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春兰-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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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不许出门。”
　　这个决定可是十分血腥的，弄雪仿佛能看到人头滚滚，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怪不得嫂子说皇上的心冷，心肠硬。
　　皇后脸色沉下来，可是，她不敢反抗，忙跪下接旨。白贵妃的眼睛亮了一下，也乖乖的跪下接旨。一旁一直都没有做声的马淑妃，则是看看在场的人，默默的接旨。
　　王嫔则是像杀猪的一样叫了起来：“皇上，皇上，我是冤枉的，皇上你要相信我。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文安郡主，你快和皇上说啊，我是冤枉的。”
　　大家的脸都转向了文安郡主那里。就连皇上都转向了弄雪那里。弄雪本来打定主意，不开口的，可是，她突然发现，皇上看着她，那眼光有些意味深长，皇上还朝她点点头。只是这个时候大家都主意着自己，自然没有发现皇上对着她点头。
　　弄雪一下子糊涂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微微一思考，弄雪心里突然有一种明悟，她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就大着胆子说：“皇上，皇后娘娘。那天，王嫔确实是在我那里盘恒了许久。一直到二更天才回去。”
　　“我们两个一直都在聊关于衣服首饰潮流的问题。十分投机。还让丫鬟们给我们重新梳妆，弄新式的发式。晚上的时候，王嫔娘娘还在我那里吃的饭。我让御膳房添了一些饭菜，还添了金华酒。我和王嫔娘娘都喝多了一些。走的时候，王嫔娘娘已经有些脚步乱了，没有法子，就用我的小轿子抬了王嫔娘娘回宫。实在是不恭敬的很。”
　　说完这些，王嫔的眼睛里射出感谢的光芒。她忙转过身对皇上说：“皇上，我没有说谎吧？我怎么会害樊贵人呢？怎么会去教唆樊贵人呢？”
　　皇后娘娘阴沉着脸。
　　弄雪发现她说完这一番话之后，皇上眼睛里露出赞赏的神色，还对她点点头。
　　弄雪心里出了一把冷汗，这一回看样子是赌对了。
　　可是马淑妃说话了：“可是，就算是你没有时间去害樊贵人，你不是还有手下吗？堂堂王家嫡女，就是害人应该也不会亲手去做的。手下的那些奴才们干嘛用的呢？”
　　王嫔一听，眼睛中射出仇恨的目光，狠狠的看向了马淑妃。可是马淑妃一点都不害怕，她还是气定神闲的坐着。
　　王嫔正要说话，弄雪这个时候又说了：“应该不会吧？王嫔娘娘那天来我那里，带了很多人，宫女，太监，嬷嬷们都有。为了款待好这些人，我手下的丫鬟们可是忙坏了，我带来的点心都快吃完了。还有我总共打赏了二十多份。我想，王嫔娘娘大概宫里也就这些人吧？”
　　王嫔一听这个话，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要不是时候地点不对，她一定会重重感谢弄雪的。
　　马淑妃说：“就算是王嫔她那天没有对樊贵人动手。可是，后来，去探望樊贵人的可是她啊？”
　　王嫔的一口银牙差一点咬碎，她恨死马淑妃了。
　　白贵妃这个时候说：“我看王嫔那一天并没有对樊贵人说什么。那天王嫔去樊贵人的寝宫时，我正好也派了宫里的宫女，去给樊贵人送一些东西过去，安慰樊贵人。回来，我听我那个宫女说，她在那里碰到了王嫔，还碰到了皇后娘娘派去的宫女，也是给樊贵人送一些物品去的。还有马淑妃，还有王贤妃。我那个宫女并没有说，王嫔说了什么教唆的话。王嫔只是在樊贵人那里略坐了一下就走了。”
　　白贵妃这么一说，皇后的脸色越发的沉了。
　　皇上这个时候，向皇后看去。皇后只能说：“那天，我听到樊贵人小产，十分失望，又怕樊贵人心里不舒服，身体将养不好，所以，派了人送了一些珍贵药材给樊贵人。我那个宫女并没有说别的。我也没有问，哪里能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皇帝说：“既然这样，就叫内务府的人，进来，把那天在樊贵人宫里的几个宫女，皇后派出的宫女，贵妃的宫女，淑妃的宫女都审问一遍。王嫔暂时不用去暴室，但是也要禁足三日，三日后，想来内务府就能查问明白了。”
　　王皇后和白贵妃等一众人忙应下。王嫔松了一口气，不由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哪里还有半点世家嫡女的风采？
