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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浮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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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亦是孝服在身,素衣翩然,修身玉立,只是面颊消瘦,越显鼻梁高挺、黑眸幽深。
读完圣旨,漫不经心地扫视众人一眼,目光并未在任何人身上多做一丝停留。
就仿佛,某人只是初次相见。
冷漠,淡然。
外面有闷热的风掠过,几片被炙烈的光烤落的翠叶被拂入大殿,在半空划过。
飞过他的肩膀,斜斜地落在她的膝前。
一腔热血慢慢变得冰寒,鼻腔里酸酸的,她怔怔地低下头,去看那落叶翻转。
大殿内短暂的沉寂被金婵凄厉的哭嚎声打破,王后也故作悲戚,装模作样地拍拍她的背。
儿媳却狂躁地将婆婆的手打飞,丝毫不顾脸面,以掌拍地,嘶吼道:“少惺惺作态!你们各个巴不得本宫早日失势!现下,你们满意了?满意了!”
王后荼尴尬地缩回手,淮南王刘安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辩解道:“太子妃祖孙血脉相连,乍听噩耗,太过惊痛,才会失礼。况且迁儿突发旧疾,至今昏迷不醒,她亦难免忧心。冠军侯莫怪!”
霍去病有些意外,重复道:“旧疾?”
淮南王捋捋胡须,眼角添几分沧桑之色:“三年前,迁儿去了趟长安,年轻不知事,结果得了寒症,伤了肺。唉,虽经御医悉心调养,终究是伤了根骨。怪只怪本王命薄福浅,幼年丧父,想不到现在又要看着儿子缠绵病榻……”
话未讲完,王后荼早以帕掩面,失声痛哭。
霍去病见他们脸色不似作假,想起一事,忍不住皱起眉头。
按常理,冠军侯初来
淮南,王宫须盛宴款待。
然而,时值国丧,歌舞酒宴一律禁止,王爷王后只好在饮食驿馆方面悉心安排,定要让霍去病淮南之行过得舒心惬意。
他们早知皇后的这位外甥性格孤傲怪僻,挑拣成性,生怕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整日里诚惶诚恐。
几天后的夜晚,胖子苏非给太子诊完脉,状似无意提醒道——宫内某人曾为骠姚营的旧部,而且同侯爷相交匪浅。
刘安夫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主意。
次日清晨,王爷上了朝,太子妃和容笑齐齐来王后寝宫问安。
容笑刚施完礼,王后置金婵于不顾,突然看着她笑道:“孩子,你最近衣不解带,日夜照顾太子,本宫很是感动。听说你曾为冠军侯旧部,他此时在淮南做客,机会难得,不如你去驿馆探望一下,顺便替王爷犒劳长安远路而来的兵士们。这样一来,你们主仆二人既可叙旧,你亦可适当休憩几天,免得累坏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可是个双身子。”
金婵坐在王后身侧,听了此话,肿着一双哭红的眼,讥笑打岔:“哈!是要在床上叙旧吧?哦,对了,容美人最会狐媚之术,派她前往倒也妥当!何况,婵儿早听到风言风语,说容美人素与冠军侯往来密切,当初在期门军时还曾同帐栖宿过呢!嘿嘿,不知都做过什么龌蹉丑事!她腹中的肉块到底是不是太子的种,还真是难说……”
“啪!”
一声脆响过后,金婵捂着面颊,惊讶地瞪着王后荼:“母后,您打我?”
王后将青葱玉指缩回袖内,面色阴冷,森然道:“这里是淮南王宫,不是什么修成府!你既嫁了过来,就要懂理守节。你一人胡言乱语不要紧,别人可不想受你株连!哼,还当自己是什么太后的外孙么?真是不知所谓!”
说着,示意内侍将太子妃带走。
金婵愤怒尖叫:“你敢打我!”却被太监们给架了出去。
太子妃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王后恍若未闻,遣退内侍宫女,独留容笑。
朱门闭合,晨光被阻,殿内骤然暗了下来。
烛光轻照,熏炉里的香雾浅浅缭绕,屏风玉璧投影在墙上,她招手让容笑坐到自己身侧来。
等人坐定,这才拉着对方柔若无骨的手,和蔼微笑:“孩子,算一算,你来淮南也有些时日了,却还住在那样冷僻的地方,实在不妥之至。因着太子妃不争气,本宫近日来没少操心琐事,却在无意间忽略了你。孩子
,你不会怪责母后吧?”
