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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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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喘口气也不成呢,只好让奴婢过来,给大奶奶请个安,问候大奶奶衣食起居一向可好?大奶奶但凡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只管跟奴婢说,或是打发香棋、香画到前头说一声都使得,就是这些药材,也都是二夫人亲自吩咐祝嬷嬷去库里挑拣的,样样都是极品,给大奶奶养身子是最好不过了。”
何氏听罢这一番话,感激的当场就哭出声来,绞着帕子道谢,免不了又劳驾彤荷转递些好话,才送了出去,回转屋里,眼瞅着这些东西,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话说得再好听,又有什么意思,终是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呢,她倒不疑心和祥郡主忙于应付官员女眷,却忍不住想,若是心里果真惦记我,即便再忙,又怎么会抽不出一点半点时间来,一个府里住着,来来回回的能有几步,又能耽搁几时?
这倒也罢了,到底婆母是长辈,来与不来也容不得自己计较,最痛心的莫过于云懿钧,自打那日拂袖离家,竟是一连三日不曾归门,纵然自己有失妥之处,这腹中孩儿总是他亲生,竟舍得不闻不问?忒是凉薄,心中虽这般怨恨,又不敢在彤荷面前说漏半点,也怕侯爷查问缘故,到头来仍是自己的罪过。
侯爷却也特意打发彤荷又过来一次,这做家翁的,可没有像婆母一样送吃送喝,却是送了好几本书,都是《女诫》、《仪礼》之类,何氏看了,原本冰凉的心越发的沉到冰窖里去了,心知侯爷说到做到,这是要自己禁足读书了,此时方悔恨莫及,恨自己过于荒唐大胆,怎么每每对若胭下手时,总忘了家翁对她的厚爱,以家翁的偏袒,得知自己屡屡伤害若胭,大约连遣退娘家也是可能的,如今仍留在云家,也不过是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
一念至此,颓然软倒。
好在这几日也不是全府之人都把她忘记,大房与三房都有人来探望,大夫人和三太太都亲自来了一次,云归瑶额前伤口未愈,一直不肯出门,云归宇与云归雪却是坐了许久才走。
何氏战战兢兢的想道,这必是侯爷和和祥郡主将汤药之事瞒下了,旁人一无所知,这才肯来看自己,但若透露出去一分半点,怕是再无人会登门了。
她猜得倒也准,这样的家丑,总不该四处宣扬的,何况,还要为着大爷和未出世的孩子名声着想。
“大约,这件事会就此烂掉,冷清就冷清些吧,时间一长,孩子出生,自然就无人记得了。”何氏讷讷自语,聊作安慰。
忽又见香棋满面惊疑的在门口道,“大奶奶,晓莲来了。”
“晓莲?”
何氏愣了一下,初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一个激灵,想起这是瑾之的大丫头,浑身一抖,弹身而起,急声问,“她来做什么?”
绝不会是好事吧?
香棋轻声道,“说是得知大奶奶有喜,来送礼的。”
何氏手指紧攥着椅子扶手,颤声冷笑,送礼?她是不相信云懿霆和若胭会有什么好东西送给她,难道他们不知道汤药的事情?——这绝无可能!偏又想起上次假孕时,若胭送过来的还真是不错的药材,一时又糊涂了,怔怔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请进,也不说送出。
香棋在门口就有些急,催促道,“大奶奶,人都已经来了,您见是不见?”
“不见!不见!你就说好意心领了……”何氏回过神来,连连摆手,见香棋犹豫着不肯离开,不知怎的,也有些慌,又招手道,“你只说我已睡下,东西还是收下吧。”
要是不收,恐留人话柄,旁人的礼都收,偏瑾之送的礼不收,这是瞧不起呢,还是另有缘故?