　　皇上起身，一边走一边说：“都散了吧。这个事情就交给内务府和暴室的人去查吧。这两天，各宫的嫔妃都不能随意走动。等事情查完了再说。”
　　说完，皇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后和各宫嫔妃们忙跪送皇上。

　　第六十章　　疑惑

　　皇上走了之后，皇后看看在场的几个人说：“皇上的旨意都明白了吗？”
　　大家忙齐声应下。
　　皇后娘娘说：“既然这样，这个事情就交给内务府去查吧。你们都不要出门了。在自己的寝宫里好好反省一下。”
　　众人忙告退。弄雪也随着这些人出了皇后的寝宫。在门口，王嫔本来要和弄雪说上几句话的，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嬷嬷已经伸手请王嫔回宫了。
　　刚刚皇上不是已经宣布王嫔要闭门思过，等待审问那几个丫鬟的结果吗？也就是说，王嫔现在还是个犯罪嫌疑人，并没有排除嫌疑，所以还不能自由的，想干嘛，干嘛。她要在皇后娘娘的人手下，被监视着生活。
　　这一点，哪怕她是世家嫡女也没有法子。因为这是圣旨，这是宫规。在宫里，任何人都要按照宫规生活。
　　王嫔没有法子，心里想，文安郡主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可见，当初这个挡箭牌选的不错。应该多感谢一下她。现在虽然不能交谈，但是，以后日子长着呢，等到审问结束之后，自己就应该没有事情，就能自由了。那个时候，再去感谢弄雪不迟。正好这几天，在自己寝宫里没有事情，可以好好想想怎么感谢文安郡主的好。
　　文安郡主可不同于一般人。文安郡主的嫂子可是大楚最有钱的人，文蕙郡主。文蕙郡主和西北公都很宠爱这个妹妹。同样是妹妹，西北公夫妻对住在忠义公府邸的赵三姑娘赵雨菲。就是平常的很。但是，文安郡主却被他们夫妻接到了郡主府邸居住。
　　听说居所十分的豪华，所有的起居用品都是最好的。自己没有在京城生活过。但是，这几年因为自己比较得宠，在宫里地位高，也经常有一些京城贵女们来给自己请安。在和这些贵女们的谈话中，王嫔知道，文安郡主是京城第一美人。自己见过之后，也不得不承认，文安郡主确实是很美。
　　另外。文安郡主她十分的有钱。穿戴都是最好的。西北公和文蕙郡主虽然不在京城，可是据说，文蕙郡主去西北之前，把整个郡主府邸都交给文安郡主掌管。除了美轮美奂的府邸。还有庞大的库房。里面数不清的珍宝。所以。文安郡主吃用都是最好的。
　　文安郡主也经常在自己的府邸里请哪些贵女们集会，每次这样的集会，都会让这些贵女们议论很长时间。那府邸美轮美奂的风景。豪奢的装潢，精致的用具，还有文安郡主出手大方，不但容貌美丽，就是作诗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除了这些，听说，文安郡主之前还经营产业，很是赚钱。在京城的几个铺子，都是专门经营南疆货物的，十分有名。
　　这样一个人，又有权势，又有钱，自己还能给她什么呢？王嫔有些犯愁。不过，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慢慢想。所以，王嫔这个时候，也不着急了，只能看了弄雪一眼，点点头，回去了。弄雪也点点头。她知道，王嫔是想感激她。不过，她并不需要王嫔的感激。像王嫔想的那样，她现在什么都有，还准备嫁到南疆去，对于大楚皇宫的一个妃嫔的感谢，还真的不用在意，所以，她也跟着宫女们回去了。
　　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汗把里衣都打湿了。怪不得之前，陈老夫人和明珠夫人都再三嘱咐自己，进宫之后要小心。宫里果然是个虎狼之地。自己已经很是谨慎小心了，深居简出，从进宫之后，只是让丫鬟们去给各宫的宫妃们送了一些礼物过去，自己并没有出过门。
　　自己住的这个地方，又在皇宫的一个偏僻角落，十分清净，要不是特意上门，根本不会有人过来。这样的一个情况，还居然把她卷入了这场是非之中。
　　不过，想想，这个是非可不是个小事，这是个大事。在这个事情里，皇上等于损失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樊贵人肚子里还没有成形的胎儿，一个是已经快七岁了的二皇子。这能不是大事吗？
　　樊贵人肚子里的胎儿没有成形，不知道男女，也就罢了。可是二皇子呢？他可是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生的。是皇上第二个孩子。皇上也很看重。
　　这样的一个皇子，他的生母地位也并不低。他的母亲可是四妃之一的王贤妃。
