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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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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威武雄壮的大狮子,好生的气派显贵,却不知高墙之内,乱成一团。
这两天,委实是乱,眼见着已是年关,七七八八的事儿总有七八箩筐,往年还有何氏协助一二,现在可好,何氏还在病床上高热说着胡话呢,和祥郡主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一拨又一拨的管事下人,心力交瘁,这还不算,当时她在霁景轩做主给若胭定罪的事很快让国公爷知晓,一向待她温和的国公爷拍着桌子将她训了一顿,随后拂袖去了大房,这真是把她气的不轻。
推开一桌子的账单,和祥郡主忍不住落泪。
祝嬷嬷贴心的送上帕子,轻声宽慰,“二夫人莫怪国公爷,国公爷哪里是怪罪二夫人您呢,不过是近来府里多事,国公爷心烦气躁罢了,您是他最亲近的人,有什么气可不就向着您发了嘛,等国公爷顺过气来想一想,自然就知道委屈您了。”
和祥郡主摆摆手,长长一叹,“这些年来,你总是这么开解我,总说着将来、将来,可眼见着我进云家也十五年了,结果又如何?先是比不上周姐姐,后又比不上她的儿子、女儿,到如今,连娶回来的儿媳妇也比不得了,糕点是她给的,毒是于大夫诊断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怎么就是我冤屈她了?何况大嫂说的那桩十六年前的旧事,我哪里知道?就算是明断秋毫的府尹,手头就没有一桩两桩的无头案了?”
祝嬷嬷默默不语。
“这儿媳妇真是了不得,被封了郡主不说,我这做婆婆的连句话也不能说了。”和祥郡主似是说着说着就来了气,将眼挑了挑,提起个往事,“嬷嬷还记得不,圣旨进父来封她做郡主,还送了好些东西……”
祝嬷嬷唬的震了下,忙压低声音制止,“二夫人,那事儿早已过去,您也不记得了吧……”
和祥郡主立即意识到自己气急失言,苦笑一声,自嘲的找了个台阶,“是呀,我提它做什么,不过是又想到诺儿了,也不知他在军队过得好不好。”
“有国公爷照看着,总不会太累着。”祝嬷嬷松口气,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二夫人凡事都往好里看,四爷离家从军,比起将来提笔入仕自是要多些风霜,却也不是全无好处。”
“怎么说?”和祥郡主困惑的问。
祝嬷嬷笑道,“二夫人想想四爷上次回来,是不是又长高了不少、结实了不少?可见军队最能磨炼人,四爷以前在宫中陪皇子们读书,连个活动筋骨的时间都没有。”见和祥郡主若有所思的点头,知道对方是听进去了,又笑,“再者说,二夫人往长远里想,塞外贼寇都被国公爷剿灭,如今四境安宁,正是和平盛世,四爷即便从军,也无需上战场,权当找个地方给四爷练练筋骨吧。”
这般一说,和祥郡主眉头舒展,露出个欣慰的笑脸,“我这不是想着国公爷已递了辞呈,将来只剩个爵位,没有了兵权,在朝中又说得上什么话?总也难护着诺儿,可要是从文,有大老爷在,也能顺风顺水。”
祝嬷嬷连连点头,说的话却不甚赞同,“二夫人且这样想,朝中多险恶,人心尽算计,还比不得军中自在呢。”
和祥郡主展颜一笑,“确实如此。”只是想到若胭,心里依旧膈应得很。
相比之下,若胭这两天过得不错,小夫妻俩蜜里调油,并起并坐,要么看书写字,要么嬉闹亲热,真真是羡煞旁人。
有国公爷和大夫人做主,若胭还当真就安下心等待结果,倒是云懿霆,偶尔出去一趟,很快就回,只说是陪国公爷见客,只要不是插手内宅,若胭也不阻拦。
忽的就到了第三天,初夏和迎春从外头回来,抱了一捆红纸,想要几个人凑一处剪纸描花,若胭得知后,想到在梅家小院住时,也与章姨娘、初夏等人贴窗花自得其乐,十分心动,一早就催着她们去买,半天的工夫,两人满载而归,进了院子,初夏把满怀的物什交给前来迎接的晓萱,就急匆匆进了内室。
云懿霆刚出门,若胭正靠着贵妃榻看书,讶然见她走路带风,问道,“这是有什么急事了?”
