襟被对方涂得肮脏不堪。
断手的兵士此刻痛得昏了过去,旁边的兵士神色惶恐,却没有一人敢上前相助。
霍去病重新将匕首揣到怀里,这才淡淡道:“被你们押解入殿之人,乃是本侯未过门的妻!以后,可认得了么?”
他寒如冰雪的目光在众人面上一照,宫婢内侍各个肝胆俱裂,遂拼命点头。
“你们想必也知,本侯曾于一夜之间,在漠南斩落了两千余颗匈奴人头。”
语声一顿,手指地上昏死之人,又冷冷道:“本侯念他不知我妻身份,故此,今夜只断其左手。但你们下次再逞威风之时,最好先摸摸自己的脖子,看看上面到底生了几颗头颅可供本侯来斩!”
说罢一展衣襟,转身走回殿内。
此刻,宣室殿里的酒香被殿外的血气给压了下去,无故坏了一夜的缱绻温馨。
皇后卫子夫脸色煞白,端着玉杯想掩饰情绪,手却抖得将酒液泼溅了出来。心里暗暗叫苦,霍去病啊霍去病,真是纵坏了你。平日里骄纵无匹、目中无人也就罢了,此刻竟敢在宣室殿斩断侍卫的手!陛下尚且在此,他焉能饶你?这可如何是好?
刘彻肃容凝视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心知他方才不止是威吓宫婢内侍,更是提醒自己他在
漠南一役的功绩,眼光不由就放得格外意味深长。
卫青低着头,似乎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一仰头,饮毕一杯酒。
容笑气喘吁吁,脸上仍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似乎体力不支辛苦难当,只是盯着少年冠军侯一举一动的眼却温柔似水,视线半刻也不曾离开他。
此时见他来到面前,她粲然一笑,明眸皓齿,虽发丝凌乱,姿容却清丽不可逼视。
少年用手抓住自己的衣袖,轻轻为她拭汗,口中唤道:“常融。”
常内侍听到呼唤,从惊吓中回过神,连忙称喏,快步赶来。
“这铁链……”
不等少年将话说完,常融偷眼去看皇帝表情,却见刘彻摆出一副充耳不闻的架势,与卫青对酌欢笑。
明白这是默许,于是一招手,令人将容笑身上的铁索短枷给卸去。
身上一松,容笑连喘了几口气,这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手被霍去病紧紧拉住,来到帝后眼前站定,她与他并肩而跪,好似一对新婚夫妻在同拜高堂。
“启禀陛下、皇后,这就是我心仪之人!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去病非她不娶!”
少年坚定的声音震得梁上轻纱如烟飞腾婉转。
卫子夫以手扶额,轻眉蹙蹙,无奈开口:“孩子,莫再胡闹!”
刘彻轻啜一口酒,突然哈哈一笑:“去病啊,你可知她为何会被带来未央宫?”
霍去病昂首不答,脸上忿然的神情却很明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武帝手握玉杯,悠悠道:“她在太乙山上曾焚毁朕赐给你的重裘,可有此事?”
容笑听得胸口一紧,心脏砰砰乱跳。
当日一时激愤烧裘,只是为了气人,并没有蔑视皇权的意思,不想此时竟被人利用,成了攻击自己的借口。
斜眼瞟一眼常融,见他立于刘彻身后,脑袋垂得低低的,肩部微抖,不敢看人,便知定是这个死太监告的黑状。
不由大是懊悔那时没能一箭结果了他,才导致今夜之祸。
突觉汉武帝审视的目光向自己脸上射来,容笑暗暗心惊,连忙敛眉垂眸,不敢再四处乱看。
霍去病悄悄在袖下摁摁她的手,口中又道:“虽有此事,但陛下既已将之赏赐给我,去病如何处置便是去病的事了!那重裘埋于雪内,已然脏污,这才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我命容笑将之焚毁,这样处置再干净不
过,不知哪里欠妥?”
卫子夫心急而怒,厉声喝止:“大胆,你怎敢对陛下如此无礼?御赐之物,你不好生保管,反倒容其跌入雪中,本来就已不对,后来焚烧更是大错特错!陛下不怪责于你,是陛下宽宏大量,你还不快快谢罪么?”
