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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王爷,饶了我-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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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姑姑！”这一句，她绝对发自肺腑。
这段时间，她真的吓坏了。
她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看到已故的靖王妃。
有时候是个背影。
有时候是正面。
有时候由远及近地走来。
有时候飘飘荡荡似真似幻。
还有时候，她看到她血肉模糊地躺在她床上，冲她笑。
最可怕的是那天晚上，她走到府里的湖边，微弱的灯光照耀之下，她看到……假山石下，躺着一个人！
那次，她当场就吓晕了。
听魏瑜这位神医一说，她顿时就释然了一大半。
其实大夫也是这么说。
说是时气不好，受了风邪。
只不过大夫的药不管用。
希望这位神医的药能管用些。
魏瑜刷刷当场写下了一个方子，交给魏离。
魏离郑重地收了，道了谢。
“别谢我，说实在的，我该跟你道歉才是。”魏瑜说。
“道歉？”魏离不解。“道什么歉？”
“之前，我见到你，心里……总是有那么些疙瘩。”魏瑜说。“还是前些日子，表姐给我托了个梦，我才惊觉，你应算是她的恩人，当初为了她，腿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该跟你置气才是。”
魏离的脸色明显变了变：“托了个梦？”
“是啊！说来，我这梦也奇怪，感觉可真实了，好像跟见到她真人了一样。”魏瑜皱着眉头。
“娘娘梦见什么了？”魏离面色有些发白地问。
“我梦见，似乎看到了她弥留之际的样子。她半边身子……全是血，骨头尽碎，内脏也破裂了。”
魏离不自觉地抱了抱自己的身子。
鱼儿却浑然不觉，一脸悲痛之色说：“她还跟我反反复复地说‘泥鳅’。”
凤举 第818章 泥鳅
“泥鳅？”魏离眼神一动。
“是啊，她跟我说‘泥鳅’，嘴里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两个字。”
“这是何意？”魏离问。
“不过是个梦，谁知道何意呢？”魏瑜拿手绢擦着眼泪。“不过，我们小时候，倒是闹了一回泥鳅的笑话，那时候我到她家玩，她们家的下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盆泥鳅，就放在路边，她以为是蛇呢，都吓哭了。”
魏离被她说得笑起来。
只是，魏瑜的眼神还是很锐利的，分明看到，她的笑意，不达眼底。
“想是娘娘与王妃小时候的情分在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竟是做梦也会梦到。”魏离说。
“说起来也奇怪，她都已经走了三年了，以前我从没梦到过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梦到她，而且总是同样的梦境，她躺在床上，半身碎裂，嘴里说着‘泥鳅’。”魏瑜皱眉说。
“总是梦到？”魏离瞪大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问。
“嗯。”魏瑜点头。“也是我如今有身孕不方便，若是方便，当去她墓前祭拜祭拜，最好再去慈云寺拜拜菩萨才好。听说那里的主持最善解梦。”
魏离勉强笑笑，不置可否。
又聊了些闲话，魏离说不放心孩子，便匆匆离开了。
魏瑜亲自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缠缠绵绵地再三挥手告辞。
雪青在鱼儿身后，撇撇嘴说：“看到她虚伪的嘴脸，我就想吐！也亏得才人您能做出亲热的模样来。”
“呵呵。”魏瑜笑。
魏瑜和温锦，的确有过一段泥鳅的往事。
不过，这个词，也可以代表别的含义。
例如：倪丘。
倪丘，是以前伺候温锦院里一个外院的小厮。
他爹娘给他起了个这样的名，不可避免的，“泥鳅”就成了他的外号。
当然，魏瑜是不会认识靖王府上一个小厮的。
这个名，还是熟悉王府情况的李元恒提供的。
这个泥鳅，就是引蛇出洞的饵了。
至于会引出什么来，就很难预见了。
魏离回去后，当即暗中将倪丘叫到跟前，又是恐吓又是施压，问他王妃以前可跟他说过什么。
倪丘自然是莫名其妙，王妃活着的时候，跟他说过的话并不多，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哪能记得王妃跟他说过些什么？
于是，魏离又缩短了时间范围，问他，在她出事前十天内，有没有跟他说过什么。