容美人心下撇嘴,面上却做出受宠若惊状,叩首道:“王后,您说这话,可就折杀奴婢了!奴婢高攀太子,妄入王宫,能得立锥之地已是感激涕零,怎敢贪求其他?此刻太子病情未定,您切莫再为奴婢忧心,以免忧思太过!”
王后垂泪轻叹:“好孩子,迁儿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虽出身不高,难得通情达理,怪不得旁人无用,你却有此福分,能身怀太子血脉!母后现在虽为迁儿担忧,却也很是惦念你的身子。冠军侯此来淮南,虽有部属跟随,却是人生地不熟,怕是倍感寂寞。此次请你前往,一来是怕旁人不解侯爷的心意,怠慢于他;二则……”说到这儿,凑近容笑耳朵,低声道:“二则,有些地方不可去,万一侯爷兴起,还要请你适时劝阻。”
容笑着实不解,于是蹙眉问:“比如说?”
王后一脸神秘,悄声答复:“比如说,八公山!其实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那山上近日有猛兽出现,唯恐惊扰侯爷一行,反倒坏了游玩的兴致。你也知道,陛下待侯爷比别人自是不同,若真在淮南出了什么意外,我一族性命加在一起怕是也不够赔的。你现在也是我王族的一份子,理当为全族分忧吧?”
容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怕八公山上的机关布置被未央宫知悉。可是,他们如此紧张不安,竟豁出脸面不要,让儿子的小妾去施美人计,莫非那八公山上的确有何不可告人的隐秘?
登时恭谨道:“王后放心,奴婢自当领命行事。”
王后和善地拍拍她的手,讲起话来意味深长:“虽说嫡庶有别,然而你腹内骨肉到底是迁儿的长子,本宫日后绝不会亏待你母子二人。太子妃糊涂不争气,别说迁儿不喜,就是本宫现下也不免有些别的考量。由宫婢而擢升为王后的,也并非没有先例,你应该知晓窦太后吧?你虽没有那样的滔天福分,却也不算命薄。”
容笑立刻做出喜不自胜的神色来,慌乱叩头谢恩:“王后错爱,叫奴婢如何是好?奴婢惶恐!”
王后荼暖暖一笑:“好孩子,快别这样!月份大了,施礼不便,日后你我二人之间就免了这些客套礼节,岂不是好?”
容笑更是得色满面,笑着应喏。
两人又亲亲热热说了会儿话,王后打个哈欠,容美人知趣,告退而出。
容笑的身影消失不久,屏风后绕出一个人来,口中笑问:“母后,您真要废了金婵,改立容美人为太子妃?”
王后荼斜乜一眼来人,冷笑道
:“陵儿,你看母后可是疯了?区区一个贱婢,何德何能,可立为妃?此次要她前往陪伴姓霍的那个臭小子,不过是要抓住他二人把柄罢了!金婵都知道的谣言,难道本宫竟会不知?那金婵虽蠢钝如猪,口无遮拦,但她说得很对——容贱婢突然有孕,本宫越想越觉此事甚是蹊跷!唉,你那弟弟都是被本宫给宠坏了,任性妄为至极!宠幸什么人不好,偏要宠幸个贱奴!一想到她的孽子有可能登上王位,本宫真想一头撞死在这玉屏风上!哼,此次他二人若无苟且,还则罢了,若是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看本宫不一箭双雕,同时除去他二人!”
刘陵抬腕轻笑,以素白色的孝服袖口掩住淡红的唇角:“母后,你果然好手段!女儿受教。”
王后荼伸出纤纤玉指,一指头杵在爱女的额头上,嗔怪道:“你自幼聪慧有辩才,当真以为是随你父王么?唉,叹只叹,你是个女儿家,否则……”顿了顿,面色又转忧愁,眼圈也慢慢红了:“迁儿的病,只怕是无法痊愈了。”
“母后——”陵翁主扭着身子,钻进母亲的怀抱,撒娇扮痴,硬生生将母亲逗笑了,这才罢手。
容笑得了王后命令,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寻霍去病,自然一刻也不愿再耽搁。
式鸾随侍左右,听说容美人要驾马出行,厉声反对,说是怕骏马颠簸伤了胎儿。
容笑深觉有理,只好命人备了车辇前行。
加上车夫,一行三人出宫来到驿馆,请守门兵士入内通传。
把守驿馆的长安兵士狐疑地看看香车玉辇,将消息报告给负责守卫的赵破奴。
听说容美人此刻在外面等待相见,赵破奴脸色铁青,大步走出,硬邦邦四个字铿锵有力:“美人请回!”
