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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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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立时深深弯了腰下去:“内子秦氏,为了救我胸口中箭,虽多方救治,却一直昏迷不醒,迄今已经一月有余,求僧甲大师施救!”
他手中抱了秦云昭,弯腰虽然不便,可诚心相求,却是除了托着秦云昭的手臂以外,瞧着整个人都似乎匍匐在地了。
这可是太子面前的红人,新封的镇国公!知客僧暗自吓了一跳,不自觉地眼光就飘向了僧甲那里,一边庆幸开元寺底蕴深厚,要求知客僧最先要记住的一条,就是众生平等,不许衣冠取人,他之前带这位僧甲大师过来挂单时,应该是没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
僧甲含笑看了知客僧一眼,单手对他行了个礼,谢了他带人过来,然后宽大的袍袖一拂,转身先走进房间里去了:“是药谷的弟子啊,进来吧。”
沈谦连忙起身抱了秦云昭进去了,木门轻轻阖上,虽然并没有从里面拴住,可紧跟过来的秦思源和铁心兰两人却是不敢再去打扰,只得耐着性子等在了外面。
过得小半个时辰,沈谦就出来了,找了知客僧要了一间僻静的禅院,先将秦云昭安置了过去,然后恭敬地将僧甲大师请了进去,又派了王延火速回城给他请了十日的假。
秦思源和铁心兰对视了一眼,急忙瞅了布置停当的空子,一把抓住了沈谦:“妹夫,可是僧甲大师说能救醒阿昭?”
沈谦虽然脸色依然慎重,眼中还是闪烁出隐不住的一丝激动:“大师答应一试。”
实际上,僧甲大师在仔细探查了秦云昭的脉息后是这么说的:“本罩死气,但是似乎又蕴出一丝生机,要生机勃现,天时、本命、气运亦要俱全。老僧救得了人,但是改不了命,但看天意缘法。”
天意如何,沈谦不敢多想,但是只要僧甲大师愿意出手一试,就让沈谦如溺水之人看到一根稻草一样,总是多了一分期盼和寄托。
沈谦那不合礼法的补办亲迎之礼的请求,太子虞泽弘都含混应了,如今听说他带了秦云昭去了开元寺,还要请十日假,虞泽弘只当沈谦是病急乱投医,想着请开元寺高僧来念经解厄了,又哪有不应的理?
虞泽弘不仅允了沈谦的假,又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还遣了福全专程过来给开元寺添了一千两香油钱,让开元寺的几位大师们务必尽力施为。
几位大师客气接待了福全,却把那一千两香油钱推辞掉了,也把话直接说明了:“老僧几人不敢忝颜居功,镇国公这次请的是一名才在我寺挂单的游方僧人,名号僧甲,天下奇人异士甚多,想来有僧甲大师的救治,秦夫人定能安度此劫。”
僧甲,这是个什么来路的人?福全从来没有听到过这僧人的名号,瞧着开元寺几位大师的样子,也是并不知道僧甲的来历,只得先怀了一肚子疑惑回禀太子去了。
☆、421。第421章 买卖
“僧甲?”虞泽弘看向郑兴平,见他也茫然摇了摇头,心底忍不住有些奇怪起来。
开元寺声名在外,香火鼎盛,沈谦再是病急乱投医,泰半也该是请那几位高僧念经祈福才是,怎么会大庙不进烧小香,求到一个挂单的游方僧人面前去呢?