泥鳅想了半天，问：“王妃让我将一坛子梅花酒埋在梅园的梅花树底下，算不算？”
埋了一坛子酒？她埋的真的是酒吗？
魏离顿了顿，又问：“除了这个没有别的？”
泥鳅摇摇头。
“那坛酒，如今还在吗？”魏离又问。
泥鳅又摇摇头：“不知道，应该还在吧？”
“你去当初的地方挖挖看看吧！”魏离命令道。
“啊？现在吗？”
“现在！”
如今，这个府里可是这位侧妃在当家，泥鳅不敢不从。
于是，在魏离的亲自监督之下，泥鳅来到靖亲王府的梅园，在墙根底下挖出了一个坛子。
凤举 第819章 佛劝世人，不要做恶
然而，坛子里面除了酒，并没有别的东西。
尽管如此，魏离还是觉得坐卧难安。
魏瑜开的药她吃了，晚上倒是睡得踏实些了。
但是，她还是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她去了慈云寺，并捐了为数不少的善款，求得了主持一见。
她问主持，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吗？
主持告诉她，佛经中云，人死之后，是有魂魄的。
“如果真有魂魄一说，都死了三年了，是不是早投胎去了？”
“不尽然！”主持告诉她。“绝大多数的魂魄，死后根据生前的善恶因果，重入六道。但也有少数，或是因为执念，或是因为怨恨，会逃离地府，滞留在阴阳交接地带，成为不人、不鬼的存在。”
魏离的心跳蓦然剧烈起来，问道：“是吗？真的有这样的吗？”
主持点头：“在我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珞珈山下有个寡妇，死了以后，因果浮现，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丈夫、孩子，还有她自己的命，都是被叔叔家所害，所以，她逃离了地府，想尽各种办法报仇。最后，还是贫僧的师傅将她收了。”
“死了以后，因果浮现？”魏离却只听到这句话。
“没错，所以，佛劝世人，不要做恶，就算作恶者能骗尽天下人，但是还有天在看着呢！等死了以后，人所做的一切善恶之事，都会清清楚楚地记载在生死簿上……”
魏离听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都没敢回靖亲王府，直接去了魏国公府。
魏金氏看自己的女儿浑身发抖，问她怎么了。
她只说，她想见见五叔。
她五叔，就是魏襄。
魏襄回来，看她不太对劲，首先给她诊了脉。
一触到她的脉搏，他就知道，魏离受了大惊吓。
“怎么了？”魏襄问。
“五叔。”魏离一下子拉住了魏襄的衣袖。“她回来了！回来找我索命来了！”
“什么？谁回来了？”魏襄皱眉。
“是她！温锦！”
魏襄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你疯了吗？”
“真的！”魏离白着脸说。“我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她！她有时在我的床帐顶上，有时在门后面——”
“我给你开点药吧！”魏襄打断她说。
“真的！她还给魏瑜托梦了！”
魏襄一愣：“托梦？”
“是啊！初三那天，我进宫给她拜年，她亲口说的，说这段时间总是梦见她，梦到她半身碎裂，浑身是血，还总是重复着‘泥鳅’两个字。”
“泥鳅？”
“魏瑜说，她和温锦小时候，因为泥鳅闹过笑话。但是我怀疑，她说的根本不是她们小时候的泥鳅！而是……以前在温锦身边当差的那个小厮，他叫倪丘，外号叫泥鳅。我怀疑温锦跟那泥鳅说过什么，或是给过他什么东西——”
“你找那个泥鳅了？”魏襄又打断她，眼神让魏离有些看不懂。
“找了！”魏离说。
“他可说什么了？”魏襄的语气格外阴沉，让魏离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凤举 第820章 留不得了
“他说，在失火之前，温锦让他将一坛子梅花酒埋在了梅园的梅花树根下。然后我让他把那酒坛子给起出来，那的确是一坛酒，并没有别的。我又命人将那埋坛子的坑周围都挖开看了，什么都没有。”
魏襄深呼吸，闭上眼睛。
这个蠢货！
魏离在靖亲王府，已经熬到了侧妃的位份，算是他们家地位最高的女人了。
若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放弃她。
但是，如今，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了！
“我知道了。你别慌！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就算她真的化作厉鬼来索命，我也能让她魂飞魄散了！”魏襄语气平静地说。
“真的吗？”
“嗯。”魏襄说。“时候不早了，听说你是借着去慈云寺顺路来了这里，快回去吧，晚了不好。”