容笑知他还在恼怒自己当日狠绝离去一事,忙亲自下辇,温言软语相求:“容笑此行确是有事要同冠军侯商谈,还请赵宿卫代为通传!”说着,示意式鸾奉上一盘金灿灿的黄金珠宝,“这是王爷的一点心意,送给各位军士。待国丧期后,也可饮几杯水酒润喉!”
赵破奴摸摸金子,龇牙一乐。
容笑和式鸾齐齐松口气——
赵破奴“啪”一巴掌将盘子给掀翻,光芒耀眼的财宝砸在地上,溅起尘埃无数。
“赵宿卫!”式鸾生气惊叫,“您怎可如此无礼?”
“滚!”赵破奴一声怒吼,仓啷一声抽出腰间军刀,刀尖闪着寒光直指容笑面门,“对狼心狗肺之人,我绝不以礼相待!当年我堂兄就曾用自己的性命救了个忘恩负义的女子,我真为
他不值!”
容笑看着他血红的眼,胸口一疼。
他说的是宝儿爹,那个曾用血肉之躯为她挡箭的血性男儿,她知道。
他这样恨她,皆是因为崇拜霍去病,故此不愿见冠军侯受半点委屈,她懂。
此次前来虽是受王后所托,但追根究底是她自己相思过浓,明知霍去病近在咫尺,怎能忍住不见?
可是赵破奴如此固执,又不能真的和他动手,到底该如何是好?
难道真要扯破喉咙,喊霍去病出来不成?
此刻闹得鸡飞狗跳,若他有心相见,早闻声出来了。
踮起脚尖,远眺驿馆里面,只见偌大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正在失魂落魄,突听身后官道上马蹄声哒哒。
有人端坐马背,停在车辇一侧,迟疑道:“容……美人?”
容笑听到呼唤,背脊僵住。
式鸾闻声回头,呆了一呆,才惊喜叫道:“侯爷,原来您没在驿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
有谁看了标题,误会是迁迁薨逝了咩?
如果误会了,俺表示,老尉是故意滴。
其实,老尉原本此章名叫《薨逝》,后来真心怕被人追杀,所以就改成《国丧》了。
☆、123陇上横吹霜色刀:重逢
容笑微愕;一扭头,正对上张美丽的马脸。
还没反应过来,落霜早欢快地贴上她面颊不停厮磨,蹭人一脸毛立刻就跑,害得霍去病癫在上面不停呵斥。
看着冠军侯狼狈的样子,大家撑不住都笑了起来;就连赵破奴的脸也不再像个晚娘。
终于进了驿馆霍去病的房间,式鸾抢着将屋内的木案给搬到了正对门口的地方。
人虽站在外面;却将门扇大开。
这样一来,过往的人只须一眼;就能将端坐木案两侧的人看个通透。
容笑斜乜婢女,婢女若无其事地昂着头,侧立门外。
霍去病命人奉来茶水;然后就偏头盯住茶瓯中不断旋转的茶叶看。
容笑略觉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手捧着暖暖的陶碗发呆。
白汽一缕缕喷上额头,连眉毛都被水意浸得沉重。
式鸾投在地上的剪影越变越短。
容笑僵硬着唇角发问:“侯爷怎会来此?”
霍去病终于扫她一眼,却在对上视线的一刹垂下黑睫,开始把玩茶盏。
就在容笑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久闻淮南风景如画,早想前来一观,听闻陛下派人去诸侯国传信,本侯便请命前来淮南。”
听出话中深意,容笑连手指都激动得颤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呆愣愣地看着他的眉眼,觉得那一笔一划都美得惊心动魄。能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真是能想象得到的最极致的幸福!
式鸾突然在外面咳嗽一声,把她惊回神,慌乱地瞟瞟侍女,人家却无知无觉地昂首望天。
这才发现,外面有队兵士巡逻,经过门口之际,戎甲男儿们陆续投来好奇的眼神。
另有三两驿馆杂役,低头清扫庭院,却好似有意无意地向内窥视张望。
如醍醐灌顶,心下一凛。
忙灌口茶,却不小心岔了气,把一整口茶给呛咳了出来。
“慢点喝!”冠军侯迅速放下手中茶盏,语意嗔怪,猛探胳膊好似要过来为她拍背——
仿佛想起什么,手指蓦然凝在半空,再也递不去半寸。
生硬地抽回右臂,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清朗无波:“王爷王后派美人前来,所为何事?”