香棋踟蹰着出去应付,倒不见晓莲坚持,只是冷笑着把一只小巧的礼盒递过去,凉飕飕的道,“那你便转述你家大奶奶,这是我们主子特意送来的厚礼,大奶奶看了必然心知肚明,能安心养胎。”转身一晃而去。
香棋捧着礼盒,只觉盒中甚轻,仿佛其中空无一物,也不知装的什么物件,不敢大意,匆匆回屋,将晓莲那话一字不差的转告,这才又惊又怕的退开一步,探首远看。
何氏亦不敢轻易开盖,围着盒子左右看几圈,不见异常,这才小心翼翼的掀起来,不料才启开一条缝,将眼往里一觑,就一脸煞白,尖叫一声,见鬼似的连退数步,直撞到妆台才堪堪停住,心跳如鼓,全身发抖,软软的跌坐地上。
香棋不知就里,乍见她这么大反应,也唬了一跳,忙过去扶起坐下,这才凑过去瞅一眼,当时也吓得挨着桌子腿就一屁股坐下。
“大奶奶……大奶奶……这个……”
主仆两人各自喘着粗气,瞪直了眼。
外面有小丫头闻声欲进,只道大奶奶有什么吩咐,才到门口,又被惊醒过来的何氏喝住,“不许进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几人狐疑又不敢吭声,面面相觑后各自散去。
盒子里,安然放着四只耳朵。
血淋淋的人耳。
从大小来看,应是女子的耳朵,纵然血污,仍可见耳洞清晰。
这屋里冷汗透衫的主仆二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这必是香茗与丁香的耳朵。
——只因两人听了她的话,去做那害人之事,故而,割下这双耳朵,送给她亲自看看,也叫她知晓,听她的话,便是这般下场。
这就是云懿霆的大礼。
“大奶奶……大奶奶……”香棋到底胆子又小些,已是哭起来,“这如何是好?”
何氏使劲传了喘气,终是恢复些神智,压低了声音怒吼,“哭什么哭!还不快去扔了!扔远远的,切莫叫人瞧见了。快去!”
香棋不敢过去,只是被催得无法,只好咬紧了牙爬起来,闭着眼,飞快的合上盖,提一口气,抱着就冲了出去。
眼见着没影了,何氏才挣扎着起身,踉跄几步,躺倒床上,满眼都是那血糊糊的耳朵,心跳的噗嗵嗵直响,浑身抖得连被子也压不住,过不到一时,就觉得腹中隐隐不适,陡然大惊失色,尖声大叫,“快来人!快来人!”
那起子被喝退的小丫头又涌上来,围在床边七嘴八舌的问“大奶奶想吃什么”,何氏颤声直喊,“快去找二夫人,快去找大夫,我的孩子要没了。”
小丫头们一时被唬的不知所措,顿了一会,才一窝蜂散去,出了霁景轩,四下奔走。
若胭刚刚睡醒,闭着眼,带着初醒的清倦不肯睁眼,在熟悉的臂弯里轻轻蹭了蹭,思维慢慢开启,意识到自己躺在云懿霆怀里,才有些尴尬的往后缩了缩,就在此时,头顶已想起一声满足的轻嘲,“怎么,睡足了,就想逃?”
若胭不理他,依稀记得很久以前,自己每天醒来,都会主动俯身过去,攀着他玩闹,腻上好一阵子才肯起床,如今么?
眸光一黯,唇角浮出一个苦涩的笑意。
情过境迁,往事不堪回首矣。
恍惚间,头顶又是一声悠长叹息,随之细细绵绵的吻就顺着额头落下来,温柔得如同三月的春阳,“我总会把你找回来,把当初的你找回来。”
☆、怨诉
晓莲站在门口,欲语又止。
“说。”
云懿霆淡然道,隔着屏风,隔着床与锦幔,他竟是知道门外有人。
晓莲轻声禀道,“大奶奶腹痛,二夫人过去了,于大夫刚走,说是大奶奶因情绪不稳导致胎像不稳。”
“咦?”若胭立即睁开眼,撑起身子,“孩子要紧不?”
如今内情大白,若胭已知何氏害自己之事,再回想起往日种种,对她再难有好感,但是她毕竟怀着身孕,胎儿无辜,又生出几分忧心来。
云懿霆眉尖微微一动,一语不发,将她揽在心口。
“于大夫已经施针安胎,暂时无恙。”
“哦。”
若胭没有再问,将脸贴在云懿霆心口,听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奇异的觉得既是安心,又是心慌,两种完全相悖的感觉莫名的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云懿霆一直没说话。
“你说,大嫂为何情绪不稳?”沉默片刻,若胭轻轻的问。
云懿霆眼神一闪,语气平静无波,“这不是你该管的。”
若胭仰头盯住他,清澈的目光仿佛都看到他心里去,少顷,沉声道,“难道不是三爷做了什么?”
“呵。”云懿霆轻笑起来,扬起两道修长的眉,不答却反问,“你以为我做了什么?”