虞泽弘转头看了半弯了腰恭谨回话的福全一眼,继续问话:“你可亲眼看到那僧甲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跟着主子一起上位的都不是普通人,福全虽然只去了那一遭,却是把能打听清楚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奴才过去的时候,据说那位僧甲大师正在给秦夫人诊治,所以没能见到人,不过那间禅院里药味很浓。
奴才问了人,说那位僧甲大师是今日才到开元寺的,年约四十许,形容清癯,瞧着并没有什么高人的模样,倒是气质温和自然。
奴才听说,这位僧甲大师似乎是顺路搭乘了秦大人的船进京的,但是进京后沈国公在码头上迎了秦大人过去,那位僧甲大师是自己走去开元寺的。”
虞泽弘不由沉思起来;福全打探的消息很详尽,那就是说,之前秦思源并不知道与他同船的僧甲是什么人,到了沈谦府中后,大概是谈到了此人,沈谦才带了秦云昭追了过去。
那么,沈谦一定知道这位僧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能救秦云昭的人。不过福全说那间禅院里药味很浓,那僧甲应该就不是用什么佛法,而是医术超群,所以用药来给秦云昭诊治了。
不是什么道行高深的神神鬼鬼就好,虞泽弘慢慢放了一大半心,也不忘记吩咐福全一声:“仔细听着镇国公那边的信,若是秦夫人好了,孤要及时上门庆贺。”
他的人并没有掌握航线,要是秦云昭好了,那航海的生意才好继续合作下去。吃过了大甜头的虞泽弘,自是知道,这海商能给大夏国库带来多少真金白银。
福全应了退下去了。姚锦云那边也很快得知沈谦将秦云昭带去开元寺的消息,忍不住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地藏经;她是真心希望秦云昭能够好转回来。
镇国公府的马车匆匆忙忙出了城后,太子殿下的人也跟着出了城,眼睛盯着这两头的人很快就打听到了一个消息:那替了太子妃一难,又救了镇国公一命的秦氏,因为伤重难治,被镇国公死马当做活马医,带到开元寺请高僧念经解厄去了。
更有那消息灵通的还得知,听闻那秦氏与镇国公沈谦早在南城就阵前成亲,如今秦氏又为镇国公留下一对双生子,所以这一回秦氏遭难,镇国公情意深重,已经定下了五日后,不管秦氏如何,他都要补办一场盛大的亲迎之礼,让秦氏明正言顺地坐着八抬大轿进镇国公府的大门。
第二日京都就议论纷纷,不少人嗤笑沈谦虽然因功封了个镇国公,却是粗鲁武将出身,拿着婚姻大事胡闹,践侮了礼法。
却也有不少名门贵妇私下议论,这镇国公倒是一位敢做敢为的好男儿,能为一个活死人一般的发妻做到如此地步,普天下也只有他一人了。
“想不到那秦氏在沈谦心中竟被如此看重。”一处僻静的民宅里,一道阴冷的声音幽幽响起,“视礼法于无物么?我倒要看看,沈谦是否还会把名节也不当一回事!”
那位镇国公听说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啊,要招惹了他……肃立在一边的老仆面色微变,忍不住开言劝阻:“二爷,都说那秦氏已经是命不长久了,你何必……”
“她自己要逞能,替下那姚氏,活该她命不长久!”一名眼含戾气的青年男子忿忿地诅咒着,“要不是她和沈谦两个都对我大姐见死不救,我大姐又怎么会死?”
大姐要是不死,如今正该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哪里轮得到姚氏原来一个皇子侧妃上位?
大姐要是成了太子妃,那就是今后的国母,张家就是国戚,也是要封国公之爵的!如今这一切却是因为沈谦和秦氏两人当日在城墙上见死不救,被活生生打了个粉碎。
想到今天父亲在朝堂上政事不顺,自己也被刑部的同僚暗中嗤笑,吏部尚书府的二爷张玉诚心里更是着恼。
本来乱兵之下,张家对嫡长女张敏的身死倒也无话,可张玉诚却在无意中得知了一个消息,沈谦和那秦氏俱是武功高超的,当时完全可以保得大姐的性命,却因为怕大姐拖累他们,所以一脚把大姐踹开了。
这一脚踹得何止是他大姐张敏的性命,还是他张家本来一个稳稳当当的国公爵位!
虽然大姐去世,太子殿下甚为哀悼,可是那时太子殿下依然只是四皇子的身份,也是以皇子妃的礼仪将大姐下葬的,过了几日,四皇子殿下才受了太子之位,可身边的太子妃之位,却是让姚氏那贱人得了去。
本该到手的东西却鸡飞蛋打,怎么能教张玉诚不恨?
本来听说沈谦要行荒唐之事,张玉诚还私下鼓动了几位御史想参沈谦一本,谁知道姚御史倚着自己是太子妃父亲的身份,只在都察院说了一段话:
“秦氏为保龙孙,以身代而受难,又以命护夫,此等贞烈妇人,正该为女子之楷模。沈国公感念其义,愧疚下只想尽心弥补,虽稍稍与礼法不合,但是法外尚有网开一面,何况此等情有可原之事?沈国公不过求个尽到心意罢了,我等外人也不必多置喙了。”
人家婚书都领了,当初也是因为要为国平乱,形势危急下所以才草草成亲,虽然秦氏生下了镇国公的血脉,可这事儿搁谁家闺女头上,都是个硌应。
秦氏顶替了太子妃赴难,这是义,在城头又为了救自己的丈夫受了重伤,这是情,这样有情有义的一个女子,如今都是这般将死的境地了,她自己的丈夫乐意补一回礼以弥补心里的愧疚,你们还有什么不容的呢?