式鸾奔进来,从衣袖内掏出方丝绢递过去。
容笑摆摆手,反手用手背拭去唇边的水珠,脸上还因咳嗽而泛着嫣红,所答非所问:“你最近身子可好?”
霍去病深深看她一眼,啜口茶,悠然道:“本侯一向身强体健,有劳美人关心。倒是美人你才应多多照料自己身子——本侯住在驿馆这几日听闻
喜讯,得知再过数月,淮南国便会多一位小太子。来年二月,本侯怕是无暇□前来道贺,现下便以茶代酒,先行恭喜美人罢!”讲话之际,他面容平静,手指却捏得甚紧,几乎嵌入茶盏。
容美人眼睫低垂半晌,微笑开口:“多谢侯爷,但您听错了,孩子要到三月才会出生。”
式鸾惊讶地睁大眼睛,却不敢插嘴,立刻低下头,站到容笑身后。
霍去病眸光一暗,指尖泛白,声音发紧:“原来如此。”
茶水渐凉,无人讲话。
式鸾骤然出声提醒:“美人,出来已经很久了。太子自昏迷之后,日日夜夜都是美人悉心照料。今日换了旁人,也不知她们是否笨手笨脚。既然侯爷没有其他吩咐,美人,不如我们早些回宫吧!”
容笑心下微恼,却见式鸾一脸警惕地看着霍去病,这才记起那日临别之际被冠军侯所“掳”,她恰好也在场。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未对她讲过,难保她不是把霍去病给当成了仗着身份抢人老婆的登徒浪子,登时又好气又好笑。
不等她想好借口拒绝,霍去病遽然起身,负手而立,淡淡道:“这宫婢说的极是,美人请回吧。”
容笑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磨磨蹭蹭地向外踏出两步,突然转过头面向他,鼓起勇气道:“我今日来此,除了是受王后之命前来探望侯爷和长安的兵士,还有句话要告诉侯爷。”
霍去病似乎兴致缺缺,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请讲。”
容美人仰起脸看着他脸上漂浮的云影,轻轻道:“我腹内孩儿的父亲现在身染奇症,有性命之忧。若他出了任何事情,我想不出自己该怎样活下去。容笑从小无父无母,深知孤儿的滋味,所以一想到未出世的孩子有可能幼年失怙,就难过得要发狂。我常常对自己说,只要孩子的父亲可以平平安安,伴我母子几十年的光阴,余愿足矣。所以,只要能救他,我做什么都愿意。然而,非常事,须非常手段!我的某些所作所为难免会令他不解、害他伤心。盼只盼,有朝一日,困难化解,真相大白,孩子的父亲可以原谅我从前的决定,不要心存芥蒂。”说着,一脸企盼地凝目眺望。
男子望向碧空,苦涩一笑。
默了半晌,突然扭脸看进她眼眸,柔声开解道:“太子得的是肺疾,此刻虽暂时昏迷不醒,但苏非医术高明,定能根治,这实在算不得什么绝症!你莫要胡思乱想,小心忧思太过,动了胎气。不久之后,等他身体恢复,自然可以陪伴你母子二人一生一世。你来此见我虽不妥当,却有王后命令在先,也算不得什么过分的手段,便
是等他醒来知道,也必不会怪责于你!”
话到这里,好似下了决心,一字字道:“好,你放心回禀王后,本侯回转长安后,定会将在淮南所见到的一切守口如瓶。金婵的遭遇虽然可怜,但我素来对她没有好感,更加不会将她婆媳不和的事情透露出去。陛下现在因为太后薨逝而日夜伤心,实在也顾不得她……只要他们心向汉室,我自己不会、也不会让别人再来淮南!”
容笑呆怔一刹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原来皇帝刘彻派他前来果真另有计划,看来刘安夫妇并非杞人忧天。
立时,百感交集。
他误会了自己那番话的涵义,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硬逼自己随他回长安。
毕竟,解药未成,终是心腹大患,总要熬到火鹤轩菱开花之际,方可放心离去。
他又答应照拂淮南,这样一来,是否便解了太子刘迁的祸患?
