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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盛开的城市-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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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做饭是唐景辉前两年刚刚学的。他不仅会自己家乡的菜,中国地八大菜系他也学会了一半。别说,还做得挺好吃的,比得上国内五星级酒店的大厨。
  “学了厨艺,才知道做饭也是一门人生哲理。”
  唐景辉笑着说:“比如说中国菜里的扣三丝。刀工要练好,就得细心又耐心,十年磨一日。上锅蒸的时候,又得把握好时间,早了鲜味不足,晚了就糊了,扣不起来,功亏一篑。”
  冯一山有些听不懂唐景辉打的哑谜,他抬头观察唐景辉的神情。好像和平时看见的样子没什么不同,笑容洋溢。
  “阿豹怎么跟你说的。”唐景辉突然问。
  冯一山想了想,吞下嘴里的虾,擦了擦嘴角,说:“他说都准备好了,飞机一落地,让辉哥你亲自过去验收。”
  “他说让我亲自过去?”
  冯一山回忆翟豹给他的消息,点头说:“对,他说让您亲自验收。”
  唐景辉顿了一下,冷笑了一声。
  这声笑,令冯一山心底一愣,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屋外的风雨越来越大了,风声低低的哭泣,哭得树叶也一起松动。呜呜声变成了一种古典曲调,和屋内的暖气形成一种对比的呼应。
  唐景辉望了一眼窗外的银装素裹,语气比冰雪更冷:“要变天了。”
  这种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冯一山看着唐景辉逐渐阴翳的脸色,他突然好像抓到了什么,嘴角紧紧绷住,说:“辉哥,不太可能吧。”
  “不太可能什么。”唐景辉淡淡看他。
  冯一山紧张起来,说:“阿豹有可能为了女人跟我闹不开心,但是不能跟辉哥……”
  “不可能出卖我?”唐静冷呵呵地笑起来,对冯一山说:“知不知道,要培养一个好的手下需要很长的时间。需要了解他的性格,挖掘他的潜力,再锻炼他的能力。”
  “对对对……”冯一山的心提起来了,忙点头,一边看着唐景辉。他的语气没有变化,只是脸上的笑退下去,取而代之是一双冰凉的眼睛,他抬起这双眼睛瞄了一眼冯一山,冯一山差点被这双冷冽的眼瞳冻住。
  一瞬间的翻脸。
  他狠狠锤了一下桌子,震的这间二百平米的客厅都翻了个跟头。
  “我花了多少时间来培养他!十年了,我给他工作,给他地位,甚至给他一个新的名字!让他能把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人都忘了,能从新来过。可他呢!”
  “一点长进也没有!没出息!”
  唐景辉的脸色凶恶极了。冯一山形容不来他现在暴怒的样子,他只看见唐景辉的衣服领口就是脖子,脖子上那条暴起的青筋一路走过脸颊,太阳穴,然后爬到额头。
  他就像一个被惹怒的巨鳄,一个发狂的暴徒。
  “他现在为了那个女人,还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当初他是因为什么才去替李胧叙坐牢的。”
  冯一山吓得不敢动,眼珠弹出,死死盯着前面。
  “你说,那个女人叫什么。”唐景辉冷静了一会,才问。
  “女人?”冯一山握着发抖的手,想了一下,恍然说:“哦,叫鹿佳。”
  他的目光不屑起来,捏了一只虾肉丢进嘴里,说:“就是一个□□。”
  “呵。”
  “就是一个□□?”