初夏道,“三奶奶,奴婢和迎春回来,听到三房那边有动静,就贴着墙听了会,还真是出了大事。”她又往若胭跟前凑了凑,降了降音调,“大老爷、大夫人都去了三房,那边正闹哄哄呢。”
若胭遂知晓,这必是下毒之事有了眉目,大夫人也不知怎么顺着个蛛丝蚂迹给查到了三房头上,暗自心惊,原来这事竟然是三房干的!
正思忖着,却见云懿霆大步进屋。
若胭起身相迎,诧道,“不是才出门吗,怎么就回来了?”就去为他更衣,却被握住手。
“我们去三叔那边坐坐。”云懿霆捏住若胭的手,又为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你在家坐着也无趣,我带你去瞧个热闹。”
若胭讶然,脱口问道,“这么说,你也知晓了。”
“我知晓有什么意思,当初受委屈的是你,总要你亲自去看一看真相才心里痛快。”云懿霆微微一笑,眼底掠过一抹寒意,看向若胭时,却是柔情脉脉的笑容。
言讫,云懿霆勾手将若胭揽过,就带了出去。
三房之乱,已出乎若胭的想象,两人进门时,正好从里面嗖的飞出一样物什,“啪”的砸在脚边,瓷片碎裂分溅,碧清的茶水中夹杂着舒展开的绿叶,凌乱的湿了大片地,云懿霆不动声色的把若胭往身后一带,连一点水沫子都没沾上。
有云懿霆在,若胭倒没惊着,抬眼往里望去,才朦胧见着人影错乱,走马灯似得不知谁是谁,就听到一声咆哮,“贱人,你最好老实的交代了,要不然,可怪不得我心狠!”这竟然是云三老爷的声音。
这会子若胭才看清那当面一人正跳脚痛骂、连踢带吼的正是云三老爷,若胭印象中,这位三叔数十年经营着祖籍那头的生意,挣了不少银子,虽说无官无职,可最爱攀比、自诩风流意气,妻妾成群、大肆收集古玩不说,穿戴、饮食样样比着大房、二房,就连举止谈吐也常模仿,捋着山羊须,负手踱步,做一派名士儒风,眼下应是气急了,全不顾形象了。
屋里满座了人,三房人的几位长辈一个不缺,个个神色沉肃凝重,尤其大夫人格外激动,坐在宽大的楠木椅上微微颤抖,素白的脸庞上满是泪水,手搭在扶手上,似乎很是吃力,坐在一旁的大老爷看出妻子的失态,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妻子的手。
云懿钧阴沉着脸坐在下首,眼神阴鸷,与若胭时常感觉到他对自己和云懿霆的敌对一模一样,也是他极少当众显露出与温文尔雅截然不同的一面。
另有云懿华独站在角落,失魂落魄的盯着远处的李氏,嘴唇不住的抖动,却没说出话来,那是一种看到残酷真相后的悲绝与悔恨。
那李氏蜷缩在云三老爷脚下,披头散发,抱住他的腿淘淘大哭,大呼“老爷饶命”,除此之外,并不喊冤。
看来,并不冤。
若胭与云懿霆并肩而入,大夫人最先看见,泪眼婆娑的向她招手,“老三媳妇来的正好,今日家审你正该在场,一洗冤屈。”
她声音沙哑低沉,与平时温和清淡如春江水流完全不同,应是哭得多了,伤了嗓子,可若胭怎么听就觉得那话中暗藏了三分嘲讽与愤恨,飞快的瞟了眼她身边并坐的和祥郡主,见她脸上掠过尴尬,顿时明了,垂眉顺目的行礼,乖巧的与云懿霆坐在一旁。
却在两人入堂落座这当口,三老爷就给了李氏一记窝心脚,踹的她松了手,抱住胸口连连嚎叫,这会子连“饶命”也不喊了,刚喘上一口气,就招认了,“我说,我都说。”
李氏虽然是侍妾出身,但扶正为妻已多年,大房、二房初时不承认,但时间长了,也只好默认这三太太的身份,此刻众多目光眼睁睁瞧着她被三老爷虐打,无一人出言劝解,连一向亲近她的云懿华都不吭声,看来作恶事实既定,人心皆背向。
再说李氏吃痛,也知事到如今无路可走,只好将往日恶行供认不讳,“毒确实是我下的,大嫂当年的毒是我下的,老大媳妇的毒也是我下的,可是,老爷,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三房啊,你瞧瞧,现在是不是只有我们三房人丁兴旺……”
话未说尽,又被三老爷捞住,挨一耳光。
李氏大哭道,“老爷今日为了自己的颜面作践我,我无话可说,回头却也该想想我这数十年里为三房费尽一番苦心,我听说大嫂怀的是个男孩儿,要不弄死,这会子也该娶妻生子了,谁知生下是个女孩,还有老五,怪我一时失手,药量不够才叫他生下来,只是胎里伤了身,才体弱多病、言语迟缓……”