若果真如此,自己也算还了奇葩的救命之恩,心内的愧疚之感也就不会那样沉重了。
想通关节,她恬然一笑,深施一礼:“多谢侯爷,你我今日虽别,但总有重逢的一刻。”
霍去病摇摇头,目中含笑:“来年冬末春初是美人产子之期,那时本侯定然又去了大漠。一年也好,两年也罢,擒不到伊稚斜,本侯不会再回转长安!你我只怕……此生相见无期。”
容笑鼻根突酸,却强作欢颜:“冠军侯莫要这样讲,因缘二字往往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但我十分确定,来日重逢时,侯爷定然已经成了大汉的名将。届时,你我再痛饮醇酒,一醉方休!”
霍去病盯着她的眼神湛亮,突感豪气满胸,于是大笑道:“好个一醉方休!到那时,你我不妨以匈奴惨败之事佐酒,岂不快哉?可千万别忘了将你的孩儿带来,有母如此,那孩子日后定也是豪气干云的好儿郎,我真是心急想要一见!”
容笑撑不住乐弯了腰:“甫出生的婴儿懂得什么叫豪气干云了?侯爷你也未免太心急,待他日后长大,我还要请侯爷教他骑马射箭斗蹴鞠呢!”
霍去病一愣,乍然想起从前二人夜半无人时的亲昵私语,记起自己曾说过:“容笑,为我生个孩子。若是儿子,我便教他踢蹴鞠、骑马、射箭、跟人打架,将来万一我……至少还有他可以保护你!”
现在想来,竟是一番空话。
心上好像有刀在翻搅,面上却带了最暖的笑,柔声道:“好!只要太子和美人不嫌弃,本侯自当竭心尽力。”
二人凝视彼此半晌,式鸾连咳两声,催促道:“美人!”
容笑回过神来,咬咬唇,恋恋不舍地走出房间,经过空
荡荡的院子,走出驿馆。
坐上车辇,忍不住挑开窗幔向里看,惊见霍去病大步奔了出来。
心底一喜,急跳下车,面向对方:“侯爷还有事?”
霍去病对式鸾埋怨的眼神视若无睹,不容反驳道:“我送你。”
翻身上了马背,落霜欢快地踏踏前足,长嘶一声,围着车辇跑了三圈。
“你看,就连落霜都想送你!”霍去病费力地勒住缰绳,“走吧。”
阳光灿烂,花香浓郁。
车辇在右,良驹在左。
一霎那,二人都恍恍惚惚地将这车马当成了红纱飞舞的喜辇,隔着飞卷的薄幔,并肩而行。
行往王宫的路再长,也长不到明天。
宫门在望,二人心有灵犀地凝视一眼彼此,都暗暗叹息一声。
式鸾却是松了一大口气。
紧接着,开始为太子鸣不平。
太子人这样好,却得了肺疾。
昏迷不醒也就罢了,还险些被母亲将妾室给暗地里转赠他人。
她看得出太子对容美人情深一片,遂暗下决心,只要太子清醒过来,自己定要竭尽所能地撮合二人。
老天爷平时耳朵聋,但今天不知怎么搞的,格外耳聪目明。
似乎听见了式鸾这个小忠仆的宏愿,他大手一挥,天降神威。
容笑等人刚要在宫门处道别,就见朱红大门洞开,里面有个小太监泪流满面地跑出来。
一见容笑,那个太监立刻跪倒在地,尖着嗓子回禀道:“美人,你回来的正好!太子他、他、他……”
此话不祥,容美人和式鸾皆是听得心惊肉跳。
没得容笑发问,式鸾早一把捏住小太监的肩膀,怒吼道:“他到底怎么了?”
那小太监被她捏得痛呼连连:“哎,他……”
“醒过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
按照家中给老尉定的规矩,周二无更,周三继续更。
☆、124陇上横吹霜色刀:雷被
刘迁苏醒;于情于理,霍去病都须慰问一番。
于是下了马,伴着容笑前往太子寝宫。
王后荼和陵翁主恰好坐在床头床脚唏嘘,见霍、笑同时露面,母女两个借着拭泪的动作暗暗向对方递个眼神。
刘迁原本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嘴唇干裂泛白,见容笑神色慌张地奔过殿门;眼睛一亮,挣扎着起身笑道:“别跑;小心踩到裙角。”
奇葩不知自己天赋异禀,实乃乌鸦嘴转世,不说还好;话音一落,容笑登时一脚踩上曳地长裙!
身子一绊,眼瞅着要一头抢到地上,身旁突然伸过来一双手臂,牢牢锁住她的肩膀。
王后瞧着门口的两人,目光如电。
容笑被盯得毛骨悚然,未等回头,就听扶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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