“好。”魏离是极为信任这位五叔的，听他说能让温锦魂飞魄散，她心里的害怕便轻了不少。
魏离去了自己母亲那里告别，魏离的丫鬟晨露却出现在魏襄面前。
“五爷。”晨露垂首道。
“她这样疯疯癫癫的，多长时间了？”
“有近一个月了。”晨露回答。“不知为何，成日里疑神疑鬼，说自己见鬼了。上次在湖边，更是吓得当场就晕了过去。”
“她留不得了。”魏襄说。
“啊？”晨露瞳孔一缩。
“越快越好，但是，只能是意外，不能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是！”晨露回答。
也就是这天，李元恒又去找了鱼儿。
“她真的找那个泥鳅了？”魏瑜问。
“嗯。她问泥鳅，阿锦在着火前十天内，可有跟他说过什么，或交给他什么东西。”李元恒眼里尽是深寒之色。
“可恶！”鱼儿恨恨地说。“他们一定是怀疑姐姐知道了他们的什么阴谋或秘密。或者姐姐手里有什么东西，是足以对他们造成威胁的。”
“鱼儿，当时，你混进了王府，见了阿锦最后一面，她可有跟你说什么？”
“她只跟我说了两句话。”鱼儿流着泪说。“第一句话，说让我把晋川和晗月救出去。”
“第二句话呢？”李元恒的眼睛也红了。
“第二句话，说‘元恒……没有……是……为……’这么几个字，应该是说，你没有做那些事。”
李元恒却皱眉，问道：“你觉得，她说的最后两个字是什么？”
“最后两个字，‘是’和‘为’。”
“也有可能是，‘是’和‘魏’，姓魏的魏。”李元恒说。“她或许是想说，是魏离害了她。”
魏瑜一听，顿时捂住了嘴，泪如雨下。
当时她吊着一口气那些天，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她最挂心的，是两个孩子。
最放不下的，是元恒。
然后才说了自己的事。
可是，魏瑜却一直不懂。
“鱼儿，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李元恒问她。
魏瑜强忍悲痛，擦干眼泪。深呼吸说：“让你的人劝她，去找慈云寺主持寻求驱邪之法。”
“驱邪？”
魏瑜一字一句地说：“找个会口技的，让姐姐来当面与她对质吧！”
凤举 第821章 摔断脖子而死
元恒明白了她的意思，正准备告辞离去，结果，靖亲王府的人就急匆匆地来了，跟元恒禀告说，魏侧妃，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魏瑜和元恒同时问。
“从慈云寺回来的路上，马受了惊，把侧妃从马车中甩了下来。”来汇报的小厮说。“脖子正好磕在车沿上，断……断了半根！”
元恒深呼吸，匆匆地赶回了府里。
据跟着出门的小厮和她的贴身丫鬟晨露所言，魏离今天去了慈云寺。
从慈云寺回来的路上，马被蛇咬了一口，受惊之下狂奔不止，将魏离甩了出来。
甩出去的时候脖子正好磕在马车上，当场死亡。
晨露貌似已经吓傻了，一直在哭着发抖。
靖亲王最近格外宠爱魏侧妃，见状大怒，非说有人害了她，找来了仵作验尸。
然而，验尸的结果，的确是摔断脖子而死……
魏离就这样死了。
鱼儿坐在那，一动不动，足有小半天的功夫。
雪青担忧地看着她，见皇上回来，赶紧告诉他，说才人不对劲。
李元睿进去，果然看到鱼儿靠在软榻上，眼神发直地盯着眼前的炉火。
“怎么了鱼儿？”李元睿碰碰她。
鱼儿抬起头来，说：“魏离死了，你知道吗？”
“死了？”李元睿皱眉。
消息还没报到宫里来，他还真不知道。
“是我太鲁莽了。”魏瑜说。“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肯定已经惊动了魏襄。”
“怎么死的？”
“意外。说是惊了马，摔断了脖子。”
“这么巧？”
“是啊！她刚刚露出点马脚来，我们什么证据都还没拿到，她就这样死了。”
“你怀疑是魏襄干的？”
“嗯。”魏瑜深呼吸。
“这事先交给元恒，让他好好查一查，你就别多想了，应好好安胎。”他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散发出浓浓的……父爱。
魏瑜微笑：“皇上，从我怀了她，你就说要亲自给她起个好听的名字，可有了？”
“有倒是有了……”李元睿皱皱眉头。“不过，不知道哪个好。”
“给我看看吧？”鱼儿说。
李元睿点头，起身到书桌那边，拿过一张纸来，魏瑜一看，顿时傻眼了。
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晗元、晗姜、晗喜、晗乐、晗丹、晗兴、晗清、晗宁、晗平、晗仪、晗慧、晗嘉、晗敬……
“您这想了半年，倒是想出不少好名字。”魏瑜说。“不过，这么多名儿，哪个是啊？”
“就是太多了，一时不知道该选哪个好。”李元睿说。“要不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魏瑜细看了，细琢磨了一遍，头大地说：“我也看着哪个都好……”