　　跟皇上的其他几个皇子比起来，他并不差什么。虽然他的母亲王贤妃并不是世家出身，只是个小小商贾。可是，这个商贾可是银行王家，据说是以前天下最有钱的人家。在皇上没有对王家出手之前，银行王家，因为有钱，有权势，在朝野中影响力巨大。
　　所以，拥护二皇子的大臣，世家们也不少。
　　即使是后来，银行王家倒台之后，那些大臣世家们看到宫里的王贤妃并没有受到影响，他们也还继续拥护二皇子。
　　这样一个皇位继承人，这么就死了，这可是个震惊朝野的事情。弄雪并不是一个深闺贵女，她出身社会底层，见惯了各种阴险邪恶的事情，后来到了郡主府邸后，因为身份高贵了，接触的都是京城贵妇和贵女们，自然对政治也不陌生。
　　弄雪觉得这是个重要的事情。一定会影响许多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和嫂子。这是她在世上的唯一秦人。这个王贤妃可不是一般的嫔妃。她可是嫂子以前的好友。听说，王贤妃生这个皇子的时候，被当时还是王妃的皇后妒忌，是嫂子文蕙郡主派了她的大丫鬟，住到了王府里面，专门照顾王贤妃，一直到王贤妃顺利生产。
　　这个二皇子，会不会也对自己的嫂子也很重要呢？
　　想了一会儿，弄雪突然又想起来一个事情。前两天，因为王嫔在自己这里待了那么长时间，所以，她有些疑惑，曾经让玉瓶去跟明珠之前跟她指点的宫里的嬷嬷联系。那个嬷嬷当时怎么说来着？
　　这只是个开始，樊贵人小产只是个开始，还有更重要的在后面。现在看来，一切都明白过来了。樊贵人一个地位低的嫔妃怀孕，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这些人，干嘛处心积虑的要把这个胎儿弄没呢？
　　原来，他们的用意不是在樊贵人的胎儿上面。樊贵人的胎儿不管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宫里现在皇子已经有了四个了。多一个也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再说了，樊贵人肚子里也有可能是公主呢，那更加没有影响了。皇宫里公主也已经有了三个了。
　　那这个胎儿的用处就只有一个了，就是用这个把樊贵人逼疯，让樊贵人相信，害死她肚子里孩子，害的她不能再生育的是王贤妃。
　　这样樊贵人才铤而走险，为了报复，选择了去杀害王贤妃的儿子，二皇子。
　　弄雪只觉得一阵心慌。
　　这些人实在是太厉害了，阴谋都不是一个的，都是环环相扣的。把别人的生死当小事，把别人当棋子，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皇宫果然是天下最肮脏，阴谋最多的地方。
　　弄雪想了这么多，不觉得有些头昏，这个时候，她又想起来一个问题。那个时候，皇上对她点头是什么意思？她不会蠢的以为皇上是对她的美貌有什么想法。虽然她确实是很美貌。本来，她就姿色不错。
　　不过因为出身风尘的关系，失了保养，有些粗糙，气质也差一些。可是，后来，她到了郡主的府邸，养了这么几年，吃用的都是最好的。还用最好的东西保养，用药浴，穿戴都是最好的。
　　还经常跟京城的贵女们一起集会。自然这气质也养出来了。现在的自己比之前的自己可是美多了。在京城里，大家都说自己是京城第一美女。追求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可是，弄雪对上皇上的绝世容颜，弄雪真的没有了信心。这样一个生了绝世姿容的皇帝，会是一个色鬼，看到美女就不放过，不管是有了人家的姑娘，还是已经封了郡主的贵女呢？
　　答案自然是，不是。皇上绝对不是看上她了。皇上是有深层意思的。她那个时候，想到了一点，所以，她大着胆子为王嫔讲清了。果然，皇上就露出了赞赏的目光。可见，皇上的本意就是要她这么说的。
　　皇上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王嫔哪怕是自己都知道，绝对是有嫌疑的，怎么皇上会不知道呢？哥哥不是说皇上很精明的吗？
　　那皇上为什么还要偏袒王嫔？
　　这些问题在弄雪脑海里盘旋。
　　弄雪只觉得十分疲惫。她换了家常的衣服，刚刚坐下准备喝口茶，好好再想想这事情，突然来了一个太监，说，皇上宣文安郡主去皇上的御书房。
　　弄雪愣住了。
　　愣了一下，弄雪就反应过来了，这个时候不是发愣的时候，人家太监还在那里等着呢。皇上叫去，只能最快的去，哪里还能发楞？
　　弄雪忙换了一身衣服，跟着那个太监出去了。

　　第六十一章　　亲切感

　　到了皇帝的御书房。弄雪规规矩矩的给皇上跪下行礼。
　　只听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好听声音说：“起来吧。这里没有别的人。朕想和文安郡主说几句话。”
　　弄雪站了起来。可是，并没有人给她搬小凳子，她只能那样站着。