卫青听到此处,突然呵呵一笑,温和道:“去病,此事的确是你无理在先,快向陛下赔礼!”说着,给外甥递个眼色。
霍去病怎会不懂卫子夫与卫青一唱一和,是将容笑的罪过给引到焚衣上。
须知,乱军之罪要杀头,此乃军法;不敬之罪却只是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若刘彻开口,饶过这不敬一事,又没人揪住乱军之祸不放,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于是拉着容笑躬身叩首,二人齐齐告罪。
殿内众人等了半天,却迟迟听不见皇帝的答复。
卫子夫心存狐疑,微微侧脸,向刘彻看去。
不看则已,一看立时尖叫:“啊,陛下,你的手!常内侍,快召御医!”
其余众人听见皇后惊呼,都向刘彻的手看过去。
只见他左手攥拳,指间所握的玉杯不知何时早被捏成了碎片,深深地刺进掌心皮肉,刺得鲜血淋漓,一丝丝沿着手腕流入墨色宽袖。他却仿佛不知疼一般,拳头越攥越紧。
霍去病惊讶,抬眸看向刘彻的脸。
那双一贯清冷无波的眼,此刻狂躁如飓风,深瞳里旋着的神色复杂难辨,好似惊痛,又似悲伤……
仔细端详,更有几分痛悔掺杂其中。
一向见惯了那个喜怒难辨的帝王,此刻见他也如常人一般,形容挂在脸上,众人皆吃了一惊。
“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刘彻的声音发紧,略略喑哑。
容笑听了汉武帝的命令,心下忐忑,却不敢不从,只好慢慢抬起头,露出容颜。
卫子夫接过宫婢递过来的干净丝帕,想为丈夫包扎伤口止血,却被刘彻一掌推开手腕,不由怔怔然顺着帝王的目光看向容笑。
认真打量之下,惊见那个姑娘明眸善睐,丰姿尔雅,一身粗糙军服难掩其绝世芳华。
嘴里发苦,手指微颤,一个古怪的念头突然袭入脑海。
慌乱的眼神在霍去病与刘彻身上不断打转,心中暗暗着急,万一所想是真,那该如何是好?
看清了容笑的双眼,刘彻的眼神突转热烈灼然。
定定地凝视着她
,帝王的身体微震,嘴唇翕动,好似在无声地呼唤一个名字。
容笑正面观他,看得清楚。
那无声二字是——
“嫣儿。”
☆、106黄沙战血映天赤:暴室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标题】106章 暴室
现在换回正文哈。
………………………………………………………………………………………………
那个嫣儿,是谁呢?我们下章就讲哈。。。。汗,其实大家都知道是谁了。老尉这个关子卖不出去滴。
熏香袅袅而上;幽深眸底的痛彻之色一分分褪却。
汉武帝刘彻终于又变回了那个威严笃定的君王,眉间的锋锐不曾隐去半点。
容笑从没见过任何人能将情绪控制得如此挥洒自如。
被高高在上的帝王细细审视,虽强作镇定,心底却多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那人身上散发的一股王者之气,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似乎感到她的怯意,霍去病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感到少年掌心干燥的温暖;容笑紊乱的心跳渐渐平复。
“陛下、皇后,天色已晚;臣与去病不宜再留宫中。”稳稳地放下酒杯,卫青含笑起身;走到霍去病身侧,一拍他肩膀:“还不快些向陛下告辞么?”
霍去病点点头,刚要顺着舅舅的口风道别;却听刘彻淡淡道:“你二人出宫无妨,但这个女子要留下!”
没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已下了令:“常融,带此女去暴室关押起来!无朕之旨意,任何人等不得接近她!”
口中说着,他霍然起身,脚步沉稳,自行出了宣室殿。
“陛下……”
看着他泠然的背影,霍去病心急大叫,帝王却充耳不闻,脚步丝毫没有迟滞。
好好的一顿庆功家宴变成这样,卫子夫盛怒难当,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里仿佛有火在烧。
近年来,王夫人受宠生子,很有可能威胁刘据的太子之位,卫后早已感到心力交瘁,本以为这次霍去病大漠立功,可让皇帝再次对卫家另眼相看,哪料到外甥的脾气如此孤傲骄纵,竟为了个奴籍女子闹到如此田地!
三年前,她曾想将自己的宝贝长女嫁给外甥,亲上加亲,谁知却被外甥给一口回绝了……
此刻才回味过来,原来竟是为了这个不男不女的奴婢!
堂堂大汉长公主,在他眼内,竟敌不过一个养马的奴婢!
羞~辱至斯,是可忍,孰不可忍?