都察院的御史们都是嘴巴子厉害的人物,其中又以姚御史为最,姚御史立在那高度、捏着那大局观一说,几位御史想一想,到底也怕那一直没醒过来的秦氏要是死了,沈谦会迁怒到他们身上,因此忍了下去,只在私下里腹诽了几句。
张玉诚没挑动御史成事,自己却是咽不下这口气,国公府守卫众多他无空可钻,可到了那开元寺,已经是京都城外,他还有一颗暗棋在手里呢,就不信自己动不了什么手脚。
何况张玉诚也没打算杀人,沈谦不是宝贝那活死人一样的秦氏吗,他就是要把那秦氏给偷出来,让人扯了她外衣,只着件中衣扔在京都闹市。
他且看那沈谦还端不端得了那副情深意重的样子来补办什么亲迎,不管办不办,镇国公府有那样一个主母,必受京都嗤笑,沈谦头上那帽子,不绿也被人染绿三分,还有什么面目在朝中行走?
张玉诚在刑部任职,三教九流俱是打过交道的,跟江湖上一些人物颇有些来往,今天他带了一名心腹钻到以前暗中买下的这间民宅来,就是约了一个小帮派谈这笔交易。
直到天色已黑,张玉诚一个人在房间里独酌得有些不耐烦了,才听到窗棂咔地一声响,一名黑影轻飘飘在落在他对面的座上,自顾拿起了酒壶满斟了一杯一口饮尽,这才抹了抹嘴赞叹了一声:“好酒。”
张玉诚的一颗心立时安稳了下来,也没有开口责备那人为何见了暗号这时才来,伸手就给对面那人斟满了酒:“飞天鼠,若你帮我办妥了一件事,这御赐的青玉池我便送你十瓶也使得。”
飞天鼠呵呵笑了起来:“咱们打交道也久了,二爷先说说酬劳,再说说要我办什么事。”
“三千两银子,帮我偷一个女人出来。”
飞天鼠不由笑得古怪起来:“二爷什么时候倒有这等偷香窃玉的心思了?不知二爷看中了哪家闺秀?”
“镇国公的夫人,秦氏。”张玉诚看着飞天鼠,一字一字说了出来。
飞天鼠怫然变色:“张二,你这是要拿三千两银子就买兄弟的命吗?!”
秦氏的事,满京都里如今正传得沸沸扬扬,飞天鼠身为一个小帮派的头领,自是早有耳闻。秦氏是镇国公沈谦的夫人,沈谦那是什么人?镇国公府那又是什么地方?
他在江湖里虽然混得有些名声,可是要捋沈谦那样铁血出身又有权有势的人的虎须,就是他再会飞天,有几条命也不够他逃的。
跟张玉诚有交道的江湖人士也有好些,张玉诚不找别人,只单单找飞天鼠,那是有他的划算的。
见飞天鼠脸上一团怒气,张玉诚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若是送命的事,我张二怎么可能会让兄弟去做呢?老哥你也不用急,先听我细说了你再定接不接这一单……”
听着张玉诚轻声说了他的盘算,飞天鼠的脸色也一点点好转了回来,等张玉诚说完,飞天鼠将酒杯拿在指间一圈圈转着,低头沉吟起来。
张二是他在官府的一把保护伞,原来也打过几回交道,交易上也是个爽快人。如今张二开出这么一笔不菲的酬金,又并不是要弄出人命,只是要把那秦氏偷出来,扔在京都闹市口即可。
那秦氏如今又是在京都城外的开元寺,而不是在戒备森严的镇国公府,张二还应了会先做好安排,会引开沈谦的注意力,以方便他行事,等他得手后更是会来接应……
不须杀人,只要偷偷地把人偷出来,这留下的痕迹就不会很多。三千两银子,偷一个人出来交给张二,这笔买卖……成!
☆、422。第422章 劫人
听说僧甲大师来了开元寺,华灵也一溜烟儿地跑了过来。
等发现这位在自己师父口中应该有八十余的老僧,却只是四十许岁的模样,华灵不由大吃一惊,再一问僧甲大师给秦云昭开的药,行的针,华灵立即恭恭敬敬执了晚辈礼在一边打下手。
僧甲并不是一个拘于门派的人,见华灵于医药一途不仅有天赋,更是勤奋好学,心里欢喜,指点教导了他不少,更应了他过几日去药谷一行。
一老一小虽然意气相投,可对诊治秦云昭这件事上,却大有分歧。不过华灵原来想出的方案没有效果,现在也只能嘴上说着,眼巴巴地看着僧甲用他自个儿的办法来施治,每回行完针了还要念一段经文,说是可以唤醒神魂。
“僧甲大师,你这样能行?”