我哪里会知晓你做的什么,不过凭自己对你粗浅的了解,应当不会毫无动作,此时距宴客之时已过去两三日,侯爷与和祥郡主的态度早已昭昭,香茗离开得也无声无息,并非在府里引起什么猜疑,眼见着事情又平息下来,她只需静候产子便可,更不会自己再弄出事端。
偏在这时,又闹出什么情绪不稳,定是另有一只手在搅动这渐渐平静的池水。
难道不是你?
“大哥已数日未归。”云懿霆突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若胭一怔,也想起这几天请安的确没有见着云懿钧,将远驰猜疑的心思收回,愕然看他,这么说,何氏是因为夫妻矛盾才心绪不稳的?妻子初有身孕,丈夫却不归家门,也怪不得她心里不安,这倒是说的过去,若果真是这样,便与自己、与云懿霆无干系了。
遂微微一笑,放下心来,也不问云懿钧为何不回家,男人么,夜不归宿,能有何事?只有些纳闷,云懿钧看上去温厚端正,颇有几分正气,何氏又生得如花似玉,应当不会再起别的心思吧,许是衙门事多也可能,转念又叹,自己这房里事还没处理好呢,哪有工夫打探他人隐私?
“若胭,有些事……”云懿霆目光闪了闪,斟酌着要告诉她一些实情,也许,是时候和她坦白了。
“嗯?”若胭诧异,以为是说何氏的事。
偏巧初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三奶奶,晓芙来了。”
若胭顿时想到云归雁,这妮子因许明道拒亲而失了生气,晓芙此来,必定还是为她,立时撇开云懿霆,下床整衣,匆匆出门,早把何氏抛到了脑后。
她却不知,自己搁下了何氏,何氏却越发的惦记上了她。
此时刻,大爷云懿钧到底匆匆赶了回来,面色不虞,坐在桌旁,沉默无话。
二夫人与于大夫都已离去,几个丫头都忙着煎药做饭,又知她夫妻几日未见,必定有许多话要说,谁去凑近?一时间,更无人在内室逗留。
何氏见丈夫终于回来,安了安心,到底想着那人耳,犹自心惊胆战,委屈起来,就哭啼啼的止不住,云懿钧原本气她糊涂,做那伤天害理之事,如今看她哭得伤心,又念及腹中孩儿,早软了心,叹道,“又哭什么,于大夫临走前叮嘱几次,要你静心休养才是,你总这样哭,怎么保得住?”
何氏一听,又怕当真把孩子哭没了,自己就没了倚仗,当下就止了声,却是泪珠儿不断,嗔怪道,“大爷几日不归家,留我一人在此,竟不念想我和孩儿?我整日里挂念你又不见你,如何静心休养?”
云懿钧闻言又觉愧疚,默了默,道,“罢了,事情已经过去,我也回来,往后你只躺着吧,再莫惹出什么是非来,安安稳稳的生养孩子,就是万福了。”说这话时,一时想起上一次尚未出世就胎死腹中的孩子,一时想起何氏毒害妯娌之事,又是怜惜,又是厌恶,也乱了心绪。
何氏听丈夫这话,分明是还怪她“惹出是非”来,先是心虚噤言,转又发起狠来,手按着腹部,哭道,“大爷只心心念念的想着一家子兄弟亲和,但凡我做什么,都只当作恶人看,却不问问缘故,就将怨气撒在我身上?我嫁给大爷已经多年,什么心性脾气,别人不知,难道大爷还不知?我何曾是个挑弄是非、杀人害命的狠毒人?纵然做了什么,也都是不得已为之,心里总有自己的难处和好意,只是大爷不肯细听细思。”
见她这样说,云懿钧皱了皱眉,也没说话,细细一想,也知何氏这些年在云家,虽无大功,也无大过,算是个安安分分的媳妇儿,当下也信了两分。
何氏见他虽不言语,但是面色缓和,就知道听了进去,继续说道,“我何家也是书香门第,我自幼跟在爹爹膝下,虽不敢自夸有才学,也可识字断文,怎么不知为妇之道?自从进了云家,也是上奉公婆、下敬姑叔,不敢有一丝懈怠,一家子上下又何曾对我有过质疑?可自从三弟妹进门,这事情就一桩连着一桩,眼见着都与我有关,我只是有口难辨,难道大爷也不想想其中关节,莫非当真都是我的错不成?我若果有恶人之心,这许多年里,竟无人知晓,非等到今天才显现出来?”