若胭恍然明白,只因李氏不知从哪里听说大夫人腹中是个男孩儿,她怕大房子嗣胜过三房就起了歹心,致使大夫人早产,生下个死婴。
这心肠,真是恶毒得很。
突然,只听“啊”的一声,大夫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几步就冲过去,揪住李氏的领口,切齿怒道,“蛇蝎毒妇!原来我一双儿女都是被你害!我今日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言讫,颤巍巍张开五指,使劲全力,忽的一巴掌捆在李氏脸上,声音之响让所有人都震惊。
李氏那张脸也不知挨了多少巴掌,早已肿的不成形,鼻血双流,狼狈不堪,只是无人可怜。
大夫人打完,又哆哆嗦嗦的还要动手,却已激动的不受控制,往后仰倒,若胭吓得大叫一声“大伯母”就抢上去扶,旁边人影一闪,云懿霆已稳稳托住,送回座位。
若胭看大夫人脸色煞白如纸,浑身颤栗,已是悲痛愤恨至极,感怀同悲,也忍不住落泪轻泣,相比她的两个孩子一死一伤,自己这点委屈又算得什么,亲自倒了茶喂她喝下。
一直沉面不语的国公爷看着若胭举动,低低一叹,欣慰、赞赏。
这时,却见角落里萧索、呆滞的云懿华缓步走到李氏面前,哀声问道,“我母亲也是你害死的,是吗?”
云懿霆一直唤李氏做“母亲”的,但此刻,大家都听出来,指的是生母高氏。
高氏是三老爷原配,生育三小姐云归暮和二爷云懿华,在姐弟俩还年幼时就突发急症而亡,而后,李氏被扶正,众所周知,李氏这继母做得不错,尤其待二爷视同亲生,是以从未有人疑心高氏之死与她有关,云懿华冷不防问出这句话,在场人都讶然变色。
李氏不知是被打得乱了心智,还是彻底断了求生的欲望,面对云懿华的质问,不畏不惧,反而咧嘴一笑,“二爷,你都知道了?你以前那么信任我,现在也偷偷摸摸去查我?不错,是我害死的,她要是不死,我怎么做三太太?可是二爷,我待你如何?和你亲娘有什么区……”
“贱人!”云懿华骤然一声暴喝,猛地将她拎起来,一拳狠狠打在李氏脸上,别看这位纨绔高粱平时游手好闲、迎奉花柳,这一拳大概还是使出了所有力气,杀母之仇、多少年被蒙骗的屈辱全都集中在这拳头上了,下手着实是狠了,李氏哪里扛得住,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就飞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一张花几脚上,发出一声巨大的“砰”,身体猛地一抖,往下软倒,花几受到撞击,向着李氏倾倒,上面端放着的一盆青柏眼见着就要砸在她后背。
若胭吸了口凉气,那青柏盆景要是砸下,李氏断难保命,可她作孽太多,实在死有余辜。
却在那一刹那,云懿霆闪身而上,稳当当的接住盆景,勾脚扶正花几,重新摆放,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众人只看得眼花缭乱。
云懿华最先反应过来,却是勃然大怒,“老三,你救她作甚!我要亲手杀了他为母亲报仇!”几步上前,挥拳又要打,他此时确认了生母被害,一心要为母报仇,非要李氏死不可。
云懿霆伸手挡住,淡淡的道,“等我问完了,你再打。”斜眼冷晲李氏,揪住她后颈将她掼在场中,冷厉的眯起眼睛,“上次雇凶在半缘庵的山道上杀若胭,却以老六要挟赵姨娘顶罪,也是你,赵姨娘已死,你也该认罪了。”
李氏被云懿华那一拳正中面门,打得整个脸都变了形,口鼻尽是鲜血,额头又在花几脚上撞出个口子来,血流了一脸,现在是痛的连话也难说了,软绵绵的扑在地上干嚎。
若胭心中一动,这事早已落幕,云懿霆也暗中废了李氏双腿,现在又叫她当面认罪,不过是要加一重罪,置她于死地,她扭过头去不看,许是这两年历经了太多的风霜坎坷与陷阱杀机,心肠也变得硬了,明知李氏将死,却能做到不问不管。
国公爷却突然站起来,一脸惊骇,“什么!买凶杀若胭?此事我竟不知!”