　　看着亭亭玉立的弄雪，皇帝刘演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弄雪长的很美。可惜，刘演自幼对美丽的女人就有免疫力，可能是他出生皇宫，每天面对的美人太多了，早就对美人免疫了。可能是他自己就比大多数美女都要美丽吧。反正，自己是对美人没有太大的感觉。虽然他后宫里也是嫔妃众多，不过，这些嫔妃对于他来说意义都是一样的。
　　要不是娘家能对大楚朝政有帮助的。要不是能给他提供钱的。要不是长得美丽清秀，能给他生孩子的。
　　所以，他很确定对弄雪的这种感觉不会是喜欢。
　　弄雪长得很美，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当然了，京城三美，已经有两个是自己的嫔妃，第二是樊贵人，第三是马贵人。
　　此刻，皇帝刘演看着静静站着的弄雪，觉得，樊贵人和马贵人和弄雪实在是相差的很远，没有弄雪美丽。
　　弄雪的美丽让皇帝刘演突然心里生出来一种异样的亲切感。
　　对，就是亲切感。
　　看着弄雪那美丽的眉眼，刘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美丽，只是觉得都很熟悉。
　　对。就是熟悉，这个眉眼很像一个人。就是这个人，让他在幼年的宫廷生活里面感受到了温暖。让他在被欺负的时候有个依靠。那个稚嫩的眉眼，那个不算宽厚的肩膀，曾经是他的最大依仗。说起来很可笑，他堂堂一个皇子，天潢贵胄，居然要靠一个国公的庶子保护，遍翻历史，可能这样的事情也不多。
　　可是。这种事情真实的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个幼年时。庇护他的人，安慰他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姑娘的哥哥，赵崇义。
　　所以。在这个姑娘身上。皇帝刘演感觉到了熟悉。感觉到了亲切，这种感觉，他对于哥哥们。前太子，现在还是周王的二哥，已经成为了庶人的三哥，出宫开府的五弟，远在南洋的姐姐丽川公主，还有现在还是个孩子的汇川公主都没有。
　　这是一种骨肉亲情，他能分辨的出来，可笑的是，他在自己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身上没有感觉到过，反而在这样一个姑娘身上感受到了，因为这个姑娘是崇义最在乎，最宠爱的妹妹。
　　皇帝一直都没有说话，弄雪自然也站着没有说话。大殿里气氛有些怪异，静悄悄的。可是，弄雪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害怕，因为她没有感觉到皇帝的恶意。
　　良久，皇帝叹息了一声说：“知道朕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弄雪说：“不知道。”
　　皇帝说：“你很聪明，就像你哥哥一样聪明。你哥哥世人皆知，他是个勇敢的将军，是个武功高手，是个建立功勋的军人，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你哥哥是个聪明人。朕和你哥哥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比跟柳敬原呆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恩，也不能这样说。小时候我们两个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后来，朕和敬原呆在江南，回到京城，自然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而你哥哥一直都在西北打仗，很少回到京城。”
　　“可是，朕和你哥哥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时间，距离而疏远。我们还是那样互相信任。”
　　弄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皇帝说：“你知道，为什么，朕那个时候，给你暗示，让你帮着王嫔说话吗？”
　　弄雪猛的抬起头，原来她的猜测都是正确的。那个时候，确实是皇帝希望她帮王嫔开脱的。
　　皇帝说：“朕这几天里面失去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朕的二皇子，都已经开始读书了。一个是樊贵人肚子里还没有成型的胎儿，连男女都不知道。”
　　弄雪皱了眉头，这件事情确实是挺让人伤心的。