“是吧！”李元睿立刻深有同感地说。“名字可是会跟随她一辈子，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很难下决断啊……”
魏瑜不由想，当初，自己的老爹要是有这个慎重劲，她也不至于叫“喂鱼”了……
最后，两人研究来研究去，决定……还是以后再说吧……
下午的时候，太皇太后派人来传，说是让皇上过去一趟。
李元睿去了，看到太皇太后的气色很是不错，心里也颇为高兴。
凤举 第822章 皇祖母，我姓李
叙了些话之后，太皇太后说：“鱼儿这孩子，真真是不容易。如今都有孕了，你也该好好给她晋一晋位分了。我每听到人叫一次‘瑜才人’，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李元睿笑道：“皇祖母，她若是知道您如此爱护她，定会很高兴的。因着晋封繁琐，所以，孙儿本来打算，等她生了再一起晋封的。”
“你打算给她个什么位份？”
李元睿说：“我还没想好。皇祖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太皇太后却没回答，而是又问：“你一直不封后，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元睿想了想后，回答：“孙儿想封鱼儿为后。不知……皇祖母能否支持？”
“你既想封她为后，当初，为何又将她打入佛寺？”
“缘由孙儿也跟您说过了，因着当时一个误会，现在，误会已经消除了。”
太皇太后沉吟了一下，说：“本来，我觉得，有些事情不用我多说，你自然会这样去做，不过现在看来，却是不得不说了。”
李元睿看着太皇太后，眉头微皱。
“你父皇身上，流着一半左家的血，你身上，也就流着一多半左家的血。左家出了三代皇后，虽然……我的父亲，做了不少错事，我，用了半辈子，你亲娘，用了一辈子去承担这个错误。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让左家的荣耀继续下去。”
“皇祖母的意思，是让我立贤妃为后？”李元睿问。
“嗯。至于鱼儿，你可以立她为皇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怕你把她宠上天，皇祖母也不会多说一句！但是，太子……需得是晋康！”
李元睿深呼吸，没说话。
“我知道你那毛病，也知道你的心思。你总是希望，和自己喜欢的女子有个名正言顺的名份，希望你和她的孩子为继承人。”太皇太后又说。“但是，既然你身上流了四分之三左家人的血，你就得为这个家族的兴衰负责任。”
李元睿沉默了一阵，说：“皇祖母，我姓李。”
“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总得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吧？她可姓左！”太皇太后眼神锐利地看着他。
“皇祖母，您说得都对。”李元睿说。“但是……除了您和母后，我对左家的兴衰，实在是谈不上什么责任感。”
他母亲的不幸，他自己的不幸，不都源于左家吗？先皇怨恨左家，他又何尝喜欢？
“那，你是打算拒绝我的提议吗？”太皇太后问。
“鱼儿她想做皇后，我也已经答应她，会支持她坐上皇后之位。所以，还望皇祖母谅解。”李元睿很诚挚地说。
看到他的表情，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元睿啊，我还能活几天？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希望看到你立后，希望看到左家重新站起来。你就当……为了满足我这个老太婆临死前最后一个心愿吧！”
“对您来说，左家的复兴，真的那么重要吗？哪怕让我一辈子如鲠在喉，皇祖母也不在意吗？”
凤举 第823章 太皇太后开了大宗正院
“一辈子如鲠在喉？你为什么要如鲠在喉？左家是我的母家，是你母后的母家，没有左家，哪有你李元睿？只是让你封左家人为后，你照样可以跟鱼儿长相厮守，生儿育女，将来你们的孩子封王封侯，你亏待她了吗？”太皇太后却发怒了。
“皇祖母，您的身子不宜动怒，此事，我回去好好想想，我们改天再说吧？”李元睿其实还是很孝顺的。
太皇太后深呼吸：“你先回去吧！”
“皇祖母……”
“我头疼。”太皇太后揉着鬓角。
“那……您保重身体。孙儿告退。”李元睿颇为愧疚地离开了。
看他走了，梁姑姑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给哀家换衣服吧！”太皇太后脸色肃穆地说。
“……是。”
回到昭和殿，鱼儿正在跟书香研究孩子的鞋，用什么料子做的问题，见他进来，她笑问：“皇上，太皇太后找你去做什么啊？”
李元睿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鱼儿看出他不太对劲，问：“怎么了啊？怎么好像不高兴？”