克制不住胸口翻江倒海的怒气,她狠狠地剜了容笑一眼,脸色铁青。
将手中的酒樽在案几上重重一顿,头上的金步摇颤得像秋风中的残叶,她冷冷叱喝:“去病,休得胡闹!陛下自有陛下的计较,你多说无益,速速出宫!”
霍去病薄怒满面,还想争辩——
容笑被卫子夫凌厉的眼神刺得呼吸艰难,见事难缓和,忙握紧少年的手,细声道:“别再顶撞了!放心,我不会有事。”
卫青也攥一把少
年的肩,微微用力,嗓音和蔼却不容反驳:“起身,随我走。”
常融焦灼地看看君王越去越远的背影,又偷眼瞧瞧霍去病脸上的愠怒,硬着头皮走过来。
两腿哆嗦地站在冠军侯面前,可怜的内侍大人迟疑道:“侯爷,陛下的命令,小的不敢不听从啊……”
霍去病拧着眉心,俊颜冷冽。
沉思半晌,终于拉着容笑起身:“好吧,本侯也不为难你。只是……”
常融强憋出来的笑脸僵在半途,生怕霍去病又出新的幺蛾子,忙赔笑道:“侯爷请吩咐!”
少年看看殿外的月色,态度从容,眸色沉静:“此处离暴室略远,吾妻近日体力欠佳,我实在不放心。这段路程,本侯要亲自送夫人过去。”
容笑听见“吾妻”二字,胸口一荡,眸光灿亮。
雪白贝齿咬住下唇,脸颊慢慢腾起一抹娇羞之色,拉住少年的手指却勾得越发紧了。
“皇后,臣告退。舅舅,您先出宫吧,不必等待去病。”
不待旁人反对,霍去病向卫子夫和卫青分别恭谨施礼,然后态度坦然地握住容笑的手向外走去。
月明星稀,宫灯高挑,花叶簌簌。
二人衣角蹁跹,执手漫步在天下的至高点。
身后尾随着常融等内侍,二人也不讲话,只是在幽幽的花香中并肩徐行。
不像赶赴囚禁之所,反像新婚夫妇。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只可惜,衷肠易诉,岁月难守。
终于……
还是到了分别的一刻。
庭院内,暴室外,一幅幅白日里方才染就的丝绢纱绫悬挂竹竿之上,在夜风里飞舞得潋滟浓彩。
众目睽睽中,二人相对而立,牵着双手,凝视彼此。
看着霍去病柔情缱绻的黑瞳,容笑突感一阵舍不得,手指勾着对方的掌心不住摩挲。
霍去病笑着松开右掌,捧住她温润如玉的面颊,俯首一吻。
众多宫娥内侍未料到他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此唐突之举,皆倒抽一口冷气,急转背身,低头弯腰,不敢再看。
绢纱飞舞,透着宫灯幻彩,将二人的身形遮得影影绰绰。
长睫半阖,霍去病轻啜芳津,缠绵辗转,手指却悄悄探入衣襟,摸出一柄匕首,轻轻巧巧塞进容笑怀中。
容笑突然按住他要退去的修指,结果他的手掌却好死不死地被她压在自己胸口。
霍去病低低一
笑,在她耳边戏谑道:“等不及了?”
容笑被逗得面红耳赤,轻轻捶他一拳。
听他二人如此放浪形骸,常融背着身子,咳嗽不止,令众人又退远数步,生怕这两只色中饿鬼不管不顾,当众做出丑事,给一众□宫娥内侍造成心灵上的严重创伤。
见众人离得远了些,隔着飞扬的布幔,霍去病俯首耳语,语速极快:“不管谁送什么饭食酒水,都不要吃,切记切记!匕首藏好,以防万一!如需逃宫,出了院,便往东司马门,认准那道高阙,我会守在门外直到天明!”
容笑默然点头,表示记住了。
霍去病又轻啄她柔唇一下,这才昂首朗笑道:“夫人,你且安心在这里等待,为夫明晨便来接你。”
容笑仰头看着他的俊脸,手指僵硬,却只能一根一根地松开他,看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出院落。
双手抱膝,背靠墙壁,坐在暴室的角落里,容笑疲倦至极,却怎样也睡不着。
那柄玄武匕首紧贴着胸口,好似还残留着霍去病的体温,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只是,这柄玄武匕同时唤醒了她对另一柄匕首的记忆。
那柄朱雀是武帝御赐给淮南太子的护身之物,却被她在漠南一役中不慎丢失了。
如不出意外,朱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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