“老僧说过,人可救,命却是救不得,这位女施主要醒来,时、命、运缺一不可,如今天时、本命俱备,只看她有没有运了。”
僧甲说得玄妙,华灵疑惑地看了他好几眼,总算想起了僧甲出身佛门,毕竟还是和纯粹的大夫有区别的,一时又有些纠结起来,要是向佛可以精进医术,他要不要出家当和尚呢?
瞧了瞧秦云昭渐有几分润粉的脸色,华灵纠结了一阵还是轻轻咕哝了一句:“等阿昭醒了,以后做了酱汁烤肉,我要是去当和尚了岂不是亏了?”
秦云昭这两天愈发觉得那层半透明的物质稀薄了不少,听人说话更加清晰,就是其他的感觉也渐渐敏锐起来,只是还是怎么也动弹不了,就是自己以为的睁眼,其实也是看不到外面,想来在别人看来,自己也是闭着眼一动不动的。
乍一听到华灵这话,秦云昭忍不住就有些想笑。华灵眼尖,“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刚才阿昭是不是笑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沈谦咚地就掀门冲了进来,见秦云昭脸上果然有一层极淡的笑意,要不仔细,几乎都看不出来,不由心都颤了起来:“阿昭,你醒醒!”
秦云昭努力想回应,发现自己还是半点动不了,不由泄了气。
僧甲细细给秦云昭又诊了一回脉,然后在沈谦和华灵希翼的目光中淡然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老僧已全力施为了,若秦施主明日午时前能醒,此厄即解。”
一句话念得沈谦又盼又怕,僧甲却施施然回了先前挂单住宿的那间小禅室念经去了。华灵想了想,拍了拍沈谦的肩膀,也跟着僧甲去了。
僻静的禅院里,只剩下沈谦和十几名亲卫,还有二丫和桔梗两个贴身丫环。
这一夜因着企盼,却格外显得有些漫长,沈谦更是一眼不眨的,只盯着床帐看着。
为了防止蚊虫,他把床帐给放下了,灯火昏暗,透过床帐,他并不能非常清楚的看清睡在床上的秦云昭,只能紧紧挨着床帐坐着,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
床帐里只传来秦云昭清浅的呼吸,一如她以前睡在自己身旁一样。沈谦忍不住伸出手,从帐子下探进去,紧紧捉住了秦云昭还带着沁凉的手,拇指在她细嫩的手背轻轻摩着,心情有一分燥热,却又蕴含着说不出的期盼和害怕。
房门轻轻叩响了两声,桔梗小心翼翼的声音传了进来:“国公爷可要用些宵夜?”
桔梗和二丫这两个丫头,跟了来虽然服侍得劳累,但是念着亲卫们也辛苦,又在寺中不能开荤,怕大家晚间会饿,这两天都是格外还做了宵夜的。
桔梗这一问,沈谦也觉得腹中有几分饥饿起来,起身走出了门:“今晚是什么宵夜?”
桔梗连忙答了:“是凉皮。”
如今正是夏月,虽然夜间开元寺还算清凉,但是白日里的燥热却还是有些侵入表里,听到是凉皮,沈谦不由食指一动,点了头应了:“拌些豆芽进去,多加点醋送来。”
桔梗不由有些迟疑:“国公爷,不如也出来到外面用宵夜吧,奴婢怕醋味儿在夫人房间里冲着了不好。”
凉皮的佐料就是一股子酸爽劲儿,秦云昭的房间里却还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药香,两种味儿要是一冲,确实不会让人闻着舒服。
沈谦点了头,吩咐桔梗进房间先守着,自己大步向这小院边上的一间小厨房走去。亲卫们已经三三两两地在厨房外面端碗用食了,刺激人味蕾的酸味被夏风一吹,更让人胃口大增,连连叫着添碗。
沈谦接过二丫递来的一碗凉皮,见酸辣汁已经没有多少了,随手添了一瓢开水进去搅了搅,又在碗里多加了些醋,打发了二丫把先前盛好的两碗凉皮给僧甲和华灵送去,这才开口吃了起来。
将将快要吃完那一碗凉皮,先前连着吃了两碗凉皮的亲卫突然身形一晃,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沈谦急忙把碗一扔,上前想瞧个究竟,身边的亲卫却接二连三的都倒了下来。
沈谦心里顿时一沉,飞快地往秦云昭房间跑去。
房间里,床帐大开,桔梗倒在床前一动不动,床上早已没有秦云昭的人影,后墙的窗户却是洞开,没被撑住的窗页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
沈谦只觉得一身冷汗刷地冒了出来,不管有用没用,先摸了一粒解毒丸咽了,整个人就从那扇窗户飞快地窜了出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他身后那扇窗户,先前被他点燃抛下的信号弹刚好燃完引信,砰地一声炸响,在夜空中绽出一团明亮的红光。
外面的小禅房里,刚刚接过凉皮要吃的华灵顿时脸色一变,身影极速地蹿了出来,直接向信号发射处扑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师叔不是带了那么多亲卫守在那禅院吗,怎么还用上了这紧急的信号?