　　皇帝接着说：“樊贵人肚子里的胎儿也就算了，二皇子的夭折，确实很让朕伤心。虽然朕的儿子里面，朕并不是太宠爱他，可是，他也是朕的儿子，是朕的骨肉。当年，他的外家犯了那么大的罪，他的母亲按说应该也像李充媛一样的被赐死。可是，朕没有这么做。朕为了二皇子，没有治他母亲的罪，甚至为了二皇子的未来，为了他将来的身份地位，还把他的母亲，封了四妃之一的贤妃。”
　　弄雪静静的听着。李充媛就是李书玉了。之前李家被抄家灭族，李书玉在宫里也被赐死了。李书玉也是嫂子陈文蕙幼年时候的朋友。
　　皇帝说：“他的母亲还算是知趣，在被封了妃，娘家抄家灭族之后，还知道收敛，在宫里安安静静的带着二皇子度日。可是，即使是这样，那些人也不打算放过他，因为，二皇子年龄大一些，将来也是她们儿子的皇位竞争对手。所以，她们找了机会，就要对付二皇子。”
　　弄雪已经，听皇帝这个语气，他好像是什么都知道。
　　皇帝继续说：“一个小小的樊贵人，不足为虑，不过是年轻一些，貌美一些，朕宠爱一些。怀了身孕，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个贵人的孩子，娘家虽然也是官宦，可是，并不是陈家，白家，这样的世家，成不了气候。何况，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要是个公主，那更是一点危害都没有。为什么这些人还要想着法子的对付她呢？还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因为，害她的孩子，只是第一步，把她的孩子害了，把她给弄的不能生育了，让她伤心，绝望，这样，她才会疯狂，她才会如她们所愿，去害二皇子。”
　　弄雪想起来樊贵人的那张脸。在樊贵人进宫之前，这些贵女们的集会中，她认识了樊贵人，印象中，她是个清秀美丽的女孩子，文文静静的，喜欢诗词，对于弄雪写出来的诗词，她总是陷入一种迷醉的状态。
　　这样一个女孩子，她不能想象，在进宫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疯狂了，居然去杀人，还是杀一个孩子，杀害皇帝的儿子。
　　弄雪觉得一阵恐慌。
　　宫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变化？
　　皇帝并没有注意到弄雪的神情变化，他还在说：“事情发生之后，朕很是生气，派人查探了。其实，在宫里，朕的掌控能力，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强。所以，朕想知道什么事情，一定能查清楚。”
　　弄雪皱了一下眉头，怎么觉得皇帝和他的这些嫔妃们不像是夫妻，没有自己哥哥嫂子那种感觉，皇帝和他的嫔妃们，更像是敌人，你刺探我，我刺探你，各自暗中收买宫中的宫女太监，各自有各自的渠道。在宫廷里，当成一个大棋盘，开始博弈。
　　弄雪突然觉得他们活的都很累。
　　皇帝说：“朕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王嫔妒忌樊贵人得宠，一直看樊贵人，马贵人不顺眼，早就想除掉他们两个。特别是樊贵人比她入宫要晚很多，现在，居然倒是先怀孕了。这让知道了消息的王嫔恼怒异常。”
　　“王嫔策划了一个精心的行动，她早就托了她娘家王家，帮她弄到了药物。西南可是药材的圣地，这些珍贵的药物，在西南都是很平常的东西。他们王家坐镇西南快千年了，什么东西没有？”
　　弄雪注意到皇帝的语气有些嘲讽的感觉。
　　皇帝继续说：“王嫔得到了药物之后，就去了你那里。故意在你那里盘恒了那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拿你当挡箭牌，好掩饰她害樊贵人的事实。”
　　“你早就猜测到了王嫔的用意吧？所以，你让人给明珠带了消息。敬原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朕。朕才发现，原来，樊贵人的小产是和王嫔有关。可惜，那个时候，朕并不明白王嫔也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棋子，是他们计划中的一个小环节。他们还有真正的用意。朕只是一心恼王嫔。”
　　“虽然恼怒她，但是，朕并不打算动她。因为她对朕还有用。虽然因为她，朕失去了一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还没有成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樊贵人，朕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