说着,何氏又哭将起来,云懿钧心中松动,念及她往日恭顺,又信几分,到底不肯言语。
“三弟妹一进门就得宠,三弟将她捧在手心里,哪里像个媳妇儿对待,只差当作心肝宝贝了,又是父亲亲自去下聘的,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顾着她的脸色,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又敢动她分毫?偏她会作势,一时病倒,一时哭啼,哄得人人信她,哪知我满腹苦楚,但凡有个什么都成了我的不是,往前的几桩也不必再提,只说前几天这汤药,哪里是我要害她,明明是丁香那丫头过来找我,说她自己着了凉,又不敢跟主子说,她素来不得宠,就求到我这里,我见她可怜,就让香茗送一包药给她,谁料她自己作死,一时糊涂把自己的药给三弟妹喝了,我是一无所知,却卷进这官司里,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父亲母亲素来偏爱三弟和三弟妹,不肯为我做主也罢了,大爷更是狠心,连孩儿也不要了……”一说至此,更是哭得梨花带雨,不可抑制。
云懿钧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先前的怨气顿时消尽,又怜爱起来,上前到床边,劝道,“若果真如此,倒是委屈你了,父亲已与我说过,那两个丫头都打了一顿发卖了出去,也好,这样的丫头留不得,你现在有了身子,身子更要多几人服侍,我一会就交代下去,再买几个新的来。”
何氏抽泣着依从,心知丈夫听信了自己的话,不再追究汤药之事,到底松了口气,不论如何,两个丫头都打发了,是死是活总不在府里,这件事算是彻底过去了。
云懿钧起身要走,何氏却攥着他的手不放,眼泪汪汪的道,“大爷这就要走?却不问我今日为何心神不宁,险些滑胎?”
“为何?”云懿钧一震,又坐了下来,诧异的问。
何氏冷笑两声,泪水滚落,“仍是咱们的好三弟与三弟妹呢,我有话想和大爷诉苦,只恐大爷不信,大爷若肯信我,我才说出,若不然,何苦生分了你我夫妻,又离间了大爷兄弟之情。”
“这是什么话!”云懿钧凝眉不悦,“你有话便说,我自可分辨,你是我妻,我自当信你,老三秉性,我亦深知。”
何氏听了,就落泪不语,咬紧了牙不说话。
云懿钧等了片刻,见她不肯说话,想起她刚才的解释,又软了软心,道,“你说吧,我信你就是。”
何氏这才抬起盈盈泪目,凄楚而道,“就在不久前,三弟与三弟妹叫丫头来送礼,说道是贺我身孕,我本是纳闷,身孕诊出已三日,为何今天想起要送礼来,但念着一家子骨肉,并无疑心,客客气气的请了进来,不料那丫头却说是来转达三弟与三弟妹的一句话,大爷,你当是什么话?”说着,骤停,大哭起来。
云懿钧满心惊疑,少不得安抚她。
何氏得了这体贴,才恨声道,“大爷再想不到的,那丫头说,三弟和三弟妹叫她来恭贺一句话,但愿大爷生个女儿,也省了与他争抢爵位……”
“胡言乱语!”云懿钧怒意顿显,立时喝道,“老三断不能说出这话!”
“大爷……”何氏大惊。
云懿钧拂袖而起,面沉似水,“我不管你什么心思,须记好了,休要再拿此事生风起浪!老三或有荒诞不经,但绝不会在意这爵位,我以后再不愿听你提起此事。”言讫,不听何氏说话,摔手而去。
何氏见他背影消失,泪水顿止。
香棋悄步溜进,低声唤,“大奶奶——”
“大爷走了?”
“是,奴婢瞧着大爷出门去了,看方向,是往大门去。”香棋答道,这又是要出府了。
何氏缓缓往后仰倒,问她,“那东西你都处置好了?”
“是,再无人见了。”
“那就好。”何氏放下心,慢慢合眼。
香棋却问,“奴婢听着,大爷刚才不信大奶奶的话?”
何氏霍的睁眼瞪她,直吓得她跳起来,才哼道,“信不信有什么要紧的?”自己本来也没打算这一件事就让大爷相信,心里多少有了裂痕,这便够了。
☆、拜见
一路往雁徊楼去,听晓芙细细说不久前去古井胡同之事,若胭一颗心也沉了下来。
想不到许明道当真对云归雁毫不动心。
怎会如此?