这事知情者甚少,当初云懿霆拿着从凶手身上翻出的字条找去三房,赵姨娘当即就认罪自尽,云懿霆明知真相却也没再追究,由着三老爷找了个借口又往赵姨娘头上扣了个罪名,这才简单的下葬了。
“是……”李氏心知自己气数已尽,不再挣扎。
国公爷顿时大怒,双目眦裂,气血翻涌,“此妇歹毒至极!竟然做出这等灭绝人性的事!留在世上作甚!”
☆、心事
若胭心里大为震惊,她还从未见国公爷如此怒容,他虽是武将,战场上不知手刃多少敌军、沾染多少鲜血,回到家里却只是慈父形象,沉稳、和蔼、宽容、平和,今天这般怒不可遏却是为自己不平,顿觉热血激荡,感动的泪流满面,不由自主的唤了声“父亲”,几近哽咽。
国公爷一句话已经定了李氏死刑。
云懿霆却没有出手夺命,转身拉起若胭,对众人道,“若胭不喜见血,我先带她回去了。”不容她多话,就揽着她离开。
这一天,若胭都没说什么话,神情倦怠,天色向晚时,初夏来换茶时,小声的禀报一句“三太太死了”,她也只是“嗯”了下,不觉稀奇。
李氏恶贯满盈,合该一死,云府不想家丑外扬,关起门来处决了她,这种家法私刑的事在这个世界太常见了,若胭听多了,也习惯了,只是感慨罪有应得。
人死了,对外总有个说法,毕竟担了个云三太太的身份,京州谁不识得?
三房放出话去,只说是急疾而死,也不在京州做法事下葬,两天后就送出城去,说是要回祖籍入土,若胭默默想了想,觉得这灵柩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出城去罢了,以她罪恶和众人的仇恨,怎么会容许她葬在云家祖坟?尸骨将落在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沉埋了十几年的死胎案与陆陆续续的谋害统统真相大白后,整个云府笼罩在悲伤之中,李氏之死大快人心,可不足以抵消沉痛与愤怒。
大夫人大病了一场,若胭过去床前探望,差点不敢认,眼前平躺着的大夫人两鬓雪白、消瘦憔悴,整个人都是哀伤、空洞的,云归宇和云懿思双双陪在一旁落泪。
云懿思眼泪汪汪的求若胭,“三嫂,三嫂,你劝劝母亲吧。”
若胭点点头,可除了心疼的落泪,她也找不到最有效的话,这种剔骨之痛哪里是旁人能开解的了?能让她重新振作的,只有她自己的坚强和时间的淡化,可是,有哪个母亲能忘得了孩子的死?
出乎意料的是,没等若胭组织好语言,大夫人却主动开口了,她缓缓收回苍茫的目光,落在若胭脸上,“我以为,你母亲的遭遇我永不会遇到,诧异她那样聪慧灵气的女子怎么就会被愚人所害,却不知自己原来也是如此,只是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可怜我的女儿胎死腹中,思儿体弱多病,都是恶人所害,我这做母亲的,全然不知,全然不知……”她喃喃轻语,字字都是自责与忏悔,深陷的眼眶又溢满泪水。
一句对比,又勾起若胭对杜氏的思念,张氏逼死杜氏,如今张氏已死;李氏害死大夫人的孩子,如今李氏已死,恶有恶报,天道不灭,可惜被害死的杜氏和云家五小姐再也不能复活,大夫人心头的伤口也永难痊愈,这世上,善与恶,从来都得不到公平的对待。
“大伯母,您看看五弟,他何尝只是他自己呢,”若胭轻轻的道,“每个失去的亲人都会回来的,会以你不知道的方式悄悄的陪着你。”
大夫人先是困惑的看看若胭,又看看云懿思,片刻,讶然一笑,泪水滚滚,“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若胭心头一松。
“我初识你母亲时,她与我一般,敬佛却不信佛,后来嫁到梅家,却俨然佛门弟子,我那时很不理解,现在,却明白些了。”大夫人再次把目光移到云懿思脸上,甚至伸出手轻柔的抚摸他脸庞,像是看到了自己死去十六年的女儿,眼中竟然浮现出奇异的光芒,映的整个脸都充满了温柔和慈爱,“一定是她在保护着弟弟,所以思儿才能避过横祸,平安降世,十六年前,我没有保护好她,现在,我该保护好思儿。”
云懿思也听出母亲话中之意,不知是悲是喜,捧着母亲的手贴在脸上,痛哭起来。
若胭悄步退开些,低声问云归宇,“怎不见婉姐儿和靖哥儿?”