  冯一山说:“对,一个娘儿们能有什么能耐。况且阿豹不是跟她断了,这几天她呆在自己屋子里修什么车……”冯一山想起来什么,继续说:“这小娘儿们就是一个修车的修理工,没背景没能耐,以为搭上咱们兄弟几个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哼……”
  “都说鸨儿爱钞,□□爱俏。她要是一个爱钞的还能打发。”
  唐景辉拎了一只小胳膊粗的花龙虾到面前。这只花龙是早上刚捉到的,越南那边的船商立即就派人给唐景辉空运过来。离开水才几个小时,现在还能看见它的触角在动。
  唐景辉笑了笑说:“这家伙是不是长得有些花枝招展。”
  冯一山盯着它看,说:“像个不听话的女人。”
  这头花龙的样貌特别张牙舞爪,头上的触须多而杂,那身上的壳颜色真是漂亮极了,有些像巨大的花色蜘蛛,包括旁生的触角和触须,都是黑白交替的。
  唐景辉掐住花龙挥舞的钳子,它便一动不动,任由宰割。
  “对于不听话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掐住他最致命的三寸咽喉。”
  冯一山看着唐景辉拿了一把剪子,咔嚓一声,剪断了手上这只花枝招展的花龙脑子,鲜红的脑浆顿时从壳里流出来。
  冯一山看着,一阵反胃。
  唐景辉丢弃那半个脑壳,把剩下的工作交给旁边的保姆。
  “那么多年了,我以为他早就该把这个女人忘了。”唐景辉的手在白色的毛巾上擦了擦,眼神一点点阴冷。
  “没想到,十年后,这小子还是一头栽进去了。”他擦完,甩了那条毛巾,脸色凶恶阴鸷,说:“早知道,鹿明喜死的时候,就该让他女儿来陪葬。”
  冯一山闭了闭眼。
  他知道唐景辉说的是什么。
  因为,让鹿明喜死在里面的手脚,就是冯一山去做的。
  提到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唐景辉也禁不住想起翟豹第一天进来的那个晚上。
  和今时今夜一样。
  那是一个大冬天,鹿城下了大雪,是雨夹雪,风能把破碎的屋瓦都送上天。
  翟豹找到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那时候,他的皮肤没现在这样黑,还有些白的。
  唐景辉打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脸色惨白的小伙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他手里拽着一张纸片。那是他坐牢前,唐景辉塞给他的这座公寓的地址。
  “翟彧狮。”
  他调查过他的。
  他点点头,目光干净又无比倔强。
  唐景辉蓦地心动了。
  后来,唐景辉经常想,为什么当初会钟情于这只倔强的小狮子,可能是因为他的这双眼睛。
  他两次,都被这样一双坚定纯净的眼神打动。
  唐景辉让翟彧狮进屋。
  他刚从牢房里出来没几天,发现被李胧叙摆了一道,无处可去,只能找到了唐景辉。当时,他的身上只穿着很单薄的一件灰色棉衣,又脏又黑,被雨水淋湿后,还散发出一种臭鸡蛋的味道,形象邋遢。
  唐景辉让他去洗一个澡。
  不到一刻钟,他湿漉漉地进去,又湿漉漉地出来。
  不同的是,他的精神好了一点,被浴室里的水蒸气扑的脸颊发红,大大的眼眶都是粉红的。
  翟彧狮顶着一头又黑又湿的长发,穿着白色浴袍就就往唐景辉的床上一坐,没有一丝生分和扭捏。
  唐景辉把毛巾给他,“你擦一擦吧。”
  然后坐到对面观察这头小狮子。
  黑眸黑发,偏执如狂。
  一头倔强,又令人不禁心生惜才的狮子。
  他会是唐景辉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苗子。
  唐景辉觉得,他不可以错过。
  “说吧,你来干嘛。”唐景辉问。
  翟彧狮擦着头发上的水,抬起尖细的下巴看他。
  监狱里的伙食不好,跟着车队锻炼出来的肌肉,一点点在监狱里磨光了。
  唐景辉看见他颈口露出来的锁骨,瘦的只有一把骨头了。
  翟彧狮想了一会,才说:“我愿意跟你做事。”
  唐景辉没说话,他直觉,这头小狮子有话没说完。
  果然,他料的不错。
  翟彧狮打量了他深沉的脸色片刻,犹豫了一下说:“不过,你帮我照顾一个人。”
  “照顾谁?”
  “我车队的师傅,鹿明喜。”
  唐景辉的目光更加深邃,脸上却轻松地调侃,说:“鹿明喜在坐牢。”
  “我知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肯帮你。”
  “因为你有这个能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翟彧狮只是凭借一种特殊的感觉来揣测,可他知道自己猜得一定准,所以他看着唐景辉的眼无比坚定果敢。
  他说:“况且,我会一直帮你做事。”
  “你需要我。”
  唐景辉接受的翟彧狮的条件,同时他也提出一个要求。翟彧狮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他得改一个名字。
  改什么名字?