“鱼儿，等孩子生下来，朕封你为皇贵妃，掌六宫事，可好？”李元睿问。
鱼儿偏头看着他：“难道，太皇太后找你，是说立后的事情？”
李元睿发现，自己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他点头。
“她要求你立左贤妃为后？然后说，不会亏待我，是吧？”
“她跟你也说过这些话？”李元睿问。
“没有，不过，人之常情嘛！”魏瑜说。“左家是她的母家，谁不为自己家打算呢？我也处处为我哥哥打算啊。”
“如果，真的立了左贤妃为后，你会怎样？”李元睿看着她。
魏瑜皱眉，不语。
“嗯？”
“我会怎样？我应该会很难过，会觉得突然失去了奋斗的目标吧。”魏瑜说。
看李元睿不说话，她的表情立刻就不好了：“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该不会……你真的要立左贤妃为后吧？”
那样的话，她就拿不到中宫奏笺了……感觉，好心塞。
看到她这般的表情，李元睿认识到，她是真的很在乎皇后之位。
他握住鱼儿的手说：“没有，她也就是问问我对于立后的打算而已。你别多想。”
魏瑜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说：“吓我一跳！干嘛那表情啊！”
李元睿揉揉她的小脑袋，问：“我的小公主今天怎样？有没有不乖？”
“她好着呢……”鱼儿笑着说。
……
也怪李元睿疏忽，其实他早该看出，今天的太皇太后不太一样。
谁让他对从小将自己当作眼珠子一般疼爱的皇祖母没有半点防备之心呢？
自他从长寿宫回来不到一个时辰，张九福气喘吁吁地回来禀告，说太皇太后开了大宗正院，让皇上过去。
李元睿愣了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张九福看了魏瑜一眼，眉头紧皱地说：“现在，各位王爷还有太师、太傅、太保大人都已经到了。太皇太后说，她以宗正的名义，请皇上即刻过去！”
李元睿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可怕，缓缓地站起身来。
凤举 第824章 我是宗正，你得听我说！
鱼儿也呆愣了。
如果此时开大宗正院，那就是太皇太后有把握！
她、左南珠、裴如三个人，如今在大宗正院的席位可谓平分秋色。
元睿、元恒自然是支持鱼儿的。
魏皖已经私下探过诚王的口风，他也已经答应支持鱼儿。
另外，庄亲王那里，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他支持左南珠的可能性不大。
惠亲王、安亲王、幽王、秦王都和裴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裕亲王和郑亲王则唯太皇太后马首是瞻。
另外还有个太后，也是大宗正院的一员。就算她也支持左南珠，左贤妃也顶多有四席。
而要通过立后提案，至少需要七席，太皇太后哪来的把握？
除非……良王转而支持左南珠！
想到这里，鱼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上……”张九福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鱼儿，你不用担心。”李元睿转头对魏瑜说了这句话，然后就大踏步离开了昭和殿。
鱼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僵硬地说：“太皇太后过去两三年都没开大宗正院提起立后，如今却开了，就证明她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皇上让我不用担心是个什么意思？”
书香摇摇头：“奴婢不知道。”
“皇上是怕您担心所以才那样说的吧。”雪青这孩子还真实诚。
“……”鱼儿无语地叹了口气。
她想做皇后，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觉得，那就是老天爷让她穿越到这里来的本意。
不过，看这情况，悬！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难过。
做个李元睿的后妃，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虽然，终究是遗憾。
太皇太后、太后、皇帝，是有权提起表决事项，开大宗正院的人。
自上次太后开了大宗正院，今天，大宗正院的十二位宗人再次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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