到云归雁房前,见门闩得紧紧的,里面悄无声息,若胭有些害怕,使劲的拍门喊,总算听到云归雁带着哭腔的回答,“若胭,我想自己冷静一下,你先回去。”
“你这样,我怎么回去?你先开门让我进去,我只坐着不言不语,你只当我木头便是,该哭便哭,该闹就闹,可好?”
这话一出,里里外外都没了动静,各自拧着一张哭笑不得的脸。
又过了一阵,云归雁到底是开了门,果然是哭得狠了,两只眼睛都红通通的肿起来,映衬着水汪汪的杏眼,平素的爽快又不见了,好个是我见犹怜。
若胭也不说话,伸手就抱住她,云归雁就扁了扁嘴,堪堪止住的泪水又扑扑落下,挨着若胭的肩头,很快打湿一大片。
两人终是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依偎着直到日暮,晓萱来道,“三奶奶,三爷让您回去,三奶奶该喝药了。”
云归雁苦笑一声,推若胭走,若胭也不急着离开,轻声道,“我明儿无事,恰好也想念表姐和大娘了……”
“不要!”云归雁知道她这是要亲自去问许明道,立刻阻止,自己已经够丢人了,一次又一次的贴过去还不够么,已经亲耳听到他拒绝了,何必再多此一举。
若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拍拍她的肩就走了,到门外又叮嘱晓菱几个看好了,才回到瑾之,云懿霆早等在大厅,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见她进来,拉到身边,也不问话,先递了药去,若胭笑了笑,听话的喝尽,往日里,她总是不耐烦喝药,数次央求不要再喝,得知真相后,却只字不提,安静的喝下。
每次喝药时,那种苦到作呕的滋味似在一次次提醒她曾因无知失去一个孩子、扼杀一条生命,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孩子曾来过、又去了,初夏悄悄的说,“月份太小,不过一月有余,大夫施针后,流出来的只是一小团血块而已,与月信差不多少,自然是无知无觉的。”可她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如果自己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常识,早些知道生命的存在,兴许……
兴许会留下他。
初夏又劝,“奴婢说句不该说的,三奶奶正在孝期呢,这孩子要是真留下来,世人会如何看待?”
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是不该活着的。
可是,生命的到来本不是他自己求得,孩子何辜?
默默的放下碗,漱了口,还是觉得苦不堪言,云懿霆又递过蜜饯,若胭吃了几口,略觉好些。
“归雁死心了?”云懿霆把她抱到腿上,这才轻轻的问。
若胭看了看门口的丫头,尴尬的想下来,只是被搂得紧,越是挣扎,就越显得暧昧挑逗,只好端正了腰身,坐得挺直,斜眼睨他,“怎么叫死心?”
云懿霆挑眉看她,将脸挨在肩头低低的笑,却不答话。
次日,请过安后,侯爷又说了让若胭“休养为要,不必日日来请安”,这才散了众人离去。
一连数日的宴客,也叫众人疲倦,何况侯爷和和祥郡主心里各藏着悲伤难解的心事,如此违心应酬,更是煎熬。
这日子女才刚出门,又见彤荷匆匆进来,道,“侯爷,大老爷来了。”
这就奇了,这么一大早过来做什么?
侯爷与和祥郡主对视一眼,起身迎出。
确实是大老爷来了,来的还不止大老爷一人,身边还有一位俊俏少年剑眉星目,神采不凡,不是许明道,更是何人。
大老爷神清气爽,阔步而来,满面都是难掩的喜悦,许明道退后半步,跟在身后,面含微微笑意,目光却似有出神,不知在思忖什么,一路从大房进到二房,穿林绕径,很快就到存寿堂前,偏偏不经意间回头远眺,目光顿时胶着,远远的一棵树下,一男一女执手相对,男子抬手手将女子鬓边一缕青丝轻柔盘起,手指顺势抚过她脸庞,虽然那么远,远到根本看不真切,许明道却好像两人就在眼前,可看得清楚之极,那男子一举一动,亲昵温柔;女子一笑一颦,娇嗔动人,两人侧脸的笑容,缠绵缱绻,忘乎他人,仿佛这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更无别人了。
许明道倏的心里难过起来,想起一年前自己初见她的情景,她站在朝阳中,穿一身海棠红衣裙,紧裹着纤细腰肢,体态婀娜,盈盈不堪一握,微微扬起的面庞,精致如玉,笑容灿烂的令人沉醉,可那时候,她的笑是对着自己的,才多久,她已嫁作人妇,在另一个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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