  唐景辉想了一想,他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晚,分明是暗的深沉,却那么蓬勃有力。
  就像翟彧狮这个人一样,他的眼睛其实不像狮子的眼睛。
  像豹子的眼睛。
  又圆又亮,坚定倔强。
  “你就叫翟豹吧。”
  就叫翟豹吧。
  就这样,唐景辉一锤定音,他便从翟彧狮,变成了翟豹。
  那晚,唐景辉留下了翟豹。
  他在唐景辉的床上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鼻息沉重有规律,好像在回应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夜晚。
  唐景辉一夜无眠。
  他静静地呆在翟豹的旁边,偶尔看一看夜,再偶尔看一看他。
  他替翟豹收拾衣服的时候,翻出了翟豹的手机。
  手机设有密码,他没能打开。
  但是他看见屏保上的那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
  虽然只是一个证件照,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女孩长得很像他的女儿,唐欣。
  之后的事情始末,很清楚了。
  唐景辉虽然让冯一山照顾了鹿明喜,可是他对冯一山说:“一个人如果身边牵挂的事情太多,就会失去他的最好本领了。”
  冯一山心领神会,在第二年弄死了鹿明喜。
  神不知鬼不觉。
  对外宣称是病死的。唐景辉把这个消息告诉翟豹的时候,他也没有怀疑,只是眼神有些忧郁,说:“没关系,这也许就是他的命。”
  师徒一场,多年的情分。翟豹觉得有些遗憾,却没有失落多久,重整旗鼓继续为唐景辉做事。
  他做得越来越好,可同时,他也越来越想念鹿佳。
  你信不信,当你爱上一个人之后,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总有一种感觉会牵引你去相会你的爱人。
  翟豹偷偷回鹿城看望人的消息传到了唐景辉的耳朵里。冯一山问他:“会不会去告发咱们啊。这批走私的黄金如果被查了,罪名不小。”
  唐景辉却摇头:“不会。”
  “只不过是小豹子的春天到了。”
  冯一山说:“他去看女人?”
  唐景辉剪断了一株梅花的旁支,看着独立傲雪的寒梅,说:“安排他见一见唐欣。”
  “反正,真品和赝品长得那么像,他分不出来。”唐景辉笑着,目光笃定,如此深奥,“或许,他也根本不想分出来。”
  一晃十年。
  直到如今,唐景辉自以为已经改变的人,原来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一丁点儿长进都没有。
  究竟是谁功亏一篑。
  唐景辉盯着十年如一日的夜,闭上眼睛,怒气憋在心口,往下沉,很沉。
  冯一山静默了很久。
  过了一会,他先开口说:“辉哥,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唐景辉背着他,站在窗户边。他张开眼睛,玻璃上反射出一双幽冷的目光。
  冯一山看不见他的表情,反而觉得轻松,他说:“翟豹和鹿佳,这两个人——”
  唐景辉打断说:“姓鹿的现在在哪里。”
  “听说出国旅游了。”
  唐景辉想了一想,在窗边走了两步,回头。
  “找一天,请她来家里做客。”

☆、Chapter 55

  鹿佳修好手上那辆车后,再也没有接新的工作。
  自从在俱乐部里得知翟豹出国比赛后,她其实已经没有心思工作了。她计划出国旅游,也找了许多这一段时间正在举办赛车比赛的国家,大部分都在欧洲,小部分在北美洲等一些富足的国家。
  等到她花了十个月跑完这些国家,看完了大大小小的赛车比赛,回家的那一刻,鹿佳的心终于静下来了。
  她将身边的行李箱丢在门旁边,踢掉了脚上的鞋,不脱衣服,也不洗澡,拉开沙发变成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这一睡,一直到晚上七点。
  天,悄无声息地暗下来。
  鹿佳听见有冰雹敲打玻璃窗的声音,她才慢慢睁开眼。不过她没有起床,她躺在床上发呆,看着天花板的某一个黑点,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十个月,三百多天。她花了自己的家底,跑遍了十多个国家的赛车场地,就是为了找翟豹。