云归宇叹道,“他们俩原本是带着来的,谁知一见了母亲,就哭做一堆,我更没了头绪,怕她们乱上加乱,索性又送回去了。”
“我觉得,现在可以再带过来了。”
云归宇苦笑,“还是多亏了你。”
若胭恍惚离开,满心苦涩,哪里是多亏了我呢?只是自己也想到了那个意外失去的孩子而已,大夫人说,她没有保护好那个女儿,自己何尝不是?转眼已是半年了,不知他会不会重新回来?
回到瑾之,云懿霆怜惜的抱住她,她也默默偎依在他胸口,静静的,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小声说道,“三爷,我想要孩子了。”想把那个失去的孩子再找回来,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云懿霆似乎颤了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垂首把脸埋在她发丝间,悄然闭眼,隐藏起所有情绪,低低的回答,“我也想。”
屋内,气氛凝重而微妙,屋外,铅云沉沉,呵气成冰。
不幸之中的万幸,何氏的孩子到底还是保住了,但何氏似乎受了刺激,成天的疑神疑鬼,时哭时笑,吹毛求疵,时常借故打骂丫头,霁景轩里死气沉沉、怨声载道,早已没了期待嫡长孙出世的喜悦,大爷近来也是情绪低落,总以衙门事忙为由,夜不归宿,柳氏带着念哥儿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倒是国公爷每天回府都会把念哥儿叫去书房,亲自教导,念哥儿自打出生就跟着柳氏多次迁居、受尽冷眼,学得极是乖巧,知道国公爷喜欢他,更加用心学习。
国公爷也找了若胭去,老泪纵横的道,“孩子,云家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
若胭泣不成声,跪在他膝前,“父亲言重了,父亲您对若胭的爱护,若胭永生难忘,有您、有三爷,若胭这辈子,很知足。”从婚前见到国公爷第一眼起,就不由自主的把他当成了父亲,婚后,也从未觉得他是家翁,私心里认为,他的疼爱真正是父亲对女儿般,即使曾经决意与云懿霆分道扬镳,也一直感恩国公爷的偏护。
或许,他只是因为把欠杜家的恩情都回报在自己身上,可若胭觉得,即使如此,也无损自己对他感激。
年,越来越近了,国公府也渐渐点缀起喜气来,从存寿堂到瑾之,这一路尤其的好看,大红灯笼一个挨着一个,挂满树梢,几个丫头正围着不远处的一盏灯笼,一边整理穗子,一边低声说笑,压低的乌云就在她们头顶,可没人在意。
到底是要过年了呢。
若胭带着初夏和晓萱走在新整修的鹅卵石小道上,心情和天气一样低沉,除了国公爷的话让她情绪激荡,还有路过存寿堂时意外听到的声音,那时候,云懿钧在屋里,被和祥郡主呵斥。
和祥郡主作为继母,从未对周氏所生的三个孩子说过重话,尤其是长子云懿钧,一向温言细语,所以云懿钧对她印象也很不错,直到爵位世袭,母子间出现微妙的变化,似乎生出看不见的裂缝,越来越多……不过,这样的呵斥,还是第一次。
若胭远远的听她声音,总觉得生气的同时压抑着暴躁,这个暴躁并不源自云懿钧,而是国公爷、或者说是若胭,那天,三房家审李氏,一直冷静沉默的国公爷只因听说若胭差点被刺杀,激动失态,当众表示李氏死有余辜,作为军人,杀伐无数,说这话不足为奇;可作为一家之长,偏爱之意就明显不过了。
当时若胭就察觉到和祥郡主表情不对,自那之后,她就打发丫头过来传话,只说是若胭受了惊吓,理当静养,往后都不会再请安了,这就明显是气话了,若胭淡淡应下,丝毫不觉得惶恐,真相已经大白,和祥郡主却只字未提“冤屈”,仅仅一个“惊吓”就算是了结那场闹剧,未免欺人太甚,婆媳关系撕裂至此,若胭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一退再退。
听说这两天和祥郡主总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连云归雪都触了好几次霉头,除了早晚请安,平时更不与她亲近,气得她直骂“狼心狗肺”,云归雪则闭门不出,性子倔强得很。
“你做的那些好事,我全都知道,只是都帮你处置了,上次那个香画,有没有孩子你自己知道!要不是我瞒着国公爷,你又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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