华灵脚步突然停下,愕然看着倒了一地的亲卫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直接冲进秦云昭的房间。房间里除了那个叫桔梗的丫头倒在地上,床帐和窗户俱是洞开,原来躺在床上的秦云昭却是不见了踪影。
有人劫了阿昭?!华灵狠狠一跺脚,转身回到院子,赶紧给倒了一地的亲卫们探脉施针。
飞天鼠轻功虽好,沈谦的追踪功夫也是不差,不一时就远远瞧见了前面那负着一人、正在林中狂奔的身影,沈谦顿时脚下更快了几分,横插过来截住了人。
林中枝叶遮了月华,光线黯淡,两人俱都瞧不清对方面容,只听着拳脚风声交起手来。
飞天鼠本来背上负了秦云昭,身手不太灵便,但是沈谦更是投鼠忌器,惟恐误伤了秦云昭,一时间两人打了个平手。
那丫头明明说所有人都吃了下了蒙汗药的凉皮,冷不丁还会追出这么个人来,想起先前隐约听到的一声炸响,飞天鼠不由有些担心变故,急吹了两声唿哨,将在林子边缘接应自己的四五个兄弟召唤了过来。
人一多,飞天鼠胆气就壮了起来,招呼着兄弟们围了上去,先干掉这个硬点子,自己则瞅着空隙继续往外跑。那张二可是说了,他就带了人在城门外接应着,自己只要赶到城门把人交给张二就算完工!
沈谦哪会容飞天鼠跑远,拼着背上挨了几棍又重新赶上来将他截住。
见这追来的人竟然是这么个难缠的角色,飞天鼠突然灵机一动,反手将匕首挨到了身后的秦云昭脖子边:“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这话一出,沈谦如同中了定身符一样,硬生生地就停下了攻势。他被逼停下了,飞天鼠那一党子兄弟可不会停下,刹时几根精铁棍就狠狠敲在了沈谦的身上。
沈谦身形一晃,不由闷哼了一声,一条腿更是被敲得半跪了下来,卟地吐了一口血出来。
飞天鼠忙叫了声“停下”。他不知道这人身份,只当他是守护秦氏的亲卫,不过这一单他只收了三千两银子,只管掳人,要是搭上镇国公亲卫的一条命,说不得惹怒了镇国公沈谦,少不得会被官府大力追查了。
反正自己几人都蒙了面巾,这人也看不到兄弟们的面貌,回头把秦氏交给张二,镇国公府要找对头也是从张二那边找,不如就把这人敲晕了扔这里就是。
飞天鼠在那边计较,沈谦这里却是受伤后那药效压制不住,一点点腾了上来,眼前已经开始昏花。
不能晕,要是晕了,他们就会把阿昭劫走!沈谦狠咬了咬舌尖,见对面背了秦云昭的那人刚好神情有些松懈,似乎要开口说话,那匕首已经离开了秦云昭颈边,沈谦眼睛微眯,骤然发力扑了上去。
电光火石间,飞天鼠手中的匕首被夺,身上负人的绑带尽被撩断,背上已是一空。这一扑沈谦用尽了力量,将秦云昭紧紧护在怀里,连滚了七八个滚,直到撞上一棵树才停了下来。
飞天鼠不由又惊又怒。唾手可得的三千两银子说什么也不能砸在自己手上,那亲卫既然这般死缠,索性杀了了事,要是再多耽搁时间,怕是后面会有人追来!
“把那人干掉,尸首都一起带走!”飞天鼠发了话,转手摸出另一把匕首,招呼着几个兄弟一起围了上来。
沈谦将秦云昭护在自己身下,挣扎着要起身,却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瞬间染红了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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