  可鹿佳没有找到他。
  真是蠢极了。
  鹿佳现在想起来,脑中只有一句话不停地在白纸上写下——如果一个人有心躲着另一个人,那么他永远不会被这个人找到。
  从起初的全身心投入,到最后平平淡淡地观赏完最后一场赛事,收拾行囊回国,鹿佳自己觉得,她对翟豹这个男人的思念好像越来越淡,越淡越感觉不到当初的疼痛,和哭的冲动。
  或许,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有他,或是没有他,地球没有停止转动,鹿佳也照往常一样生活。
  从一个人回到一个人的状态,又有什么区别。
  鹿佳躺在双上发了一会呆,看见墙上的时针指在七点三十分的位置,才起身洗刷洗脸,出门买晚饭。她换下身上穿了一周的棉衣,随意穿了一件毛衣和加绒的牛仔裤,披了一件鹅绒衣,整理了一下头发,下楼开车。
  车刚发动,冷得要命。
  鹿佳打开暖气,等车内回暖的时间里,她从包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在车里慢慢散开。
  鹿佳仰着头靠在车垫上,透过车窗,她静静地看着这个许久不见的雪白的城市。
  冬夜的天黑得像一口深井,鹿城被冰冻成一只灰姑娘脚上的水晶鞋。俯瞰整座城市只能用晶莹剔透来形容,地面都结了一层冰。
  鹿佳其实不喜欢冬天,尤其是被风雪包围时候的天气,手脚不仅冰冷,车油更是一个大问题。
  她的福特车的油箱不大,冬天光是暖气就可以耗费一半的油,如此一来,她每天都需要去加油站走一趟,等回来,油缸里的油还是只有半满。
  唯一的方法,只能少出门。
  何况,因为一个很明显的理由,今年的这个冬天,鹿佳更是讨厌。
  需要采购的东西不少,鹿佳去了比较远的进口食品的超市。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
  夜,更加的深。
  鹿佳想不到,她找了三百多天的男人,就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夜,出现在她家门口。
  当时,正下着小型的冰雹。鹿佳的福特距离公寓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就看见公寓的草堆附近有一个黑黑的影子靠在一扇偏窗上。
  这扇偏窗同样是公寓设计者的一个败笔。两扇玻璃之间是一个极其老式的扣锁。小偷只需要拿一张交通卡就能轻易地打开偏窗的锁,进屋偷窃。
  鹿佳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家里明显进过贼,虽然没有丢重要的东西,以防万一,鹿佳依然给所有的窗做了防盗的钢管,在窗旁边挂了一个防盗的安全铃。
  大概又是一个不死心的小偷,鹿佳心想。
  她将车停在一边,绕到车尾,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棒球棍,轻手轻脚地绕到那个黑影子的旁边。
  隔着一个转角,鹿佳捏紧了手里的棒球棍,深吸了一口气。
  迈出一步,转身就砸下去。
  “咚——咚——”两声。
  鹿佳用上所有的力气敲了两下之后,听见了一个久未的声音——
  “卧槽啊鹿小姐!别打了——是我!”
  承载了鹿佳所有愤怒的棒球棍,忽然之间变轻了,停在鹿佳的手腕上,她的手静静地持在半空中。
  鹿佳想起了一年多之前遇上的那个臭流氓的口吻。
  就和现在的一样,流里流气,轻浮又不正经。臭流氓的德行让人忍不住骂他一声欠。
  鹿佳听见这个怀念的声音,再看这个黑影熟悉的身形和轮廓,有一瞬间,鹿佳愣住了。
  棒球棍慢慢被放下来,鹿佳往后退了两步,说:“你出来。”
  这个熟悉的黑影渐渐从暗处走出来,迈到有光的地方。他捂着自己的一条胳膊,皱起的五官看上去好像被一个小女人砸得很疼的模样,脸上写满了委屈两个字。
  翟豹说:“是我。”
  鹿佳上上下下看了看这个失踪了一年,这会儿又跑到她家门口的男人,点了点头说:“看出来了。”
  天气这么冷,翟豹却穿得不多。身上还是那件黑色的衬衫,外面只套了单薄的黑色皮夹克,黑裤子黑皮鞋,只有头上和肩膀落满了白雪。
  原本就不白的脸,配上这一行纯黑的行装,鬼鬼祟祟躲在人家家门口……
  鹿佳觉得自己拿棒球棍敲他都是轻的,正常的人应该直接报警抓他。
  翟豹听完鹿佳的话,激动地拿下嘴里的烟,说:“知道是我,你还打啊——”他撩起袖口,指着自己的臂膀说:“你看看,给你打红了!”
  鹿佳依言看了他的手臂一眼。
  黑黑的一块皮肤,根本看不出红不红。
  鹿佳没理他,甩了甩头发,拿着棒球棍回到车里,将车驶进公寓。
  随后下车走到翟豹跟前,抱臂看着他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翟豹没想到鹿佳会走回来和他说话,他拿着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又拿下来,看了看鹿佳,低声说:“是宏时说,你之前找我……”
  鹿佳说:“之前是什么时候。”
  翟豹:“……”
  吞吞吐吐的,他说:“……一年之前吧。”
  鹿佳冷哼了一声:“一年之前找你,你现在才来找我。”
  鹿佳的目光静静地看着翟豹,可他那么高的个子,在她面前却低着头,眼眸都不敢抬。
  鹿佳说:“你没事的话,我进去了。”
  说是进去,可又等了几秒钟。
  翟豹还是低着头,烟不离嘴。他感觉鹿佳今晚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无论他说什么话,都会被她逼得无路可退,弃守城门的,那还不如不说。
  看情况,这一场谈话不会有结果了。
  鹿佳直接甩上了门。
  她回到二楼,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一年多没回来,国内的电视节目依然没有什么进步。铺天盖地的综艺,针对低幼人群而翻拍的电视剧和动画片。
  鹿佳按了一圈的电视节目,越看越觉得烦躁,索性关了电视机,闷上被子打算直接睡觉。
  可,怎么睡得着。
  或许,这只是鹿佳自信心的一种膨胀,也或许,这是恋人之间的一种感应。
  鹿佳觉得,翟豹没有离开。
  他一直站在外面,站在又黑又冷的角落里,坚阔的肩膀架着一个孤独的心。
  鹿佳猛地拉开被子,走到窗前往外看。
  明亮的路灯下,鹿佳看见一个又黑又瘦的人影孤零零站在门前。
  他抬着头,目光紧紧跟随她。
  鹿佳才发现,翟豹好像瘦了很多。
  一年多没见,他的眼眶变大了,原本就尖尖的下巴,现在找不到一点肉。那一张脸棱角不仅分明,更有些像利刀,纸片擦上去立马就被裁成两片。
  可翟豹看着鹿佳的目光还是那样专注,那样深沉,注满了思念与不舍的感情。仿佛这个世界在翟豹的眼里,除了鹿佳,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忽然之间,鹿佳回想起一年前他们分手的那个晚上。
  那晚的翟豹,也是用这样深沉的目光看着她。他不舍得鹿佳,却又没办法留住鹿佳。
  不同的是,那晚的翟豹不自觉地流了眼泪,今晚他虽然没有哭,可鹿佳分明看见那一瞬间的对视,眼前这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微红了眼眶。
  这样的翟豹,让鹿佳的心跳,亦让她的心疼。
  窗前的人走了。
  翟豹的头慢慢垂下来,手中的烟也慢慢变冷。
  熄灭了。
  翟豹以为鹿佳心里是恨他的,所以,当他回国的飞机一落地,他偷偷跑来找鹿佳,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并没有抱多余的想法。可谁知道刚才会发生那么戏剧化的一幕,他原本在心里打过的腹稿,刚才对着鹿佳,通通都忘光了。
  正当翟豹后悔的时候,门打开了。
  屋内的暖气一下子跑出来。翟豹转头,看见鹿佳站在一片逆光里,看不见表情,淡淡地对问他:“凭什么。”
  翟豹抬起头,“什么?”
  鹿佳又说了一声:“你凭什么。”
  翟豹没回答。鹿佳就继续说,“你这个人,凭什么可以轻松地来,又可以轻松地走,现在若无其事地站在我面前,却搅得我心里这样难受呢。”
  “翟豹,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和我在一起。”
  “是不是,即便我说不论你有没有指证过我父亲,也不论你以前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我都可以原谅你,你也不会再和我在一起了。”
  光暗下去一点。
  翟豹终于看见鹿佳的神情。
  那张原本干净又淡然的脸,现在满眼都是涌动的泪花,她压抑着痛苦的感情看着他。
  一瞬间,翟豹的心被狠狠敲了一下。
  他看着鹿佳的眼瞳也狠狠收缩。
  风静了,十五月圆夜。
  夜深,情深。
  所有的感情都压抑不住了。
  它们像一支美丽的烟花,在被点燃的那一刻,从地面上尖叫着冲向天空,突然爆裂开来,五彩缤纷的颜色张开成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两个人的心。
  翟豹被鹿佳的感情传染,忍不住红了眼眶,不知不觉居然比鹿佳先一步留下眼泪。
  他看着鹿佳,心里有许多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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